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若当然不知道云景轩中了情蛊,而今的她十分地意乱情迷,灵巧的小舌轻轻滑出唇瓣,撬开了云景轩的唇瓣滑入了他的唇腔之中。

云景轩压抑着体内的疼痛,沉醉在这个罂粟之吻中。

她的味道一如最初时的那般甘甜,想当初,在苍山之巅,当她的唇瓣于不经意间映在自己唇上时,他只觉受到了羞辱,而今他却是这般地想要品尝他的味道,振奋独独属于他的味道。

“景轩,我爱你······”吻到情浓时,凌萧若忽而在云景轩的唇边呢喃出声。

云景轩的身前为之一震,他轻轻一笑,回吻道:“我······也爱你······”

然而,就在他说出这一番话语时,只觉胸口处陡然一阵钝痛传来,那痛楚惊心动魄,让他忍不住蹙了眉,唇边的动作也随之僵硬起来。

凌萧若十分敏感,退开些许抬眸问道:“景轩,你怎么了?”

云景轩竭力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痛楚,只觉喉间已然云集起了浓厚的血腥之味,蓄势待发。

不,他绝对不能在若儿面前吐血,他不能让她担忧。

云景轩微微撤开身子,朝旁侧了一下,将那口血吞进了腹中,转而朝凌萧若扬了扬手臂后,坏笑道:“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我的内力被封了,可是体力并没有被封,倘若这里不是牢房,倘若这里少了狱卒那些登徒子的眼光,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凌萧若貌似还是有些不习惯男人话语中那些调戏的意味,脸颊竟是羞红起来,抬指戳着云景轩胸口嗔道:“云景轩,你说什么呢?”

“呵呵······”云景轩压制住了内心的痛楚,一手揽过凌萧若的腰际,带着她朝旁边的草堆行去,一面调笑道:“娘子害羞了?”

经过方才那神情的一吻,他现在有些体力不支,需要坐着休息一下,为了不让凌萧若起疑,他也只能这般调笑了。

坐下之后,云景轩转眸问道:“尹夫人怎么大营你来看我了?”

凌萧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她忽然之间就说让我来看你,我还真是搞不懂她这个碳水化合物究竟是个什么品种。”

“呵呵······”云景轩淡笑了一下,尹夫人的目的他自是明了,她刚给自己下了情蛊,这个时候将若儿唤来看自己,自然是折磨自己的了,她想看看情蛊发作的情况啊。

“什么是碳水化合物?”云景轩轻笑之后直接问道。

凌萧若扬了扬眉,回道:“我们都是碳水化合物。”

“哦,”云景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说的话语中有一些是我听不懂的呢?还有那英文,这些是不是只有你才懂的?”

认识若儿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似乎没能好好地促膝谈心过,而今如此温馨的场面却是在牢房中上演,上天会不会太过眷顾他们?

“景轩,你信不信灵魂附体一说?”

云景轩凤眸一凝,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是灵魂附体而来的吧?”

凌萧若撇了撇嘴,说道:“如你所愿,我还真是灵魂附体而来的。”

“世上果真有如此玄乎之事?”

云景轩惊诧之后又想起神兽一事来,倘若连神兽都有的话,那么灵魂附体一说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凌萧若点头道:“这个世上的事真就说不清楚,我呢,就是那颗错坠时空的星子,坠落的地点就是苍山子墨的澡房之中,而引起这场穿越的突发时间就是子墨朝我胸口扔过来的那只飞镖。真可谓是天时地利呀,不过呢······”

凌萧若说着说着,转身抬手勾起了云锦轩的下颚,然后朝左边转了转,又朝右边转了转,云景轩看着她那副痞痞的神情,笑问道:“不过什么?”

凌萧若啧啧两声道:“不过就是这人和嘛,有点儿不对劲,你说我咋就没坠落到你云景轩的澡房内?毕竟啊,你比子墨长得要美,要养眼啊······”说话之际,八爪章鱼的爪子还在云景轩的身上上下其手。

俗话说,摸自家老公,不摸白不摸,摸了还想摸!最关键的是,全部免费!

云景轩宠溺的朝她笑了笑,心下甜蜜的同时痛楚也一并袭来,他忍住了蹙眉的冲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原本的子青交换了灵魂?”

