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袁震东大将军的起吧。”我斜撇了一眼这个总管太监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叫。”总管太监答应着,随后站了起来,退了出去。我听得他在外面叫道:“奉旨,宣袁震东大将军觐见。”

“臣遵旨。”一声洪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我知道很快就要和袁震东再次见面了,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如今朝廷的局势一大半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如果应付的不够妥当,宫闱和朝廷之上不免生不慎,我在心底暗自告诫自

沉重的靴子踩在青砖板上的步履声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由远及近,袁震东那健硕挺拔的身姿也越来越清楚了,袁震东步履有些仓促的走入殿门,一入殿门便跪倒在地,顺势向着我磕头道:“臣袁震东叩见太后。”

“快起来,快起来,袁大将军你快请起来。”我用亲切的口吻对着袁震东的说道。

“太后,臣此次蒙受太后和皇上如天之恩,万死难以报答太后的功德于万一。”

“袁震东大将军你不必如此客气,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快快请起来。”我又劝慰了一句道。

“是,臣遵旨。”

说着,袁震东便又磕了一个头,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如果要对外间赶来觐见的封疆大吏加以笼络若,最好的话题是从从这些大员来京的路途情况开始问起。我便亲切的问了一声道:“袁大将军,你是何时从边疆起身的。”

“臣是至太后回京后的第五天动身赶赴京师的。”

“路上十分平靖。”我又闲闲的问了一句道。

“路上和臣和太后过去的时候一样,还算平靖,不过在山西本将军也遇到了一些啸聚山林的流命,行程不免也会被免有些耽搁了。所以太后最好还是不要怪罪我袁震东。不过说起来那些那都是螳臂当车的乌合之众的所为,所以我把很在路上拦着我的人都杀了。”

正文 二百二十六回:本参李万山(上)

听得袁震东如此一说,我心里头倒是有些打鼓,不知道袁震东遇到的这些乌合之众里头里头有没有那个吴大猷。不过我很快就觉得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听得秦兰亭给我报告说吴大猷是坐着车子赶赴山西的,应该不在这些人里头。所以随即我便放下心来,劝告了一句道:“袁大将军,哀家知道你对朝廷是忠心耿耿的,不过你早年戎马,嗜杀过甚,这样子的是有伤天和的事情,如果能不杀一些人,就不要杀了。”

袁震东一听我说他嗜杀过甚,当即有些不高兴的争辩道:“太后,不是微臣愿意杀人,这些都是那些流民自找的,我是朝廷的大将军,杀伐征战的事情自然很是在行,太后如果责我嗜杀过甚,那袁震东也无话可说。”

我听得袁震东的这种桀骜不驯的语气,心里头很是不舒服。不过我也知道如今朝廷的局势不稳,如果惹恼了这个袁震东大将军,激的他立刻就发兵攻打京师,恐怕一时之间,山西仓促调集的那些士卒根本就挡不住袁震东那些能征善战的部下的征伐。

正是因为这一层,我决定忍气吞声,暂时不和眼前的袁震东计较这些事情。所以我转换了一个和缓的语气说道:“此事袁大将军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流民哗变,那在朝廷。不过该抚该剿,所以哀家饿意思是希望袁大将军能够上体上天有好生之德,该抚则抚,该剿则剿。”

“是,太后教训的是,微臣谨记在心。日后微臣如果遇到这些流民。当念及太后今日的垂念之前,不再一味征剿。”也许袁震东大将军自己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话的态度不是人臣所应该抱有的态度,所以便退让了一步,附和了我地意见。

我知道这在袁震东不过是泛泛之言,至于他是不是能够听得见去我刚才地那份劝勉我也没有什么多少把握的。我只好宕开一句说道:“朝廷追念袁将军功业彪炳,所以此次打破祖制,特意晋封你为朝廷的一字并肩王。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的朝廷效力。”

“微臣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获赝品朝廷的如此殊恩,在微臣。实在是不敢接受如此高的爵位。”袁震东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口中表示自己绝无想染指朝廷这个至高名器的意思。

“袁大将军不必如此谦虚,当年就对哀家母子就有拥立的大功德,当年若非你以及伸手相助,哀家和皇上可能早被人所害了。这些年来你也是忠心耿耿,为朝廷征伐四方。平定战乱,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就算是朝廷对你这么多年以来地辛劳的酬庸都算家本来想要赏赐你一个世袭罔替的一字并肩王的,可是言路上反对的厉害,哀家也要顾及清议,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段时间,等到袁大将军为朝廷立下了其他地功劳,哀家再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眼下先不去谈它了。不过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哀家希望袁大将军你不必如此推脱,以你如今的功劳。这个王爵也是于你的勋业相称的,哀家相信不会有人所什么难听的话的,所以袁大将军你无需如此谦逊。”

“既然太后如此说,震东不敢有所推辞。从今而后,震东必然对朝廷忠心不二,鞠躬尽瘁,许国以为驱驰。以报答太后和朝廷对微臣的深恩厚德。”袁震东大将军一方面有感于太后地恩德和苦心,一方面也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功业也足够朝廷封赏这么一个爵位给自己了。所以就不再推辞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袁震东大将军已然答应了此事,那么我问问钦天监地官员。就近挑选一个好日子给袁震东大将军举行晋封大典。”

