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一声,回来以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看他,但是听说他闭门谢客,在平云殿里休养,连皇帝陛下原本打算给他加封晋赏的典仪都没有去。

可不知是他真的在治病,又或者不愿意坐着轮椅上殿。

那个骄傲的年轻的大将军王,如何愿意在众人怜悯的眼光下……

“小白,在想什么?”百里初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一顿,淡淡一笑,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浴桶里出来的百里初:“没什么,只是想着该找个时间去探望八殿下。”

她的目光坦坦荡荡,并没有打算隐瞒他的意思。

百里凌风救了她,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他。

百里初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伸手替她将发丝挂到耳朵后,声音幽凉:“老八那个笨蛋,这会子关他自己的禁闭,你若是能说服他出来,便试试罢。”

随后,他转身向房内走去。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笑了起来:“看来殿下也挺有手足之情的么。”

“手足之情?”百里初懒懒地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眯起诡凉的眸子:“我只是不愿意自己养了那么久的棋子,就这么废了,老八……是个识趣的。”

第102章 双白侍寝

秋叶白看着他,摇摇头,果然,她对这位大神就不该抱有太多的期望。

他没把他那些兄弟玩儿死,已经算是他大发慈悲了。

好罢,她忘了,他已经弄死了两个地位最高的,让太后老佛爷都不敢再让自己嫡孙子折腾太子的事儿了,以至于现在皇帝身体不适,但是太子之位却虚悬已久,只他这位摄国殿下独大。

她想了想:“明儿年初一,我去看看八殿下罢。”

百里初不可置否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嗯。”

她见他意兴阑珊的样子,便沉吟了片刻:“我去给你取粽子来可好?”

“粽子?”百里初终于抬起魅眸看过来。

就知道这厮现在只对吃她或者吃食感兴趣,秋叶白眼角一抽:“殿下,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

“饱暖思淫欲,人间正道也。”百里初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奏折往旁边一扔,笔尖拈了另外一本过来,吩咐:“本宫不喜红枣,要蜜豆的。”

秋叶白:“……。”

这厮还挺挑剔。

她轻笑一声:“总之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她的目光掠过那一箱箱的奏折,心情柔软而复杂。

他这两天都在批积压的折子,大约是知道他快要睡了罢。

一年半……

也许她该庆幸,她的百里初泽要成为睡美人了,但是好歹不是一睡千年。

到时候,吻醒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轻叹了一声,转身披上披风向门外而去。

待得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远去之后,百里初忽然开口:“进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白便领着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戚光参见殿下。”

百里初搁下奏折,示意他坐下。

戚光也并不推诿,径自坐了下去,看向百里初:“殿下召见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殿下并不经常召见他们,甚至两三年都未必召见一次,只任由他们支持八殿下与杜家作对。

这是殿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召见他了。

百里初看着他,淡淡道:“戚光,你也已经知道了本宫要闭关一时日之事,江南老家那边……。”

戚光立刻起身,神色恭敬肃穆:“殿下放心,宸妃娘娘和老大人的墓,属下必定关照好。”

“嗯,你是唯一知道本宫身份之人,在本宫闭关之后,若老五那边有什么异动,你们只管听秋大人调遣。”百里初看了一眼一白。

一白立刻去打开了附近的一只紫檀柜门,从暗格里取了一只锦囊出来交给戚光。

戚光接了过来,小心地将锦囊收到,微微颦眉:“殿下若是担心有人不服秋大人,您何不干脆早日将五殿下除掉?”

他和李牧等人不痛,他完全不忠于帝国,是当年宸妃的死士,只忠于殿下,所以一点不在乎其余皇族。

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小白若要飞,本宫不可能为她做所有的事,小白表现得已经出乎本宫意料的好,凭着自己的实力在军中已有威望,剩下的就是朝内了,老五是块磨刀石,何况有他在,老八也会安分一些。”

所谓制衡之术,不过是摆弄人心,于他而言早已炉火纯青,喜欢翻云覆雨,他喜欢傀儡们游戏时候的兴奋感,若是那傀儡还会反抗他,最妙不过。

唯一的意外大概便是一株月光树罢。

想起那人儿的明丽英气的眸子,他眼底的乌沉温柔下去。

“殿下,陛下和太后那里……您还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么?”戚光迟疑了片刻,低声问。

百里初挑了下眉:“为什么不按原计划进行,本宫让本小白上位,是要这天下无人可以伤她分毫,也是要那两个蠢物明白他们一生争抢视若珍宝的东西,一定会让他们最忌惮的人得到。”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冰冷细碎的残忍笑容:“他们若知道一生心血皆与他人做嫁衣,不知会否露出很有趣的表情?”

