“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么回去!”齐亦北说得咬牙切齿。

傅悠然睁开双眼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说:“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你回京,不跟你收租金。”

“你…”

嘿嘿,傅悠然心中暗自得意,NND,去京城,爱谁去谁去,反正她是打死也不去的。

“你不知道这件事对于我的重要性!”话说到这,齐亦北突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你跟我回京?”

“齐安说的啊,说下个月寿诞什么的。”

“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傅悠然心里稍稍斗争了一下,要不要装傻呢?不过就算装傻应该也装不了多久吧?

“知道一点。”还是循序渐进一点的好,“刚刚那个晏小姐哭天抢地的,没听太清楚。”

“再编!”齐亦北气得跳脚,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知道一点?他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难理解吗?

傅悠然不自在的撇撇嘴,“谁知道是不是都串通的。”

齐亦北听完寨主的狡辩后挨到床边,二话不说地拉开傅悠然的衣襟。

傅悠然一跃而起,“你干嘛?”虽然她现在是男人,可也不能任人上下其手啊。

“坐下!”温吞小白吼起来也是很有气势的,成功的让傅悠然坐下后,齐亦北这才满意的将手伸到傅悠然衣襟中掏啊掏啊掏…

第十七章 “奸情”暴露

二人还不知道,他们的这一举动,早被埋伏在窗外的山贼甲看在眼里。

山贼甲是受众山贼之托跟踪二人至此,由于时间的误差和所处空间的不同,导致此山贼并未听见二人的对话,但却将两人的动作收入眼底,这就够啦,劲爆新闻呐~

山贼甲一溜小跑的回到院外汇报情况,“寨主对齐公子动手动脚的。”

“怎么样?怎么样?”后面没听到的山贼急着追问身边的人。

“寨主把那个小子给上啦!”

“怎么样?怎么样?”后面有人问同样的问题。

“寨主已经有孕啦。”

“怎么样…”

“寨主和那小子商量要不要打掉孩子!”

“啥?神风寨的下一代…山哥…不好了…”

………

忠义堂中的山哥得到这个震憾人心的消息,立马吩咐下去,“那个谁,快去阻止寨主和新姑爷,那个那个谁,速速下山通知骨哥回寨…”呃…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得令的山贼正要行动,李沛山突然大喝一声,“等等!”

话说这齐大公子上山不过短短的两三天,就算他们一见钟情,再见嘿咻,也不可能这么快嘛!

“没事没事,”李沛山摆了摆手,“还是去找骨哥回来,越快越好,寨主那边我去看看。”

说完,李沛山带着谎报军情的某山贼返回现场,现场不知为何乱成一团,仔细问问才知道,是那位美女小姐从众贼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战斗力暴涨,说什么都要冲过去解救无辜受害美形男,众贼自然不肯让美女前去坏了寨主的“好事”,于是乎,知情的、不知情的、对事实一知半解的贼人一拥而上,用人体筑成了血肉长城,将美女与肥羊三号团团围住,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有山贼出言威胁,“大姑娘,你要开始习惯,哪有做小妾的总想着抢大婆风头的?”

晏佩若欲哭无泪,她一个美丽高贵的尚书之女,怎么地就变成小妾了?还大婆?大婆是谁?不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吧?难道那个不男不女的贼人男女通吃?

真是一片混乱,再看两位当事人呢?四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掏啊掏。

到底在掏什么呢?答案很快揭晓,那是一块玉佩,齐亦北自小挂在胸口的贴身玉佩,也是现在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看见了没?”齐亦北将那块周身通透的龙型玉举到傅悠然面前,“上面的字。”

“北…”

“对吧?我,也就是当今太子,叫齐亦北!”

“只有一个北字能说明什么?”傅悠然相当的不屑。

“…你再看后面的日子。”

“昭泰十五年三月初八。什么意思?”

“是我的生辰。”

生辰?哦对了,傅悠然曾看过皇亲小档案,当朝太子的生辰好像真的是这个日子,她还取笑太子是正宗的三八来着,绝不会错。

“就算你是真太子,我也不能跟你回京。”傅悠然拿回玉佩塞到衣服里,双臂一伸,躺在床上,“我什么都不懂的,你要我跟你回去,惹了祸又要算在我的头上,等日后换回身体,你还要找我算帐,我才不干!“

“只要你听我指挥,就不会惹祸。”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指挥?”

“你…”

傅悠然耸耸肩,“我也是受害者,心灵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不想着怎么弥补我,反而想着怎么指挥我?”

“你受创伤?”齐亦北忍不住想骂人,“我看你开心得很,恨不能一辈子不换回来!”

“哎?奇怪,”傅悠然面露喜色,“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瞎子!

