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宁比刘夫人好不到哪里去,茫然地四处打量,半晌才开口,“母亲,三老太太说的是谁啊,谁和离害得夫家丢了官爵,和离之后还想要和郑家结亲。”现在只有装作一无所知,委屈的模样才能躲过一劫。

杨茉比刘妍宁更诧异,“这位姐姐怎么吓成这般。”

杨茉转头去看献王太妃。

献王太妃露出笑容,“杨丫头你还不认识吧,这是刘家的大小姐。”

刘家在这种情况下装糊涂,她们就要比刘家更糊涂。

杨茉也露出和刘妍宁一样惊诧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

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穿着漂亮的褙子,还以为是从来没出嫁过的小姐,当年嫁给周成陵要是害周成陵,后来和离又给刘家立了大功,现在又想着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夫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叫哪家的小姐。言下之意妍宁已经嫁过人。

“你说什么?”刘夫人忍无可忍。

杨茉迎上刘夫人的目光,她从来没想过和刘妍宁为难,是刘妍宁害她在先,现在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难不成那些事都忘到了脑后。“我哪里说错了吗?”

刘夫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哪里说错了?没说错,这话无论怎么理解都没有半点的错处,可是就像一拳打倒她脸上。让她脸上青紫喘不过气来。

刘夫人又羞又气正想着要一翻眼睛晕倒了事。

献王太妃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刘夫人和济宁侯夫人,“说是济宁侯的寿宴,这是要我们难堪不成?这是闹的哪一出?什么叫和离就是夫家的错,这是哪家的道理?”

献王太妃说着脸色苍白忍不住咳嗽,杨茉忙上前搀扶起太妃。

三老太太听得这话停止了哭泣,瞪着红眼睛去看济宁侯夫人,“你…你…你疯了不成…你说的是宣王…周十爷的婚事?”

三老太太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杨茉已经看到刘夫人扶着身边的管事妈妈欲翻白眼,谁知道三老太太早一步动作,现在都躺在了下人怀里,刘夫人治好重新站稳。

济宁侯夫人觉得如同一盆热水当头浇下,将她烫的皮也掉下来,疼得她魂飞魄散。如果三老太太真的气死在这里,她要怎么向族里交代,三老太太毕竟是长辈啊。

“郎中,快请郎中。”

下人刚喊出声。

杨茉走上前,“让我看看吧。”说着吩咐下人,“快将三老太太扶去旁边屋子里躺下。”

济宁侯府的下人哪里敢怠慢,七手八脚将三老太太抬去屋子里。

杨茉吩咐下人,“是痰迷了心窍,快拿通窍的紫雪来。”

下人应了一声快步拿了药,杨茉喂给三老太太吃了,抬起头看聚在屋子里的人,“给我准备针,我要用针,屋子里不能留人,不利于病患恢复。”

济宁侯夫人怔愣片刻,立即吩咐下人都退下去,只留下三老太太身边的妈妈伺候。

等到人都走了,三老太太才睁开眼睛,看向杨茉。

杨茉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杨大小姐帮我老东西遮掩。”

杨茉道:“三老太太也帮我说了话。”

郑三老太太笑道:“程夫人和我说了,杨大小姐心肠好,今天一见果然是这般,我这是顺水推舟,憋了多少年的冤屈,今天总算都发放出来。”她听程家说起刘家的事,就将计就计想到这个办法,装疯卖傻闹一番,让济宁侯夫人没有了脸面,这些年济宁侯夫人一直压着他们三房,现在总算得了机会让他们喘口气,到时候她就一推干净,只说老糊涂了又能怎么样,事情闹到族里,正好让她将这些年的冤屈都好好诉诉,再说老二一直跟着周十爷,十爷的事他们岂能坐视不管。

杨茉给三老太太用了针,出门看向济宁侯夫人,“让人将三老太太送回家静养吧,这样的急病要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能好。”说着将写好的单方交给了三老太太身边的妈妈。

济宁侯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紫,不知道该不该信杨大小姐的话,更不知道三老太太是装病还是真的病。

质疑杨大小姐吧,杨大小姐的方子太后娘娘吃了都见效,就这样认了,她就无法和三老太太去对质,这一大摊子岂不是要她自己担下来。

济宁侯夫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杨丫头,我们走。”献王太妃一刻也坐不下了似的,让杨茉搀扶着走出院子。

上了马车,献王太妃笑着看向杨茉,“怎么样可出气了?”

