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要说萌萌的美人娘,别看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儿,生病的次数真不多,尤其五年前那次肺炎过后,在她家霸道老爹的呵护下,美人娘连感冒都没怎么得过,每年三次的身体检查,从头细致到脚,方首长全程参与监督,就怕他这个宝贝媳妇儿有什么闪失。

说起来,就在几个月前才检查过,各项身体机能都处在良好状态下,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萌萌一路纳闷着到了家,见来开门的阿姨脸上笑眯眯的,更疑惑了,美人娘生病,可是方家的大事,尤其她家老爹现在演习中,要是回来知道媳妇儿病了,还不知道发多大的脾气呢,怎么家里的气氛没有一点儿预想中的愁云惨雾,反而有那么些丝丝缕缕的喜气透出来。

进了屋,萌萌发现她家美人娘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姑姑和奶奶说话呢,脸色有白似红的,看着没半丝病态,看见萌萌抬抬眼皮,萌萌总觉得,有点小羞涩的意味,这样的美人娘,呈现出一种类似少女的形态,看的萌萌有些发傻。

方楠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饶有兴致的道:“萌萌快来,跟姑姑说,你是想再要个小弟弟呢,还是小妹妹?”

萌萌愕然,寒引素一张老脸腾一下红了,嗫嚅了声:“方楠…”方楠扑哧一声笑了:“嫂子,你跟我哥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生孩子即合理又合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寒引素脸更红了,说起这事儿,她心里不禁开始埋怨方振东,当初生下方峻后,两口子虽没明说,但基本达成了共识,儿女双全就好了,没必要再生。

尤其方振东更心疼自己媳妇儿,生萌萌的时候还好,生方峻的时候出了点儿茬头,当时方振东后悔的在产房外咚咚的撞墙,打那儿以后,就开始有意识避孕。

前几个月寒引素陪着老师去海南参加一个论坛,一去就是一个月,媳妇儿不在身边,方振东真是抓心挠肝的不得劲,后来赶上那边军区一个会,开完会后,方振东在那边住了一晚。

或许是天时地利,小别之后难遣的相思,令方振东找到了当年一见钟情的感觉,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儿女都已经长大,两口子也相当恩爱,但年轻时那种澎湃热烈的冲动还是褪色了一些,而在海南,那些沉入记忆褪了色的激情,重新翻涌出来,就像两个不至餍足,久别重逢的情人一样,硬是狠狠燃烧了一回。

激情控制了理智,避孕的事儿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本来寒引素也没当回事,就那么一晚上而已,怎么可能就有了,就忘了方振东同志素来便有神枪手的绰号,这可不是浪得虚名,虽只一晚就盗垒成功。

今儿寒引素从楼上下来,身体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不是正巧方夫人扶住她,真从楼梯上栽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方夫人真吓坏了,忙叫来方楠,母女俩陪着去了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又怀上了,两个半月。

方夫人是乐得嘴角都合不拢,原先愁儿子的婚事,愁孙子,愁方家后继无人,可这会儿,眼瞅着自己都七十多了,儿媳妇儿又有了,别管孙子孙女,都是件只得庆贺的大喜事。

可寒引素不这么觉得,萌萌都结婚了,自己这时候怀孕,若是萌萌也有了,将来这儿子孙子,年纪差不多,却整整差了一辈,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尴尬,再说,自己多大岁数了,四十六了,还生孩子,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有这个心理负担,从检查出来,她的脸始终红到现在,看见萌萌更觉荒唐不已,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不过这事儿她可不敢做主,要等方振东回来,两口子私下商量。

萌萌也觉得这个惊喜太那个了点,这跟当初知道美人娘怀上方峻不一样,那时候,萌萌就盼着有个弟弟妹妹让她欺负,可现在美人娘肚子里这个小豆芽,生出来,比自己小了二十岁,说句很靠谱的话,她都能当妈了,怎么好意思再欺负弟妹,但又一琢磨,其实这样也不错,自己要是也有了,这弟弟跟儿子,妹妹跟女儿,一起上幼稚园,上学,也不赖,至少有伴了,省的跟她小时候一样耍单帮。

想到此,萌萌眉开眼笑的挤靠在美人娘身边,摸了摸美人娘看上去过于平坦的小腹:“这么说,再过七个月,我就能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方夫人拿开她的小毛手:“现在可不能摸,这会儿正娇气,小心动了胎气。”萌萌瘪瘪嘴,忽然心里酸溜溜的,老爹多大年纪了,五十多了,她羁哥哥呢,三十不到,正值壮年,要说做起来的激烈程度,萌萌觉得怎么也不会输给老爹老娘,而且,有好几次也没戴套子,怎么她的肚子就这么不争气呢。

