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猷一听是太后托自己的恩师的,知道这就话非同小可,分量不轻,连忙离开座位,跪下来说道:

“太后有何垂询,还望恩师示下。”

秦兰亭看了看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的吴猷,眼中流露出极其欣赏的眼光,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弟子,虽然现在是武将,但是对于朝廷规制还是严格的奉守的。看来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眼前的这个吴猷就是一个精忠报国,肯为朝廷出来的良将。

有这样的念头,秦兰亭就放缓了声音说道:

“吴猷,太后你,如今四海不靖,正是你等这些有才具的对朝廷又忠心的人用命的时候,你是不是听从朝廷的吩咐,如果朝廷有所差遣,例如派你去山西节制一省武备人员,扼守要道,拱卫京畿,你有这个能力么。你要仔细考虑清楚。”

吴猷心中,想了想,自己去山西赴任倒是一件小事情,以自己的能力和才具,足以胜任这件事情,可是要调派人马扼守山西的要道,先就是不能够让袁震东将军在自己去山西上任和调派兵马之前就突然难。否则自己就算是到了山西,袁震东将军已然带兵攻到了京师城下,自己就算是把山西守得跟铁桶一样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先要提醒朝廷注意的。

所以吴猷抬起头,对着自己的恩师说道:“恩师,去山西上任,扼守山西通往京师的要道学生自以自己的才具都能办的到,只是有一点学生要跟太后回奏。”

“难道你有什么难处吗,朝廷用人,绝对不会不管你的难处的,你只管说出来,无论是要钱要粮还是要兵勇,朝廷无不答应。”

秦兰亭误会了吴猷的意思,还以为他有自己的难处,所以就这么道。

“不,不是这些事情,也不是学生自己的难处,而是学生觉得如果袁震东将军已然有了反意,如果袁震东将军在学生到山西上任之前就挥兵通过山西,直指京师,学生就是到了山西,调动所有的兵马也只能跟在袁震东屁股后面追了。所以学生最当心的是这一点。”

吴猷的这番话虽然说的粗鲁无文,可是这番见识还真是实打实的让秦兰亭佩服。

秦兰亭这才现如今自己的这个门上经过仕途上的一番挫折和历练,已然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了。这番见识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的上的。

“这个题,你不必过于担心,太后和我以及崔文杰人已然商量过了,决定安排一个缓兵之计来让袁震东将军无法在这段时间内动手。”

“哦,原来朝廷和太后已然对这个事情有所安排,学生斗胆,想要请教恩师,朝廷安排的这条缓兵之计到底是什么。”

吴猷好奇的追到,他知道如今太后和秦兰亭已然视他是朝廷的藩篱,而且是遏制袁震东将军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棋子,肯定会把一些不能让外界与闻的事情告诉自己,这样子才能好好的办好这件事。

“很简单,太后今天准备召集亲贵臣在宫中商议,要给袁震东将军分一个王爵,一字并肩王。”

秦兰亭淡淡的说道。

“王爵,还是一字并肩王,看来太后此次真的要对付袁震东了。”

吴猷震惊之余很快就明白了太后的用心,太后是想拿这个爵位来牵制住袁震东将军,不让袁震东将军此时反叛朝廷。

“何以见得。”

秦兰亭道。

“我朝的规制,异姓不得封王,而太后居然打破这个祖制给袁震东封王,而且一封就是尊贵无比的能与皇上和太后比肩的一字并肩王,这就说明太后用心之深。

如果袁震东将军接受了这个爵位,那么他就是这一朝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够封到如此高的王爵的臣。位极人臣自不待言,而且权柄声势徒然增加数倍,黎明百姓自然也会为这个不世出的恩典而奔走相告,这是朝廷稀罕至极的异数。肯定会天下周知的,如此一来,朝廷就可以出于不败之地,而袁震东将军如果再想要举兵谋反的话,必然被天下人所唾骂,这个显然是忘恩负义的举动,想来袁震东将军肯定不会轻易地冒这个天下之不违的。如此一来,袁震东将军的手