杨茉点了点头,“刘夫人的脸色难看,回去肯定要大病一场,刘妍宁还算冷静,没有大吵大闹。”

献王太妃道:“大吵大闹更没有了脸面,寻死觅活都是下等手段,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到日后再谋出路,她这样心术不正,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第二百九十四章 救救我

杨茉想到刘妍宁端毒药给周成陵的事来,想及自己才知道周成陵成亲时还替刘妍宁怨怼就觉得可笑。

刘妍宁不是那时候的杨茉兰,周成陵也不是常亦宁,不是所有人都无辜。

献王太妃拉过杨茉的手,“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我感觉越发清明了,很多事都能想的清清楚楚,好久没有这样爽快了,身子也轻了许多,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也是如此。这些年我除了自家的孩子,最盼着的就是成陵能成家立业,看着他为自己找了这样一门好亲事,我就放心多了,再也不怕糊涂下去。”

献王太妃就像自家长辈一样,一心一意为他们好,杨茉道:“我祖母、父母都没的早,十爷也是一样,身边只有太妃一个长辈依靠,太妃能长命百岁,就是我们的福气。”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宗室营里真正对周成陵好的也只有献王太妃。

献王太妃道:“按照你说的吃饭,睡觉,说不定真的能活到一百岁。”

两个人说着话到了献王府,杨茉扶着献王太妃下了马车,立即就听到李氏的声音,“太妃,杨大小姐你们回来了。”

杨茉转头看了一眼李氏,不禁惊讶,李氏脸色蜡黄,擦了厚厚一层粉还是遮盖不住青黑的眼窝,让人扶着勉强站立,看到杨茉立即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都一哆嗦,立即上前道:“杨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您若是不肯给我医治,我就连今日也活不过去了啊。”

献王太妃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才几日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李氏手脚颤抖,呼吸急促,仿佛一刻也坚持不住了,却眼睛死死地看着杨茉,目光中满是祈求,“大小姐。我这是得了你说的病,就要死了。”李氏说到死,眼泪不停地淌下来。

周七夫人刚从家里过来,下了马车就满是鼻涕眼泪的李氏。

献王太妃道:“进去再说,堵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李氏不敢有二话,忙让下人搀扶着跟进去。

献王太妃换了衣服坐在临窗大炕上,李氏也让人扶着坐在椅子里。

“病了怎么不请郎中。”献王太妃沉下眼睛看李氏。

这不是明摆着吗?

李氏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请来的御医都说她没病,吃了多少药也没效用。开始她还支持着不肯低头,现在就算让她跪在地上叫杨大小姐祖宗,她也愿意照办。只要杨大小姐肯救她一命。

李氏想到这里。再也不顾颜面,“都是我瞎了眼睛,才会那样对杨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李氏说着伸出手来掴自己的脸,手掌落在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旁边的下人要阻拦。却看到献王太妃没有说话,谁也不敢伸手,只是每次看到那手挥过来都会下意识地眨眼,就像打在了自己脸上。

李氏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却不能住手。只要停下就前功尽弃,她从来没想过打自己也能让她有所期盼。期盼大家觉得她已经得到了惩罚。

呜呜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得到惩罚,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现在只想活下去,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好了,”献王太妃看向旁边的下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拦着你家夫人。”

下人这才将李氏的手按住,李氏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杨茉。

献王太妃让杨茉扶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李氏面前,“当年你婆婆犯了错,老王爷要上奏折请皇上下旨将你们逐出京城,是宣王太妃为你们求了情,这件事我说了很多遍,就是要提醒你,不要忘了宣王一家的恩德,而你们夫妻…没有半点的良心,一心想要得到爵位,在族里上蹿下跳,坏事做尽,你病了多少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来我面前求情,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大家都是血亲,却厌恶你们夫妻到这个地步,我都替你们脸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刘家走动近,你就是只狼鼻子最灵敏,知道刘家不会对成陵好才靠过去…我原来看不清那个刘氏,只要想想你时时跟在刘氏身后,就知道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氏真正觉得脸火辣辣地疼起来,又疼又麻,“太妃…媳妇知道错了…媳妇错了…”

“报应,”献王太妃道,“如果你现在还不相信报应,就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简直就像鬼一样。”

李氏被骂的浑身颤抖。

献王太妃看向周七夫人,“扶着我去内室里歇着,这件事我管不了。”

李氏听得这话顿时慌张,立即扑倒在地去抱献王太妃的腿,“太妃,您救救媳妇吧!”

