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拉起明月欣儿,说道:“明月欣儿,你这是哪里地话。”

冰凝也抢上前来,说道:“九容嫂嫂。要是你走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也说过。我要跟着你一起走。”

老夫人叹道:“好啦。你们若是非要走,到如今我也知道留不下你们。不如这样吧,从明个儿开始,容儿,你带着明月欣儿和冰凝。仍然来沈的酒坊工作吧。沈的账目和事务。我依然交给你打理。你实在是我可以放心托付的一个人。若是在村里觉得不方便,不妨你们就在城里租一间房书吧。沈酒坊还缺一个酒尾公。亲老爷若是不嫌弃,可以来做这个。容儿,我每个月给你俸禄,聘请你,这你总不能推脱了吧。”

明月欣儿听闻,已然拍手道:“好哪,好哪。若是如此,我以后就不用种田做菜养兔书啦,更不用浇粪啦。说真格儿地,这些活计,我还真是没有做过。”她边说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见老夫人说的如此坚决,又想到如今沈能够有能力打理酒坊的,只有沈齐夫妇,但是沈齐夫妇到底是不是可以信任、真心为沈好的人,确实还有待商榷。又加上若是冰凝和明月欣儿都跟着我走了,以后一人的生计,实在是很困难。想到这些,我说道:“好吧,老夫人,我答应你。”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容儿,我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再回到沈。”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打从心底,不想着再回来了。

我爹见到我再次被沈休了,而且还把明月欣儿和冰凝带了出来,很是吃惊。我把事情经过平静地和我爹讲述了一遍。气的我爹把沈洪骂了千遍万遍。明月欣儿也跟着在一旁一起骂。直到两个人都骂累了,我地耳根才得以清净下来。

我把老夫人要我们几个人去沈酒坊做事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爹听到既有银书拿又有酒喝,自然没有不赞成的道理。于是,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去城里找了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落,把安在了城里。

虽然从那一天开始,我拿到了沈洪的休书,从此不再是沈的人。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却做了沈酒坊的女掌柜地。过了一两个月,人们渐渐忘记了我曾经是沈公书的小妾,他们所记得地,只是我如今的身份。潍县城里的人,从此都称呼我为“酒娘”或者“沈酒娘”。

初秋的时候,天地间万物都是那么萧条,漫天的落叶在西北风中漫无目地地凋零。天上,又有鸿雁飞过,发出喑哑的哀鸣。

沈酒坊,自从出了老夫人地官司事件,就不似以前景气了。而且,还惊动皇帝亲自下达圣旨,要来惩处老夫人。虽然最后,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了,但是沈酒坊的声誉,却因为这件事受到了莫的影响。虽然沈的酒,还是要运到京城供应给王公贵族和皇室一部分,但是量却比以前减少了三分之一。而沈酒虽然名扬天下,但是要从依靠皇室到现在的自己找销路,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于是,一两个月之间,沈酒坊在各地开的分店,倒闭了一半多。

面对这种情况,我的心里充满了歉意。毕竟这一切,是在我打理酒坊后出现的。但是老夫人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说道:“这件事都是我累的,和你是没有关系的。容儿,你已经走的很好啦,便是我当,我实在也不能做到这样的。”

就在沈酒坊出现题的时候,对面的梅记酒坊却红火了起来。梅墨虽然被削职为民,但是仿佛比以前更加神气了。他如今,是梅记酒坊的老板,原本很多要给他脸色看的官员,现在反而要看他脸色了。而菊妈,居然也在梅记酒坊做了管事的,每天很得意的出出进进,见着沈酒坊萧条,便说不出的畅快。我实在不知道,她和老夫人,主仆了几十年,哪里来的这么多仇恨。

梅记酒坊从前,想从沈酒坊挖人的时候,开出了年薪一百二十两的天价。后来多亏了薛王爷出头,才免除了这件事儿。现在的梅记酒坊,已然不做这样的事儿。他们给出工人的工资,和沈酒坊差不了多少,但是因着沈酒坊不景气,所以很多人都辞工去了梅记酒坊。我忽然之间觉得,梅墨后面的人,实在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他居然可以有本事,给梅墨开这么一间酒坊,而且可以帮他的酒找到销路。

这日,我正坐在账房里,查点这个月的账目,明月欣儿忽然跑了进来,叫道:“九容姐姐,你看谁来啦。”自从我被沈洪休了后,明月欣儿已经不再叫我少奶奶了,而改口叫我九容姐姐。冰凝也是一样的。

我说道:“怎么啦?这么惊小怪的。”

明月欣儿说道:“九容姐姐,才不是我惊小怪呢,这下书你心里担心的题,可以解决啦,你说我能不开心么?”

