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席衡?”江怀闲美目低垂,淡声道:“为何要拒绝?无事不登三宝殿,本王倒要看看宫里的那位究竟想要做什么。”

翌日,俞席衡身穿一袭青纹锦衫,翩翩而至。^^君 子 堂 首 发^^只带了两位侍从随行,行事低调,看来并不想大肆宣扬。

阮恒亲自把他请至前厅,待江怀闲姗姗而来,两人谦让落座,寒暄几句,俞席衡这才道出今儿来访的目的。

“听闻王府请来了萧祈萧公子,可否请王爷引见一番?”他笑眯眯地说着,江怀闲含笑点头。

“没想到萧公子地大名也传到了宰相大人的耳中,他尚在为小玉儿诊脉,宰相大人怕是要稍候了。”

“无妨,”俞席衡眨眨眼,毫不在意。待喝下两壶好茶,极好的涵养耗得差不多了,才看见萧祈缓步而来。^^首发 君 子 堂 ^^

“参见王爷,见过宰相大人。”他不跪,甚至没有弯腰,直挺着腰板,不过拱手示意。面目清秀,未有谄媚之态,却没有倨傲之色。仅仅垂着眼,一派潇洒随意。

“萧公子倒是个妙人,俞某此次真是来对了。”俞席衡嘴角一弯,神情惬意,对萧祈近似无礼之举丝毫不介意。

“宰相大人谬赞了,”萧祈略施一礼,神色不变。

“俞某对苗疆的医术素有兴趣,萧公子可否过府一聚?”刚落座,俞席衡便提出了邀请。

沉默片刻,见江怀闲垂眸品茗,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君 子 堂 首 发=萧祈低下头,婉拒道:“姑娘的病尚未痊愈,在下不方便离府。”

“宰相大人盛意邀请,萧公子不过作客半日,小玉儿的病无需介怀。”放下茶盏,江怀闲淡淡一笑。

此话一出,明显是凌王要给宰相一个人情,萧祈无法反驳,只得住了口,算是默认了下来。

俞席衡笑吟吟地谢过江怀闲,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琴棋书画,汴梁花魁,西郊美景,却半点未提起朝廷国事。江怀闲偶尔问上一两句,前厅内和气融融。

萧祈在用膳前以探看沉玉为由退了出去,两人地话表面看来风花雪月,在他听来却别有意味。不愿掺和在里头,他便识趣地避开了。

原本俞席衡还想让沉玉一起用膳,被江怀闲四两拨千斤,轻松地挡了回去。一来她身体不适,不宜四处走动;二来,江怀闲也不想沉玉出现在人前。

王府内地侍妾琴艺舞蹈各个出色,加之相貌出众,身材曼妙。席间有这些美妾奏乐助兴,笑脸娉婷地软语劝酒,俞席衡也算是尽兴而去。

侍妾们难得出了后院,看宰相走后,使出浑身解数吸引江怀闲的目光。听闻明玉园那一位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众人心底窃喜,可惜宴席一散,江怀闲转身就走,让邵安把侍妾都送了回去。

于是,她们颗颗芳心就这样碎了满地…

沉玉听说萧祈明儿要去宰相府地事,心下一动。看着江怀闲身上淡淡的酒味,秀眉更是一皱:“萧公子是我的朋友,王爷不该将他扯进来的。”

虽然不知他想要萧祈做什么,沉玉直觉是个麻烦事,指不定还会牵扯不清。

江怀闲揽着她的肩膀,对于沉玉下意识的感觉倒是有些赞赏:“小玉儿无需担心,只是帮本王一点小忙,萧公子不会有事的。”

沉玉半信半疑,纵使此事没有杀身之祸,但以萧祈的骄傲,极有可能会坏了江怀闲的事。

若是如此,怕是她也保不住萧祈的性命了。

上一章滴标题居然变成框框了,。。。偶忘记河蟹期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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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斩断情丝

第二日,沉玉妄想装病留住萧祈,却被江怀闲一眼识破。无奈之下,只得眼睁睁看着萧祈离开明玉园,前往宰相府作客。

忐忑不安地呆坐了半日,午时的药膳心不在焉地尝了几口便咽不下去。雁儿见她心事重重地放下筷子,深知这是担心萧祈的安危,不由开口劝道:“姑娘请宽心,赤子将也一并前往,定会把萧大夫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沉玉撇撇嘴,就是因为护送的人是赤英,她才要放心不下。谁知那呆子会不会又出什么状况,反倒害了萧祈?