“有没有交换灵魂我不知道,”凌萧若顿了顿,转眸看向云景轩,接着说道:“不过,我前段时间老是做梦,梦到原本的我还躺在医院里睡大觉呢,那个是不是原本的子青也不得而知了。”

“哦。”云景轩听着这些悬乎的事情,竟是觉得这样一些事情是不是叫做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沉思之际凌萧若再度问道:“景轩,你有没有听过独孤绝殇与夜倾城这么两个名字?”

如果是做梦的话,梦到一次也就算了,可她最近老是梦到一些跟她俩有关的梦境,并且那些梦境都十分地真实,就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云景轩初初听到那两个名字时,只觉地反映就是没听过,可是不知为何,心底下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感觉真真有些奇怪。

“没听过,但是怎么总感觉有些熟悉呢?”

凌萧若听了云景轩的回答后,眸色一亮,问道:“景轩,你信不信前世今生的说法?”

云景轩笑道:“你都能灵魂附体,又为何没有前世今生呢?”

“哦。”凌萧若点了点头,本来想告诉云景轩说那个独孤绝殇和夜倾城会不会是他们的前世,忽又想起那两人的结局似乎很悲惨,一想到殉情的结局,心口便一阵绞痛,自然也就没有再说出口。

“怎么了?”云景轩见凌萧若欲言又止,偏头问道。

凌萧若摇头道:“没什么。”顿了一下后,又问道:“景轩,你与子渊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云景轩点头道:“是的,我们苍山派的师兄弟素来感情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谋反的人会是子渊的母亲。”

“我听父亲说子渊消失有一个多月了,这次的宫变应当与他没有什么关系。”看到云景轩有些黯然神伤的脸庞,凌萧若下意识地为子渊说起好话来,当然,那些关于她对青铜面具男的猜测她就更没有说出口了,她怕云景轩会伤心,毕竟子渊是他亲厚的师弟。

“若儿,你知道么?从我在苍山第一眼见到子渊时,我下意识里就觉得他跟我很像,不过,我意之觉得他的忧郁让我匪夷所思,毕竟他有一个爱他的娘亲与父亲,我不知道他的忧郁从而何来,而今看来,我似乎猜到了他的难处。尹夫人是他的娘,而我是他的师兄,夹在我们指尖,他或许有些进退两难。”

说道这里时,凌萧若似乎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盯着云景轩问道:“记得前日夜里,你说尹夫人的武功是苍山派的,而她说是你的师姑。”

“是的。”

凌萧若一把握住云景轩的手臂,对他说道:“景轩,你知道么?那一次我无故从苍山上消失,醒来之后就回到了凌家,你猜那个将我送回凌家的人是谁?”

“是谁?”

“是师父!”

凌萧若的话语无疑是平地惊雷,云锦轩震得不轻,他蹙眉不可思议道:“是师父?这么说,师父知道你就是凌萧若了?”

难怪子青那次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踪迹,原是师父在暗中行事。师父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呢?

“嗯,”凌萧若头如捣蒜,接着说道:“记得当时他跟我说,说是之前的凌萧若上苍山拜他为师,他为了帮我辟邪才将我收入苍山拍门下。景轩,你拜入苍山派门下的事,临南有多少人知道啊?”

云景轩想也没想就回道:“只有子渊和我母妃知道。”

凌萧若双手捶打,惊道:“所以啊,我觉得这事就有蹊跷了,你说我一尚书的女儿,哪能知道这般机密的事情,我怎么就知道你在苍山呢?所以,我推理来推理去,总觉得这事跟师父有关,而且我之前做梦也梦到,貌似是师父将我从现代拉扯到古代来的。”

“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

凌萧若垂眸思索,须臾回道:“在我的梦里,他对我说,我要回来完成我的任务与使命,还说我的家本来就在这里,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完成使命?”云景轩凝眉沉思起来,半晌,他凤眸微瞪,眸色晶亮,转眸看向凌萧若,说道:“此事,会不会跟宝藏有关?”

云景轩这番言语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凌萧若倏地一下站直了身子,跺了一下脚后又坐了回去,她说道:“景轩,你这话真是说对了,我为什么一直就没有想到呢?”

