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众侍卫,护着两辆马车,押着两个黑龙江水回城。

“其实,这一块山坳也是属于我田庄的范围,你瞧山坳后面的山,翻过那山,那边不就是我的田庄吗,当初,山这边是连一起的。”马车上,周潢掀着车帘子,指着整个山坳对元好道。

“那怎么这边这么荒凉,屋子破败,除了船帮这些人外却看不到一个庄民呢?”元好有些好奇的问。

“庄民不愿意过来,说这边闹鬼呢,原来住这边的庄民要么迁往别处去了,要么就搬到山那边的庄上去了。”周潢道。

“哦,我倒听说过这么会事,当初为了这事,已故太子还带人来抓过鬼,不过,鬼没抓到,已故太子带的人还碰到了鬼打墙,一帮子人,愣是在这小小的山坳里转悠了三天才转出去,此后再也不敢来了,今趟又在这里出了这水毒症,以后这里怕是再也没人敢住了。”跟元好等人同车的刘御医插话道。

“倒也未必,船帮的人,还有刘大人你不是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吗,也没什么不对,反正这一块是属于我的田庄,我过几天让人把这里的屋子修一修,该重砌的重砌,我瞧着这里风景不错,还有一条山溪在山坳中间汇成水潭,我想着,干脆,沿着水潭周围开些田出来,山坡上还能开点地,再在山林里种些果树,种点药材,想来,养活一个小庄子的人不成问题。”周潢侃侃而谈,说起这个,倒是比跟元好说朝中的事有劲。

朝中谁都知道,越王爷最喜爱的事就是种花种草,所以,刘御医对越王的话倒也不奇怪,反倒说,到时帮忙弄些异草来,于是这两人,一个医术高超,一个种植药材的本事不错,不一会儿,两人便说的火热。

元好在一边听着,两眼却望着马车外山坳的风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整个地形画面有些眼熟,不过,想想她从南楚楚都一路赶到大周京师,一路上,路过的山坳何其多,总有一两个相似的吧,看着眼熟也不足为奇了。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从北门进了城。一辆马车送刘御医等人回家,周潢则直接进了宫,这事情的原委还要跟德中帝禀报。

元好则坐着马车直接回越王府隔壁的祝余院。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小鱼儿小小的身子坐在门坎上,眼巴巴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小鱼。”元好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冲着小鱼拍了拍手。

“爹。”小鱼原本皱巴着的小脸一下子笑开了,站起身子,就冲着元好扑来,本来踉跄不稳的步子,这会儿却出奇的轻快,抱着元好的小腿,那脸蛋就在元好的身上噌着:“想。”

“爹也想小鱼啊。”元好说着,将小鱼抱了起来,重重的亲了一口,朝着屋里走。

“口水。”小鱼呵呵笑的转着脸,还将脸靠在元好的肩上噌噌,将口水噌掉,不一会儿,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萍果递到元好的嘴边:“吃。”

“好,爹吃,小鱼也吃。

”元好小小的咬了一口,又将萍果推回小鱼的嘴边。小鱼乐呵呵的啃着。

于是这般你一口我一口,等两人回到住的屋子,一个萍果正好吃完。

“呵呵,就知你不会有事,热水都准备好了,快去洗洗吧。”杨柳儿抱着雁儿站在院子里冲着元好挥了挥手。

“好。”元好冲着杨柳儿笑笑,两人都是从罪奴宫里走出来的,还有什么时候比那时候更艰难。

“爹洗澡,小鱼儿在外间等着好不?”元好将小鱼放在外间的凳子上,笑着问。

“好。”小鱼点头,随后又道:“守门。”

“嗯,守门,除了小鱼,不让别人进来。”元好点着小鱼的鼻尖,这是一直以来形成的习惯。

进了里间,元好宽了衣服坐在大大的澡桶里,温热的水一泡,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虽然她仍在那边呆了两天,可这两天的时间,却几乎没怎么休息,可真累的够呛,不由的头枕着桶边,有些昏昏欲睡。

“走。”外间,突然响起小鱼的叫声。

“谁?”元好喝道。

“先生,是秋儿,秋儿来侍侯先生洗澡。”外间响起秋儿的声音。

“不用了,我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我洗澡的时候不用人侍侯,你忙你的去吧。”元好道,坐直身子,侧着耳听。

“嗯,奴婢知道,奴婢退下。”外间秋儿道。

听着秋儿离开的开的脚步声,元好连忙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出来。

小鱼看着元好出来,便跳下凳子,一脸笑咪咪的,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显然是表明自己的功劳。

