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了,一辈子才结一次婚,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陆捷说。要是贺佳言嫌弃这婚求得不够浪漫,然后他跟说一句‘还没有准备好’的话,他真不知道该耐心地等她准备好,还是像土匪强盗一样把她扛进教堂。

丘思萍和陆庆然都笑起来,丘思萍拍拍儿子的肩:“要加油哦!有空多点带佳言回家吃饭。”

陆捷原本也打算多点带贺佳言回家的,但每每临近晚饭时间,他经常会接到陶安宜或者贺元的来电,被热情地邀请到贺家吃饭。

再三权衡后,陆捷决定继续抽多点时间亲近准岳父与准岳母,为自己的未来幸福扫除各样潜在的障碍。

意外得知陆捷的难言之隐后,贺元和陶安宜不希望他难堪,于是都绝口不提。对此毫不知情地贺佳言和陆捷,每天都如常地谈谈恋爱调*,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很快,贺佳言就发现父母总是特别殷勤地把陆捷请到家里来吃饭。有次跟母亲在厨房里准备食材,她忍不住发问:“妈,最近您怎么来让陆捷到家里来?”

“我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多点时间相处不好吗?”陶安宜没有听女儿提起陆捷的毛病,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有意替陆捷隐瞒,因而没有将实情相告,免得大家都尴尬。为了模糊陆捷的视线,初时她只准备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等他习以为常时,她才为他碰上一系列补肾壮阳的菜式,帮助他重拾雄风。

贺佳言有所怀疑,但又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过后就没有追问。只是,不久以后她就在餐桌上找到了答案。

自从陆捷把这里当成第二饭堂以后,贺佳言发现餐桌上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菜式,核桃炖猪腰、红焖黄鳝、三鲜烧海参、紫苏干煸小泥鳅…这些全是他们不常吃的东西。

贺佳言随便到网上搜索了一下,立即就知晓了这些菜式的功效。盯着液晶屏里那些让她脸红耳赤的字眼,她几乎想哀嚎。她这样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个所以,想陆捷这种聪明又敏感的人,肯定很早就洞悉这一切了。

陶安宜没察觉事情早已败露,她每天都挖空心思地为陆捷准备药膳。在她精心地炮制了山药鸽子炖汤的时候,贺佳言就走进了厨房,一脸无奈地问:“妈,您究竟在干什么?”

听见女儿的声音,陶安宜“呀”了一声,避而不答:“你不是在房间睡午觉吗?怎么跑出来了?”

看着那只光秃秃的鸽子,贺佳言有点头疼,她问母亲:“您干嘛老做这些东西给陆捷吃呀?别人不清楚状况,还以为他性功能有问题呢!”

陶安宜一下没忍住,不假思索就说了句:“难道不是吗?”

贺佳言啼笑皆非,瞬间就把这话噎着了。

眼见女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陶安宜叹气:“你们就别遮遮掩掩的了,我跟你爸早就知道了。其实男人超过三十岁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毛病,尤其是小捷这种职业,肯定经常坐在办公室批阅作业什么的,特别容易中招。”

“这是谁告诉你们的!”贺佳言问。

陶安宜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你还记得那份降血脂的药膳菜谱吗?你爸自从吃了这些菜,血脂就控制得很好。我前些天托小慧咨询过那老中医,他说性功能障碍也能够通过药膳改善的,所以就让小慧向他要了份食谱。你别担心,我们都没有告诉其他人,这是给小捷准备的。”

贺佳言真觉得百口莫辩,她凑近母亲,红着脸说:“您别闹了,他根本没有这问题…”

“你怎么知道?”陶安宜显然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贺佳言气结,咬了咬牙就挤出几个字:“我亲身体验过!”

陶安宜微微愣了下,回过神来,她抿着唇笑起来。

“您还笑!”贺佳言娇嗔。

在贺佳言的用力证明下,陶安宜终于相信陆捷是没有那种疾患的。她笑容满满地说:“好好好,他什么毛病都没有,这总可以了吧?”

“您跟爸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记得要跟我说,不然准闹笑话!”贺佳言叮嘱。

陶安宜憋着笑点头,她指了指料理台堆着的食材:“这山药炖鸽子还是继续做吧,小捷虽然没有毛病,但补补身子也不是坏事。”

临近傍晚,陆捷如常地到贺家吃饭。刚进了门,陶安宜就把他叫进厨房,把汤盅递到他手里:“小捷,这汤刚炖好,你可要趁热喝。”

贺佳言嗅到那股气味就觉得难受,她陪着陆捷坐在饭厅,等他喝完,她才试探性地问他:“好喝吗?感觉怎么样?”

抬眼看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陆捷微微将身体前倾,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呢?”

贺佳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低着头说:“那个,我爸妈都误以为你…”

她终究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于是抬头瞥了陆捷一眼,陆捷弯起唇角,淡定地替她补充:“不能人事?”