是被无形的东西捆住了似的,无法畅行其志。朝廷这段时间调兵遣将,好好布局,来对付袁震东将军。这个买卖做的好呀,拿一个王爵,换这个袁震东轻易不敢举兵造反,这是多么合算的交易,太后果然圣明,能够用这种高妙的法子来牵制住袁震东将军。”

“太后自然是非常的圣明,而且太后对你也是极为看重的,这次太后派你出镇方面,你一定要实心报效太后。万不可有任何的疏忽,你其他都好,就是有些贪杯,这是成事的忌,自古以来应为贪杯误事的人物数不胜数。你可不要栽倒在这件事情上。”

“恩师放心,弟子是因为上官排挤,报国无门,只好终日借酒消愁,如今太后和朝廷将如此重要之事付于弟子,弟子一定尽心竭力,舒解慈圣的忧虑。至于酒,弟子决定自明天开始滴酒不沾。这样子,恩师应该放心了吧。”

“既然有如此至诚的心意,想来你此去一定能够竭诚尽智,替朝廷和太后好好的守住山西,你要明白太后这次对你青眼有加,是看中了你有平叛的成绩。希望这次你也能够给朝廷和太后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太后既然寄予弟子如此厚望,这份殊容,纵使弟子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而恩师的提携之情,吴猷一定谨记在心,不敢稍有忘怀。”

吴猷感激的在地上给秦兰亭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秦兰亭连忙把他拦着,说道:

“这是太后的恩典,为师丝毫也没有任何的功用,受职于公堂,拜恩于私室,岂是我辈中人应为的事情。所以吴猷,你要记着,你如今是朝廷的人,是太后的臣子,只要做事心里头存着朝廷,心里头念着太后,就是你的忠心的表示了。”

“弟子谨听师傅教诲。”

吴猷拜谢完秦兰亭,踌躇了一下道:“恩师,朝廷的恩命哪一日会下来呢。”

“太后亲口对我说,要你在等着恩命,照为师的估计快则一两日,迟则三十天,马上就能够下来,这件事情你就无需当心了,太后的金口玉言,决定不会有错的。”

“弟子怎么敢怀疑太后的话,只是弟子现在就想要快马直奔山西,马上替朝廷和太后做这件事情。”

“好,猷,你有这样的心意,为师十分满意,不过这件事情也要等朝廷的恩命,一时之间也是急不得的。不过呢,你可以预先做一些准备,最要紧的是要好好筹划一下如果你去了山西,应当如何入手,比如在何处应该设重兵把守。何处的通道应该如何提防。恩师觉得太后再放你去山西以前会有一次召对,你要好好的用心把这类的事体考虑周全,到时候和太后回话的时候就可以胸有成竹了。”

“弟子明白,弟子在京师这几个月,很是结交了不少的人,三教九流,基本上都有熟悉的人。弟子今天就去找几个经常去山西的人,仔细的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弟子也好从中了解一些有用的情形,如此等到太后召见的日子才可以好好奏对。”

“事情就得这样子做,既然你已然有了计较,为师我也就不多留了,今天太后召见亲贵臣商议袁震东的王爵的事体,估计会有一番很的争议,为师要早些赶到宫里头去给伺候太后,顺便好好的游说一下那些满脑子都是祖宗法的那些个亲贵的臣。想起那些人就是头疼,一个个都没有什么才具,就知道搬出什么祖宗法来说事情,清谈误国,说着正是这般伙。“

对于秦兰亭对这些亲贵臣的抱怨,吴猷倒不是怎么附和,一则他很少和这些亲贵臣们打过交道,二则他觉得在人后言别人的是非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秦兰亭是他的恩师,他也不敢有所劝戒,以吴猷的身份,绝对不敢说自己老师的任何不是。

所以待得秦兰亭了一阵牢骚,这个吴猷便亲自把他的这个老师给送了出来,他知道恩师又急事要入宫,所以也没有太做挽留。

秦兰亭做上轿子,辞别了吴猷便催促这轿夫往宫中敢去,轿夫知道老爷今天有事情,便答应了一声,甩开膀子,踏步的抬着秦兰亭人的轿子往宫中赶去。

很快就到了宫门外,秦兰亭下来一看,路上停了许多高轩轿,很多达官贵人刚刚下车,显然是接到了太后的急召,刚刚赶到,一时间整个宫门外冠盖云集,珠翎耀眼,好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正文 二百一十回:祖制不可废(上)

