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北半天没言语,他倒不是在悔过,只是对傅大寨主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充满了怀疑,当然,聪明如他还是决定,装傻。

自我陶醉了半天的傅悠然没听到预料中的赞美之声,不由得有些泄气,这可是她的必杀绝技,往常这句话一出口,往往会引来众贼一波接一波的热烈掌声,现在…总不好命令他表扬自己吧?她可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大概是…他太笨了,掌握不了这句话的个中奥意吧。

放下了思想包袱,傅悠然的思维又活跃起来,“你觉得太子会不会立晏佩若为妃?”

齐亦北揉了揉额角,不是已经下一话题了吗?怎么又绕回来?

“立了如何?不立又如何?”

第十三章 寨主的秘密

“山哥说太子是绝不会立晏佩若为妃的。”

“哦?”齐亦北倒是很好奇一个山贼因何会有此一论。

傅悠然清清嗓子,“我们都知道,太子呢,一向是最听他老娘的,而他娘,据说跟晏佩若老爹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太正常…”

“你…放肆!”齐亦北怒道:“你竟敢诽谤当朝国母?”

傅悠然愣了愣,“谁?”

“你!”齐亦北气道:“你刚刚说皇后跟晏尚书的关系…”说到一半,他再说不下去,母亲向来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怎能容忍一个山贼诬蔑?

傅悠然不懂齐亦北怒从何来,皱着眉道:“你有病啊?他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不正常嘛,皇后最讨厌那个晏尚书了,怎么会让太子娶他的女儿?”

齐亦北刚刚聚起的超级气功波就这样消失于无形,“你说的不正常,是指他们关系不好?”

“不然咧?”

齐亦北讪讪的摇摇头,傅悠然不满地道:“你心里想什么就说啊,有什么不满意的也说啊,你不说,像个闷葫芦似的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怎么知道你哪里不满意?”

一大串的满意不满意把齐亦北绕了个迷糊,傅悠然不屑地撇撇嘴,“不跟你扯淡了,我先回去睡了,养精蓄锐。”

齐亦北巴不得傅悠然快点走,也就没有阻拦,突然又想起,不知道林熙月被贼众带去了哪里,当下出门找巡寨的山贼问了问,得到了林大姑娘已被“和谐”的消息,那山贼还一脸兴奋的说,趁着林大姑娘不在,加紧实施“猎夫”行动,争取三年抱俩,让神风寨后继有人。

齐亦北万万没想到,这群山贼居然不去打劫改做红娘了,难怪见着“自己”都是一副嘻皮笑脸不怀好意的模样,原来早打了自己的主意,那傅悠然…齐亦北抖掉一身鸡皮,心中默念,齐安啊齐安,你千万别出什么差子,尽快带国师来救我,否则你家公子我就要失身于虎口了。

由于林熙月不在,齐亦北理所当然的走进了傅悠然的卧室——一间挂着“天字一号房”门牌的两进小屋,外厅内寝,格局倒是不错,不过内里的装饰有点问题,一面墙上挂着三尺长剑,另一边墙上画着一系列或摔或打的小人,仔细看看,墙角处写着“伏虎罗汉拳”。

齐亦北翻了个白眼,且不说这出自少林的“伏虎罗汉拳”拳谱是真是假,单说傅悠然好好歹也是个女子,怎会练这般生猛的拳法?不怕哪天练出胡子吗?真是…整间屋子,哪看得出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在齐亦北的世界里,女人可是个个温柔如水,吐气幽兰的,害得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如此,再不济,也不会失了女子的本性特征,可今天,齐亦北彻底举起了白旗。

叹息着走到寝室,齐亦北倒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床边竟然还摆着一张梳妆台,按理说,这种东西跟傅悠然是绝对联系不到一起的,台上摆了一面镜子和一个小巧的盒子,齐亦北打开看了看,居然是空的,盒子底部刻着一个篆体的“楚”字,这让齐亦北想到先前看到的诗句,看来傅悠然一家的确是与楚国有关,说不定还是楚国人,只是如今天下太平,他们为何千里迢迢的跑来大晋呢?

