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冷不丁的被勒得双眼翻白,墨燕辰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开已处于崩溃边缘的墨玮天,跟在墨玮天身后的齐亦北一脸急色的掩好殿门,奔至三人面前,查看傅悠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傅悠然缓过气来二话不说赏了墨玮天一脚,墨玮天刚想还击,便收到墨燕辰警告的目光,不禁心中一阵恶寒,完了,刚刚的话,莫非老爹他真的考虑了?

齐亦北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傅悠然耸耸肩,“既然不能完成我的心愿,我自己选一个看得顺眼的也不行吗?”

墨玮天又想发作,墨燕辰拦下他道:“那就不妨完成傅姑娘的心愿如何?”

傅悠然眼睛一亮,“当真?”

齐亦北沉着脸道:“我们商议过了,完成你的心愿,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傅悠然心花怒放,只觉自己置身于无边的天空之上,化身小鸟自由飞翔,怀王,我的怀王…

“…所以你要尽可能详细的将你的身世资料告诉我们,以便我们替你造一个配得起皇室的身份。”

傅悠然的畅想被打断,心情大好的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可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些齐亦北早已知道的事情,齐亦北问道:“你父亲是不是楚国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从我有记忆,就是住在神风寨,不过…”傅悠然想了想道:“应该是楚人罢,山哥和骨哥都是自小跟我爹在一起,他们到现在说话时还带着一些楚音。”说着她又到床头边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正是齐亦北在傅悠然房中见到的那一个,“还有这个,据说是我娘唯一留下的东西,底下也有个‘楚’字。”

墨燕辰接过看了看,又掂了掂盒子,“原来就是空的?”

傅悠然点点头,墨燕辰道:“这是紫檀木,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东西。”

“这么说我娘的娘家还挺有钱的?”

墨玮天不屑地道:“谁知道是不是抢回来的!”

“抢东西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眼气什么?”傅悠然答得理直气壮,毫无心虚之意,“对了,还有。”说着她走到齐亦北身前,抬手朝齐亦北的衣襟探去,齐亦北一闪身,紧抓住领子道:“你做什么?”

“我还没狼性到对自己下手,你脖子上的东西。”傅悠然翻了个白眼,“像个娘们儿。”

齐亦北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忽略墨氏父子那种怪怪的表情转过身去,将颈上的链子摘了下来。

链子下方坠着的是一方小指粗细的圆柱紫晶,通体遍布比发丝还细的花纹,显得异常精致,傅悠然摩挲着晶体道:“这个是我爹给我的,上面刻的不是花,是字。”

齐亦北大讶,这件东西他只当成一件普通的佩饰,上面还有字?跟墨玮天凑在一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傅悠然笑道:“得在水晶片下才看得清,上面刻的是…”

“是‘楚辞’?”一旁的墨燕辰突然开口,脸上带着少少的惊疑。

傅悠然诧异的望着墨燕辰,“你怎么知道?的确与‘楚’有关,不过不是‘楚辞’,是‘楚风’。”

齐亦北道:“这么看来,你果然是楚国人了?”

“楚辞”与“楚风”是楚国两篇脍炙人口的立国标准和行为准则,就像魏的“魏说篇”,晋的“晋律”一样,将“楚风”以如此精细的手法刻在吊坠之上,可见吊坠的主人是一个十分爱国的进步人士。

墨燕辰上前接过紫晶,看了良久苦笑一声,“竟是他么?”

傅悠然奇道:“大叔你认得我爹吗?”

墨燕辰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紫晶你小心收好,莫让他人见到。”

“怎么?是宝贝?”

“是啊,”墨燕辰将紫晶还给傅悠然,“皇上差不多退朝了,我先去御书房等候,至于‘傅姑娘’的身世,就按亦儿先前说的,我会在皇上面前加以完善,其他的事情等晚上回府再行商议。”

墨玮天和齐亦北齐声称是,送走了墨燕辰,傅悠然将紫晶重新挂回齐亦北身上,嘱咐道:“宝贝,弄丢了唯你是问。”

齐亦北笑道:“能让老师称为宝贝的东西不多,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家底的。”

墨玮天冷哼一声,“也不看她是做什么行当的。”

齐亦北忽然眉头一皱,朝傅悠然道:“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若嫁入皇室,那些兄弟你是不能再见了。”

傅悠然一愣,再一细想,眉头拧成一团,“偶尔见见也不行?”

齐亦北道:“我会告诉他们‘傅悠然’嫁人了,再给留下一笔足够的钱财,让他们转回正行,待过个三年五载,公众对你的关注度减少后,你仍然可以再与他们相聚。”

“那就是要…解散神风寨?”虽然跟自己最初设想得差不多,但傅悠然从没想过要解散山寨,就算不打劫,兄弟们还是可以聚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齐亦北点点头,“山寨的存在,对你的身份存在着巨大威胁,只有让他们分散开来,过上自己的生活,你才能高枕无忧。”

傅悠然原本抱着一丝希望的心沉了下去,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她开口道:“我不想嫁人了,让我回安阳去。”

墨玮天奇道:“你的愿望,不想达成了?”