萌萌这么想着暗暗下了个决心,等羁哥哥这次回来,她要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做一个小娃娃出来。

萌萌计划的挺如意,可就没想到这个计划被羁哥哥突然住院的消息彻底打乱,萌萌请了假,连夜赶到福州军区医院,站在病房外忽然有个一挺封建的念头,羁哥哥八成跟军演犯冲,这才多长时间,已经进医院两回了,可听到从门里传来邵刚的声音,又发现,某些时刻仿佛惊人的相似。

邵刚自然不知道萌萌就在门外,他目光再不掩饰,带着强烈的恨意望着冯羁,他眼里的恨意令冯羁深深皱紧眉头,如果说上次军演是纯碎的意外,那么这次,冯羁非常清楚,是邵刚有意为之,而且他现在这种满含恨意的目光,已经间接说明了一切,直到现在,冯羁还不明白,为什么邵刚这么恨自己,恨到不惜跟他同归于尽的地步。

这次军演是海陆空联合演习,规模强大,自然危险性也高出许多,军演第三阶段是登陆实战演习,正赶上海上起了短时飓风,海浪汹涌起来,最高到达两米五的高度,冯羁所在的坦克突然熄火,被卷入水底,为了避免人员伤亡,冯羁只能命令弃车,泅渡上岸。

其他人都安全上岸,唯有邵刚体力不支被巨浪卷走,冯羁下海营救,抓住他的时候,他却开始剧烈反抗,拒不合作,险些造成两人殒命的后果,好在后来风小了,负责海上救援的兵,也迅速把他们救上岸。

因为溺水时间过长,而导致肺部水肿,冯羁和邵刚不得不从军演撤出,入院治疗,当时海里就他们两个,当初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如果冯羁之前还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

邵刚之所以在军演前几天,忽然找他表示想随他一起参加军演,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或许是连环的变故,令邵刚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心理开始扭曲偏执,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

冯羁听刘兆略说过,邵刚在新兵连受欺负的情景,正是因为这点,邵刚提出要随他军演的时候,冯羁才破天荒的答应了,一个是萌萌答应过邵晴,要照顾她弟弟,还有一个,冯羁想把邵刚跟新兵连那帮纨绔子弟分开,本来是好意,却没想到邵刚要置他于死地。

冯羁直直望着他并不闪避:“为什么?”“为什么?”邵刚不禁想笑,冯羁竟然问他为什么,姐姐的遭遇,他在军营里受的屈辱,除了记在冯羁账上,邵刚不知道该找谁讨公道,他恨透了冯羁,一切都是因为冯羁,这个男人喜新厌旧。

邵刚觉得,姐姐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跟冯羁分不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当初冯羁为了方萌萌,跟已经谈婚论嫁的姐姐提出分手,姐姐在无奈之下,才做出那样的事来,一个毫无背景,毫无依靠的女人,想要在部队站稳脚跟,除了这个,她姐姐还能怎么办。

如果当初冯羁没跟姐姐分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想到此,邵刚恨恨的道:“你不该为了方萌萌甩了我姐,我姐的事情出来以后,你不仅不帮忙,甚至连同情心都吝于施舍,是,我姐和我都活该,我姐是自不量力想攀冯参谋长的高枝,我非得靠着我姐吃兵这碗饭,我们姐儿俩都没出息,所以活该被看不起,被糟蹋,可我姐最后落得这样,你却步步高升,而且跟方萌萌结婚了,你不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它不公我就自己找公平,可惜这次没弄死你…”

“啪…”病房被踹开,萌萌火顶脑门子的窜进来,废话也没有,伸手直接锁住邵刚的喉咙,按到墙上:“你不说找公平吗,我现在就帮你找找公平。”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啪啪…几巴掌就把邵刚脸打的肿起来老高。

冯羁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萌萌,萌萌,停手,你给我停手,咳…”也顾不得正输液的针管,下床拦住萌萌还要举起的手,剧烈的咳嗽声让萌萌放开了邵刚,邵刚剧烈喘息几下,堆乎在墙边。

冯羁缓过劲儿来,拽住萌萌的手拉到一边,对邵刚道:“当初是你姐提的分手,至于你姐和你后来的遭遇,我只能表示遗憾,至于造成遗憾的原因,和我和萌萌没有任何关系,个中细节回去问你姐,至于军演上的事故,我也不会姑息,因为一己私怨,就干出这样的事,你不配当一个兵,现在给我滚出去,马上。”

59.

