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清楚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无奈举起匕首迎了上去。=君子堂首发=深知自己的武功平常。抵挡不了多久。一面灵巧地躲避,一面不着痕迹地往萧祈离开的方向退去。

吴汉钟看出她的用意,双刀两面刺来,让沉玉后退不得,好生狼狈地躲过了要害,手臂和腰上仍是中了两刀,鲜血淋漓:“你不是我的对手。倒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休想!”沉玉怒喝一声。她的性命是多少人的牺牲才得以保全,所以她很惜命。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也不会起轻生之意!

吴汉钟冷哼一声:“那么,就别怪在下手上不留情,无法给你一个全尸了!”

她没有理会,专心致志地左闪右避,心里不禁懊恼以前没好好跟师傅学好武艺。自从下了山之后,总是被这些武功高强地人欺负上了。

开头是江怀闲,然后是子笙,如今却是这吴汉钟了…

片刻后,沉玉动作缓慢了下来。毕竟体力有限,面对像吴汉钟这般厉害的人,她能勉强支持到现在已是出乎意料的事了。

吴汉钟盯着她,持刀缓缓靠近,叹道:“早知如此,又何苦白费力气?”

抬手举起“无双”,正要刺向她地心窝,忽闻沉玉嘟嚷道:“…怎么还没好?”

他一怔,猛地想要跳开去。突觉双腿虚软,扶着树干几乎站立不稳。吴汉钟冷汗连连,指尖在刀上一隔,勉力保持着清醒:“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你刚出现的时候,无色无味,就是效用慢了点。”沉玉慢条斯理地抚着伤口,郁闷道:“害我受了这么多伤才起效,待会得找萧大哥说说,这药要好好改良一下。=君子堂首发=”

见她踉跄着就要离开,吴汉钟怔忪道:“你…不动手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沉玉转过身,好笑道:“你跟我,都不过是这场阴谋中的受害者。你失去了亲人,我又何曾不是?”

思及此,她低声一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一族向来避世而居,不问世事…吴大哥觉得,是怀有那张藏宝图的我错了么?”

吴汉钟自树干滑下,盯着她许久:“…只要你持有藏宝图的一天,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倒不如,送给在下。”

“不,”沉玉摇摇头,轻叹道:“这张图背负的人命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赔上一个你。”

他垂下眼帘,往后仰倒在地上:“如今没有动手杀了在下,你会后悔的。”

沉玉笑着摇头:“杀了你,我才会后悔…后会无期了,吴大哥。”

说罢,她转过身,抬步就走。

“等…”吴汉钟睁大眼,来不及示警,只见一支羽箭凌空而来,直直插进沉玉胸口。

天旋地转,剧烈地痛楚瞬间蔓延至全身,沉玉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转眼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吴汉钟躺在地上动不得,眼见她晕眩倒地。两人上前,扶起了他,正是跟随而来的侍从。见状,他不由怒喝道:“这是做什么,谁让你们胡乱插手的?”

“公子,皇上要的是一个活人。”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说着,对他的怒意视若无睹。

望着沉玉胸口没入大半的羽箭,吴汉钟皱了皱眉。虽说起初想要杀了她报仇,可方才一番话下来,他不免有些动摇:“如今这样,她还活得了么?”

“公子放心,小人这一箭避开了要害。箭头抹了迷药,才会暂时晕迷了过去。”侍从避重就轻地答道,显然皇上地命令是要这女子还能开口,其余一并随意。就算斩断了手脚,只要还剩下一口气便已足矣。

“…带走吧,”吴汉钟中药后仍旧站不稳,侍从托住他,脚下生风,迅速跃出了树林。另一人也抱起了晕厥地沉玉,紧接着离开了。

萧祈仔细查看了地上的尸首,默默记下了新药地不足之处,便匆忙走了回来。见四处空空如也,他不免心惊。察觉到沉玉用了方才他交给她的药粉,暗道不好。

懊恼着自己这药痴,急冲冲地跑回去查看新药的效用,把沉玉独自一人丢在此处。照如今这情况看来,怕是被追兵擒住了。

瞥见地上染了片片殷红,萧祈蹲下身,低头嗅了嗅。不会错,这是沉玉的血。因为先前曾中了蛊毒,身上的血液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若非他时常与虫蛊打交道,也辨别不出来。

如果追兵是凌王的人,应该不会伤了她。那么,怕是来者不善了。萧祈忧心忡忡地站起身,在河边简单改变了面容,毅然转身返回汴梁。

那些人不惜动粗,自然不会顾及沉玉的性命。她才痊愈,刚刚又流了这么多血,怎受得了…

他蹙起眉,他们恐怕是想要从沉玉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大费周章地把人抓了回去。还是说,想要以此要挟凌王?