“小鱼好厉害。”元好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呵呵,呵呵。”小鱼笑着,边跑边跳,再加上他走路本就不太稳,踉踉跄跄的,那样子,竟象是在跳舞。

第六十一章 闲适

天气渐渐的冷了,几场秋雨后,就进入了冬季,而刚一入冬,大周京师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场雪,雪不大,夹着小雪珠子,下了半天功夫就停了,这北方和南方果然是大不相同,在南楚说不定此刻还是小阳春的季节。

元好是怕冷的,南楚的冬天已经让她觉得冷了,而这北地的冬天则是寒彻刺骨。

好在,今年冬天的碳备得十足,越王又特意拔了几篓,于是,天一冷,元好便窝在房间里,偎着炕和火盆,看着书消遣。

只是看一会儿书,她又时不时的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院子。

今年一入冬,马公公也突然有了兴致,开始教小庸儿习武,大周以武立天下,民风尚武,何况是王子们,基本上是五岁一过,就开始打基础了。

习武自然是从站桩开始。小庸儿性子毕竟活泼些,这站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枯燥而艰难的事情,只站了一会儿,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的坐倒在地上。

在一边玩的小鱼看着呵呵笑,平日里总是他跌倒,这会儿见到小庸儿跌倒,便觉惊奇的很,不过,小家伙很有友爱之心,便踉跄的走过去扶他。

“不准扶,自己起来,继续站。”一边的马公公板着脸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习武不吃苦,那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鱼在边上歪着脑袋看着,看着小庸儿咬着牙站桩的样子,小家伙眨巴一下眼睛,也双手握拳放在腰间跟着站起桩来,只是他平日里走都走不稳的,这会儿如何能在桩上站稳,桩虽然很矮,但小鱼一上去,就跌了下来。

元好在屋里看得吓了一跳,便飞快出门,走到院子里。

而此时,小鱼又再一次站到桩上,而为了站稳,小家伙也放下握拳的手,两条胳膊水平的伸展开来,跟最开始学走路般,本能的用两条胳膊来平衡身体。

元好见他又站上去,便没有上前阻止,而是站在廊上,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小家伙两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线,站在那桩摇摇晃晃,可就是不跌倒,一边的小庸儿在小鱼的影响下,也咬着牙:“小鱼能做到,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于是,接下来虽然艰难,但两小家伙都坚持了下来,小鱼虽然跌倒了很多次,但他从不退缩,跌倒了,再起来,重新站。

“沈先生,让小鱼跟我习武吧。”这时,马公公走到元好身边道。

“他行吗?”元好有些确定,小鱼儿毕竟是有病在身的。

“小鱼只是脑部受了伤,造成语言和智力成长慢,但也正因为他的病,使得他有着比同龄孩子更坚强的意志,习武之人,主要重在意志,更何况小鱼的根骨相当不错,他习武说不定成就比小公子还大,小公子这样的出身,注定无法太专注习武,而小鱼很专注。”马公公道。

“小鱼的平衡感很差,不影响习武吗?”元好问。

“你听说过醉拳吗?醉了的人平衡感也很差,可耍起醉拳来却是相当历害。”马公公又道。

元好点点头,看着院子里一本正经站桩的两个小家伙,小鱼若能学点功夫,那以后至少不用担心他受人欺负,于是便道:“那以后就麻烦马公公了。”

“一个人是教,两个人也是教,这两孩子在一起,互相有个督促,说不定效果反而更好。”马公公笑道,然后转脸冲着两个小家伙道:

“好了,下来,然后绕着院子跑两圈。”

两小家伙几乎是令行禁止,立刻跳下木桩,至于跑圈,这是两小家伙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这会儿是驾轻就熟了。