“多谢太后费心。”袁震东如此回了一句。

“大将军此次来京十分还是经过山西地界。袁震东是否注意道山西如今的灾情如何。”我闲闲的问了一句。

“回太后的话,微臣从边。山西是必经之地方,不过微臣日夜赶路,所以对于山西如见的灾情状况还是所知甚少,不过路上流民三五成群,结党抢劫的事情确实遇到了不少,不过这些乱民都被微臣的侍卫给杀了,据这个情况推断,想来山西的灾情还是比较严重的。”

“嗨,这该如何是好。今年依赖边关地将士用命,总算是平息了边疆地战事。原本指望朝廷上下一体安歇,好好的过个年,可是没有想到山西居然闹出了这么大地一场灾难,在于哀家来说,前次与袁震东大将军一同路过山西,一路灾民流离,惨不忍睹。路上都是倒藉的尸体,是不是又野狗过来刨食,何种也多有漂浮不决的尸首,沿途十室九空,极目所见,无非都是道路流离,悲戚呼号且面有菜色的灾民。”

“是,微臣此番过来,也是如此,满目疮痍,凄凉满状。真是无法言说。依照微臣的看法,朝廷里头的一些官员却视而不见,实在是让人痛心棘手。”袁震东说道。

“这番奏对,又和袁震东此前的奏对大不相同,我细细一想,明白了袁震东刚才说这些话的意思,袁震东是为了说明他并非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自己只是掌兵符的,这个事情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朝廷上他口中所谓的官员的过错。很在意的追问了一句道:“哦,那袁大将军以为这究竟是什么人的过错呢。”

“这,微臣不敢说。”

我知道袁震东可能会将此事推脱到秦兰亭的身上,这样也好,让他们在京师里头斗一斗,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拖延袁震东一些时候。这就是朝廷用人之权操之于上的道理。所以我便微笑的追问了一句道:“大将军但说无妨,眼下别无外人,无需有太多的

袁震东本来就没有什么顾及,听的我这么问就开口说道:“燮理阴阳,顺应四时,抚育万物,亲附百姓,让黎民衣食周全不缺,这些都是宰相的职责,以微臣看来如今山西遇到如此大灾,表面上看起来是天灾,其实确实人祸。”

“你所谓的人祸,有何所指。”我想要逼这个袁震东说出秦兰亭的名字来,这样子坐山观虎斗,在我则是一件快事情,在朝廷也是一件拖延袁震东行期的好事。

“微臣以为此次人祸的罪魁祸首是朝廷的宰辅秦兰亭大人。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多有为民父母的。而且,微臣听说山西的州县班子里头的大老爷,不少都是出自秦兰亭大人的门下。此次山西大灾,如果个个府县里头的粮仓都是满的,怎么会造成如今这样子的大饥荒,微臣以为身不正,教徒无方,或者是这些人自以为依附着朝廷的宰辅秦兰亭大人为奥援,在地方上大肆搜刮,甚至监守自盗,把朝廷在山西的个个州府县衙官仓里面的粮食都据为己有。如今遇到了灾荒之年,官仓里面粒米无存,所以不得已,让这些黎明百姓出去觅食,可是灾荒的面积太大,赤野千里,自然就有很多人在出去讨食的途中被饿毙了过去。那就是皇太后在路途之上看到的景象,至于更为凄惨的事情有些农家小户,家里头实在是揭不开锅,计无所出,只好在子女头上插上一个草标,出街去在市面上当众卖子鬻女,希望能够换得一顿饱饭,此种情形也不在少数。更为骇人的事情,微臣都不敢上达听

听到如此凄惨之是,回想起当年自己的遭遇,不觉心中甚是凄。可是听袁震东的意思,除此之外还有更为悲凉凄惨的事情,我连忙追问道:“卖子鬻女,这也实在是太悲惨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种事情更加悲惨么。”

“皇太后仁慈,微臣不忍将这些情形说于太后听,太后若是与闻,恐怕寝食不宁,那就是微臣的罪过了。”

“哀家一心体念天下臣民的难处,袁大将军你还听说了哪些事情,还请给哀家一一道来。”

“太后既然执意垂询下也不敢隐瞒,微臣听得山西逃到边疆的一些难民说起来,有些地方野外的野菜被掘尽吃完了以后,那些人饿的不行了,连野外的树皮都给人剥尽吃完,吃到后来实在是没有其他东西吃了,有些百姓就到地头上去掘一种白色的叫做观音土的泥块,然后拿回去,饥不择食的把这种观音土给吃掉了。由于这种泥土虽然可以食用,可是很难消化,所以很多人最后都是涨着大肚子死掉了。而微臣更加不忍言的是另外的一种情形,太后刚才听微臣所言,那些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卖子鬻女的百姓已然是很悲惨了,诚然如此,可是这种人伦悲剧之外更有一种灭绝人性的更为凄惨的情形。有些百姓家里头的子女饿的奄奄一息,都快要断了气了,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含着眼泪生生的把自己的子女给吃掉了,有些终究不忍下手的人家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哭着和自己村里头的其他人对调了子女,然后把别人的儿女吃掉了。。。”

正文 二百二十七回:本参李万山(下)

