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已故的长公主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认了个义子,长公主的义子。那就是大楚的太子,他百里林江,就是太上皇。

他的算盘打得好,可是保皇派的宰相厉泽也没那么容易屈服,毕竟你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这还有个成王之女呢,没想到吧?

所以双方就打了起来,楚国有一条江,正处在楚国正中的位置,像条腰带似的将楚国左右分开,均匀齐整,所以这条江叫均江。两路人马就以这均江为界,一边说,让我回去,立了新皇我给你好处,另一边说,少废话,我们也有新皇,你打着白旗我就让你回来。

谈不拢,还是打。

这百里林江也着实不简单,当驸马的时候就懂得拢络人心,现在自诩太上皇,更是大方,那个谁,等咱胜了护国大将军就是你,那个谁,你当宰相,还有那个谁,你让你当宫中大总管......

若从兵力来说,双方势均力敌,不过有一点,保皇派如果不是家族所趋,大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新生力量不多,而百里林江那边百分之八十都正当壮年,这可完了,打仗的时候不仅要兵,还要将。保皇派的老将们当年哪个不是威风凛凛、名震天下?现在哪个不是手抖肢抖、哆哆嗦嗦?所以说,日子过安逸了没有好处。

说了这么久,傅悠然总算明白了整件事的重点所在,怪不得急着想让她回来,她回来保皇派又多了一个新生力量,不过......不会是想让她带兵上阵罢?她傅悠然大能耐没有,打个劫还好说,这打仗么......

“父皇派迟将军带兵入楚,打仗的事交给他就好。”

“殿下!”厉海脸色大变,“如今我们已在楚境,这‘父皇’二字千万不可再提,而且这迟将军虽然勇猛,毕竟是晋之大将,怎可让他全权统领?”

傅悠然无奈地看着他,“那怎么样?我去?”

“臣不敢。”厉海笑道:“殿下只要回到云京,厉相便会安排殿下登基,届时名正言顺铲除乱党,还怕天下英雄不来投诚么?”

也就是说,傅悠然是个活招牌,起安定兼拢络人心的作用。

看来是不用上阵拼命了,傅悠然一时兴奋,于当天晚饭后给大家表演了个余兴节目,大变活人。

看着起风疹的墨玮天变成了大晋的太子殿下,成海差点没被吓死,他就说么,虽然急,但也没有傅悠然这么拼命的赶路方法,原来不是想赶回来商议国事,而是想赶在昭泰帝前面把齐亦北拐出来。

不死心的厉海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楚地初春沙大,不宜出游,太子殿下还是等入了秋再来游玩。”

齐亦北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是来观光的,是来定居的。”

厉海顿时觉得头大了两圈。

拐走了太子,昭泰帝岂会善罢甘休?那借来的五万精兵还没入楚呢,这下完了,泡汤了。

“你放心,父皇不会迁怒于楚。如果有什么事,我自当全力承担。”

虽然齐亦北这么说,厉海还是寝食难安,不过一直走到楚国的国都云京,也没见昭泰帝来要人,而且还有消息说晋国的五万精兵已经开进了楚境,由迟将军领军。

看来一切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坏,再转念一想,还有好处,昭泰帝不追究,就代表他默认了此事,这样一来,将来大楚再有难事,借个兵借个粮,看在自个儿子的份上昭泰帝也不能不答应,真是太好了。

厉海的心是放下了,可有人的心放不下,就是他老爹,大楚的当朝宰相,厉泽。

傅悠然入京时,厉泽带领百官司离京十里相迎。

经傅悠然的总结归纳,厉泽这老头是属于典型的外冷内热型,初见面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傅悠然、骨哥和李沛山分别盘问,翻过来调过去的问,一张脸冷得像冰块,直到确认了傅悠然的身份。这老头儿拉着傅悠然的手哆嗦了半天,突然放声痛哭,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吓得全体人员当场静默三秒,而后又被这老头的真情挚意所感染,个个眼角都染了泪花。

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儿,对齐亦北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抵触,当场就告诉他,回去,省得你老爹来找我们麻烦。

齐亦北当场表了决心。紧紧拉着傅悠然的手,朝那老头道:“她走我就走。”

傅悠然也适时地对上了下联,以最坚定的口吻说:“他留我才留!”