不一会儿,两圈就跑完了。

“先生,我父王说,今天会早些回来,带我们去吃摘星楼吃鱼炙。”两小家伙跑完,就手牵手的跑到元好这边,小庸儿昂着小脸道,一脸兴奋。

“好啊。”元好轻轻的摸了摸小庸儿的头顶。

一边的二婆笑呵呵的道:“摘星楼的鱼炙,小公子已经掂记很久了。”说着,二婆就将手上的暖炉塞进小庸儿的手里。

“二婆,我不冷,你岁数大了,正好抱着暖和暖和,我身上暖乎乎的。”小庸儿说着,又将暖炉推回二婆的手上。

小家伙一翻话,把个二婆高兴的笑眯了眼,元好在边上暗暗点头,二婆为小庸儿付出的决不比自己少,甚至更多。

元好握了握他和小鱼的小手,果然,站了一阵子桩,又跑了几圈,还跟着马公公学打了两拳,这会儿,两小家伙手热呼呼的。

“师娘,我抱抱雁儿。”这时,小庸儿看到杨柳儿抱着小雁儿过来,便快步冲了上前,小鱼也一脸乐呵呵的凑了上前。

“不行,小心摔了小雁儿。”杨柳儿瞪了两小家伙。

“那我不抱,你让我看看。”小庸儿道。

杨柳儿只好弯低身子,将小雁儿凑到两小家伙跟着,小庸儿看着,又嘟着嘴在小雁儿小脸上亲了几口,一边小鱼有样学样,也跟着亲,弄得小雁儿脸上一脸口水。

小雁儿不甚其烦,终于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小鱼不准跟庸公子学。”杨柳儿瞪了小庸儿一眼道,小鱼啥也不懂,就只管呵呵的傻笑,倒是小庸儿,是个小鬼精灵,又捧着上雁儿的脸,对着那嘴儿啃了一口。

小雁儿嘴被堵,一时歇了声,小庸儿便得意的望着杨柳儿:“瞧,不哭了吧。”

只是他的话才刚说完,小雁儿又哭了起来,还哭的更大声,很明显和落了小庸儿的面子,小庸儿郁闷的苦巴着脸,把一众大人都乐坏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几人正乐着,周潢走了进来,穿着一式家常便服。

小庸儿一看到周潢过来,一扫之前的郁闷,一蹦一跳的跑到周潢身边:“爹,吃鱼炙去。”说着,还不忘把小鱼拉到身边。小鱼反正就一张笑脸。

“王爷今天不忙了?”元好问道,一边的杨柳儿则抱着小雁儿回屋了。

这一次的京师绑票案,虽然让越王狠忙了一阵,但却为越王赢得了多方的赞誉,尤其是控制了一场很可能会蔓延的瘟疫,为这事,德中帝第一次在朝堂上夸奖了越王。

可以说,越王司职刑部的第一案,完美收官。

“总算忙完了,本王也要兑现承诺了。”周潢活动了一个胳膊道。

“什么承诺?”元好叫他说的莫名其妙。

“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周潢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是上回元好要找的南楚游记:“我当时说过,谁先找到方子谁请客吃饭,是四郎赢了,这顿饭我自然要请,就去摘星楼吃鱼炙。”

元好这才想起,不由有些失笑,她早就忘了。

“走了,走了,我在摘星楼包了个雅间的,我们带着小庸儿和小鱼一起去,也让两小家伙见识见识。”周潢笑着道。

元好其实不想去,不过,看一边两小家伙急切的样子,也不想扫兴,便道:“那我跟柳儿交待一下。”

周潢点头道:“那好,我带着小庸儿和小鱼在门口等着你。”

元好点点头,然后进屋整理了一翻,又备了一点解酒药,以防万一。

同杨柳儿打了声招呼,元好便出了祝余院,就看到周潢牵着小鱼和小庸儿两个正等着,马公公站在一边,另一边停着马车。

“先生,快点。”小庸儿已经有些急不可奈了。

“快。”小鱼也学着小庸儿。这小家伙如今天天跟小庸儿在一起,那性子较一开始也开朗了好多,至少不再怕见人了。

“王爷,今天天气放晴,我们不如走路过去,就全当是疏松筋骨,岂不比坐在马车里好。”元好道,抬头看了看天,北地的阳光似乎格外的通透。一扫前几日的寒冷,今天的气温有些暖意融融。

“也好。”周潢笑着点头,挥挥手让马车离开。

于是一行人便缓步朝摘星楼去,马公公一手牵着一个,听着两个小家伙一个说一个应和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幸福无比,本以为会在宫里清寂到老,没想临到老了,还有这份机缘,他知足了。

街上,胡人的胡麻饼散发出阵阵的香气,元好停在一个摊上对着那胡人老汉道:“给我来五个麻饼。”说着正要掏钱,一边的周潢已经将钱递了上去。

“说好我请的,今天你别想花掉一文钱。”周潢笑道。

“那王爷您就破费了。”这种事情,元好自然不会跟他挣,接过胡人老汉递过来的麻饼,包括小庸儿和小鱼,一个一个,当街就啃了起来。

小时候,二哥和三哥带她上街,也是这般,每次这么做,便觉得有一种滋意的爽气。

“嗯,这麻饼不错,挺香。”周潢边吃边点着头。

“好吃。”一边的小庸儿和小鱼也应和着。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摘星楼,早有小二在侯着,直接带他们上了二楼。只是元好刚准备进雅间之即,却看到一个人闪进隔壁的雅间。

元好皱着眉头,这个人,有些眼熟,对了,好象是那个刑狗儿,可是怪了,刑狗儿被卓青梅抓了,此刻应该关在刑部天牢里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四郎,快来坐。”周潢在里面招呼着。

“嗯。”元好点头,进了雅间坐下,正好小厮在上茶,元好便问:“隔壁雅间的客人是谁?”