“我救不了你,我又不是郎中。”

李氏这才恍然大悟,立即像杨茉扑过去。

献王太妃和周七夫人离开屋子,只剩下杨茉和李氏。

杨茉看向下人,“将周夫人扶起来。”

旁边的妈妈立即上前将战战兢兢地李氏安置在椅子上,杨茉仔细看李氏的情形,手上的黑痣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身上也不见肿起的淋巴结,不是黑色素瘤病发的症状,却浑身颤抖,眼睛血红,嘴唇苍白,好似得了重病。

“大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李氏紧紧地攥着手指,她要死了,一定是要死了,她已经病入膏肓,她会比周成陵和周七老爷家的孩子都要惨。

“你们家夫人这样多久了?”

旁边的妈妈立即道:“好阵子了,至少也有十来天,不吃不喝。到处找郎中来诊治…”

不吃不喝,心跳、呼吸加快,看起来没有什么严重的病,原来是这样。

杨茉淡淡地看着李氏,“我可以治你的病,但是如果你日后仍旧害人,处处算计旁人,我绝不会再救你。”

李氏慌忙不迭地点头。“只要杨大小姐能救我性命,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杨茉目光淡然,神情没有半点的缓和,“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与其说这些,不如说点实在的。”

李氏脸一红,“我不会再害人,我若是再害人,就让我烂成脓水化在这里。”李氏好似成了一滩泥般。没有了半点的气势。

只要能活着,她诅咒发誓都愿意。

只要能活着,她真的不敢再害人了。更不敢再跟杨大小姐为难。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回自己的命。

自从杨大小姐说过她的病之后,她就睡不安稳,时时刻刻想着自己可能会立即死了,闭上眼睛就能梦到自己的惨状,好像明天就是她的死期。

于是她不敢闭眼睛,就这样苦苦地熬啊。身上的病真的一天比一天重起来。

听说杨大小姐用手握心脏将闫阁老救活,她就觉得死期到了,她梦见她心脏不跳了,杨大小姐却不肯给她治病。

她梦到自己拉着杨大小姐的手,让杨大小姐将手伸进她胸口去握她的心脏。

她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她后悔啊,后悔做了那么多坏事。就算献王太妃不说,她也觉得是自己的报应来了。

人非要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后悔。

“周夫人这样说,我就信你一回,”杨茉转头吩咐梅香,“给周夫人开张安神的方子。”

李氏睁大了眼睛,“大小姐…让…让下人给我开方子?”

“我教了梅香医术,她可以开出我要的方子,”杨茉淡淡地看李氏,“周夫人不信我的诊治?”

“信…信…”周夫人慌忙不迭地点头,“只要杨大小姐说,我都信。”

“周夫人信我病就会好,不信我,我治也是枉然。”杨茉也没想到李氏看起来是个硬骨头,却被她几句话吓成了神经官能症,一直不吃不喝任谁都会受不住。

治病的方法很简单,用安神的药解除李氏的焦虑,再从根本上让李氏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然后她针灸让李氏睡一觉,病就会慢慢好。

“等你病好了,再去保合堂,我将你手上的黑痣割掉。”

李氏呆住了结结巴巴地道:“这样就能好了?这样我就能活了?”

杨茉点头,“至少近期内不会有问题。”上次她是故意吓李氏,李氏的黑痣还没有明显癌变,只要将周围皮肉割干净,很有可能就好了,就算已经癌变,也争取了时间。

李氏仿佛感觉不到鼻涕流到了嘴唇上,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杨茉,她终于知道周七老爷和夫人的感觉。

为什么那些人都像疯了一般又哭又笑。

她也觉得自己疯了。

开始拖着鼻涕流着眼泪,“杨大小姐,谢谢你。”

刘夫人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家中,坐在自家的椅子上,她仍旧颤抖着,好像身体都冻了冰碴,怎么也捂不过来,好不容易暖和过来,浑身又像被火烤了般,呼呼地冒着热气,屋子里的下人都不敢说话。

可恶的杨氏,竟然找来献王太妃当面羞辱她们。

刘夫人心里没有了底,转头去看刘妍宁,郑家这门亲事是结不成了,今天这样大闹一场,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人会娶妍宁。

刘夫人想到这里眼睛就红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等父亲回来,”刘妍宁异常的安定,“只要父亲那边不出差错,我们可以再作安排。”

刘砚田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昨晚他已经睡在衙门里,现在朝廷乱成一团,众多空缺没有人补上去,要如何推选官员入职,要谁来处置冯党的事,本都应该是皇帝做决断,可现在皇帝不理朝政,必须选出个人来替皇帝分忧,这个人就是他。