傅悠然耸耸肩,“神风寨不能解散,他们是山贼,自律性极差,有了钱他们只会胡吃海塞,钱花光后又会走回老路,单独行事总没有集体出动来得安全。”

齐亦北微一错愕,接着面无表情地道:“你放心,我会找出最妥当的方式来安置他们。”

“什么方式?”

齐亦北略一沉思,“你不是说想让他们当个衙差捕头么?我可以将他们安排到各地的衙门之中,再娶上一房妻室,只要生活安定,没人愿意做贼。”

傅悠然思想斗争了半天,“解散山寨的事还得跟骨哥和山哥商量,而且他们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三十九章 花落谁家(一)

“你真的把她那两个山贼兄弟弄到京城来?”自打从东宫出来,墨玮天的嘴就没闲过,“如今我爹进了京,众人的目光可都盯着我们呢,可不能在封妃大典前出什么差错。”

“我知道,”齐亦北一面急行一面道:“她那个疯脾性,不先应承,怕她惹麻烦,今日回去与老师商议之后再说…”突然,他一个急刹车停住,跟在后面的墨玮天一个不防与他撞成一团。

“你干什…”

“怀王。”

齐亦北吐出的两个字成功的堵回墨玮天的不满,抬头看去,果然,白衣金冠的怀王殿下由远处而来,看这路线是要前往东宫的,墨玮天笑道:“看来寨主把你的兄弟之情处理得不错,若让皇上见着,该多么欣慰。”

齐亦北面色不善地轻哼一声,“她那是司马昭之心。”

两人说话间,怀王已至近前,墨玮天笑道:“怀王殿下神清气爽,看来近日定有喜事。”

齐瑞南道:“墨兄说笑了,这位就是墨兄的义妹傅姑娘么?”

齐亦北低眉顺目轻施一礼,“小女见过怀王殿下。”

齐瑞南笑道:“傅姑娘不必客气,小王久闻芳名,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一般。”

“传言?”

“不错,众人都说傅姑娘文静如水,气质若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墨玮天几乎笑喷,打趣道:“向来自诩君子的怀王竟然油嘴滑舌起来,莫不是对我这妹子有意?”

齐瑞南微哂,向齐亦北一抱拳道:“傅姑娘莫要见怪,传闻如此,小王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齐亦北欠身道:“怀王情深意重,对先王妃念念不忘,岂会如义兄所说,悠然又怎会有此奢望。”

齐瑞南微微一笑,又道:“墨兄,听闻墨先生进京了?可是真的么?”他问的是墨玮天,眼睛看的却是齐亦北,墨玮天坏笑着将脸撇向一边,假意欣赏风景,齐亦北心中暗骂一声,抬起头来微笑道:“回殿下的话,我们正是与义父一同进的宫。”

“我与墨先生数年未见,他日定当上门拜访。”

墨玮天道:“那就说准了,来的时候多带些金银玉器,古玩字画,怀王殿下上次寻来王之的真迹,真是让小弟大开眼界,不知还有没有?”

齐瑞南笑道:“珍品自是可遇不可求,但也需配上识宝之人,小王处有一幅唐大家的远山秋水图,改日定当奉上,请墨先生一辩真伪。”说罢,他又朝齐亦北道:“明日我与几个朋友相约泛舟,不知傅姑娘可有兴趣一同前来?”

齐亦北略一沉吟,“悠然不敢拂略殿下美意,明日定当与义兄前往。”

齐瑞南喜道:“如此甚好,我要赶去探望太子殿下,不陪二位多聊了,请!”

齐瑞南走后,墨玮天盯着齐亦北道:“你真的要跟他去游船?”

齐亦北笑道:“既然怀王殿下对‘傅悠然’有意,我们何不成全了他?去听听他说些什么也好。”

墨玮天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以色事人的一天。”

齐亦北勾了勾嘴角,“怀王想要什么,我们心中清楚,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不过,这场仗他终究是要输的。”

这二人一路密语,回府等待墨燕辰商议对策咱们先暂且不表,再说傅悠然。

自齐亦北他们离开东宫后傅悠然便陷入了思想混乱阶段,她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为了一已私欲,便要解散山寨,如果让寨中的兄弟知道,不知要多么伤心,但是也正如她以前担心的,寨中弟兄现在大都是中年,等步入老年期,还怎么去打劫,怎么再去当山贼?这么一想,解散山寨又变得合理了一些,或许如齐亦北说的,只要生活安定,真的没人愿意做贼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荣升进来通禀,说怀王来了,傅悠然也没了装病以博帅哥同情的心思,就这么无精打采的走到殿中,齐瑞南见太子一脸惨色的从内室出来,连忙上前掺扶,傅悠然摆摆手,“我已经没事了,这几天辛苦二哥了。”

