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宏听后,再次抬眸看向泰峰,思索一阵后遂命令道:“打开让本王瞧瞧吧。”

一阵对话之后,凌萧若只觉这个本王熟悉得紧,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却又偏偏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正思忖间,一阵白亮的光束刺痛了凌萧若的眼眸,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眸,亮光刺来的同时,凌萧若只觉肩背被人点了一串,嗓子瞬时通畅起来,好似哑穴被人解开了,不过,身子似乎仍旧不能动弹。

轩辕宏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着此女究竟有何等的绝色倾城,能让泰峰这般献媚。

凌萧若被放出来后眨了眨眼眸,终是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她此刻身在一个灰白色的帐篷之中,这个帐篷高三米,直径大概有八米左右,是个非常宽大的帐篷,她扫视一眼后,眼眸一瞥,终是看见了坐在前方座椅上的慵懒男子。而轩辕宏也在此刻将视线放在了凌萧若的身上。

轩辕宏身穿银色铠甲,头束金冠,虽是着的军装,但是,依旧华贵逼人。

凌萧若眼眸一瞪,这个男人不正是那个在华山输棋之后脱裤子的男人么?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语气声调之和谐让站立在旁的泰峰与薛凌二人不禁吃了一惊。

凌萧若眼眸瞪大,这个男人自称本王,他是谁?莫非他也是燕北的幌子么?难道,他就是那个抓了寒影的轩辕宏?

“你是轩辕宏?”因着心中所想,凌萧若竟是问了出来。

不待轩辕宏回话,却听泰峰拔出宝剑在旁厉喝道:“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如此呼喊的?”

凌萧若眼眸一跳,斜眼睨了一下泰峰手中的宝剑,应道:“哦,王爷好。”

轩辕宏万万没有想到,子青会落入他的手中,他扬起放置在唇边轻轻地摩挲着,不屑道:“是本王,怎么,没有想到会落入本王的手中吧?”

凌萧若眉毛一挑,神情一转,有样学样地不屑道:“怎么?你这个手下败将将我擒来是为了自取其辱么?”

“啪——”

轩辕宏一听之下,气得拍案而起,怒道:“你这个死丫头,本王上次是中了你的圈套才输给你的,你以为你的棋艺很精湛么?”

他从小引以为傲的便是他那精湛的棋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横扫燕北,漠西,从未有人赢过他,而这个死丫头先是扰乱他的心境,而后还让他当众脱了裤子,这叫他堂堂亲王的颜面何存?

凌萧若闻言,点头道:“哦,本王你上次是因为我的捣乱才输了,要不,咱俩再战一场显示你雄厚的实力?”

说完之后拿眼睨着他,他这个小样儿经不起激将,自从上次华山之行后,她便深谙此道了。

只要他愿意与她下棋变好,那么一切,也就有戏了。

轩辕宏闻言,眼眸一瞪,旋即朝泰峰喝道:“拿本王的玉质棋盘来!”

凌萧若眼眸微睁,心下甚微满意。

泰峰闻言,眼眸微微跳动,主子果然一遇见下棋,神思就有些不正常了,而今,大战在即,他们与云景轩的大军隔山对峙,他倒是不担心云景轩深夜来袭,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与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下棋。

都说红颜祸水,看来,这围棋却也是祸水啊!害人不浅!

泰峰与薛凌乃是粗人,再加之,燕北本是塞外国家,民风淳朴,不善于琴棋书画,是以,皆是有些不懂棋中之奥妙的。

泰峰心下虽然有些排斥,但是,主子的话仍旧是要听的,他转身将收藏在书架内的棋盘给拿了出来。

棋盘拿出来后,她点开了凌萧若上半身的穴道,随后将她放置在了椅子之上。

凌萧若与轩辕宏对面而坐,相对而视,蓄势待发。

然而,当轩辕宏以为子青会直接落子时,却见她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个棋子。

而那凌萧若在看见那个玉质棋盘时,那一颗颗珠圆玉润的棋子当真亮了她的眼,她不禁微瞪了眼眸,拿起一颗白子,感触了一下那冰肌玉骨之感。

“哇,这围棋实在太漂亮,太奢华了!”虽然她对玉石没有特别深的研究,但是,基本的好坏还是能够分出来的,而她手上拿着的白棋子,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的,拿在手中只觉细润滑腻,观之则觉赏心悦目啊!

