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嘴,再无声息。

……

而此刻,某个人面兽心的女人,正懒洋洋地歪在绿竹楼的上宾房华丽暖榻上,拿着个长叉子就着华美精致的饕餮铜暖炉——烤红薯。

闻着炉子里红薯香气,秋叶白满足地眯起眸子,真是令人怀念的家乡味道啊。

------题外话------

先说下改名的事儿,因为今日首推收藏的人不多,效果不太好,编辑妞儿觉得文的名字有点问题,但是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

于是就用了这个超级中规中矩潇湘味的名字~名字什么的暂时不必理会了,顺便说今晚会更新九爷的番外上哟~不过可能很晚12点了~

继续开心地蹲在钻榜上~谢谢鬼公主的皇冠缔造者:锁烟妞1花,海海樱桃5钻,晴天雨依旧妞儿20花,柠檬镜子1花,陌凝烟妞儿11朵花,暮色123妞儿1花,无端弦望妞儿10钻,静阴芊玥10钻,笑语1982妞3钻,rachelgu09妞儿1花,簪墨痕妞5花,fchris1花,凌殇墨妞3钻,annachiu妞儿1钻,其叶菁菁妞儿3钻,猫腻的妖2钻,天上的云在飘1钻

第十三章 菊花残

“四少,麻烦你收敛一点好么,这是天画公子的房间,你这么干,把他的画都染上烤红薯的味道,他会杀了我的!”少年侍从闻着房间里浓郁的烤红薯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却还是仗义执言。

不过下一刻——

“你不说阿画不会知道的,小七!”秋叶白嫌弃地直接扔过一只烤红薯堵住了他的嘴。

再说了,她可是绿竹楼的东家好么,连这只蠢小七也是她放在这里看着自己在京城的大本营的好么!

“嗷!”小七瞬间烫的跳脚,眼泪直飙,刚想骂人,但是忽然砸砸嘴,瞬间眼睛一亮,捧着香喷喷的烤红薯赶紧啃起来。

唔,四少爷手艺真好!

看着某只蠢萌吃货完全忘记了他的初衷,秋叶白满意地继续剥自家的红薯的皮。

等着秋叶白吃完三个烤红薯,正满足地准备喝茶再战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四少,天棋公子请您过去。”

秋叶白闻言,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把装红薯的碟子往小七的手上一搁:“帮我用炉炭暖着,这玩意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七忙不迭地点头,头也不抬地把红薯碟子全捞到自己面前。

……

满室靡靡,暖意红融,

鸳鸯被里红浪翻,公子多情奴家羞。

秋叶白刚一只脚踏进天棋房内,闻着那混合着血腥和情欲糜烂气息的味道,脑海里霎那掠过艳诗一首。

她退了一步出去,打发了跟着过来的侍从,随后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个奇特的弧。

嗯,似乎战况很激烈呢。

“再不进来,本公子就做死你家二少爷!”门内的传来男子有些暴烈的声音,只是对方声音带着情欲初退之后的慵懒,少了几分凌厉,听着倒有些勾人的味道。

秋叶白也不恼,吩咐蓝衣侍从去打水,随后款步进了房内,正见着天棋只一身里衣白袍坐在雕花桌边,面无表情地喝着酒,那袍子连束都没有束起,露出一线白皙却结实的性感胸腹,甚至似乎还有……某处不该看见的。

秋叶白轻咳一声,抬起脸看向天棋:“你不把衣衫穿上么,大冷天的?”

她的目光掠过不远处床上的人影,只能看见半身光裸,下半身盖着棉被,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她忍不住微微挑眉,嗯,果然激烈。

天棋眸子冷冰冰地扫过她,眸色冷郁,讥诮地道:“你装害羞个什么劲,不是整日里装男人都装得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么。”

八百年前他就被这个混蛋看光了,她装个屁啊!

秋叶白唇角一抽,在天棋身边坐下,取了酒杯为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我是听说有人会有起床气,不想我家天棋原来床事之后会有‘泄’后气。”

听着她这般调侃,天棋俊美到艳丽的面孔涨红,翻了个白眼:“滚,就说你不像个女人,别套近乎,这事儿我是帮你办了,你答应我让我去边关探亲的事儿别给老子忘了,要不下次老子就跟人跑了,让你吃个放跑犯家子的罪名,别以为你是东家,老子就奈何不了你!”