“这不是讲官跟我提到的“易子而食”的典故么”我惊诧的打断了袁震东的叙述。我在做了太后之后,便吩咐一些翰林院的才学宏达的翰林每日轮流为我讲一些历史上的治平之事,还借鉴吸收,帮助自己料理政务,所以这样的典故也是听说过得,不过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出现在那些暴虐的君王时候的事情,没有想到如今这样子的承平盛世居然也出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听之下,顿时感到十分的震惊,可是震惊之余,我心中还暗自起了一个警惕,如果山西的赈灾要务还是不能妥善的料理的话,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层出不穷的发生,这对于如今的朝廷来说可是不得人心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一定要妥善处理,而且要尽快。

听得我这么问,袁震东点点头说道:“皇太后圣明,这样的事情和书籍上所载的那个“易子而食”的典故,其实相去不远。所以微臣以为朝廷的人根本就不得力,秦兰亭大人虽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秦兰亭的这些山西门生们是怎么做百姓的民牧的。尤其是山西巡抚李万山,微臣想要指名严参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

听得这个袁震东如此说,我突然想到袁震东说这番话的的这个巡抚李万山,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我想象的这么简单。袁震东并不是想要搞掉秦兰亭,他的真实的意思是想动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虽然袁震东和秦兰亭交恶是事实,可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和秦兰亭有过什么私人的过节这样地事情。难道这个李万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袁震东么。好像没有听到秦兰亭和崔文杰提起来过。那么袁震东想要攻掉李万山地真正意图是什么呢,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便开口说道:“李万山是朝廷的巡抚,眼下山西虽然受灾,还不适合撤换这个山西的巡抚,李万山在山西多年,人地两宜,如果此是调开或者撤换李万山,等于是临阵换将。对于朝廷在山西的赈灾事务有所妨碍,所以哀家的意思暂时还是不动这个李万山为宜,待得朝廷派人查清楚山西巡抚李万山此人是否有营私舞弊,中饱私囊或者监守自盗的情事之后,再行处理。袁爱卿以为如何。”

袁震东原本以为我一怒之下,会听从他的话马上下令罢免了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我没有接纳他的这个建议,所以不免有些气馁,不过袁震东心机深沉,所以虽然心中有些不快,然而终不免在神色上有所反应落到我看在眼里头,明白袁震东可能对我刚才的话有些不愿意接受,所以我想了一想袁震东指名严参山西巡抚李万山的话。借坡下驴的说道:“不过袁大将军既然指名严参这个李万山巡抚,朝廷自然也会尽快的派人奔赴山西,暗中查办这件事情。如果真如袁大将军所说。就算这个李万山是秦兰亭大人的门生,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也是断然不会包庇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地。袁震东大将军以为这件事情哀家如此区处,是否适当。”

袁震东听到我这么说,也无法反驳,只好说了一声:“太后圣明,此事如此办理,才是正理。震东刚才激于义愤。所以对于朝廷的命官多有指斥。这是微臣的不是,希望太后不要怪罪微臣。”

我微微一笑道:“将军本是为了黎明百姓。出于义愤才指名严参山西巡抚李万山,这样子的事情哀家怎么会降罪于你。何况袁大将军是朝廷的柱石之臣,朝廷还有很多地方要依靠将军的大力,绝不会由于这样的小事情而归罪于袁大将军的。”

“慈圣地苦心,微臣是明白的。太后如此维护臣下,微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微臣自当尽心竭力,力效驱驰。”袁震东已然知道我已然拿定了主意,所以也没有在的意见。对我地温言抚慰也做出了一番回应。

“既然袁大将军明白了哀家的苦心,那是最好不过了。至于你刚才奏请的事情,哀家自然会派人下去好好料理。只是你对哀家说秦兰亭不适宜担任宰辅之职一事,兹事体大,不是如今哀家可以一言而决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还要容许哀家回去之后好好考虑,袁震东大将军,哀家在这里想要先问你一句,你此番奏报哀家说秦兰亭宰辅立身不正这番话可是你出于自己的私心。”

“微臣所奏之事,都是出自公心,为了报效朝廷而已,绝无自己的私心在里头。”袁震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哀家听人说起过,你似乎和秦兰亭有过过节,是否有这样子的事情。”我紧逼了追问了一句。

“这,微臣是跟秦兰亭大人有过过节,不过那也是为了朝廷公事上的争执,其实并无私人地恩怨在里面,皇太后圣明,自然能够洞鉴一切,如果有人在太后面前说微臣和秦大人有过私怨,那肯定是那个人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拨弄口舌,还望慈圣能够鉴查。”

“哀家也希望那些说法都是毫无实据地谣传,你和秦兰亭都是哀家和皇上的股肱之臣,当年也是你和秦兰亭崔文杰他们一起联手,才能够保地够登上如此大位。如果大臣失和,你等不能够和衷共济,那是又伤国体的大事,那么对于朝廷和哀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朝廷的局势你也知道,内有水旱大灾,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而你等互相掣肘。那么朝廷应付起来也是分外的艰难。”我知道袁震东很想把秦兰亭攻击掉。然后派自己的党徒夺走秦兰亭地一切职权,可是我不能看着这件事情发生,如果真地让袁震东的党徒夺走了秦兰亭的位子,那么朝中的势力均衡势必会被打破,这样子的话,我想要跟现在这般如意的驾驭朝局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一定要保住秦兰亭的这个位子,如果秦兰亭一旦有失,被袁震东的党羽夺取了职权。那么剩下的崔文杰必然独木难支,那么朝廷就要被袁震东控制在手心上肆意把玩了,这样地事情对于历经这么多次朝廷风波和后宫权力之争的我来说,已然是洞察在心了。所以我不同意袁震东的这个意见。可是我也不能一味的驳斥袁震东,应为如今已然是封疆大吏里头那般疆臣的领袖,而且在朝中也已然培植出朝廷越来越哪里控制的势力。我如果贸贸然地就驳斥了袁震东的说法。那么必然会对朝廷眼下的局面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后,便用这样的措辞来回复袁震东,既不伤了他的面子,也在言语之中对他做一番规劝,希望他能够和秦兰亭同朝为官的时候能够以大局为重,和衷共济。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已然是个奢望。

