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在他腰间抽上刀狠的贯穿伤作个纪念,就算是不能杀了他,但是让他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不但给他做个纪念,也是她的功德无量。

“可惜慢了一点,嗯?”百里初站在不远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腰间,感受到湿润的潮意:“爪子很利。”

他抬起手,浓烈血腥味让他的诡谲的瞳孔微微地散大,

前面十招全部都是故布疑阵,只是为了等着方才这近乎致命的一击,若是他的动作略微慢一点,腰上就会多一个可以看见内脏的伤口,但是因为他就在明光殿,不但有御医可以救治,就是两位大祭司亦没有走,所以即使是看起来十分致命的伤口,也能让人存活下来。

但是这种痛和足以称之为重伤的伤势,却让他暂时失去得到他的能力,甚至也许会影响以后的体质。

他像闻见了血腥味的兽一般,忍不住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下指尖上的血,精致的眼角亦挑起来一个妖异森冷的弧度,轻笑起来:“很好,非常好。”

狡诈又狠毒的小花豹,不过,真是让人有点生气。

秋叶白看着百里初身上那种漫不经心的气息,渐渐变得阴戾而黑暗,她心中愈发警惕和多了一丝不安,手上扣紧了云翼刀,但最嘴上仍旧忍不住去刺激他。

“多谢殿下夸奖。”

百里初霎间眯起了眼瞳,静静地盯着她,她几乎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眼瞳仿佛又变大了,诡美而恐怖,带着一种掠食者见了血的兴奋。

空气里安静了下去,烛光早已熄灭,一室的幽暗,只剩下窗外落进来蒙昧不明的月光,这种安静不过是让气氛更加的紧张,逼窒,就像紧绷的琴弦,只等着谁先瞬间刺破最后的虚伪的平静。

“铮!”

“铮!”

两声云翼刀破空之声同时响起,伴随着两道相对疾射而来的身影,云翼刀在空气里因为力度太大而碰撞出刺目的火星,在霎那交手之间照亮彼此的眼里的冰凉、兴奋、阴郁。

他们不约而同瞬间对对方出了手。

短短的一瞬间,云翼刀就对撞了七次!

颈、腹、腰侧、下身……全部都是致命之处的狠烈杀招,你来我往,刀锋掠过皮肤的时候,带来近乎甜美的战栗,让人着迷。

她是高手,他的武艺更是深不可测,一个刁钻敏捷,一个锐利迅猛,彼此之间的缠斗,一出手就没有留下余地。

她是真的兴奋了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的畅快淋漓的和人交手了,虽然师傅从来都更注重培养她的智计谋略,但到底从年幼时光就在江湖之中混迹,耳濡目染之下,快意恩仇,纵马江湖是早已深深地铭刻在骨子里的烙印和天性。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打通了生死玄关之后,她还没有正正式式地和高手动手,不知自己的武艺到底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百里初简直就是一个强悍到莫测却完美的对手。

百里初则是越和秋叶白交手,则越是沉迷于和她每一次交手时擦身而过的气息。

急促的、炽热的、潮湿的呼吸在彼此的错身而过时,掠过肌肤,带来一种奇异的骚动。

而她毫无保留的肆无忌惮的凶狠刁钻攻击,带来生死交错时的血液加速心跳加快的兴奋快感,这种让冰凉的身体炽热起来的感觉多少年没有过了。

比预料中更危险、强悍又甜美的温暖,让他简直想要永远地沉迷下去。

就像冷血动物对阳光的趋之若鹜。

如果所谓的欢爱就是这种感觉,那么……

他想要他,这种温暖,很想,很想——

百里初的眸色越来越深,黑暗虚无中闪过近乎妖异疯狂的腥红。

秋叶白忽然觉得空气里奇异的压迫感瞬间大了起来,太过昏暗的房间光线,让她有点看不清楚面前的情形,原本可以根据敌人的呼吸和步伐身形判断对方的来势,但是对方的身形飘逸如鬼魅,她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如果不是因为她今天上午还抱着他下过池子确定他是会呼吸的,还以为自己在和鬼魂交手。

“铮!”

