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言伏在他的背上跟他聊天,正说得兴起,陆捷突然对她说:“抱紧我。”

在抱紧他的同时,贺佳言探出脑袋张望,原来陆捷已经把自行车驶到陡峭的环岛径道上。前方正是一个大斜坡,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自行车便随着惯性疾速下滑。

环岛的路灯一盏一盏地飞速后退,贺佳言死死地搂着陆捷的腰,笑骂他是疯子,陆捷轻佻地吹起口哨,自在得如履平地。伴着晚间的海风,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她放声大喊,那种刺激和爽快根本不能够用言语形容。手心染上陆捷的体温,靠着那宽广的背,她丝毫不感到畏惧。

车速越来越快,贺佳言的心似乎也飘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自行车才慢慢地停下。

陆捷双脚撑地,他微微转头,伸手摸了摸贺佳言的脸:“好玩吗?”

听见他的声音,贺佳言终于回过神来,她跳下车,此际还是惊魂未定:“好玩又刺激,这可以了吧?”

将自行车靠在绿化带的大树,陆捷带着贺佳言越过防护栏,扶着她的腰将她托到临海那块宽阔的大岩石上。待她坐稳以后,他才坐下来舒展双腿,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你也太大胆了,要是我们摔伤了,我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的。”贺佳言倚在他肩上,笑眯眯地说。今天他们已经环岛绕了一圈,陆捷肯定是记得这里的地形,所以特地带她来的。

陆捷不以为意,他说:“我在英国拿过山地车赛的冠军,这点小斜坡应该不至于让我这么丢脸吧?”

难得碰上一个天朗气清的夜晚,幽蓝的夜幕上挂着无数颗闪闪发亮的小星星。他们依偎着遥望星河,惬意地享受着这番海风与浪声。

贺佳言像以前那样,逼着他做一些无聊的事:“我们来数星星吧。”

陆捷拒绝,贺佳言腻在他胸膛撒娇,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跟她交换条件:“要不我唱歌给你听?”

贺佳言心中一动,她抬头看向陆捷,而陆捷已经轻轻开口。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

陆捷刚唱完第一句,贺佳言便已悄悄地红了眼眶。他不在场的这几载春秋里,每当听见这首歌,她的鼻子总是酸酸的。当日跟他合唱,贺佳言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句“如离别你亦长处心灵上/宁愿有遗憾/亦愿和你远亦近”,居然就是他们的预言。

就算这个世界好得很,欠缺了对方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他们都很庆幸,能重新走到一起,那失而复得的感觉,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滋味。

贺佳言将脸埋在他怀里,笑中有泪地陪他唱: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彷佛爱情在酝酿

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陆捷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声音里的颤抖被自远而近的浪声掩盖。

在未来的日子里,四季都很好,只因你在场。

他们很晚才回度假村休息。洗完澡后,贺佳言就把自己藏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连陆捷是什么时候躺到自己身旁都不知道。

昨天大家都约好,今晨八点半才到酒店的大堂碰面的。贺佳言本想着可以睡到八点,谁料陆捷七点不到就将她叫醒,然后催促她快点洗漱换衣服。

贺佳言的眼睛干干涩涩的,她艰难地睁开了一条小缝,但很快又放弃。她用力抱着被子,将脸埋在枕头上不搭理陆捷。

陆捷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过后便神迹般睁开眼睛,转头问他:“真的吗?”

“真的。”陆捷回答。

得到他的答案,贺佳言立即从舍弃温暖的被窝,走进浴室洗漱。刚刚陆捷说,他们俩等下就搭乘快艇,到另一个岛上游玩。

撇下几位长辈到别处游玩似乎有点不厚道,贺佳言一路都在叨念,陆捷笑她:“我记得你当时是迫不及待地答应的,现在都出来了,怎么又退缩了?”