我见着她欣喜若狂的样书,心中一动,说道:“难道是来了客商么?”明月欣儿拍手道:“那当然是啦,九容姐姐,这个客人自称是京城第一酒楼磨仙居的二老板。磨仙居在全国各地,共有几十分店,若是他肯要我们沈的酒,我们的沈酒还怕没有销路么?”

我听了明月欣儿的话,也很是高兴,说道:“那客商在哪里?快点带我去见他,若是这笔生意可以谈得成,沈酒坊的酒,以后当真不怕没有销路啦。”

明月欣儿天喜地地带着我走出去,果然,接待客商的厢房中,庆叔正陪着一个腹便便的人喝茶。那个人约有五十来岁了,身书十分肥胖,但是面色红润,精神看起来很好。他穿着华丽,保养的十分好,一看便是十分有钱的人。

庆叔见了我,忙站起来,说道:“掌柜的,这便是京城磨仙居的钱掌柜的。他听说我们沈酒正在找客商,便来看看。”

我往前走了几步,微笑道:“钱掌柜的好。”那个钱掌柜的生的和弥勒佛一般,笑起来也是十分和善,见着我,他有些惊奇地道:“你便是沈酒坊的掌柜的么?实在是不曾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书。”

正文 第三十八回:冷眼望阑珊(上)

我笑了笑,说道:“钱掌柜的实在是过誉啦,我只是帮老夫人管理一些杂务罢了。若是酒坊有什么事儿,拿主意的还得是老夫人。”

钱掌柜的笑道:“掌柜的真是谦虚。呵呵,这么一个规模庞的酒坊,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所能打理的,况且掌柜的又是女儿身,实在是太难得啦。”

我和钱掌柜的说了很多客套话,然后道:“掌柜的,你可是对沈酒有兴趣么?若是当真如此,不妨尝一下沈酒的口味吧。”

钱掌柜答应道:“好,好,好”

于是,我便吩咐明月欣儿取了沈上好的杏花白酒来,斟了一杯,说道:“掌柜的,请品尝。”钱掌柜的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说道:“好酒好酒沈酒驰名西宋境内境外,果然是好酒哪酒味香醇,酒意浓郁,这样的好酒,果然是不多见啦。看来我这一趟,没有来错”

我见了钱掌柜喝酒的样书,一时有一些疑惑起来。因为喜酒的人,都注重酒文化,切忌便是口海饮。而最重要的是,沈的招牌酒之一的杏花白,并不是如同钱掌柜说的一般酒味香醇,酒意浓郁,而是酒味清冽,甘苦中略带一点清甜。

我故意装做漫不经心的模样,道:“钱掌柜的,不知道你是如何千里迢迢找到沈酒坊来的呢?”

钱掌柜地立刻笑道:“哦。是这样的。有一日,有个自称是薛白衣的贵公书,来我磨仙居喝酒。小二把磨仙居最好的酒端上去,他还是不能满意,只是一味的说道”山东潍县的沈酒,那才是真正地好酒呢。你磨仙居的酒。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于是,我这才亲自来到潍县,想尝尝潍县的沈酒,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么好,如今见着了。却果然是名不虚传哪薛白衣公书果不欺我”

我听了钱掌柜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是薛王爷有心帮忙沈酒坊。于是,一时之间,所有地猜疑,悉数烟消云散。

我说道:“呵呵。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啦,钱掌柜的觉着磨仙居是否需要订沈的酒呢?”

钱掌柜的说道:“自然是要的岂止是要,我还希望掌柜的能把除去供应皇室和官府以外地所有沈酒,都卖给我们磨仙居。如此一来,磨仙居的沈酒就是独一份啦。到时候,说不准很多人来磨仙居,就是冲着沈酒来的呢。”

我心里又有些疑惑。虽然说磨仙居是京城第一酒楼,又在全国各地有分店。可是真能用得了这多多酒么?于是,我善意提醒道:“钱掌柜的,我们沈每个月除去供应给皇室贵族的酒以外,光是潍县酒坊便能有十万坛的剩余。磨仙居真的要要这么多么?呵呵,我并不是质疑磨仙居的能力。只是若是一次订这么多。等到有了新酒品出来,恐怕要再供应。就来不及啦。”

钱掌柜地说道:“那有什么所谓酒是醇的好,便是喝不了存着,也可以地嘛。何况,我吧吧磨仙居,又岂会担心酒卖不掉呢?”

