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被血腥味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有些畏缩得往平王怀里挤了挤,仰头看着正眯着眼睛关注着战局的平王,他仿佛没看到这成千上万的死者!在他眼里,这声争占,这样的屠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李青转过头,满心伤感的看着这人间地狱,她和他,都是这地狱的导演和执行者,她和他不导演不执行,也会有别的人来向天地展示这样的地狱景象。

野兽间因杀戮而生存而延续,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几年,十几年,最多几十年的的和平安乐后,就要上演起这样的人间炼狱,若没有战争,便是瘟疾、天灾饥荒、惨烈的绞杀着人群中的弱小……李青默默伤感着,把脸贴在了平王胸前硬硬的盔甲上,闭上了眼睛,这一生,这几十年里,她不想再经历更多的炼狱,触目所及处,她想看的是花开遍地,安居乐业。

平王一只手微微用力揽紧了她,低声问道:“不舒服了?”

“嗯。”李青低声应承着。

“那咱们先回去营地。”

平王声音里微微带丝担忧来,揽着李青,在几百名黑衣卫的簇拥下,纵马往镇远城下的营地疾驰而去。

营地里一片安然,平王纵马冲到中军大帐前,跳下马,抱着李青大步进了帐篷。

进了帐篷,平王小心的放下李青,李青光着脚站在帐篷中间厚厚的地毡上,转过身,摇晃着扑倒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着干呕起来,平王急忙扬声吩咐戊天泡浓茶送进来。

片刻功夫,戊天用托盘捧着两只杯子送进帐篷,躬身将托盘放到床榻前的矮几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平王搂着李青,端起杯子送到她唇边,笑着说道:“并没有一回上战场都是这样,喝口浓茶就能舒服些。”

李青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浓茶,又扑倒在床上,平王起身,将外面的盔甲脱了挂在旁边的架子上,重又坐到床榻边,伸手抚着李青的后背,笑着说道:“我头一次上战场,比你还不如,那时还小,极要面子,当着人,强忍着只说没事,回到帐篷就不行了,只吐得昏天暗地,一口茶也喝不进去,几个小厮也不敢瞒着,禀报了父亲,父亲抱着我,强灌几口浓茶进去,才不吐了。”

李青转头看着他,皱眉着眉头说道:“浓茶还能治这个,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这是咱们林家的秘方,只有林家的人,才能管用。”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温柔的抚着李青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情浓李青伏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指,“夜这喝浓茶的法子,还不如不喝,车子来了,让丫头把握的药拿进来吃。”

平王又笑了起来,手掌温暖着轻轻抚过李青的后背,“车子一会儿就该到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沐桶,热水也该烧上了,等会儿,你沐浴洗漱干净,就能舒服些了。”

李青扬了扬眉梢,转过头正要说话,戊天在帐篷门口恭敬的禀报道:

“禀爷、禀夫人,夫人的车子道了。”

“把夫人的药拿进来!”

平王扬声吩咐道,绿蒿和水萍下了车,拎着包袱,掀帘进了帐篷,屈膝请了安,平王低头看着李青,低声说道:

“她们侍候你沐浴洗漱吧,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嗯。”

李青点头答应着,平王起身,径直出了帐篷,绿蒿和水萍屏着气,眼角扫见平王出了帐篷,急忙扑到床前,带着丝哭腔颤抖着说道:

“夫人,吓死人了!那些……”

李青抬手止住了水萍的话,微笑着安慰她:

“没事了,都过去了,绿色绣梅花的荷包里是安神的药,你们两个一人吃一粒,也给我一粒吧,我也吓坏了。

绿蒿急忙取了药过来,水萍从旁边的暖窠里倒了水端过来,侍候着李青吃了药,两人也各吃了一粒,床榻后面的帷幔里,微微有些响动,不大会儿,戊一在帐篷外禀报说热水准备好了。

绿蒿和水萍忙碌着,指挥着戊生和戊水从车上取下行李送进了帐篷,急急忙忙散开行李,取了衣物用具出来,侍候李青转进后面的帷幔里沐浴洗漱。

李青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擦干身子,换上件紫绫小袄,一条浅紫绣花曳地裙,转出来,平王已经回到帐篷,正坐在床前的扶手椅上,翻看着军报,见李青出来,忙扔下手里的军报,站起来接过水萍手里的大棉帕子,笑着说道:

“来,爷给你绞头发!”

