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真地有先见之明?她说的未来之事并非是胡说八道?

这也太扯了。

齐亦北还是想拒绝她,不过一看到傅悠然的神色,又改了主意。娘,对傅悠然来说,很重要。不管这女子有什么目的,有他和墨玮天跟在身边,应该不会有失,索性就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我,就让你跟。”

“我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凌初夏喜出望外,“放心,我决不隐瞒,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只要让我跟着你们,记录一段你们的生活,我就会消失。”

齐亦北看了看傅悠然,傅悠然朝他点了点头,又看看墨玮天,墨玮天兴趣缺缺的耸耸肩,“我跟你们一起走。省得这个疯婆娘耍花样。”

凌初夏心情不错,不与墨玮天一般见识,她倒也奇怪,这样一个痞子性格的男人,怎么会成了史书中不言苟笑的顽固宰相。

“那我们就上路罢?”

凌初夏一马当先的走出门去。生怕人家将她扔下。

看着她的背影,傅悠然的心情很是复杂。

从小到大,没有一丁点关于她娘的消息,她爹不说,可能知情的山哥和骨哥也不肯透露一个字,傅悠然就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娘死了,应该是死了罢,不然怎么舍得扔下她,扔下那么爱她的爹爹,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但是在她心里最深的地方,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期望,期望她的娘亲还活在人世,因为种种的原因,忍受着痛苦,不能与他们相见。

凌初夏虽然显得不太正常且过分热情,但是从她口中说出的一些话还是成功地触动了傅悠然心底的期望开关。

“悠然?”齐亦北轻唤了一声,傅悠然回过神。朝着他轻松地一笑,“怎么了?”

齐亦北迟疑一下。终究还是忍下心底的忧虑,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们上路罢。”

前往云京的道队伍壮大了。加了两个新成员,马车也多了两辆,弃伢和牛大侠各赶一辆,齐亦北和墨玮天则骑马独行,傅悠然和凌初夏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路观赏沿途风光。

弃伢很生气!

凭什么他就不能骑马前行?凭什么齐亦北把傅悠然安排坐在牛大侠身边,而他就得赶辆空车跟在后面?

当然了,这是齐亦北的刻意安排,他不赶车,所以不能把自个老婆放到一个有企图的小子身边。

一路上傅悠然显得很沉默,这让齐亦北有点意外,他以为傅悠然会迫不及待的追问有关她娘的事情。

傅悠然一直在挣扎。有好几次她差点脱口问出,可又都硬生生的忍住,这种事情,应该慢慢问的吧。最起码,先打听清楚凌初夏的来历,也好判断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凌初夏是不知道傅悠然的想法,她认为凡是身为皇帝都是拥有诡谧心机的,深沉一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重新认识一下吧。”凌初夏伸出右手。“我叫凌初夏。”

傅悠然瞪着她的手,突然伸出左手,拇食中三指并拢,无名小指曲起。手腕轻翻,小指弹起,“在下傅悠然。”

凌初夏的手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傅悠然,这个......楚国古老的礼节吗?于是也有样学样,并拢三指,翻转手腕,小指弹了一下。

傅悠然立刻现出惊讶之色。“你......在哪条线上立柜?”

凌初夏干巴巴地眨眨眼。“立柜?是家俱?”

傅悠然有些愕然,伸出右手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打招呼,握手。表示礼貌......”

傅悠然无语,讪笑了两声。“以后要慎重,随便乱伸手会有麻烦的。”

凌初夏连忙请教。傅悠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伸出右手,五指并拢。“这是说,五湖四海,尽在我手。”

“啊?”凌初夏又重复了刚刚傅悠然的动作,“那这个呢?”

“这是说,五岳三山,只占一头。”

这是道上土匪打招呼时的手势,以免误伤了自己人,手势依照本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而有所不同。像是敢伸出一只手掌的人,那绝对是大贼头儿了。至于傅悠然伸的小指,那是自谦,说自己只是个小头头儿。

凌初夏来了兴趣。连忙从她奇形怪状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又拿出一枝......笔?

傅悠然凑过去,看见凌初夏一笔一划的写下她刚刚说的话,傅悠然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她手中的笔状物体一端没有柔软的笔头,而是探出一个小小的尖端,划在纸上。居然是蓝色的。

傅悠然更是惊奇。拿起那本子看了看,本子也不像是普通的宣纸,比那硬得多,而且滑滑的,上面画着一条条的横线。

“这是笔记本。怎么样,比宣纸好吧?”凌初夏笑问道。

傅悠然摸着本子的页面,很舒服的手感,凌初夏又将手里的笔递过来,“这是圆珠笔,你试试?”