云翼刀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门劈斩而来,秋叶白瞬间一档,虎口瞬间一麻,她看清了面前持着云翼刀劈斩下来的修长人影,同时自己一下子支撑不住巨大的力道瞬间退了好几步。

但这一瞬间,她就觉得不对劲了,百里初直接放弃了攻击她的那种飘逸如鬼魅的身形,而是直接出了重手!

“砰!”又是一刀劈斩下来,没有什么太多华丽的技巧招式,就是这么直劈横砍,但对这原本走敏捷技巧路数的秋叶白而言却是最大的威胁!

“唔!”她再次连接了他的三次劈砍,彻底尝试了什么叫力如千钧,简直叫人不能忍受!

一把扣住差点被震飞出去的云翼刀刀身,秋叶白握住自己颤抖的手腕,感受到了虎口的湿黏,她忍不住暗自低声诅咒。

该死的,虎口好像裂开了,这个混蛋明明看起来就是和自己一样修长清秀形的体格,去哪里有这样恐怖的力道!

不对,她记得见过他的身体,是千万人之中极为难得那种天生合适练武清奇骨骼,所以这就是所谓天赋的差距吗?

“铮!”又是一刀开山辟地劈砍过来!

秋叶白气闷,握着刀的手痛得颤了颤,脚下狠狠用力方才堪堪站住,她忍不住脸色有点狰狞,这个混蛋是把她当柴火劈么!

原本算计着对方是比自己强,但身娇肉贵的公子哥,格斗经验绝对不如自己丰富,她至少可以仗着这一点再想点别的法子至少让他丧失绝对的攻击力。

但是看情形有点不对劲,对方的经验不但非常丰富,甚至简直可以说他所拥有的技巧绝对不是寻常与人交手的技巧,而是——杀戮的技巧!

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读书、修习理政,就算请了名师教导,又怎么会拥有杀手一般的格斗身手和手法,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要怎么办?

秋叶白脑子疾速地转动起来,边打边退,用尽技巧避开他的重刀,但是还没有等着她想出办法来,一片银光忽然当面袭来!

她一惊,却闪避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举刀再次迎上,这一次巨大的撞击感比前面的每一次都要重,两把云翼刀接触的瞬间,迸发出更多的火星,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那一刻用尽,却架不住排山倒海的气势,却死都不肯松手。

她莫名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若是被云翼刀如果松了手,会有她很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发生。

但是下一刻,忽然一只冰凉修长的手瞬间抚上她的腰间,有幽凉的气息贴着敏感的耳边带着惑人森然的笑声响起:“抓住你了,小东西。”

秋叶白脸色一白,糟了!

巨大的力道瞬间在在腰间勃发而起,她一下子觉得身体再不受控制地瞬间朝后狠飞去,云翼刀同时脱手,她身形勉强在半空蜷了一下,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直到狠狠地撞上了墙壁,才感觉撞击产生的痛感还是让她一下子疼得喉头一甜,瞬间就从墙壁上滑落下地。

但是她并没有来得及落到地上,就被人一把提着衣领拽了上去,她硬是蜷着身子,闷声地挣扎了起来。

百里初似乎被她这种顽固而倔强的行为激得有些不耐烦,修长冰凉的手微微一上按,捏住她纤细的颈项,扼住她的呼吸,整具修长的身体硬生生地直接压上她的身体。

这是格斗中最好逼迫对方展开身体的方式,但是——

“嗤——。”锐器入肉的声音,止住了百里初的动作。

百里初低头看着插进自己肩头那把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云翼刀,感受着肩头的锐痛,神色莫测。

秋叶白一边捏着一把插进他肩头的袖底刀,一边蹭了蹭自己唇边的鲜血,懒洋洋地道:“不好意思,方才切东西的时候,顺手多捡了一把。”

他们之间的比试说了用云翼刀,但是并没有规定用几把,所以秋叶白的这个行为确实算不得犯规。

百里初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按在墙壁上,脸色略显苍白,却异样从容,眼眸明锐的年轻人,忽然轻笑了起来,仿佛有点无奈:“呵呵……真是让人没办法。”

因为发现实在抗不住自己的正面的攻击,所以索性暴露出弱点,让自己一击得手,以为他已经丧失了战斗的可能性,出手压制他的时候,再给出最后的一击,利用约定的规则圈定最后的结果么。

这只小豹子里简直是无时不刻地在算计最终对于他自己而言最有利的结果。

秋叶白微笑地道:“所以呢,算打平么?”