贺佳言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无力地点了两下。

陆捷轻笑了声,接着回答:“我知道,陶阿姨第一次做了核桃炖猪腰,还让我喝了两大碗,我就觉得奇怪。过几天她又做了红烧黄鳝,还跟贺叔一起把黄鳝都推满我的饭碗,我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早料到这事瞒不过陆捷的法眼,贺佳言问他:“你怎么不跟我爸妈说清楚呀?”

把汤盅里的炖汤都喝完,陆捷才回答:“他们应该是怕我难堪才不求证的吧?既然他们那么体贴,那我就顺顺长辈们的意吧。”

“你有没有生气?”贺佳言试探着问,这事毕竟伤了他那脆弱的男性尊严,生气不悦也是人之常情。

陆捷摇头,他握着贺佳言的手揉捏:“我怎么可能生气。”

“真的?”贺佳言再度跟他确认。

陆捷温声回答:“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吗?你爸妈真的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了,这种感觉很窝心。”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贺佳言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番温暖的话,一时之间就怔怔地看着陆捷,各种滋味涌过心头。从初时的反对,接着开始改观,渐渐地接受,最终真正把陆捷当成自己人,这一路走来真的挺艰难的。不过再艰难也是值得的,幸好他们都不曾动摇,幸好他们都坚持到最后。

被她盯了三两秒,陆捷就觉得有点躁动,真觉得准岳母为自己准备的炖汤和药膳功效显著。他虚咳了声:“好了,别这样看着我了,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的状态。”

这话说得不露骨,贺佳言却明白其中的意思,接着便捶了他一记。

陆捷将汤盅推到一边,然后伸手搂贺佳言的腰:“今晚跟我走?”

“不要!”贺佳言将脸别到另一边。

陆捷凑近她耳朵说:“干嘛不要?你妈妈这么费脑筋地给我进补,我没理由辜负她的期望的。”

贺佳言推他:“我来大姨妈了。”

陆捷“哦”了一声:“这次居然没中…”

“你还真想百发百中呀,以为自己是神射手吗?”贺佳言笑他。

陆捷的笑容十分暧昧,他说:“没中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是吗?”

贺佳言娇嗔:“讨厌!”

从厨房出来,陶安宜就看到两个孩子在打情骂俏,她笑吟吟地将汤盅收起来:“你们笑得这么高兴,在聊什么呢?”

原本贴在一起的贺佳言和陆捷立即正襟危坐,贺佳言生怕陆捷乱说话,于是抢先回答:“他说您炖的汤味道很好。”

话音刚落,陆捷和陶安宜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她猛地反应过来,暗暗在心里埋怨自己。

幸好陆捷即使替她解围,他对陶安宜说:“味道确实不错,我妈妈的手艺也比不上您的。”

赞美谁得爱听,陶安宜也不例外,她眉眼舒展:“你又哄我高兴了!改天也让你的爸爸妈妈过来吃饭,我们也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晚饭过后,贺佳言陪陆捷在厨房里洗碗,她站在一旁玩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着天。

清洗汤盅的时候,陆捷突然问:“你爸妈到底为了什么会我怀疑我那方面有问题?”

贺佳言有点尴尬,因而没有马上回答。

陆捷眯了眯眼,他问:“难道是因为我的表现不够好,所以你就跟两位老人家打小报告?”

“这都是因为你自己!”贺佳言被他逗笑了,“你看报纸就认真地看呀,没事干嘛盯着那种治疗性功能障碍的广告看,还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爸妈怎么可能不误会你!”

经贺佳言这么一说,陆捷好像有点印象,他稍稍地回想了一下,最终只说:“我忘了我到底盯着什么版面发呆,应该不是那种无聊广告吧?”

将手机收起,贺佳言很认真地说:“不是应该,是肯定,我妈亲眼看见的,你就别狡辩了。”

陆捷失笑:“那我真得感谢你爸妈,明知道自家宝贝女儿没有性福保障,还没有用扫把将我赶出家门。”

不知不觉又到了毕业季,每到这个时候,陆捷总比平日也忙碌些许。贺佳言经常协助他处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务,偶尔忙得很晚,她就在陆捷家中留宿,两家家长虽然知情,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孩子们胡闹。

有天贺佳言帮他整理书桌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几封类似书信的东西,她觉得好奇,于是问陆捷:“这是什么?”

正在修改方案的陆捷抬头,翻了翻那几个白色信封就说:“学生让我写的毕业赠言。”

“你写了吗?”贺佳言又问。

陆捷点头。

“我能看吗?”贺佳言非常好奇,她还以为陆捷很酷酷地拒绝这群小年轻们的要求。

“看吧。”说毕,陆捷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笔记本上,继续修改尚未完善的方案。

贺佳言原以为,像陆捷这种经常冷着脸的教授,应该只受那些天真无邪的女学生追捧。她没想到,在他的粉丝群体里,居然还有不少的男同学。

这些赠言都十分正能量,贺佳言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每一份都不相同:“你跟这些学生都很熟悉吗?连他们的喜好和特长你都记得清楚?”