“啪——”

然而,当凌萧若还未感叹完时,手臂便被轩辕宏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他从她手中拿过棋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棋盒之中,低喝道:“别将口水喷在上面了,本王有洁癖!”

凌萧若闻言,抬眸看向轩辕宏,唇角抽搐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当中脱裤子的死男人竟然说自己有洁癖?说出去还不笑死人?

她望了望低头整理好棋子的轩辕宏,从未想过,这个在华山之巅当众脱裤子的男人竟是这般爱好围棋,那样子差不多已近痴迷的状态了。瞧他爱护棋子的模样,貌似比疼爱他老婆还要仔细一分!真是有意思!

这一次,轩辕宏拿好了棋盘,没能让凌萧若抢到了白子,他将黑子棋盒推至凌萧若跟前,垂眸懒懒道:“你仔细点啊,这黑玉乃是本王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山里采到的,若给本王摔碎一颗,本王就拔了你的皮!”

凌萧若闻言撇了撇嘴,伸手拿了一颗黑子落在了西南面的星角之上。

轩辕宏拿着白子,放在了另一侧的星角之上。

如此一来,一颗白子一颗黑子,轮番落下后,立于他二人身旁的泰峰与薛凌已经实在受不住了,他二人看不懂棋路,站在原处只觉如针刺般难受。

时间一来一去间缓缓流逝,晃眼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凌萧若被抓至中军大帐时是正午十分,而今,已经夕阳西下了,橙色的夕阳照在灰白色的大帐之上,染红了半边军帐,红彤彤的一片,煞为耀眼。

且看那棋盘,二人争锋相对,白子黑子各占一半天下,轩辕宏手中拿着一颗白子迟迟没有落下。

凌萧若眼眸盯着棋盘,余光却是瞥着轩辕宏,这个男人的棋艺也算是精湛的了,不过,与她相比倒还差上一些,她今日是故意没有显露太高水平,因为,她的墓地并不是与他下棋,二十如何从他的军营里逃脱出来。

“唔······”由于站的泰国疲累,泰峰竟是于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哈欠。

轩辕宏在听见他的哈欠声时,抬眸不悦道:“看不懂就给本王滚!”

泰峰闻言,瞬时站直了身子,颌首回禀道:“末将即使卡不懂也要在这里守候着王爷!”

凌萧若闻言,抬手想要捂唇笑出声来,岂料,她这一抬手时,弧线没划好,竟是撞上了棋盘,因着行军在外,军帐里的桌子都不是十分宽大,而那棋盘本就比桌面要大,随着凌萧若这一撞,棋盘跟着倾斜起来,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整个似滑坡一般朝下滚落而去。

“哗啦啦——”

凌萧若虽然接住了棋盘,但是,棋盘上的黑白子撞到了一处,方位终究是被打乱了。

轩辕宏见状,瞪眸喝道:“你这个死丫头,这是在做什么?”

凌萧若陪着笑,尴尬道:“我只是想笑一笑而已,不过,这个也没什么吧,你还记得方才的棋局么?”

轩辕宏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回道:“当然记得!”

这一盘棋十分精妙,每一个落子,他自然是记得的。

凌萧若闻言,撇了撇嘴,说道:“那我们摆回去,不就是了?”

说罢,伸手将那些棋子一颗颗地摆了回去,她在摆放的时候,不仅动了黑子,还动了白子,而轩辕宏也在摆放白子的同时摆放了黑子。

由于二人的记忆力都是超强的,是以,不一会儿便将原先的棋局原封不动地摆放了回来。

当棋局摆放回来之后,泰峰犹自不敢相信地惊叹道:“你们居然可以将棋一点不变地摆回去?”

“不懂棋就滚!”

“不懂棋就滚!”

泰峰的话语声落下后,只听一男一女的声音穿了过来,泰峰听见后有些瞠目结舌地望向了凌萧若。

貌似,她是个阶下囚,好吧?为何她竟然像王爷那般骂他?她凭什么?