萧祈有些想不通,可单凭他一人,不但救不了沉玉,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出来。既然如此,他也只好找人帮忙了。这个人,除了凌王,不作他想。

可要不引人注意地走进王府,却是不易。就算真入了去,要江怀闲愿意当面见他,甚至信了他的话更是难上加难。

思前想后,萧祈径直往附近的药铺走去…

这是第150章滴加更呢,终于赶出来了,8容易阿!

写滴兴奋了,咔咔。。

正文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轻薄之意

邵安正着手准备着凌王今夜入宫面圣的事,突然大门的守卫来禀,说一人带着信物要见王爷一面。他当下冷了脸,沉声道:“主子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么,赶紧打发了,没见我还忙着?”

侍卫也是无奈:“撵了好一阵,就是赖着不走。王府门前也不好把人打出去,最邪门的就是,暗地里的手脚都让那人躲了去。小人担心来者不善,便急急前来跟大管家说一声。”

邵安也知这些侍卫的拳脚不差,尤其平日擅长赶走那些挑衅的无赖,如今居然吃了憋,不由诧异。沉吟片刻,他皱眉道:“那人可是说了什么?”

“没有,带着这包袱,就说要见王爷。”侍卫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恭敬地答道。

他伸手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瞬间恢复如常,淡然道:“把人一直堵在王府门前算什么,还不是徒增笑话。可这王爷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先带他来见我吧。”

“是,小人这就去。”侍卫转眼就领着一人进了府来,来人一袭旧衣,满脸胡子,愣是看不清面容。

邵安仔细盯着他好一会,冷声道:“公子好大的口气,一出声就要见我家主子。包袱里的物事也算罕有,但王府还会缺么。看你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且跟我来,去房里给你些银两,速速离去!”

一旁地侍卫恍然大悟。=君子堂首发=原来是来王府兜售地。看那人的衣着也没光鲜的哪里去,怕是穷困潦倒,是个把家传之宝变卖的败家子,眼底不禁露出几分鄙夷。

听了这话,来人略怔,惶恐地开口道:“包袱的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只有王爷这样身份的人才配得起…”

“你这样的人我是见多了,要么去我房里取些银两这就离去。要么我就命人带你去官府吃板子,如何?”邵安不耐地打断他,向旁边地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上前就要制住那人。却见他慌忙躲开来,连声道:“好,好,就听管事的,这就随你去取钱。=君子堂首发=”

见他这般识趣,邵安满意地点点头。朝那侍卫挥手道:“得了,这里没你的事,去忙吧。”

那侍卫急忙应了。瞪了那人一眼,警告他别耍花样,这才慢吞吞地挪了王府门前。想着邵安的心肠这般好,那样的骗子也送好些银两去打发。心里嘀咕着,后悔方才没打开包袱瞅瞅是什么样的宝贝,让管家也起了意。

邵安努努嘴,那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进了管事的院落。毕竟是凌王府内的大管事。独门独户,还配有好几个伶俐的丫鬟和小厮。见两人走来,多多少少在前头也听到了些,瞥着邵安身后那落魄地人,就是一轮好奇和轻视。

“都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听管家急急把他们赶了出去,大伙越发相信包袱里的怕是少见的珍品了。当下也不耽搁。转眼就走得七七八八。还体贴地把院门阖上。毕竟在王府,除了王爷和新入门地侧妃。就是邵安最大了,丫鬟和小厮自然不敢得罪他的。

待院内的人走得干干净净,邵安吁了口气,径自在桌前坐下:“萧兄贸然回头,就带着包袱里这么些零嘴。不怕王爷见了你,二话不说就拖出去斩了?”