于是这老头儿被厉海劝到后堂去休息,过了好在一会出来,也不知道厉海怎么劝的他,虽然脸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口气上却缓和不少,“那就留下,不过晋国方面一旦因此事有所不满,老夫第一个绑了你送回去。”

傅悠然和齐亦北只得答应,厉泽这才拉着傅悠然介绍所有保皇派成员。

傅悠然打眼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果然,白花花一片。一个个老泪纵横,满脸期盼,好像找到了傅悠然他们就取得了最后胜利一样。

转了一圈,除了几个相貌出众的,傅悠然早已把他们记混了,都是的头发白眉毛白胡子,让她怎么记。

不过这并不耽误厉泽的兴致勃勃。

介绍完朝臣,还有后宫楚景帝留下来的后宫。

回到皇宫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道路两边的百姓们个个手持鲜花,高呼万岁还没登基,暂活千岁。

那场面很是热闹,傅悠然也大受感动。

这是她的家乡啊,他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道路尽头出现一座宏伟庞大的宫殿群,它不像晋皇宫那般的富丽堂皇,主色调呈棕褐色,显得质朴许多,也显得略带一些沧凉。不过有一个特别,就是大。

哪都是大的。门大窗户大,就连梁上描的花都比平常的大上几倍,据说这叫气势,住在这种地方,会使人心胸开阔,抱负远大。

傅悠然偷偷擦去额角的冷汗,跟着厉泽朝内宫领域出发,一边走,一边听着宫里的总管报数,傅悠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伯父寄予了无限同情。

楚的后宫制度与晋不同,不像大晋等级划分得那么细,共包括皇后一人,贵妃一人,妃四人,嫔八人,贵人十六人,美人三十二人,才人六十四人,采女不定数。

宫里光是有名份的就百十来位,还有一大批“不定数”的,难怪正当壮年就撒手人寰。

正当傅悠然无限唏嘘之时,前方有宫人到厉泽身边禀报,“贵妃娘娘率全体后宫嫔妃候在前方,请外官司回避。”

厉泽一个巴掌扇过去,“该死的奴才!皇太女在此,为何向老夫禀报!”

那太监吓得跪地求饶,傅悠然忙道:“不知者不罪。”

厉泽一拉她,低声道:“殿下不知,这后宫之中乱得很,不先来个下马威,很难让这帮婆娘消停。”

......

不是心胸开阔么?傅悠然讪笑一声,“她们跟我住在一起?”

“这个当然不是,不满三十岁都一律遣送出宫,其余妃嫔则迁往寿乐宫。”

傅悠然点点头,笑道:“既然不住在一起,就不用立威了,眼不见为净。”

厉泽一欠身,“是。”又看向那个太监,“走走走,告诉薄妃娘娘,马上就到。”

那太监没动地方,吱吱唔唔了半天,不知道是该对傅悠然说才好,还是该对厉泽说才好,最后折了个中,谁也不看,瞪着两个人之间的空隙说:“簿贵妃娘娘还未到哩,前面的是全贵妃娘娘。”

第一百三十二章 薄贵妃

傅悠然有点惊讶。

自从二十年前楚国的太子妃跟着她老爹跑了以后,太子就没立过正妃,不知道他是不是对皇甫冰过于痴情,反正一直到他登基,再到死,皇后之位一直空缺。

由于没有正宫皇后,所以后宫中级别最高的就是这两位全妃娘娘和薄妃娘娘。

全贵妃是长公主的生母,从小就跟着楚景帝,在楚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生了长公主,后来太子成了皇上,她也就被封了妃,别看后宫之中美女如云,年轻娇俏者无数,可谁让他们都没本事替景帝生下个一儿半女呢?长公主是她的绝对优势,于是没过多久又被封为贵妃,这可离皇后仅有一步之遥了。

不过挺可气,她靠心计靠女儿才得赤的位置,竟然有人比她还早,轻轻松松的就摘下了皇贵妃的头衔。没有晋级,直接册封。她就是簿贵妃。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只知道有一天景帝从宫外带回一个人,没过多久就封了贵妃。这薄贵妃倒也的确是个倾国佳人,不过......身份背景没人知道,神秘。

而楚景帝对薄贵妃也向来是宠爱有加。

但是!但可是!楚景帝再爱她,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眼看就要有新皇登基,你还摆什么谱?难道说傅悠然没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她倒想给傅悠然来个先声夺人?

想不通。

傅悠然虽然疑惑,但也不急,跟在厉泽身侧缓缓前行,后面跟问及此事的外官司已经自觉的停了脚步,远远的在那里候着,倒是厉泽,有点有口难开的意思,显然在他心里是想维护这个薄贵妃一下的,但事实又摆在眼前,不好说话。

傅悠然对这个薄贵妃开始有点好奇,因为老厉不像是那种会因为私交在公众场合替人解围的人。

一阵轻风吹过,带过一股甜腻的香粉味,傅悠然知道,她高目的地不远了。

果然,在穿过一道无比宽敞的回廊之后,就看到了香粉的源头。

错落有致地站了一群女人没错,虽然遣送了一批,但还剩一群,而且相当一部分的年纪看起来比傅悠然大不了几岁。虽说规定只有三下岁以上的宫妃才能留在宫里,可也有不少差个几岁的,不想出宫的,想法子疏通了考核的宦官,得以留在宫中。毕竟外面在打仗,而她们这个年纪,就算出了宫,也找不到什么好出路了。