傅悠然连忙接过来,朝她笑了笑,低头研究这个东西为什么不用研磨调色就能写出漂亮的蓝色。

凌初夏看她拿笔的姿势,笑着纠正她,“不用这么执笔,轻松一点,拿在手里就行了。”

在凌初夏的正确指导下,虽然马车上不太平稳,傅悠然还是完成了她的第一个硬笔字,是一个“齐”字。

写得歪歪扭扭,落笔也时轻时重,写完后又自觉兴奋,捧着本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招呼骑马跟在一旁的齐亦北过来看她的大作。

看傅悠然献宝的模样,齐亦北忍不住低头浅笑,伸手接过本子,看了看,也觉得有些讶异。朝着凌初夏道:“什么地方造的这种纸?”

凌初夏抬头,被阳光晃了一下。稍眯了下眼睛,阳光洒在齐亦北身上,在他的发上蕴出光圈,黑亮黑亮的。同样闪亮的还有那两颗星子般的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双唇翘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忍不住同他一起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大概是齐亦北头一次这么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凌初夏顿时觉得如沐春风,帅哥啊帅哥,想想那些不化妆就不敢上镜的男明星,果然还是无污染的水养出来的美男最优质啊!

看着凌初夏那一脸的花痴相,墨玮天打心底的不爽,明明他也有让人发花痴的本钱。

“喂!”墨玮天凑过脸去,凌初夏配合地收起花痴笑容,白了他一眼。

墨玮天的自信心倍受打击,整个人的气场降到最低,打眼望去。整个人连着坐下的马,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灰暗之中。

凌初夏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但是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像这个本子,这根笔,都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制造得出来的。就好比你将现在生产的东西拿到一千年前去,他们一定也会觉得很惊讶,因为那个时候的技术根本达不到现在的水平。”

齐亦北微微侧目,“你想说什么?”

凌初夏吐了口气。“我不是这里的人。或者说,我在这片土地上成长。但不是现在,是未来,我来自一千两百年后。”

第一百五十章 摄魂术

冷场。

这是凌初夏说完这句话的效果。

除了在另一辆车上地弃伢,所有人,包括牛大侠都沉默了。

大家都在琢磨这“一千两百年后”是什么概念。

照字面上的理解,就是从现在起经历一千两百年,可是从实际意义上出发,根本就不成立嘛。

一千两百年。那是多久地时光?齐亦北和傅悠然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三个纠缠千年的灵魂。难道说凌初夏也是这种情形么?

齐亦北立刻下马,又带住马车的缰绳。将傅悠然抱下车来,离傅悠然远远地,“你也被怨气封印了?”

看着他们一副躲瘟疫的样子,凌初夏抓了抓头。“什么怨气?”

齐亦北可真是被上一次地经历吓怕了。警惕地瞄着她,“你需不需要附体?”

凌初夏真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这时一直低气场地墨玮天复活了,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你是‘后’人?为什么会在这?”

听说疯子发作的时候不能受刺激,要顺着话茬说,他试试。

凌初夏没想到第一个认同她、有能提出这么有建设性问题的会是这个痞男,有点感动,“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你可以想象有一条通道,这边是现在,那边是未来,而我穿越了通道来到这里。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简称穿越,穿越时空。”

“那你还能回去?”

“应该吧,”凌初夏说得不太确定,但却没有丝毫沮丧的感觉,“我觉得上天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这未来的人们都知道,历史的真相往往湮没在时间长河中。我们要用心发现,而不是一味相信史书上的记载。等我回去,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所犯地错误,我要用事实告诉他们,历史的真相究竟如何。”

很好,越说越来劲,墨玮天刚想再敷衍几句,却看见凌初夏一脸正色,丝毫不像疯子的模样,那神情,像是正在向别人讲解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目标,那种荣誉感和骄傲,是打心眼里渗出来的。

凌初夏还待再说下去,忽然对上墨玮天的眼睛。眼里有疑问、有好奇、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欣赏。

凌初夏蓦地红了脸,不自然的别过脸去,看着齐亦北和傅悠然道:“听明白了么?”

墨玮天当然发现了凌初夏地不自在,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疯子流露出欣赏之意,虽然看起来她的性子很独特,但她是个疯子,哪个疯子不独特?

齐亦北很同情墨玮天,但他更担心他老婆,傅悠然却对凌初夏的说辞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看着齐亦北一脸防备、傅悠然跃跃欲试地模样,凌初夏一摊手。“你们就不奇怪么?为什么我会在同丰城等你们,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一定会经过那里呢?”