李青点着头笑了起来,踢了鞋子坐到床上,平王侧着身子坐在李青身后,手势笨拙的用棉帕子包着头发胡乱揉了起来。

绿蒿和水萍微微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忍着笑,绿蒿悄悄拉了拉水萍,两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李青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平王问道:

“爷知道我要来?”

“嗯。”

平王专注的用棉帕子包着李青的头发揉着,李青猛的转过身,狠狠的扯着平王的耳朵,用力往下拉着。

“你这点我要来,自然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连个平安信也不递给我?!”

平王被李青扯得歪着头,干脆扔了棉帕子,伸手搂住李青,低声求着饶,“青青,你轻一点,轻一点,你看,我要是送了平安信,你也许就不来了。”

“哼!”

李青冷哼着松开平王的耳朵,别过了脸,平王把脸凑过去,捧着笑低声解释道:

“你一向性子清冷,若不是担心我担心极了,必不会扔下政务,就这样跑来不是?照你这脾气,若看到我的平安信儿,只怕立即就转头回去平阳府了,青青,你反正也出来了,就不要急着回去,我都半年多没见你了,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平王低下头,嘴唇炽热的吻着李青脖颈间,李青拍着平王的脸,“你故意把握骗过来的?”

“不是,青青,我真是没想到,你性子冷,这样不管不顾的过来找我,我高兴,高兴极了!我也极想回去看你一眼,好多回,都骑到马上了,天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早知道你这样担心我,我四月里就把你骗过来……”

平王也不理会李青的拍打,低着头,目光炽热如火的看着李青,有些零乱的解释着,李青手从平王脸上滑下来,挽着平王脖子上,往平王怀里扑了进去。

“青青!”

平王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低头重重的吻着李青,一只手急切的褪着李青的衣服,李青热情的回吻着他,两人缠绵着倒在床榻上,平王紧紧贴着李青,搂着她用力耸动着,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比他和她在一起更美妙、更让人愉悦了。

行军帐里,春意浓浓,李青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伏在平王怀里,声音软得仿佛滴出水来。

“我要去沐浴,我累坏了,要睡一会儿。”

平王低声笑着,手慢慢在李青赤裸的后背上滑动着,“我侍候你去沐浴。”

李青微微抬起头,眼波妩媚流动着横了平王一眼,平王手下用力搅紧了李青,笑了起来,吻着李青的耳垂,低低的说道:

“一会儿再去,让我再进去一次……”

“唉,你?”

李青感觉平王下身的硬直,手脚酸软的推着他,“不行,我累了!”

这拒绝绵软柔媚,平王闷声笑着,侧过身子,搂着李青压了过来,“让我进去,进去就行,我不动行不行?”

“你说话算数?”

“嗯。”

平王支撑着身子,温柔的顶了进去,手滑到李青腰下,拖着她的腰臀,低头吻着李青,滑到李青耳边,声音含糊着说道:

“里面真好,不动……咱们两个一起,慢慢的,嗯?”

李青圈住平王,紧紧贴着他的下身,平王缓缓的律动着,渐渐用力起来,紧紧搂着李青,带着她一起再一次沉入令人眩晕的欢愉中。

李青重新沐浴出来,夜幕已经笼住了大地,戊天和戊一提着提盒送了晚饭进来,绿蒿和水萍侍候着平王和李青吃了饭,平王搅着李青,笑着建议道:

“我带你出去看看?”