邵刚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因为一己私怨,或者自身的遭遇,就把所有原因归在别人身上,从来不会自省,自己性格上的缺憾,他自己以为公平的行为,其实是最懦弱的表现,萌萌最看不上这样的人,真白瞎了是个爷们。

萌萌现在想起来都觉害怕,虽然当时的情况她并不很清楚,但是从邵刚对冯羁那恨之入骨的偏激言辞来看,他是真想让羁哥哥死的。

萌萌始终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很遥远,即便她在西藏遇上雪崩的刹那,也没觉的自己会死,因为听到了羁哥哥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羁哥哥的声音,她就能安心,她笃定的知道,羁哥哥不会让她死。

而她现在想想,忽然发现,这次羁哥哥能躲过邵刚的报复,有多侥幸,邵刚之于他们连过客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个连过客都算不上的人,差点造成了他们生死相别终生遗憾。

想到此,萌萌忽然扭过身子,直接扑进冯羁怀里,力气过大,加上冯羁没防备,直接把冯羁扑到了病床上。

病房门忽然从外面推开,邱淑贞人还没进来,光扫了眼病房里的情景,急忙又退了出去,愕然半晌,不禁笑了出来,抬手敲了敲门:“萌萌,阿姨进去了啊!”

萌萌哪想到邱淑贞来的这么恰好,她把冯羁推倒在病床上的姿势,跟个强抢良男的女山大王没两样,要是平常关上门,小两口怎么折腾都没事,反正谁也看不着,可让婆婆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萌萌脸红就跟蒙了一块大红布一样,红晕从两颊蜿蜒而下,顺着优美的脖颈弧线,没入领口,耳根后都红彤彤的,在灯光下分外清透晶莹。

这副久违的害羞样儿,勾的冯羁心里一动,伸嘴在她清透的耳肉上亲了几下,萌萌却白了他一眼,急忙推开他,跳下床过去开门,门打开,都不好意思抬头看邱淑贞。

邱淑贞倒是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脸,颇体贴的岔开话题:“萌萌来了,阿姨电话里还没说清楚,你就着急火燎的挂断了,你羁哥哥这儿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其实不用你折腾这一趟,白耽误了你的课。”

走进来,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儿子的已经渐渐恢复的脸色点点头:“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快,这样一来正好,利用这次病假,好好筹办一下婚事,别当个甩手掌柜的,什么都让萌萌操心,你这新郎官当的也太便宜了,新房弄个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回去瞧着办吧,缺什么再添置就成了。”

说着,拉着萌萌的手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轻声问:“我听说你妈肚子里又有了,你爸要是知道这个信儿,还不知要怎么高兴呢,这可真是正儿八经的老来子。”

萌萌嘿嘿一笑:“这话估计我爸不爱听,他什么时候服过老,还想着指挥千军万马上阵杀敌呢,我妈决定先不通知他,说好容易遇上这么个千载难逢的联合大演习,让他可劲儿的过过瘾。”

邱淑贞不禁笑了起来,叹道:“你爸妈这两口子,平常看着明明南辕北辙不挨边儿的两个人,偏偏都最知道彼此的心思,我跟你冯叔私下里总说,这世上的事儿都讲究一个缘分,你爸妈,你跟冯羁,都是难得的缘分,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缘分虽妙,更重要的还是要学会珍惜。”

邱淑贞走了之后,萌萌还在想她这些话,虽然直白却很富哲理性,想的过于出神,就没注意到冯羁落在她身上的略带审视的目光。

冯羁这么多年的兵可不是白当的,若说以前萌萌打靶是跟王师长手把手练出来的,纯属巧合,可刚才她对邵刚使的那两下却决不能算巧合了,连贯性,熟练性,以及一击即中的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不是花架子,是最实用的制敌的格斗术,肘击,锁喉,曲腿,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能连到这种程度,早已不是三朝五夕能到的程度。

冯羁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去或许真是一叶障目,被这个狡猾的小狐狸给糊弄了,这丫头哪里柔弱了,亏了自己过去还怕她受委屈,被别人欺负,现在看来,她不欺负别人已经很好了,谁能欺负的了她,这丫头简直就是个无敌女金刚。

不过这些东西,她什么时候练的,自己竟然一点儿没察觉,这么多年,两人即便不是日日都在一起,可一年里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也真不少了,这鬼丫头竟然连点迹象都没露给他。