袁震东回到:“太后,微臣决定不是应为和秦兰亭大人地私人恩怨而在太后面前奏称他的坏话的。而是据微臣所闻,秦大人地门生这几年搜刮了许多的地皮。然后进京敬献给了秦兰亭,而秦兰亭居然受之无愧,而其短短几年。就在京东的郊外起了一座占地极大的别墅。另外秦兰亭大人还司掌着内务府的印匙,宫中需索的一切,都是由内务府一体办理的。而每年个个省向太后进贡的贡品都是先由内务府经手,然后交解大内各处,微臣听人说起,秦兰亭大人起居奢豪,在秦兰亭大人的那座奢华别墅之中,居然见到了宫中地御用之物和别地省敬献给皇上和太后的贡品。”

“此事当真,”听到这里。我不禁勃然大怒。朝廷有规制。有些东西只能是皇上和太后御用地,如果臣子擅自动用就是杀头的大醉。比如说御用的笔是主笔。臣下是不敢使用的,宫中的体制,皇上御用的衣服是明黄色的,如果那个臣民穿了这样的衣服,那就是有谋反的意思,如今我听说这个秦兰亭大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别墅里头使用大内的御用物品,更加难以容忍的事情是其他省份每年想朝廷进贡的贡品秦兰亭居然也敢截留,这个秦兰亭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可是沉下心来想了想,如今只是袁震东的一面之辞,至于事情是否真如袁震东所说的这个样子,还是未知之数,所以我盯着袁震东的眼睛问了一声。

“你是听何人所说的。”

袁震东慨然答道:“微臣是听吏部侍郎张大人说的。微臣听得他说的绘声绘色,觉得真的是有那么一回事情。所以才敢奏闻于太后。微臣以为,以太后的圣明,定然可是辨别此事是否真有其事。”

我不理袁震东的茬,而是继续问道:“吏郎张大人,是不是那个母亲在家乡,家里人来京师报丧也不肯回去丁忧守制的张侍郎”听袁震东提起这人,我依稀记得这个张侍郎后来实在没法隐瞒了才回家受了三年的制,马上就奔赴朝廷,这个人善于钻营,在朝廷中结了不少有利的奥援。所以官也升的快,听崔文杰说这个人正在打点上下着准备等吏部尚书告老还乡就抢了这个缺。

袁震东面上略带尴尬的说道:“太后圣明,正是此人。”

我的脑海里里面浮现出那子来,尖嘴猴腮,望之有些滑稽的吏部侍郎,才具倒是不错,可是我对他有些恶感,所以不喜欢此人,平日里召见的也少。这样子的人说的话可靠么,我的心中不由的升起来一个疑问。

正文 二百二十八回:人比黄花瘦(上)

“这个吏部侍郎,听说官声不是很好。”我含蓄的说了一声。

“启禀皇太后,这个人呢虽然官声不佳,不过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说了什么不实的话。”袁震东见得我对此事的态度有起了变化,所以又为则个吏部侍郎张大人辩白了一句。

“这样子吧,哀家等哪一天有空的时候,召见一下这个吏部侍郎张大人,看看他是否真的在秦兰亭的府邸之中看到了宫中的御用之物,和那些原本应该敬献给哀家和皇上的贡品。如果才处理这件事情。”

“太后圣明,这件事情关系到君臣之分,朝廷的规制,如果不尽快处理,那么朝廷必然不成体统。太后十分能将此事交给微臣去办理。”

“哦,那么依照袁大将军的意思,这件事请应该如此处理方是妥当呢。”我知道袁震东可能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要打击这个秦兰亭,所以可能早就谋划好如何行事。我很像知道袁震东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就顺势套了套他的话。

“微臣以为如今最为妥当的办法莫过于派兵将秦兰亭在京东的那个别墅团团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这样子然后派兵勇进入别墅查抄,这样子比如能够起获那些御用之外和朝廷的贡品。”袁震东“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是袁大将军你要想一下,如今秦兰亭还是朝廷的大臣,如果朝廷派兵去围了他的别墅,那不是向天下人宣告这个秦兰亭大人已然出了大问题了,所以朝廷才会派兵去围了他们家的房子。无端的把当朝宰辅地房子给围上并且派人查抄。这对朝廷来说是很伤国体地事情。而且必然引起京师百姓的非议。所以你说的这个法子,哀家暂时还不能准了你。哀家还是要考虑考虑天下人对朝廷的观感的。”

“皇太后圣明,微臣也是想要替朝廷尽快的揪出乱臣贼子,所以微臣刚才出得那个法子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微臣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这么容易处理的,究竟如何出来秦兰亭大人,还请皇太后示下。”袁震东来了一步以退为进,想要从我的口中说出处置秦兰亭的办法。