为首一人,雍妆化服,在阳光的映照下,头上金灿灿的一片,晃得人眼疼,看不出都戴了些什么。

傅悠然的眼睛稍稍眯了下,耳边响起一片莺燕之声,也听不出是在说什么,反正哇啦哇啦的就运动了,大概是在跟她打招呼。

厉泽上前一步,指着那个金光闪闪的贵妇道:“殿下,这位就是长公主的生母,全贵妃。”

傅悠然特地走得近了些,才看清了这人。

跟身后的陪衬团比起来,这位全贵妃的相貌只属普通,凤眼稍显细了些,玉脸微长,不过看她站在那里的架式,另有一种高傲的贵气。

傅悠然在打量着全贵妃,全贵妃也在打量着她,脸上闪过一抹不甘愿,又夹杂着哀伤痛苦的古怪神情。

这也难怪,这个皇太女本来是她闺女的,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当了,心里能好受么。

“见过皇太女殿下。”好一阵子,全贵妃才微微欠了欠身。

傅悠然虽然同情她,但也没办法,笑着点点头,厉泽又依次介绍了几个主要的妃子,一边说话,一边心在在焉的朝着人群之后瞭望。

全贵妃讥讽地抽了抽嘴角,“厉大人是在看薄妹妹怎么还没来?”

嘲弄而又意有所指的口吻令厉泽花白的眉毛一竖,又想到这里不是发火的地方,这才慢慢平复,回头大声叫道:“李尽忠,去看看薄娘娘怎么还没到。”

李尽忠就是向傅悠然汇报后宫人员的大内总管,他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全贵妃哼了一声,“先皇在世时,薄妹妹的架子就大得很,现在物是人非了,又靠上了厉相国,连皇太女也不放在眼中。

傅悠然耳尖的找到关键字眼,立刻发挥八卦精神朝厉泽投去探究的目光。

厉泽眼睛一瞪,脸色渐渐发红不是害羞,像是被气得充血,“简直是胡说八道!”

在场的人又吓了一跳,这老头儿不顾后宫嫔妃和傅悠然等人在场,又发火了。

楚人性躁,果然不假。

“雌黄之言,厉相何必生气。”

冷冷清清的一道声音,从众宫妃身后传来。

傅悠然踮了踮脚,想看看来人是谁。

可能是那人身上带着气场,所到之处,众宫妃纷纷退让,让出一条路来。

素衣白裳,青丝如墨,鹅蛋型的脸蛋充满了古典之美,两道黛眉弯如柳叶,划出两道美好的弧度,清冷的目光让所触之人烦热顿消,眉心处描着一道细长的樱红花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特别装饰。

傅悠然看着她,脚下不觉间轻轻踏出一步。

厉松了口气,连忙上前一步,“殿下,这位就是薄贵妃。”

傅悠然略一点头,目光仍停留在薄妃身上,薄妃轻巧的走过来,像是在飘动,在傅悠然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连个欠身都欠奉,目光锁在傅悠然脸上,像是在数她的毛孔。

“你......”美人轻轻地开口,“你就是......成王的女儿?”

傅悠然一愣,以为她要验明正身,从身上解下那块紫晶丢过去,这一举动惊坏了厉泽厉海李尽忠等一大片太监和非太监,老厉头儿差点没趴在地上以防紫晶坠地发生不幸。

薄妃将紫晶握在手里,却没有看,一帝的全妃没好声气地说:“不懂也要拿来看看,薄妹妹还真是个操心的命。”

薄妃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无疑使全妃深受打击,一个好事者不怕吵架,最怕被人忽略。

薄妃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傅悠然身后的人群中不断搜寻。

“你就是皇太女的丈夫?”薄妃的目光定在齐亦北身上。

齐亦北刚想说是,厉泽在旁边一声巨喝,“不是!”

这样一来,原来没注意齐亦北的人现在也注意到了,不少尚存几分姿色的嫔妃顿时眼睛一亮,随即轻整衣裳,又扭过头去做人欲语还羞状。

齐亦北的正常波段受到干扰,打了个冷战,转身朝厉泽道:“我当然是悠然的丈夫。”

傅悠然一脸的莫明其妙,不解地看着厉泽,厉泽哼了一声,“ 这里是楚,不是晋,当然得按我们大楚的规矩,你么,只能算是皇太女的男侍罢了。”

齐亦北的脸登时一片青黑。

好么,他不惜舍弃太子之位,千里迢迢的跟到楚地,竟然只是个“男侍”。

傅悠然一时错愕,“厉相,你说什么?”