而且冯羁没想费心思猜,直接问她:“萌萌,你的格斗术跟谁学的?”萌萌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比冯羁还坦然的回答:“我老爹教的啊,不过方峻是我教的,虽然是我弟弟,其实是我徒弟,哈哈!赶明儿我妈肚子里这个小豆芽也归我,我估摸,等我妈肚子里的豆芽长大,我爸已经老胳膊老腿儿的教不动了,所以,我这个开山大弟子就开门受徒得了。”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冯羁不禁轻笑出声:“我想方叔听到这句老胳膊老腿儿,没准会先把你的小胳膊小腿儿打折了再说,还有,小丫头,说起这开山大弟子,该是我才对吧!什么时候轮上你了。”

萌萌嘿嘿一笑:“我跟羁哥哥还分什么彼此,夫妻本来就是一个人吗,谁都一样。”冯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既然学了这么多东西,干嘛要瞒着我,还瞒的这么密不透风。”

萌萌眨眨眼瘪瘪嘴,做出个相当委屈的表情来:“羁哥哥都忘了,当初你可说过很多次的,说女孩子就得文静贤惠,人家想嫁给你吗,所以…”说着,还知道不好意思,有些忸怩起来。

冯羁不禁笑了起来,伸臂把她抱进怀里,略低头,亲了她几口:“我以前都是胡说八道,这辈子能让我家萌萌瞧上,是我最大的幸运。”

萌萌在他怀里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顶棚的缕缕灯光投进他的眼里,晶莹闪动着,仿佛幸福的辉光,那么绚烂夺目。

不管过程如何坎坷,最终他们相守在一起,萌萌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后,她跟羁哥哥白发斑驳的时候,依然这样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幸福的真谛是什么,这一刻萌萌忽然顿悟,幸福就是能长长久久心无杂念的爱着一个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作者有话要说:算结束了,这本计划的很好,谁知写的磕磕绊绊,二代的文暂时告一段落,而且和谐的太变态了,后面会有不少番外,诸如结婚啊,婚后的小惊吓,以及萌萌最小的弟弟,会客串,另外卫晓峰跟陈晓琪会安排一个小故事,算番外吧,总体番外大约两万字,不喜欢的咱们下本见吧!周一穿越种田文开坑名字暂定《采薇》喜欢看古言的,去瞅瞅。

60.

萌萌的婚礼定在五月八号,地点就在郊外新盖成的大宅院里,三月落成,四月里方家二老带着方峻,方楠两口子,还有在B市养胎的寒引素,一家子老老小小,浩浩荡荡搬了进来。

萌萌一开始隔三差五过来蹭温泉,后来索性也住了进来,反正地方有的是,这边距离冯羁的驻防区也不远,来去也方便。

卫晓峰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就是打着四世同堂的念头,从小在外祖母身边长大,对方夫人的心思最为了解,因此这个宅院完全沿袭了古代私家园林脉络,前后足足五进的宅院,挨着度假村的围墙,平铺在山脚下,虽不至于亭台楼阁,可是一进一进的院落,也都相当精致。

而且,最重要一点是做到了舒适,这也是为什么萌萌来了两回,就死赖着不走的原因,不仅不走,还磨着表哥卫晓峰把婚礼也挪到了这里。

后面的花园地方敞亮,摆几十桌也没问题,直接借度假村的餐厅资源,方便非常,卫晓峰倒是同意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在这里办婚礼不能是西式的,得弄纯中式的,说白了,就是凤冠霞帔的拜花堂。

萌萌听了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萌萌是琢磨着,这样一来,让方夫人找那个老师傅给她做一件古代新娘穿的喜服,肯定精美绝伦,而且一点不落俗套,再有,她忽然特想看羁哥哥穿上长袍带上插花的帽翅,胸前交叉围着大红花的形象,想想都觉得激动。

因此连招呼都没打,擅自就应了,后来冯羁知道以后,萌萌还振振有词说:“你不说让我决定的吗,再说,现在不都提倡传统吗,这样的婚礼多传统。”

冯羁倒不是抵触这样的婚礼,主要看见那身新郎的行头有点发憷,这身军装自从穿在身上,就没脱下来过,结婚嘛穿西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这身长袍马褂,怎么看怎么傻。

冯羁真有点后悔,他是越来越发现,小丫头脑子里经常冒出一些念头是他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冯羁甚至开始怀念以前的萌萌了,那时候在自己面前还会装装淑女,现在则是完全原形毕露。

原形毕露的小丫头,常常给他惊喜,但时不时也会来点儿惊吓,他盯着拿着长袍在他身上比划的小丫头,试着道:“萌萌要不咱旅行结婚吧!你不是说想去斐济吗?”

