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怔怔的迟疑了片刻,转身出了院子,回去复命去了。

沈青叶满脸铁青的听了小丫头的禀报,手指轻轻颤抖起来,半晌,才压抑着愤怒,转过头,冷冷的吩咐道:

“隔一刻钟再去请,每隔一刻钟去请一回”

京城里正热闹着,艳云坊的老鸨头上裹着根白绫,带着几个把素服穿得花枝招展的妖娆女妓,捧着个神主牌位,在十来个龟公的陪同下,沿着京城最热闹的街巷一路慢慢走着,哭着喊着,口齿清楚明白的控诉着,到了府衙门口,敲起了告状的鼓声。

府衙门外人潮涌动,里三层外三层把府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兴奋的看着热闹。

寒谷寺的方丈苦河召妓进寺里,居然还把人给弄死了,人群兴奋着,想象着,府衙门口热闹得仿佛庙会一般。

四皇子和琳琅站在不远处的茶楼二楼雅间里,远远看着衙门口的热闹,四皇子笑得前仰后合,“……琳琅,我还不知道,那个苦河,竟还有这样的手段,一叫就是三四个,还把人给……生生玩死了,竟有这样的雄风真真是没看出来回头问问他,有什么密方没有,哈哈哈……”

琳琅白衣胜雪,神情悠然的立在窗前,慢慢摇着折扇,眼神阴冷漠然的看着府衙门口喧嚣的人群。

第二百九十八章 死与生小厮奔进后花园院落大门,猛得收住脚步,抬手用袖子急急的抹去满头满脸的汗水,理理了衣服,小跑着往里面进去了。

正屋的门依旧紧闭着,温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守在檐廊下等着听传唤,小厮奔进来,拉过温嬷嬷,小心的点了点屋里,焦急的低声问道:

“爷这会儿……外面出大事了得赶紧禀了爷才行”

温嬷嬷不动如山的微笑着,慢慢的说道:

“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会儿……”

温嬷嬷为难的拖长了声音,看着小厮,温和的建议道:

“要不,你且自己去门口禀报一声去?”

小厮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半步,陪着笑,只好焦躁不安的站在院子里等候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屋里才传出懒懒的召唤声,丫头婆子们推门进去,东厢凌乱一片,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欢合的气息,二皇子披着件长衫,也不理会裹着绡纱衣,几近赤luo着站在榻边的两个姑娘,径直往净房进去了。

小厮焦急不安的不停的伸长脖子等着,见二皇子出来,急忙上前,请了安,小心翼翼的禀报着外面关于苦河的热闹事。

二皇子脸色铁青起来,大步往院外走去,出了院子,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猛然顿住脚步,微微低着头想了想,慢慢转过身,往正院方向过去了。

沈青叶迎了二皇子进到正屋里,二皇子面色平缓着接过沈青叶递过来的茶,慢慢喝了几口,抬头打量着沈青叶,温和的问道:

“我找刘太医看了你的脉案,看来已经算是大好了,这些天,我也没敢过来扰了你,你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沈青叶点了点头,微笑着,声音平缓的应承着:

“多谢爷关心着,已经大好了,夜里睡得也好,刚才我才让小丫头去请了爷几趟,有些事得跟爷商量了才行。”

二皇子暗暗松了口气,身子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商量商量,你先说吧。”

沈青叶仔细的看着二皇子眉宇间的焦躁和怒气,陪着笑说道:

“爷的事若急,不如爷先说吧,或许爷想说的事,和我要说的事,是一件事也说不定呢。”

二皇子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辞,沉着脸说了苦河的事,沈青叶眉梢轻轻挑了起来,微微带着丝怒气说道:

“爷竟真以为寒谷寺的帐是我动的手脚?是沈家动的手脚……”

沈青叶猛然顿住,垂着眼帘,站起来冲着二皇子曲了曲膝,低低的说道:

“爷恕罪。”