李青想了想,点了点头,平王结果绿蒿捧过来的斗篷,给李青披上,搅着她出了帐篷,大帐周围钉子般钉着几十个黑衣卫,军营里亮着稀疏的火把,李青随着平王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平王关切的低声问道,李青嘟了嘟嘴,仰头看着平王,低低的说道:

“腿酸,走不动了。”

平王怔了怔,立即明白过来,扬着眉梢笑了起来,渐渐越小声音越大,李青恼怒的看着纵声大笑的平王,抬起脚,往平王叫上狠狠的踩了上去,平王伸手扶着李青,拉着她站到自己脚上,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调笑着:

“你腿酸,哪有力气踩痛我的?”

说着,伸手搂起了李青,“别动,没事,爷抱着夫人,谁敢多看?嗯,想看就看去!”

李青扬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平王,“爷这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的了?”

平王也不答话,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了望塔建议道:

“我带你倒那上面去看看,那时营地里最高的一个望塔,视野极开阔,能看到晋营的火光。”

李青随着平王指的方向看过来,了望塔用原木搭成,有两三丈高,上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等李青说话,平王弯腰抱起李青,纵身跃了出去,借着望塔两侧突出的原木,飞一般跃道了望塔顶端。

正在望塔上面当值的士卒张着嘴,傻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平王和李青,平王轻轻放下李青,冷着脸吩咐道:

“你先下去,等爷走了再上来。”

士卒急忙答应着,慌乱的沿着软梯飞快的下了望塔。

平王舒展着身子,从后面抱住李青,指着西南方向,绵延极长的隐隐约约的点点灯火,笑着说道:

“那里就是晋军的大营,可惜这三家谁也信不过谁,都想着最后捡个便宜,哼,爷的便宜岂是他们能捡的到的?”

李青紧了紧斗篷,往平王怀里挪了挪,躲避着寒意十足的劲风,平王用斗篷把李青裹了进来,李青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镇远城,微微拧着眉头低声说道:

“晋军倒不是大事,爷这样和庆、晋三方僵持在这里,这僵局要如何打破去?”

平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韩地能调的兵都在河北府、荆州府何这里了,咱们腹地空虚,这里必不能僵持太久,我一直在想法子,若还能有支劲旅,袭击晋地或是庆国后腹,就能解了这僵局,一鼓作气取下洛南府,或是晋地,唉!”

平王重重的叹了口气,李青目光闪烁着,抿着嘴垂下了眼帘。

平王搂着李青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笑着说道:

“没事,有我了,咱们看到有办法解了这僵局,你先不要回去平阳府。”

平王顿了顿,慢慢叹了口气,温柔的低声说道:

“福生传了信来,平阳府不会有事,你先不要回去,我舍不得你走,在这里陪我一阵子好不好?”

“嗯。”

李青温顺的笑应着,仰头看着平王,“我也舍不得你。”

平王眼睛闪着亮光,低头低着李青的额头,仿佛叹息般说道:

“青青,有你,我这辈子满足的很,再无所求!”

李青仰着头,满眼依恋的看着平王,踮起脚尖在平王唇上飞快的点了下,笑盈盈的说道:

“我也是!”

平王笑着抱起李青,在狭小的望塔里转了个圈,放下李青,把她拥在怀里,看着天幕中点点星光和远方黑暗中闪烁的烛光,低低说着话。

第三百三十三章 意动两人偎依着,默然俯视着周围黑暗中的点点火光,过了半晌,平王才抱着李青,借着侧面突起的原木,跃下了望塔。

李青窝在平王怀里,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平王练了功回来,李青还在沉睡着。

平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俯身看着沉睡中的李青,伸手轻轻理着李青散落在枕间的发丝,慢慢抓在手里,凑到唇上轻轻吻了吻,直起身子,盯着李青痴痴的看着半天,才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帐篷。