秋叶白含笑点头,并不以他粗鄙的威胁为意。

早年她刚跟着师傅混,手上积蓄并不多,但还是精打细算用尽积蓄盘下了京城花柳巷的绿竹楼,只因为这世上最好打听消息的去处除了酒楼茶肆就是妓院伶馆,何况绿竹楼原本是有官家给的契章,是有资格接手官妓的少数几家小倌馆之一。

在天极,犯下大罪的贵族官宦一旦被抄家,家中未曾满十五的少男少女就被充入此类的官价契店,每个月都有地保和衙门来查税和登记,这些小倌们是不能被赎身的,除非皇帝陛下大赦天下。

官家子弟哪怕是为小倌,他们能接触到的阶层不是寻常妓院能做接触到的,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更靠近上层。

正如她面前天棋容貌俊美到艳丽,脾气火爆,却偏偏下得一手最需要定思凝神的好棋,成了她手下绿竹院的琴棋书画四公子

秋叶白看着天棋的臭脸笑了笑:“辛苦了,一会子你只管看戏就好,不必出声。”

天棋朝她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老子是二爷菊花疼的分界线——

“天棋呢,天棋在哪里!”

“客官,您不能闯进去,天棋公子有客人!”

“滚,天棋是本侯的人,谁敢动他!”

门外吵闹砸门之声传进弥漫着浓郁情欲气息的房间里,惊醒了里面昏迷的人,秋凤雏只觉得浑身黏腻,身上某处难受得不行,他慢慢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刚要做起来,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压过来,他吓得一个机灵,下意识地尖叫:“不要,好痛……饶命……壮士……!”

“二哥,您最好还是快点从天棋公子的床上下来,否则一会只怕您会更痛。”低柔的声音在秋凤雏的耳边响起,那声音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熟悉……

他忽然一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的眸子直接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秋叶白,你怎么会在这里!”秋凤雏忍不住错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年轻人道。

“我若说是来与棋公子下棋,却不小心撞见二哥你将天棋公子强行欺辱之事,如今我正在帮你解决,你相信么?”秋叶白含笑地看着他。

秋凤雏浑身一震,他脸色惊慌地迅速低头,看着自己上半身赤膊,就连被子里……也一丝不挂。

他立刻回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他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瞬间失魂落魄——他堂堂秋家二少爷被人算计了!

他竟然被……竟然被一个男人……

秋凤雏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他愤怒地大吼:“明明就是那个混蛋欺凌本少爷,根本不是……!”

他的话语在看到秋叶白唇角的微笑时,戛然而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梭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秋叶白的衣襟,目眦欲裂地盯着秋叶白,厉声道:“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不是,秋叶白,你好毒!”

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捏住秋凤雏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腕脉门,避免对方抓到不该抓的地方,随后淡漠地道:“没错,是我,二哥,你这一年里三番两次地欲置我于死地之时,可曾觉得自己狠毒,你我虽非一母所出,但总算是同父手足,勿忘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人,一向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时才会觉得疼,平日里扎人,便只觉得快意的。

秋凤雏没有想到虽然自己比对方高一个头,但是却被那看起来温然软弱的少年摆了一道,如今手腕被对方握住,他莫名其妙地连揍对方的气力都没有。

而且他一动,某一处就痛不可言,他愤怒的目光瞄上一边看戏似的环着胸的天棋。

天棋讥诮地瞟了他一眼,扯扯唇角:“看什么看,就你那柴火鸡崽的身材,大爷我还一点食欲都没有!”

秋凤雏只觉得羞耻又愤怒,浑身气得发抖,但门外那“砰砰”砸门之声却让他慌乱不已。

秋叶白看出了他的慌乱,淡淡道:“二哥,那位成军侯爷出身军旅,素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最近这段时日包了天棋公子,如今看到你在他房里,只怕你得罪了他很难脱身之外,明日里就父亲和母亲就要知道二哥与成军侯争风吃醋的好事了。”

秋凤雏闻言,浑身一僵,看着面前的清隽秀逸的少年,却只觉得对方那张淡然的面孔,看起来无比的邪恶。

他抖索了半天,怨毒的目光落在秋叶白身上:“你想怎么样!”