所有人都不说话,等着她地解释。

“我原来也跟他们一样,相信史书的记载。傅楚女皇傅闻史平乱成功,回京之时微服私访。途经同丰,回京后给同丰的一个客栈赐名为‘栖凤轩’,她是因为在那个客栈住过,又受到了很好的待遇,才会赐名。我来到这里地时候,你出征不久。我知道你一定会在回程时经过这里,所以我找到这里,开客栈,用了那个名字,又叫伙计到处说这里会有女皇入住,就是希望能吸引你的注意。”

史书,史书上记载的不都是前人么?怎么自己也会出现在史书上?哦,对了,凌初夏说她是“后人”,那么自己这么一票人岂不就是“前人”,是古人?未来,又是什么概念?是下一刻,是明天,是还没有发生的时间,那么凌初夏又怎么会存在?她说的时间明明还没有发生。这样地问题,傅悠然暂时还想不明白。

看他们还是一脸“雾煞煞”的模样,凌初夏想了想,道:“你们就当我遇到了神仙,把我送到了一千年前。来完成我地使命。”

好象这个说法更能让几个“古人”接受一点。

齐亦北的戒备放松了些,不过还是站在原地,与凌初夏保持一定距离,“就当你说的是真地,你为什么要等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目的。”说完,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凌初夏嘿嘿一笑,“我是学历史的,对三朝并立的这段时期特别感兴趣,楚国地几个女皇更是我的偶像,建业、永昌、成平,无一不是巾帼英雄。尤其是成平女皇,仅靠无边声威、不用一兵一卒就平乱成功,尽收楚国失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来到这里时正处在同丰城旁边地小镇中,听说成平女皇出发平乱不久,我就起身来到同丰城,若说目的么......原来知识想见见心中的偶像,见了你们,才发现真正发生的事跟我从书里学到的完全不同。我就更想知道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所以才想跟着你们。”

长长的一串话说完,虽然众人还是惊疑参半,但都不像刚开始那样把她视作疯子了。

凌初夏突然“啊”了一声。低头在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盒子。鼓捣了半天。那个盒子突然“嗡——”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凌初夏把那东西递给齐亦北,“这个叫手提电话。如果有两个,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对话,但是现在只有一个,里面有我地视频,你看看。”

虽然她说地是啥压根就没听明白,但“你看看”这三个字还是听懂了。身为一国太子兼另一国的皇夫,自然是不能丢了面子的,齐亦北爽快的接过来,左右翻看一下,那东西通体闪亮,似金非金,像是能合起来,上面写了一堆奇怪的符号。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机关,反转过来,一面画着一个人,仔细看看,竟然就是那个凌初夏。齐亦北不禁暗暗佩服作画之人,竟能将人物描画得栩栩如生,像似活了一般。

看着齐亦北啧啧称奇的模样。傅悠然也凑过去,一见之下也是大为惊讶,墨玮天也好事地挤过来。弃伢和牛大侠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一群人对着“手提电话”上的画像赞叹不已,凌初夏不禁暗暗偷笑,一张大头贴就让他们目瞪口呆,呆会见着会动的,止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不是看这个。”凌初夏走过去,拿回电话调出视频,重新递去,“看这个。”

几个脑袋凑过去。只见凌初夏突然出现在那个小盒子里,说:“大家好......”

听了三个字,众脑袋大惊,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看眼前的凌初夏,又看看手里地“手提电话”......

“这里面是你的双生姊妹?”齐亦北问得小心翼翼,很扯,就算是,又怎么会缩得那么小跑到盒子里。

“那就是我。”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得清楚,凌初夏又按了按。“不止有我,还有别人。”

一阵刺耳的噪音从那个盒子里传出来,盒子里地凌初夏不见了,换成了一群人在群魔乱舞。

“这是我们那里最红的团体......”

话刚说到一半,只见齐亦北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大吼道:“有暗器!”

墨玮天随即飞起一脚,将那个号称手提地电话踢飞到哇爪国去。

“我的电话!”凌初夏心疼得大叫一声,人已跟着消失的黑点跑了出去。

齐亦北和墨玮天对视了一眼,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异口同声地道:“好险!”

凌初夏捧着摔烂的电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众人放心的嘴脸,气得怪叫一声,“你们给我赔!”

墨玮天恶狠狠地道:“你意图用暗器行刺女皇,居然还敢回来!”

“我?”凌初夏的嗓门儿高了八度。“你们摔坏了我地东西居然还说我是刺客?”

齐亦北紧皱着眉头道:“那里面的小人马上就要冲出来,刚刚如果不是我们反应及时,说不定早已遭了你的毒手。你到底是什么邪魔歪道,快点从实招来!”