听她这样说,陆捷便从她手中抽走那几个信封:“学生的醋你也吃?”

“我可没说。”贺佳言从陆捷身后抱着他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肩膀。

陆捷捏了下她的脸颊,接着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然后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起初贺佳言不肯,但陆捷很坚持,她拗不过他,只是坐了下去。

陆捷抱住她的腰:“周六就是毕业典礼了,我们一起回我们的母校走走?”

贺佳言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陆捷将她抱紧了一点,他说:“我一直觉得没能陪着出席毕业典礼是件很遗憾的事情。虽然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但总能够想想办法弥补这个遗憾的。”

其实,这不仅是陆捷的遗憾,同样也是贺佳言的遗憾。贺佳言伸手回抱着他:“那个时候,我特别希望你可以出现,真的…”

“是我不好。”陆捷幽幽地叹息。

周六那天阳光普照,陆捷大清早就到公寓楼下等贺佳言。

贺佳言已经提前了十分钟出门,刚走出公寓就看见陆捷那停靠在路旁的车子,因而便疾步走过去。恰好有巡逻的保安经过,她习惯性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区的保安已经认得陆捷,看见贺佳言迫不及待地朝陆捷走过来,他憨笑起来:“又跟男朋友约会了?”

贺佳言笑着点头。

那保安特地回头看了看车里的陆捷,随后转头对她说:“你男朋友来得早,我还没有交班的时候他已经在了,下次你可别迟到太久,当然男朋友闹脾气。”

贺佳言哭笑不得。上车以后,她就把刚才的所听所闻告诉陆捷,随后还问他:“我真迟到了吗?我明明记得我们约的是八点半。”

陆捷说:“我也记得我们约的是八点半,但我偏偏八点就出了门。”

他们抵达时,学校内外都已经人山人海,陆捷将车子停靠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跟贺佳言步行过去。

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和家长在校道里穿梭,贺佳言和陆捷的穿着很悠闲,混杂在这些小年轻里头,看上去还有几分大学生的感觉。

负责维持礼堂秩序的老师认识陆捷,因而陆捷和贺佳言能够进入礼堂听老院长和学生代表的毕业致辞。看着席上那群表情各异的毕业生,他们也不禁感触良多。

毕业典礼开始以后,老院长很快就上台致辞。他们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从头到尾都听得很认真,彷佛这也是自己的毕业典礼。

遥想当年,他们同样心怀忐忑与希冀,上完老院长的最后一课就走出了这座沉淀了数载美好年华的校园。看着席上这群按序就坐的毕业生,他们不禁想起数年前的自己,青葱岁月,原来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大部分的毕业生都跟家人和朋友在校内留影合照。贺佳言和陆捷坐在树荫下的石板长椅上,一边喝着很久没喝的鲜榨柠檬茶,一边看着这片热闹非凡却带点离别感伤的场面。

不远处有几个女生在合影,拍着拍着,其中两个女生突然就抱头哭了起来,连脸上的妆都融掉。陆捷问她:“你有没有学她们掉眼泪那样?”

“这倒没有。”沉默了三两秒,贺佳言又说,“前几天我才把旧时的照片看了一遍,看完以后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没了点什么似的。”

陆捷语气温和地说:“动不动就怀念从前,我们真的老了…”

“确实老了。”贺佳言将脑袋搁在他左肩,一脸感慨地说。

离开校园这几年,贺佳言虽未看尽沧桑,但也经历过不少风浪。聚散合离、生老病死,这些不值一提的平常事,每一件都像把锋利的刀刃,刀刀亦催人老去。人老了,就特别渴望有人相伴左右,每当疲倦时,她总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就像现在这样。

她突然沉默下来,陆捷就问:“在想什么?”

贺佳言仰起脸,缓缓地开口:“我在想你,想你这辈子都跟我在一起。”

阳光从树桠的缝隙洒下,贺佳言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暖意洋洋的光芒,挂在唇角的笑容温暖明媚。即使很多很多年以后,陆捷也忘不了她这天的样子,他记得这天的天很蓝,阳光很灿烂,而她,一如初见般让人心动。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正当他们含情脉脉地相视而笑时,身后突然出来很多把不一样的声音:“陆教授!”

贺佳言反应过来,她正想坐直身体,跟陆捷保持距离。不料,陆捷没有松手,反而照旧地拥着她,神色自然地跟那群看热闹的学生打招呼。

陆捷问他们:“来给毕业的师兄师姐们送花吗?”

