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姐妹里头,你的字写得最好,刚刚那几首咏梅诗都极好,我想烦劳你帮我抄出来,回头我让人照样子拓出来印了,今天来的几位小姐,每人送一份过去,本来我是想自己抄来着,可想想我那字,实在比不得五妹妹,再说,我这会儿也实在困倦得厉害,就烦劳五妹妹了。”

“姐姐若觉得我的字写得好,我高兴还要不及呢,巴不得多替姐姐抄些东西呢,哪里能说烦劳两个字的。

沈五小姐满眼热切的回应着,沈青叶满眼疏离的笑意,看着她点了点头,回头叫过侍立在旁边的琴姨娘,微笑着吩咐道:

“你拿了这几首诗,带人陪五小姐去内书房吧,那里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能用的,嗯。”

沈青叶顿了顿,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接着吩咐道:

“那里离外书房近,你带着人用些心侍候着。”

琴姨娘恭敬的曲膝应了,小丫头捧了纸卷,琴姨娘陪着沈五小姐,一路往内书房院子过去了。

内书房侍候的婆子开了门,琴姨娘传了王妃的吩咐,婆子垂着眼帘,把众丫头让到了院门口的倒座间里候着,引着琴姨娘和五小姐进了书房西边的暖阁,五小姐好奇的偷眼打量着这内书房,琴姨娘站在后面,眼光清冷的斜睇着她。

屋里火墙烧得极热,琴姨娘笑着说道:

“王妃吩咐过,写字的纸墨,都是暖着些才好,这屋子里就没敢稍冷一丝过,五小姐若觉得热,我侍候五小姐去了外头的大衣服吧,外头有我亲自守着,不会有人进来。”

沈五小姐微微思量了下,笑着点了点头,琴姨娘殷勤小意的侍候着沈五小姐去了外面的袄子和红石榴裙,又磨好的一砚墨,才微微曲膝笑着说道:

“五小姐且在这屋里写字,我就在外头,五小姐若好了,叫一声,我就进来侍候。”

琴姨娘顿了顿,微微有些赫然的又低声解释了一句,“昨晚……歇得不好,早上起的又早,这会子实在乏得不行,我在外头略躺一躺。”

沈五小姐眼睛里满是笑意,体谅的看着琴姨娘说道:

“姨娘去歇着就是,这些字要写得好,还真是快不得,很够姨娘睡一觉了。”

琴姨娘满脸笑容的曲膝谢了,抱着衣服,退到了外头。

院门口倒座间,一个小丫头在门口探着头,叫了沈五小姐的丫头知墨出来,从怀里的包袱里取了条沾满了墨渍的红石榴裙给知墨看了,贴在知墨耳边低声说道:

“你家姑娘翻了墨脏了裙子,让你赶紧找六小姐过来,好换下这裙子,要快,你家姑娘急着呢,还有,记得从后门进去,沧远亭边上的小角门,推开就是了。”

说完,不等知墨答话,转身就跑远了。

知墨愕然站了片刻,忙稳着心神,急步往后园走去,这事,只能找六小姐来帮忙,若七小姐和八小姐知道了,只怕巴不得看自家小姐的笑话呢。

知墨悄悄的带着沈六小姐,小心的看着周围,边往沧远亭边的小角门走过去,边低声禀报着,“……六小姐只要把里面的裙子脱给我们姑娘穿,再把我们姑娘脏了的裙子吸干净墨,穿在里头就行了。

“怪不得出门的时候,里头的裙子也要讲究,原来是做这个用的啊。”

沈六小姐带着满脸的好奇和有趣,笑嘻嘻的低声说道。两人脚步飞快的转过沧远亭,知墨贴到小角门旁,轻轻推开门,仔细往里头看了看,才回过身,招手叫了沈六小姐进去,关上了角门。

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后面小小的花园,推门进了后倒座间,门后闪过两个身影,上前抱住两人,用湿棉帕子捂住了两人的口鼻,片刻功夫,知墨和沈六小姐就身子软软的晕了过去。

