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着师太,笑盈盈的说道,智然师太忙笑着点着头,“好青丫头事事安排的妥当,我还真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过来,除了看望师太,倒还真有件事,想烦劳师太。”

李青笑着接过话头说道,“寺里前几天来了位喇嘛教上师,叫江白的,师太听说了没有?”

“月静和我说了,说是极有学问,是喇嘛教的活佛转世……”

“青青,尝尝我刚炒好的松子”

月静捧着个盛满了松子的小竹匾,脚步轻快的跳跃着冲了进来,冲到炕前,把竹匾放到李青面前,打断了师太的话,李青笑了起来,伸手抓了把松子,又松手让松子落了回去,笑着嗔怪道:

“你看看你,一点规矩也没有,师太正说话呢。”

月静笑嘻嘻的掂起粒松子,手指微微用力捏开来,剥出松子瓤,塞到李青手心里,“你快尝尝,上次我炒的,连师太都说好吃,这次的火候比上次还要好好吃吧?”

月静满脸期待的看着李青,李青把松子瓤送到嘴里,笑着点着头,“好吃,月静炒的松子,哪有不好吃的,你好好坐着,仔细剥了给我吃吧,回头我再让人送几个琉璃瓶过来,你有空了,就慢慢剥好松子瓤,放到瓶子里,让人给我送去。”

李青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月静捏开手里的松子,剥出松子瓤递到了师太面前,智然师太失笑起来,忙摆着手推了回去,“我不吃这个。”

月静掂起松子瓤,扔到了自己嘴里,冲李青翻了个白眼,“你那么多丫头,让她们钳了给你吃,就是师太不吃,我还剥不够自己吃呢哪有空给你剥松子的?”

智然师太满眼笑意的转过头,怜爱的拍了拍月静,笑着吩咐道:

“青丫头有正事要说呢,你先别说话,坐着好好听着。”

月静点头答应着,侧身坐在师太身边,一边手指翻飞着剥开松子,不停的往嘴巴里扔着松子瓤,一边看着李青,等着听她说话。

李青笑着转过头,看着智然师太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这个江白,确实是极有学问,说是三十岁就是喇嘛教的拉然巴格西了,看着也是个有大智慧的,只是,人好象固执了些,我留了他在寺里开坛宏法,师太不如也去听听。”

智然师太仔细听着李青的话,月静歪头看着李青,不解的问道:

“青青,你的学问肯定比他好,你怎么不劝劝他?管他什么江白江黑的,肯定说不过你,师太哪有你说话厉害的?”

“静儿,你知其一,不知其二,青丫头坐在王妃这位置上,就不好说话。”

师太笑着拍了拍月静,温和的教导着她,接着转过头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青丫头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和他聊聊,往年在莲花峰,也听方丈说过这喇嘛教,我和方丈都嫌他们太过于狂热了些。”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平王面容舒缓放松下来,低头看着月静飞快的捏着松子的手指,微微挑了挑眉梢,嘴角闪过丝不屑,伸手掂了个松子过来,姆指和食指轻轻一捻,松子壳就整齐的裂成四半,松子瓤落了出来。

平王笑吟吟的托着松子瓤送到了李青面前,月静急忙伸过头,看着平王手里的松子壳,又伸手捏起松子壳,放在手心里,和自己捏开的松子壳比划了一阵子,有些泄气的嘟嚷着:

“也就是力气大些。”

平王也不理她,又拿了几个松子,捏出松子瓤放到李青手心里,月静仔细的看着平王的手势,突然跳下了炕,指着平王叫道:

“师父说你功夫好,我看也就一般,敢不敢和我较量较量?”