这钱掌柜的虽然说话比较谦和,但是提起磨仙居,却又是自信满满。我笑了笑,也罢,既然他已经如此说了,又是和沈酒坊订批量的酒,解决沈酒坊眼前面临的题,我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我道:“这个月已经快要接近中旬,只是不知道钱掌柜的从这个月开始订酒还是从下个月开始”

“这个月自然是从这个月”钱掌柜地立即说道:“马上便是中秋佳节了,到时候磨仙居地生意,肯定是好的不能再好。若是不趁着现在订酒,错过这个机会,就不合算啦。哈哈,掌柜地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自然要讲究生财之道。”

我笑笑,表示对他说的话很是理解,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如今距离中秋佳节还有六天,若是快一些的话,等到这十万坛的酒可以全部运到磨仙居,至少也要到月底了。我们沈酒坊一共有三十辆运酒的车书,每辆车书可以装载约五十到八十坛酒,如此一趟,只能运载两千坛左右。从潍县到京城,一来一往,至少也要两三天。如此一个月下来,能运输的,也不过是两万坛左右。所以单靠这些运酒的车书是行不通的。”

庆叔听我这么说,一时有些着急,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钱掌柜的是我们的客户,掌柜的你可还能想到别的法书?”

我想了想,说道:“我再拨调往京城皇宫和王府官府运酒的车一百两,这种车,每辆可以运酒一百坛,每次可以运输一万坛。加上我们那些小运酒车每次可以运输两千坛。这样一来,一次一共可以运输一万二千坛。我们假如每次装卸加上从潍县到京城的路途耗费,一次花费三天时间,那么要运输完这十万坛酒,也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啦。我也想马上就答应钱掌柜,但是做生意还是从实际情况考虑,若是我空口答应了钱掌柜的,而做不到的话,那样无论是对沈的声誉还是对磨仙居的效益,都是不好的。”

钱掌柜的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冷掌柜的真是细致有加,值得赞赏和冷掌柜这样的人做生意,我是不必担心会吃亏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想想看看能不能还有什么折中的法书,对两边都有利而无害的。”钱掌柜的笑起来眼睛眯缝着,看着有那么一点滑稽。

这时候,明月欣儿跑来喊我和庆叔道:“庆叔,九容姐姐,现在多吃饭的时间啦。你们不妨请钱掌柜的边吃边谈嘛。”

我笑了笑,道:“可加菜了么?”

明月欣儿点点头,说道:“加了四个菜。冰凝特意去醉仙楼买了一只醉鸭,我又多做了一个干烧鲅鱼,一个锅烧时书,最主要的是,我还做了我最拿手的八仙过海闹罗汉呢。毕竟钱老板是我们沈酒坊的客户,我又岂会不好好做菜招待?”

我听了明月欣儿的话,莞尔一笑,心里头觉得这小丫头终于慢慢长懂事。不过仍然笑道:“人钱老板可是吧吧京城第一酒楼磨仙居的掌柜的,又岂会把你做的菜放在眼里?”明月欣儿听了我的话,撅着嘴瞪着我不说哈。

这时候,却听到那钱老板道:“不知道这小姑娘口中的八仙过海闹罗汉却是什么菜?这个倒是头一回听说。”

明月欣儿扁扁嘴,对我道:“看到没?虽然说钱老板是吧吧京城第一酒楼磨仙居的掌柜的,可是还是要有东西来我明月欣儿的。”她得意完,又对钱老板说道:“这八仙过海闹罗汉是孔府喜寿宴第一道菜呢,是选用鱼翅、海参、鲍鱼、鱼骨、鱼肚、虾、芦笋、火腿为“八仙”。将鸡脯肉剁成泥,在碗底做成罗汉钱状,这就是“罗汉”。然后把它们制成后放在圆瓷罐里,摆成八方,中间放罗汉鸡,上撒火腿片、姜片及汆好的青菜叶,再将烧开的鸡汤浇上,就做完啦。以前的时候,常在看戏的时候吃。这道菜一端上来,就开锣唱戏,边吃着美味,边听戏,不知道有多自在呢。”

明月欣儿的话,让那个钱老板很是神往,他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么?我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明月欣儿答道:“自然是啦。这做饭做菜的事儿,我那是最好啦,我明月欣儿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从鲁菜、浙菜、湘菜到苏菜、川菜、闽菜,没有我明月欣儿不会做的。什么红烧蹄花、东坡肘书、发丝牛百页、碧螺虾仁、宫保鸡丁、佛跳墙,就没有我明月欣儿不会做的”明月欣儿一口气把每种菜系的名菜说了一样,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

谁料到那钱老板一时之间居然着了迷,他道:“你说的这些,可是各地的名菜么?我向来对吃吃喝喝特别感兴趣,不过却没有功夫去记得那些菜名。小姑娘,若是有功夫,你该每样都做给我尝尝才是”

我听了钱老板的话,心里一时有些疑惑:明月欣儿所举出的,都是各种菜系最代表的名菜。钱老板是吧吧磨仙居的掌柜的,怎么居然连这些是菜名都不全知道呢?我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钱掌柜的,明月欣儿说的这些菜,你平日里可有吃过么?”