过大家都不知道太后这次召集大家里中究竟是所为一众官员都在互相的打听,一见昨天晚上奉召入宫的秦兰亭到了宫殿门口,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想要从这个秦兰亭口中套出一些此次太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如此这般的飞召这么多的亲贵大臣入宫。

秦兰亭知道自己不好得罪这般亲贵大臣,便微微透露了一些风声。

他微笑的对着众官说道:“太后此次宣召大家入宫,是有一个旷世的恩典要颁给朝廷中的一个大员。秦兰亭觉得太后的这个恩典是理所应当的,虽然于祖制稍稍有所不合,但是秦兰亭觉得这实在也是无关宏旨。所以秦兰亭对太后的这个决定是非常赞成的。”

秦兰亭的这些有些微言大义的话语顿时在朝廷的亲贵大臣中引起了轰动,有违祖制的恩典数来数去也不多,很快有人就意会到太后要给某个大臣一个王爵了。于是亲贵大臣们都开始在心底下猜测这个朝廷中的大员,能够得到如此旷世的恩典的大员究竟会是谁呢。

可是再问秦兰亭,秦兰亭却只是微笑,说等下大家见了太后,自然就会知道了。眼下不是公开的时候,所以他也就无可奉告了,对着秦兰亭的这个滑头的说法有些人觉得很是奇怪,不过秦大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喜欢作弄人耍着玩,所以亲贵大臣们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猜测这个王爵可能会颁给朝中的哪个亲贵大臣的时候。这时候一顶绿呢靶台大轿飞快的过来了,一个引路官在大喝一声端王爷驾到。

众人一听,知道是那个古板方正但是在亲贵之中算是资历最老的一个天家近臣了,所以纷纷的跪下了接接驾。

护轿官打开帘子,端王爷一脚刚刚迈出来,便发现跪在眼前的众人中地秦兰亭了。

端王爷对崔文杰和秦兰亭是十分的佩服的,所以看到了秦兰亭跪在街上,便快步走过去,一把把秦兰亭拉起来说道:

“秦大人,你无需如此多礼,本王对你是很佩服的,很想和你亲近亲近,你快快起来。”

秦兰亭被端王爷拉了起来。笑着对着端王爷拱拱手说道:

“秦兰亭自己才疏学浅。承蒙王爷地厚爱。不过朝廷地体制攸关。跪还是要跪地。礼不可废。”

“说地好。礼不可废。唉。不知道太后怎么就听不想想这句话呢。祖宗地体制。太后都想要破除掉了。今天本王要好好地向太后进言。希望到时候秦兰亭大人能够从旁规劝。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祖宗社稷。”

听端王爷地话锋。秦兰亭知道太后已然派人跟这个端王爷打过招呼了。不过这个端王爷却是迂腐地有些过分。觉得太后地这个法子还是有违祖制。所以端王爷今天过来准备好好地劝导太后不要轻易地将一字并肩王地这个名器颁给袁震东大将军。而且看样子想要自己和端王爷一起去规劝太后。如果是在昨日之前。自己一定也是持这个看法地。不过昨天和太后以及崔文杰崔大人地一番讨论之后。秦兰亭已然决定支持太后地这个意见。怎么可能跟着端王爷一起去规劝太后呢。

所以秦兰亭摇了摇头说道:

“王爷差矣。大臣分爵。本事国之幸事。想来此事可能在我朝传为美谈。更能激励朝廷上下大小文武大臣齐心报效。以秦兰亭地愚见。此事大可以望其成功而不能加以阻拦。”

“这,秦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将祖宗家法弃之不顾了么。”

端王爷一听秦兰亭居然有赞成太后的意见的意思,不由的大急说道。

“端王爷,祖宗家法固然重要,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圣祖是鉴于开国初年地王爵封的太滥了,所以才下了这么一道严旨。如今和开国初年地情势根本就有所不同,如果本朝出此一项恩典,势必是激励大臣的一个极好地例子。到时候满朝文武,群起效仿,恪守本分,尽忠职守,自然可以使得国运蒸蒸日上,一改如今国事的局面。”