齐亦北恨恨的瞪着傅悠然,他早知道,这死丫头绝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不过,哼哼,齐亦北抬脚脱下一只靴子,又伸手在里边掏啊掏啊掏…

在傅悠然“你是白痴”的目光中,齐亦北终于掏出了他的必杀反击武器——那张如梦似幻的绝品春宫图!

待他轻轻展开皱成一团的薄绢,傅悠然“腾”的坐起身来,“你…怎么会…”

齐亦北不禁有些得意,“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傅寨主,如果你不想让我拿着它满山乱蹿,你最好还是乖乖就范吧!”

傅悠然真的服了这个小子,这几张图是她三年前无意中救到的一个青楼老板转赠给她的,当时那青楼老板特别嘱咐此乃孤本,要她小心收藏,如集齐十张,则升值潜力巨大,这可让傅悠然头痛了有些时日,不留下吧?这可是自己头一回做善事得到的回报,收下吧?那时爹爹尚未过世,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私藏这种东西,怕不要挨顿狠狠的教训。

当然了,最后还是收下了,从那天起,为藏那几张图她不知熬尽了多少脑细胞,本以为爹爹过世后这几张图终于能重见天日,谁想到骨哥毅然而然的代替了爹爹的位置,对她展开了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

那些图也从四书五经孔子孟子老子孙子各书中溜了一遍,可就是不安全,思来想去,最后才在那本“赠品”《女训》上找到了灵感,因为只有当她读这本书的时候,骨哥不会总想着考她,而是让她独自一人好好品味书中的奥意。

于是乎,傅悠然趁着下山的机会找来不同版本的《女训》制成女训全集,将图藏了进去,这招果然好用,每当骨哥看见她房中放着这样一本书时,都会大为欣慰,压根不会想到,这本神圣高洁的书里,居然藏着令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就这样,这几幅图在书里一藏就是一年有余,连傅悠然自己都差点忘了,直到今日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齐亦北满意的看着傅悠然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眼,“考虑清楚。”

短暂的惊讶过去后,傅悠然颇有些不屑地道:“你当我怕你的要胁?我只是佩服你居然能把它找出来。”

“你…如果一个女子拿着这种东西出现在众人之前,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我当初留下它只因为它有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这两年我倒也留意了,但没找到,听说得收集十张才能买个好价钱,五张估计没什么用,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怎么能这样?齐亦北垂头丧气的坐回原位,对了,他忘了,眼前这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半男半女的山贼,山贼整日与山林树木为伍,脸皮当然比树皮还厚了。(什么逻辑!)

傅悠然同情的拍了拍齐亦北,又扯过那副薄绢看了看,“啧啧,我一直就觉得这个东西画得不对,你看这里,这个女的怎么可能摆出那个姿势嘛!”

“你经常看?”

“研究过一阵。”

“那你…看完后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上面画得不对啊,还有另外几张也是,连我这个练过武的摆起来都有困难。”

“你摆给谁看?”齐亦北问得急促,没留意自己的语气有些不是滋味。

傅悠然脸上一滞,“什么意思!”

她虽不谙男女之事,但也知道这种事岂能随便与人为之?自己尚未嫁人,这小子这么问,岂不是把自己当成青楼的姑娘那般看待?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齐亦北连忙道歉,“只是…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看这种东西会有不妥。”

“什么不妥?”

看着“自己”眼中映射出来的纯洁目光,绝不掺一丝虚假和隐瞒,齐亦北突然明白了,傅悠然未经人世,自是不知个中销魂嗜骨的滋味,看着这些东西也就自然少了那份悸动,只是懵懂的害羞而己。

不知怎地,这么想了之后,齐亦北的心情居然一点点放松下来,知道她还不曾属于任何一人,竟让他如此开心么?

见齐亦北久久不答,傅悠然有些不耐,“你还有什么招术一起使出来吧,看我跟不跟你回去!”

齐亦北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只听门口处“咣当”一声,一扇门板已被人挤了下来。

山哥带领部分贼众讪笑着出现在寝室之中,待看清了二人手中各执一角的东西后不约而同的别过脸去。

没想到寨主跟齐大公子还挺有条不紊的,先从学习做起,关在屋里研究春宫。

第十八章 回京三步曲之一

“咳!”李沛山干咳一声,“齐公子,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吧。”

“齐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李沛山捋了捋胡子,“不知齐公子打算何时提亲?”

“啊?”傅悠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提亲?”

齐亦北也有些吃惊,他是知道这些山贼对他不怀好意,但怎么这么快就到提亲这步了?眼角瞄到自己手中拿着的薄绢,绢上一对对赤裸男女肆意交缠得让人脸红,他终于明白李沛山为何有此一问,这下“她”的清白,算是毁在“齐公子”手中了。

这不仅跟自己的初衷完全相反,而且颇有点背道而驰的意思,自己真是…人头猪脑的典型代表。

傅悠然还在那里迷糊,“提什么亲啊?”