“几位不常来我们摘星楼吧,我们摘星楼的常客都知道,隔壁的庆字号雅间是庆王常年包下的,他最喜欢我们摘星楼的鱼炙和酒,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日日必到。”那小厮回道,然后躬着身:“客官先喝茶,菜马上就到。”

说着,那小厮就退了下去,仔细的关好雅间的门。独留元好独自琢磨:庆王?难道,这刑狗儿跟庆王有关?可不对,按着贾二哥的推测,太子的死应该是跟那个叫瑶姬的女人有关,元好一时琢磨不透。

“怎么了?”周潢看元好一脸沉思的样子,便问。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进了隔壁的雅间,似乎是刑狗儿。”元好道。

“刑狗儿?怎么可能,他关在刑部天牢里呢。”周潢道。

正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嘣的声音,随后一声冷冷的声音刺进人的耳里:“庆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您得给下官一个交待。”

元好和周潢相视一眼,两人一起出了雅间,只见隔壁的雅间门洞开着,庆王冷然端坐,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双手环胸,而刚刚进来的刑狗儿此刻躺在地上,元好上前一探,已经断气了。

第六十二章 老黑

元好没想到吃一顿饭也能遇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就意味着麻烦。她后悔过来了,只是此时后悔有些迟了。

“三哥,发生什么事了?”周潢尚没有感觉问题,正疑惑的上前问道。

“啪啪。”庆王看着周潢,那表情带着嘲讽,突然鼓起掌来:“老五,这个坑挖的不错啊,三哥算是着道了。”

“三哥这话什么意思?”周潢一愣,他本来是过来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会儿听自家三哥的意思,似乎是自己联合庄阎王挖坑陷害他似的。

元好则暗自琢磨着,他们今天这一趟,似乎叫人套进去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你这会儿在这里出现,仅仅是碰巧吧,本王一直以为老四阴险,没想到老五你也不差,不过,这位沈先生怕是居功至伟吧,我真后悔那天早上没有一拳将你打死。”庆王咬着牙冲着元好道。

元好唯有苦笑。

“好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请便吧,本王的事情,本王会自己跟父皇交待。”庆王又冲着庄阎王道。

“爹,这一切都是孩儿干的,孩儿一力承担。”一边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道,这青年,正是庆王的长子周铮。

“你闭嘴,你能承担什么。”庆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怪这小子糊涂,当年太子府的的火确实是他家这小子和刑狗儿谋划的。

大周皇室有个规定各王子到了十五岁,便要出去历练,所以,三年前,周铮就出府历练,也就是在这时周铮结识了刑狗儿,他从刑狗儿的嘴里知道了越氏宝藏的事情,再加上当时庆王和太子之间的权利斗争很激烈,周铮自然要为自己的父亲出力,便决定找出这个宝藏,可当时,刑狗儿调查得知,太子可能将宝藏藏在太子府可太子府很大,再加上戒备深严,许多地方,刑狗儿都没有权利进去,于是,周铮跟刑狗儿一商量,决定用火,因为一旦太子府着火,太子肯定要在藏宝藏的地方加派人手,这样就能探知宝藏所藏的真正地点。

这事情庆王是知道的周铮的行为庆王算是默认。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火居然让太子丧了命,这绝对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庆王其实觉得太子死的有些蹊跷,但因为牵涉到自己,再加上救火时从太子府搜出皇袍,于是太子死的蹊跷反而没人在意了。

而此次,刑狗儿突然被抓周铮有些慌了神,正巧又听说刑狗儿招出了当年放火事情,周铮害怕自己被招了出来,于是通过天牢里的人,偷偷的将刑狗儿救了出来,这也是所有王子的通病,救一个犯人算啥子事情。