他要文官举荐然后报去皇帝面前,正正当当地代替冯国昌总理朝政。

可恨那些平日里追随闫阁老的人才磨磨蹭蹭递了密折。

“再去看看上清院那边统算出来没有。”虽然大家投的是密折,他已经心里有个估算,闫阁老的那些人毕竟是少数,胜不过他,很快他就要将权利攥在自己手里,很快…他就能做第二个冯国昌。

不,他会比冯国昌更厉害。

十几个文官都聚在闫府门口将雪踩的“咯吱、咯吱”响,现在怎么办,冯党倒了总要有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到了年底谁来官户部,谁弄出银子来,上清院的皇帝现在正收拾冯国昌院子里的珍惜药材,没收了好几个炉鼎,好像又要加炉子开烧了。

烧烧烧,将大周朝烧进去一半,还要再烧。

说句灭九族的话,再让皇帝这样折腾下去,恐怕就要灭国了,要不是宗室有人出面,现在他们全都搀扶着走在黄泉路上。

怎么办?谁都不能没有个思量,经过了冯国昌的事,教会他们一件事,不能缩着头等下去,要想个主意出来。

现在的大周朝,要有一个狠角色才能主持大局。

闫阁老那边却封死了口,说什么也不肯再入阁,还能去找谁。

等了好几天,闫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几位大人立即进到屋子里和闫阁老说话。

吏部侍郎程润宜低声道,“阁老,我们选的是周十爷,可这边的票数定然敌不过刘太傅,阁老没有出面拉拢人…定然是要输的。”

“现在拉拢已经晚了,”闫阁老闭了会儿眼睛,忽然睁开,“要想一个万全的计策,刘太傅说要将奏折送去上清院,让太监记下票数上报皇上,大家暗折投选,谁也不知晓选了谁。”

程润宜听得眼前一亮,“阁老的意思是…买通太监换票?”

闫府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进了刘砚田的耳朵。

刘砚田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怪不得迟迟没有出结果,原来是买通了阉人在耍花样,多亏他早早就让人盯着闫府。

刘砚田想到这里刚站起身,就又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地来禀告,“刘太傅…”说着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那边已经算清楚了,说…是周十爷。”

果然被人动了手脚。

刘砚田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站起身就向外走去,他要见皇上,他立即就要见皇上,他要拆穿闫阁老和周成陵的诡计,想要糊弄他没那么容易,不可能换票换的悄无声息,他会让人对字迹…

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定然要抓住周成陵的尾巴。

刘砚田坐上轿子一路到了上清院。

皇帝正在听道士讲经,听到刘砚田来了,懒洋洋地让人传见。

“皇上,”刘砚田进门跪在地上,“皇上,出大事了,微臣听说有人在密折上动了手脚,皇上…”

刘砚田刚说到这里,突然之间他眼前如同闪电划过,他这是怎么了?就这样径直来向皇上禀告,他怎么知道密折动了手脚,怎么知道…

他被人算计了,他被周成陵算计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备嫁

刘砚田立即出了一身的冷汗,在皇帝面前说话一个字也错不得,一个字也容不得他错,他却鬼使神差地说错了一句话。

他本来沸腾的血液一下子被压制下去,憋进了心里,让他喘息不得,一时之间不甘、悔恨、愤怒布满了全身。

他隐藏了那么久,小心翼翼地算计每一步,眼见就要成功…他太急切了,就因为急切才会被周成陵利用,刚才来的那个内侍他还以为是黄英遣来的,他竟然问也没问一句。

皇帝目光果然微微闪烁,却装作若无其事,“太傅在说什么?密折上怎么会有人动了手脚?密折是太傅亲手办的,太傅不是说从前都是冯国昌把持朝政,朝廷用人都经冯国昌之手,被提拔的官员都想着冯国昌而不是朕,所以才会有冯党,而今,”皇帝说着站起身,“朕亲自选人,选上来的人会念朕恩,”皇帝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看向刘砚田,“太傅,是不是这样说的?”

刘砚田伏在地上,“微臣是这样劝皇上。”

“现在太傅却说密折被动了手脚,是谁敢动手脚?”

“微臣一时急切,是…方才一个小内侍和微臣说,有人将密折换了。”

皇帝皱起眉头,整个五官都带着怒意,“谁敢换朕的密折,”皇帝甩开袖子,看向黄英,“将密折拿来,一封封核对。”

黄英应了一声,上前几步不禁不安地看向刘砚田。

刘砚田心里一点点的希翼顿时去的无影无踪,没错他是掉进了周成陵的陷阱,密折根本没有被换,周成陵就是要他质疑,离间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