秋叶白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两件事,第一件,我很好奇为何二哥总是屡屡针对我一个庶子下手,所以劳烦二哥解答,第二件事,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她原本没想理会秋家一些蹦达咬人的小虫,但是不代表她软弱,她只是习惯,要么不动,要么一动就将讨厌的小虫一巴掌扁,让对方不得超生而已。

秋凤雏死死盯着秋叶白片刻,一咬牙,红着眼:“好。”

……

日头渐渐偏西,精致的竹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秋叶白从天棋房里出来,吩咐了一下门外的侍从清扫被打碎的一地碎片再把天棋请回来,随后左右看看,无事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之后,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戴着椎帽的窈窕人影探出身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门口打扫的小厮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客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那女子摇摇头,看着秋叶白消失的方向,眸光从异样到诡谲的深思。

没有想到,原来以为最弱的人,竟然和她印象中象中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目光落在天棋的房门上,微微停了下,随后趁着那扫地的两个侍从一愣神的功夫悄,手脚敏捷地一侧身钻入了天棋的房间。

听到有人靠近,秋凤雏蓦然抬起眼狼狈又阴狠地看向来人,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一愣。

“是你!”

第十四 螳螂捕蝉 上

“是我,没想到竟然在如此情形下见面了。”黑衣女子放下撩开的锥帽垂下的轻纱,然后小心仔细地用手把轻纱上的珍珠扣全部都扣好,将自己的容貌掩盖得不留一丝缝隙。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在这里!”秋凤雏脸色一阵铁青一阵绯红,他此刻甚至都没有穿好衣杉,脸上还有伤,如今一身狼藉,就这么让人看了去。

女子轻笑了起来:“二哥哥能在这里,我自然也是可以的,何况方才那般情形想让人不关注二哥哥这里的情形怕是都不能了。”

刚才从军侯在这里一番大闹,甚至提了刀子砍门,闯了进去,若不是因为绿竹楼的护卫都各自守着客人房门,不许出来凑热闹,大概所有人都会出来围观了,何况她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虽然绿竹楼为了守住客人的秘密,每个房间都作了极好的隔音,但是吵闹成那样,她就算想装听不见也不可能。

不过,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发现这么些有趣的事儿。

女子声音极为轻软,带着一点子甜腻的尾音,让男人听了只觉得心头轻软酥麻,但是此刻听得她声音,秋凤雏却只觉得里面满是嘲讽,宛如利刃一般插进心里,让他只觉羞辱与愤懑,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秋叶白那个混蛋,自己明明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他还是不守信诺把从军侯放了进来,让那个性子爆裂的王爷狠狠打了自己一拳。

只是不知道后来秋叶白用了什么方法,让从军侯放弃了追究自己的念头,但自己丑态毕露,全是无助的样子都被别人看在眼里已经是小的了,如今从军候和他的梁子更算是结下了。

这一切悲惨的事情都是那个混蛋做的,他绝对不会饶了秋叶白那个混蛋!

他额上青筋毕现,咬牙冷笑,双目赤红阴沉:“怎么,你也想像那个混蛋一样威胁我做什么,嗯!”

女子看着他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孔脸扭曲得狰狞可怕,死死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说出什么来,便要扑过来生生咬死自己的样子,心中一惊,眼珠子转了转,轻叹道:“二哥哥,您过虑了,我来此,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二哥哥会站在一处阵线之中罢了,秋叶白这么做,是过分了。”

秋凤雏看着面前的女子,冷道:“本少爷知道你为什么要站在我这边,但你有什么能耐对付秋叶白,你自去就好了,如今我有把柄在秋叶白的手上,你别打利用我和秋叶白杠上的主意。”

他虽然对秋叶白恨之入骨,但是却还知道如今不宜妄动。

黑衣女子一怔,随后笑了笑:“二哥哥放心就是,我只是希望你在必要的时候,助妹妹一臂之力,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她当然知道秋叶白不好惹,只是……再不好惹,也总有弱点的。

黑衣女子唇角弯起一抹冰凉的笑来。

——……——……——老子是阴谋诡计的分界线——……——

“……如果不是五姨娘,我娘亲怎么会死,一个妾害死了主母,当年我母亲对她还不够好么,她却还害得我母亲惨死,如今我和大哥堂堂嫡子却还要看着杜珍澜那个继母的脸色过日子,我怎么能让她好过,没了儿子,她就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

秋凤雏那张扭曲的面孔和他尖利的声音不时在她脑中掠过,秋叶白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一湖碧水,心中却并不平静。

看秋凤雏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只是她印象中风氏为人极为低调,或者说懦弱温婉,如果说她自己真的是个男儿身,风氏有了儿子做依仗要搏个前程倒是有可能对先夫人林氏下手。

但她是女儿身,风氏恨不得全世间的人都不曾注意到秋家还有个四少爷,怎么可能往风口浪尖上攀?