两个小厮轻轻松开帕子,对视了一眼,抱着知墨的小厮从荷包里取了粒药丸出来,填进知墨嘴里,在她胸前用力拍了下,顺下了药丸,找了个角落,把她塞了进去。

两人抬着沈六小姐,飞快的转过几间厅堂,进了处暖阁,小心的把沈六小姐放到铺着雪白的厚厚褥垫的罗汉榻上,悄悄退到了门口,隐在帘幔后,垂手侍立着。

琳琅扶着四皇子,踉跄着进了暖阁,琳琅眼风扫过门口侍立着的两个小厮,右边的小厮看着他,挑了挑眉梢,垂下了眼帘,琳琅嘴角带着丝笑意,半拖半抱着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四皇子,俯在他耳边抱怨道:

“爷也太大意了,在这府里,怎么敢喝得醉成这样?万一……”

四皇子伸手温柔的抚着琳琅的胸口,吃吃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醉了又怎样?他又能把爷怎么样?爷活生生进府来,他就得活生生送爷出府去至于旁的,琳琅,这满京城谁不知道爷的脾气禀性,谁不知道爷只爱着你,他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琳琅低头看着他,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温柔的圈着他,“我扶你到那边榻上歇一歇。”

四皇子紧紧的偎依着琳琅,任他拖着往旁边的罗汉榻走过去。

琳琅抱着四皇子,站在罗汉榻前,眯着眼睛,看着半敞着上衣,仿佛醉酒般酣睡在榻上的沈六小姐,轻轻扶着四皇子,示意他往榻上看,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讽刺,“爷,你看,咱们进了人家的套了。”

四皇子醉眼蒙胧的盯着榻上的女子,腰背骤然直了起来,脸色阴冷着就要叫人,琳琅忙拉着他,低声说道:

“爷先别急,咱们得想一想,得知道他想干什么,才好应对。”

四皇子脸色凄厉狠绝起来,压抑着声音,颤抖着狠狠的说道:

“想干什么?还用想?还用想?这不是头一回了不过想辱我,辱我罢了!狗娘养的”

“瑾儿,静一静,静一静。”

琳琅搂着四皇子,抚着他的后背,低低的温柔的安慰着他,四皇子颤抖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琳琅转头看了看榻上的沈六小姐,低头看着四皇子,迟疑着,慢慢说道:

“这姑娘,看着眼熟,象是……”

琳琅犹豫着顿住了话头,四皇子转头厌恶的看了一眼榻上的沈六小姐,转过头,满脸醋意的看着琳琅,“你怎么会认识他府里的人?她是谁?你在哪里见过她?”

琳琅苦笑着,低头温柔的看着四皇子,低声解释道:

“你不记得了?咱们不是去看过沈家那个六小姐,榻上睡着的,好象就是沈家六小姐。”

四皇子诧异的转过头,仔细的看着榻上的沈六小姐,慢慢点了点头,“好象是她,老2把她放到这里,他要干什么?”

琳琅一言不发,只怜悯的伤感的看着四皇子,四皇子脸色紫涨起来,转眼间又变得煞白,喉咙干干的冷笑着,“怪不得,怪不得,让我自己求……自己求……”

四皇子声音颤抖着,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琳琅上前紧紧抱着他,轻柔的吻着他的面颊,含糊的安慰着他,“瑾儿,你有我,有我呢……”

四皇子眼睛直直的转到琳琅脸上,突然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双手温柔的抚着琳琅的脸,微微用力在琳琅嘴唇上咬了下,吃吃笑着说道:

“我有你呢,琳琅,你替我,替我,吃了她!”

琳琅脸色阴沉了下来,受伤般痛楚的看着四皇子,伤感的垂着双肩,低声问道:

“你还信不过我?”

“不是不是,琳琅,你听我说,我不是信不过你,我若信不过你,这世间还有谁可信?琳琅,你听我说……”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连环(下)琳琅垂着眼帘,紧紧搂着四皇子,带着十二分的固执低声坚持着:

“我只要你,我心里只有你,我不想碰别人。”

四皇子醉醉然,痴迷的看着琳琅,伸手抚着他美得妖邪的脸,吃吃笑着,贴到琳琅耳边,低声说道:

“琳琅,只能你去啊,别人,怎么能行呢?那个女人,咱们可是要娶回来的,好歹关着咱们四皇子府的脸面,只好你去,我也舍不得你碰别人啊,琳琅,咱们一起,这一次再打到他脸上去让他,有苦,也说不出”

四皇子笑得身子抖动起来,轻柔的推着琳琅,眼神妩媚欲滴的看着他,低声笑着:

“我不看你就是,你去,快去。”

说着,把琳琅推倒到榻上,转身放下帘子,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身掀起帘子,探进头来,娇媚的笑着,“不过,你得快些,完了事就出来,不准和她纠缠!”