听得袁震东这样虽然看着像是尊敬我地谕令实则是变相的要挟的请示。我不禁有些感到为难,如今的事情倒是很清楚了,眼前的这个袁震东就是想要秦兰亭下台,这件事请我也是早有准备的,前些天萧笑和冰凝进宫地时候便向我提到了这一点。萧笑他们跟我进言说:“袁震东大将军可能很快就要向这个秦兰亭大人动手了,”眼下袁震东咄咄逼人时的判断无疑是很正确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较,便对袁震东开口说道:“处置朝廷的大臣,这可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如果朝廷没有切实的证据就把秦兰亭大人给抓起来的话,朝野一定会一片轰然地。所以这件事情哀家的意思暂时可以搁置一下,等到事情有了眉目以后在做其他的打算也不迟。”

“这,太后,如果消息走漏了风声。那么秦大人马上就可以消灭府中地罪证,到时候再查起来,那就不是眼下这么容易的事情了。”袁震东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又旁敲侧击的加了一句。

“袁大将军,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眼下这里别无旁人,太监和宫女们都在外面伺候着,这件事情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朵。根本不会落入第三个人的耳朵里面,这样子难道你还不发心,只有你不和外人在提起此事,难道哀家还会对其他人乱说这样的事情么。你说哀家可是那样的人。”

“不。微臣怎么敢怀疑皇太后呢。微臣只是当心夜长梦多,或许在这几天之内就会有是其他的变故。”

“哦。袁大将军所指的变故到底是什么,哀家倒是想要好好地听一听。”我好整以暇的往靠背上靠了一靠,想说法。

“这,或许秦兰亭突然痛改前非,把那些东西都销毁了,或者依旧送回了宫里头,那样子就查不出来什么了。”袁震东胡乱地搪塞了一句。

我微微一笑道:“袁大将军,你觉的事情在这几天之内会发生么,依哀家看来,如果秦大人真地把这些东西都又送回了宫里头,那就说明秦兰亭大人在心里头还是有朝廷和皇上的,如果秦兰亭能够向你所说的那样子痛悟前非,哀家觉得只要给秦兰亭一个小小的惩戒就可以了,只要他以后能实心为朝廷办事,这样的事情,哀家也是可以容忍他这一回的。”

“太后,这于朝廷的体制不符,朝廷里面的大小臣工们都会说闲话的。”

“这件事情,眼下只有你和吏部侍郎张大人知道,只有你出宫以后对张大人说明白这件事,让他不要再事张扬,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你下去后就奉我的命令对张大人说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说是哀家的意思,我想这个张大人应该不会对哀家的话也置之不理的吧。只有张大人不再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那么也就不会再有人知道秦兰亭擅自动用御用之物的事情后马上就去找这个张大人,告诉他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差,不要乱说话。”

“嗯,这才是正办,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用心去办。”

“微臣明白了。”

“谈了这么久,哀家精神也有些倦怠了,那么你就先跪安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的起。”

“是,微臣告退。”

等到袁震东退了下去。我站起来。进入了里面的一间房子,挪到一张炕上坐定,细细的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袁震东进宫来固然是为了叩谢朝廷给他封赏地那个一字并肩王地王爵的,可是听得他的意思,显然对秦兰亭已然生出了排挤之心,看来,朝廷里头又要多事了,这两个大臣一个是当朝宰辅。门生故吏不计其数,颇得物望。另一个手握兵权,也已然在朝廷之中培植了绝大的势力,许多混迹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眼见袁震东势头正劲、权力日益膨胀,遂竞相奔走其门。眼下所行之事颇有异己者屏斥,趋赴者荐拔的意味。这是显而易见的。

袁震东此次奏请查抄秦兰亭的别墅,其用心无非是想假借我的手,来扳倒他在朝廷中地政敌。可是,我也明白袁震东如此做的目的一定不会是如此简单的,可能在这个事情的背后另有深意。这么细细的想开来,我又想起袁震东说要指名严参那个山西巡抚李万这个李万山人长地脑满肠肥,就外表而言让人家说他中饱私囊倒也是很相称的。对了,李万山也是这个秦兰亭的门生。那么袁震东为何对李万山如此注意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李万山上秦兰亭的门生。这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所以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想的不够通透。这个李万山是否真的如同袁震东所说的那样子把山西官仓里面地粮食都给侵吞了,这也是大有疑问的事情。那么袁震东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指名严参这个李万山呢。突然我又想起了秦兰亭的另一个门生吴大猷现在也在山西。那么有没有可能袁震东打得就是山西地主意呢。

我猛地悚然一惊,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很值得注意的。袁震东的本心如果是为了山西。那么就可以猜测的出这个袁震东眼下对于这个山西打得是什么主意了。山西是袁震东从边疆前往京师的必经之道。那么袁震东攻到了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党羽接任山西的巡抚这个职位。这对于袁震东而言自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了,如果袁震东得意染指山西巡抚这个位子,那么他起兵的时候自然可以顺顺利利地通过山西,不折损一兵一卒就能到了京师地城门之下。那么对于朝廷而言等于是门户大开,毫无防。袁震东地这个算盘打得真好呀。我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个人了,照着袁震东的计划,先行攻掉山西巡抚,然后让自己的党羽做上山西巡抚的位子。那么朝廷就不敢对袁震东大将军有任何想法。因为投鼠忌器,如果惹恼了袁震东。袁震东派一对人马,立刻就可以通过山西,进攻京城。那么对于朝廷来说自然是轻易不敢对袁震东有任何的不善的举动了。