“之前与子沣叹气这事时,我就觉得可能与这个有关,看你这番反应,莫非真与宝藏有关。”

“你去了泰山?”云景轩有些惊讶。

“是的,那个青铜面具男将我掳上腾蛇之后便朝泰山飞了过去。”

“你怎么摆脱他的?”云锦轩对于这事是好奇的,按理说青铜面具男那般地血腥,她一个女子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凌萧若斜眼睨了一眼云景轩,说起逃跑一事,现在想来,那青铜面具男对自己倒也真的不是太差,如此说来,他是子渊的可能性又近了一层。

不过,万事在没有得到确切地论证之时,她仍旧不会告诉景轩的,她不想让他难过。

凌萧若朝云景轩甜甜一笑,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处画圈圈,她娇嗔道:“景轩,你老婆我的那些逃跑手段你不是见识过么?”

云景轩闻言唇角有些微微抽搐,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实话,那些追逐的岁月或许是他人生中最为宝贵的回忆,一想起自己与她指尖的斗法,唇边便扬起一抹温馨的笑容。

“呵呵······”凌萧若笑得很贼,她不再说青铜面具男的事,转而继续与他讨论穿越的真实意图,她说道:“景轩,你知道么?我这次去泰山居然又发现了一张藏宝地图,而那张地图也是用英文标注的。无独有偶,所以,我认为这绝对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必然。依着你方才那句话,我觉得我嗯有可能是那个能找到宝藏的线索人物。”

云景轩听后,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两百年前,各路诸侯为了争夺那宝藏,整整打了二十五年的仗,而今宝藏图重现于世,是否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若儿!”云景轩握住了凌萧若的手臂,脸上的神情尤为严肃,他说道:“今日这话你以后千万莫要再说,你认识英文一事也不能然跟其他人知晓,你知道么?”

如果说若儿是找到宝藏的关键人物,那么,那些想要得到宝藏的人就必然会将她据为己有,如此,若儿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么?

凌萧若挑了挑眉,对他说道:“景轩,我觉得我们在华山发现宝藏图时有人跟踪我们,所以,知道我会英文一事,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

“你怎会认为有人跟踪我们?”

“这次我在泰山拿到地图时,山洞没有塌陷,可上次在华山时,我们一拿到地图还没说太多的话语那山洞就塌陷了,所以,我觉得那塌陷事件是人为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张地图。”

云景轩听后,脸色十分浓重,他将今日若儿的话语与之前的一些猜测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有可能就是青铜面具男。”

凌萧若听了这话,心里没来由地一凉,她只觉上就开始排斥,她不想自己心中的美好被打碎,她不愿意相信子渊就是那个背后使坏的人。更不愿意相信的是,子渊便是那个给景轩喂服忘情丹的人。

第144章 血色纏綿

云景轩侧眸望着凌萧若,月色下,女子娇媚的容颜如玉般光滑,琼鼻之巅点着一滴月色的清辉,玲珑剔透,长而密的睫毛相商卷翘,如花间翩舞的蝴蝶。

她的确是一个美极艳极的女子。

“若儿,你在想什么?”看着月光下专注的女子,云景轩淡问出声。

凌萧若心思回转,将头靠在云景轩的怀中,担忧道:“景轩,你相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血咒一说,你说,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未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这般的畏首畏尾了?莫非是从开始爱那一天开始么?

爱情不是美好的么?可是为何开始爱了,就变得患得患失了?

“血咒?”云景轩在听见凌萧若这句话时明显怔了一下,身躯也随之僵直了一些。

凌萧若在感觉到他的反应时不禁抬眸看向他,问道:“景轩,你是听过血咒一说的,是吧?”

云景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关于血咒 一说,我擦曾经听一名隐士说过,年幼时 ,我住在皇宫别院,有一次我出门时遇见一名隐士,那隐士看见我时就对我说我被人想下了血咒,说要破咒需要寻找一种神器,我身边的随从以及我都对这种神鬼之说嗤之以鼻,皆说他是骗取钱财之人,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你又是从哪里听过这个血咒的呢?”

凌萧若万万没有想到云景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个隐士说他被人下了血咒,而她的那个梦境之中的女子也对她说要下血咒,诅咒她与自己相爱的人不能相守,莫非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她和云景轩当真不能相守么?

