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若是按照正常的进程,我听大喇嘛的意思,你这个时候也该长睡了。”她不得不担忧他的情况。

百里初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微微偏开了脸,似也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眼下的乌色。

“很难看?”

秋叶白见状,轻叹了一声,将杯子搁下,伸手去轻抚他的脸颊:“阿初,你哪里难看……。”

但是话音未落,她的手便被百里初忽然抬手扣住了手腕,向着他的方向一扯。

秋叶白一个不防,整个人朝着他的方向摔了过去,鼻尖差点撞上他的胸膛,但是百里初并没有让她撞过来,而是在中途的时候,忽然另外一只手轻巧地扣上她的腰带,利落地一折一转,一下子就将她的腰带给松了下来,他指尖利落地探入她的衣襟里向后一剥。

秋叶白只感觉自己衣服一松,一股子凉风一下子钻进了衣衫里,她哪里想到他就会忽然出手,而且如此利落,她甚至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上半身便袒露出来,只余下一抹绣白莲的肚兜。

待得她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挡住他的手,喑哑着嗓音:“阿初,别……。”

百里初见她挡住了自己的手,便眯起眸子,索性指尖一捏。

“蹭”地一声,她身上那百合肚兜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一丝不挂地露出她雪白细腻的上身来。

梅苏这些日子并不曾在吃食上亏待她,因为封了她的穴脉,她身体伤势愈合速度缓慢,所以自什么好的都逼着她喝,所以一身皮肤愈发的雪润娇融,诱人异常。

但正是因为这身雪白的肌肤,更衬出那柔嫩雪峰上面几枚泛青的指印和她锁骨上一点红痕刺目异常。

“……!”百里初的目光落在那上面,眼眶里的暗沉的乌色瞬间蔓延,一下子便覆盖了他的整个眸子,黑沉到腥红。

扣住她两边胳膊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扣住她的力道几乎捏得她生疼。

“阿初,我没有……。”

秋叶白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渐渐地凉了下去,原本想要再多解释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知道他心眼儿一向小,他的占有欲甚至容不得阿泽,更不要说别的男人……

他也是男人,从古至今,世俗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心中都生芥蒂,都不能容忍,如果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这般介意……

那么她当如何?

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今日的情形。

这个男人若是面对‘失贞’的自己,还会不会一如既往?

若是他心生芥蒂……

她慢慢垂下眸子,任由他的目光几乎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烧灼出一个窟窿来。

心中渐冷,心头也从紧张到渐渐的平静。

若他心生芥蒂,她亦绝不回头。

不管收回自己的心有多难、多痛,如果几乎没了命回到他身边,只换来他的质疑和冷漠,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绝不……

留恋!

却不想——

他忽然双臂一用力,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对不住……对不住。”

她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马车厢顶:“……。”

听着他在她耳边的那一声对不住,蕴含着无尽的痛楚和歉疚。

“若非我识人不明,让宵小有了可趁之机……也不会让你遇见危险,那么煎熬……那么煎熬……你可恨我?”

他痛苦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回绕着,颤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几乎像是要将她狠狠地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而耳边的低柔微颤的声音,细细听去,甚至能听见他话里的恐惧……却唯独没有她以为会听见的那些介怀和芥蒂。

她闭上眼,伸出了手慢慢地落在他的背上,像一双欲飞的蝶慢慢地落在安心的巢上。

尘埃落定。

她十指缓缓地用力,深深地扣住他的背,亦似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阿初……我没事。”

我的他,从来都不是世俗男子,如此霸道的他却会在这一刻,替我痛不欲生啊……

甚至担心我会恨他。

这世间,也惟有这样的他,从不按牌理出牌,从不遵循世俗的轨迹。

让我怎么能不牵挂,相隔千里,亦不可阻隔想要回到他身边的心。

……

白雪皑皑,漫天纷飞,覆不掉马车内,暖意温融。

相拥的人儿,对影成双。

……*……*……*……*……

“殿下,四少到明光殿了。”一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明光殿的车一向能从宫门直入内城。

百里初拢了拢怀里人儿的狐裘,小心地将她抱起下车,像是在抱着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雪大了,冷不冷?”

秋叶白靠在他的怀里,微笑着摇摇头:“不冷,放我下来罢。”

她哪里就至于这般走不得了?