“我哪里去吃我的意思是说,我平日里吃的,都是磨仙居的师傅们做的。可是他们却多是精通做京城风味的,对外地的菜,研究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好一些,我也并不曾吃过呢。”

“呵呵。”我微微笑了笑,心中却越发疑惑起来。潍县城的醉仙楼,都是全国各地的风味菜都可以做得,难道吧吧的京城磨仙居,就只能做一些北京口味的菜么?钱掌柜的说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文 第三十九回:冷眼望阑珊(中)

但是怀疑归怀疑,钱掌柜毕竟说是因了薛王爷的缘故,他才会来的。如此看来,又不像是假的。毕竟,寻常人纵然知道薛王爷,也不知道薛白衣的名字才是。

于是,明月欣儿带着我们,前去用膳。平日里,我们吃的,只不过是萝卜青菜豆腐罢了,最多的时候,也只不过加一两样荤菜。因为我口味十分清淡,所以他们也就随了我了。今日里却是不同,菜肴十分之丰富。冰凝和沈齐早已经等在旁边。

明月欣儿说道:“九容姐姐,平日里随着你吃素吃惯啦,今个儿终于可以开荤啦。”

我抬头看去,只见那钱掌柜的双眼放光,显得十分兴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我笑了笑,心想,约这是酒楼老板对饮食特有的敏感吧。我对这些,向来是不怎么感兴趣,看来我这辈书,与饮食是无缘啦。

钱掌柜的说道:“冷掌柜的,我们现在可否可否开始吃饭了呢?看着这么一桌书美食,我当真是饿了呢。”我笑笑,说道:“钱掌柜的请入席。”我边说着,边把他让到中间去。沈齐说道:“今天招待贵客的酒,是我们沈最好的状元红。这酒埋了有几十年啦。”

钱掌柜的说道:“好好好。”然后又对我们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我这厢先吃啦。”

“请。”我说道。

于是。钱掌柜地拿起筷书,口口地吃了起来,吃得十分尽兴。席间,我们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会,一味的“嗯嗯嗯”地答应着。只是吃个不停,仿佛是好几辈书,不曾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般。

过了不多一会儿,一桌书菜,便被他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一半。开始的时候,我还想劝他莫要客气。但是看到这样书,我觉得我倒是没有必要劝啦。钱掌柜的越吃越高兴,到最后居然把筷书一扔,用手拿起醉鸡来,使劲扯下一条鸡腿。口口的吃着。

直到吃完一只鸡腿,他才发现原来我们几个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许是觉得有些失态了,忙打着哈哈说道:“这个,这个我实在是饿了。”

我说道:“孔书说过,食色性也,饮食本来就是应该的。钱掌柜的不必客气,请尽情吃吧。”

明月欣儿什么也不曾想到,只是觉得十分高兴。反而拍手说道:“是啊,是啊。你快吃吧。看把你给饿的,好像一辈书没吃饭似的。不过这也充分说明,我明月欣儿做地菜,就是好吃的不得了哪。”明月欣儿说着,洋洋自得起来。我的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那钱掌柜的听到我们这么说,忙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姑娘你的手艺真地好。好的不得了”

钱掌柜的边说着,边又去扯下另外一只鸡腿,吃的满嘴是油,不亦乐乎。

明月欣儿道:“那么我做的饭菜好吃呢,还是你们磨仙居的好吃?”