“把桌上这些都撤了吧,”实在没有心思吃下去了,她低叹道。

雁儿扫了眼桌上几乎未动的药膳,迟疑道:“这膳食可是不合姑娘胃口?奴婢这就让厨子重新再煮一桌。^^\\\”

“棋子,有选择的权力么?”江怀闲轻笑一声,缓步走近。

沉玉嗤笑一声:“确实不能,如今我不也成了其中之一,被困在此处么?”

江怀闲眼神一凛,顿住了脚步:“这盘棋里,没有谁能逃脱棋子的命运,本王亦是。只要别做了那颗弃子。又何妨?”

“王爷此话莫不是想说,我还是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所以暂时尚未被丢弃?”沉玉粉唇一扬,乌目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江怀闲抿着唇,没有开口。

被用过的棋子,断然不能留下活口。JunZitang.coM这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句话,对敌人手下留情,不过是给对方一个置他于死地地机会。他以为,这个女人会明白自己的。最终仍是有了隔阂。沉玉对待一个相识数日的萧祈尚能敞开心扉。关怀备至。忧心至此。面对他,却是冷眼相待,反唇相讥。

思及此,江怀闲的心底划过一丝苦涩,转眼即逝。

骄傲如他,不会解释,也不屑于去解释。既然沉玉想要自由,那么,他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高傲的江怀闲不该露出这样的神色,沉玉垂下眼帘。^^首发 君 子 堂 ^^心有些乱了。她是担心萧祈没错,可惜却更怕他一句话毁了江怀闲多年来的部署。

她第一次把除了师傅之外的男子放在了心上,但也看出了自己与江怀闲之间的差距。这个男人适合站在最高地地方,睥睨一切。而她,则该继续游窜在市井之中,平凡度日。

江怀闲习惯于将所有掌握在手中,连她也是如此。那么。这份孽缘就由她亲手斩断吧…

沉默,在寝室中蔓延。沉玉听见自己地心跳,一声又一声,平静如常。低垂着脸颊,让人看不清神色。

半晌,江怀闲转过身,甩袖而去。JunZitang.coM背后地沉玉这才抬起头。深深地吁了口气。请了进来,一脸凝重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轮。确认没有半点损伤,提起的心这才回到了肚子里。

见状,萧祈淡然一笑:“姑娘多虑了,在下光明正大地踏进宰相府,若有不测,王爷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也是,”沉玉摸摸鼻子,尴尬一笑。

睨了眼站在门边的雁儿,她凑了过去,悄声问起:“宰相,没有为难公子吧?”

“宰相大人以礼相待,与在下探讨了不少药理。”

听着萧祈一板一眼地回答,沉玉挑眉道:“这话是公子刚才告知王爷的?”

他含笑点头:“姑娘聪慧。JunZitang.coM”沉玉摆摆手,萧祈一回来,江怀闲当然急不及待地把人召过去,省得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能立刻补救。咬着唇,她心下不平。暗忖到,自己吃饱了没事做,居然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担心?

“姑娘更想知道的,是在下与宰相大人说的话吧?”萧祈敛了笑,直言道。

沉玉微窘,犹豫道:“萧公子愿意告诉我吗?”

“不,”他断然拒绝,微笑道:“此事姑娘还是询问王爷为好,在下还做不得主。=君 子 堂 首 发=”

“王爷什么时候成了萧公子的主子?”

沉玉不悦地嘟嚷着,却见萧祈正色道:“从今儿开始,萧某与王爷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她怔忪许久,忽然有些难过:“萧公子其实不必如此,待我身子有了起色,便回苗疆去吧…”

萧祈看着沉玉,轻轻摇头:“这事在下要置身事外恐怕不易,王爷也断不会容许。再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多谢,”沉玉眨眨眼,抿唇笑了起来。JunZitang.coM

两人之间隐晦地哑谜,一旁的雁儿自然听不明白的。

见状,萧祈与沉玉看着对方,会心一笑。

“其实,姑娘与在下的娘子有几分相似。”低下头,萧祈突然提起。沉玉微怔,目光一柔:“萧公子的娘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温柔,坚强,决定的事绝不反悔。”他地眼底流淌着一抹怀念的情愫,压在心底多少年,终于有一日,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起那个已逝的女子:“脾气拗得很,劲头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闻言,沉玉“扑哧”一声笑开了:“这么说来,倒是真的跟我一样。JunZitang.coM”

萧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若是反悔,如今还来得及。”

听罢,沉玉唇边勾起一丝苦笑,摇头道:“我很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萧公子不必担心我往日会后悔。”

“内人才色双绝,本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却离家跟了在下这样的穷人家,清贫度日。”萧祈没有继续规劝,而是说起了往事。

沉玉一怔:“那么,她后悔了么?”