凌初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齐亦北,白长了一副聪明相,说出这么傻的话来,不过要对古代人讲解视频是什么东西,难度太大了。

“他们出不来,是假的......也不是,是......是幻象。”

幻像,齐亦北和傅悠然交流了一下眼神,表示理解这个含意。墨玮天却哼了一声:“你失败了。那东西也坏了。自然随你怎么狡辩。”

“哼!”凌初夏盯着墨玮天,气愤不已,踢得那么准,那可是刚上市没几天的最新款式,省了两个月的伙食费才到手。就这么毁了。“姓墨地,你等着!”说着话,凌初夏低头又在背包里翻啊翻。

齐亦北等人万分警惕,不约而同地把傅悠然挡在身后,傅悠然很想见识凌初夏要拿出什么新型暗器,又看不着。踮起脚尖,双手扒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挺直了身子也想看个热闹。

只见凌初夏拿出一个比刚刚地“手提暗器”大得多的家伙,正正方方的,对准了他们大吼道:“看招!”

好象闪了一道白光。

白光过后,众人纷纷低头查看自己有无不妥,一切正常,又抬头看着凌初夏,凌初夏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地大家伙,那东西“刷”地一声,吐出一张纸片,黑黑的。

凌初夏取下那张纸片,朝着空中摆了摆。“等会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来自现代地朋友都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张照片。

但是古代朋友不知道。

凌初夏将已经显出像来地照片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怎么样?你们的灵魂已经被我抓住,再敢出言不逊,就让你们统统消失!”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奇的妖术(一)

齐亦北等人简直不敢相信,就那么一闪,怎么自己就印到那纸片上了?再看那纸片上的画像纤毫毕现,活生生的就是他们,再听凌初夏这么一说,心底俱是一惊。

凌初夏做出一副凶恶的嘴脸,扬了扬手中的照片,“刚才谁说我是刺客?又谁说我是邪魔歪道?我好心好意地跟你们说出实情,你们居然这么怀疑我?”

墨玮天一挺脖子,“暗箭伤人,不是邪魔歪道是什么?”

凌初夏看了看手中地照片,照片上几个人都扬臂遮面。一角上还露出傅悠然的半个小脑袋。不由得心中好笑。却又感动于他们为保护傅悠然明知是“暗器”还不闪不避,这份感情很值得人羡慕。

“还敢硬挺?”凌初夏指着照片里的墨玮天笑道:“你可捏在我手里呢,在硬挺,我可撕啦?”说着话,双手一并,就要撕那照片。

“慢着!”墨玮天大叫一声,“你做什么!”

凌初夏笑了,“要是撕了。你也就交待了。”

墨玮天的脸色有点发青。大丈夫要死得其所,就算他不是什么真英雄真豪杰,但就这么交待了,也着实憋屈。

凌初夏看看墨玮天,又看看齐亦北和傅悠然。开口道:“想把这个拿回去也行。”她一指齐亦北,“用他来换。”

“不行!”墨玮天道:“就算把这个换回来,你再用妖法怎么办?你别唬我们不懂,人有三魂七魄。少了哪个都不行。”

“你倒挺明白。”凌初夏笑弯了腰,抬起身来看着傅悠然,“用他来换。我保证不再耍别地花样。”

傅悠然犹豫了一下,像是在考虑,齐亦北也在考虑,是不是先虚与委蛇一下,先拿回那个东西。

“不行。”傅悠然结束思考,开口道:“他、他、他,”指着墨玮天、弃伢和牛大侠,“全换给你,老齐不行。”

傅悠然说得认真,齐亦北突然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她不能忍受他跟着另一个女人,哪怕是假的,也不能。

那么,就让他们一同赴死罢。

看着他们一脸的大义凛然,凌初夏笑了,点头道:“跟你们说笑的。”都说成平女皇跟她地丈夫情比金坚,一生之中,没有收过一个男侍。这在子嗣不旺的楚国来说可是很稀奇的事。今日一试,果然不假。

“你们只要让我跟着,等到了云京,我自然会把东西给你们。”凌初夏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绝对没有恶意,不然我完全可以现在就处置你们。”

用一张照片就能威胁别人的性命,科技的力量真强大。

齐亦北没有考虑太长的时间,“成交。”

于是一行数人继续前进,与先前不同的是,现在这几个古人朋友是被胁迫的。

齐亦北守着傅悠然与凌初夏一同坐在车里,傅悠然虽对凌初夏产生了怀疑,但还是抵不过心里地忐忑。

“你说......我娘还没死,她在哪里?”

凌初夏不断用手扇着风,驱赶着车内的闷热,“我也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