萌萌瘪瘪嘴道:“别说我爷爷跟我奶奶,就是爸妈也不可能同意咱们旅行结婚啊,要是同意,我才不穷折腾办婚礼呢,麻烦死了。”

无论冯羁再说什么也回天无力,五月八号这一天,冯羁还是穿上了这身他觉得傻到不行的新郎礼服,别别扭扭的站在花园的月洞门前迎客,别说,这身行头穿着冯羁身上,营造出一种蛮英挺的效果,其实挺养眼,除了新郎脸上比较僵硬的表情之外,一切都非常完美。

卫晓峰是这次婚礼的总策划,这一次想整的就是冯羁,怎想娶走他们家宝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不至于付出什么代价,娱乐一下亲友还是必要的,所以好戏还在后面。

方家嫁孙女,来的宾客自然一个比一个牛,军政两届的居多,还有就是商场上的朋友,帮忙凑趣的是卫晓峰那一帮从小看着萌萌长大的哥们,其中小六儿一开始还挺郁闷,可是看到杵在那儿快变成电线杆的新郎官,开始平衡了不少,敢当卫晓峰的妹夫,这家伙有胆识,不被整吐血都得认便宜,可一见着从里面出来的新娘,心里又觉得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被整吐血也值,总之整个婚礼中最纠结的就属他了。

冯羁也被狠狠惊艳了一次,冯羁不懂什么凤冠霞帔,但就是觉得裹在一团红金色喜气中间的萌萌,美的有点儿不真实,隔着薄薄一层烟雾般的红色绡纱,眉眼盈盈的望着他,唇边终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和欢喜,令冯羁不由自主走过去牵她的手,却被一边的陈晓琪拦住,把手里一截红绸子递给他,促狭的道:“新郎官着急可不行,还没拜花堂呢。”

四周看热闹的宾客哄一声笑了,饶是冯羁都忍不住红了脸,耐着性子,行了礼,还没仔细端详自己的媳妇儿,就被卫晓峰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哥儿们连拉带拽的弄到了酒桌上,一窝蜂的灌酒。

冯羁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桌上地下横七竖八都是茅台瓶子,最后入洞房的时候,是人抬进去的。

冯羁没抬进来之前,洞房里陈晓琪正陪着萌萌说话,前面的婚礼,陈晓琪已经觉得够原汁原味了,跟着萌萌进了房间一看,更是咂舌,来回溜达了好几趟,指了指架子床上垂着的百子千孙大红幔帐道:“这也是你出主意布置的。”

萌萌摇摇头:“什么也,从头到尾都是表哥找人弄的,他说认识拍电影的,按照那流程直接copy过来的,不过,这个架子床是真正的古董,你看看这雕花还有这脚踏,我奶奶说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陈晓琪摸了摸床上的雕花,忽然凑近萌萌不怀好意的道:“可是这样的古董,架得住你家羁哥哥折腾吗,别没两下就散架了,到时候扫兴还是小事,岂不让别人笑死了。”

萌萌白了她一眼,忽然从上到下打量她半晌,狐疑的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呢。”陈晓琪眨眨眼,心虚的拽了拽领口:“哪儿,哪儿不对劲儿…”她这副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萌萌怎么可能放过,刚要扑过来严刑逼供,冯羁就被几个人抬了进来。

陈晓琪暗暗松了口气,麻利儿的窜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了句:“早生贵子。”一溜烟跑了,只不过没跑多远,就被迎面来的卫晓峰给堵住,根本就不管她反抗,连拖带抱的弄回了新房院里。

陈晓琪被卫晓峰捂着嘴拖到新房窗根下,坐在早预备好的马扎上,忽然觉得,萌萌这个表哥实在太不靠谱,而且卫晓峰坐在马扎上,还把她拉到他怀里,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暧昧的不行,一看就有奸情。

陈晓琪刚挣扎了一下,卫晓峰张嘴就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低声警告:“给我乖点,再不老实,我可亲你了。”

陈晓琪脸嗖一下就红了,对于这混蛋的亲,她可有切身体会,还不如狠狠咬她一口呢,咬她一口,最起码就疼一下,他要是亲她,那就不是疼一下能完事的。

陈晓琪心有余悸的捏了捏自己领口,卫晓峰目光溜过她的小动作,嘴角翘了翘,这丫头还是没认命,一开头可是她招惹他的,既然招惹了,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不过卫晓峰也不着急,这丫头得慢慢调教,享受的就是这个调教的过程,他都上瘾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听墙根儿,卫晓峰非常肯定,冯羁虽然喝的不少,可决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可不信冯羁真老实,肯定耍心眼了。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声,哼哼唧唧的响动…