“刚才的事,在下先多谢管家了。”萧祈朝他拱拱手,皱眉道:“在下也知这般求见有些突兀,但事情紧急,容不得拖沓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两人在屋内不能呆太久,邵安也便开门见山地问起。

“沉玉重伤,且被人掳走了。”萧祈也知晓事态紧急,长话短说道。

邵安吓得跳起来,诧异道:“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就是不清楚,所以才来向王爷求助。”萧祈摇摇头,叹道。

原想讽刺他几句,这么大个人,居然给弄丢了。可邵安转眼想到王爷对那女子的重视,终是把这话咽了下去:“此地不宜久留,今夜王宫摆宴。子时萧公子在后门敲三下,我在那里等你。”

“好,”萧祈没有迟疑,低声应下了。

邵安点点头,对着门外扬声怒喝:“你这混球,这百两银子还看不上眼,莫不是看我好欺!哼,既然如此,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打开院门,伸手把萧祈推了出去。

萧祈作势还要争辩,府内的侍卫匆匆而来,见状,他也就灰溜溜地从后门跑了。

伺候的丫鬟和小厮见邵安气得不轻,连连出声安抚,更是把刚才那人骂得体无完肤。邵安脸上怒意渐缓,心里却有些凝重。想起阮大人多次劝阻王爷与沉玉接触,不由迟疑是否要告之王爷此事。暗叹着难得王爷对她如此上心,再说此事又能瞒得了多久?

整了整脸色,他竖起眉头,嚷嚷道:“不行,这事非得跟王爷说说。这年头,居然有人敢骗到我们府上来了,传出去,还道是咱们凌王府的人好欺负!”

大伙也知如今凌王没了兵符,在汴梁除了这御赐地王爷名头,算是一无所有。前不久,皇上更是以大婚为由,让凌王不必参与每日的早朝,命朝中大臣不得登门打扰。

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剥夺了凌王的权力,实行变相的软禁。朝廷上的官员揣测着上位的意思,自是不敢与凌王有多番接触。如此一来,凌王渐渐被孤立,想必即使皇上不下手除去,有名无实的王爷怕是也要就这样被囚禁终生。

不但凌王,府内地大大小小地奴婢和侍从也被禁足,早已满腹怨气。这会邵安的话一出,众人也知他亦是憋了一肚子地火。

人言可畏,大伙七嘴八舌地宽慰着管家,也由得他去凌云阁寻王爷诉苦了…

却见邵安进去了一会,飞快地出了来。脸色甚是不好,下人猜测着管事怕是给王爷呵斥了,也不敢多问。殊不知方才江怀闲美目中的寒意,让邵安暗暗心惊,更是后悔不迭。

担心王爷会按耐不住,做出些傻事来,急忙去寻阮恒。简略跟他说完,阮恒只冷静地丢下一句“王爷自有分寸”,就这样打发了他。

看着邵安忿忿离开,阮恒低声一叹。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沉玉转醒后,微微一动,只觉钻心的痛扑面而来。她喘了口气,勉力睁开眼。看着纱帐上的金丝五爪龙纹,乌目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世上会费尽心思把她抓回来的,除了江怀闲,也只有金銮殿上的那一位了。可是这手段真够粗鲁的,沉玉秀眉一皱,对于皇帝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相当不齿。

远远听见脚步声靠近,她转过脸,对于这位仅仅从江怀闲口中知道大概的人有些好奇。不知是跟某人长得那般妖孽,还是平凡得随处可见?

当看着来人的脸庞在层层纱帐外逐渐清晰起来,沉玉心里猛地一跳,忽然明白“狭路相逢”这四个字了…

“沉姑娘,别来无恙?”英挺的容颜,唇边噙着一抹浅笑,视线紧紧锁在她苍白的脸上,神色颇为柔和。

随行的福如第一次看见赵怀津的脸上会出现这近似温柔的脸色,愕然地瞥了榻上的女子一眼,复又垂下眼,躬身退了出去。

沉玉不论吸气还是呼气,胸口疼得直冒金星。瞪着来人,许久她才张了张口,沙哑的声线在空旷的殿内响起:“…子笙公子看起来倒是不错…”

“是么?”赵怀津闲适地在榻前坐下,微微笑道:“难得沉姑娘一下子就把寡人认了出来,莫不是姑娘心里记挂得紧?”