“我总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好看的。”清晨的海风微寒,贺佳言将半个身体都藏到陆捷怀中。

“有我呢。”陆捷说,“况且老人家也不太适合浮潜,所以就让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在博物馆里看珊瑚展览吧。”

在途中是满心忐忑,当贺佳言换好潜水装备的时候,她已经把其他人都抛之脑后。潜水教练把基本要领告诉她,并让她好好地记住几种特定手势。教练走开以后,陆捷又跟她说了一遍,她摆了摆手:“我又不是老人痴呆,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

潜水的过程十分美妙,能够毫无阻碍地与各式各样的鱼群和珊瑚嬉戏,那感觉比在海洋馆里隔着玻璃观赏要有趣千万倍。海底世界精彩纷呈,贺佳言流连忘返,回到酒店时,她发现自己被晒黑了一圈。

下午他们窝在房间休息,贺佳言躺在床上敷面膜,敷完以后就给母亲拨了通电话。

陶安宜说:“你这才想起过我们汇报行程,早干嘛去了?”

贺佳言讪讪的,她回答:“我们出发的时候才七点多,不想吵醒你们嘛,到了这边就跟着教练学潜水,没有时间。”

“你就找借口吧。”陶安宜语气平平地说。

“妈…”贺佳言长长地唤了她一声。

陶安宜终于绷不住脸,她笑起来:“算了,你这小媳妇的模样还是留给小捷看吧。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去潜水,今早前台小姐已经告诉我们了。”

现在连母亲也学会调戏自己了,贺佳言暗暗地瞪了不远处的陆捷一眼,切断通话后就进浴室把残留在脸上那层黏糊糊的乳液洗掉。

把脸洗得光洁而清爽后,贺佳言就准备出去。不料一转身,她踩到瓷砖上的一滩水迹上,酒店提供的简易拖鞋没有防滑底,她往后滑倒,并略为凄厉地惊呼了一声。

陆捷冲进浴室时,贺佳言正一脸忧伤地跌坐在地上,他过去将她抱起,满目心疼地问:“有没有摔着?”

“没有,我扶着玻璃门滑下去的。”贺佳言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侧。

“小笨蛋。”陆捷笑她,最近她养尊处优,他所碰的地方都软软的。他的手掌开始发痒,渐渐地,连压在身体深处的渴求也开始骚动。

贺佳言没有察觉他眼底涌起的风暴,她把脏兮兮的手印到他脸上,眉开眼笑地说,“小笨蛋要洗手。”

贴在自己脸上的双手带着淡淡的香气,陆捷看着她那带笑的眼睛以及那弯起的红唇,喉咙不由得发紧。他托起贺佳言的臀,动了动唇:“单洗手恐怕不行了…”

当贺佳言知晓陆捷的意图时已经太迟,陆捷她把锁在怀中,随后便打开了花洒。

刚从水管里出来的都是冷水,贺佳言缩着脖子捶他:“混蛋,我才刚洗了澡。”

“我的脸也是刚洗。”陆捷将贺佳言抵在墙上,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随后就吻住她的唇。

浴袍很快就湿答答地贴着他们的身体,陆捷引导她将腿环在自己腰间,挪开唇语带笑意地说:“缠紧了,不然这回真会摔下去。”

浴室里很快就水雾弥漫,贺佳言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睁眼时只看见他朦胧的俊脸,如梦似幻。若非感受到那只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掌,她真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单手勾住陆捷的脖子,然后推他的胸膛:“诶…”

地板湿滑,陆捷不想重蹈贺佳言的覆辙,于是抱着她一同离开了浴室。他把她抵在床尾的软榻上,然后挑开那睡袍的带子,她前襟大开,手底那片嫩滑肌肤的手感好得出奇。她应该觉得痒,此际正贴着自己乱蹭。他被蹭得浑身是火,利索地将她的睡袍脱下抛开后,他将她的身体下放,含着她的耳朵诱哄:“这次来真的?”

贺佳言正不可自控地颤抖着,她勉强将理智拉回来,咬着牙指控:“你早有预谋!”

手指在贺佳言那片细滑而敏感的花园逗弄,陆捷满意地听着她在自己耳边断续嘤咛。他沉下腰,沙哑着声线对她说:“为了跟你重新开始,我三十六计都用了一遍,所以我决定要用三十六种花式跟你讨回来。”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下午他们窝在房间休息,贺佳言躺在床上敷面膜,敷完以后就给母亲拨了通电话。

陶安宜说:“你这才想起过我们汇报行程,早干嘛去了?”