平王怔住了,李青“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归师太皱着了眉头,直起上身训斥着月静:

“又没规矩了……”

“静儿脾气直爽,再说练武之人技痒切磋,也是常事,师太不要说她,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青忙笑着截回了智然师太的训斥,转过头,笑盈盈的歪着头看着平王,平王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爷的功夫都是杀人之技,动则见生死,月静若想找人切磋,让戊天他们随便进来一个,陪着她玩玩就是了。”

“你”

月静脸上红涨起来,指着平王就要跳过来,智然师太忙厉声呵止着她,“静儿不能放肆”

月静轻轻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往后退了回去,平王脸上带着笑,悠然的看着她,李青笑着起身,和智然师太告辞道:

“师太歇着吧,我和王爷先回去庄子歇一歇,我要在庄子里住上几晚,明天再过来陪师太说话。”

智然师太笑着答应着,起身送平王和李青往院门外走去。

平王伸手揽了李青出了院门,月静眼珠微转,突然纵身越过师太,伸手往平王背后拍去,就在月静纵身未落之间,原本闲闲的站在院门两边的护卫猛然暴起,瞬间移到月静左右,两支黑黝黝,带着深深出血槽的短刺挟着阴冷的气息,一前一后抵在了月静喉咙旁边。

离门略远些的护卫已经团团围住了平王和李青。平王嘴角往上挑着,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揽着李青转过身,挥手斥退了护卫,看着仍旧呆怔怔的站着,一动不敢动的月静,笑着说道:

“你的功夫我看到过,舞起来很好看,强身健体最好不过。”

智然师太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月静,带着丝责备安慰道:

“你看看,吓坏了吧?”

李青关切的看着月静,见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双肩耷拉了下去,才舒了口气,笑盈盈的说道:

“下次可不要这样了,万一留不住手,伤了你,我可要心疼得死过去了。”

月静余悸未消的转头看着垂着手,静静站在周围的护卫,吐了吐舌头,往师太身后移了移。

李青笑着和师太告了别,和平王一起沿着山路,缓缓走回了庄子里。

第二天一早,不管平王如何引诱、劝说、哄骗,李青死活不肯去洛水上打那个冰爬犁,干脆连门也不肯出,只趴在床上,声称自己病了。

那个冰爬犁,她也不是没玩过,从冰爬犁上软着腿跌下来时,她就发过誓,就算有下辈子,也不碰那玩意了。

平王也没有了打冰爬犁的兴致,带人回了平阳府,李青在庄子里直睡到中午,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吃了饭,穿了件深紫底缂丝紫貂斗篷,带着绿蒿等几个丫头,沿着山间小路,往智然师太的小院走去。

李青在玉山上又住了一晚,就启程赶回了十里庄。

郑嬷嬷接了李青进去,李青沐浴洗漱后,一直睡到下午申正时分,才觉得歇了过来,起来换了件淡紫素绫小袄,一条白底绣着深深浅浅紫色落花曳地长裙,从内室到西厢到东厢到暖阁,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又让水苏取了件斗篷穿了,沿着院子里的抄手游廊往书房转了转,再转出来,从院子角门往园子里走去。

水苏紧走了几步,笑着劝道:

“这会儿虽说立了春,可天还是寒冷的很呢,夫人若是想去园子里转转,还是先回去换双靴子再过去吧。

李青停住步子,顿了顿,试了试鞋子,笑着说道:

“不妨事,咱们走到那个亭子边,略站站就回去了。”

两人停在亭子边,片刻功夫,水苏就催着李青回去,李青没再坚持,笑着和水苏转回了竹园居。

郑嬷嬷已经等在了院子里,见李青回来,上下打量着她的衣着,眼睛扫到李青脚上的鞋子,脸色变了变,就要训斥水苏,李青忙上前半步,拉了郑嬷嬷,笑着说道:

“水苏劝过我,是我不肯回来换靴子,才刚在那边亭子里站了站,就被水苏硬劝回来了,嬷嬷不要错怪水苏才是,都是我的不是。”

郑嬷嬷脸色缓和了下来,温和的责备道:

“夫人虽说如今身子好了些,可也要万分当心才是,这样寒冷的天,夫人就穿了这么双单薄的鞋子,怎么敢走出去?都说寒从脚下起,夫人自己就是医者,又不是不懂这道理?”

“好了,嬷嬷,我知道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李青笑着推着郑嬷嬷进了东厢,水苏侍候着李青去了斗篷,郑嬷嬷接过小丫头奉过来的茶,递给李青,侧身坐到炕沿上,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低声禀报道:

“夫人,其其格姑娘已经平安回到了部落,让人捎了信来,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经了那场事,这姑娘倒也懂事了很多,信上写得也恳切,就是那个托娅,象是不安宁的很,我前天一回来,就从无着庵赶回来找我,象是听说多罗回来了。”

李青怔了怔,皱了皱眉头,“托娅有什么打算没有?还是想着嫁在平阳府?”