李沛山眉头紧皱,“齐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昨日见你打劫时的神采本以为你是个豪气男儿,怎地这般推卸责任?悠然虽是山贼出身,但也是清清白白,难不成你竟想始乱终弃吗?”

“不是…山哥,你听我说,他不是…”

傅悠然急着辩解,李沛山却沉下脸来,“齐公子,悠然有什么不好?要你一再推诿?”

“我…不…”

“山哥,他跟你开玩笑呢,”齐亦北不知在盘算什么,想了良久开口道:“我们情投意合,刚刚在房中正是在商议成亲之事。”

“啊?”傅悠然见了鬼似的望向齐亦北,她是有点恨嫁没错,但是起码经过她这个当事人的同意吧?况且,齐亦北可是堂堂太子,他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娶个山贼回家当老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死小子在使缓兵之计,以为这样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自己就得乖乖的跟他回京,等回了京,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把自己像皮球一样踢回神风寨,从此他还是风流倜傥、病病秧秧的当朝太子,而自己也会恢复山贼的身份,再加上另一个头衔——被人遗弃的超级怨妇!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齐亦北果然没浪费变身后的强大资源,将那颗“妇人心”运用得恰到好处。

“不错!”傅悠然怒喝一声,“我们决定明日便拜堂成亲,我那什么狗P买卖也不要了,从此在这安营扎寨,与弟兄们一同做一个合格的自由职业者!”

“说得好!”李沛山感动得带头鼓掌。

“山哥,”齐亦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愿,“你带弟兄们先出去,我还有话对齐公子说。”

李沛山兴奋的带着众贼出去准备礼堂去了,留下屋内二人大眼瞪小眼。

“毒妇!”

齐亦北无视傅悠然的指责,只是悠闲的坐下,“我那只是缓兵之计。”

“果然!”傅悠然气得浑身颤抖,“你就是想要胁我回京,最后再把我一脚踢开!”

齐亦北也不急,淡淡地道:“不这么说,山哥大概会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你点头。”

“那…也不用说什么成亲啊!”

“不说成亲山哥怎肯善罢甘休?”

“反正吃亏的都是我,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跟你回京!”

“不回也行,”齐亦北无所谓地道:“不过这神风寨能不能保住就两说了。”

“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傅悠然哼笑一声,“少唬人,我就不信你现在这个德性还能把我怎么样!”

齐亦北笑笑,笑容温柔得让傅悠然心底发毛,“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齐安刚刚从山下回来,且不说朝庭总有一天会打探到他的行踪,就说国师以未卜先知之能半路截下齐安,太子身处神风寨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齐亦北叹了口气,“到时候神风寨的存亡,就不是我说得算了。”

傅悠然抓了抓头,NND,自己怎么没想到?那…那该怎么办?无论她去不去京城,神风寨都捏在别人手中?

“如今之计就是我们定下周密计划,平安渡过这段时间,等我们调换回来,便河水井水各不相犯。”

“你说真的?”傅悠然有所怀疑,“不会在换回来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扫平神风寨?”

“我怎会那么做?”齐亦北终于明白傅悠然一直在害怕什么,“我倒觉得你跟众位兄弟都是真性情之人,比朝中的王公贵族不知强了多少倍,还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呢。”

跟太子交朋友?听着好像不赖。

“不行,你对天盟誓,我才信你。”

齐亦北失笑道:“盟誓?听说‘齐公子’你昨日与山哥他们一同下山了?”

“呃…那个只是…去出透透气。”

“那就是没有违背咱们的盟约?”

“没有!”傅悠然迅速地回答,“我…我是最讲信用的。”

齐亦北点点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对天盟誓,如若将来回复本尊,我齐亦北做出任何不利于神风寨之事,便五雷轰顶。”发下重誓,齐亦北笑眯眯地问:“怎么样?”

“呃…好!”

“能跟我回京了?”

“我…”怎么好像掉进圈套了?傅悠然挠挠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齐亦北笑笑,“悠然,我能这么叫你么?”

“随你。”

“其实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

傅悠然脸上有些发热,善良?山贼也能跟善良联系在一起吗?

“下个月父皇寿诞,我必需回去。”

“我知道啦,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

“谢谢你。”

“你…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多大点个P事,谢来谢去的,害得她又要脸红了,“山哥那边怎么办?”不成亲,恐怕山哥不会罢休。

“那就成亲。”

“啊?”

“成亲。”齐亦北说得认真,“事到如今,我们不成亲,山哥决不会放我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