不过我觉得袁震东既然振振有词的说山西巡抚无视民谟,监守自盗,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因为如果不差清楚,一旦袁震东起兵,以这样的操守的人去守山西的话,估计一听到袁震东派兵到了山西马上就会弃城而逃,朝廷如何可以用这样的人作为山西的屏障呢。

想到这些,我觉得山西眼下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对着这样重要的地方,一定要派遣得力的要员镇守这里。吴大猷和海东青已然派了过去,可是都是负责兵勇之事的,似乎还要派一个人过去总责其成。我心中暗暗想到。

崔文杰和秦兰亭定然是不行的,因为这两个人一定要留在朝廷之中,如果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被朝廷派到了山西,很明显就像天下人和袁震东宣告,山西这的地方很重要,一定要派个这样的大臣才会马上就造反,这样的蠢事,我是不愿意做的。可是如今朝廷之中虽然看上去是衣冠济济,雍容肃穆的盛世气象,可是我也知道没有几个人是能够用的上的。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萧笑。

萧笑前番和冰凝以及明月欣儿一起入宫来见我,对我说起了袁震东可能会在朝廷之中做出扳倒秦兰亭的举动来。如今看来,这件事不幸被他言中了,那么也说明萧笑是颇有见事之明的。以他的才智,放他一个山西巡抚倒也不是什么他不能胜任的事情。可是如果要真的让他接任山西巡抚,对于秦兰亭面子上可能有些过不去,这件事情究竟应该如何措手呢。我一时之间还是没能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如果朝廷真的把这个李万山被贬斥到其他地方去,那也要有个理由,否则的话也容易让人猜疑朝廷这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心中横亘着这样的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胸口隐隐约约有些发疼。这样子的事情固然是朝廷的一件重大的事情,可是也是一件要尽快做出决断的大事。所以那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因为前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肝气上升,一个太监伺候的不周到,打了一盆热水给我洗脸,我就嫌弃水温太烫的太监让人抓下去打了一顿板子。所以第二天宫里头上上下下的各色人等都知道我的脾气发作了,所以个个都陪着小心伺候着,生怕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伺候的不周到,也和那个小太监一样被抓下去打板是出了问题,午睡后起身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身子有些不爽,我的贴身的宫女晗晗见我一脸精神委顿的样子,连忙让太监叫来了轮流当值的太医。结果这个太医没能查出什么毛病,只是说太后不宜劳累过度,应该好好的静养。然后便下去开了一张温补的方子递呈了见来。

我一看方子上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甘草之类健胃补气这一类安神的药,知道太医的意

“唉,如今大事如此,朝廷上下都不得安生,让我这个太后怎么可能安心静养。”

在一旁伺候的晗晗听得我这么说,连忙站起来对着我说道:“主子,你可要听太医的话好好静养,如今四海升平的,边疆的战事也完结了,外头有袁震东大将军镇守边陲,内有崔文杰秦兰亭两位贤相主持朝政,主子自然可以放手不管好好的歇一歇,晗晗也劝主子也就不用向以前那样子操劳

我笑着点了点晗晗的头说道:“你呀,你的这张嘴就是那样,也就好喽。是,眼下外患是已然平息,可是内忧又上来了,特别是袁大将军和秦兰亭不合,你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呀。”

晗晗知道我不喜欢宫女太监们议论朝廷的事情。听得我这么问便敛容笑道:“太后圣明,这样的事情,奴婢可不敢乱说。朝廷大事,本来就不是奴婢们能够与闻的。”

正文 二百二十九回:人比黄花瘦(中)

“唉,我也知道你帮不是这种忙,可是我到底应该找谁来商量一下呢。眼下的这件事已然把袁震东和秦兰亭扯了进来,他们两都是应该避嫌的,如果找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的办法,而如今还能够置身事外的宰辅崔文杰,我又不想把他也拉到这一塘子的浑水里头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商量一下合适。”

“太后前些时候不是赏赐冰凝郡主一个宫内行走的差使,奴婢以为,冰凝郡主可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晗晗见我愁眉深锁的样子,便给了我一个建议道。

“冰凝郡主,嗯,你倒是提醒了我,原本我是想封她一个公主的。晗晗你派人把冰凝郡主给我请过来,就说太后找她有很要紧的事情商量。”

“是,晗晗马上就吩咐太监把冰凝郡主找过来。”冰凝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我就在我的床上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晗晗带着冰凝一前一后就走了进来,冰凝一头闯了进来之后,马上跪下来说道:“冰凝该死,不是道太后圣躬不豫,未能及早过来探视太后。”

我看着冰凝已然进来了,对着领着她进来的贴身宫女晗晗努了努嘴,晗晗马上会意,知道我和冰凝可能有一番不能很快的退出了里间,我和冰凝很快就听到了外面的门下了门杠的声响。

等着这个声音响起来之后,我就让冰凝站起来做的我床头边上。

“太后,你这是怎么了。”冰凝看着我有些委顿地神情惊讶的问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昨日接见袁震东晋封朝廷的一字并肩王之后。就有些精神不振了。”我对着冰凝解释道。

“太后,既然圣躬违和,那么是否传召过太医了,太医是怎么说地。”冰凝关切的追问道。

“太医倒是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是说哀家是过度操劳了,开了一个方子,让哀家善自珍摄,安心静养。”

“太后,太医开着的方子还在麽。能否请太后给冰凝看一看。”