贺佳言讪讪的,她回答:“我们出发的时候才七点多,不想吵醒你们嘛,到了这边就跟着教练学潜水,没有时间。”

“你就找借口吧。”陶安宜语气平平地说。

“妈…”贺佳言长长地唤了她一声。

陶安宜终于绷不住脸,她笑起来:“算了,你这小媳妇的模样还是留给小捷看吧。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去潜水,今早前台小姐已经告诉我们了。”

现在连母亲也学会调戏自己了,贺佳言暗暗地瞪了不远处的陆捷一眼,切断通话后就进浴室把残留在脸上那层黏糊糊的乳液洗掉。

把脸洗得光洁而清爽后,贺佳言就准备出去。不料一转身,她踩到瓷砖上的一滩水迹上,酒店提供的简易拖鞋没有防滑底,她往后滑倒,并略为凄厉地惊呼了一声。

陆捷冲进浴室时,贺佳言正一脸忧伤地跌坐在地上,他过去将她抱起,满目心疼地问:“有没有摔着?”

“没有,我扶着玻璃门滑下去的。”贺佳言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侧。

“小笨蛋。”陆捷笑她,最近她养尊处优,他所碰的地方都软软的。他的手掌开始发痒,渐渐地,连压在身体深处的渴求也开始骚动。

贺佳言没有察觉他眼底涌起的风暴,她把脏兮兮的手印到他脸上,眉开眼笑地说,“小笨蛋要洗手。”

贴在自己脸上的双手带着淡淡的香气,陆捷看着她那带笑的眼睛以及那弯起的红唇,喉咙不由得发紧。他托起贺佳言的臀,动了动唇:“单洗手恐怕不行了…”

当贺佳言知晓陆捷的意图时已经太迟,陆捷她把锁在怀中,随后便打开了花洒。

刚从水管里出来的都是冷水,贺佳言缩着脖子捶他:“混蛋,我才刚洗了澡。”

“我的脸也是刚洗。”陆捷将贺佳言抵在墙上,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随后就吻住她的唇。

浴袍很快就湿答答地贴着他们的身体,陆捷引导她将腿环在自己腰间,挪开唇语带笑意地说:“缠紧了,不然这回真会摔下去。”

浴室里很快就水雾弥漫,贺佳言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睁眼时只看见他朦胧的俊脸,如梦似幻。若非感受到那只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掌,她真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单手勾住陆捷的脖子,然后推他的胸膛:“诶…”

地板湿滑,陆捷不想重蹈贺佳言的覆辙,于是抱着她一同离开了浴室。他把她抵在床尾的软榻上,然后挑开那睡袍的带子,她前襟大开,手底那片嫩滑肌肤的手感好得出奇。她应该觉得痒,此际正贴着自己乱蹭。他被蹭得浑身是火,利索地将她的睡袍脱下抛开后,他将她的身体下放,含着她的耳朵诱哄:“这次来真的?”

贺佳言正不可自控地颤抖着,她勉强将理智拉回来,咬着牙指控:“你早有预谋!”

手指在贺佳言那片细滑而敏感的花园逗弄,陆捷满意地听着她在自己耳边断续嘤咛。他沉下腰,沙哑着声线对她说:“为了跟你重新开始,我三十六计都用了一遍,所以我决定要用三十六种花式跟你讨回来。”

贺佳言的反应很青涩,陆捷虽然血脉正火速地奔腾,但是也不敢太放肆。她缩着身体,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最甜美的折磨。

虽然陆捷很体贴,但贺佳言仍旧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挪动。陆捷精神得很,他靠在床头软包上看着她的睡容,一遍一遍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软很滑,像一匹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

贺佳言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间,她感觉到陆捷的手又在作乱,她往床角那端缩了下,谁料她还没能缩远半寸,陆捷已经搂住她的腰。

陆捷知道她肯定是害羞了,他耐着性子哄了她很久,直到她愿意转身面向自己,他才再度调戏她:“脸皮薄也没关系,多练习几次就厚了。”

回应他的是贺佳言重重的一拳,贺佳言正好敲在他的肋骨上,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她便满意地收手。

在被窝里温存了片刻,贺佳言问他:“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这次又中奖了,那该怎么办呀?”