凌萧若与轩辕宏二人沉浸在棋局之中,完全视身旁的人为无物,因此,泰峰在这一刻被彻底无语了。

他眼角微微抽搐,觉得自己好不委屈。

一局棋摆是摆回去了,但是轩辕宏仍旧没有想到下一步棋应该如何走,思索良久后,他抬眸对凌萧若说道:“本王要先休息一会儿,这局棋先摆在这里,稍后再战。”

凌萧若活动了一下肩背,附和道:“好啊,我的肩膀也酸得不得了。”

轩辕宏说完话后,便径自掀帘出了大帐,在外面透透新鲜空气的同时继续思索棋局。

而凌萧若因着是阶下囚,是以,她留在了大帐之中,被泰峰和薛凌二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凌萧若一直坐在帐篷中枯等轩辕宏的下一步棋,不多时,因着困倦,她竟是偏头仰在椅子上睡着了。

当轩辕宏想好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时,终是掀帘进了帐篷。

他一走进帐篷便看见凌萧若昏睡般地仰躺在了椅子上,她嘴巴微张,眼眸紧阖,那样子像似要流出口水来一般。

轩辕宏在见到如此睡相的凌萧若时,忍不住摇了摇头:“而皇兄莫非当真喜欢这个女子?”

就凭这长相,她与而皇兄也实在太不相衬了!

由于心中有些恼火,轩辕宏沉声喝道:“起来了,本王想到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了!”

凌萧若一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抹了抹唇角,将那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生生地吞了回去,随后,仍旧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轩辕宏,问道:“终于想好了?”

轩辕宏低哼一声:“那是,我们继续!”

说罢,夹起一颗白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凌萧若执起黑子,跟着落了下去。

她二人继续交战着,而泰峰与薛凌二人继续无力地垂着头。

当他二人以为如此无聊的棋局将彻夜进行时,轩辕宏竟是落下一颗黑子后,整个身子重重地倒在了棋盘之上。

棋盘之上棋子飞珠溅玉般落了满地皆是。

“哗啦啦——”地响声惊得泰峰与薛凌的眼眸瞬时一瞪,他二人即刻去到轩辕宏的身边扶住他的身子焦急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一声问话后,轩辕后仍旧阖着眼眸,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凌萧若趁着二人关切之时,旋即一个起身飞到中军大帐的桌子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子上的军事图卷进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她的穴道在刚才已经解开了,由于泰峰二人观棋的懈怠让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问题。

泰峰在见到凌萧若如此马力地动作时,也没看清她卷的是何物,只眼眸一瞪,厉声喝问道:“你对主子做了什么?”

收好军事图,凌萧若一个漂亮的翻身,坐在了轩辕宏的说淖之上,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她转身从案几上拿过一杯茶盏,也不敢那上面有没有轩辕宏的口水,就这般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因为她实在是太渴太饿了,如若再不补充点水分,她估计会枯竭而死的。

喝水之间,薛凌已然从腰间掏出宝剑,尖利剑锋直指凌萧若的喉间,他急喝道:“快说,你对主上做了什么?”

凌萧若不紧不慢地喝完了茶水,将杯子放下后,用两根手指将薛凌指向她的宝剑缓缓推开而去,她眉毛一挑,说道:“不要用剑指着本姑娘,姑娘我稍有差池,你们那敬爱的主上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方才,她在下棋时,趁着对方与自己冥思苦想时,于不经意间,在身上四处挠了挠,挠皮肤的同时,顺便抹了一些药在黑色的棋子之上,尔后,她又掀翻棋盘,导致黑白棋四处碰撞,而轩辕宏为使棋盘恢复原位,自然要触碰黑色的棋子,如此,他便算是碰了她自制的毒药了。

薛凌剑锋再次指向凌萧若,逼问道:“你此话何以?”

凌萧若唇角一扬,回道:“本姑娘的意思是,你可以找来军中的御医为你们主上把把脉,看看他能不能救醒你们的主上。”

自从穿越来到异世后,在她遇见的人之中,除了子然能够花些时日配出解药之外,其余再也没人能解她凌萧若配的毒药了,况且,她的毒药毒性都比较强,等云景轩配出来,人怕是早已归西了,是以,准确来说,她的药应该是无人能解的才对。

薛凌闻言,转眸问道泰峰:“现在怎么办?”