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是于规则之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百里初这种身居高位的男子拥有着属于他们的行为准则,对于这种事情多半虽然无奈却还是会因为骄傲的自尊而接受。

“嗤——。”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陡然停住,不敢置信地看着百里初瞬间靠了过去,毫不犹豫地贴上了她,毫无间隙,而那一把握在她手里的云翼刀从原本三分入肉到几乎立刻就全部没入了他的肩头,血色一下涌了出来,浸润了她的手心。

秋叶白感受到手里的湿热腥浓,瞪大了眸子,失声低叫 :“你疯了……!”

百里初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到肩头插了一把刀,只伸手抱住了她柔软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柔软的鬓发上蹭了蹭,精致滟涟的唇角弯起一点子满足慵懒的笑容:“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温暖又柔软。”

秋叶白:“……。”

见鬼了,某人再次刷新了她对于变态和疯子的定义下限。

——老子是anxixia怀抱芳狼坐等新男二登场的无耻分界线——

秋叶白自问自己虽然不是诸葛郎算无遗策,但是总归对人心的把握还是有五分准头的,但对于全然不能以常理论之的变态。

她瞬间体会到无力是一种什么感觉。

尤其是这个变态还……

“百里初,你放开我!”她感受到某个压制住自己的变态瞬间的身体变化,顿时脸色绿了绿,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道。

没有人是真的不会觉疼痛的,而这个混蛋居然在尖刀入肉的情况下,还能有了某种反应,这是一种他娘的什么精神!

被虐狂么?

可是压着自己的这个明明看起来像是虐待狂才对!

百里初伏在她耳边,声音低柔而喑哑:“小白,你和女人欢好过么,感觉如何?”

秋叶白:“……。”

她能不回答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么?

“嗯,本宫知道你没有,你闻起来很干净,不像碰过女人那种东西的。”百里初轻笑了起来。

秋叶白磨牙,很想不顾性命之忧地怒吼,因为老子就是女人那种东西好么!

但是现在百里初的状态诡异的让人悚然,她不知道自己再给他来个重度刺激,百里初会干出更惊悚的事儿来,最终她还是冷哼了一声:“你属狗的么,还是我浑身脏凑,你也能下嘴?”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患了重洁癖症末期的变态会在这里动她,毕竟他们才干了一架,打得畅快淋漓,浑身大汗,甚至鲜血淋漓。

百里初摩梭着她的发鬓,甚至轻轻地舔了下她的耳垂,声音愈发的惑人而诡谲:“不,你不明白,你身上的味道,很好,很让人有食欲。”

食欲……

秋叶白瞬间有点不妙的预感,什么叫食欲?

难道他真的……

下一刻,百里初忽然缓缓地从她的肩头抬起脸来,露出了他的眼睛,几乎没有了眼白,漆黑硕大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她,衬着他艳丽华美的眉眼,妩媚到恐怖。

那简直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睛,

“你是什么东西……。”秋叶白惊悚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看见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问得真好,说实话,本宫也不知道本宫是什么东西呢,怎么,害怕么?”百里初睨着她,忽然轻笑了起来,指尖慢条斯理地抚摩过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停在了她的脖子之上,在她最脆弱的颈项慢慢地摩梭,仿佛很是满意手下感受到温热的血脉跳动。

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语气变化,但是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那种仿佛有些迷茫的东西在瞬间都不退去,只剩下满满地恶意和冰冷。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块随时可以被撕碎的没有生命的玩物,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悲凉的东西。

她鬼使神差地淡淡地说了一句:“虽然看起来眼睛像个鬼,但是我看你下半身的反应倒是太像个人了。”

百里初手上的动作停住了,那双诡美阴森的妖瞳看着她,随后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再次把脸埋进她的肩头,这一回是失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白,本宫祈祷你永远都这么的有趣啊。”

秋叶白感觉他冰凉的呼吸不断地喷在自己敏感的脖子上,伴随着他呼吸之间传出的浓郁靡丽的香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酥麻感,那种奇异的酥麻一直爬向背脊,甚至一路向下,莫名其妙地让她两腿发软,她试图推开他几次,都无果,终于有点抓狂地怒道:“哪里有趣了,说,老子改还不成么?”