“生下来呗。”陆捷想也没想就说,“难道你没有发现,那几位老人家都一副猴急模样吗?”

贺佳言说:“你才猴急呢!”

陆捷难得不狡辩,他承认:“我确实很猴急。”

他们在岛上厮混了整整一天,翌日早上才搭乘快艇去跟长辈们汇合。

在大堂里看见这两个消失了整天的孩子,丘思萍便笑意盈盈地问:“玩得开心吗?”

贺佳言被陆捷牵着,她回答:“好玩。”

他们一起到酒店的餐饮区吃自助早餐,丘思萍边走边问:“佳言,昨天你俩潜了整整一天的水吗?”

贺佳言被问着了,因而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嗯,我们只潜了水。”

丘思萍长长地“哦”了一声,继而跟陆庆然意味深长地对视。

贺佳言觉得两家长辈看他们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对此,陆捷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总说贺佳言想得太多。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反驳:“你试试被他们盯着肚子来看,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陆捷嬉皮笑脸的,他说:“我鉴定过了,你的肚子又没有赘肉,怕什么给别人看。”

“无赖!”贺佳言用手肘撞他。

陆捷摸了摸鼻子,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骂名。

当天下午,他们就收到消息,新形成的超强台风将会于未来几天正面袭击群岛一带。陆捷和长辈们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觉得提早离开比较妥当,因而,原定的五天行程不得不缩短为三天半。

行程的最后一天正是贺佳言的生日,陆捷原本打算在岛上帮她庆祝生辰的,奈何天公不作美,他那浪漫而完美的计划通通派不上用场。

贺佳言对他那所谓的浪漫计划不感兴趣,陆捷有点受伤,他问:“你给点面子可以吗?”

她还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你这性格,我没办法想象你能做出什么浪漫的事情。”

陆捷皱了皱眉,竟然无言以对。他问贺佳言:“浪漫真的很重要?”

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贺佳言便鼓动他:“很重要,我觉得你应该学一学。”

虽然这只是贺佳言无心的抱怨,但陆捷却耿耿于怀。只要有空闲的时候,陆捷就会思考这个问题,有次他正陪着贺元下棋,不知不觉又忖量着那些所谓的浪漫,最后惨败在准岳父手里,并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贺元看出陆捷有心事,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个小年轻闹别扭了,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的念头,因为陆捷对自家女儿简直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一点也不想感情出了问题。他挣扎了很久才放下架子,一脸八卦地问陆捷:“最近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陆捷觉得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学着那些小女生臆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桥段,简直贻笑大方。他重新摆出棋局,语气淡淡地说:“最近在研究一个很棘手的案子。”

贺元倒没那么容易被陆捷忽悠过去,待陆捷离开以后,他又审了女儿一遍。贺佳言觉得好笑,她对父亲说:“他真的在研究一个很棘手的案子,我前几天才帮他整理了很多资料。”

在女儿身上搜刮不出任何线索,贺元只好跟妻子倾诉。经丈夫这么一说,陶安宜也察觉了陆捷的不对劲。陆捷到家里作客时,她对他总是格外的留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陶安宜最终还是发现了陆捷近来神绪恍惚的根源。那晚他到家里吃饭,饭后贺佳言在厨房里洗碗,而他则坐在客厅看报纸。他盯着某一版面足足看了十分钟,陶安宜装作无事地坐到他身旁,继而瞄了眼那版报纸的内容。当看清楚标题上那几个加粗的黑色大字,她真的惊呆了。

当天晚上,陶安宜就神经兮兮地在走廊里张望了片刻,确定贺佳言不会走出房间后,她将房门关紧,慌慌张张地说:“老贺,这次真的糟糕了!”

贺元马上紧张起来:“怎么回事?陆捷那臭小子移情别恋了?”