对于他的调笑,沉玉直接无视。原本就痛得要命,每次开口已是不易,还跟这人扯谈不是折腾自己么?

“将我掳来,何事?”她艰难地喘息着说道,额上冷汗连连。

赵怀津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愈发愉悦起来。忽略沉玉的问话,指尖撩起她鬓角的发丝,低笑道:“沉姑娘这性子,倒是比后宫那些漂亮木偶要对寡人的胃口。不如考虑舍了凌王,以后跟着寡人?”

沉玉撇开脸,想要把头发从他手中夺回来。可是动作太猛,扯动了伤口,她霎时双眼微湿,面色惨白,差点痛得晕了过去。原本想要拿点气势出来,咬牙切齿地对着他喝一声“休想”!如今也只能咬着唇,狠狠地瞪着他!

可是她如今一双乌目泛着水光,睁大着眼反倒显出几分娇俏之色。赵怀津轻笑一声,盯着沉玉那张咬得红润的粉唇便低下了头去…

这个月要结束了,加更到头晕呢,谁知在最后一刻掉出了榜外,失望阿失望!

下个月事情太多,加之对榜单没什么期许了,所以四月份不会再加更,但还是会保持日更滴。。。

感谢3月份亲们对偶滴大力支持,么么大家!

正文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可奈何

沉玉愕然地看着赵怀津的俊颜靠了过来,吓得顾不上胸口的伤势,侧身就往床榻内一缩。他大掌一伸,按住她瘦削的肩膀,沉玉挣脱不得,急得满身冷汗。

见她慌张害怕的模样,赵怀津反倒笑开了。两人的面容靠得极近,沉玉鼻下全是他的气息,只得咬牙转开了脸。

“不知凌王喜欢的人儿,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寡人早就想要知道了…”低声笑着,他俯身而下,薄唇落在沉玉的耳侧,继而在白皙的脖子上细细啃咬。

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脸色涨红,不是羞涩而是愤怒。江怀闲碰自己的时候,只觉有些奇怪地全身发热。如今除了一身寒意,便是厌恶了。

这人的唇舌落在了小巧的锁骨上,沉玉察觉到肩膀一凉,锦被给拉下了小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到,被子下的她居然不着寸缕!

赵怀津果真谨慎,担心她身上藏有暗器和药物,索性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此时此景,沉玉真是郁闷得不行。想到她越是反抗求饶,恐怕此人越是高兴。也就闭上眼,平躺装死了。实质上,她也是痛得两眼发黑,加之被赵怀津耍得急怒攻心,快要晕死过去。

身下的人慢慢软了下来,赵怀津抬起头,见沉玉迷迷糊糊地似是要睡着了,只觉无趣。=君子堂首发=用力在她颈边咬上一口。他懒洋洋地坐起身。含笑看着她一声痛呼,睁开眼来:“在办事地时候瞌睡,真是伤了寡人地心。”

沉玉斜斜瞄了他一眼,笑得如此开怀,根本看不出所谓的伤

“寡人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我就是子笙?”赵怀津睨了她一眼,忽然问起。

“再好的易容术也会有破绽,而且又是吴汉钟手上的功夫。我自然能看得出来。”沉玉垂下眼,掩去眸底的精光。吴大哥的一手易容术已是出神入化,她瞧得到端倪才怪。

赵怀津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寡人倒是忘记了,你与吴汉钟兄妹相称,自是熟悉至极。”

掌心覆上她的脸颊,擦过脖颈,猛地按在沉玉的箭伤上。沉玉咬牙咽下了痛呼,死死地瞪着他。半晌。却又咧嘴笑了起来:“皇上似乎忘记了,这世上能揭开藏宝图密语地,只有我一人。”

赵怀津收回手。冷笑道:“你这是要挟寡人?”

“不,”沉玉眨眨眼,粉唇微翘:“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皇上以为呢?”

看着她锁骨下的伤口再度裂开,几滴殷红渗了出来,赵怀津收回手,自榻前站起身来:“那么,告诉寡人密语何解。或许会给那位萧大夫一个全尸。抑或是,你更想要救的人是凌王?”