百里初覆在她身上,笑得更厉害了。

秋叶白推不动他,又不敢太大力,怕一会子又碰到这个变态哪条敏感神经发作起来不可收拾,她只得翻了个白眼,一手扣住一边的床柱支撑着腿,任由他一直伏在自己身上笑。

算了,她不能和一个精神异常者计较。

等他笑得伤口迸裂得厉害,失血过多昏死,就清净了。

过了好一会,百里初终于不笑了,只是两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好了,现在是奖励时间,小白,你准备好了么?”

秋叶白眼角一绷,冷冷道:“没有准备好。”

回复她的回答是一个粗暴的吻,似乎略比上一次的要熟练了一点。

秋叶白僵住,眼底闪过怒色,握住他肩头的刀毫不客气地狠狠转动了一下,而换来的是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向外一扯,云刀脱离了她手腕的控制,同时还有他粗暴的撕扯她衣裤的动作。

“滚!”她愤怒地一口咬了下去,百里初迅速地后退,但还是被咬破了嘴唇。

百里初舔了舔了自己被咬破唇角,用一种诡异的宠溺的目光地看着她:“虽然书册上说过有人在欢好的过程之中,有以绳缚刀剑鞭子加身以为乐趣,但这是第一次,若是小白你不小心伤了你自己,本宫会心疼,若是你真的喜欢,咱们熟练一些之后倒是可以试试。”

谁他娘的要和你熟练了!

秋叶白恶狠狠地瞪着他,但是明显效果不佳,几次试图翻盘的结果都是百里初极有耐心却好不容情地地压制住了她所有的小动作和反抗,手上力度虽然不会让她受伤,每一次的擒拿制服都精确拿捏到能让她渐渐地被消耗到没力气反抗的程度上。

她气喘吁吁,愤怒而心惊,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着师傅选择了谋术下功夫,而不是在追求武境的极致上下功夫,明明藏剑阁有的各门派的武学秘籍。

什么样的谋略在强悍的变态疯子面前都是废物!

直到衣衫撕裂的声音响起,背部一阵冰凉,瞬间让秋叶白脸色发白,瞬间涌出一种恐慌来。

“我答应你!”什么都不再考虑,什么都不再去想,秋叶白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声叫起来。

百里初的动作停住了,他停住了动作,似乎完全不担心她的反击,而是近乎温柔地捧住了她的脸,微笑:“你说什么,小白,我没有听见。”

秋叶白看着面前那张温柔艳绝到残酷的面容,闭了闭眼,疲惫地道:“我说,我答应成为你的人,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种地方。”

百里初那双诡异森然的眸子弯了起来,似含了无尽的笑意,他温柔地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小白,我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但是,我相信你,所以千万不要食言,嗯?”

他没有威胁任何话语,但是秋叶白心中却是冷如沐雪,随后她垂下了眸子,淡淡地道:“诺。”

百里初笑了,放下了秋叶白,伸手仔细地为她整理了下头发,甚至拉平了被他撕裂的衣衫,随后道:“本宫也觉得这里不太合适。”

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他们打斗砸成碎片的东西,连床柱子都被秋叶白刚才拿云翼刀劈断了,整张床都塌陷了下去,不要说躺着了,就是坐着,不,站着都成问题。

秋叶白扯着衣衫的破口,略弓着身子,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来,用平和的语气道:“我需要一件外裳。”

百里初到似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来,看了看周围一片狼籍,便没有再去翻找衣衫,而是从自己身上脱了一件外袍子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一会让双白给我们换个地方,先将就罢。”

她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在为自己扣衣衫扣子,再看看他肩头的那些刺目的腥红,她实在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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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嘿嘿被殿下抓住了,对了最近严打,全国都如此,河蟹遍地横行,各大网站的情况,看文的姑娘们都知道情况多严峻,很多也许看起来只是沾边的词都不行,咱们要做个和谐好孩子,相关情形在书的书友群里也有说明,咱们要明白,因小失大不好。

第五十八章 廉耻之心

“为什是我?”秋叶白实在忍不住开口。

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怎么就能让一个高高在上心思深沉的男子这般用尽手段都要得到,且不说她自己如今还是个‘男儿身’,就说她自己身份也不过是寻常的大家庶子,容貌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是控鹤监中哪一个鹤卫不是容貌出类拔萃的?