琳琅看着帘子垂下来,渐渐静静垂着不再晃动,才站过身,眯着眼睛盯着榻上酣睡着的沈六小姐看了片刻,弯下腰,动作熟练而迅速的把沈六小姐的衣服褪得干干净净,取了沈六小姐的帕子和里面的亵裤、裙子在她身下垫好了,才直起身子,伸手松开腰带,利落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从荷包里取了粒药丸出来含在嘴里。

琳琅紧贴着沈六小姐,两只手娴熟而快速的上下抚着她身体各处,嘴唇贴到沈六小姐唇边,慢慢把药渡到了沈六小姐嘴里。

沈六小姐下意识的吞咽着药末,片刻功夫,就睁开了眼睛,惊恐异常的看着贴在自己脸上的琳琅,想动却手脚软得没有半分力气,想喊,也喊不出一丝声音来,琳琅压在沈六小姐身上,用力压着她的四肢,嘴唇停在她脸上半寸处,谨慎而警惕的盯着沈六小姐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琳琅才暗暗舒了口气,从沈六小姐身上离开些,带着笑容,轻轻覆到她唇上,舌尖辗转着温柔的探进去,再慢慢的、温柔的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章法整齐的一路吻了下去,沈六小姐惊恐万状,清晰的感受着身上的每一寸移动和亲吻,酥麻和战栗一阵阵泛延开,想躲想逃,可却一动不能动,渐渐的,沈六小姐身上发着烫,神识迷乱起来,身体泛着红晕,渴望着,从心底涌起股说不出的难受,又说不出的舒爽。

琳琅仔细的看着沈六小姐的反应,嘴角带着自得的笑意,伏到沈六小姐身上,温柔而用力的直接顶了进去,沈六小姐迷乱着,片刻的痛楚之后,人就浮到了云端,癫狂的快乐着却不知所去,琳琅仔细的看着她,动作由温柔变得越来越用力,一边用着力,一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笑着低低的温柔的说着话:

“来吧,做我的妻,我给你这世间至乐。”

二皇子摇晃着,看着摇晃着的四皇子进了暖阁,退了半步,靠到小厮身上,转过正厅,跌坐在偏厅的椅子上,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灌醉老四这事,真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这会儿,他头晕着,眼睛里一片迷离和跳动,小厮奉了醒酒汤上来,二皇子慢慢喝了一杯,头却晕得更厉害了,二皇子扶着小厮,口齿含糊的吩咐道:

“扶我到前面,找个厢房里歇会儿去。”

“是,爷,刚才奴才进来,听侍候的婆子说,是琴姨娘侍候着沈家小姐过来写字的,琴姨娘现在东暖阁外头候着呢。”

二皇子顿住脚步,眼神迷离着笑了起来,昨晚,她花样真是多,可惜昨晚没尽兴,东暖阁……二皇子只觉得身上发起热来,“扶我去东暖阁。”

二皇子含糊着吩咐道,小厮答应着,小心的扶着二皇子往东暖阁穿过去。

东暖阁的榻上,一个玲珑的身影穿着身淡粉的贴身衣裤,面朝里躺着,小厮忙垂下了眼帘,二皇子顿住脚步,松开小厮,摇晃着稳住身子,小厮忙悄悄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二皇子踉跄着扑到榻上,搂着榻上的人,重重的吻了上去,身下的人娇俏的惊呼着,柔软的扭动了两下,二皇子急切而忙乱的扯去两人的衣服,挺着身子,硬硬的强行顶了进去,身下低低的痛楚的惊呼,让二皇子兴致瞬间高涨,用力大动起来,口齿含糊着叫着:

“爷就在你身上,才最尽兴。”