闻言,沉玉心下一颤,萧祈也被这人擒住了?

转念想到他的一手毒术,怕是不会如此轻易束手就擒。至于江怀闲,他能够在赵怀津的眼皮底下存活了这么多年,自是有保命的法子。思及此。她撇嘴道:“那得恳求皇上好好医治我的伤势。免得到时候不小心让我一命呜呼…”

沉玉揶揄地瞧了他一眼:“要从死人口中撬出密语,恐怕不易。皇上觉得呢?”

“好一张伶牙俐齿,寡人倒是小看了你。”赵怀津目光骤寒,在她身上淡淡一扫:“大内圣药,七日内必能痊愈,而且不会留下半点疤痕。七日后,寡人希望能从你口中听到想要知道的。不然的话,为了不浪费了先前地圣药…”

他冷冷一笑,视线在沉玉面上一停:“那只得麻烦御医,让你把圣药还回来了。至于怎么还,太医院的鼎炉怕是少不得的。”

听罢,沉玉禁不住一颤。这人,居然要把自己丢到那鼎炉去煮了?以前觉得江怀闲够阴险够毒辣,如今看来,根本不及这人一分。

耳边尽是赵怀津愉悦地笑声,渐渐远去。她缩在锦被里,心底十分想念那只妖孽。=君子堂首发=虽然总欺负自己,又动手动脚,起码不会这样虐待她。

冷冷清清的殿内,连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每日似乎会有宫女趁沉玉还没有醒来前,把吃食和药膏摆在桌上。可她肩上未愈,别说下榻,连坐起身都难。

沉玉忿忿地想着,赵怀津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歹毒又没有器量,难为市井百姓还以为他是个仁慈英明的皇帝,真是瞎了眼!

单手捂着伤口,殿内没有给她准备衣衫,沉玉只能用锦被裹着身子,慢慢挪下了床榻,又一步步走向桌前。赵怀津就是认定了她会求救,所以才故意给她难堪。

若是平常,沉玉肯定会服软。毕竟骨气算得了什么,小命更为重要。可一想到赵怀津那鄙夷的眼神,她心里就不舒服了。再说一旦示弱,此人指不定就趁机逼迫她就范。

要与人谈判,这气势不能被压下去。沉玉知道这大殿虽然空无一人,可四周怕是有数不清的眼睛看着,更是不愿被赵怀津嗤笑,愣是忍痛支持到桌边,虚脱地坐在了凳上。

轻轻喘着气,她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不过才十步,就累得头晕眼花。沉玉首先拿起药膏,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似乎没有异样,可她那点只学了皮毛地医术,也看不出什么来。

反正她这会死了,赵怀津就得一场空,这里面不可能有毒。若是想再次控制自己,沉玉粉唇一弯。萧祈说了,皇帝用的是苗疆第一蛊,如今解了,其余的蛊毒根本起不了作用。

沉玉暗忖着,赵怀津一上来就用最毒的,如今这般景况,算不算是得不偿失?

听他的语气,这药相当难得。她自然不会错过,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抹了一层,一点都不给赵怀津省着用。毕竟她这伤好得越快,才越有本钱跑路啊。

上完药,又折腾出一身冷汗。勉强拾起勺子,拿起还碗温热的肉粥喝了起来。虽然饿了一天,可沉玉没有半点胃口。逼迫自己灌下了大半碗,漱口后,又慢吞吞地回到床榻上,倒头就睡。

果真是好药,箭伤清清凉凉的,痛楚也少了许多。沉玉眯起眼,叹了一声,困倦地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很快便睡去了。

夜色渐浓,赵怀津在半明半暗地烛火中缓缓走近。看着榻上睡得香甜地人,冷哼一声。该说这女人没心没肺,还是无所畏惧?