秋叶白正沉思着,忽听身后一道娇软清亮的声音响起:“喂,前面那个,站住!”

她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唤她,转过脸去,正见着一个穿着紫色百蝶穿花比甲的少女睨着自己,容颜俏丽如三月枝头的玉兰,不是她一母所出的妹妹秋善宁又是谁。

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道:“善宁妹妹有何事?”

她虽然对这个娇纵的妹妹没什么感情,但看在秋氏的面子上,她对秋善宁的各种挑衅和鄙夷都视若不见。

秋善宁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秀美非凡的面容在浅浅的冬日阳光下泛出一种近乎玉一样的色泽,肌肤甚至比她的还要细腻娇嫩,心中不免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嫉妒来,但是她很快地把这种自觉荒谬的情绪压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道:“两个月后是摄国公主殿下的生辰宴,陛下指了三皇子去为公主殿下操办,因着赶上春日宴,所以会邀请京中名门子弟淑媛前去,我听说母亲给你了一份?”

秋叶白略一怔,略微想了想,忽然想起前日秦大姑姑亲自送了一份帖子过来,似乎提到过此事,“春日宴”是从前朝就传下来的一种高门子弟们的社交宴席。

寻常高门子弟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出席的,每年为了春日宴的帖子,不少人打破头,也不知道杜珍澜怎么想着把这金贵的帖子给了她一份。

她点点头:“是。”

秋善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也不知是嫉妒还是无奈,她搅着手里的帕子,迟疑道:“那帖子能不能给我?”

秋叶白看着她眼底的渴求,迟疑了片刻,按理说是杜珍澜送来的东西,必有其理由,但是一想到是那位殿下生日的宴会,她躲那位鬼公主殿下还来不及,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送死。

既然此之砒霜,彼之蜜糖,她便对秋善宁点了点头:“可以。”

秋善宁不可置信地看着秋叶白,随后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俏生生的面容上终于挂上她真心的笑容,甜甜道:“谢谢你,哥哥。”

这是秋善宁第一次唤秋叶白哥哥,秋叶白看着她笑颜如花,纯真灿烂,心中有些复杂,但仍含笑道:“稍晚点,你到我这里来拿帖子就是。”

“好。”秋善宁笑着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喜色,往年只有秋善媛能去,今年终于她也能去了,若是她能去,就可以……

她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朝秋叶白伏身行了一礼,喜不自禁地离去。

秋叶白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有些好笑,虚荣果然也是一种力量,能让那么讨厌她这个‘哥哥’的妹妹都会对她行礼了。

她一转身正打算回自己屋,却忽然听到一道柔软轻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四弟。”

那声音软如轻雪鹅毛,让人听了发酥。

秋叶白转脸一看,正见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微笑。

少女身姿窈窕,一头柔软的黑发绾成飞鹤髻,上面压了一只三朵红玉雕的海棠攒银华盛,她眸子并不算太大,但胜在睫羽极长,盼顾之间让她眸子看起来如湖水一般温柔迷蒙,略显圆润的脸盘宛若银盘,粉颊温润,更有菱唇精巧,一身纤柔书卷气,让人看了极为舒服。

秋叶白愣了愣,想起这是谁来了,她淡淡地点头道:“三姐姐这是从秋山家庙回来了么?”

若她没记错,这位正是‘抢’了秋善宁姻缘,被秋善宁恨得半死的秋善京。

刚走了秋善宁,这位就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巧呢……

------题外话------

嗯,咱们的鬼公主殿下很快又要阴魂不散地出来和四少折腾折腾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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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螳螂捕蝉 下

“嗯,前几日就已回来了。”秋善京低头微微一笑,唇角笑容贞静幽雅。

秋叶白看着她,眸光微动,这样的女子,虽然不若秋善宁这般容貌让人印象深刻,虽然出身庶女,但是一身大家闺秀气质却已经让她胜了秋善宁一筹,便是入宫奉选,也未必不可。

她微笑问:“不知三姐姐唤我有何事吩咐,莫不是也与那春日宴的帖子有关?”