齐瑞南道:“太子为我受伤,理当每日前来探望,又何来辛苦一说,我看太子脸色不佳,还是回房休息的好。”

傅悠然摇摇头,“我这是有心事。”

齐瑞南谨慎的笑笑,并不追问,傅悠然道:“这院里一窝蚂蚁,蚁后跟小蚂蚁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是今天早上,蚁后却扔下小蚂蚁飞走了,小蚂蚁群龙无首,闹得一团乱,你说,蚁后是不是很没良心?”

齐瑞南微一错愕,“太子就是为了此事心情不佳?”

傅悠然点点头,齐瑞南笑了笑,开口道:“人要自强不息,蚂蚁也是如此,蚁后飞走自然有它自己的原因,现在的混乱只是小蚂蚁还没适应,等时日一久,它们习惯了,便又能开始新的生活,以前它们要为蚁后而奔波忙碌,现在恢复自由,说不定更加快活。”

不知为何,从帅哥口中说出的话就是中听,傅悠然的心情渐好,点头道:“听二哥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齐瑞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往日的太子虽是一副聪明相,但有些话明显是皇后教着说的,这几日倒有些不同,从太子的眼底可以看出,他先前的落寞和现在的开心都是出于真情实意,真的会有人为了一窝蚂蚁伤感至此?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太子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不流于表面了。

想到这,齐瑞南略带试探地道:“刚刚我遇到墨兄和傅姑娘,还相约明日一起游船,太子身体若是无碍,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傅悠然眼睛一亮,游船?老齐真够朋友,知道提前替自己培养夫妻感情,她笑道:“我就不去了,去了怕打扰你们。”

齐瑞南道:“本就是朋友一同出游,何来打扰一说?”

“朋友?”傅悠然眉头大皱地道:“我说你也太不上路了,约女人出去还找一堆朋友做什么?当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船,才方便感情发展嘛。”

“太子说笑了,我跟傅姑娘…”

“对了,你还不知道,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傅悠然揽过齐瑞南的脖子,俯在他耳边小声道:“墨先生已经去父皇那提亲了,等我封妃当日,父皇就会将傅姑娘许配给你,再与我一同完婚。”

齐瑞南吓了一跳,“为何我不知道?而且刚刚见到墨兄和傅姑娘时也并未提起。”

“女人脸皮总会薄一些,哪好意思当着面告诉你‘我要嫁给你’?”

齐瑞南有些糊涂,“可父皇明明一直想让傅姑娘进宫的。”

“本来是这么想的。”傅悠然劲头十足的道:“可是后来傅姑娘自己不乐意,说是只仰慕怀王哥哥你,而今墨先生进京也是为了这事。”

“太子所言当真?”齐瑞南还是有些怀疑。

“比真金还真!”傅悠然一副你不信拉倒的架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少少的透露一下,免得父皇当场指婚,你吓一跳。”

齐瑞南沉吟不语,他的确有过这个念头,以便得到墨燕辰的支持,但是,事情竟会这么简单么?

傅悠然见齐瑞南不语,还以为他不愿娶妻,急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前王妃,不想再娶?”

“我只是…有些意外,傅姑娘温柔可人,自是良妻之选。”

傅悠然大喜,“这就对了,你这几天不用进宫来看我了,只管专心的培养夫妻感情,到时候我们兄弟一同娶妻,又是一桩佳话。”

齐瑞南始终是不太明白太子殿下为何高兴成这等模样,疑惑中又被太子推出门外,叮嘱马上回去好好准备游船事宜,直到他莫明其妙的出了宫,才想起还没给昭泰帝和母亲请安,急忙又折回去,心中对太子所说的话始终半信半疑,不肯尽信。

未来几天,齐亦北等人,包括怀王在内都没再去过东宫,傅悠然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是在准备婚事,日子虽过得无聊,却也时常自得,能嫁给自己的偶像,人生简直太完美了。

都说时光如箭、岁月如梭,日子“咻——”的过去,全国人民再次欢腾了,我们的“太子”傅悠然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头等的大事——娶妻。

第四十章 花落谁家(二)

太子年满二十周岁的八月初六,是太子封妃之日,这是继皇储成人礼后另一个意义重大的盛事。

成家立室,便意味着太子已经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已有了担得天下的资格,结束了自成人礼后、封妃之前只“参”不“政”的实习期,可以在朝堂中上书奏本,大谈国事了。这是自大晋开国就定下的规矩,控制太子参政的时间,目的是要太子戒骄戒躁,观察朝中局势,当然也有例外,皇上要是早死怎么办呢?那么太子就先行登基,众大臣辅政,待年满二十周岁,立了中宫,再归还朝中大权。