“看样子是,一提回去上岭草原,还是害怕得不行,听说多罗立了大功,奉了爷和夫人的意思,要回去和苏泰成亲,那份焦虑、害怕就掩饰不住,只怕是更不敢回去草原了。”

郑嬷嬷眯了眯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姑娘,也真是……唉,要不,夫人看看,从年前张家大奶奶提的那几家里挑家差不多的出来,把她嫁过去算了,免得她这样日夜焦虑,万一伤了身子,倒是咱们的罪过。”

李青沉默了片刻,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皱着眉头,看着郑嬷嬷,低声说道:

“这事沾在手上,甩是甩不脱了,总要妥善处置好了才行,可这婚姻的事,最难不过,若是两个人合得来还好,若是合不来,又是罪过。”

郑嬷嬷有些发怔的看着李青,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说道:

“夫人这想法,总跟世人不一样,这婚姻之事,是两家子的事,这女子就是讲究个柔顺温和,嫁什么样的男子,就跟什么样的男子,哪里有女子挑丈夫合不合意的道理的?这合不合意,总要相处了才知道,难不成没出嫁先让姑娘和男子处到一处去?这岂不是乱了套了?再说,这姑娘家,本就不能有什么意至于男子,娶妻娶的是德,联姻联姻,联的是两家”

李青斜睇了郑嬷嬷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低声吩咐道:

“那这事,就烦劳嬷嬷多费心吧,托娅好歹也是我从草原带回来的,若不是跟着我回来,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嬷嬷多打听打听,从那几家中挑户合适的,多给她准备些嫁妆,早点把她嫁过去吧。”

郑嬷嬷点头答应了,又说了一会儿家务,才告退出去了。

王府海棠院,高嬷嬷叫了怜夏出来,拉着她进了院门口的倒座间里,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前些日子,吴姑娘的事,多有烦劳。”

怜夏忙曲膝客气着,高嬷嬷拉了她起来,笑着接着问道:

“这些日子,姨娘好些了没有?”

怜夏眼睛里闪过丝伤感,摇着头低声答道:

“还是那样,不管怎么劝,就是不肯动油荤,这些日子,越发虚弱了,夜里也睡不安稳,一过子时,背上就出汗。”

高嬷嬷重重的叹息着,仔细的打量着怜夏的神情,笑着说道:

“这要想想法子才行,郑嬷嬷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咱们照顾好姨娘,我也探过话,夫人对姨娘可是极宽厚的,要不,咱们想想法子,给姨娘换个地方,也许姨娘离了这院子,就能想开了,这人想开了,心情也就能好转些,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怜夏一时呆住了,半晌,才勉强笑着问道:

“高嬷嬷的意思是?”

“我看,你不如劝劝姨娘,到北寺去住一阵子,跟着寺里的师父修行,一来这修行上有人指点着,总是好的,二来,北寺的医尼多少高明,有她们早晚照应着,姨娘这身子,哪有个不好的道理的?”

怜夏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才寒颤着曲了曲膝,低声应道:

“嬷嬷的意思,怜夏知道了,这就回去劝劝姨娘,去北寺修行。”

“怜夏姑娘,这也都是为了你们主子好,你可别想多了,你仔细想想,姨娘在这院子里困着,有个什么好?这西院,如今别说人,连猫狗都不往这里来如今既然夫人点了头,倒不如赶紧趁着这机会搬到寺里住着,脱了这院子只有好在寺里,好歹早晚沾些人气,也有些说话的人,不比这里好?”