百里初这样从小锦衣玉食养着,惯看了各色美人跟前伺候着的男子,又手握大权惯于权衡得失,做任何事情,必定有他的理由。

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还未自恋到认为自己倾国倾城到能让百里初这样的男子沉迷到失去心智。

事有反常即为妖。

“为什么?”百里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精致滟涟的唇角弯了一个浅笑来:“因为只有小白,才让本宫感受到温暖呢。”

这般温情脉脉的说辞,由着面前这样俊美无畴的男子说出来,不能说不动人的。

但是秋叶白看着他唇角那朵浅浅的笑容虽然靡丽,却虚浮浅淡,她眼底闪过一丝冷色:“殿下,我既然答应成为你的人,自希望未来枕边人坦陈相待,您何苦敷衍于我。”

百里初仿佛有些无奈,冰凉的指尖抚过她发鬓,轻叹:“这原本就是实话,你若不信,可要本宫发誓?”

秋叶白僵了一僵:“不……不需要。”

她实在不适应百里初这种温情甜蜜的动作和语气,仿佛彼此真是相处已久的情人,她没记错的话这厮前一刻还和她拿着云翼刀差点没把对方活活砍死,如今就这般语意缱绻,他也未免太容易进入角色了,不嫌膈应。

她下意识地闪避的脸颊被百里初修长的指尖一把捏住,力道大得几乎让秋叶白觉得他会捏碎她的下巴,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殿下,您捏疼我了。”

百里初轻笑,盯着她的漆黑诡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他缓缓地低下头来,薄唇抵上她的额头,柔声道:“永远不要拒绝我,小白,好么?”

秋叶白几乎有一种错觉的,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真是深情如斯,不能忍受心爱之人一分拒绝。

可是,他怀抱却只让她觉得冰冷如千丈昆仑雪。

她淡漠地垂下明眸,淡然地道:“是,殿下。”

既然他喜欢扮深情戏子,她亦早就有一身精巧画皮,未必不能搭戏登台,粉墨登场同演一出折子戏,形势比人强,于她而言,虽然有些麻烦,但总归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这场戏落幕之后,得了满堂彩的赢家指不定是谁。

百里初满意地一笑,牵着秋叶白的手出了殿门。

秋叶白看了眼他的侧脸,心中一怔,百里初的眼瞳似乎比方才小了点,看起来没有那么诡谲可怖了,亦或是方才那一瞬间是她的错觉?

秋叶白出门就看见殿门外早有全副武装的控鹤十八司守得密不透风,心中再次肯定自己方才婉转应承了百里初的决定是对的。

否则,看这些鹤卫冰冷的目光,就算她打赢了百里初,只要他没节操地反口,她甚至未必出得了这个殿门,这些人必定直接一拥而上将她剥光洗干净直接送给让他祭口。

而从刚才交手的结果来看,百里初这个人实在不像是有什么节操的。

双白看着百里初肩头那一大片血迹,原本一双仿佛时时含笑的妙目中笑意瞬间一凝,立刻几步上来检察,他只一眼立刻就看出这伤口深可见骨,顿时脸色就变了,目光森冷地瞥向一边站着的秋叶白。

他虽未曾出声,但秋叶白自然明白他眼中之意,只是这一回,她亦懒得和他再虚与委蛇,而是挑衅似地朝双白挑了挑眉:“双白兄何故这般看我?”

双白眼底杀气一闪:“你……。”

但是他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在百里初凉薄幽冷的目光下,咽了回去,双白沉默了片刻,只对着百里初恭敬地道:“殿下,请容许属下请大小祭司来为您诊治伤口。”

殿下虽然体质特殊,但是却不代表这样深的伤口会没有危险。

这一回百里初倒是淡淡地点头允了,他的目光瞥见秋叶白的脖子上有一处伤痕,那靠近喉结处右侧的皮肤似乎翻卷了起来,再参杂了凝固的暗红血迹,看起来颇为有点可怖,只是秋叶白似乎并无所觉一般。

百里初指尖触伤秋叶白的颈侧,凝视着秋叶白的伤口,仿佛颇有怜惜地道:“一会让祭司们也过来给他诊治一番,小白这般容色,若是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秋叶白被他这么一触,顿时一愣,下意识地立刻偏开头捂住喉咙。

她想起方才交手的时候闪避他的攻击时,脖子传来过细微的疼痛,想来是不小心被云翼刀的刀气所伤,但是因为并不严重,所以她也没有在意,但是因为脖子上贴着的假喉结的一部分被划破,假皮肤翻卷起来,所以看起来一定颇为严重。

“不了,不过是破了皮的小伤罢了,方才与殿下切磋,殿下受伤比我严重,还是请祭司们为殿下诊治就好。”秋叶白立刻拒绝。

但是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头顶上百里初凝视着自己眸光冷了冷。

“小白,这是在拒绝我么?”