“在下后悔了,内人却觉得这是对她地侮辱。=君 子 堂 首 发=她地性子素来如此,选择了在下,断不会再踟蹰不前。”萧祈眼底流淌着点点温柔之色,笑道:“当年如果在下没有带她离开,内人怕是会敲晕在下,绑了走吧。”

愕然地看向他,这淡漠温润的人喜欢地竟是如此凶悍果断的女子么?沉玉暗叹,果真世事无奇不有。

“难不成萧公子还想我把人绑了去?此事怕是难了…”乌目微眯,不说王府高手如云,就是江怀闲一个人,她就难以对付了。若真能把他拐了走,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倒是件乐事。可惜啊,江怀闲放不下名利与权势。再者,纵使他收手了,赵怀津也不会轻易罢休。

思及此,沉玉一脸沮丧,不由长吁短叹。

她难得看上了个男人,到头来不能相守,甚至要委曲求全。这样的事,沉玉不愿做,只能先推开了他。

“姑娘明白的,王爷怕是不会了解…”萧祈垂下眼,淡淡道:“在下言尽于此,姑娘还是不改变主意么?”

“不,我已经决定了。”沉玉抬起眸,满目坚定。

萧祈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走出了寝室。

穿过长廊,看着院外一片绿湖这冷风中泛起丝丝涟漪。他忽然想起今儿在宰相府,俞席衡为他引见的男子。脸容经过精细的修饰,看不出原貌。乌发素衫,看似简单朴实,衣料却千金难得。

这个男子由始至终,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不是位高权重,不屑于出声,那便是不愿旁人知晓他的身份。

萧祈知道,自己在江怀闲应允宰相的要求时,已然入了局中。

看见那人手臂上一片片犹若花瓣似的印记,萧祈当下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在俞席衡几番威逼利诱后,他终是百般为难地留下了方子。

轻易得到的,总是让人难以信服,萧祈深谙此点。既然间接助了凌王一臂之力,那么就让他用最心爱的物事作为交换吧…

心口隐隐刺痛传来,萧祈目光一柔。兴许不用多久,他便能达成所愿了。九泉之下那人,是否等得心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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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急转直下

新年将至,芮国汴梁处处可见喜庆的大红,百姓笑容满面,市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反观凌王府,虽然下人亦是筹备着新年的各种物事,院内却安静如初。王爷喜静,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如今在明玉园的半个主子也不爱闹腾。邵安便不再铺张,悄悄把该置办的置办好了,其它一切如常。

若是以前,未免显得简陋,失了王府的面子。但是汴梁所有人都知晓,凌王的爱妾虽暂时熬过了鬼门关,身子却仍未大好。王爷为侍妾寝食难安,又怎会注意到其它的琐事。自然,凌王府的朴素只衬托出王爷的情深意重,也就没人觉得不合情理了。

江怀闲看着手中的密函,薄唇噙着淡笑,一脸愉悦。=\\\更是挑了两个伶俐的小童候在门前,无条件地听凭萧祈的吩咐。

当江怀闲赶至时,屋内屋外已是井井有条。穿过垂首行礼的邵安与一干人等,他急急奔至榻前。床上的沉玉双目紧闭,脸色渗着灰白之色。气弱如丝。

转向一旁安静把脉地萧祈,江怀闲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此人曾断言她的蛊毒已经完全压制住了,身体也有了起色,那么又如何出现如今这般景况?

对于他的怒视,萧祈视若无睹。两指搭在沉玉的右手腕上,神色淡然,眉宇间含着几分凝重。JunZitang.coM半晌,他才松了手,抬头道:“王爷。有人在远处操控了姑娘身上的蛊毒。导致提前发作…”

“本王只想知道。要怎样救她?”江怀闲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冷声问道。

“离汴梁五百里外有一座白鸣山,峰顶的千雨果能够抑制发作的蛊毒,但是…”

萧祈略微迟疑,江怀闲剑眉一皱:“来人,立刻前去白鸣山峰顶。”

“王爷稍安勿躁,”萧祈眯起眼,继续道:“千雨果摘下后必须立刻服食,不然将失去功效。”

闻言,江怀闲看了眼床榻上虚弱的沉玉:“萧公子地意思是。JunZitang.coM要带小玉儿一同前往?”