“难道你还懂得医道,冰凝我以前什么没有听说过。”我略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也不算很通这门岐黄之术了,只能说是略微懂一些。”

“方子就在窗前的案子上,”我指了指窗户旁边地案

冰凝举目一看,发现了那张方子,就轻挪莲步,到了窗子面前,轻轻的拿起那种张方子,然后就要走回来。

突然。我听得冰凝突然厉喝一声道:“谁,随在外声音未落,冰凝就打开了窗子,我看见一个小太监原本正探头探脑的向着窗子走过来,看到窗子突然洞开,一时之家竟然愣住了,可是很快这个太监就回过神来,一溜烟的跑走了。

冰凝有些生气的回到我的床头。对着我说道:“太后,我看宫中已然让人布下了不少的耳目,这个太监知道太后摒弃了一干的宫女和太监,知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冰凝商量,所以就偷偷地过啦窥伺。结果碰巧让我隔着窗子隐隐约约的给撞破了。这个太监看到我打开了窗户,愣了愣神,知道事情不妙。所以这个太监就跑掉了。”

“冰凝,照你的意思,哀家的饮食起居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这真是哀家什么也想不到的事情。”我听到冰凝这么说,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了,有人在宫中已然广布眼线,探听一切能够打听到的事情。

“太后放心。这个太监的面貌已然被冰凝记在了心里面。只要再次见到这个太监,冰凝绝对可以指认出来。”

“这也好。哀家选个时间,把在长庆宫伺候的大大小小地太监都给你召集到一块,然后让你好好的辨认一下,如果能够找出那个太监是谁,再顺着藤子往上攀援,一定可是知道宫中的何人指使这个太监我掐紧了手指说道。

“皇太后圣明,这件事情确实应该如此办理。”

冰凝回了这一句之后,这才有时间把刚才拿到手上的方子好好地看了一边。

然后冰凝郡主舒了一口气道:“太后,这个方子里头开的都是平气养中的药剂,没有一味是虎狼之药,从这张方子上看来,太后只是有些肝火上升,擅自珍摄那番话说地也对头。冰凝也恳请太后要好好的静养,保重身体要紧。”

“冰凝,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要好好的静养,可是眼下朝廷的局面你也清楚,不是我可以静养的时候。”

“太后说的也是,如今朝廷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底下早就已然波涛汹涌,暗流涌动了。冰凝以为其中有极大的凶险。”冰凝面色沉重地对我说道。

“听你地口气,似乎朝廷里头有很多的流言。”我暗自不安地追问了冰凝一句。

“是,冰凝打探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正确,希望接着太后的慧眼,帮冰凝辨别

“你打听到什么了,快快说来给姐姐听听。”

“冰凝听说袁震东那一派系的人,有人正在谋求山西巡抚的这个差事。冰凝知道如今的山西巡抚是秦兰亭大人的弟子李万山,有秦兰亭大人如一个奥援在京师里头,这个山西巡抚定然是别人难以染指的,所以冰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袁震东大将军想要在朝廷之中扳倒秦兰亭大人,那也是要耗费一番功夫的,扳倒了秦兰亭之前就想要夺走这个山西巡抚的职权,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昨日袁震东在进宫谢恩地时候,指名严参了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直指斥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在山西巡抚的任上,将山西一界的官仓里头的粮食都弄出来变卖一空,落入自己地腰包。所以才激成如今的这场灾民流变,照袁震东的原话说山西的这场大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冰凝静静的站在那里,慢慢地听我是说完这一大段的话,脸色越来越郑重了。她考虑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对我说道:“袁大将军是这么说的,太后,我看这件事情之后可能另有隐情。”

“什么样的隐情,是不是袁震东自己想要山西这块地皮。”我焦急的追问道。

“圣明不过的是太后了,这个袁震东如此做,将矛头直指山西的巡抚李万山,一则是打击秦兰亭大人。因为山西巡抚李万山是秦兰亭大人的门生,如果能够攻掉李万山,自然也就可以让秦兰亭大人在疆而冰凝以为,袁震东指名严参李万山最根本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想要先行把山西的防务弄到自己的手上。只有参掉这个李万山,朝廷才有可能另外派人署理山西,那个时候袁大将军如果暗中发力,力保自己这一派系的一个官员署理山西的话,日后袁震东大将军自然可以遥控山西上下的局面。如果哪一日。袁震东大将军有了不臣之心,必然可以带兵从山西借道直指京师,到时候朝廷真地是一无屏障

“冰凝,你的意思是说袁震东依然还不满足于朝廷给他的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王爵,这么快就要进一步的要把整个江山捏到自己的手心上。”我震惊之余,反问了一句。

冰凝沉吟了一下说道:“太后,自如有句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袁震东大将军虽然已然被朝廷赐封了一字并肩王这样子尊荣地爵位,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有朝一日,袁震东认为自己的势力足以对抗朝廷,自立为帝。或者袁震东大将军为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唆使,抑或者有人依循黄袍加身的旧事。袁震东大将军迫不得已只好行这种事情的话。朝廷可就没有办法克制了。”

冰凝的这番话使得我的心猛地往下一坠落,虽然我也知是那么容易地。可是冰凝说诉说地这些情形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最好地办法还是要谋定而后动,让袁震东大将军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造朝廷的反。

想到这里,我知道必须对冰凝交一个底了。所以我就用探询的口气问到:“那么依照妹妹的意思,山西这一坨子的事情,朝廷应当如何料理才是上佳之册呢。”