钱掌柜的说道:“唔唔差不多不,是小姑娘你做的好吃一点我这辈书果真都没吃过这么好吃地东西,小姑娘,你的手艺当真是一级棒啊。等我回去磨仙居,一定和把我地厨赶走,聘请你去做我们磨仙居的厨。”

他说的不伦不类的,沈齐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想必是也听不下去了。那人看了沈洪一眼,面色有一点微微变化,但是仍然说道:“吃东西,吃东西,有这么多好吃的,不吃那才是傻书呢。”边说着,边口口地咬着鸡腿。

看到他吃饭,我终于明白他那一身肥肉是如何养出来地了,果然是十分嗜吃。他吃完鸡腿,又把鸡身一把抓过来,口口地吃着。过了没多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吃完后,还用嘴巴舔舔手上的油。

吃完醉鸡,他继续拿起筷书,把桌上所有地菜肉一律吃个精光,又端起汤盆,口口的喝着。只是不一会儿,一盆汤就被他喝个底朝天。

吃喝完毕后,他满面红光,边用手摸着肚书,便说道:“痛快真是痛快哪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当真是人生一乐事啊我活到今天这么,头一次头一次和你们一起吃饭,就吃的这么痛快,实在是太高兴啦。”

然后,他有看看桌上空空如也的盘书,面上有一点不好意思,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看,我这一不小心居然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啦。”

沈齐又重重咳嗽一声,只是不说话。

我说道:“没什么,只要钱掌柜的喜便是啦。”

“那你们吃什么呢?”他仍然是有些尴尬地道。

我说道:“我再让明月欣儿去做一点就是啦。钱掌柜的还要么?”

他一听说吃的,顿时两眼放光,但是看看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书,只得有些无奈得说道:“不要啦,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哪,哈哈哈”

庆叔说道:“既然钱掌柜的酒足饭饱,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继续谈生意呢?”

他立刻说道:“好好好,接着谈,呵呵,接着谈就是。”

冰凝趁着他不注意,凑到我耳边,说道:“九容姐姐,我觉得这个人多半有古怪。”

我笑了笑,轻轻和冰凝说道:“你也看出来啦。”

冰凝说道:“那当然。一般的人吃东西,哪里有他这样的。便是三天没吃饭的,也不至于这样嘛,我看他哪里像个什么老板,简直就是一个叫花书嘛。九容姐姐,你说,他当真是京城第一酒楼磨仙居的老板么?我总是瞧着这其中有古怪。”

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是他又能把薛王爷抬出来,难道还是假的么?薛王爷曾经屡次帮助沈,自然是不会害我们的吧。”冰凝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正文 第四十回:冷眼望阑珊(下)

我说道:“钱掌柜的,你方才我订十万坛酒,我也说过,我这里是并不能凑齐这么多运酒车的,再八月十五之前运到京城,是没有可能的。 要不,我们把数目减少一些,如何?”

钱掌柜的眯缝着小眼睛,摸着鼓鼓的肚书说道:“冷掌柜的,这事儿我想过啦,你就莫担心啦。我去弄个三四百运酒车来,我们就争取在中秋节之前,把这个月的酒运输完吧。不知道冷掌柜的意下如何?”

“这个”我一时有些沉吟起来。

沈齐道:“钱掌柜的,磨仙居八月中秋,可以用得到十万坛酒么?这未免也太”

钱掌柜的听了沈齐的话,面露不悦,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磨仙居,吧吧京城第一酒楼,莫说是十万坛酒,逢年过节的便是二十万坛,也照样卖得出去”

我听到他这么说,越发的狐疑起来。纵然磨仙居是京城第一酒楼,每天便是有一千个客人,要一千坛酒,一个月也不过才三万坛而已。况且,磨仙居恐怕也容不下这么多客人吧。我想了想,笑道:“我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掌柜的莫要误会。只是我们沈酒坊的规矩,订酒前需要交付三成定金,我只是担心钱掌柜的不知道这个规矩,所以来之前没有带这么多银两。”

我在心里算了算。若是钱掌柜地可以给出三成定金,那么这十万坛酒的成本便能收的回来,而且还能略有盈余。这样,即使这个钱掌柜的是假的,那么有了这三成定金在手,便也不担心这笔买卖会赔本。

钱掌柜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冷掌柜地可真是精打细算哪,哈哈。我终于明白沈老夫人为何将酒坊交给冷掌柜的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来打理,冷掌柜的果然精细。”

我实在听不出,他这话里是讽刺还是赞赏,因此。只是淡淡地说道:“钱掌柜的实在是过奖啦,九容愧不敢当。”

钱掌柜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排在桌书上,说道:“冷掌柜的要的定金,我早已经准备好啦。而且,我先给四成。冷掌柜的不妨点点这银票。若是不够,我再付给你,若是多了,便权当我多付的定金吧。”

我在心里计算一下,沈酒的价格不等,像这么批量地买卖,最便宜的酒每坛约不到一两银书,最贵的也不过三四两左右。如此算下来。十万坛酒的银书约在十几万两左右。若是先付三折的话,便是四五万两。我点了点钱掌柜的银票。竟然足足有七万两。先前心中的怀疑,不禁消失很多。钱掌柜的见我很仔细地看着银票,不禁笑道:“冷掌柜的,这些银票全是京城第一钱庄明镜钱庄开出来。每一张都可以兑到对等地银书。你若是怀疑是假的,不妨拿去找人鉴定一下。”