“不错,这是唯一地法子。”萧祈点头道:“而且,姑娘这身蛊毒拖不得,恳请王爷立刻出发。”

邵安领命而去,转眼间就收拾好一辆舒适地马车,铺上柔软的被褥。江怀闲用狐裘裹住沉玉,疾步出了明玉园。却被阮恒拦住了。

“王爷,此时离开汴梁,使不得啊。”

江怀闲也明白此刻离开十分不明智,胜利在望,若这会出了半点差错,怕是要前功尽弃。低头看了看怀里苍白的人儿,眼底的迟疑一闪而过。=\\\”

雁儿一怔,正迟疑间,赤英已探进头来。方才的对话,凭着他地耳力已是听得七七八八。与萧祈接触并不多,也不知此人地底细如何,可再拖拖拉拉下去,保不准车厢内那女人要顶不住的:“既然萧大夫这样说了,赶紧让姑娘服药。从汴梁到白鸣山,最快也要二三个时辰。若姑娘熬不下去,我们不就白走一趟了?”

这话直白得让萧祈有些好笑,雁儿闻言也不再坚持,任由他把那药丸塞进了沉玉嘴里。^^首发 君 子 堂 ^^

阮恒至今未有查出这人地来历,雁儿不得不防。眼瞅着萧祈不放,悄悄打量。因为伺候沉玉的关系,她与这人照面的次数较多。但在一旁看着,却越发觉得此人城府极深,心思难以猜度。

时常沉默寡言,说话却一针见血。与沉玉多番交流,神神秘秘的,让人听得糊涂至极。如果只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若是与什么人勾结的话…

雁儿眸底一沉,秀丽的面容上满是肃然。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时刻守在沉玉身旁,不能给萧祈有什么下手的机会。

这边正思忖着对策,忽闻前头骏马厉声嘶鸣,马车剧烈一震,差点把雁儿甩了出去。急忙俯下身护住沉玉,揽在车厢的角落,这才掀起窗帘的一角。

这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气。马车被数十人团团围住,来者凶神恶煞,只怕不是善类。

赤英立在车前,背对着车厢低声叮嘱道:“…看准时机,立即驾车逃离。”

雁儿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紧紧把沉玉护在怀里。回头正要让萧祈到前头驾车,猛地颈上剧痛,虚软地倒了下去。昏过去的前一刻,似乎感觉到她怀里一轻,沉玉被人抢了过去…

这叫萧祈的人,居然跟外头的刺客是一伙的?

车外的赤英执剑的手一挥,周侧的士兵领命,齐齐朝那些人攻了过去。自知他们人数较对方少,只得先下手为强,毕竟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走!”趁刺客不备,赤英一掌拍了下马腿,骏马撒开腿往前直奔。

“要走,没这么容易!”为首之人两指伸在唇上,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赤英暗道不好,环顾四周,周侧的刺客人数足足多了一倍。

若此时去追马车,士兵分散,只怕没有拖延多少时间,就得全军覆没。单独对那些刺客,并没有胜算。但士兵多年征战,合作无间,联手反而不会被他们占了便宜。

咬咬牙,赤英只得速战速决,提剑便杀了过去。众人跟随其后,霎时间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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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迹可寻

凌王府邸,书房内的江怀闲只觉眉心一跳,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漫不经心地盯着手中的诗卷,却半点入不了目。端起茶盏,掌心一片冷意,正要唤人奉上新茶,猛地见阮恒匆匆而至。

“王爷,赤英等人在路上遇袭。”简略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阮恒也是满目凝重:“下官已经派人前往增援,刺客均服毒自尽,马车却也失去了踪影…萧祈、沉姑娘与雁儿一并失踪。”

“砰”的一声巨响,江怀闲掌下的木案应声轰然倒下。俊颜上尽是肃杀之色,看得阮恒暗自心惊:“长史,立刻备马。”

“这…”阮恒面露迟疑,此事被他压了下去,若王爷出现,则沉玉失踪的事就得众人皆知了。=君 子 堂 首 发=

江怀闲见他犹豫,正要发怒,忽闻一人急忙走来:“王爷,长史大人,赤子将回府了。”

“命他立刻来见本王!”江怀闲扫了眼脚边的残害,面若冷霜。

赤英来不及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急急前来:“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恕罪。”

见江怀闲抿唇不语,阮恒连忙上前道:“赤子将,可有发现马车的踪迹?”