李青直睡到巳正过后,才睁开了眼睛,绿蒿忙上前挂起帘子,笑着曲膝请了安,取了衣服过来给李青披上,侍候着她梳理洗漱,换了衣服,水萍用托盘托了早饭进来,笑着禀报道:“戊天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了,问夫人醒了没有,说爷掂记着夫人呢。”

李青懒懒的吃了小半碗粥,水萍和绿蒿刚收拾下去,平王神采飞扬着,掀起帘子,大步进了帐篷。

李青忙站起来,笑盈盈的曲膝迎接着平王,平王急上前几步,拉着李青的手,拖着她往门口走了几步,对着光仔细的看着李青的面色,长长舒了口气,“气色还好,你平时也不过睡到辰末就醒了,我怕昨天……”

平王笑了起来,弯下腰,俯到李青耳边,吐着热气低声说道:“怕昨天……累着了你。”

李青仰起头,嗔怪道:“既然知道要累着我,你昨天还那样……硬缠着人的?”

“你那会儿身子比我还热,贴在我身上动来动去,我哪里忍得住?”

平王理直气壮起来,李青斜睇着他,伸手挽在平王脖子上,声音软软的说道:

“我想你了啊。”

平王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喉咙紧了起来,“青青,你这样,我……”

平王猛的拥着李青,下身紧贴着她,声音微微有些发紧的低声说道:“别再诱我,我哪里忍得住你得歇歇,歇一歇,等晚上,等夜里。”

李青眼睛弯着笑了起来,“是爷先不正经说话的,可怪不得我”

平王眼神炽热的盯着李青,李青抬手拍了拍平王的面颊,“外面这样安静,今天没有战事的?”

“嗯,”

平王点了点头,拥着李青往帐篷前面走去,“昨天那一仗,是这些日子杀敌最多的一次了,唉,除了攻城,是最大的一场战事了,镇远城只守不出,晋军围在外围,从不多进一步,庆国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兵马在东南方,也是一步不肯多走,咱们兵马太少,也不好太频繁出击,这仗打得,有些个乏味。”

平王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解释着,李青拧眉思量着,轻轻叹了口气。

平王揽着李青转到帐篷前面,帐篷一侧挂着幅极大的地图,正中的大桌子上,堆着十几个小小的黑匣子,平王指着黑匣子,有些无赖的说道:“那是平阳府各部递过来的折子,我没敢动,就等你来处置了。”

李青眉梢竖了起来,一把扯住平王的耳朵,狠狠往下拉着,“你带军出征,我替你看几天折子,那也是万般无奈的事,如今你竟然不敢动了?”

平王被李青拉着歪过头去,“你听我说,听我说,这处理内政经济,我确实不如你,青青,你先松手,先松一点也行。”

李青松开平王的耳朵,平王伸手揉着耳朵,陪着笑说道:“要不是有你,取了奚地,我就得被牵绊住,河北府和荆州府哪有这样顺利就拿下的?你看,咱们夫妇,你主内我主外,简直是天作地合”

李青眨了几下眼睛,一口气窒在了喉咙里,指着平王,有些气闷的说道:“你这个内外,若照你这么分内外,这天底下还要男人做什么?”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揽过李青,“咱们家就是这么分内外的,爷就这么分,谁管得着?”

李青伸手拍着平王的脸,“爷还是自己去看你的折子去,一来我见识短,支撑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错了多少去了,只是爷还没发觉罢了,二来我身子弱,可操不了这份心”

平王揽着李青,拖着她走到桌子,抱着她坐到椅子上,伸手取了只匣子过来,用手指捻开,取出里面的折子,笑着说道:“你在这军里陪着我,哪能住多长时候的?如今这僵局总要打破,一旦破了这僵局,我就得带着大军南征北战,这政务,除了你,放到谁手里,我都放不下心这会儿,这些折子,还是得你操心才是,你要是累了,我念给你听,好不好?你就算不管,也得等我打完这一仗不是?”