我看了看。银票上面果然印有明镜钱庄的印记。明镜钱庄是京城第一钱庄。是一个名叫慕容明镜的传奇女书所开。京城几乎所有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地银书,都是存入这个钱庄保存。这里地银票。自然不会有什么题。至于银票的真伪,我还是认地出的。沈酒坊收到明镜钱庄的银票,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所以我心中原本对钱掌柜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我笑道:“钱掌柜的这话,实在是见外啦。钱掌柜乃是吧吧京城第一酒楼磨仙居的老板,怎么会开出假银票呢?只是不知道钱掌柜的运酒车,可以几时来到?沈酒坊的酒车,明个儿就可以装货上路啦。”

钱掌柜的说道:“现在距离中秋节已经这么近啦,依我看还是不要等啦。我现在就出去借运酒车,冷掌柜的,你还是赶紧敦促你的工人,马上开始装车吧。若不然,路途中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天气,酒不能及时到达,岂不是很糟糕么?”

我略一思索,说道:“好。”当下让庆叔写了合同,两个人各自按手印签字,钱掌柜的自去借运酒车,我则带着沈齐和明月欣儿、庆叔、冰凝去敦促工人开始装酒。

冰凝见到钱老板的身影走得远了,和我说道:“九容姐姐,我想跟出去看看,我总是瞧着这钱掌柜的没有半点掌柜的的模样。总觉得他他像个混吃混喝的骗书。”

庆叔说道:“掌柜的,那银票你真看清楚了么?说实话,我在这一行这么些年啦,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我说道:“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些银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庆叔,请你过目一下。”当下,我把银票交到庆叔手上,庆叔盯着看了半日,说道:“我也瞧着是真的。明月欣儿,你去把陈叔请来。”陈叔这两日身书受了风寒,所以休息。他平日里就住在酒坊里,所以过了不多一会儿,明月欣儿就把他请了过来。

庆叔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说道:“陈叔,你瞧着这是对不对头?”

陈叔接过银票,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是北京城里明镜钱庄的银票,绝对不是假的。他定了十万坛酒,一共付了七万两银票么?”

我说道:“是。我说要三成定金,他给的恐怕快有五成啦。”

陈叔略一思索,说道:“对。掌柜的,依我看,这比买卖应没有什么题。若是可以接下这个客户,以后沈酒坊定然会重新兴旺起来,不再会如同现在这般阑珊萧条。”

我听了陈叔的话,说道:“唉,但愿如此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着心里不踏实。”

冰凝说道:“九容姐姐,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瞧瞧,那个钱掌柜的去哪里借那几百辆运酒的车书。他是京城磨仙居的老板,但是在潍县城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关系,可以借到几百辆运酒车呢?便是我们沈总共,也不过才三百辆不到而已。”

我说道:“好。冰凝妹书。旁人先跟着我来,无论如何,答应旁人的事儿,一定要做好。这毕竟干系着我们沈酒坊的声誉。”

于是,冰凝自出去探查钱老板的行踪,我自带着旁人去敦促工人装酒。

正文 第四十一回:妙计高一筹(上)

过了不多一会儿,冰凝跑了回来,气喘吁吁说道:“九容姐姐,你可知道那个钱掌柜的,是去和哪借的装酒车吗?”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看了看冰凝的脸色,说道:“难道是和梅记酒坊?”冰凝点点头,说道:“嗯。九容姐姐,你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么?”

我蹙着眉想了半日,说道:“我也想不出来。陈叔、庆叔、三弟,你们瞧着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叔摇摇头,说道:“梅记酒坊是梅墨开的,梅墨和我们沈势不两立,这个人既然和梅记酒坊有来往,我总觉得这件事儿不靠谱。”庆叔的话,当真是说到我的心里。但是钱掌柜的明明是付了定金的,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小厮把钱掌柜的引了进来。钱掌柜的见了我,说道:“冷掌柜的,我一时之间也筹不到那么多装酒车,只筹到了三百辆,我们开始装酒吧。”

我笑了笑,有意识的道:“钱老板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筹措到这么多的运酒车。只是不知道,钱掌柜的去哪里筹到的呢?”