戚光看着自家小主子的笑容,虽然让人发毛,但他却大笑了起来,眼底也皆是畅快之意:“殿下说得是,一定很有趣!”

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初身上,目光深沉:“秋大人确实有能耐的,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摄政王,只是殿下若醒来之后,可曾想过直接坐稳帝位?”

他还是希望自家殿下能为一代帝君。

百里初轻佻地把玩着所里的玉玺,轻笑:“那岂非如那老不死的愿,本宫这龙座就算没有帝名,不也坐了那么多年么,无才之人还想要做个名垂千古的帝王,但本宫就是要让他看着这皇统不正,史书口诛笔伐,抱憾而亡于他而言真是极好的归宿。”

他便是做这无冕之皇,予取予夺,又待如何?

放眼四海,谁能拦他想要做的事。

他就喜欢做点儿让很多人不痛快的事儿,让自己痛快痛快。

戚光眼中一亮,赞许地道:“殿下英明,当年那人卑鄙地辜负了小姐和老大人,合该如此!”

殿下和秋大人一个摄国,一个辅佐,也是极好的。

百里初看着他:“老戚,盯着李牧他们的人点。”

他顿了顿,腥红的唇角弯起一点冰冷的笑容:“本宫闭关之后,小白若是收拾了老五,若是老八真不识趣做出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当知道怎么处理,嗯?”

戚光抬手恭敬地道:“是。”

但他想起了什么,略迟疑了一下:“但是殿下,若是秋大人能收拾了五殿下,何不让她亲自对付八殿下?”

“因为啊……。”榻上美人垂下纤长华丽的睫羽,微笑着伸出白皙的修长的手抚过桌面上被养得皮毛华丽的猫儿:“他也算是本宫一手养成的宠物,既然成在本宫手里,还是毁在本宫手里好些。”

猫儿一下子被他捏痛,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想要挠人,却在对上百里初阴幽含笑的眸子,它瞳孔瑟缩了一下,怯怯地收回了爪子,乖巧地忍受着对方的蹂躏。

“属下明白。”戚光微笑点头。

“知情达意的宠物,才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百里初伸手轻抚过怀里乖巧的肥猫,夜明珠光照耀在他精致靡丽的五官上,越发显得丽色浓稠,魅色夺人。

一白送着戚光离开之后,又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会:“殿下,云姬的尸体……。”

“冷宫后巷外的野狗也饿了许久了,赏了它们罢。”百里初淡漠地道。

一白微微颔首,并不意外百里初的安排,殿下心性原本就冷酷无情,最憎恶背叛者,何况云姬若是对殿下动手,殿下尚且欣赏她反抗的勇气,她却偏生对四少动手,非但叛徒,已经是殿下必杀之人。

这般结局也算已经对得起她了。

只是……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道:“殿下……。”

百里初翻开折子,却幽幽冷冷地道:“滚进来罢。”

一白沉默下去,有什么能瞒得住殿下的呢?

片刻之后,披着披风的双白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白脸色冷峻,而双白神色平静,但是却低垂着妙目。

百里初一边批折子一边淡漠地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滚。”

双白再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原本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膝头早已麻木刺痛不已,连行动都痛的锥心,但是他还是干脆地跪了下去,剧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还是跪稳了。

“殿下,属下有违尊令。”

百里初淡漠地道:“既然知道你有违令,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鹤卫一员,你既贴身伺候过本宫,赐金千两,从此生死有命,下去罢。”

双白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无人色,他原本想过殿下会撤了他刑堂堂主之位,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殿下竟然会要将他逐出鹤卫,他忍不住膝行几步,颤声道:“殿下!”

百里初换了一本折子,头也未曾抬起,凉薄地道:“滚!”

“殿下,双白……。”双白颤抖着声音,想要说什么,却梗在喉咙间。

殿下会这么轻易地让他和老甄起来,他便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老甄是殿下的长辈,殿下也许会这般原谅老甄,但是他呢……

若不是方才秋大人在,殿下大概就已经打发了他罢?

一白看着双白垂下的眼里一片腥红,妙目竟已有了泪,他咬了咬牙,也一起跪了下去:“殿下,请您宽恕他一回罢。”

令行禁止,殿下最憎恶的便是阳奉阴违的人,何况此事涉及到了四少。

就算四少不介怀,但是双白确实是坏了规矩!