“秦大人这话就有些不太有道理了,依照秦大人地这个说法,就是说如今的满朝文武都是行尸走肉之辈,酒囊饭袋一流了,都不能为国家好好地尽一份心力了么。”

端王爷有些恼怒了,他的王爵是世袭的,自然对于说朝廷官员不能奋发这种事情有忌讳,端王爷虽然迂腐,可是性子却很偏狭,容易钻牛角尖,所以他还以为秦兰亭刚才的那番话里头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王爷误会了,秦兰亭何曾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秦兰亭这段时间以来忧心如焚,愧无一计可安宗国社稷,自觉对朝廷有所亏欠,对负皇上和太后的圣恩。感从中来,所以说了这么一番的话语。没想到引起端王爷如此大的误会,秦兰亭真不知如何自处了。”

端王爷本性倒是不错,一听秦兰亭这份剖白,根本就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所以就不好意思的跟秦兰亭抱歉道:

“秦大人,你忠心为国,是本王搞错了,本王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使不得呀,王爷,”秦兰亭一把拦住端王爷道:“朝廷的体制攸关,王爷没有向下官行礼道理。”

“这道也是,”弄清楚了秦兰亭的意思,端王爷想了一下,觉得秦兰亭说的不无道理。所以对于太后昨天派人宣谕的事情也觉得稍稍可以接受了,不过他还是打算和太后争上一争的,如果能够争的下来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这样祖宗的体制也就可以很好的得以维持了。“

这个时候,又有一顶轿子来了,秦兰亭和端王爷一看,是崔文杰大人的轿子,如今朝廷中的大事基本是都是崔文杰在里面维持的,所以端王爷和秦兰亭不敢怠慢,迎了上去。

三个人见面之后,寒暄了一阵子之后,还没有谈入正题,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至宫门里头出来,对着大家宣谕道:

“太后有旨意,宣各位亲贵臣公于仪鸾殿觐见。”

宣召完毕,宫门外的大小臣工依照品级班次由这端王爷带头,鱼贯进入了宫殿之内。

进入仪凤殿之后,太后已然在升殿等候了。

“此次召集大家来,哀家是有一件大事情和诸公商议,这几年边乱四起,征战不断,幸而朝廷之中有袁震东大将军这样地统兵大员坐镇边疆,这才保全边陲之地没有被外族夺去。所以这次哀家请列位臣工过来,就是想要商议一下,封一个一字并肩王的封爵给袁震东大将军作为酬庸。列位以为如何,不凡畅所欲言,好好商议商议。”

平日里头太后都是和大臣或者堂官们打交道,所以那些京官们难得有面见天颜的机会,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有些热衷名利的官员们怎么肯放过呢。

所以当即就有人出列越次奏请道:

“太后,此事不可,我朝祖制,外姓不得封王,这是圣祖的亲口谕令,想来太后应该不会忘记,臣为礼部的侍郎,觉得此事往往不可。如果滥封国家地名器,可能会有动摇国本的危险,所以臣以为万万不可。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这个侍郎姓李,是端王爷十分看中的一个礼部地侍郎,行为倒是很端方,满口仁义道德,是个君子,所以甚得端王的好感,端王因此与他所交甚深。他也是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昨天晚上太后派人到端王府传了这个一个口讯之后,端王爷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找这个礼部地李侍郎来商量一下,所以就让人把李侍郎连夜叫到了端王府中,两个人商量了一宿,觉得太后可能有其他的用意,不过现在事情未明,在情在理都要争上一争的。所以端王爷和李侍郎商量停当,等明日觐见太后的时候,让李侍郎先行出头以礼部侍郎地身份做一番规劝,希望能够挽回圣意思,如若不成,端王爷在出面幹旋,以期能够消此事。

有人反对的,自然也有人赞成的。

李侍郎的话音未落,兵部侍郎走出来启奏道:

“李侍郎的这番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皇太后,以微臣看来,圣祖皇帝那时候的情形和现在地情形更不就是不一样的,圣祖皇帝是鉴于名器分封地太滥,王爵都成了滥觞的情况下,才痛定思痛下了那道旨意地。这一道旨意当时当然是不错的,可是世易时移,如今朝廷与外族兵争不断,正是用人之际,如果太后能破格给袁震东大将军如此恩典,相信袁震东大将军肯定可以好好了为国御敌,目下边疆局势不宁,如果没有袁震东大将军和我们兵部地一干将士用命,那就堪忧了。

这人是兵部的下属,原来正是袁震东大将军提拔上来的,现任兵部侍郎,所以对于袁震东大将军的提携以情,他一直铭感五内。所以今天太后对与自己的恩公袁震东大将军有这样的恩命,于他来讲,简直是感同身受,固而有人反对太后的这个恩命,他就觉得是自己受了侮辱一样,跳出来就把刚刚发言的礼部侍郎给驳斥了一番,不过他的这番话语倒也不无道理,所以兵部的一些倾向于袁震东大将军的大臣和其他几个衙门的袁震东大将军的余党也对他的这番说法心有戚戚。

这样子又跑出了几个人陈述了自己的理由,有人说袁震东大将军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如果没有他镇守边疆,可能边疆早就落入外族人的手中了,边疆的子民也早就成了异族人手下的奴隶了。国土丧亡,人民沦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都是袁震东大将军的功劳,所以对也袁震东大将军的这个酬庸是适当的也是合乎情理的。

也有人说袁震东大将军忠心为国,当年就对皇上和太后有拥立的大功,就凭此事,就算封他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王爵也无不可。何况这些年来,袁震东大将军一直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更是打退了外族好些次的进犯,所以对于袁震东大将军而言,这样的事情不是什么超出礼节的事情,对于封一个一字并肩王给袁震东大将军是应天从命,不是故意破坏祖宗留下来的成例,而是对于大将忠臣最好的嘉赏。

当然也有人反对,反对的人说:“袁震东大将军固然对国家和朝廷有莫大的功劳,可是朝廷赏罚分明,该赏的都赏给袁震东大将军了,对于袁震东大将军而言,眼下已然是朝廷的第一号大员,位极人臣,勋位功业早已是当朝第一了,而袁震东大将军似乎对朝廷也开始有了轻慢之心,如果这次还晋封他为朝廷的一字并肩王,那么袁震东大将军自然会更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越加骄横跋扈,颐指气使,不报朝廷的官员当人看,如此一来朝廷精心设置的体制有可能会被袁震东大将军破坏殆尽,这样于朝廷的威信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所以对于袁震东大将军的这个旷代的恩典,伏请太后还是要三思而后再做决断。

更有人说这种事情是太后乾纲独断,臣下们只要奉旨而已,或者最对就是给太后一些建议帮助太后做这个决定,为人臣者是不能干涉太后做这件事情的。

这样子聚讼纷纭,议论纷纷之际,一个声音突然想了起来。

“臣有下情启奏。”

大家一看,原来是端王爷,一看端王爷要发言了,那些本来想在太后面前对此事发表自己的意见的官员们都识趣的退回了班列里头去了。

“太后,这件事情臣以为不可,当年圣祖下的那到严旨的本意就是为了不让大臣乱国。”

端王爷一向都是迂腐周正,没有什么大主意的人。如今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耸人听闻的话语,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好好听听端王爷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也觉得端王爷的这个提法有些新鲜,所以就对端王爷说道:

“这倒是很新鲜的说法,端王爷,你计入说当年圣祖爷下的那道谕令是为了不让大臣乱国,哀家倒是很想听听你的具体的说法。”

“太后,你也知道,当年圣祖鉴于开国初年分封了许多以战功起家的异姓的功臣为异姓王。而大家也都知道,没几年其中的一些功臣不满与自己的封地而禄位,居然起兵造反,圣祖爷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把这些造反的功臣给镇压了下去,后来圣祖爷痛定思痛,对子孙下了一道严指,谕令凡今之后,接掌大位的子孙都不能把封异姓为王,奴才不才,揣测圣祖爷当年的意思就是因为有鉴于封为王爵的功臣之中有人造反,所以才会立下这么一道禁令的。他是怕功臣夺了王位。”

