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去换衣服了吧。”唐牛笑道。那丫头早为那身艳服愁的心都起茧子了,自然回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脱了那层皮。

随着消息的传播速度,彩国的将领军士都纷纷出来,仿若看猴一样看着风振。桃颜趁乱悄悄从人群里退出来,他要去找梅饭,而且要跟这丫头好好聊聊“之后”的事。

掀帘走进营帐时,梅饭刚换上一身士兵的军服,一见桃颜不请自进,不由皱了皱眉。

“大将军出入女子闺房该敲门的道理您应该懂吧。”

“懂。”桃颜点点头,随后又扯了下嘴角,“不过我不会做。”若进自己妻子房间都敲门,那生命中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就知道跟无赖说不清楚。梅饭哼了一声,问道:“我帮彩军解决了一个**烦,你打算怎么谢我?”

桃颜轻笑,“这不是来道谢了嘛。”

他走到床边,往上横横地一躺,唇角溢出一抹浅笑,“顺便,再听听娘子叫我做什么。”

这样子浑似没把自己当外人。梅饭有些不满他的无礼,不过也知道就算抱怨了也只会被他耻笑,不禁翻了个白眼问:“你真打算遵守诺言?”

“先听听你的要求是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管什么都答应。

“你真的要听?”梅饭犹豫了一下,她忽然很怕他听完后会打她的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赏赐给妃子

“如果你不想讲,那我也不想听了。”

桃颜站起来要走,梅饭咬了咬牙,大叫一声,“你必须光着身子饶军营跑三圈。”

桃颜呆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你的意思?”他问。

如果是她想看,他倒不介意在屋里光着身子跑三圈。

梅饭忙摇头。建议虽然是她提的,不过此时却打死也不能承认。可是全瞒也瞒不住,无奈之下只好把和唐胡荪的约定挑能说的说了一点。所谓能说的自然是她让他们帮忙想办法,以及他们抓住风振的经过云云。至于不能说的,那就是她出主意让他丢丑这点了。当然她也会适时的把这嫁祸到唐牛和胡荪身上,直指是他们要求她才迫不得已答应的。

桃颜听完,竟没丝毫怒色,反而微笑问:“你们记得当时的约定是桃将军跑三圈吗?”

梅饭颔首。她一直眼瞧着他的脸色,本以为以他骄傲断不会答应,或者也至少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点点头,大赞道:“此法甚好。”

梅饭吓一跳,不由摸摸他的额头,“你没疯吧。”

世人都疯,他也不会疯。桃颜微微一笑,“为国家牺牲一点色相也没什么吧,别说光着身子饶军营跑,就是绕彩国跑三圈也没什么。”就怕到时候全国的女人都疯了似地追逐我,造成万人空巷的盛世局面。

梅饭大汗。绕彩国跑倒不必了,到时都争抢着要让桃颜负责,那她岂不是很惨。

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连他写过的承诺书都不用掏出来要挟。约定好明天一早就实现诺言后,梅饭欣喜地跑出帐外,她要告诉唐牛和胡荪,光着身子的事不用她亲自做了。

当天彩军如何庆祝,如何趁机和虹军交涉大谈条件,梅饭都不想管,当然她也管不了。她只需静静躺在床上睡觉,然后等着看次日看百年难见的奇景。

其实说愧疚也不是没有,毕竟是个将军,面子丢干净了以后带兵怕是也不好带了吧。不过她的小心肝里又小小希冀着,若通过这次,再没女人缠他,那不是美事一件嘛。

怀着这种万分纠结的心情,她终于进入了梦想。

虽然刚刚下午时分,睡得早了点~~

第二日,她起得很早,梳妆打扮完毕,就小步跑着出来。

军营里静悄悄地,并没有任何异状。可能保密措施做得好,那个消息没有传出来吧。梅饭如是想。

正这时,突然从眼前跑过一个人,一个个光光的人。或者说确切点是百分之九十的光度吧。他光着膀子,下身系一条短短的白毛巾,稍微一斜身就能露出屁股的那种。

不过这人并不是桃颜,而是桃浅,他一边跑一边哭,“为什么是我?”

梅饭:“…。”

桃将军,汗

鲁南公主心系自己夫君安危,对于彩国提出的要求通通答应了。虽然一连开战几月,但说到撤兵却很快,短短几日就从二十里外的军营走了个干净。

虹国这么痛快应承下来,倒完全出乎桃颜的预料。他本以为谈判可以,撤兵却不那么容易。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又岂能如此轻易罢手?