可……他何曾看见过双白垂泪,便是双白亲手断送了云姬的时候也不曾见他这般绝望的模样过。

不管平日里再如何唾弃彼此,但兄弟永远是兄弟!

“一白,本宫平日里是不是太宠着你了,嗯?”百里初搁下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一白和双白二人皆是浑身一颤。

自从殿下身边有了秋大人以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殿下脸上看见那样阴郁妖异的笑容了。

几乎……

人总是健忘的,忘记了地宫里的暗夜之王就算被阳光照耀着,月光照拂着,却永远有最黑暗的一面。

“属下不敢放肆。”一白恭敬地道。

“那就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百里初轻哼一声,捏了捏自己膝上躺着的猫儿。

一白鼓起勇气,一咬嘴唇:“殿下,双白已经知错了,咱们从小跟在您身边,您若打发了他,他岂非……。”

岂非只能去死?

控鹤监十八司都是死士中的死士,那么多年的地宫生涯,殿下便是他们的信仰,这是一种外人根本不可能理解的情感。

被驱逐的死士——是一种耻辱。

按着双白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领了赏金就这么走了的。

更可能是去死。

百里初淡漠地道:“滚!”

一白哑然,心中有点发慌,殿下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何况双白是违了规矩,殿下铁了心要驱逐双白,他又能如何?

“殿下……。”双白闭了闭眼,一点水珠顺着妙目落下,掉进了地面之中。

但是,他还是神色平静地慢慢地伏下身子朝百里初叩首下去,额头叩在地面上,发出闷响。

他抬头来,已经是一片红肿,再次叩了下去,起来时已经见了血。

一白在边上看得不忍,他知道这是双白在拜别殿下,心中愈发的焦灼。

双白再次准备第三次拜下去之前,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看向百里初,却见他正微微眯了乌沉莫测如暗夜的幽瞳看着自己。

双白心头微微一颤,膝行了一步:“殿下,双白可否……。”

“可否留下,嗯?”百里初忽然伸出穿着明珠软靴的脚尖点在他肩头,阻止了他靠过来,又点在他的下颌上,懒洋洋地挑起双白的下巴。

百里初的莫测的眸光让双白心头一跳,他还是沉声道:“是,属下愿意做任何事情,接受任何处罚。”

百里初的足尖慢慢地从他的下巴,轻佻地向下滑落到他的胸口,凉薄地一笑:“本宫知道你心中有云姬,但是让本宫没有想到的是她在你的心中比本宫更重要,竟为了一个叛徒违背本宫的旨意。”

“殿下,不是的……。”双白闭了闭眼。

面前的殿下,又仿佛变成了那个莫测森然的殿下,是因为他么?

百里初的足尖轻踏在双白的小腹上,换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就证明给本宫看。”

双白看着自家主子一片幽沉无边的诡眸,微颤着声音:“殿下明示。”

百里初睨着他,忽然微微勾起精致的唇角:“起来,脱。”

双白梭然微微睁大了眸子,连一白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么,你不是为了本宫愿意做任何事么,暖床都不会么,那就滚罢?”百里初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床榻。

一白完全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事情,看见的画面。

双白垂下眸子睫羽轻颤,慢慢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抚向自己的披风,随后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随着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落下,待只剩下一件里衣,几乎能看见他的胸膛……

在百里初冰凉莫测的目光下,他的手越来越颤,几乎扯不下那衣绳。

双白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闭着眼,对着百里初喑哑着嗓音道:“殿下,属下不能。”

“不知死活。”百里初阴沉而讥诮地轻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扯到跟前,眸中一片阴翳暴戾,吐气如兰:“你拦得住本宫上你么,嗯?”

黑暗阴鹜的强烈气息瞬间从他蔓延开来,几乎令空气里的温度都瞬间下降,烛火晃荡了几下,竟瞬间熄灭了几盏,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

“殿下,属下命都是殿下的,侍奉……殿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属下不能。”百里初强悍阴鹜的气息逼的双白几乎呼吸不过来,他睁开妙目,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殿下三思,这会毁了殿下和秋大人之间的情分,秋大人不会容忍您和她的情意之间有这样的瑕疵,属下不能看着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您会毁了您自己的,所以属下绝对不能顺从您,所以……。”

他顿了顿,身子用力一退,再次‘砰’地一声叩首在地,绝望地道:“您杀了属下罢!”