泰峰看了一眼处于昏迷状态中的轩辕宏,拧眉道:“我去找御医,你看着她。”

薛凌点头之后,泰峰飞快地出了军帐,不多时,便将御医给请了进来,御医在看见晕厥的轩辕宏时,眉头拧了拧。旋即去到他跟前把脉。

把完脉后,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吱吱唔唔颤抖地说道:“王爷······王爷他没救了······”

泰峰一听,旋即一把拧住御医的衣襟,将他整个提了起来,眼眸一瞪,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王爷刚才还好好的,你胡乱说话小心头上的脑袋!”

那御医摆手道:”微臣没有乱说啊,王爷他这是中毒了,而微臣,找不到医治的药方。”

泰峰一听,狠狠地将御医推开,骂道:“要你何用?”

御医听后,吓得跪倒在地,他颤抖道:“微臣行医已然多年,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毒药······”

“你别说了!”御医还未说完话便被泰峰给打断了,他又瞪了一眼御医后走至薛凌跟前,从他手中夺过宝剑,即刻卡在凌萧若的脖子上威胁道:“即刻拿出解药来。”

凌萧若垂眸看了看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宝剑,某种一点畏惧也无,她风轻云淡地笑道:“要解药可以,放我离开,解药双手奉上!”

泰峰怒目一瞪,拒绝道:“你休想!”

凌萧若一听,扬起了眉毛,说道:“那感情好啊,有个王爷给本姑娘陪葬,倒是我多年修来的福分了。”

御医听闻,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劝道:“泰将军,您莫要杀她啊,杀了她,王爷就真醒不过来了······”

泰峰气不过,拿开宝剑后一把将凌萧若推开,质问道:“你要如何才肯给解药?”

凌萧若回道:“这个简单,给本王一匹良驹,一袋干粮,一套弓箭,一张手掌大的宣纸和一只蘸了墨的狼毫,即可。”

泰峰闻言继续问道:“你如何交出解药?”

凌萧若看了看垂首的御医,说道:“派一个小兵送我出兵营,待我出得你们军营地界限,我会将药方用羽箭射回他身边的。”

泰峰听后,蹙眉道:“那我们哪里知道你的药方是不是真能解王爷的毒?”

凌萧若唇角扬了扬,胸有成竹道:“现如今。你们除了听我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泰峰看了看凌萧若那高昂的头颅,随后转回眸看了看御医,御医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此行可以,泰峰遂道:“好。”

过了一会儿,泰峰便牵了一匹马儿过来,凌萧若在见到马儿时,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它是完好无损后方才翻身上马。

她将弓箭背在身后,纸笔放在怀中,干粮跨在马背后,上得马后,她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到负责送她的那名小兵跟前,说道:“你把这个吃下去,对身体没有害处的,只是让你没办法使力而已。”

那小兵抬手结果药丸吞了下去。

凌萧若旋即一拉缰绳马儿便朝前飞驰而去了,小兵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二人一直朝前飞奔而去,距离军营约莫十里处时,凌萧若独自一人飞驰而去,到得弓箭可以到达的最远距离时,凌萧若即刻写好方子,将那药方搭放在弓箭上,手一拉,飞射而去。

射出药方后,凌萧若旋即拉住缰绳朝前飞奔而去。

待她转身须臾,身后便传来无数火光点点。无数只带着火焰的羽箭划破夜的寂静朝她射杀了过来。

“抓住她!”

“不要让她跑了!“

她的身后传来嘶喊声无数,带着火簇的箭羽呼啸而过,星星点点般落在了凌萧若的身旁。她自方才离开那名小兵时便准备好了这一切,她松开缰绳,身子朝后一斜,整个人扶在马腹处朝前飞奔而去。

由于距离隔得甚远,而凌萧若驾马的速度又特别快,是以,没用太长时间,那些追兵便被她甩在了身后。

泰峰见没有抓到他,愤恨地锤了一下马背,可恨她去的方向正巧是云景轩的军营处,让他无法再往前追捕,现如今,主上还处于昏迷状态,如若云景轩以他们袭击从而掀起狂攻的话,那么主上便会一溃千里了。

因着没能抓到凌萧若,泰峰等人终是讪讪地回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回到之后,御医按照方子抓了药,轩辕宏服下后倒是醒了过来,不过,自从醒来之后他便一直腹泻,知道三天后方才玩好,待他腹泻好了之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曾经俊美的脸上泛起了层层黑眼圈儿。

他醒来之后,将子青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上,总有一天,他是要报回来的!