探究不出答案的东西齐亦北向来是不想的,随手又拿起一旁的铜镜,自从发生了那件天大的扯事,齐亦北一直也没机会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就着昏黄的灯光,一张模糊不清和略带扭曲的面孔出现在镜中。

出乎他意料的,镜中的女子竟不像先前记忆中那般的痞子模样,显得温文有加,椭圆的脸庞,明亮的双眼,小巧而挺立的琼鼻,再加上红润饱满的双唇,竟也是个难得的清秀佳人,想到当初被打劫的情形,根本就是两个人嘛,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天生温文儒雅灵魂改变了痞女的气质?

想到这里,齐亦北试着挑了挑眉,又勾起一侧嘴角,不对,不是这样,差哪呢?琢磨了半天,又微微眯了下眼睛,大声喝道:“TNND。”

果然,这样一来便顺眼了许多,只是还欠了一些本尊的气势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有几个女子真的想像个男人一样过活呢?依他看,林熙月说的话虽然有水份,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傅悠然弄成今天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应该还是有苦衷的。

叹息了半天,齐亦北的眼角扫到半掩的抽屉里有一本书,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女训》,这倒是让齐亦北有些吃惊,傅悠然的内心深处果然还是期盼早日恢复女儿本色的吧?唉,也是可怜之人呐。

可是…有点古怪,那么短短的一篇女训,有没有这么厚啊?一页纸上写一个字恐怕也没这本这么厚。

翻开看看,倒真是《女训》,不过却不止一篇,数十篇《女训》被合订在一起,不同的版本,不同的纸张,不同的字体,有几篇还装订反了,组成了这本女训全集。

乱糟糟的看得人头痛,还重而重之的收到自己房中,莫非这是傅大寨主的怪僻之一?又随手翻了翻,正准备将它放回原处,多年的读书经验突然让他觉得,这书中一定有古怪。

古怪的不是别处,而是书中纸张的厚度,整本书虽是拼接而成,用纸也不统一,但有几页明显厚出许多,质地也比一般的纸柔韧许多,仔细看看,又捻了捻,果不其然,这书中是有夹层的。

傅悠然将这些本《女训》拼在一起,有的还故意反装,应该是想给人以杂乱无章的感觉,让人没有读下去的兴趣,目的,应该就是为了保护夹层中的东西了。

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

齐亦北心里斗争了半天,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不就是“傅悠然”么,自己看自己的东西,应该没关系吧?(作者:BS胡乱找借口的肥羊。)

想到这里,齐亦北心中一宽,动手将订书的书线拆下,整本书中,只有四五页有夹层的纸,原来那纸被三面封死,只留装订的一面可以打开,齐亦北小心的不弄乱其它的书页,将夹层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第十四章 绝版的绝

齐亦北再次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东西不是自己的想像后,决定撤回同情傅悠然的言论。

原因无他,只因在那几页夹层中装着的,是连齐亦北这个真男人看了都脸红的——绝版春宫图。

五张制作精良的绢纸上,绘着二十余幅活色生香的精美图画,不觉让人口干舌燥,如果这是在京城,齐亦北说不定会找个侍妾演练一下,可现在,他心中只有“无奈”二字,傅悠然,你没救了。

你见过哪个好人家的女子看这东西?不仅看,还藏起来偷偷的看!(正义的某圆:汗,不偷偷的看难道要到处宣传“我在看小黄书”吗?再说傅大寨主也不算什么“好人家的女子”嘛…)

看这些画作的笔触,应该是民间有名的三级艺术家笑笑生的作品,笑大家传世的作品不多,其中又以“一书十画”最为珍贵。

“一书”指的是笑大家的传世名作《嫂子和小叔不得不说的故事》,“十画”指的是十张绝世的春图。

难怪自己的损友墨玮天悬重金还是收集不全,谁能想到这几幅被男人视若珍宝的“宝图”竟被一个丫头藏在《女训》里?

自己究竟要不要顺手牵“春”呢?有了这些图,以后找墨玮天办起事来应该会少费些口舌,但自己可是堂堂的当朝太子,岂能做出这鸡鸣狗盗之事?