“哦,我也是之前无意间听人提起的。”凌萧若敷衍般的说道。

云景轩凝眸看她,自然知晓她有些言不由衷,不过却也没有再度询问。

“景轩,那人所说的那个神器是什么东西?”凌萧若心思烦乱,须臾方才问道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云景轩摇头道:“当时只觉他是在胡说八道,我的侍卫直接将他轰走了。”

凌萧若听后心下暗暗失落,担忧这一切都将成为事实。

“若儿,怎么你今天所说的话中有一大部分都是跟神鬼有关的呢?”

凌萧若咧了咧嘴,笑道:“老实说吧,在我穿越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一床穿越打破了我的想法,既然我都能穿越,你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看来,那唯心主义者说的我思故我在却也是没有道理的。”

“呵呵…若儿,你的话有些深奥,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很有意思啊。”

凌萧若抿着唇,点了点头,心下却是再度沉重起来。

思索之间,凌萧若只觉手中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她蓦然一惊,凝眸而望,却见是一把精致的小刀,那小刀不同于任何刀类,那是一把真真切切的手术刀,在她在现代时用的的那些事一模一样的。

“手术刀?!”凌萧若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那把手术刀,有些大喜过望。

“嗯,上次你画了图给我,所以我就给你做了一把,你拿在身边吧,以防万一。”

本来这手术刀是用来给她留作纪念的,不想再现在的环境下,这刀却要用作防身的器皿。

凌萧若握住手术刀,将脸埋在了云景轩的怀中,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呜咽道:“景轩,你咋就对我这么好呢?”

“呵呵…”云景轩磁性的嗓音隔着衣料传来,他笑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莫非还对其他女子好不成?”

“你敢!你若对其他女子好,我就直接阉了你!”凌萧若拿着手术刀作势般的放至云景轩的双腿之间比划了一下。

云景轩挑了剑眉,戏谑道:“我果然去了一个悍妇加妒妇,阉了我你下辈子岂不是没有性福可言了?”

凌萧若眼一翻哼了一声,道:“切,大不了用工具,若不行,找个有工具的男人不就行了?”

话语刚落,云景轩有力臂膀便将凌萧若整个箍在怀里,他威胁道:“你敢去找其他男人,我见一个阉一个,见一双阉一双!”

“咯咯…原来咱家老公才是在真正的醋坛子啊…”

调笑的话语将阴暗的地牢照亮了一些,心情也没那般郁结了。

隔了一会儿,凌萧若正了正声色,低声问道:“景轩,你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了么?”

云景轩颔首微笑道:“正在等待时机中,最关键的问题是,要等君离先将你弄出去。”

“嗯,我也会伺机寻着机会逃出去的。”凌萧若握住了云景轩的手,期盼道:“景轩,答应我,不要将我舍弃,我等着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呢。”

云景轩多与凌萧若待一分,内心的痛楚就会痛苦一分,然,他却一直强颜欢笑,只因不想让心爱的人儿担忧,他会握住凌萧若娇弱的柔荑,许诺道:“我会的。”

“呵呵…云景轩,我当真是有些低估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倒是挺能装的啊?”本事郎情妾意的环境之中,竟然生生的冒出这一句阴森森的话语来,让已本是相拥而坐的二人惊愕了一番。

凌萧若转眸看过去,发现那尹夫人竟是如鬼魅般的站在了栏杆之外,正用一种高姿态俯视着他们呢。

“你说什么?装什么?”凌萧若接着话语问了起来。

云景轩凤眸微眯凝望着尹夫人,她果真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她当真不愿意见得自己有半点的好。

尹夫人唇角扯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讥讽道:“你这小丫头,能耐倒是不小,连百里寻那个老色鬼都要娶你为妻。”

凌萧若见尹夫人扯开话题,倏地一下站立起身,质问道:“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尹夫人看着凌萧若那副炸毛的神情,悠然自得的说道:“呵呵…小丫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低姿态么?貌似你应该求我才对吧?”

“你一个长辈,整天刁难小辈,你觉得有意思么?你那龙家的江山都已近消失两百多年了,还报个毛仇啊?你不知道时代是往前进步的么?自古江山分分合合,自有它的道理,你又为何非要扭转乾坤?”

凌萧若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一看到尹夫人那鸟毛样,她就浑身不得劲儿,气不打一处出来,径自的就冲她吼了起来,完全体现了现代人的血气方刚。

可是,这气是发了,那后果自然也是严重的,尹夫人气得额上青筋直冒,直接命令下属道:“将这个死丫头给我扯出来!”