萌萌本来也以为冯羁喝多了,心里还遗憾来着,遗憾过后,把冯羁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让他能睡的舒服点儿,然手开始脱自己的喜服。

这套喜服做的很地道,从里到外虽不至于真跟古代似的好几层,但是外袍,内衫,甚至里面绣着金线的牡丹肚兜,都是一整套的。

萌萌刚脱了内衫,忽然一双坚实的胳膊就从背后伸过来,穿过肚兜圈住她的腰,冯羁本来还想着再装一会儿,享受一下小丫头照顾他的滋味,可谁知道小丫头开始脱衣裳,他从眼底的缝隙瞄过去,就怎么挪不开视线了。

小丫头一身羊脂般的肌肤,映在大红的肚兜下,鲜明的视觉效果,异常香艳,冯羁再也忍不住,胳膊就伸了过去,揽住萌萌纤细的腰肢,身子一转便把她置于身下…

萌微怔了一下,还没看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的时候,冯羁的脑袋已经埋在她波涛汹涌的胸前,仿佛一个没断奶的稚儿,开始逗弄胸前那朵金线牡丹顶端藏的花蕊…

熟悉的热度带着浓浓的酒气席卷而来,萌萌不由自主开始颤栗,而冯羁显然没有太多耐性,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过逗弄一小会儿,就直奔主题…

幔帐缓缓落下,遮住里面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只可惜激情的节奏还未真正演绎起来,看起来精美绝伦的架子床咯吱咯吱咔嚓一声,彻底报销…

“噗…”卫晓峰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就听里面冯羁沉闷的要杀人的声音传出来:“卫晓峰…”

卫晓峰站起来隔着窗子不怀好意的道:“冯羁,别说我这个大舅哥不讲义气,窗边上不是还有个小凉榻吗,虽然地方窄了点儿,说不准更有情趣儿,也不用谢我,记得对我家丫头好就成了。”说完转身就跑,还不忘顺手把笑的快岔气的陈晓琪给捎带走…

六十一回欠债肉偿

陈晓琪从来没想过防着卫晓峰,因为在她心里,卫晓峰是个善良的大好人,虽然因为他,自己被柴子馨绑架了一回,可对卫晓峰同志仗义疏财,积极帮助她家乡盖希望小学的行为,还是令陈晓琪深深感动了。

她还跟萌萌这样感慨过:“还是社会主义好啊,即使像你表哥一样的商人,也充满了人情味!”当时她感叹的时候,萌萌正喝水,一口水刚灌进去,还没来得及咽就全喷了出来,萌萌当时那表情,陈晓琪很久以后都还记得。

她睁着那双漂亮的天怒人怨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令陈晓琪一刹那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ET,好半晌儿还不怎么置信的向她求证:“晓琪,你确定你说的是我表哥,卫晓峰?”

陈晓琪当时连犹豫都没有,一个劲儿的点头,后来想起来这件事,她都觉得自己简直傻出圈了,连跟卫晓峰朝夕相处二十年的萌萌,都不相信她表哥是什么好人,自己满打满算跟卫晓峰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功夫,怎么就觉得他是好人了。

可当时自己就这么傻,除了觉得卫晓峰是个大好人之外,陈晓琪之所以没防他,还因为她跟所有人一样,觉得卫晓峰只要不是抽风,压根就不会瞧上自己。

虽然这样说有点伤自尊,可陈晓琪有自知之明,家世上,按古代的成分说,卫晓峰那就是正儿经的八旗子弟,皇亲贵胄,她呢,穷乡僻壤连温饱都费劲儿的贫农,从长相上,反正跟方家贴了边的,不是俊男就是美女,自己原先还觉得凑乎,可跟人卫晓峰一比,就不是一个级别了,从能力上,人卫晓峰有钱有势,说呼风唤雨也不为过,她呢,连学费都得靠自己打零工一分一分的攒。

总之,她跟卫晓峰除了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基本没什么发展暧昧的可能性,以陈晓琪琢磨,卫晓峰之所以这么帮她,是源于他是一个大好人,还有就是商人心底那点想做慈善的心态,用金钱买个好名声,这不是现在社会的普遍现象吗。