“俞爱卿以为,此事要告之凌王么?”回到寝宫,赵怀津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头也不抬地问到。

俞席衡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皇上,此刻凌王怕也是猜出了端倪。倒不如索性摊开来说,多一分筹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兔子逼急了可是会咬人地,更何况,凌王并非兔子,而是虎狼之辈。”赵怀津蹙起眉,盯着茶盏中的一抹青绿,冷声说道。

“皇上只管放心,宫中守备森严,纵使凌王想要来救人,怕也无从下手。”俞席衡眼眸一抬,唇角微勾:“若他有胆闯入,也是插翅难飞。”

放下茶盏,赵怀津含笑道:“那就有劳俞爱卿布下天罗地网,寡人…很期待。”

“微臣遵旨,”俞席衡躬身作揖,笑得意味深长。余光不着痕迹地一扫,瞥见金黄龙袍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光滑如初,略略垂下眼帘:“皇上,可否恩准微臣与沉玉见上一面?”

“嗯?爱卿对凌王的枕边人也有兴趣么?”赵怀津单手托着下巴,低笑着调侃道。

“微臣与她在茶馆后院曾匆匆见过一回,凌王此人深不可测,兴许能从这女子口中探听出什么来…”

俞席衡顿住了话语,赵怀津了然,抚掌一笑:“爱卿此计甚好,只是要从沉玉嘴里挖出些什么来,只怕不易。”

“女子么,素来服软不服硬,微臣愿意一试。”清俊的面容隐在阴影内,赵怀津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也罢,爱卿就姑且一试。”他站起身,击掌两声,一人闪身而至,落在他们跟前。

俞席衡认得此人,每回由暗道入宫,自己都是靠他扛进来的。身上的气息,已经熟悉得闭上眼也能辨认出来。略略一愣,他坦然道:“皇上可是要蒙上微臣的双眼?那便劳烦这位大人了。”

赵怀津盯着他,见俞席衡的神色坦荡,没有怨言与不满,只有恭敬和顺从,不禁笑着点头:“寡人信得过爱卿,何需蒙眼?只是关押沉玉的地方,没有绝顶轻功是过不去的。”

俞席衡心下愕然,他居然把沉玉关在了那个地方…

亲们愚人节快乐呢,咔咔!

今个月事情比较多,所以不会加更了。看到各位滴留言,很感谢亲们滴支持,来,都仰起头给俺大大么一个,O()O哈哈

正文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白玉宫殿

芮国皇宫的深处是一汪内湖,池水清波粼粼,正中是一块孤岛,岛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更有先帝为一宠妃所建的宫殿。

先帝将此地被立为禁地,他离世后,如今只得赵怀津一人能进入。实际上湖水中养有不少食人鱼,船桨一落水,就被啃吃了大半,小船难以成行。湖面上又没有任何借力的浮萍,平常人纵使会轻功也根本无法进入。

于是,也从未有人见过这位备受先帝的宠妃的真面目。

俞席衡被暗卫提着后领掠过湖面,落在孤岛的岸上。能够窥视这神秘宫殿的一隅,他不能说不兴奋。赵怀津衣袂纷飞,转眼随后而至。

目光一闪,俞席衡暗暗吃惊。这位帝王的武功,没想到居然如此深不可测。旁人皆道凌王江怀闲武艺高强,却未料到常年在深宫中的赵怀津亦有此修为。

察觉到他的视线,赵怀津眉头一挑,笑道:“俞爱卿有所不知,寡人与凌王学武的师傅是同一人。”

闻言,他愣了愣,低头拱手道:“吾王天纵英才,微臣始料不及。”

摆摆手,赵怀津抿唇道:“爱卿此话差矣,寡人的武艺远不及凌王----这一点,寡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凌王是天生学武的奇骨,若非当年受了重伤,如今怕是世间难有敌手了。”

不喜不怒地语气。俞席衡拿捏不住他地脾性。一时没有再接话。

赵怀津也没有继续深谈这话题的意思,抬步向前:“爱卿得好好跟着寡人,若是在这林子里迷了路,连寡人也要救不了你的。”

俞席衡一怔,顿时明白树林中布了阵法,急忙跟上。余光瞥见暗卫没有跟随,不着痕迹地微愣----贴身保护的人居然不能进去,赵怀津难道连暗卫也不信?

把疑问吞回肚子里。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赵怀津的脚步,生怕走错了一丁点。此阵极为繁复,俞席衡对阵法只会些皮毛,也看得出树林中应该是连环阵。

所谓连环阵,至少有三五个阵法连连相扣在一起。=君子堂首发=错了其中一个,则阵型骤变,以前解阵的法子失了效,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