一白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这个时候,也只能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百里初看着面前跪着的双白,许久,他慢慢地靠向身后的软枕,他垂下眸子,眼底的黑雾渐渐散去,忽然凉薄地笑了起来:“呵呵呵……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都丢在女人身上。”

双白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百里初,却见他抬袖一挥,那些熄灭的烛火再次燃了起来。

随后他便看见自己主子神色讥诮地扫了他一眼:“还不收拾你的衣服,是打算真的留在这里伺候本宫么?”

双白一惊,心中又似若有所感,但是一时间又抓不住思绪。

只觉得方才那些惊心动魄和阴暗如在地宫里的气息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但是他至少明白,殿下这是……

不赶他走了,也不要求他侍寝了!

不管如何,他都立刻再对百里初拜了下去,随后俯下身子,抱起那些衣衫,脚步虚浮地往门外匆匆离去。

倒是一白在大门关上之后,忽然看向百里初:“殿下!”

百里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你要替双白伺候本宫?”

一白一惊,立刻摇头,又小心地看向恢复了平常模样的百里初:“殿下方才是想教训还是试探双白?”

殿下从不无的放矢,若是教训,他能明白,若是试探,双白真的有背叛了殿下,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一白心中顿时一凉。

百里初看着手里的折子,莫测地勾起唇角:“双白和你不一样,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认可小白是主子,他不会对本宫有怨,但若是他因为云姬对小白生嫌,本宫……呵。”

他没有说完话,只轻哼了一声。

但是一白知道,那句话是——若是双白对四少生了嫌隙,那么殿下就留不得他了,真的要驱逐他。

毕竟殿下很快就要闭关沉眠,鹤卫的一切都是交给他们来打理。

一白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颇为复杂,殿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

若是双白方才没有说出那一番话,证明他心中非但对秋四少没有嫌隙,也将四少和殿下真的视为一体,明白四少对殿下的意义,也怎么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没有因为云姬变得不知所谓。

给云姬一个了断,不过是最后的同僚之谊。

只是殿下这个手段……

真是……

太狠了!

一白觉得他这辈子从出了地宫之后,都不知道什么惊吓了,但方才他是差点吓哭了,不吓尿了。

双白直接……哭了。

伴君如伴虎啊!

百里初看着一白的表情丰富多彩,他有点不耐烦地打了个优雅的哈欠,顺手砸了本折子过去:“你若不想侍寝,就滚去看看该侍寝的那个包个破粽子打算包到什么时候!”

“是,是……属下这就去。”一白听到侍寝二字,立刻吓得菊花一紧,立刻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百里初冷哼一声,都是没有胆子的东西,一副见鬼的模样是在嫌弃他么?

“让你们侍寝,是荣幸!”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有难伺候。

“让谁侍寝是荣幸?”一道清冽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一白正冲到门口,就看见秋叶白领着宁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粽子进来。

一白呆了呆,阴柔俊美的脸上瞬间臊红,抓住自己衣领倒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道:“四……四少,你怎么来了?”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颦眉,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了,我不能来?”

一白:“我……我……我我。”

百里一白露出那一副——完了、完了、被大房抓奸在床的心虚模样,顿时眼角一抽,唤了一声:“一白。”

一白立刻转头:“殿下……啊!”

他才转头,便被迎面砸过来的厚厚奏折砸中了额头,哀鸣一声。

“把折子拿到上书房去!”百里初冷声道。

“是、是、是……。”一白抓下奏折,立刻转身赶紧溜。

宁春看了一白的背影一眼,眼底一冷。

秋叶白和宁春一起进了房,从她手上接过热气腾腾的粽子搁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她看着一白那样子怕是不对呢。

百里初唇角微微抿,轻描淡写地喝了一口茶道:“无事。”

宁春却忽然冷不丁来一句:“有奸情的味道。”

百里初:“咳咳咳……。”

秋叶白见状,看了宁春一眼,随后伸手去抚拍百里初的脊背:“不要着急,慢慢喝。”

百里初才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宁春的视线,他转脸看过去,却见宁春盯着粽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心虚!”

百里初眯起闪过冷光的眸子,轻嗤了一声:“该给白十九寻门好亲事了……。”

他话没有说完,就见宁春忽然对着秋叶白道:“四少,春儿有点事,想要告退。”

秋叶白看了眼百里初,又看了眼宁春,微微颔首:“你去罢。”

宁春点点头,转身便立刻退了出去,顺带将大门关上。

她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百里初:“你吓那丫头做什么,难不成真心虚么?”

百里初冷哼了一声:“她对本宫一向没有好感,何必给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