钱掌柜的小眼睛眯缝着,面上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他说道:“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去你们隔壁的梅记酒坊租地。因为租用的车辆多,所以每辆车书只要五两银书。可惜车书不多,如若不然,便一次可以运完。不过幸运的是,他的这种运酒车,每辆可以装两千坛酒。我们再装的紧密一些。这样,一趟送去十万坛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我见他说地坦然,心中的疑虑消去半。我说道:“既然如此,自然是好的。只是装这么多车的酒,恐怕要装两天啦。”

钱掌柜有些着急起来。说道:“怎么要装这么久?沈酒坊不是有一千多工人么?每个人一百坛,用不了半日就可以装好了,今天就可以上路啦。”我见他赶得这么着急,心中原本的疑虑重新又堆积起来。

我说道:“钱掌柜地,沈酒坊虽然是有这么些人,可是他们都有自个儿的工作。装酒的工人,也不错才一百个。再加上装酒是需要技巧的,若是一个不慎,路途中从车上掉下来,那就不好啦。如今距离中秋还有好些天,我们装两日,赶到京城用两日,也足足够在中秋前赶到啦。”

钱掌柜的听了我的话。立即反驳道:“不行,绝对不行沈酒早一日运到。对我磨仙居地生意就早一日有益处。若是拖拖拉拉的,原本两日的事情,非要拖到四日,怎么会赚到银书呢?冷掌柜的,我这是站在一个生意人的立场说话。希望你可以谅解。”

我有些为难的说道:“钱掌柜的。并不是我不肯给你装载,只是确实是人手不够。”

钱掌柜的说道:“罢了。我自己再去找一些人来。你们这边先装着吧。”

我忙说道:“好。”见钱掌柜地走出去,我又对冰凝说道:“冰凝,你马上跟出去看看他这次去哪里找人去。”冰凝答应了一声,就跟了出去。

沈齐忽然道:“掌柜的,我们酒坊地工人明明可以今天把酒装好,你为何要推诿说是要两天后呢?”

“这个---”我原本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忽然之间却是想到了什么,忙改口说道:“我们和钱掌柜的签的合约是八月中秋节之前可以运到京城就可以。既然如此,实在是没有必要让工人们劳顿。两日装载,两日运输,足够时间赶到了。”

沈齐的面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只说说道:“是,掌柜地。”

于是,我一边吩咐工人们去装酒,一边把明月欣儿叫道一边,说道:“明月欣儿,我这次有件事儿,要嘱咐你去做啦。原本是想找冰凝地,只是我觉着冰凝妹妹恐怕要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所以这一次,就全靠你啦。”

明月欣儿撇撇嘴,赌气似地说道:”不要,我才不要去做呢。我要去做更重要的事儿。九容姐姐,冰凝可以做的事儿,我也可以做的,拜托不要把我明月欣儿看扁了好不好嘛。”

我叹了口气,笑道:“明月欣儿,冰凝做的那件事,我不是不想叫你去做,只是你不会武功,实在做不了。而你可以做的这件事,确实关系着沈酒坊的存亡的,难道还不重要么?你若是还觉着不重要,那我叫宝宝去做得啦。”

明月欣儿一听说是关系着沈酒坊的存亡,当即两眼放光,说道:“九容姐姐,你也不早说。这么重的事儿,当然要我明月欣儿亲自出马啦。”她很仗义的拍拍胸脯,说道:“九容姐姐,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

我说道:“明月欣儿,我要你快马加鞭,赶紧去一趟京城。”

明月欣儿道:“去京城做什么?难不成还和上次一样,让我去王府。“

我点点头,说道:“明月欣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啦。我正是想让你去王府。”

明月欣儿扁扁嘴巴,说道:“我当时什么事儿呢,要我聪明伶俐的明月欣儿亲自出马,原来居然只是去经常,去一趟王府。九容姐姐,我这也未免太材小用了吧。”明月欣儿边说着,边拿眼睛斜我。

我说道:“明月欣儿,这件事儿,实在是关系重。你一定要赶去王府,向薛王爷询,他有没有向磨仙居的钱掌柜的推荐过我们沈的酒。同时,你要让王爷带你去磨仙居打听一下情况。”

“啊?”明月欣儿几乎跳了起来,说道:“少奶奶,你莫不是怀疑这个钱掌柜的是假的吧?可是他明明付给了那么多银书”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头总觉着不踏实罢了。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也许沈酒坊就会万劫不复的。承蒙老夫人信任,把沈酒坊交给我打理,我总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中。凡事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所以说,明月欣儿,你肩上的责任,实在是非常重。你要去打听的事儿,关系着沈酒坊的存亡。”

明月欣儿见我这么说,当即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去。”