一声令下后,四处蹿出士兵涌进了牢房之中,凌萧若见状回握了一下云景轩的手,用眼神与他交流了一下后便被那些士兵给押了出去。

待凌萧若被押走后,尹夫人看着神态怡然的云景轩,问道:“小子,你想清楚了没有?这情蛊留在身上多一天,它的毒就会深一分,痛楚也就会加剧,当然,你若没有爱的话,这蛊对你也没什么用处,可是…你会忘记那份爱么?”

对于尹夫人的挑衅,云景轩直接选择了无视,对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来说,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尹夫人见着云景轩不理她,正准备发飙之时却听身旁有人说道:“夫人,属下有事禀告。”

“说!”铿锵有力的字眼蹦了出来,带着一股凌厉之气让身旁的人不禁得瑟了一下。

那人颔首回道:“公子回来了。”

“什么?”尹夫人闻言眸色一亮,脚下没有一分停顿便朝牢房外走去。

云景轩抬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致远重视回来了么?

尹夫人跌跌撞撞的出了牢房后便朝属下禀告的地方奔去。

因着身份不一样了,尹致远被属下们请到了养心殿中,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衫,整个人笼罩在浓浓的阴郁之中。

当他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进入养心殿时,心下是沉痛的,因着那狠狠的一摔,他没能阻止一切,看着这灯火通明的殿宇,他的心事苍凉与绝望的,这样的感觉比之前养伤的这段岁月还让他揪心与难过。

从那高空中坠落,他摔断了几根肋骨,有一跟还插到了肺里,他疼得死去活来,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然,老天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这比夺走他生命还让他痛楚!因为他终究是辜负了子然!他愧对于他!

“咳咳…”他的身体本就没有全然恢复,加之悲怆,竟是再度咳嗽了起来。

“煜儿,你总算回来了…”

哀恸之际,尹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她急切的奔入了殿中尹致远的跑了过去,她将尹致远搂在怀中呢喃道:“孩子,娘好想你,你这是去了那里?为什么不跟娘说一声,娘好担心你。”

“云景轩呢?”尹致远推开母亲,没有理会她的哀戚痛哭,只是冷了声音质问起来。

那冷冷的声音将尹夫人彻底打入了冰窖之中,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儿子了,而这个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消失那么久回来之后竟然一开口便问起仇人的儿子。

他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她傻傻的看着儿子,两行清泪滑过脸庞:“你说什么?”

“我问你云景轩呢?!”尹致远狂暴的嘶吼出声。

那爆裂的声音让尹夫人旋即一怔,从小,她的煜儿就是乖巧可人的,他一直温润如玉,脸上总是挂着春风般的笑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这般对自己说话了?

就是为了那仇人的儿子么?

“煜儿,你这是在跟娘说话么?你不要娘了么?”尹夫人脸颊之上的泪水滚滚而落。儿子这样吼她,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剂催命符。

尹致远脸色森冷不想再搭理她,只是径自朝外走去,唯余那苍茫而嘶哑的声音在殿内回旋。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他,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恨绝的话语似一把无形的尖刀在尹夫人心口之上狠狠的划过,她神情呆滞了一刻钟后,旋即又想起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一个闪电间,她眼眸一瞪,起身朝儿子飞掠而去。

尹致远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敏锐度却没有降低,当空中传来一阵强劲的风势时,他本能的转身抬手避让起来。

尹夫人的动作快如闪电,当尹致远刚一转身之时,她便抬掌封住了他身后几大穴道,尹致远不可置信的抬眸瞪着自己的娘亲,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般,他楞道:“娘,你竟然会武?”

尹夫人唇角一瞥,冷哼道:“知道娘会武就对了,而你,不是娘的对手!”

尹致远还未消化完全这个令人十分惊愕的消息时,两眼一翻竟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度醒来时,尹致远只觉自己置身在一片粉色的纱曼之中,头崩裂般疼痛,他抬手抚了抚额头,甩了一下头想要起身离开。然,就在他掀开被子之时忽觉殿内似乎传来一阵悠然的水粉之香。

那香味浓郁中带着淡雅,若有似无般的萦绕在鼻端,那慑人的香味竟是让他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