思想斗争了半天,齐亦北已下了决定,他留下一张,其余几张按原样装回,又将书重新订好,放回原处。

拿起留在桌上的春宫图看看,图中男女眉眼中的爱欲竟像活了一般催人心神,最末处有一句诗文:一宵雨梦湿春帏。

“十春图”中每一幅都有一句对应的诗,这幅上面写的是七言,那么就代表这幅图是“十春图”中的第七幅。

齐亦北心中一片燥热,当下不敢再看,将绢画小心的折好,却又不知该藏到何处,他并不打算偷这东西借花献佛,只是想留下一张以防万一,万一傅悠然穿着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了呢?这个可是谈判的筹码。

最保险的办法自然是贴身保管,贴身…看着“自己”没什么曲线的前胸,齐亦北正在考虑,没想到却越想越歪,他原来只道傅悠然的身材跟她的个性一样,趋于男性化,昨日试新衣时才发现,原来傅悠然一直是缠着裹胸的,虽然换衣时自己一直闭着眼睛,由林熙月一手代劳,但除去裹胸后胸前加重的负担,让阅女无数的齐亦北准确的在脑海中描绘出那美好的形状。

仿佛中了魔咒般,齐亦北缓缓的拉开前襟,露出缠在胸口的白布,他好似听到了被束缚住的女体在不断哀求自由,他的胸前也变得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当那一层层的布料无声的堆在齐亦北脚下,他已被镜中呈现的美丽胴体深深的吸引住,那对美好的雪白浑圆仿佛在欢呼自由般微微轻颤,尖端两点粉嫩红樱漂亮得不可思议,高耸的前胸,纤细的蛮腰,正中的一窝美脐引人无尽遐想。

不知何时,一只小手偷偷爬上那醉人的高峰,朝那粉红领地慢慢靠近…

难以想像的柔嫩触感让齐亦北兴奋而沉醉,只是轻微的揉握,就会沉浸在快感中不能自拔。

女人的身体都像这般敏感吗?还是说,只有“她”——傅悠然如此?

随着动作的继续,齐亦北的呼吸渐渐急促,直到腹中升起一团火焰,双脚再支撑不住身体的坐在凳上,他才猛的惊醒。

镜中女子的眉眼含春让齐亦北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他真是疯了,不仅无视那夜的月下盟誓,更对这副躯体做出如此下流之事,飞快的穿好衣裳,又发现裹胸忘了缠,只得忍住那极度的诱惑,将那对有魔力的脱兔重新封印。

有没有搞错!齐亦北对着镜子狠狠的拍着脸,虽然自己向来是不介意风流的,但绝对鄙视下流,而刚刚他的做法,正是下流至极!当当的大晋太子,居然偷偷摸摸的对一个女人上下其手,传出去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一定是那张“十春图”惹的祸!难怪称为“绝版”,真是够绝的,只是看看,就会引人春情大盛,比任何苍蝇粉蛤蟆水都来得有效。

认准了事情的症结所在,齐亦北连忙将那张图塞进靴子中当鞋垫,又和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脑中却一片清醒,自己的定力尚佳,看完后都不禁遐想连天,那傅悠然呢?她一个小丫头要如何灭火?莫非她早已…有了相好之人?

不知为何,齐亦北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难道就是那个叫弃伢的小子?一想到这副美丽的胴体曾属于别人,齐亦北的心口微紧,怎么也舒展不开。

(买通作者的齐亦北:我是怕那小子找来做些亲密动作自己难以接受,决不是因为别的才难受!不是!)

说完了整夜失眠的齐亦北,再来说说优哉优哉的傅悠然,她自从回到山贼宿舍,便蒙头大睡,她可不知道齐亦北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轻薄了她,只期盼着明天能再遇肥羊,好舒舒筋骨。

第二日清晨,傅悠然刚刚起床,就听见山寨中回响起几声杀猪般的惨叫,寨中并没有开展养猪的副业,莫非是他们趁自己睡着,连夜捉了猪贩上山?