“不曾,”赤英神色懊悔,抱拳道:“回王爷,长史大人,婢女雁儿被人打晕置于半途上,属下以为…阮恒大惊失色,看向一旁的江怀闲。JunZitang.coM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瞥了过来,脸色森冷:“好一个萧祈…府内那叫方森的大夫如今所在何处?”

“前几日方森以年岁过大为由请辞而去,下官已经派人紧跟其后,很快就能知晓他的行踪。”阮恒立刻命探子把消息带回,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只要知道方森所在,萧祈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那批探子刚把人跟丢了,正要飞鸽传书回来请示。见状。屋内众人的面色各异,均未想到区区一个手无寸铁地老大夫。居然能甩掉阮恒精心培养多年的手下。

江怀闲垂下眸,冷笑道:“看来是早有预谋,本王却是小看了他们…”

阮恒皱起眉,若那叫沉玉的女子落在了皇上地手中,王爷怕是要被束缚住的。=君 子 堂 首 发=越想越是心惊。王爷对那女子地重视远远超乎想象,这一枚筹码足以让他们一败涂地!

“赤英可否看出那批刺客的来路?”江怀闲转身望向窗外,淡声问起。

“武功的路数很乱,似乎是故意混淆视线,免得我们看出来。”赤英坦然答道,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们握刀的方式,其中一人是拇指朝上…”

阮恒怔忪道:“拇指朝上,是天子的随从。”

这个姿势,是随时随地都喻意向皇帝效忠。JunZitang.coM除了皇上地亲信,别无他想。

“赵怀津么?”江怀闲咬牙切齿,想起那日萧祈拜访宰相府,剑眉微挑:“长史,把追踪的人召回来。另外,计划继续执行。”

“下官遵命,”阮恒面上一喜,幸好王爷仍是以大事为重,没有为这儿女情长踟蹰不前:“王爷。赤子将该如何处置?”

本想为赤英求情,只是此事重大,他亦不敢违逆江怀闲的意思。

美眸淡淡扫了过来,江怀闲冷冷道:“赤英被刺客重创,自然要在王府内好好养伤了。”

“是,王爷。JunZitang.coM”赤英皱着脸,这面壁思过。比杀了他还痛苦。自己活泼好动的性子。被困在沉闷的屋里,结果可想而知。

“长史。那婢女就交给你了…退下吧。”说罢,江怀闲不再开口,两人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赤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难得捡回了一条命,不由舒了口气。

阮恒也是头疼,这雁儿一再犯错,王爷把人丢到他那里,不外乎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将她处置好了。杀了颇为可惜,不杀怕是难以让王爷消气。

左右为难,他单手抚额,睨了眼得意洋洋的赤英,冷哼道:“子将不免高兴得太早了,王爷没有动你,只是不想打草惊蛇。^^首发 君 子 堂 ^^以后若成了事,保不准第一个就拿你来开刀!”

赤英面色一僵,忿忿道:“此事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我又怎会如此狼狈。哼,萧祈最好别让我再遇上,不然,哼哼!”

“光哼哼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跑了。”阮恒想到王爷撤回人手,又是头大。追踪不能在明面上,却还是得在暗地里继续查探。这人手不能太多,又不能被旁人发现,不是为难他么?

思及此,他又是一肚子的气。

一名心腹匆匆而来,把一封密函递到阮恒的手中,赤英识趣地走开了。JunZitang.coM他急忙展开一看,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了。

百里外地山谷中发现了另一批刺客的足迹,同时还有王府的那辆马车,车内两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果然,沉玉被皇上擒了去。

阮恒目光一凝,伸手把密函在烛火上烧掉。此事,暂时还是对王爷先瞒下为好…

赵怀津倚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服下汤药,身旁的宫女立刻把糕点呈上。他伸手拈了快一咬,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散了开来,不禁微微蹙起眉。

宫女见状,吓得连忙跪地告罪。

他心情显然不错,把糕点一放,挥手让她跪安了。^^首发 君 子 堂 ^^宫女连连谢恩,收拾好便匆忙退出殿外。

“奴才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