他看着怀中之人,眼皮粉融,还带着一点流泪之后的红肿,难得地显出少见的娇软柔和来。

百里初越发地觉得心头温软,只怕这失而复得的宝贝哪里不舒服了,便径自抱着她,脚下不停地进了内殿,同时一路吩咐。

“银丝炭炉多放几个,地龙再烧旺点,塞北进贡的暖融香点上……。”

百里初的声音依旧低柔幽凉,听着平静,但是一白几个都已经是忍不住想要笑了,自家这位何曾在这些事情上这般‘啰嗦’?

何况这些事情双白从来就不需要百里初操心,‘管家娘子’一向都安置得极妥贴入微。

果然,双白从殿内迎了出来,一直紧紧抿着唇角,也微微翘起:“殿下,一切都早已备妥,热水也已经从沐泉送过来了,沐浴完毕,便可以上菜。”

百里处处闻言,这才微微颔首:“嗯。”

第九十八章 磋磨

秋叶白脸上忍不住一阵发红,只伸手挡住自己的胸前:“别……。”

那是梅苏留下来的痕迹,她还没有沐浴!

百里初见她坚决环住胸口,不让他动,便也没有再继续,便只微微弯了下唇角,伸手替她解亵裤。

秋叶白实在觉得被他这么‘伺候’有些怪尴尬的,便轻咳了一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她手脚又没残废,大概是装男人装惯了,或者行事作风大马金刀惯了,或者都是自己这么宠着身边的丫头,前些年宁春被秋善媛的丫头泼了热水,她也是这么处理的,但是轮到自己头上便觉得怪怪的。

但是百里初很明显没有打算让继续让她动手,抬手就将她的手一挡,淡淡地道:“别动。”

秋叶白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还是心中微软,松了手让他替她除衣。

不一会,她便一丝不挂了,头发也被简单地盘起来了,娇躯上唯一的遮蔽物就是手。

好在屋里地龙烧得极热,她倒是一点不觉得冷,这是这么光溜溜的,实在是……

她觉得自己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是全身颜色估计都像烧熟的一只虾,烧熟她的火就是百里初那种若有实质的目光。

随着他目光过处,她雪肤上一阵阵地发紧。

她捂这胸口,轻咳了一声:“阿初……。”

虽然已经是夫妻,她很想镇定地表现你喜欢看就慢慢看,但是……

她觉得他在这么一寸寸地用他那灼人露骨的眼神来犁她一遍,她就要烧焦了。

百里初见她窘迫,炽烈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稍微敛了下他的眸光,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向屏风后的浴桶走了过去,将她温柔地放进水里。

温热的水上漂浮着冬日里罕见的牡丹花瓣,将身子遮蔽了大半,她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拽住了一块丝绸帕子准备沐浴。

但是随后,她光洁的背脊便靠上了一片同样光滑却肌理分明的胸膛,整个身子都被固定在他怀里,每一寸的肌肤都熨慰妥帖,不留一丝缝隙。

百里初从她身后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声音低柔而凉薄:“我来。”

她一愣,帕子已经被他接了过去,一点点地从她肩头上缓缓一路向下擦拭了下去。

“阿初……。”

他微冷的呼吸掠过灼热的肌肤,她只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呼吸微乱,但是他却仿佛镇定从容,不曾有丝毫心猿意马,专注而仔细,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在擦拭精美易碎的瓷器。

直到他的手带着帕子掠过她平坦的小腹……随后便被她忽然抓住了手,她侧过脸,看着他,目光都已有些迷离,睫羽湿润。

“阿初……别这般磋磨我。”

身体太熟悉他的触碰,他这么一折腾,让她脑海里都是彼此缠绵旖旎的画面。

“嗯。”百里初微微眯起靡丽的眸子,仿佛满意她这般脆弱的求饶,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着急,小白,我们有一整晚的时光,让你全身都是我的烙印。”

她到底忍不住红了脸,抓住了桶边,想说她才没有着急,只是受不了他这样冷静的样子来撩拨她。

但却在他幽沉蛊惑的眸光下,只能任由将他将她按在桶边,轻柔地吻住她的嘴唇。

而随着空气里渐渐浓郁的香气,他温柔的吻,也渐渐变得粗暴而炽烈,然后一路向下……

她听他在耳边凉薄地低笑一声:“这才是磋磨,小白,别弄错了。”