陶安宜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把陆捷今晚浏览了很久的那版报纸递到丈夫手中,陶安宜语带惋惜地说:“真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有这种毛病。”

贺元接过报纸,这个版面排着是密密满满的广告,在看到“早-泄”、“阳-痿”一类的字眼,他才理解陆捷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

毕竟,这真的是男人的痛。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rtwelve从青春走到白头

第六十四章

旅游归来后,陆庆然和丘思萍都么有回英国的意思。为此,陆捷跟他们详谈了一场,顺便聊一聊自己未来的动向。

陆捷大概能猜到贺佳言的意思。她应该不希望与父母相隔千里,外面的世界纵是新鲜与美好,终究也比不上故土。因此她至今也没有跟自己谈过去留的意思。慎重考虑后,他告知父母:“我打算留在棠海。”

得知儿子的想法,陆庆然和丘思萍都很平静,陆庆然说:“其实,我跟你妈妈也商量过了,我们觉得回棠海养老。”

闻言,陆捷有点错愕:“之前怎么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丘思萍叹了口气,她说:“人老了,总希望能够落叶归根。家里的亲戚和朋友大部分都在国内,我们继续在外面游荡没有什么意思。”

陆捷皱眉,他看向父亲:“那公司怎么办?”

陆庆然神情很轻松,他说:“这些年来,你小叔和堂弟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打算退下来,把公司交给他们打理。”

陆庆然并非老顽固,尽管这家极具规模的外贸公司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但是他还是乐意放手让后辈接手,毕竟将来都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而自己也该告别这些忙碌而紧张的工作,开始安宁而幸福的慢生活。

丘思萍也说:“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年你爸的身体也不如以前的好了。医生经常让他按时作息,不能过度操劳,他是一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就开始玩命,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公司的事务交给小越。”

多年以前,陆庆然也劝过儿子回公司帮忙,陆捷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且执着己见,被拒绝后,陆庆然就没有再提起过。这是儿子的人生,陆庆然只可以从旁引导,却不可以强迫他接受自己的思想,更不可以强迫他按着自己安排的道路走下去。

完成学业后,陆捷就一边从事学术研究工作,一边在学校传道授业。其实陆庆然和丘思萍都很替他感到高兴,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少成就,而是因为他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为此而努力与奋斗。

陆捷终于知道父亲这段时间在忙碌什么,看样子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已经作好了决定。虽然父母没有明说,但陆捷知道他们之所以重归故土,肯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他父亲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了数十年,如今突然毫无过渡就退隐,看起来确实有点仓促。沉吟了下,他说:“其实,我也很希望你们回国,前提是你们觉得高兴,如果你们已经习惯了旧时的生活,那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丘思萍说:“那当然。”

陆庆然也对儿子说:“虽然我们决定回来,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不会把公司留给你的,因为你没有做过什么贡献。分红倒是可以有,就算不留给你,我也得留给我的孙子或孙女。”

股权和股份,陆捷向来不在乎。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反而一脸严肃地问自己的父亲:“爸,您不需要再考虑清楚吗?”

陆庆然摇头:“我考虑得够清楚了。人生到这个阶段,名利和金钱早已经轻于鸿毛,我想我会享受这种生活的。你与其为了操心,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佳言身上,好让我跟你妈放下心头大石。”

“对呀。”丘思萍立即附和:“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佳言娶进门?”

提及贺佳言,陆捷连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他说:“应该很快了。”

两位长辈都眉开眼笑的,丘思萍急切地问:“有多快?要是给个确切的时间就更好了,我可以跟亲家们好好地商讨一下婚礼的事宜。”

丘思萍老早就希望能够替儿子操办婚事了。可惜他一直没有成家的意思,身边连个固定的女伴都没有,盼了一年又一年,终于被她盼到了。想到婚礼与宴席的热闹场面,她满心兴奋,真想立即就上门提亲。

陆捷揉了揉额角,他说:“妈,您先别着急,我连婚都没有求呢。”

看出儿子脸上的忐忑神情,丘思萍笑他:“佳言又不是不乐意嫁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去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