所以现在他除了感慨风振在虹国的重要性之外,还有些疑惑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以防万一,桃颜并没交出风振,而是先押起来静心观察,几十万大军,通通撤回去,绝对不是主将被擒这么简单,当然要先派探子去探个虚实再作道理。

只是探子派出没几天,还没等到回信,皇帝的诏书就到了。薇言下旨让大军班师回朝。

圣旨中言称彩军大捷,举国欢庆。彩军将领个个有赏,桂家,槿家,李家,几个在军中担任职务的家族个个有赏。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桂家明明立功的是老将军桂英,可论到赏赐却赏了根本不在边关的桂花楹。

桂花楹被晋了武阳侯,连升了五级,真可谓是一步登天。

可最让人奇怪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对于桃家的意思,军中将领个个升一级,并赏赐无数,可唯独桃家人,包括桃颜和桃况、桃浅,职位却一点未动。

桃颜被赏了一柄玉如意,桃况、桃浅则得了黄金百两。按说赏的不轻,只是玉如意一向是皇上赏赐给宫中嫔妃的吉祥物,却用来赏给带兵的将军,倒让人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军中之人对此褒贬不一。

槿秀拿着玉如意,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莫不是皇上要讨大将军做妃子?”

“做你个头的妃子。”桃浅劈手夺了过来,脸上隐现愠怒。他本是脾气很好的人,轻易不发火,可今天却不知这股火从哪儿出的。

“桃浅,不得无礼。”桃颜轻叱一声,从他手中拿过玉如意优雅的把玩。

上等白玉所制,莹润光泽,除了这其中的用意让人不爽之外,这还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抿唇一笑,昂声道:“皇上自有皇上的用意,身为臣子怎能妄自揣测?咱们一天是彩国的人,就要一天听命于皇上,皇上天恩浩荡,不管赏赐什么都是咱们臣子的福气,所以收起你们那些龌龊的想法,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真是好一番厉正言辞的演说,字字句句道尽身为臣子的忠心。众将士虚心受教,都纷纷叩首请罪。

“末将等谨遵大将军军令,誓死效忠皇上。”

异口同声的誓言,震耳欲聋,震聋发馈。若是薇言在此,想必也会感动地痛哭流涕吧。

只是如此忠言,由桃家人嘴里说出来,让人不禁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讽刺。

“你们都退下吧,传令三军同庆,今天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遵令。”

众位将领陆续退了出去,都到外面喝酒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桃颜才看了梅饭一眼,然后把玉如意往她手上一塞,“这个给你了。”

梅饭一呆,“这个不是皇上赏赐你的?”

“狗屁赏赐。”桃颜哼了一声,自己倒了杯茶坐回虎皮座椅中慢悠悠的喝着。

他很少爆粗口的,倒难得看见如此粗狂的一面。梅饭微微一笑,道:“早料得你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缘这个东西

“薇言那个小不点,也不可小视啊。”他敛着眉,似若有所思。

赏赐玉如意,说好听点是皇上高看一眼,以最高尚的礼仪待之,可其中内含的意思却让人心生愤懑。所谓嫔妃之礼,不过是小皇帝在向他示威,在暗示他永远只能是凤,永远也成不了龙。

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他桃颜又岂会怕这点羞辱,成不成得了龙也不是个小孩子所能左右的。

朝廷想借桂家打击他,这步棋未必就能走对了。若是桂花楹在这儿,或许他还有所惧,就桂英一个老家伙,想要妄图掌握几十万兵马那真是痴心妄想了。

他知道薇家人打得什么主意,这边刚刚打胜,那边就得到消息,还传来圣旨,就算用的是飞鸽传书也太快点了。除非他们早就想到了会胜,或者在还没胜之前就写好了圣旨,只等这边一有情况,立刻让人就近传旨。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所想的只会是这兵权,让他快点交出兵权。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从出兵开始就计划的事,又岂会被他们所破坏。

想到此桃颜定了定神,问梅饭,“如果有一日我面南背北你当如何?”

梅饭一惊,她虽也知道桃家素有野心,可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让人吓了一跳。

她心惊之余,又不禁想,她和桃颜有婚约,早就牵连在其中无法翻身了。这个结果她很早就预料过,今日再面对只不过把自己的心又重新摆出来晒一遍。

她爱桃颜,所以义无反顾选择了和他在一起,不管贫困、疾病,还是他会犯什么滔天大罪。这一生恐怕只能用“不离不弃”四个字来形容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你怎样,我都跟着就是了。”

很肉的一句话,梅饭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她也不知这句许诺未来会不会兑现,但现在她想跟着他的心却是真实的。至于他真当了皇帝之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没想过,也不想去想。

桃颜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轻揽上她的肩,与她额头相抵。

“你相信吗?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你就在这个位置了。”

她的手被他放在心口,从手心传来的灼热的温度,以及双眼流露出的真诚,无处不显示了他的认真。

不过,第一次见她,第一次是哪次呢?