说罢,他沉下了身子,消失在水面上,而她只能茫然地抬起头,渐渐涣散的目光看向窗外,大雪纷飞。

而室内,一片炽烈暖融。

……*……*……*……

大雪渐停,窗外明月渐渐升起。

明光殿里的气氛明显松懈了下来,老甄放了大伙的假,小太监们都领到了赏钱,每人五两银子,个个领了钱。

主子心情好,他们心情也自然更好,便在大厨房里弄了吃食,蹲在自己屋子里吃小酒,其乐融融。

一道冷寂的人影静静地站在明光殿殿门外,看着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一白从内殿走了出去,正打算离开明光殿去神殿,忽见那道人影,他迟疑了片刻,便走了过去,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双白,有些人不该想,不值得想的,就不要想了。”

双白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轻嗤了一声:“你倒是难得会这般说话。”

一白伸手捶了他肩头一下,摇摇头哼道:“兄弟这么多年,看着你守身如玉,本以为你早忘了,如今看来,你倒是打算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有点出息好么。”

他对于一切对自家殿下不利,对四少不利的人都没有任何好感。

特别是云姬还是他手底下出去的,更让他深恶痛绝,但是偏生双白是个长情过了头。

双白妙目眼角一抽:“守身如玉……歪脖子树……。”

这家伙前一句像了人话,后半句又不会说人话了。

一白仿佛来了兴致,转到他面前:“哥哥告诉你,你这是还没有开荤,等你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老童子鸡的哀怨!”

双白唇角跟着眼角一起抽,咬牙:“老……。”

老童子鸡……是什么玩意儿!

他刚想伸手将一白那张讨厌的阴柔的面孔给推远点,却不想忽然眼尖地瞥见不远处的一盏灯火从远处飘来。

双白眸光一闪,看着他,微笑:“哦,看起来你很有经验,不如给兄弟我介绍一下哪家姑娘最好?”

一白闻言,上下打量了下双白,老怀大慰地拍他肩头:“终于开窍了,你这问题,本奉主最懂了,凝香阁的花魁床上功夫最是厉害,但是你这附庸风雅的,估计不喜欢那烈性子的,倒是君兰坊的清倌们都弹了一手好琴,尤其是那头牌兰宁,手上功夫一流,床笫间更妙。”

“不是清倌么?”双白看着那烛火飘近,便挑眉含笑问。

“对别人是,对我自然……哎哟,谁他娘地敢捏老子的耳朵,不想活了!”一白忽然觉得耳朵锐痛,勃然大怒地转身,却见一张清秀温柔的面容正含笑看着他:“奉主大人,我是不想活了,带着你儿子一起去死怎么样?”

一白瞬间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燕子?!”

他心中暗自叫苦,随后他转过头怒瞪着双白:“你这个混蛋,我好心劝解你,你却陷害我,算什么兄弟?!”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那温柔美人松了钳制他的耳朵,转身就戴上兜帽冷冷地道:“我回神殿和你儿子去死了,你去找你的清倌。”

“燕子,我不是……!”看着风奴走了,一白大急,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双白:“你给老子记着!”

双白微笑摆了摆手:“不客气,去死吧。”

这破嘴货,他每次和他说话没掐死那家伙,真是太有涵养了。

只是被一白这么一闹,双白忽觉得心中寂寥寒意似忽然散了许多,他一转脸看见不远处也有一道有些佝偻的人影正静静地看着月色。

他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甄公公。”

老甄看着清冷的月光,喑哑着声音道:“行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双白顿了顿,颔首:“是。”

老甄闭上眼,许久才道:“嗯,明日……准备罢,我也会准备一下。”

随后,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双白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声。

缘起缘灭,缘如水。

有些缘,只能尽于此。

……*……*……*……

“嗯……阿初……。”

一夜缠绵,快天光的时分,怀里的人儿已是疲惫万分,最后一次抵死缠绵之后,只轻呢了一声之后便疲惫地睡去了。

百里初低头看着狐裘里裹着的人儿,她雪白的手臂还挂在他的肩头,眸光温柔幽沉,指尖一点点地从她的肩头掠过,上面全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愈往下愈发多。

这些痕迹有不少是欢爱里失控时留下的,但是她没有吭一声,甚至可以引导他更粗暴一点。

“小白……。”百里初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一片漆黑的眸色愈发地深沉,更带了不舍和烦闷。

他不想离开他失而复得的珍贵月光树。

但是……

他伸手轻抚上她平坦光洁的小腹,眸色里波澜起伏。

他想要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有得有失……

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咚咚咚。”

百里初将怀里的人儿用狐裘裹好,随后坐起了身子,随意披了件大氅便出了门。

“殿下,秋大人进宫了。”双白站在门外,低声道。

辰时,宫门打开,外官便可以进内城。

“秋云上,他进宫做什么?”百里初挑眉。

这位岳父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据说是五皇子召见。”双白道。

“老五?”百里初眯起幽眸。

“是,听说五殿下要迎娶秋大人的一双女儿,秋善媛为正妃,秋善京为侧妃。”双白神色有点古怪。

这是殿下要和五殿下成为连襟了么?