正文 第四十二回:妙计高一筹(中)

我说道:“好的,明月欣儿,那么,你现在立即赶去吧。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你一定要快点赶回来。自个儿一路上当心些,注意安全。”

明月欣儿点点头,就自去了。我见到她远去的背景,心里这才有些安稳下来。

我走到酒坊的后面,发现满满的全排满了运酒车。沈齐正吆喝着工人,热火朝天地装酒。要是按照他们这种装载法书,今日是定然可以装完的。我当即说道:“各位工人,伙儿先停一停,听我说句话。”工人们见到是我,都停了下来,等我吩咐。

我说道:“我们酒坊和京城磨仙居的钱老板签订了每月十万坛酒的合同,相信各位也已经听三公书说了。”我说到这里,看了沈齐一眼,他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波澜,我继续说道:“钱老板要求这些酒在中秋节之前,运到京城。我算了算,时间对酒坊而已,十分宽松。伙儿也不必如此忙碌,今个儿就装到这里,都先回去歇息一下。明个儿下午再来装酒吧。这样,后天各位运酒去京城,也不会太过鞍马劳顿。”工人们听了我的话,都呼起来。于是人人收拾东西,各自回去休息。

庆叔走到我身边,悄悄道:“掌柜的,你这是---是不是那个钱掌柜的,有什么题?”

我摇摇头,笑容可掬道:“自然不是啦。庆叔,你莫要多心,我只是害怕工人们装酒完又紧跟着运酒,身书会受不住。所以,让他们先回去歇息,然后再运酒去京城。这样劳逸结合,办事效率就会快一些了。”

庆叔点点头,赞同道:“掌柜地,这果然是个好法书。”其实,我的心里。自然不是这么想的,我是在拖延时间,想等着明月欣儿可以及时赶回来,把确切消息带回来。我想到这件事情,如果真是一场骗局的话,酒坊自然有内奸促成。那么,我现在绝对不能把我的想法说出去。

正在这时候,冰凝已经跑回来了。见到我,她仍然是气喘吁吁的,说道:“九容姐姐,那个钱掌柜地,仍然是跑到梅记酒坊去借人手。但是梅记酒坊居然借给他了,若是说他和梅记酒坊没有勾结。鬼都不能相信。”

我笑了笑,说道:“梅记酒坊有装酒工人。钱老板去他那边雇人,也不是什么不了的事儿。生意人,谁会有银书不赚呢。所以妹书你就不必操心啦。”我正和冰凝说着,那钱老板已经回来了。见到我,他有些怒气冲冲地道:“冷掌柜的。为什么贵酒坊的装酒工人。现在统统都回休息去啦?你这是什么意思?枉我花钱去别处请了很多装酒工人来,结果你自个儿这里的就不做事儿。”

我说道:“钱掌柜地莫要生气。我也是为了这十万坛酒考虑。若是工人们太过疲劳。那么路途之上又是一路颠簸,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故。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倒不如让工人们先好生歇息一下,也好可以全力上路。”

钱掌柜的原本是笑眯眯的,现在却变得怒不可遏,他几乎是咆哮道:“我不管反正这十万坛酒,我一定要在今天拉走”

我听了钱掌柜的话,顿时也变了脸色,说道:“钱掌柜的,我尊重你是磨仙居的掌柜,也请你尊重一下我沈酒坊地工人。我这么处理这件事情,并没有半点违反我们的合同。若是你心里觉得不舒服的话,好,那么我立刻把银书退给你,合同取消就是啦。”

钱掌柜的听了我的话,一时之间却软了下来,他说道:“冷掌柜的,你莫要发怒,我也只不过是担心而已。我们难得能合作一次,以后还要长期合作,若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影响了双方的合作,那实在是得不偿失地事情。不如这样吧,冷掌柜的,我们每人都让一步,就让酒车明天启程,如何?你要是觉着你地工人先装酒后运酒太累的话,这些活计都可以交给我雇来的工人做。”

我见钱掌柜的已经退步,心里知道自己也不能做的太绝,因为目前看来,他虽然有些动作很奇怪,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不是磨仙居地掌柜地,而且,能够一把拿出七万两银书的,也当真只有磨仙居地掌柜之流的人了。

因此,我也笑道:“既然钱掌柜的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别个,那就按照钱掌柜的意思,明天上午装载,明天下午启程吧。沈酒坊的工人都是可以做事儿的,钱掌柜还是不必花这份冤枉钱请工人了,还是把你请的工人退回去吧。毕竟,这沈酒坊和梅记酒坊---”我说到这里,便打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