再仔细听听,好像又不是猪叫,比猪叫的声音还要高亢嘹亮,顺着声音赶到现场,寨中众贼已到了十之七八,本来嘛,整个山寨才多大地方?照这个叫声,百里外的安阳城怕不都听见了。

声音发放处是寨中高V肉票接待处,通常只有被绑两次以上的高级肉票才会有此待遇,而此时,里边住着齐亦北和林熙月带回来的晏佩若大小姐,普通人这么个喊法,嗓子早破了,要说这官家小姐保养得就是好,从小到大止不定喝了多少金嗓子凉茶呢。

被这人工警报弄得头大的李沛山连忙叫人将门上的锁打开,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总算暂歇了一会,接着门被打开,一张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庞出现在众人眼中。

傅悠然发誓,她的确是听到几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想当初安阳城竞选花魁时,最后夺冠的红蕊姑娘就让贼堆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不过如果将红蕊跟眼前的女子一比,简直就是个乡下丫头。

第十五章 情敌还是敌情?

只说这晏佩若,她身为当朝重臣之女,自打被人劫上林霆寨,无时无刻不处在惶恐不安中,此次出走,无非是为了情之一字,她喜欢太子殿下这不是秘密,嫁给太子为妃更是她自小的心愿,可她的爹爹却偏偏要支持与太子作对的怀王,她也劝过爹爹,但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有许多事不是爹爹一人决定便能如愿的,如果一来,她在皇后心目中,便落不下一丝的好感,而太子从不拂逆皇后的意愿,自已没抓住皇后的心,便失去了问鼎太子妃宝座的机会。

如今太子已到了封妃的年纪,太子殿下平日里虽对自己呵护有加,却从未有过封她为妃的意思,眼看自己的心愿日渐渺茫,如今之计,惟有搏上一回,试探出太子殿下对自己的真正情义,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要知道太子虽对皇后言听计从,皇后也是极宠自己这个惟一的宝贝儿子,如果太子强烈要求,就算皇后再不愿,也不会冒着与太子闹僵的危险大加反对的。

果然,她负气出走后,太子殿下不顾皇后阻拦,立即快马追来,这让晏佩若心中极度安慰,雇了专人观察太子追踪自己的进度如何,她也始终与太子殿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小露一脸,有时留下去向的标记,使得太子殿下不要追乱了方向。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不觉已离京城千里,到了安阳境内,晏佩若也跑累了,本想赶到下一个小镇就现身相见,谁料走到一条岔道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贼人捉到山上。

晏佩若身着男子打扮,原本还强自镇定,不断那山上有一个“毒眼”的女山贼,一眼就看出自己女扮男装,更把自己扣在山上当丫环,有没有搞错?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在眼前,居然只让她当个丫环!真不知这些山贼长没长眼睛!

不过气愤归气愤,晏佩若还是有些欣喜的,不止是因为那群山贼无视她的美貌而暴殄天物,还因为那个女山贼在捉到她当天便下山去了,让她逃过给人当丫头的劫难。

不料那女山贼两天后,也就是昨天突然又回来,还带了另外一个女山贼,那个不男不女的山贼一见她,便上前拉住她的手,还亲热无比的叫着她的名字,那是什么状况?早听说如今流行禁忌之恋,难不成这山寨中的贼人不碰她是因为要把她留给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惊恐之下,她放声大叫,最后只觉颈上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今日醒来,晏佩若发觉自己不是在原先的房中,想出去又发现门被上了锁,因此大喊,她在为自己灰色的未来而哀悼。

正在她哭得涕泪齐下时,门口开锁声清楚的传入她的耳中,为了保持自己的美女形像,晏佩若连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鼻涕,而眼泪则继续挂在脸上给人以如诗如画的强大视觉冲击,谁料等了半天,也没人进来,试着推开大门,一群皱着眉头的壮汉正围在门口一探究竟。

这些人…不是劫自己上山的那些贼人,晏佩若正哀叹自己脱离虎口又入狼窝,眼角却瞄到一件京城瑞福祥出品的高级外衣,绝对没错,那面料,那色泽,那剪裁…在这距京千里的地方,能穿得上如此高贵衣裳的,莫非是…

“殿下!”