陈晓琪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如上一番心理建设加催眠后,对卫晓峰同志偶尔暧昧的行为,也就视而不见掩耳盗铃了,而且卫晓峰这个男人,相当狡猾,就跟猫儿逗弄老鼠一样,她刚有所警觉,他就按兵不动,等她放松警惕,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你退我进,你跑我追,卫晓峰把毛爷爷他老人家当年的战术,应用的灵活又纯属,跟打游击似的。

弄到后来,连他那几个哥们都开始习惯他身边有陈晓琪的存在,可陈晓琪呢,依旧迷迷糊糊,在卫晓峰眼前的大盘子里瞎蹦跶,就没发现,卫晓峰笑眯眯的脸,眼看就变成狼头,嘴巴已经一点点儿张开,哈喇子流了三尺长的盯着她,只要卫晓峰一张嘴,陈晓琪那就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陈晓琪却一点没感觉,成天跟个傻大姐一样,让卫晓峰拎过来,抱过去,基本上,卫晓峰把陈晓琪当成自己一个私人的宠物来养了,陈晓琪乖巧又顺从,主要也没胆反抗,反正有吃有喝,有人发工资,这样猪一样的幸福生活,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因此对现状也超级满意。

两人这样的状态几乎持续了一个寒假,卫晓峰一开始也真没想明白要把陈晓琪这丫头怎么着,就是觉得逗弄这丫头忒有意思,这么逗着逗着,不知不觉就上心了,怎么知道上心了呢,还是因为过年。

正月二十八,公司放了假,陈晓琪早就买好了回老家的火车票,这丫头财迷的不行,那么大老远,非要买硬座,最后还是卫晓峰说了句,公司报销,这丫头才买了一个硬卧,有时候卫晓峰觉得,这丫头脑筋有点死,都告诉她报销路费了,她还不买个舒服的软卧,或者干脆做飞机。

可这丫头干出这么傻的事儿以后,卫晓峰又觉得,这丫头实在朴实的可爱,就跟萌萌说的一样,喜欢占小便宜,但绝不贪大便宜,这丫头别看平常傻不拉几的,有一颗挺骄傲的心,不过,神经实在粗的让人生气。

方家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春晚的倒计时,一家老少都围着那张大大的桌子,说说笑笑,这是方家的除夕,从前两年,卫家的爷爷奶奶移民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回方家过年了。

方家的年传统而热闹,今年虽少了萌萌那个小丫头,却多了舅妈肚子里一天天成长的小生命,算起来,人口没增没减,而且舅舅很难得回来了。

那么个响当当的男人,战战兢兢围着舅妈身边转悠,看上去颇有点可笑,但换个角度说,这或许就是幸福。

倒计时响到正点的时候,窗外夜空的烟火,仿佛繁花一样竞相盛放,热闹非常,一条条短信准时顶了进来,卫晓峰目光闪了闪,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滑动,一条一条看过去,脸色也随着滑动的速度,而逐渐变得意兴阑珊,甚至有些灰黑势头。

就算陈晓琪的家在山沟里,可也不至于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吧,自己怎么也是她挺重要的人之一,难道连个拜年的短信都没有。

卫晓峰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生气,最后忍到十二点半,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从话筒里传来陈晓琪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卫晓峰被这丫头给气乐了,直接道:“陈晓琪,我是你的债主,在新旧交替的时候,特意打电话通知你,别忘了你欠我的债。”

“欠债?”卫晓峰这一句话,陈晓琪彻底醒了:“我,我欠你什么债,我们村里的学校可,是你主动捐款盖得…”卫晓峰哧一声乐了:“是我捐款,却是卖你的人情,所以,你欠我人情债,这比钱贵多了,这几天你仔细想想怎么还我的债,回来以后跟我说,我通过了才算你还了,没通过的话…”

陈晓琪不禁打了激灵,急忙问:“没通过怎么办?”卫晓峰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肉偿。”然后直接切断电话,切断电话以后,卫晓峰不禁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倒跟这个丫头较真了。

不过,卫晓峰忽然觉得,以后身边养一只跟陈晓琪一样的猪丫头也不赖,至少睡觉的时候能抱着,馋了,饿了,能啃两口,这个念头一钻进脑子,就跟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卫晓峰甚至开始琢磨,从哪儿啃起最解恨,而且,这年的除夕夜,阅尽百花的卫少,破天荒的做了回春梦,春梦的女主角自然不用说,肯定就是猪丫头陈晓琪。