凌萧若骑着马儿一路在山巅飞驰而过,行出三十里远后,她回身望了望身后,发现那些火光早已远去不知所踪,

她垂眸叹了一口气后,慢下了速度,朝山林里进发而去。

走了一阵子后,凌萧若只觉饥饿异常,遂找了一处地方休憩起来,她将马儿拴好后摸出口袋中的干粮,那干粮是塞北特有的狼饼,整个饼硬梆梆的,虽然不太好嚼,味道却是不错的,而且,还非常的抵饿,吃了一小块儿以后,她经是觉得饱了。

饭饱之后便觉得困意来袭,她靠在青草地上,身子一偏,竟是昏睡了过去。

寒风瑟瑟,凌萧若睡着之后不免蜷成一团来抵御那塞北的烈风。

不知隔了多久,凌萧若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只觉有些口干舌燥。她爬起身四处搜寻起来,想要找一下有没有山泉水让她可以解一下渴。

她拨开丛林缓缓行去,找了一会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她找到了一汪洪滢碧池,她在见到水时,整个人精神了起来,迅疾扑在池面上,用力捧水往肚子里灌,她一口一口地喝着,良久,方才似解渴一般。

喝完水后,她整个人瘫坐在池边,垂眸休息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似银盘一般挂在天际,皎洁弱银光流泻。

静谧的山林里偶尔能听见未眠的鸟叫声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凌萧若静静地躺在池边,双手枕在脑后,思索明日的行程。

此次出行,真可谓多灾多难,不是发生这样的意外就是发生那样的意外,说实话,而今的她着实有些累了。

拿到玉佩后,她想找一个地方安静的待着,过完余生。

凌萧若闭上眼眸许起愿来:“只希望我的许愿能直达天庭,请如我愿吧。”

话音刚落,凌萧若耳朵一动,忽闻池内发出了泉水叮咚之声。

她不禁微瞪眼眸,翻身直坐起来,微转螓首寻找着声源之地。然而,就在她回眸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不远处的池面之中不知何时起竟是立了一个人。

那人背身而战,赤着上身,他背部宽阔,腰身细窄,曾完美的倒三角形状,墨色的发丝披陈于肩,发梢上积攒而出的珠串沿着他健硕的身躯缓缓流淌,与他宽广的背上留下了一条银光闪烁的绝美弧线。

银色月光之下,他的肌肤泛着健康性感之美,整个人似沐浴在白色光晕之中,将极致的美感与诱惑合二为一,使得凌萧若竟是看花了眼。

天啊,这个在这里沐浴的男子究竟是谁啊?他的身材可真是好啊!

可是,现下已是初冬时节,这么冷的天,他竟是在如此冰凉的池水中沐浴么?他不冷么?

凌萧若兀自感叹了一番后便觉非礼勿视,遂敛住呼吸朝林间行去。

蹑手蹑脚之后,她终是离池边有些距离了,她原本想要按照来时的路回去,结果,却在走了一阵子后,忽觉耳旁一阵皮鞭的声音若疾风一般飞驰而来。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随着皮鞭的飞旋而来,只听一阵女子的娇喝声伴着猎猎山风吹进了凌萧若的耳中。

凌萧若耳朵一动,旋即身子一闪,躲开了女子飞来的一记皮鞭。

此声娇喝之后,自是惊动了在池中沐浴的云景轩,他在听见这个声音时,俊眉蹙了蹙,旋即一个旋身上了岸,衣袍翻卷间已然整齐地穿戴在了身上,他手持洞箫闻讯找了过去。

然而,他在寻找的过程中忽而听见了马匹的喘息之声,他旋即俊眉一皱朝马匹的声音寻了过去,须臾,他便找到了马儿,当他看见那马鞍之上刻着一个偌大的“宏”字时,他眼眸一瞪,低声道:“轩辕宏营中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