她手上可没有第二份春日宴的帖子,方才秋善京应当是看见她答应把帖子给了谁。

秋善京迟疑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现出混合着迟疑和不安的神色,手里的帕子绞缠了好一会,最终连脸颊也泛出红来:“我……我不是……我只是想……请四弟帮我劝劝六妹妹,陈家公子的婚事,不是我要抢的……只是……她终归比我年纪小……若是不想嫁给亭国公的世子爷还有机会……。”

秋叶白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话,说到秋善京最后脸上全是尴尬和羞耻的绯色,声音也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秋叶白倒是觉得她能这么直白地表现出她的私欲,已经算是有勇气了。

她这位三姐却因着二姨娘早逝,身边也无人照拂,彻底被忽视,竟是拖到了十九岁,都未曾嫁人,所以她倒也是能理解秋善京这种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而且还是一根不错的浮木的心情。

但是……

秋叶白温然一笑:“三姐姐,四弟虽然能明白你的苦处,但是却也干涉不了人心,毕竟最后得到一桩好姻缘的是你,而不是善宁。”

很多事情是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

“何况……。”她顿了顿,淡淡地道:“何况善宁不喜我这个兄长,又如何会听我劝解,三姐姐不知道么?”

秋善宁视她这个‘兄长’为毁坏她良缘的元凶,秋家里谁人不知,此事都成了仆佣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就算秋善京回来不久,也不可能不知,那么,秋善京来这么问的用意,可就有意思了。

秋善京秀气温婉的面上闪过尴尬和茫然,随后有些着急地道:“不,四弟……我只是想说……只想请你不要帮六妹妹毁了我的婚事……。”

她说出此话后,一下子就脸色发白,用手捂住自己的唇,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秋叶白眸光幽幽地看着她,眉梢地微微扬起,轻笑了起来:“三姐,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呢,何况若是让人听到了,只怕觉得我这个弟弟不尊长姊,以下欺上了。”

面前的俊美年轻人明明就是微笑着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何秋善京心中却觉得他的眸光如雪一般浸凉,让她心中微寒。

秋善京咬着唇,一时间无语,随后苦笑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春日宴上陈家公子也会去,六妹妹容色极美,也一向是个直心肠,我怕陈公子……也罢,也罢,是我方才听到六妹妹和四弟你的谈话,四弟只当我是猪油蒙了心,才来说这些不得体的话,我……我再也不说就是了。”

秋叶白看着秋善京垂头低首搅着手帕的小家子气模样,眸光微冷,原觉得秋善京身上有些大家气度,却不想还是她看错了么,只是,看她的样子非常计较陈家这桩婚事,若是半途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只怕会把火烧到秋善宁和风氏身上,甚至牵连到她带走风氏的计划。

秋叶白沉吟了片刻随后,看着她淡淡地道:“三姐姐放心,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母亲已经将你许给了陈家公子,我自然不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儿来,也不会让善宁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来。”

秋叶白的许诺让秋善京一惊,随后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真的么?”

秋叶白看着她喜形于色的样子,声音微凉,温然道:“叶白从不轻易许诺,自然会做到,但是,我也同样希望三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不会在你出嫁前做些不合时宜的事。”

这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了,秋善京闻言,脸色有些尴尬,随后也慎重地点头道:“四弟放心。”

随后,她低头转身,匆匆离开。

秋叶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转角落,眸里闪过一丝异色,轻笑一声随后亦转身离开。

她离开没多久,花丛不远处忽然钻出一个人来,正是应该已经离开的秋善宁,美丽的小脸上却一片阴沉,恨恨地盯着秋叶白渐渐远去的身影,她喃喃冷笑:“原来这就是我的好哥哥,我方才居然叫你哥哥,毁了我的婚事罢了,居然还和秋善京那贱人勾结在一起算计自家妹妹!”

若不是方才有个婆子告诉她掉了个荷包,她也不会折回来,虽然荷包没有找到,却让她听见这样一出好戏。

秋善宁咬着唇,眼底闪过怨恨的冷光。

既然你和秋善京那贱人都觉得我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那我若不在春日宴上做点不合时宜的事儿,怎么对得起你们呢!