沈青叶脸色阴寒的盯着零乱着扔在东厢门口的短袄和红石榴裙,微微眯了眯眼睛,转头冷冷的吩咐小厮,“开门”

小厮畏缩着跪在地上,重重的不停的磕着头,说什么也不敢起来开门,沈青叶眼底闪过丝淡然的笑意,转头示意跟着自己过来的婆子,婆子上前两步,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东厢门,沈青叶昂然跨进东厢,听到动静,一时呆住了,忙冲到榻前,猛然伸手掀起了帘子,愕然傻怔住了。

榻上,浑身赤luo的二皇子正伏在沈五小姐身上,拼命用力大动着,沈五小姐四肢缠在二皇子身上,两个赤条条的身子紧紧贴成了一体,用力摇动着,仿佛整个院子都跟着摇动起来。

沈青叶只觉得头目森森,喉咙里涌起股甜意来,帘子从她手里滑落下来,沈青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木偶般直直的转过身,挺直着脊背,僵直的往门外走去,被门槛绊着,直直的往前倒去。

丫头婆子惊叫着扑过去垫在下面,接住了沈青叶,沈青叶伏在一个婆子怀里,一口血吐在婆子胸前,人才渐渐清醒过来,用力撑着婆子的肩膀,直起身子,声音平直得没有任何波动的吩咐着:

“给我搬把椅子来,叫琴姨娘来,叫这院子里侍候的人过来。”

丫头们脚步零乱的奔进去取了把扶手椅来,婆子取了个厚厚的垫子放上,扶着沈青叶坐下,两个婆子很快从西暖阁拖了琴姨娘出来,琴姨娘身子软瘫着被拖到沈青叶面前,两个婆子松了手,琴姨娘身子斜歪着软瘫在地上,仍是晕迷不醒。

沈青叶脸色青白得没一丝人色,死死的盯着琴姨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用冰水,浇醒她”

一个婆子提了桶冰水,倒在了琴姨娘头上,琴姨娘机灵灵打着寒颤,清醒了过来,浑身发着抖,眼神茫然而痛楚的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丫头婆子,转过头看到沈青叶,急忙伏地重重的磕着头,颤抖着求着饶:

“夫……夫…人,咯咯,恕罪……咯咯咯,奴婢不该……睡……了,了,咯咯,奴婢当差……睡觉……该……死,咯咯咯……”

琴姨娘抖成一团,冷得牙齿不停磕在一起,一句整说也说不出来。

二皇子穿了衣服,满脸狼狈的出了东厢,看着跪了满院的丫头婆子,眼神落在浑身湿透,正抖成一团的琴姨娘身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的狼狈退去,面色从容着不豫起来,也不看沈青叶,沉声吩咐道:

“还不赶紧扶姨娘下去换衣服去?怔什么?”

几个婆子迟疑着,琴姨娘的两个丫头急忙扑过去,扶起琴姨娘,拖着她往院子外去了。

沈青叶眼神直直的盯着二皇子,二皇子背着手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眯着眼睛,冷漠的吩咐道:

“四弟还在这院子里歇着,你也收敛着些,收拾个院子出来,明天就把她抬进府你是个贤惠的,别让爷多掂记。”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径自去了。沈青叶后背挺直,微微昂着头,两只手无意识的拉着斗篷裹紧着自己,失神的端坐在椅子上,院子里雅雀无声,满院的丫头婆子屏声静气,一动不敢动。

沈五小姐畏缩着,发着抖顺着门边蹭出了东厢,眼神恐惶胆怯的扫了眼沈青叶,急忙垂下了眼帘,偷眼扫着周围,找着自己的丫头知墨。

沈青叶眼神凌利冰冷的盯着沈五小姐,一个婆子畏缩着上前,跪在地上,低声禀报道:

“回夫人,五小姐的丫头知墨躲在后厢倒座间,奴婢带她过来了。”

沈青叶从沈五小姐身上收回目光,死死的盯着知墨,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爷们都是从后门进这书院的?我倒是小看你了,真真是聪明,原来你掂记的是这个院子。”

知墨跪在地上,不停的重重的磕着头,只几下,额头上就渗出血珠来,“夫人,夫人,不是,不是,是小姐,小姐叫我,小姐的裙子,我才去的找了六小姐来,我没有害六小姐,不是我。”

沈青叶上身微微往前倾去,盯着知墨,“抬起头,你说说清楚,怎么又扯了六小姐进来的?”