二皇子哈哈干笑着,伸手去牵沈青叶的手,沈青叶手指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二皇子眼睛里闪过丝羞恼,面上却丝毫不显,亲热的拉着她坐到榻上,笑着说道:

“咱们夫妻敌体,有话你直说就是,这事,是爷错怪了你。”

二皇子温声陪着不是,沈青叶面色缓和起来,转过头看着二皇子,带着丝悔意说道:

“这事,是我低估了那个李青,低估了韩地才出了这样的事,寒谷寺这局,肯定是从去年十一月里,那边就开始一步步布下了,苦河的事,那几个女人,必是韩地动的手脚,还有那个叫果量的。”

二皇子舒了口气,急忙接过了话头,“果量已经死了,在离玉水县不远的荒山上,找到了他的尸身,已经被野狗吃得差不多了,不过随身的东西都在,肯定是他。”

沈青叶眼睛里闪过丝疑惑,想了想,接着说道:

“这个果量,只怕也是韩地的人,必是被当成弃子灭了口,韩地,这是要坏了寒谷寺的声誉这个苦河,你怎么能再放他回去做方丈?既然捉进来了,就该彻底了结了才是,不然,何至于今天这样被人辱到脸上的?”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起来,低着头,端着杯子喝起了茶,沈青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出神般仔细思量着,半晌,才果断的低声安排道:

“苦河不能再留了,今天这事,万不能让他真上衙门对质去,让苦河今天就坐化了吧。还有,那个韩地,咱们也得动一动才好……”

二皇子仔细听着沈青叶的安排,赞同的抚掌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这样吧。”

沈青叶嘴角微微挑了挑,微笑着垂下了眼帘。

傍晚时分,两个婆子匆匆进了二皇子府正院,禀报了进到正屋东厢,请了安,垂手侍立在榻前,沈青叶端坐在榻上,半垂着眼帘,慢慢的问道:

“怎么说的?”

“回夫人的话,栖霞殿的师父们说,这方子处处妥当,和脉案极是契合。”

一个婆子上前半步,恭敬的禀报着,沈青叶心底慢慢放松了起来,闭了闭眼睛,轻轻舒了口气,微笑了起来,婆子小心的抬起头,看着沈青叶,微微迟疑了下,接着禀报道:

“月华师父说,只有冰兰草这一味药上,若是寒谷寺出方,多是用楤木根,因楤木根贱而易得,在这个方子里,这两个药功效是一样的,可这冰兰草因为稀少,是极贵重的药,月华师父说,外头的大夫,倒是有这样的规矩,一幅药里,总要用上一样两样的贵重药材,才显得这方子金贵,倒也是常情。”

沈青叶上身端直着僵硬了起来,转过头吩咐着小丫头:

“去,把那本药草纲要取来。”

两个小丫头急忙奔进去抬了书出来,沈青叶把书摊在几上,飞快的翻到记载着冰兰草的那几页,仔细的慢慢看着,突然呆呆的仿佛定住了一般,半晌,突然用力推着几上的药书,掀翻到了地上。

是她她……沈青叶心里痛得仿佛要呕吐出来,她日常饮用的茶里加了龙纹花养颜,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不可与龙纹花同服,同服致妇人不孕,烈甚百子莲。”

烈甚百子莲沈青叶心里空洞着伏倒在榻上,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平阳府梧桐院里,李青有些焦躁的坐在正屋廊檐下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把绢扇,有一下没一下挥动着,微微昂着头,不时的望向院门外。

水苏端着盆去了皮的枇杷过来,放到李青旁边的几上,笑着说道:

“夫人不要急,还早着呢,以前听我娘说过,她头胎生我的时候,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呢,秋月姐姐这才刚刚有了动静,夫人就安心等着听喜信就是了。”

“夫人安心等着就是,太医院一半的稳婆如今都在杨府里侍候着呢,郑嬷嬷也在秋月姐姐身边看着,若有什么事,早就让人回来禀报给夫人了,夫人安下心等着好信儿就是。”