可这会却中了别人的计了,庆王本来想将刑狗儿送回天牢,至于铮儿救人的事,大可推托为义气用事,毕竟历练时结交的好友,大多讲江湖义气,这点也不算什么。

可他没想到的时自己只推了这刑狗儿一把,刑狗儿就吐血倒地而亡,这样一来,自己就落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还有庄阎王在一边候着,这个局布得可是精妙无比啊。

着道也是必然啊。

不过也好,有些事情逃避是逃避不了的,那就干脆的挑开了说,让父皇彻底查查当年太子的死因,须知,太子的身手一点也不比自己弱,再加上还有许多侍卫和影卫守护,一场并不算太大的火会要了他的命,只有鬼才信这里面没有内情。

庆王又是哈哈一笑,然后带着周铮昂然离开,而庄阎王也让几个影卫将刑狗儿和尸体拖了出去。一众人也飞快离开。

一时间,雅间里只剩下周潢和元好。

什么叫有苦说不出,周潢和元好现在的情形就是,其实他们真的只是凑巧,可问题是,如今庆王却认定他们挖坑,而这两个却实实在在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元好从贾二哥调查太子死亡的笔记里面,倒是多少能推断出一些,其实,庆王也不算冤的,这也是贾二哥临死前,将刑狗儿是纵火者的事情告诉了卓青梅,至于瑶姬,或许是因为一切都是猜测,又或者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让他顾虑,使得贾二哥并没有把瑶姬的事情告诉卓青梅。

两人回到他们自己的雅间,周潢这顿鱼炙吃的混不是滋味,而元好至始至终都是一脸若有所思。

只有小庸儿和小鱼吃的那叫一个欢乐。

一顿饭吃完,一众人打道回府,对于,周潢和元好来说,这一夜自然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因为刑狗儿的死,将整个朝堂搅的纷纷扬扬,太子府失火案又再次被挖掘了出来。而当天,庆王在御书房里跟德宗帝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然后很快的,庆王被削爵削职,圈禁宗庙,罪名是忤逆悖伦,至于这个罪名要表达的是什么,没有解释,各人自行理解。

而周潢则在早朝上被德中帝借由头狠狠的训了一顿,还勒令闭门思过三日。这顿排头,周潢驮的很冤。

“果然的,水满则溢啊,前阵子我风头太劲了。”思过三日一过,一大早的,周潢便跑祝余院这边来喝酒。这会儿,他抱着酒壶,看着元好在棋盘上摆着棋子。

“来,我们下一盘。”周潢道。

“王爷不该在这里喝酒下棋。”元好拨开他的手道。

“那我该干什么?”周潢问。

“你该去看看庆王,怎么说他也是你三哥,他如今的日子可不好过。”元好道。

“他心里正恨我呢,去了也白去,他不会见我的。”周潢道。虽然他性子一向温和,但他自幼就同其他的兄弟并不亲,再加上庆王又认定这事情是他挖的坑,所以,他也不想去自找没趣。

“你空手去,他当然是不见的了,不过,如果你带点摘星楼的酒去,说不定庆王会看在酒的份上见你,然后王爷您在问他一句话。”元肼好道。

“什么话?”周潢问。

“你问他,摧心掌练到第几层了?”元好靠着火盆边搓着手道,昨夜一夜北风,这气温便直线下降,只要一离开火,元好就觉得手要僵了似的。

“你问这干什么?”周潢问。

“王爷先别管了,等您问好回来,我在慢慢的跟您解释。”也许是因为周潢最近在元好面前越来越随便,元好对越王说话也不如过去那般知礼了。

“好吧。”周潢起身,拍拍衣摆。

元好送他到门边,正要送出院子,却被周潢伸手止住:“你别出去了,外面风大,我估计着,这天快要下雪了。”

“好,那王爷也小心点。”元好点头。等看着周潢离开后,元好却转身回屋,套起厚厚的衣服。

“好儿,天这么冷,你还要出去?你不要你和身体啦。”杨柳儿跟老妈妈似的瞪着元好。

“出去有点事情。”元好道。

“不能天好点再出去吗?可能要下雪了呢。”杨柳儿又劝道。

“这个不问清楚,我晚上又将是一晚睡不着觉,放心,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元好笑着拍了拍杨柳儿的手道。

“你知道?哼,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每天才睡多少时间,别以为自己懂医就能撑着,总有一天身子会垮的,好了,我不说了,省得又说我喽索,你小心点。”杨柳儿无奈的道,她知道,好儿决定的事情,别人劝不了。

“放心,我叫上秦大一起。”元好说道,就出了门,叫上秦大,又叫了马车,一出府就直往北城走,很快就出了北城门,马车直往船帮避难的那个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