他声音幽凉而温柔,甚至似乎含了一丝黯淡,却硬生生地让秋叶白感觉到一股子阴气逼人,她心中暗自骂了一声死变态,随后放柔了声音,仿若无奈地道:“殿下何出此言,虽说是比试,但殿下到底因我而伤,比起我这点皮外伤,看着殿下的伤势,才更让我心疼。”

这话说出来,不单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就是百里初和双白都沉默了下去。

片刻之后,百里初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含笑道:“小白的心意,本宫自然是明白的,虽然假得有点让人作呕,但本宫很欣慰。”

秋叶白眼角抽搐,这厮能不会用这种温柔甜蜜的语气说这么不留情面地话语么。

做戏哪里能这么拆人台的,也太不给面子了。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双白那副古怪的表情,也懒得装了,索性直接对着百里初假笑:“是么,呵呵呵呵呵……。”

百里初仿佛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随后露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容:“一会你先去休息,折腾了半夜,想来你也是累倦了,身子骨只怕受不住。”

秋叶白虽然很高兴听到他没有打算继续强行扒自己衣衫的打算,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是在太容易让人误解,她瞅着双白脸色愈发的古怪,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做戏做全套:“是,叶白省得,那殿下呢,还是先去让祭司大人为你诊治吧。”

百里初迟疑了片刻:“本宫……。”他顿了顿,温然一笑:“不必担心本宫,本宫大概会先晕一阵,很快就好。”

秋叶白一愣:“呃……?”

什么叫先晕一会阵?

很快百里初就给表现给她看什么叫先晕一阵,因为他说完话之后,立刻就一闭眼朝后倒了下去,双白脸色大变,厉声道:“四白,五白!”

两名站在百里初身后的鹤卫立刻扑了上去,敏捷地将百里初给接了个正着。

秋叶白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冷眼旁观,只以为他在做戏,方才还生龙活虎地差点弄死自己的人,如今晕迷之前还能预告一下,也未免可笑。

批。

直到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而双白上去简单查看后,转过脸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地道:“殿下今晨才解了毒,大祭司吩咐过殿下爱耗损内元过甚需要好好休养,但方才又与大人……切磋,所以这回已经是支撑不住了,下官先行带殿下去大小祭司处治疗,大人先行回后殿歇息吧,若有需要着人通知六白即可。”

说罢,他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高个子年轻鹤卫,就领着人抱着百里初匆匆而去。

那鹤卫冷冷地看向秋叶白,不甚乐意地一拱手:“秋大人有何吩咐。”

秋叶白默默地垂下眸子:“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回房了,殿下情形若有新的什么请通报我一声就是。”

说罢,她转身向后殿走去,也不去理会身后控鹤十八司的人那种几乎把她瞪穿的森林凌厉的目光。

她伤了他们的主子,他们不待见她是再正常不过了,她在这里也就呆两天,也没指望和他们能相处愉快,他们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敢对她动手。

何况她心情此时很复杂也很微妙,也没功夫和路人甲虚与委蛇。

双白方才的话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百里初因为解体耗损了内元,加之倍她捅了一刀,短时间之内没什么精气神来折腾她了;第二、就是百里初方才和她交手之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也许她方才不是那么快地卖了个破绽给他,试图早点结束战斗,而是再支撑一会,也许赢了的就是她。

可即便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也在和她的交手中占据了明显的上风,那这个男人如果是平常状态又强悍到什么程度?

这一次,也不知是她算计了他,还是他算计了她。

她抬头看着天边那轮明月已经西斜,天空翻出鱼肚白,心情很复杂。

——老子是可可喵流口水围观阿礼压菜花十天不能下床的无耻v不发达发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