李青心神不定的往后靠了靠,还没躺好,又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重又坐到摇椅上,焦躁的叹了口气,“女人生孩子,是道鬼门关,秋月骨盆又窄,上次郑嬷嬷去看她,若真象郑嬷嬷说的那样,也太胖了些,若是孩子长得太硬实,头过大,这秋月就……”

李青心头闪过丝恐慌,又站了起来,转过头吩咐着水苏,“你去杨府看看,到底怎么样了,问问清楚那几个稳婆,有把握没有,若没有,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亲自过去”

水苏忙曲膝答应着,正要出去,李青又叫住了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吩咐道:

“跟周医正和众太医、稳婆说,若平安,我重赏他们,若有个好歹,我就把他们全部活殉了快去”

水苏急忙答应着,转身急急的奔了出去,李青心神不宁的站在廊下,焦躁不安的担忧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水苏急匆匆小跑着进了院子,奔到李青面前,用帕子拭着脸上的汗水,带着笑禀报道:

“马婆子让跟夫人禀报,宫口还没全开呢,不过已经能摸得清楚了,孩子头朝下,孩子正好,不算太大,我回来前,秋月姐姐刚吃了几口燕窝粥,含了粒红果,夫人且放宽心。”

李青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微微安定了些,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干脆吩咐了水苏、紫草、杜若等几个丫头轮流着往来于杨府和王府之间报着信。

黄昏时分,平王回到梧桐院,李青迎了他进屋,拉着平王的袖子,满脸焦虑不安的看着平王,声音里带着丝惧意,低低的说道:

“秋月都折腾了快一天了,到现在还没生下来真是急死人了。”

平王微微有些惊讶的低头看着李青,从他见到她那天起,他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焦虑,这样不安过,她仿佛一直站在离尘世几步远的地方,超然而淡漠的俯视着红尘种种,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容。

今天的李青,仿佛从云端里跌落到了凡尘,她焦虑着、不安着,恐惧着,依赖的拉着他的衣袖,往他怀里挤着,偎依着,平王的心仿佛被水浸透着泡了几百年,软塌得不能形容,伸手搂着李青,温柔的安慰着她: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女人头一回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用怕。”

李青眼睛里透着丝恐惧,抬头看着平王,双手紧紧的搂在他的腰间,低低的说道:

“我问过那些稳婆,女人生孩子,死了的极多,我……”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生之悲欢平王眼神闪烁着,急忙紧紧搂着她,温和的安慰着她,“哪里是这样的?你看看,咱们府里,生过那么多孩子,哪有一个不好的?没事,没事,我这就打发戊一过去看看,你不用担心。”

李青伏在平王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不用了,郑嬷嬷在那里,绿蒿也被我打发过去了,还有木通,不用再打发人过去了,我不过就是……心里不安。”

平王温柔的圈着她,下巴抵着李青的头顶轻轻磨蹭着,温声软语的安慰着她:

“没事,你放心就是,爷说了没事,肯定没事。”

“爷又没生过孩子,怎么就你说了没事就没事的?”

李青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平王胸口,闷闷的说道,平王窒了窒,嘿嘿的笑着,揽着李青坐到榻上,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水苏的声音在门外兴奋的响了起来:

“夫人,夫人,秋月姐姐生了生了”

李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水苏奔进屋里,满脸笑容的曲了曲膝,连笑带说的禀报着:

“禀爷,禀夫人,秋月姐姐生了,生了个儿子杨老夫人已经打发杨元嶂过来报喜了,一会儿就到了。”

“秋月怎么样?秋月好不好?”