这番话语虽然语涉不经,不过道理倒是很公允的。不过这样的事情,其他的那些大臣就不敢跟太后陈诉了,不过对于端王爷这样的亲贵大臣,自然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的。他说这样的意思可以用自己的身份,皇家的贵戚的身份说说皇家的家务事情,也只要他才有这个资历说这样的话。

当然这个意思太后是听明白了,而且太后早就知道了圣祖爷爷当年下那道谕令的事情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以这个迂腐方正的端王爷居然能够得知圣祖爷当年的深意,这倒是意见令人惊异的事情。我觉得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这个端王爷的见识变得如此高明了,是不是他受过那个高人的指点呢。

仔细想了一想,他的这番话和最早出列奏对的礼部侍郎的话似乎有些相似,不过意思却更深了一层。看来这个端王爷背后的高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对于本朝的典章制度极其熟识的礼部侍郎李侍郎。

正文 二百一十一回:祖制不可废(上)

么想来,我便张开眼睛,盯着阶下的李侍郎道:

“李侍郎,端王爷的这番话你觉得如何呢,礼部的众多官员之中众推你最晚谙熟典章体制,对于当年圣祖爷下的这道谕令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李侍郎一听太后对他有所质询,便上前一步启奏道:“回禀太后,臣以为端王爷的话说的很公允,当年圣祖爷下这道谕令确实有这样的意思在里头。”

“很好,圣祖爷当年的用心固然是这样,可是袁震东将军对皇上有过拥立的功,而且这些年来他不辞辛劳,带兵转战边关,使得外族几次进犯,非但无法奏功,反而是铩羽而归。如果不是袁震东将军作为国之藩篱,在边疆苦苦的为朝廷守住疆土的话,哪里还有哀和众位卿的安乐日子。”

一听太后话了,而且说的都是袁震东将军的好话,袁震东将军在朝中的那伙党羽立刻就乱哄哄的高声称颂道:

“皇太后娘娘圣明,袁震东将军对于朝廷忠心不二的。”

“慈圣明见万里,是国的洪福。”

“袁震东将军是国的柱石,中流砥柱。”

端王爷知道这些人都是袁震东将军的党羽,所以他没好气的回头呵斥到。

“殿之上,不得喧哗,你们这些人呢,不可在御前失礼。”

听了端王爷地告诫。这些人立刻就不做声了。虽然他们都是袁震东将军地党羽。不过眼下袁震东将军不在朝中。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和朝廷地王爷去硬碰。这些人真在着急。准备推一个人出来说话地事情。

殿上想起了一个沉稳地声音。一听知道是当朝地宰辅崔文杰开口了。

崔文杰走出班次。开口说道:

“国地名器固然是重要。祖宗地成例也应该遵守。不过太后。国设立名器爵位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了激烈群臣为国报效呢。袁震东将军于国于民都是有功德地人。于皇上更是有拥立地功劳。这样地人如果不给名器地话那么还有国设立名器做什么用呢。所以臣以为。袁震东将军封一字并肩王地这个爵位并无不妥地地方。臣十分赞成。”

一听崔文杰人居然赞成。而没有提出反对地意见。那些袁震东将军地党羽们立刻就喜出望外了。他们正愁找不出一个勋业地位可以和端王爷比肩地人出来对刚才端王爷说地话提出异议。

我看了一眼崔文杰,知道这个崔文杰已然开始执行昨天我们商议地事情了,所以我对崔文杰心照不宣的使了一个眼色。

“崔文杰人说的有理,端王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端王爷一向口拙,刚才的那番说辞不过是高人地指点,如今崔文杰的这个道理,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如何反驳的,所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太后的话又不可不回答。所以端王爷有些口呐的说了句:

“这,这,崔人说的是很有道理,不过,不过,臣没有其他意见。”

这下袁震东将军在朝廷中那一帮党羽可高兴坏了,他们知道,端王爷如果不表示反对的话,起码这件事情已然成功了一半。其中有些修为不够地都流露出有些欣鼓舞,志得意满的神色来了。

我暗暗的看在心里,觉得袁震东将军在朝中的势力果然是极其庞,这么多的亲贵臣中居然也有这么多人投靠与他。看来袁震东将军地所图非小,这些人的样子和神态落入我地眼中,益的坚定了我要铲除这个袁震东将军地意思。