百里初闻言,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本宫不在宫里的时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

“殿下的意思?”双白低声问。

百里初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交给小白就是了。”

第九十九章 樱桃奶糕

“交给秋大人?”他瞬间愣住了,但随后若有所悟。微微一笑:“殿下的意思,属下明白了,您是希望能多陪伴大人罢?”

“大喇嘛给本宫的时间已经不多,本宫相信小白的手段。”百里初微微扯了下唇角,淡漠地道。

“是。”双白恭敬地颔首。

他和一白最开始并不认同秋叶白,觉得她手段不弱,脑子好用,但是不够狠辣,只是南征的日子下来,他都不得不承认也许只是他们习惯了殿下的做事的诡谲方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秋叶白自有她做事的方法和能耐。

她有她坚持的本心和底线,是他们不了解的。

她不但能带给殿下许多‘惊喜’。

这一次南征下来,如今在军中她的威望极高,仅次于百里凌风,以傲慢勇武著称的龙卫们皆拜服在她旗下,声望之高,令人惊讶。

不管司礼监首座的品阶多高,在武将们眼里就是个阴私衙门,专门做没屁眼的包打听、构陷刑狱之类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

但如今李牧、文天、戚光等将军们都赞不绝口,惋惜她竟只在京城中做那些阴私打探的探子头儿。

就连一白都改口尊了她一声四少。

他虽然没有和秋叶白共过生死,却也知道一白那家伙是个心高气傲的,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人没有几个。

“不过这几日,小白要休养生息,别让司礼监的人拿这些不着调的破烂事儿来烦她。”百里初淡淡地吩咐。

说罢,他便转身回了内殿。

内殿房间里里温暖如春,宽大的床上,有美安歇于白狐狸皮中,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蜿蜒于被褥外。

他坐在床边,见她睡颜安稳,幽沉沉的眸光变得温柔下去,伸手替她拨开凌乱的发丝,便靠在床边,随手取了折子看起来。

……

门外,双白目送着自家主子转身又回了房间里,心中方才暗自轻笑。

殿下,这是想要不人秋大人的心太早被这些破事儿占据,消磨了彼此相处的时间才是罢?

天暗,雪飘摇。

风雪似又大了起来。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是最寒凉的时间,双白抬头看了看天,拢好自己的狐皮披风,想着一会子天就要亮了,不若去外头采些白梅来,待他准备完了殿下的早点,一白也该跪完了搓衣板来接班了。

因为已经有几任皇后都没有能住进明光殿来,明光殿封了百年,于是原本是皇城中心的明光殿后门却变成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处,成为了无人过来的偏僻宫道。

而摄国殿下和控鹤监搬进来后,更没有人往这里来。

于是那偏僻的宫道里,原本只是一株不知谁种下的腊梅便开枝散叶,生了不少子孙,在明光殿的后门一到冬日便落梅满宫道,清雪映花香,倒别有一番意境。

只是今日,他踏出后门,才闻见花香扑鼻而来,却发现这里并不同于以往的空无一人,宫道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太监,正蜷缩在一株腊梅下,还有一小团火堆正在燃烧。

他微微颦眉,冷声道:“宫内不许私烧纸钱,还是在明光殿后这般放肆,是哪家的奴才这般没规矩!”

私烧纸钱是大不吉,宫里一向禁止这种行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太监居然敢摸到明光殿后面来了,而鹤卫居然没有发现!

双白妙目里闪过森然的冷光,殿下这里放松了些,不代表底下人就可以这般懈怠!

他正暗自思量,要给今日值夜的鹤卫队长什么惩罚的时候,却忽然见那小太监站了起来,原本吓了一大跳想要逃跑的样子,但是转头一看见他,竟站住了脚步,朝他点点头:“抱歉,大叔,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大叔?

双白眼角一跳,这种奇葩的称呼,记忆力大概也只有那个丫头了。

他走了过去,稍近了一点,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蜜色的带着野性美的小脸,只是比上次看见她的脸色似乎稍微好了一点。

看来宫里的那些人收到他的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