醒过来以后,卫晓峰忽然开始鄙视自己,白瞎了卫少的称号,这都多长时间了,竟然连那丫头的小嘴都没尝过,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没出息的做春梦,偏偏现在就是想尝也尝不到,那丫头在山旮旯里窝着呢。

于是郁闷道极点的卫晓峰同志,大年初二又给陈晓琪打了个电话,废话也没有,直接勒令,给我马上回来,如果初三见不着人,不仅路费自付,以后的工资也悬了。

陈晓琪被这抽风的男人差点气晕过去,今儿都初二了,自己也不是鸟,难不成飞回去啊,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陈晓琪是手跟嘴都短,所以深谙能屈能伸的陈晓琪同学,给卫晓峰发了个老长的短信,声情并茂的表示了自己真想回去的焦急心态,无奈赶上春运期间,返程的火车票实在订不上,希望能宽限一二,最末了还发了一个可怜到不行的表情,诡异的取悦了卫晓峰的变态心理,遂直接发话:“订机票回来,全报销。”

于是陈晓琪大年初三一早,就开始翻山越岭,初三晚上十点半,顶着凛冽的寒风一个人凄清无比的走出了B市机场,一抬头就看见卫晓峰的车停在那儿,不禁瘪瘪嘴。

坐进车里,内外巨大的温差,陈晓琪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卫晓峰不满的扫了她一眼:“怎么穿这么少,不知道现在零下几度啊,脑子里想的什么…”陈晓琪没胆子生气,可嘟囔埋怨两句还是敢的,撅着嘴道:“我们家没这儿冷,您大老爷又跟催命似的,我哪来得及收拾衣服。”

卫晓峰眉头扬了扬,才几天没见,这丫头胆子大了不少,卫晓峰把自己的外套从后座拿过来披在她身上,开车出了机场,既然见到了人,心情就开始好了,对于这丫头的小反抗,也决定大度的包容一下。

赶了一天路的陈晓琪,早就又困又累,反正到了地方,心情一放松,加上坐在舒服温暖的车里,不一会儿就睡的昏天黑地,估摸卫晓峰把她拉去卖了都不知道。

红灯的路口卫晓峰把她的座椅往后放了放,小丫头舒服的吧嗒吧嗒嘴,连眼睛都没睁开,卫晓峰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低低道:“你可答应了肉偿,一会儿不许耍赖…”

六十二回所谓肉偿

陈晓琪神经大条到,被卫晓峰连抱带扛的弄进他在市区的公寓,并且放在那张舒服的要死,也大的要死的床上,都没半点儿醒过来的趋势,不仅没醒过来,还呼呼的打着匀称香甜的小呼噜,睡着甭提多香了。

卫晓峰觉得,把这丫头定义为猪类一点儿都不亏,要是搁以前,还真没有女伴儿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睡大觉,女人在他卫晓峰的床上,就只有一个职能,那就是让他身心舒坦放松。

卫晓峰跟所有男人一样喜欢女人在床上的万种风情,但是下床以后,能让卫晓峰持续保持兴趣的,迄今为止也就陈晓琪这么一个,偏偏荣获这向殊荣的陈晓琪,一点自觉都没有,在他床上成大字形的躺着,这丫头真的毫无自觉加毫无形象。

现在想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过形象,基本上所有见不得人的一面都曝露了,磨牙,打嗝,放屁,吧嗒嘴,有外人在时,还知道装装,就他们俩的时候,这丫头真实的令人发指,可卫晓峰还觉得,这样的陈晓琪真实的挺可爱。

另一反面,卫晓峰也真受了那么一滴滴的打击,众所周知,女人在心仪的男人面前都会习惯的装,装淑女,装温雅,装大度,装善良,等等,反正就一个字装,如果女人不装了,那肯定就是对这男人没想法,没意思。

综上所述,卫晓峰心里就不爽起来,他都对这丫头青眼了,这丫头还连点儿意思都没有,忒不解风情了,心里一不爽,又看见她这副死猪一样的睡相,卫晓峰的坏水就冒出来了。

当然,以卫晓峰同志的逻辑,我没看上的眼的,瞄一眼都嫌膈应,我看上的那就得是我的,而且,他的耐性早被这丫头给磨光了,这丫头就是个丈八的烛台不点不亮,隐晦,曲折,都这丫头没用,对她就得来的直接的。

估摸他要是不主动把这丫头吞了,再过十年八年,这丫头说不准还以为他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就喜欢养着她玩呢。

说起来,自己在这丫头身上的投资可大了去了,本钱留着以后慢慢往回赚,这会儿怎么也得先捞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