高嬷嬷嘴角挑了挑,声音压得低低的接着劝着,“你也劝劝姨娘,过去的,也就过去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姨娘就算……因为爷苦死,只怕爷还嫌晦气呢这人,都要自己想开些才行。”

怜夏眼泪涌了出来,一滴滴往下滴在冰冷的青石地上,低着头不停的点着头,“嬷嬷这话,都是为了姨娘好,我知道,嬷嬷的心意,怜夏替姨娘谢了,要搬,就早些搬吧,我们主子也没什么东西,明天,嬷嬷就安排车子,送我们过去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情浓日子滑落着,很快就滑进了二月里,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仿佛一夜间苏醒了过来,枯干的枝干开始泛出绿色来,鼓起一个个米粒般大小的叶芽,没几天,就吐出嫩黄的叶片来。

李青的心情也跟着雀跃着欢快起来,向往着庄子外面的盎然春意,缠着平王带她出去骑了好几次马,好歹勉强能一个人在马上坐住了,平王欣喜异常,只要天气晴朗无风,就早早的赶回庄子,拖着李青出去骑马,连去上岭关巡营的事,也一声不吭的拖延了下来,三月过半的时候,李青已经可以骑在马上小跑上一阵子时,巡营的事拖无可拖,平王不情不愿的出发去了上岭关。

京城二皇子府的后花园里,春意浓浓,温嬷嬷抖开一件件闪着柔软光泽的轻薄衣服,给银姨娘展示着,银姨娘脸上泛着绯红,捏着衣服,转头瞅着温嬷嬷,羞涩的低声问道:

“嬷嬷,这衣服,真的能穿?”

“这床帷间,要时时翻出些花样,才有趣呢,爷是个爱新鲜的。”

温嬷嬷眼神温和的看着银姨娘,微笑着,慢慢低声说道,银姨娘点了点头,母亲费尽心机,才请了温嬷嬷进来教导她,这温嬷嬷简直是爷肚子里的虫子,虽说她教的那些东西让人羞得听都不敢听,可那些东西,让她如今几乎独宠专房。

“姨娘昨晚上,声音略急了些,要再缓着些,多用鼻音,尾音再拖一拖,软着些。”

温嬷嬷声音平和的交待着,银姨娘脸上红涨了起来,慢慢点了点头,温嬷嬷笑着从怀里取了个荷包出来,打开来递到银姨娘面前,带着丝神秘说道:

“姨娘看看这个。”

银姨娘仔细的看着荷包里的放着的二十几粒极小的药丸,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

“姨娘闻闻。”

温嬷嬷用手指掂起只药丸,送到银姨娘鼻下,笑着说道,银姨娘细细闻了闻,脸上带出丝陶醉来,“嬷嬷,这是什么东西?说不上香味,可闻起来,真是舒服。”

“我找了这两年多,才凑齐了所有的药,前天刚配出这些来,这个东西,认真说,倒真算不上是药,除了让人闻着舒服,别的竟是什么用也没有说起来,就跟废物差不多,可配起来又极费钱,极少有人肯做它。”

银姨娘疑惑的看着温嬷嬷,温嬷嬷眯着眼睛笑着,低声说道:

“可姨娘不就是让爷舒服嘛,姨娘平时放一两粒在荷包里,和爷欢好前,偷偷含一粒在嘴里化了,这份舒服妥帖,可就只有姨娘身上才能有。”

银姨娘眼睛亮了起来,满眼笑意的点了点头,从荷包里小心的取了两粒出来,仔细的放到自己贴身的荷包里。

两人正低低笑着说话间,小丫头在门口禀报:

“回姨娘,爷来了,已经进了院子了。”

银姨娘眼睛亮了起来,温嬷嬷退后两步,飞快的打量了一遍银姨娘,点了点头,银姨娘忙捏着银红帕子,细细的拧着腰肢迎了出去。

二皇子脸色阴沉中带着丝怒气,大步进了正屋,银姨娘迎进来,忙侍候着他去了斗篷,脱了鞋子坐到榻上,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茶水,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奉了过去。

二皇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随手把杯子扔到了几上。

银姨娘轻轻颤抖了下,带着怯怯的笑意,坐到二皇子身边,温柔的捏着他的肩胛,温婉的说道:

“今天是大文会,爷肯定累坏了,妾给您松一松肩胛。”

二皇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拉过银姨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女人要是都象你这样知道进退,就好了。”

银姨娘半垂着眼帘,睫毛微微抖动着,带着丝羞涩伏在二皇子胸前,软软的说道:

“妾学问不好,也没有出息,就想着能天天看到爷,能一直这么侍候着爷,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二皇子低头看着她,看着她低头间宽松起来的衣领里,隐隐透出来的风光,心里微微一热,手从衣领里探了进去,慢慢揉捏起那柔润的丰盈来,银姨娘伏在二皇子怀里,声音柔媚得仿佛渗出蜜来,“爷~~不~~要~~,今儿是十五呢~~”