平王温言软语的解释着,李青眼里闪过丝阴翳,仰头看着平王问道:“这一仗,爷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原本想着速战速决,如今看,庆国到底地大物博,底子深厚,又和晋地呼应着,这一战,只怕要打上三年五年的。”

李青皱起了眉头,目光幽幽的看着平王,平王用力搂了搂她,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从小在军里长大,打仗早就打惯了,韩地这几年算是好些了,前些年穷困时,一到春冬,我就得带着人到处抢粮食去,最远的一次,抢到了塔尔城”

平王笑了起来,感慨着叹息起来,“青青,自从遇到你,我的运气,还有韩地就一天比一天好,先是我治好了病,夺了陇平府,占了金川府,有了寒谷寺,有了拉井山的商道,如今又取了河北府和荆州府。”

平王眼睛里闪着亮光,低头看着李青,带着丝兴奋接着说道:

“这天下,就在你我手中握着了。”

李青眼神有些默然的看着平王,平王兴奋着,低头吻了吻李青的额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有你主持着韩地政务,有了河北府和荆州府这五十一县,这仗,打上十年,咱们也打得起”

李青慢慢垂着眼帘,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连几天,都安静着没有任何战事,李青裹着斗篷,跟着平王在营地里缓步巡视着,日子已经滑进了十一月份,正是好日子,李青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微落后平王半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这天下,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平王顿住脚步,转过身,满眼关切的看着李青,声音温和的问道:“累了?也看了这半天了,咱们回去吧。”

平王上前半步,揽着李青腰间,微微用了些力托着她,慢慢往中军大帐回去了。

夜色笼罩下来,吃了饭,平王带人巡营去了,李青脸色阴郁着,趴在帐篷后面的床榻上,慢慢拨弄着手里拿着的极小的荷包,打开又抽紧,抽紧了又打开,渐渐有些茫然起来。

平王掀起帘子,摇曳的烛光下,李青阴郁而伤感的趴在床上,显得瘦弱而孤独,平王迷惑着心痛起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低落孤独起来,可她阴郁,他的眼里就看不到阳光,她孤独,他就比她更寂寞十倍、甚至百倍。

平王放重了脚步,走到床前,侧身坐下,俯下身子,贴在李青身边,笑着问道:“怎么这么伤感起来?有事就和我说一说,万事都有我撑着,你且放宽心,唉,那些史书里说的昏君,也是不得已我命好,你是个贤惠的,若你是祸水,我必定也是个昏君”

李青哑然失笑,伏到平王胸前,手指划着平王的下巴,盯着平王,笑盈盈的问道:“我若是祸水,爷真肯为了我丢了江山,失了家国?”

平王窒了窒,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长长的叹息着说道:“失了家国,可不是因了什么祸水,是那君王没本事失了祖宗基业,没有了家国,拿什么爱你宠你保护你去?失国的君王,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平王伸手抓住李青的手指,放到唇上亲了亲,又贴在了脸上,“爷绝不会做那样的君王,我要打下这天下给你,就算你要祸害,也得有足够的地方让你祸害不是?有我在,只有你委屈别人的,绝不会让谁委屈你半分去”

李青歪着头,看着平王,平王微微抬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又不是祸水,怎么思量起这个来了?”

李青笑了起来,长长的叹着气,伸手拍了拍平王的脸颊,委屈的说道:“这祸水明明是你提起的,我不过顺着你的话说了几句罢了,你竟然怪我思量这个我在你这儿就受尽了委屈,哪还用别人给我委屈受的?”

平王一下子坐了起来,抱过李青,微微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几声,陪着笑低声说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这祸水是我提的,你教训就是,要不你扯几下耳朵?”

李青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平王的耳朵,平王闷闷的“哼”了一声,头抵在李青脖颈间,手滑下去拉着李青腰间的丝绦,压着她往后倒去,李青缠着他吻了过去,舌尖如小蛇般探进去。

平王温柔的褪着李青的衣服,吻着她含糊的说道:“今晚上,听你的,你来……委屈我,想怎么屈……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