就这样,在众人还在为晏佩若的美貌而惊叹时,晏佩若已如蝴蝶一般投入人群之中那个英挺俊美的男子怀中。

“你终于来了。”晏佩若激动得无比言表,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深入贼寨相救,或许太子殿下对自己的感情,远比自己想像中深得多。

处于呆滞状态的傅悠然终于回过神来,她试着推开抱在自己腰上的美女,却屡次失败,看着四周贼众喷出火来的目光,傅悠然为难的抓了抓脸,干笑道:“我…不认识她。”

靠在“太子殿下”怀中的晏佩若猛地抬头,颤动着双唇脸色苍白地道:“你说…什么?”

看着美女倍受打击的神态,一干贼众的心中十分复杂,明明是见着内定姑爷与别的女人亲近心生不满,怎么看见美女伤心又于心不忍起来?唉,偶们果然是一群多情的山贼啊~

不然…就让寨主做大,美女做小好了,相信寨主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是依寨主的质素,这个大婆很可能敌不过美女小妾,做为大婆亲友团的偶们,又于心何忍,怨念啊。

众贼两眼发直的原地YY,傅悠然则一脸为难的看着怀中美女,刚刚那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认识,不代表这身体的本尊不认识,看着美女一脸受伤的表情,傅悠然脑筋飞速转动,俯下头轻声说:“这里不是一般地方,我们不能说认识。”

晏佩若这才破涕为笑,太子殿下说得对,看这架势,保不齐他是隐瞒身份混进来的,再伺机相救,自己怎能坏了他的计划?

想到这,晏佩若含羞带怯地道:“是,小女子认错了人。”

不过话是这么说,身子却几乎挂到傅悠然身上,傅悠然心中觉得奇怪,晏佩若是当朝太子的绯闻情人,而自己的这副身体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为什么这晏小姐见了自己跟恶狗扑食一样?不怕太子吃醋吗?不过…第一次有美人在怀,还挺不好意思的,嘿嘿。

“佩若,你终于醒了。”由于齐亦北住的卓院距这里有一定距离,故而等声波传到那里,再等他赶到时,晏佩若已一脸甜蜜的倚在“自己”怀中。

满心欢喜的晏佩若见到那个不男不女的贼人正一脸关切的朝自己走来,不由得惊叫一声,躲到傅悠然身后。

齐亦北想起自己随林熙月第一次见到晏佩若时的情影,不由得打个冷战,他从不知道在娇滴滴的晏大小姐身上会看到江湖几乎失传的狮吼功的影子,当下不敢靠近,只靠眼色示意傅悠然赶快将晏美女带回卓院去。

傅悠然心领神会之下一把拉起晏佩若的手,也不跟贼众说明,转身朝卓院走去,那群罗嗦的贼,傅悠然都能猜到他们现在在想什么,麻烦还是丢给“傅寨主”好了。

于是,在傅悠然带晏佩若离去后,YY结束的众贼将齐亦北团团包围,要求解释准姑爷和美女的暧昧关系,并且一脸关切的嘱咐寨主,不要惧怕来自小三的威胁,实在拼不过,武力解决之。

第十六章 打死也不去

听着耳边一声声真挚的关切,齐亦北突然觉得,这些人虽是山贼,却比往日围在自己身边的王公贵族来得自然亲切得多,不知怎地,竟对傅悠然起了一丝羡慕,不过,他们真的是山贼吗?比齐安的话还多。

等到安抚了一干贼人,齐亦北头昏脑胀的返回卓院,刚进到院中,便看到晏佩若伏在“自己”胸前,抽抽咽咽,哭得人好不心疼。

再看那傅大寨主,紧皱眉头不知所谓,真是,做女人做不好,当男人也失败,有美女在眼前哭泣,当然要在第一时间拭去美女眼角的泪水,然后再柔声相询,给予对方心灵上的安慰,每能像她这样?

傅悠然正郁闷呢,自从回到卓院,晏佩若就紧巴在自己身上,一口一个“太子”,两口一个“殿下”叫个没完,又说什么太子殿下为了她不惜违背皇后的意愿,追至千里之外,这份情谊无论如何都要以身相许云云。

太子?这个谎言不是早让自己揭穿了吗?晏佩若没理由乱认太子吧?还是说这个晏佩若也是假的?但是没理由啊,自己看过晏佩若的画像,很相似,不对不对,乱了乱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傅悠然极度控制自己不要朝那个可能性迅速攀升的方向想,她控制、控制…还是没控制住,难道这小子真的就是当朝的太子?