“你还记得在哪里看到我的吗?”她心虚地问。

“当然记得。”桃颜闭上眼,似回味无穷般言道:“那时你大半个身子没在水中,只露出一截香肩,水盆中是所有人都不可比拟的细腻肌肤…。”

多么令人遐想地一番美景,却让梅饭听得脸冒冷汗。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早就破案了。

“那个,你何时知道的?”她期期艾艾问。也难怪他后来屡次找自己麻烦,原来人家是气不过挨打啊。

桃颜笑着在她脸上弹了一下,“从在皇宫看见你那次吧,那时你虽然极尽所能掩饰,不过越掩饰越表明你的心虚。我本来奇怪梅家的八小姐为什么会做个怪样子,后来联想一下便相通了。你定是怕我认出,才会怕见我,而近期见过的女人中得罪过我的,也只有那贵阳打我头的那个了。”

梅饭听完,不由大汗了一把,原来暴露自己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做贼心虚的心情啊。可惜她修炼不到位,即使再来一次也依然做不到不漏声色,被人看出也只能自认活该了。

看她一副受惊太过的样子,桃颜不禁抿唇一笑,“以前你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是一家人,难道你还怕我秋后算账不成?”

哪个跟他是一家人?梅饭轻啐他一口,脸上却不禁染上一抹红晕。

看来“缘”这东西有时候不相信也不行,万千人中为何偏又遇上了他?

“咱们有缘,这辈子你是逃不掉了。”桃颜笑着把她揽得更紧。能遇上梅饭真的是老天爷对他的厚爱了。

梅饭也笑了起来,只是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僵。很熟悉的台词“你是逃不掉的”,貌似霄也对她说过。犹记得那时身体的颤抖,现在旧话重说,她不仅不觉甜蜜,反倒有一种浓重地忧愁袭上心头。

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下一步如何,她也不知道,现在只觉心里一阵茫然。

桃颜的肩膀很宽,和温暖,可再温暖的肩膀也暖不过冰凉的心。

“你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对,桃颜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梅饭强笑道。

桃颜担心她,亲自送她出了中军帐。两人往她的住所走去,路上遇到崔莺儿,她面对着两人盈盈一笑,背过脸去却是满面阴翳。

一看见她,梅饭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反正不痛快,也懒得装样子,便问桃颜,“你觉得她什么会走?”

“她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梅饭:“…”

什么叫她想走时自然会走?难道她不想走,还得留她一辈子吗?她心里不悦,索幸给他脸子看。

桃颜轻轻掐了掐她的手心,笑道:“这个女人留在这儿自然有她的目的,你要真以为她是因为爱上我,那你就想的太简单了。”

梅饭一呆,不由道:“这是梅六带回来的。”

桃颜微微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梅六就更不简单了。梅家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独梅饭一个例外,她自诩聪明,其实却是最单纯的一个。

桃颜虽表面忠君大义,薇言让他做的事却一字未做。他以虹军意图未明为由,不肯领旨,或者早料定小皇帝不敢拿他如何。

桃家掌握兵权数十年,又岂会轻易的交出,薇言此举也不过自取其辱吧。

一连数日都没事可做,梅饭闲的手上发痒,嘴里发淡。不知为何,桃颜根本不让她出营帐,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对着镜子大眼对小眼。

桃颜不让她出去,他自己也很少露面,几天都不见个人影,所以外面发生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偶尔从帐帘的缝隙里看到很多兵马移来转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血

桃颜想做什么,她自然猜不到,而且也不想知道。不知哪个名人说过: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虽然桃颜肯定不会杀她,但她也不想为别人的事去劳心伤神。谋权也罢,篡位也好,通通与她无关就是了。她嫁的是桃颜的人,当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转变而对他有什么不同。

正托着腮胡思乱想时,帐门突然轻轻一响。梅饭一回头,就看到崔莺儿从外面款款走进。

“你走错地方了吧。”她冷哼。

“妹妹,我也是好心,看你这几天食欲不好,特意做了些细点给妹妹。”崔莺儿笑着把一个食盒摆在桌上。

盒盖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两碟精致到不行的点心。色香味儿俱全,真是看着就有食欲。只是她做的东西能吃吗?

梅饭撇撇嘴,“不用,我不饿。”

“我也是好心,妹妹何必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呢。”

梅饭冷笑。

妹妹?她是堂堂尚书之女,梅家八小姐,什么时候跟她一个小寡妇称姐道妹了?