二皇子手下顿了顿,今天是十五,依规矩,逢五日他都要宿在正院夫人房里。二皇子心里闪过丝烦躁,今天的文会上,竟有人抬着病人,拿着那沉甸甸黄金铸就的木莲令,闯进来请他医病二皇子心里烦躁着愤怒起来,手指紧紧攥了起来,银姨娘疼得低低的叫了起来,二皇子恍过神来,低头看着汪着满眼泪水的银姨娘,手下温柔的揉捏着,笑着问道:

“你上次说要做些别样的衣服穿给爷看,做好了没有?”

“嗯。”

银姨娘忍着疼,温柔的点头应承着,二皇子手退了出来,笑着吩咐道:

“那就穿出来给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新鲜样子。”

银姨娘脸色绯红着扭捏起来,双手握着脸,低低的含糊着说道:

“爷,还是,不要看了,羞死人了。”

“噢?爷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新鲜样子,快去快去。”

二皇子有了兴致,催促着银姨娘,银姨娘羞羞涩涩的站起来,款款进了内室,等了一会儿,二皇子微微有些焦躁起来,温嬷嬷从内室里出来,恭敬的禀报道:

“爷,姨娘请您进去看。”

二皇子转身下了榻,大步进了内室。

一片轻粉淡紫的内室里,弥满了融融春意,银姨娘隐在绡纱帐后,裙裾轻摇着慢慢走了出来,二皇子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她:上身只穿了件用料极少的裹胸,却裹得胸前极其丰盈诱人,一颗通红透亮的红宝古在双乳间闪动着,裙子低低的系在胯上,纤细柔软的腰肢全部露了出来,裙子里,修长的双腿隐约可见,二皇子慢慢咽了口口水,低低的笑了起来,银姨娘摇着裙裾贴到二皇子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下身紧贴着二皇子,仿佛不经意的慢慢磨蹭着,半闭着眼睛,吻着过去。

二皇子紧紧抱着银姨娘,嘴唇压在她唇上,贪婪的吸吮着,这个无意中得来的宝贝,这温润的唇间,这身子,让他一次比一次舒适和兴奋。

这辗转亲吻间,这香唇蜜齿间,是如此令人安逸和兴奋,那被人打在脸上的羞愤渐渐退却、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下身直立了起来,仿佛是从未有过的坚硬和傲然。

银姨娘脸上绯红着,下身溽湿着,喘息着,从心底渗出从来没有过的、压抑不住的渴望和兴奋来。

二皇子手脚忙乱的甩了自己的衣服,银姨娘身上的裹胸和裙子早就滑到了地上,二皇子推着银姨娘倒在床上,奋力顶了进去,银姨娘喘息着、抽泣着,热烈的回应着他,两个人从床上转到榻上,又从榻上翻回床上。

温嬷嬷屏声静气,侧身站在净房里,将薄薄的帘子挑起条缝,欣赏般看着满室春光,嘴角挑着,脸上闪出丝得意来。

金川府罗甸城,自从杨元峰的布政使衙门搬到了这里,罗甸城就一天比一天繁华热闹起来,如今已经隐隐成了金川府第一大城,靠着金川府和拉井山的药材,韩地的毛皮红果,每天吸引着庆国、奚地、甚至晋地的无数商人贩夫来到这里,寻找着发财的机会。

十一大街是罗甸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两边密布着罗甸城最好的客栈和饭庄,厚德居就开在十一大街东头,和布政使衙门只隔着一条街。

厚德居二楼的雅间里,沈晔正来回走动着,走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把杯子重重的扔到了桌子上,又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前,往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看了两眼,又不耐烦起来,转过身,来回急走了几趟,猛然停了脚步,盯着垂手侍立在屋角的管家禧盛问道:

“这人的来路你真打听清楚了?”

“回少爷,奴才细细打听了,那人确实是平阳府顾家的人,平阳府顾家也只有那一处。少爷,咱们在这罗甸城也呆了小十天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再说,少爷等会儿只仔细些,不过搭个交情,反正这会儿,也不用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