他们纷纷点头应是,聊了几句便热闹起来,他们都知道陆捷也曾在这里就读,于是都改喊他陆师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同学笑得很奸诈:“陆师兄,每次问您有没有女朋友,您也不回答,现在被我们逮着了吧!”

站在他旁边的男同学说:“不一定是女朋友,也可能是老婆。”

陆捷笑着跟他们介绍:“正经点,她也是你们的师姐,姓贺。”

他们又一口一个“贺师姐”,叫得贺佳言觉得自己年轻了十来岁。

这几个学生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话,陆捷和贺佳言都含笑听着,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等他们尽兴了,陆捷才故意板着脸说:“你们是不是觉得下学期没有我的课就可以造反了?”

这群学生还是嬉皮笑脸的,虽然陆捷平日都冷着脸的,但他似乎总有很奇特的亲和力,让人敬而不畏。

“陆教授,我知道您不是小心眼的人。”

“陆教授,您的课堂纪律捉得那么严格,我们随随便便也能考出八十分。”

“陆教授,不能在老婆面前难为自己的学生的。”

他们一言一语的,贺佳言被逗笑了,于是跟着他们一同取笑陆捷:“你们的陆教授特别小心眼,你们这样造反,当心他向其他课任老师告你们的状。还有,他真的是未婚人士,你们有特别优秀的师妹或者师姐,都可以介绍给他认识。”

其中一个女同学比较细心,她说:“对哦,陆教授还没有带婚戒呢。”

闻言,其他同学都兴奋起来,他们又开始起哄:“陆教授,您要不要在这里跟女朋友求婚?刚才有一个师兄在学院的教学楼前求婚,那师姐想也没想就答应嫁给他了。”

陆捷笑骂:“你们这群人小鬼大的家伙。”

“学校好久都没有发生什么轰动的新闻了,师兄和师姐就做一件吧,不然下期的校内报刊就没有头条了。”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女生说。

贺佳言笑意满满地看了陆捷一眼,接着对那群等着看热闹的学生说:“学校始终是学习的地方,这样做的影响很不好,更何况陆师兄是有教职在身,更不应该这样做。”

那群调皮的学生又笑他们:“贺师姐,您跟陆师兄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的,真是夫唱妇随。”

陆捷无奈地摇头:“夫唱妇随是这样用的吗?以后千万别告诉别人,你们是我的学生。”

贺佳言和陆捷在学校待到旁晚才离开,贺佳言将手机拿出来,问他:“到不到家里吃饭?”

“我们到外面吃吧。”陆捷说。

“那行。”话毕,贺佳言给给母亲拨了通电话,告知母亲自己不回家吃饭。

二十来分钟后,陆捷把汽车驶到一家餐馆的停车场。贺佳言往餐厅的招牌看了看,很快就记起这家是宋知瑾不久前开业的餐厅,她问陆捷:“约了雨伞他们吗?”

轻轻松松地把汽车倒进停车位以后,陆捷回答:“没有。上次你不是说喜欢这家餐厅的青柠焗大头虾和红豆蜜饼吗?既然喜欢就多过来吃。”

陆捷牵着贺佳言走进餐厅,正在楼面视察的餐厅经理就相当眼尖地察觉他们的踪影,他认得他们正是幕后老板的贵宾,因而立即迎了上去,殷勤地招呼他们。

被问及想座什么位置,陆捷就问他:“你们老板和老板娘平时喜欢坐什么位置?”

餐厅经理迟疑了下,但很快,他就把他们领到餐厅的顶层。虽然老板和老板娘的专属座位不向客人开放,但这两位贵宾不是普通人,就算老板和老板娘在场也不会反对的。

当经理把他们带到顶层,光看周围的布局,他们就猜到这里肯定不对外开放的。点餐完毕,贺佳言就托着下巴对陆捷说:“这个宋知瑾真的有品位又有情调,难怪雨伞不挑选你,跟宋知瑾比起来,你真的差太远了。”

陆捷挑眉:“不是每个女人都欣赏这种男人的。有些女人,偏偏喜欢那种不苟言笑、不解风情的男人,不是吗?”

贺佳言故作困惑,眉头蹙得紧紧的:“是呀,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就爱上你这种脾性怪异的男人。以前不懂事,选男人的眼光奇差,否则怎么不选宋知瑾这种好男人。”

“我跟你恰恰相反,我曾来没有这么庆祝自己的好眼光。”陆捷的神情很放松,他的视线投入那块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在这这个角度,整条商业街的繁华和热闹都能尽收眼底。

远处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层住宅,正值下班时间,璀璨而温暖的万家灯火陆陆续续地亮起。或许不用多久,他和贺佳言也会像天底下最普通的夫妻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小窝。任世界再多的纷扰、再多的烦嚣,也不足以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