“臣有话要启奏。”

崔文杰对面的秦兰亭出列说道:“崔人说得固然有理,可是朝廷地体制是立国之本,不能不慎重加以考虑,臣以为端王爷刚才的所奏也是很有道理。疆臣戍兵,是出镇方面的员。历朝历代都要被封为王爵的疆臣结党营私,起兵作乱的的例子,所以臣以为,国之名器,乃国至重的事体。一定谨慎行事,不可滥封。”

一听秦兰亭这么说,端王爷有些惊奇了,在外面的时候秦兰亭对于此事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自己本来想要邀他和自己一起在太后面前面争一番,然后在看如何。可是在宫门外面的时候,这个秦兰亭人跟自己说他的意思是支持晋封这个袁震东将军为一字并肩王的。可是如今怎么秦兰亭人有改变了心意,反而支持起自己来了,端王爷看了看对面秦兰亭旁边的崔文杰,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不好形诸于口,所以他很快就把这

放了过去,他明白自己如果这这个时候的话好,不如等下了朝,在私人里头询秦兰亭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帮自己说话了。端王爷心里头是这么想得,所以他很见秦兰亭的这个情。

刚才还在为崔文杰为袁震东将军说话而欣鼓舞的袁震东将军的党羽一看另一个宰辅秦兰亭说了反对太后分封袁震东将军为这个的话,顿时就觉得这个秦兰亭还真不是东西,私下里头,秦兰亭一党和袁震东将军一党已然是争斗的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到了京师的任何一茶楼里头一打听,那些跑堂的伙计们都能绘声绘色的给你讲是一堆秦兰亭和袁震东将军到底是如何交恶的故事。

所以当下,就有人站出来说道。

“秦人此言差矣,袁震东将军对于朝廷和太后分明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的。依照秦人的说法,就是说如果袁震东将军如果被封上了一字并肩王的爵位,马上就会造反。太后,微臣愿意用自己头上的脑袋和臣的全性命给袁震东将军担保,袁震东将军对于朝廷是忠心不二的,绝对不会有什么谋反的举动。”

听得他这么说,其他的那些党羽们才知道原来秦兰亭的这番话里头还有这样子的深意在里头,顿时恨得秦兰亭牙都痒痒的。秦兰亭这样说的话,他们这些为袁震东说好话的人都是,会和袁震东将军结党营私,起兵作乱了。这样子岂不是说他们和袁震东将军一样根本就不忠于朝廷,谋逆是杀头的罪,而是是要诛九族的,这样子的帽子压下来,岂不是说自己和将军一样都是为了谋反,那么自己的清白就被这个秦兰亭的一句话给抹黑了。

所以这些人接二连三的跪下来,全都用自己的身性命保奏袁震东将军不会谋反。只有这样,既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在袁震东将军登上一字并肩王的尊贵爵位之后,打听消息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太后面前是出了很的气力的,这样子就可以在袁震东将军那里邀功请赏了。

另一个方面,这些人不得不如此,如果坐实了袁震东谋反的事情的话,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在朝廷中呆下去,只有力保袁震东不会谋反,这样子朝廷才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秦兰亭和崔文杰望着跪着的那些官员相视一笑,他们两个人稍稍的演了一场戏,就把朝中几乎所以亲近袁震东将军的人都引了出来,如果知道了那些人可能是袁震东的党羽,以后办起事情来可就方便多了。

望着几乎跪下了一半的亲贵臣,心里觉得沉甸甸的,这才几年的功夫,没有想到袁震东将军一声不想的在朝中展和培植出了这么的势力。如此烦人下去那还得了,我心里头不觉暗自惊讶。这半个朝廷都是袁震东将军的人了,看来袁震东将军果然很厉害,对于权势斗争也不是外行。

心里头虽然这样想着,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和煦的样子。

我笑吟吟的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亲贵臣,说道:“哀怎么会怀疑袁震东将军的忠诚呢,哀相信袁震东将军对于哀和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的。各位爱卿请起来说话。”