李青着急的问道,水苏笑着回道:

“回夫人,秋月姐姐很好,看着人给小宝宝裹的包被,还担心婆子裹得太紧了呢,我回来的时候,秋月姐姐正吃着红果汤呢。”

李青长长的舒了口气,软软的坐到了榻上,平王忙伸手揽过她,水苏眼风扫过,曲了曲膝,悄悄退了出去,平王抱过李青,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说没事就没事吧。”

李青斜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懒懒的伏到平王怀里,打了个呵欠说道:

“我累了,这一天里,就没一会儿安心的时候,等会儿杨元嶂进来,爷让人打发了他吧,我是累坏了。”

平王目光闪烁着灼热起来,抱着李青起身往内室走去,“外头自然有人打发了他,用不着爷安排,咱们……一起练练功去,嗯?”

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又起身沐浴换了衣服,李青懒洋洋的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推着平王,“爷去吃饭看文书去吧,我累了,我要睡着了。”

“吃了饭再睡。”

平王温声哄着她,半拖半抱着拉了她起来,李青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

两人吃了饭,平王拖着李青一起,靠在东厢榻上看着文书,李青伏在平王怀里,又闭上了眼睛,平王放下手里的文书,低头看着她,张了张嘴,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拿起文书,怔怔的思量了半晌,暗暗叹了口气,这事一定得早说才行。放下文书,抚着李青的后背,低声说道:

“京城传过信来,说……”

平王顿了顿,低头仔细看着闭着眼睛、似听非听的李青,接着说道:

“皇帝给了咱们韩地一个大恩典,封……文氏和顾氏为从一品夫人,赐戴七翟冠,衣用凤纹。”

李青睁开眼睛,转过头,微微皱了皱眉头,盯着平王看了一会儿,神情慢慢又松驰了下来,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又窝进了平王怀里,慢腾腾的说道:

“只比我这个王妃低半级,还是凤纹,看这样子,这是沈青叶明悟过来了,嗯,一次封了两位夫人,这是爷的荣耀。”

平王低着头,听着李青平淡得有些懒洋洋的话语,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这也不过就是想给爷添点乱,给我添些堵罢了,爷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李青搂着平王的腰,又打了个呵欠,“这事,歪打正着,倒是正正对上了爷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好,这是爷的事,爷看着处置吧。”

李青嘟嚷了几句,往平王怀里又挤了挤,把自己放舒服了,闭上眼睛,自顾自睡着了。

平王低着头,怔怔的看着窝在他怀里,转眼就睡着了的李青,眨了眨眼睛,思量了一下午,精心准备的那些劝解的话语,竟是一句也没用上,硬生生的全部闷在了喉咙里。

京城二皇子府正院里,沈青叶端坐在榻上,慢慢喝了一会儿茶,才放下杯子,目光冷冷的扫过恭恭敬敬侍立在榻前的四个小丫头,都是十六七岁花一样的年纪,个个生得娇媚妖娆。

沈青叶眼角微微抽动了下,盯着四人,慢腾腾的说道:

“往后在这院子里好好当差吧,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四人曲膝恭敬的应承着,沈青叶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斥退了四人,端着杯子,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天色晕暗下来,正院到处挂着通红的明晃晃的灯笼,二皇子背着手,慢慢踱进了正院,往正屋走去,今天是初五,逢五是要住在正院王妃屋里的。

沈青叶曲膝迎了二皇子进去,奉了茶,陪坐在榻几对面,笑着问道:

“爷沐浴过了没有?”

二皇子垂着眼帘,慢慢点了点头,沈青叶眼睛里带出丝鄙夷来,飞快的上下扫了一遍二皇子,笑着说道:

“那我让丫头侍候着你歇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二皇子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四个花一样的小丫头穿着月白上衣,淡蓝裙子,微微有些胆怯的上前给二皇子曲膝行着礼,二皇子眯着眼睛,挨个看着四个小丫头,嘴角紧紧抿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沈青叶,淡淡的吩咐道:

“不用她们侍候了,我就在你房里歇一晚上就是。”

丫头侍候着沈青叶洗漱换了短衣裤出来,二皇子已经半躺在床上,正翻着本书,见沈青叶进来,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旁边侍立着的小丫头。