她眼珠子一转,一咬牙转身匆匆地离开。

寂静的花园小道里,女子细碎的脚步声匆匆离开,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然后没过多久,一道窈窕端丽的身影款步从一个转角折了回来,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小道,微微一笑,迷蒙如湖水般的眸子闪过幽幽冷光,端丽的面容上神色莫测。

“三小姐,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告诉六小姐她荷包掉了……。”一道怯怯的喑哑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秋善京回复了寻常的笑容轻柔,转身将一把碎银子放在那婆子手里,笑道:“老王家的,你可看见了什么?”

那婆子看着秋善京温柔婉约的模样,心中却是莫名的一冷,立刻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老子是分界线的小菊花很妩媚的分界线——

大雪纷飞,山中一片银装素裹,漫山红色寒梅绽放出一片迷人香色,梅本该清丽素雅,却不知为何在这山间过分的绽放却显出一种妩媚到妖异气息,浓烈如血。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懒洋洋地伏在树下那精致贵重的金丝楠木雕成卧榻上,长长地红色袍子拖曳开来宛如红梅流淌下来凝成一般,这穿着张扬华美红袍的美人虽然被一头乌黑的长发掩去了面容,但垂在衣袖外的素手肤光胜雪,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指尖一只细长的纯金雕龙旱烟管,宛如山岚欲色凝成的妖魂。

身边跪着的一名红衣大太监正用擦火石为对方点烟,恭敬地道:“殿下,三皇子的春日宴,您真的不去了么,听说今年会来不少大家公子,三皇子多发了些请帖,一些姿质甚佳的庶子也能参加,说不定有能入您的法眼的?”

他总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陛下命令三皇子精心准备的,不过去年摄国殿下就没去,今年只怕会让陛下也失望了。

甄公公见伏在榻上的人影动都不动,也不敢再说话,只是放弃了劝主子的念头。

但那红色的伏在榻上的慵懒人影忽然动了下,幽凉冰凉的声音响起:“庶子……呵,百里靖宇倒是好心肠,要为本宫选男宠,本宫……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庶子……他记得,有一只苟活了许久的小虫儿,也是庶子。

第十六章 古怪

时间过得极快,冬去春来,冰消雪融,莺飞草长。

上京里此时已经是人人皆换新春装,春雨霏霏的天气让万物都显出一种迷蒙的新绿来。

这日一大早,天尚蒙蒙亮,各豪门贵阶的大宅门前都早早停了套好的马车,各门各户人声喧闹,皆是准备前往皇家别园秋山行宫参加春日宴。

秋叶白一身简单的青竹纹直襟袍子,坐在秋府门前三辆马车的最后一辆简朴的小车里半阖着眼打瞌睡。

“哥哥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让二哥哥让出了他的请帖。”一道女子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秋叶白抬起眼慵懒地扫了眼正被贴身嬷嬷扶上马车的秋善宁,只见她素白的脸儿薄施脂粉,头上挽着双环髻,配着一套点翠素银的头面,上着一件丁香紫罗地绣蝶恋芍药的褙子,下面一件雨过天青的马面裙,打扮得并不甚华美贵重,但却极为雅致,将她精致俏丽全然凸显,宛如三月枝头初绽蕾,聘聘婷婷,只可惜眼底那种讥诮生生让她姿色折了三分。

秋叶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后,继续闭上眼,老僧入定般地继续打自己的瞌睡。

她可没兴趣陪这小丫头玩宅门斗嘴斗心眼的那一套把戏,有这时间,不若多睡一会,这种凉飕飕的天一大早起床真真儿是浪费好韶光。

秋善宁瞅着秋叶白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恼色,嘴儿一扁,刚要再讥讽秋叶白,却被身边的陆嬷嬷拽了拽衣袖,她转脸瞪了眼陆嬷嬷,见自家嬷嬷露出哀求的神色,她才撅嘴忿忿地坐到一边去。

陆嬷嬷看着车内宛如陌路的兄妹两人,心中苦笑,姨娘啊姨娘,您当初送走了四少爷的时候,大约没有想到这日罢。

一路无话,车队往秋山而去。

路上除了秋家车队,还有不少其它高门大阀车队,倒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