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们要秦兰亭人给句明白话,是不是怀疑袁震东将军对于朝廷有谋反的意图。”

这个就是对我的威胁了,不过我知道眼下只能对他们假以辞色,所以我假装呵斥秦兰亭道:

“秦人,你是不是有这个意思,污蔑朝中的员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你不妨和说说清楚,也好让诸公和哀听上一听。”

秦兰亭躬身说道:“微臣遵旨,太后,臣实在是没有污蔑袁震东将军的意思,微臣的本意不过是说前朝有好些臣在封了王爵之后,便开始对朝廷有所不忠了,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情,我朝太后以仁孝治国,君诚臣孝,绝对不会生前朝的那些事情的,臣不过是拿前朝的事情做个比方而已,根本没有说袁震东将军有造反的意图。”

我听得秦兰亭说完这些,便对着跪着的群臣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么,秦人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袁震东将军有什么造反的意图。你们谁如果听到秦兰亭将军说过这个的话,就在哀和群臣面前指出来。否则就给哀站起来回话。”

正文 二百一十二回:祖制不可废(下)

到我这么说,那些人都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秦兰亭说过袁震东要举兵造反的话,他们刚才只是觉得秦兰亭和他们的恩主袁震东带是死敌,肯定会阻拦朝廷给袁震东将军封一字并肩王的这件事情的,果不其然,这个秦兰亭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不但对这件事情表示反对,而且也隐隐约约的若有所指,说前朝的一些功臣得了王爵的封赏之后就起兵作乱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袁震东将军会如此,可是期间的含义倒是可以听出来的,所以这些党羽决定要秦兰亭对他刚才说的话负责,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秦兰亭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看事情不妙,立刻就说起滑头的话来,而太后也听信了秦兰亭的话,估计今天想要给秦兰亭一个难堪那是不可能了。

我看了看那些人的神态,知道这些人对秦兰亭很是不满,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宣布这次事情的结果。

我正想着,崔文杰马上就启奏道。

“皇太后,这件事情以微臣看来已然是有结果了,群臣都是拥护袁震东将军的,以微臣的愚见,袁震东将军进封一字并肩王这个爵位实在是顺应朝廷上下的民心的事情,所以臣等提请太后封这个袁震东将军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

这个时候,那些袁震东将军的党羽听得这个崔文杰如此一说,知道机会来了,变齐刷刷的跪在来到。

“臣等与崔文杰人一道提请太后晋封袁震东将军为一字并肩王。”

其他虽然对这个袁震东将军看不惯的朝廷员们看事已至此地,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是无用的,所以也就违心的跟着跪了下来。

我看着跪了一地的臣朗声音说道:“这个事情哀知道了,这样子好了,哀决定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分封袁震东将军为朝廷的一字并肩王。”

“皇太后圣明,皇恩浩荡。”

“众卿平身吧。”

“遵旨。

谢恩”

众臣齐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不说话了。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我看了立在班头地崔文杰人一下。然后道:

“崔人。你领着礼部和吏部地堂官地衔。依你看。这个给袁震东将军分封一字并肩王地日子到底哪一天合适。”

“回禀太后。如今山西有难。我们可也接着晋封袁震东将军为一字并肩王地事情冲冲喜事。以微臣看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奴才推算。后日是个皇道吉日。诸事皆宜。所以微臣以为这个日子晋封袁震东将军最为相宜。”

“如此甚好,甚合哀的意思。这样子吧,就有劳崔人亲自拟写一道旨意,然后拿上来给哀看看,然后就传谕天下,后日晋封袁震东将军为一字并肩王。”

“果然如此的话,那最好不过了,太后,微臣马上就去偏殿拟写一道旨意。”

这道旨意原本是崔文杰在中已然写好地,不过是向太监借过御用的朱笔之后,崔文杰挥退太监后,照着底稿抄写了一份,便拿着朱笔写就的谕旨拿到仪鸾殿上,递个在殿上伺候着的太监,然后崔文杰便回到了自己的班次地位子上去了,这样子没过了几分钟,我看完了崔文杰写的谕旨,很是满意,就上太后的印章和皇上御用地印章,然后我把这道朱笔的圣旨令太监叫道崔文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