知墨忙抬起头,额头上沾满了泥,混着血慢慢流到脸上,看起来狼狈而狰狞,沈青叶眯着眼睛冷冽的盯着知墨,听她零乱的说着经过,嘴唇渐渐抿了起来,转过头盯着内书房的管事嬷嬷,那嬷嬷胆颤心惊起来,忙曲膝回道:

“回夫人,这院子里,除了琴姨娘带着五小姐过来,就是后来二爷陪着四爷过来歇息过,四爷随身带着三个小厮,在后厢歇了半顿饭的功夫就离开了,是奴婢送出去的,没见过六小姐进来。”

沈青叶眯着眼睛,转头盯着沈五小姐,咬着牙吩咐道:

“去请六小姐过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花嫁不大会儿,沈六小姐跟在婆子身后,满脸惊恐仓惶的进了院子,垂着头一眼不敢多看,紧跟着婆子走到沈青叶面前曲了曲膝,规规矩矩畏缩着垂头站着,沈青叶眯着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沈六小姐。

沈六小姐微微颤抖着,胆颤心惊的拼命控制着双腿的抖动,寒风吹进裙子里,顺着空荡荡的裙底直冲进双腿间,他射进她体内的那些东西,还在从她身子里不停的往外流着,顺着双腿间往下慢慢漫延着、凝结着,沈六小姐头目森森的压抑着仓惶和恐惧,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镇静。

“知墨找过你?”

沈六小姐仿佛活了过来,忙曲了曲膝,颤抖着声音回道:

“是,她说五姐姐,五姐姐裙子脏了,让我过来换给她,我跟着她,她,知墨带着我转来转去,不知道在哪里,到了一个门前,知墨说让我等着,她先进去看看,我等了好长时候,也不见知墨出来,我害怕,害怕得很,就回去,迷了路,问了人,才回到园子里。”

沈青叶盯着颤抖不已的沈六小姐,看这样子,还真是吓坏了,这话倒也可信,沈青叶声音微微温和了些,吩咐道:

“今天是我没照顾好,让六妹妹受惊了,我也不多留六妹妹了,这就让人送你回去吧。”

沈六小姐眼帘抖动了下,一口气舒了过来,人也有了丝活气,急忙曲膝告了退,只恨不得一步回到自己屋子里,今天,那些事,那个人,那惊心动魂的极至欢愉……一定是在做梦,她一定是被梦魇住了,她要赶紧回去,回去了就能从梦魇中醒过来了。

看着沈六小姐畏缩着,步履飘浮的出了院门,扶着丫头离开了,沈青叶才转过头,看着脸色青灰中带着丝茫然的沈五小姐,慢慢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吩咐道:

“你既有心,我也不好不随了你的愿,你这贱婢,竟敢作耗起六小姐来,真当我是菩萨?”

沈青叶缓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盯着知墨,叹了口气,“这口齿也太过伶俐了,掌嘴,把牙都给我打下来”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各拿着根半寸厚、两寸来宽、长约一尺的竹板,狠狠的轮流往知墨脸上扇去,片刻功夫,知墨口鼻流血,牙齿和着血喷了一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呜咽着满眼哀求的看着沈五小姐,沈五小姐定定的站在檐下怔怔的看着知墨,惊愕而茫然。

两个婆子打了十几下,手底下微微缓了下来,转过头迟疑的看着沈青叶,沈青叶微微挑了挑手指,两个婆子垂下眼帘,轻轻顿了顿,重新握了握手里的竹板,互相对视了一眼,竹板高高的、呼啸着扬起,闷闷的落在知墨头上,只几下,知墨眼睛和耳朵里就涌出血来,身子象泥一样软瘫下去,大小便一起流了出来。

沈五小姐抖成一团,喉咙里“咯咯”作响,再也忍不住,抱着头尖叫起来。

沈府修齐堂,沈尚书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手指抖动着指着低头垂手站立在修齐堂正中间的沈志文,恶狠狠的呵骂着:

“jian货,jian货个个都是jian货好好的路不走,要做妾啊?姨娘养出来的都是当姨娘的贱种”

沈志文脸色紫涨着,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吭,女儿从二皇子府回来,就只会哭,一个字也不肯说,王府跟过来的婆子,那凶悍的眼神,不屑的话语,让他如坐针毡,什么叫“……得片刻不离的看着,免得转眼功夫就招了蜂啊蝶的上身,王府可丢不起这人……”

沈尚书的呵骂如石头般砸在沈志文头上心上,砸得他头晕耳鸣,姨娘生的,姨娘生的,姨娘生的……沈尚书恶狠狠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屏气敛声,垂手侍立在旁边的沈晔,声音阴冷的吩咐道:

“回去告诉你老子和你母亲,这府里,这族里,还容不得他张狂,四皇子府的亲事,回去告诉你老子娘,三天后下小定,就是上吊抹了脖子,也要把尸首给我抬过去”

沈晔不知是怕还是气,身子瑟瑟抖着,只说不出话来。

天色阴沉着晕暗下来,沈五小姐呆呆的坐在屋里,母亲赵太太坐在她旁边,用帕子掩着脸,低低的抽泣着,一个婆子上前,仿佛曲了曲膝,皮笑肉不笑的催促道:

“新姨娘该出门了,这天也黑下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姨娘要大喜了”

沈五小姐惶然惊醒,仓惶万分的四下转头看着,猛的拉着母亲的手,扑进赵太太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婆子脸上阴冷下来,回头看着另一个婆子努了努嘴,两人上前就要架起沈五小姐,赵太太忙推开沈五小姐,站起来,匆匆的往两人手里一人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似哭似笑的曲膝陪着话:

“两位嬷嬷,请宽一时,一会儿,一会儿,我和她说两句话,就一会儿。”

两个婆子接过荷包掂了掂,肆无忌惮的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赤金锞子,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赵太太扑过去,晃着沈五小姐,“银儿,能哭出来就好,就好,你说话,快说话,到底出什么事了?娘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沈五小姐大哭着,“娘,娘,大姐姐,大姐姐说,要把我嫁给四皇子,做正妃,正妃是她说让我见见他,我以为,那是……娘,是她害了我,她让我去那个屋子,她让我脱的衣服,是她,她害我娘,你……救救我,我不做……妾,我是要做正妃的正妃娘……救……我”

沈五小姐哭的声嘶力竭,渐渐语不成声,赵太太抱着沈五小姐,一阵头晕目眩,急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下来,俯到沈五小姐耳边,急切而直接的问道:

“是二皇子,占过你身子了?”

沈五小姐不停的点着头,赵太太压抑着胸口的腥甜,俯到沈五小姐耳边,一字一句的交待道:

“我的儿,哭有什么用记着,隐忍,隐忍,娘过两天去看你不做四皇子妃,那就做二皇子妃”

沈五小姐泪眼蒙胧的看着赵太太,赵太太目光坚定的冲她点着头,沈五小姐茫然着安宁下来,下意识的点头答应着。

漆黑的夜色中,赵太太孤独的站在后角门旁,摘心去肺般的看着一顶半旧青布小轿抬走了她心中的珍宝。

隔了一天,是下小定的日子,天还没亮,沈六小姐就醒了,却不愿意起来,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的回味着那一个接一个的梦境,梦里都是那张脸,那鲜艳欲滴的红唇,那双手,那满身的麻酥和战栗,还有身体里那从来没有过的满满的充实,那飞翔在云端的欢愉,下身仿佛又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亵裤和偷偷垫在身下的帕子已经濡湿一片。

沈六小姐双手握着脸,猛的翻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耳边忽远忽近的响着那低沉而温暖的声音“……做我的妻,我给你人间至乐……人间至乐。”

一双温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沈六小姐惊恐而仓惶的猛然转过头,周太太一把抱住她,心疼万分的安慰着她:

“乖儿,是娘,是娘亲,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沈六小姐恍过神来,仓惶着不敢抬眼看周太太,下意识的拉紧了被子,心虚着低低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