厉泽像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妥协,又意犹未尽地道:“而且‘悠然’二字乃成王随性而取,不能做数,应以皇室族谱为皇太女排名,皇太女请看。”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得正正方方的纸。

傅悠然郁闷地看了他一眼,才接过那张约,展开来,看了好一阵子,又仔细地折好,还给厉泽,黑着脸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是叫原来的名字就好。”

“这万万不可。”厉泽展开宣纸,指着上面的字道:“依皇室族谱,公、彦、弘、日、闻、贞、尚、胤,皇太女排至闻字辈,皇太女至小长于他国,对我大楚历史不甚熟识,而安邦定国,必要以史为鉴,故而取一‘史’字,将来还要记于史册留于后世,皇太女不可推拒。”

傅闻史。

傅悠然的脸又黑了一点,“能不能换一个?”

厉泽见傅悠然退了步,更加卖力的游说,“翰林院推敲许久方得此讳,若皇太女有所疑议,可将他们捉来问罪。”

“算了算了。”改个名字就要问罪,这老头儿摆明了没有改的余地。傅悠然郁闷地长呼一口气,闻屎就闻屎吧,反正以后也没人会叫她的名字,不过......使劲抽抽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哪里臭臭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帝轮流做

薄妃好像跟傅悠然看法相同,对这个名字皱了好半天的眉头,才淡淡地道:“厉相,皇太女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取这个名字。”

厉泽一摆手,“薄娘娘,皇太女的名讳是按皇室族谱所排,十几位翰林博士精心挑选,是决不会有错的。”

薄妃还要说话,全妃在旁笑道:“可不是么,薄妹妹若是为这种事与厉相翻脸,会不会得不偿失?”

薄妃还是没看她,赶情早把她当成透明人,说什么做什么随便。

全妃要气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下台,只得冷哼一声了事。

傅悠然摆了摆手,朝薄妃善意地一笑,“薄娘娘不必挂心,这个名字大概只能在我死后才出现了。”

“殿下!”厉老头儿不愧姓厉,一声厉喝,傅悠然连忙点头,“行了行了,我不死还不行么,说说接下来的项目吧。”

厉泽朝李尽忠使了个眼色,李尽忠连忙来到傅悠然身前,“接下来就是熟悉各宫的位置,以及殿下将来上朝和理政之处。”

看来还有得走了,傅悠然呼了口气,“走罢,先去看主要的,其他地方将来慢慢熟悉。”

李尽忠应了一声,赶在头前带路,身后的随从宫妃男侍统统跟上,全贵妃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薄贵妃道:“薄妹妹怎么不走?”

众人都回过头来,薄妃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傅悠然,“皇太女,你叫我什么?”

傅悠然愣了半天,看了看厉泽,低声道:“我叫错了么?”

厉泽眉头紧锁,朝着薄妃一请手。“薄娘娘素来身体不好,就不要陪同了,请回宫歇息吧。”

薄妃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全妃这下可来了精神,“怎么?不叫妹妹薄娘娘,要叫什么?难不成妹妹还想做皇太女的母妃不成?”

皇太女的母妃,就是太后,本来这个太后的桂冠全妃是有机会摘取的,可现在没了。

“我没这么说。”薄妃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清冷冷的。“全贵妃有这个念头大可以直说。不必绕到我身上来。”薄妃说罢,直到傅悠然面前,将紫晶还给她,眼角又瞄着齐亦北,从头到脚打量个仔细。轻声道:“你居然肯舍弃太子这位?不后悔么?”

齐亦北还在生闷气呢,一提太子,更生气,太子变男侍了,其实这老厉头儿说他是男侍,还是看在晋国的面子上口下留情了,没说他是面首呢。

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齐亦北道:“后悔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傅悠然感动地回头拉住齐亦北的手,齐亦北看着她笑了笑,厉泽干咳一声,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挡在二人中间,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三个人要贴到一起了。

傅悠然暗中翻了个白眼,手上松了松,齐亦北手上一用力,反而拉得更紧,傅悠然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碰到厉老头儿,厉泽吓了一跳。连忙闪开,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他的君主。

看着齐亦北略显得意地朝自己挑了挑眉毛,厉泽下巴上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鼻孔也越张越大,一旁的厉海见状连忙将他拉到一旁,指着天空,说是要请教什么问题。

薄妃居然笑了一下。这一笑好似凝霜尽化,冰雪消融。

这薄妃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这种年纪的女人别有一种勾人的魅力,尤其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