沈青叶站在床前,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清冷的看着二皇子,笑着说道:

“要不,爷还是歇到暖阁里,把刚才那几个丫头叫一个过来侍候着爷。”

二皇子坐直了身子,脸上隐隐浮出层难堪和怒气来,渐渐怒气越来越重,阴着脸,慢慢起身下了床,沈青叶转过身,正要吩咐小丫头,二皇子从背后抱起她,用力把她推到了床上,屋里的小丫头一时呆住了,二皇子转过头,冷冷的吩咐道:

“都滚出去”

小丫头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只跌跌撞撞急忙出了屋,带上了房门。

沈青叶急忙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二皇子,愤怒的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你竟敢……”

二皇子站在沈青叶面前,眯着眼睛,阴阴的笑了起来,弯下腰,推倒沈青叶,一把扯下沈青叶的裤子,一只手把她按倒在床上,站在床前,褪下自己的裤子,动作粗暴的直接顶了进去,沈青叶咬着嘴唇,痛楚的叫声从牙缝里渗了出来,明亮的烛光下,二皇子盯着痛楚得脸都扭曲了起来的沈青叶,从心底猛然涌起股极度的亢奋来。

二皇子盯着沈青叶满脸的痛楚,看着她唇间咬出的血珠,一股莫名的、极度的欢愉从心底涌到头上,涌进了身体的某一处,亢奋着粗暴的往沈青叶身体里顶进去、再顶进去,双手用力扯开沈青叶的上衣,抓着扭着她胸前的丰盈,狠狠的用力揉捏着。

沈青叶痛楚的扭动,让二皇子极度亢奋着,她的痛楚、她的哀叫、她的挣扎,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高亢到令人颤栗的欢愉,在他身下痛苦扭动着的沈青叶,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壮、强硬和持久。

二皇子亢奋的叫着,终于浑身颤栗般喷涌而出,从沈青叶身体里退了出来,满脸潮红着慢慢直起身子,俯视着双腿垂在床下,死一般赤luo着躺在床上的沈青叶,慢腾腾的说道:

“爷今天玩得爽,逢五,爷再过来。”

说完,提起裤子,径直往净房进去了。

沈青叶仿佛死了一般扭曲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门外传来低低的焦急的禀报声:

“夫人?夫人?”

沈青叶恍过神来,麻木的用力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仓惶而茫然的转头四顾着,零乱的不知所措的一只手拢着上衣,一只手忙乱的整理着床铺,却是越理越乱,灯光亮得刺目,浑身都在痛,不知道哪里最痛,胸口里塞满了冰凌和火焰,分不清是冷还是热,是哀伤还是羞愤,下身从未有过的敏感,一直不停的往外流着他留在她身体里的那些肮脏东西。

沈青叶低头看着自己赤luo而肮脏的下身,浑身颤抖得如狂风中的树叶,双手抱着头,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六月的平阳府,达官贵族中间最重要的一件喜事,就是金川府布政使杨元峰长子的满月礼。

各府里早就精心准备了满月礼,挑好了那天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饰。

满月礼前几天,王府里流传出信儿来,王府那位深居简出、几乎从未露过面的王妃,那位把寒谷寺带到韩地、传奇般存在的护法,要去参加杨家的满月礼。

第三百章 满月礼(上)杨家五天前就得了信儿,杨元嶂立即到部里告了假,回家忙满月礼当天的接待布置等事宜的件件种种,木通奉了令,也过来帮着打点,郑嬷嬷打发了高嬷嬷等几个老成知礼的嬷嬷过来,帮着打点内眷的接待,自己也是隔天就过来看看,指点着些琐琐碎碎的细节。

各种各样的信儿如风般吹进平阳府官宦富贵人家的院落里,各府里也跟着手忙脚乱起来,原来准备的礼物,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适起来,原来挑好的衣服、首饰,处处看着都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