那么也就是说,等国师一到,两人换回自己的身体,她和山寨的全体同仁们就要随时准备接受来自太子的恶意报复?天…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山寨。

正在齐亦北暗骂傅悠然不解风情,傅悠然自顾的魂飞四方之时,卓院外传来一阵满是欣喜的叫喊:“寨主!二号肥羊回来了。”

“啊?”傅悠然心中一惊,一把推开怀中的晏佩若拔腿就往外走,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该死的齐安也回来得太快了吧!

嗯?不对,这里距京城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单程也得两三天,如今离齐安下山不过三天,他怎会这么快就回来?

一旁的齐亦北同样有这样的疑惑,连忙跟在傅悠然身后出去,只留下摸不清状况的晏佩若。

到了院外,便见到众贼簇拥着齐安,脸上一片喜色,当然,心中也有疑虑,这个下山领赎金,怎地不见多了行李?莫非还要另行交易?还是说二号肥羊取回来的全是便于携带方便快捷的通兑银票?

“公子。”被围观的齐安见着自家公子,立马从人群中挤出来,将傅悠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长吁一口气,“公子安好齐安便放心了。”

傅悠然没功夫跟他废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国师呢?”

齐安挠了挠头道:“我出了山寨,就往京城赶,没想到才走了一天,就让人给劫下,那人自称是国师的侍从,问我是不是公子身边的人,又拿了一封信让我转交公子。”

傅悠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我们让你回去找回师,你走了一半,就遇到国师派来的人,还交给你一封信?”有没有这么巧啊?

齐安点点头,一旁的齐亦北急道:“信呢?”

齐安不悦的瞪了“傅寨主”一眼,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交给傅悠然。

傅悠然连忙抢过,撕去封口的火漆,拿出信笺展开,还没看两个字,便让齐亦北一把夺去,傅悠然也懒得再抢回来,将头从齐亦北身后探出,看着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万事皆随缘,不可强行逆转。

字体洒脱随意,让人一见便心情大好。

可有人的心情却好不起来,齐亦北将信笺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终于确定纸上只有这十一个字。

随缘?怎么随?难不成让他顶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回去继续当太子?

“交给你信的人还有没有说别的?”

这边齐亦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傅悠然倒小松了口气,国师没来,也就是说自己和山寨暂时安全了,不过看齐亦北急得火烧屁股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敷衍的问道:“是啊,说没说别的?”

齐安点头道:“他说国师在十日前已经闭关,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嘱咐公子不要心急。”

“什么?”齐亦北顿时急了,“半年?”

齐安惧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彪的“傅寨主”,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随即又想到一件事,将傅悠然拉到一边,悄声道:“公子,那人说下月皇上寿诞,公子万不能错过。”

傅悠然本在庆幸逃过一劫,听齐安这么一说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齐亦北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关节,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下月父皇寿诞,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现的,可如今…

“跟我来。”齐亦北上前抓住傅悠然回到卓院,正迎上从院内而出的晏佩若,看着晏佩若询问的目光,齐亦北也没心情解释,径直带着傅悠然回到“天字一号房”,留下晏佩若与齐安面面相觑,过了N久,齐安才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叫道:“晏小姐,你也落网啦!”

再说齐亦北与傅悠然,他二人进屋后,傅悠然一溜烟儿的跑到寝室中去,齐亦北就不停的盘算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那该死的玄色,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挑在自己最倒霉的时候闭关,再综合他提前派人来给自己送信,齐亦北百分百肯定,他是故意的。

其实别的事情倒好办,大不了让傅悠然随自己回京等玄色出关,头痛的是下个月父皇的寿诞,自己是一定要出席的,让这傅大山贼代替自己出席?保不齐她会当场与文武百官吆五喝六的划拳拼酒,天呐,谁来杀了我!

想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傅悠然…”

叫了两声,却没有回音,齐亦北走到寝室中,发现傅大寨主正在床上闭目养神,气闷的走到床前坐下,“我…”

“打住。”傅悠然眼睛都没睁开,“如果你想让我跟你回京城,免谈。”

“你…下个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万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