由此可见,封妃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一个人生的分水岭,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娶,不管你娶了谁,甚至不管你娶的是不是女人,重要的是,你娶了,就参政,不娶…似乎也没理由不娶。

所以,为了太子殿下的美好未来,我们善良的寨主傅悠然毅然决然的挑起这个沉重的担子——别的倒不沉,就是脑袋有点沉,天没亮就起床,穿红挂绿的坐镇东宫等待吉时到来,最初时还有些新鲜,可连续两三个时辰这个文那个册的念个没完是个人也受不了,昭泰帝与皇后一脸欢喜的高居正座之上,接受群臣朝贺,又是一篇长长的祭文过后,长信宫外鼓乐声响,傅悠然揉揉笑得有些抽筋的脸,朝身后的荣升问道:“是不是新娘子来啦?”

荣升低声道:“殿下,这只是出发去迎接太子妃殿下。”

傅悠然紧握双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脏话,坐在一旁的皇后探过身来道:“亦儿,怎么了?”

傅悠然揉揉额头,“我…想去净房。”

皇后微一蹙眉,“庆典之上岂可轻易离席,再忍忍,就快结束了。”

“什么时候结束?”傅悠然十分的迫不及待。

“这…”皇后算了算,“也就还有三两个时辰吧。”

很好,傅悠然收回身子端正坐好,三两个时辰,也不怕你儿子憋出尿毒症!

昭泰帝侧过头来身皇后轻声道:“怎么了?”

皇后俯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昭泰帝看着面色发青的傅悠然眼带笑意,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傅悠然大喜过望回身就走,正当殿内大臣错愕之时,昭泰帝摆了摆手,朝贺继续,反正这群臣朝贺也就是走个形式,当事人在不在,基本没有差别。

再说傅悠然出了长信宫正殿,她哪是想上茅房啊,从起床到现在滴水未进,她哪分解得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傅悠然长长的出了口气,扭着身子活动筋骨,跟在她身后的荣升惑道:“殿下怎地还不去净房?”

傅悠然道:“你家殿下只想静心,不想净房。”

荣升急道:“殿下,太子妃殿下马上就要入宫,我们还是快些回去。”

“好,好。”傅悠然嘴上答应,可身子却向后倒去,闭起眼睛原地晒起了太阳。

封妃岂同儿戏,奈何“太子殿下”一付打死也不起来的架式,荣升急得直跳脚,忽然他见到远处经过一人,眼睛一亮,忙朝那人跑去。

傅悠然眯着眼睛正享受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太子殿下。”

怀王?傅悠然连忙睁眼一瞧,果然,齐瑞南那张俊脸就在自己头顶。

“二哥,”傅悠然一翻身爬起来,“你怎么也出来了?”

齐瑞南笑道:“我出来查点一下贺礼,太子妃就要到了,太子还是早些回去罢。”

傅悠然无聊地道:“且得等呢,我先透透气,倒是二哥你,应该守在殿中才对,保不准父皇什么时候就给你赐婚了。”

齐瑞南的表情有些怪异,“太子当真认为父皇会赐婚?”

“当然了,”傅悠然胸有成竹地道:“应该在我行过礼后,就轮到你了。”

齐瑞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知不知道太子妃是谁?”

“太子妃?”傅悠然想了想,“应该是薛萱宁吧。”

“应该?”齐瑞南盯了傅悠然半天,微有些气恼地道:“问名纳吉之时,难道太子都不在场?竟与为兄开这等玩笑!”

问名,就是举行一个仪式,询问对方的姓名、出生日期,看看“命相”是否合适,纳吉说白了,就是算一卦,如果是“吉兆”,生辰八字儿又合适,就请媒人携带礼品去订婚,当然了,这些都是场面活,最关键的还是得看皇帝皇后对儿媳妇的喜欢程度,这两项可有可无的仪式是要太子亲自主持的,怎会不知道新娘姓名?

傅悠然显然不明白齐瑞南为何事气愤,点着头道:“当然在啊,不过只看了个开头,太闷了,就睡着了。”

齐瑞南无语的看着傅悠然,似乎想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傅悠然惑道:“怎么了?有不对头的地方?”

“没有,”齐瑞南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太子还是快些回去罢。”说完,也不顾什么礼节转身而去。

傅悠然莫明其妙朝荣升道:“他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娶妻?”

荣升问道:“殿下,皇上真的要给怀王殿下赐婚吗?为何没有一点风声?”

傅悠然想了想,的确是没什么风声,当下道:“这是高度机密,父皇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荣升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傅悠然又道:“墨玮天那小子怎么还没来?今天他哥们儿成亲,也太不够意思了。”

“殿下,墨公子得随太子妃殿下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