心情不爽,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她脸上挂着淡淡地冷意,就差明明白白告诉她,“此处不欢迎你,趁早滚蛋吧。”

崔莺儿是个极精明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来别人的脸色,不过她看到装没看到,依然巧笑嫣然地与她套近乎。

“妹妹,你也知道,姐姐是个苦命人,自幼丧父,后来母亲改嫁又被继父整日毒打,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难得将军不弃,留我在这里,自然也想为将军做点什么。妹妹不高兴,将军也看着忧心,妹妹食欲不振,将军也跟着食不下咽,我更是看在眼里伤在心里,所以才想为你们做点什么。现在只求妹妹养好身体,将军瞧着心情不也就好了吗?”

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她说到后来居然还抹了几滴眼泪以示真心。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

桃颜高不高兴**屁事,她吃饭香不香也与她无关吧?再说了,她和桃颜也没怎么吧,可这会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两人闹了什么矛盾似地。

所以才说是狐狸精呢,明面上是上这儿来示好的,字字句句却像是给她添堵来了。

“我这儿没事,你哪来的,滚哪儿去吧。”

实在忍不下了,梅饭干脆跟她撕破脸算了。反正也没指望她喜欢自己,先把这讨人厌的女人赶出去是正经。

可崔莺儿听了,却掩嘴轻笑,“哎呦,妹妹,别出口伤人啊。”

出口伤人?她还出手打人呢。这些日子受她的闲气也差不多了,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梅饭一怒之下抄起桌上的食盒对她砸去。

崔莺儿看似柔弱,身手却颇为灵活,她向前一闪,几步抢到门侧。两大盘子糕点全部砸偏,连盘子带食盒一起砸在帐门上发出“哐”地声响,盘子落地摔的粉碎,至于那些糕点则悉数撒在进来的人身上。

桃颜刚一进门,就被撒了一身的的点心。他不由苦笑了一下,“饭饭,就算我几天没陪你,也不用这么招待吧?”

梅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心说,砸了你也不算亏。

崔莺儿一见是他,立刻“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哭道:“大将军,莺儿的命好苦啊。”

桃颜忙推开她,笑问:“这是怎么了?”

崔莺儿抢先道:“我好心来给妹妹送点心,没想到妹妹不高兴,拿食盒砸我,可怜我孤苦无依,却在这里受这样的苦楚。”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梅饭不愿看她,偏过头一个人生闷气。想她活了两世怕过谁,现在竟然被个女人耍了一把。或者她上这儿来就没安什么好心,算准了桃颜要来,故意激怒她,让他看见自己泼妇的一面。

她打定主意,若真的今天桃颜为她做主的话,也没什么盼头了,干脆跟这臭男人一拍两散,也省得他招蜂引蝶惹一身臊气回来熏着她。

“你真觉得在这里很苦吗?”桃颜望着崔莺儿浅浅一笑,眼神中闪着莫名的意味儿。

“这…。”崔莺儿犹疑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若真觉得这里很苦就离开吧。”他抿唇微笑,那纯良的笑容看着很无害,可眼底的冷意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到了该揭牌的时候了吗?梅饭很好奇,拄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足够深沉的人如何智斗。按桃颜说她有目的的说法,崔莺儿应该不想走才是。

果然一听这个,崔莺儿立刻嘤嘤哭了起来。

“将军,你这是要赶我走吗?莺儿独单一人,若您真赶我走,那我还不如死在这里。”她说着伸手去抓桃颜腰间的宝剑,当真要寻死似地。

桃颜也不阻拦,含笑着看她把剑饶在脖颈。

“将军真的想要莺儿的命吗?”她嘤然而语,话音未落已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这般惹人怜爱的样子,就算柳下惠也不禁会动容吧。可今日的桃颜却似把柳下惠精神发扬道极致,竟真的只是看着她,含笑不语。

割吗?梅饭好奇心更起。按她的想法,男人虽重要可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谁又敢保证下个男人不会更好。

不过崔莺儿似乎并不这么想,她见桃颜没反应,竟真的伸手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梅饭傻眼了,她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呆呆地看着桃颜把她抱起来,整包的伤药糊上脖颈。直到军医赶到了,直到人被抬出去,直到桃颜悠闲地做到她面前给自己斟上一杯茶,她才逐渐缓过神来,可手脚依然寒凉如冰。

“我以为你有点喜欢她呢。”她吁了口气道。见识到他的冷漠,也让她深切领会到一个事实,如果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真心会多么可怕。

桃颜冷哼一声,“若我那么容易喜欢一个女人的话,现在早就妻妾成群了。”

他说着端起茶杯递到她嘴边,看她饮下一口,才道:“不用想那么多,那个女人也不是真的喜欢我,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而他只是试探一下他们究竟能玩到什么程度,玩的起的人就玩,玩不起的趁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