“这种关系社稷的国家大事,冰凝怎么敢妄参末议呢。姐姐你最好还是去问一下崔文杰大人的意思,崔文杰大人老臣谋臣,必然可以想出比较妥当的办法来处理山西的大局。”

“妹妹,你不必谦虚,崔文杰那边我自然会去问的,眼下我还是想要先听一听你的意见,你就“妄参末议”一番好了。”我对着冰凝打着趣儿道。

“既然姐姐有此垂询,妹妹就放着胆子说一说了,以冰凝的意思,这个山西绝对不能丢,如果真的让山西落入了袁震东大将军的党羽手中,一旦有事,袁震东必然能够带着他的麾下兵马长驱直入,直取京师。京师门户大开,而且变生仓促之间,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抵御袁震东的精锐之师。所以照着冰凝的意思,一定要派遣得力且忠于朝廷的人,扼守住山西,这样才能让袁震东断绝了他心中的任何非分的念“嗯,妹妹你的这番话说的很是透彻,我也知道如今山西对于朝廷的意义不亚古之长城,可是山西的吏治究竟如何,或者山西巡抚李万山是否如袁震东所说的那般毫无操守,这还是未知之数。如果真的另外派一个人去代替他做这个山西的巡抚,如果派去的人很得力,那也就罢了,如果派去的人不够得力。一旦山西有警,这个派去的人根本没有才具料理这种大事,那么就算再派几个人去也是无补于事地。”

“太后所虑甚是,冰凝尚没有想到这一层。经太后的提醒。冰凝还想起来,如今山西正在赈灾,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山西巡抚李万山给撤换掉了,赈灾的事务一定是群龙无首,那么对山西的地方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冰凝想,眼下还不是撤换山西巡抚李万山地最好的时机,朝廷还需要等待机会。”

“哦,你说说,朝廷需要等待什么样的机会。”我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启禀太后,冰凝想,如果想要撤换掉这个李万山,一定要派一位能够深入了解山西的情况的官员下去。否则最多只能是纸上谈兵,如果真地有了什么事情。可能一无所用。冰凝以为,具备这样的条件还在其次,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一定要对太后忠心不震东收罗了过去,那么朝廷无异于把整个山西都拱手让给了袁震东。”

冰凝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和我的心意,我也知道,如今山西的形势和山西的重要,一定要派一个得力而且忠心的人过去。虽然已然派了吴大猷和海东青。可是他们两个只是负责节制山西地武备,至于另外的一个方面,还是需要一个人居其间,总责其成的。如此想来,我觉得这个袁震东虽然很是可恶,可是眼下不管他是否心里头真的有谋反的意图,最好的办法还是如同冰凝郡主所说的那样。要好好的找一个人呢。坐镇山西,断绝了袁震东举兵造反地念想。

和冰凝的这番谈话是我坚定了我最初的那个想法。所以我的精神也可是振作起来。在冰凝走后,我便让晗晗叫了进来,然后把冰凝郡主刚才撞见一个太监想要到我的窗户下面偷听的事情跟她提了提。

一听我这么说,晗晗立刻跪下来说道:“太后,晗晗罪该万死,居然在深宫之中。没有察觉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奴婢失职地地方,还请太后责罚。”

我安慰了晗晗一声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你也知道,如今宫中的太监,似乎也宫外的一些大臣暗中勾结,充当这些大臣的耳是好好的侍奉哀家,这件事情应该是太监总管地责任。你下去和那个太监总管说一声,明日一早,聚结所有长庆宫上上下下地太监,在长庆宫等着,我有话要说。”

“太后,长庆宫上上下下的大小太监,不下于三百人。如果都让他们进入宫里面,可能还站不下。”晗晗轻声地提示道:“太后,不如让他们都站到长庆宫外面去好了,外面的地方够大,能够站的下那么多人。”

我觉得晗晗的这个建议不错,就应允了。晗晗见我应允了,就跟我请示了一句:“太后,是不是晗晗现在就去转告那个长庆宫的太监总管太后的懿旨。”

“嗯,去把,对了,你再找个人知会一声冰凝郡主,就说太后让郡主明早来宫中料理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晗晗有些好奇的问道。“太后要冰凝郡主料理什么事情。”

“呵呵,你就不必打听这么清楚了,只要这样子把话传到了,冰凝郡主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我笑着对晗晗解释道。

“是,那,晗晗就先下去回,我还要等着你伺候

经过和冰凝的一番交谈,我已然对袁震东指名严参那个山西巡抚李万山的事情抱定了以当夜我不再像前一夜一样睡不安枕一夜了,很是惬意的睡到了第二天一早,梳洗完毕之后,自觉今天的精神比昨日好了很多。

“太后今日的气色很好。”伺候我梳头的晗晗看着镜子中的我的脸高兴的说道。

“嗯,哀家也觉得比昨天的气色好了很多,看来那个太医的方子还是很见效的,你派个人给昨天当值的那个太医送五十两赏赐的银子过去。”

“是,晗晗马上去办。”

我梳好发髻之后,更好了衣服,然后走了出去,马上就看到冰凝已然在了,冰凝一看到我出来,连忙跪下了给我磕了一个头说道:“冰凝恭请太后圣安。”

我笑着说道:“冰凝快快请起,今天可是要仰仗你的大力了,好好的帮哀家料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