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传来一阵喧嚣,吴汉钟抬起头,刚好见着湖中岛闪出一道人影。忽然眼前一花,那人便立在跟前,正是芮国皇帝赵怀津。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吴汉钟正大惑不解,下一瞬颈侧却被身后的剑尖抵着,冰冷的杀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努力把方向往轻喜剧滴掰过来呢。。。。。咔咔!

昨天跑了一天,累得早上起不了,所以更新晚了。

笑,那个字谜大家有猜出来吗?呵呵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急中生智

“皇上这是做什么?”吴汉钟心思千回百转,后面这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要硬拼是不可能的。定了定神,不禁转向了赵怀津。

却见他示意暗卫收回了长剑,淡然道:“此处为皇家禁地,不知爱卿为何在这里?”

吴汉钟感觉到颈上的冷意撤离,僵硬的身子这才松了松:“微臣有要事禀报皇上,便随福公公进来了。刚刚迷了路,这才擅闯了禁地…”

“不知者不罪,寡人这就派人送爱卿出宫吧。”赵怀津回头看着湖水,神色颇为心不在焉。

见状,吴汉钟察觉出气氛的不妥,也不敢胡乱开口询问,便恭谨地告辞离去了。

“叫人把这片湖水都抽干,寡人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把人找到!”赵怀津忿忿地说着,面目有些狰狞。

“主子,湖里有数百条食人鱼,纵使是属下,在湖底也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暗卫恭敬地立在身边,实事求是地说道。

闻言,赵怀津沉默了下来。半晌,下令道:“让他们把岛上的所有角落都给寡人找仔细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属下遵命,”暗卫低下头,瞬间失了踪影。

赵怀津一声不吭地盯着莹绿的湖水,那个贪生怕死的沉玉真的投水自杀了?为了凌王,她居然做到这样的地步?

自嘲地笑笑,这湖水一沾身,食人鱼就得扑上来。岛上没了沉玉的踪影,不代表她真的跳湖了,只是…

赵怀津眼神微沉,为何吴汉钟会如此刚好走到这附近。确实是碰巧么?

“…派人盯着吴汉钟,片刻不离,有异状立即回禀。”

另一名暗卫立刻应下:“是,皇上!”着鼻子靠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粪车前的瘦小子。低喝道:“你是什么人,平日来的胡老汉呢?”

他全身脏兮兮地,头发更是一团糟,一股异味飘来,引得侍卫又退后了一步。

“小的是胡老汉同村的,他今儿闪了腰,我就替他一天…”小子搓着手。傻乎乎地笑道:“俺家娘亲说了,胡老汉在宫中谋的差事,一天顶我们一两个月的工钱,村里人都羡慕得紧。俺还是第一次进宫,就是茅房都有俺家两屋子那么大了…”

“得了,赶紧走。别杵在宫门口。”侍卫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穷小子,他身上的味道更是让人受不了,挥挥手就要打发他走。

小子点头哈腰,在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这才拖着粪车走远了。

“刚才那是谁,不是胡老汉吧?”侍卫长刚去解了手,回头望见不远处地人影,奇怪道。

“胡老汉同村的,浑身臭的要命。把我熏得够呛…”侍卫厌恶地甩甩手。似乎还能闻到刚才那夜香的味道。

侍卫长“哈哈”大笑:“你小子,宫里这倒夜香的工钱可以顶外头小百姓过好日子了,谁不是抢着要做。”

忽然一愣,他敛了笑,正色道:“不对,早上我可是见着胡老汉进宫的,怎么忽然就换了人?”

侍卫也惊得一身冷汗,宫里头少了个人。可是丢命的大事情:“这、这可糟透了。怎么办?”

“你赶紧追上去,我这就跟上头禀报。”侍卫长匆匆交代下了。转身就跑。

侍卫急得满头是汗,提着剑就往刚才粪车走地方向冲了出去。可惜追着饶了好几条小巷,一辆粪车静静地停在角落,人却是跑了。

他正垂头丧气,猛地听见粪桶里传来一阵声响,跳起来兴冲冲地打开,谁知冒出的是胡老汉满脸皱纹的脸来。

“这位官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胡老汉只记得他正收拾粪桶,颈上一痛就掉进了这桶里,不省人事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侍卫拎着他的领子就提了起来:“哼,居然敢私自放走宫里的人,你真是嫌命长了!”“冤枉啊,小人怎么敢…”胡老汉一听,就知道侍卫要把他推出去替罪,哭天喊地的,愣是挣扎着不肯走。

侍卫索性一拳把人搁倒了,拖着他回宫交差去了。

话说沉玉就缩在墙头那边,听着他们两人地脚步走远了,才敢探出头来。心里念叨着对不住那位胡老汉,她东张西望了一圈,才悄悄跑出了小巷。

她其实也不知该往哪里去,赵怀津肯定在凌王府外布下眼线,自己溜过去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为今之计,只能投靠萧祈了。就不知她被人掳走后,萧大哥会藏身在哪里?

沉玉摸着手臂和腿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那天在湖边看见茶水倒进了湖里,食人鱼立刻退避开去,可见这“春错”极有可能是它们的克星。

虽然是冒险,可她也只能一试。每天早晚都要沐浴,再偷偷把泡好的“春错”倒进去。一连两日,沉玉曾试过把泡过茶水的手臂浅浅地伸入湖中,确实跟她想的一样,没有食人鱼靠过来。

七日之期到了,纵使她再没准备好,也只能匆匆逃命。把哑奴都支使走了,沉玉偷溜了出来。

宫殿外的阵法,刚好就是师傅以前在山中小屋附近布下的,沉玉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自是难不倒她。吸了一大口气跳下了湖,狗刨式地游了上岸。仅仅泡了两天还是不够,只让食人鱼咬伤了几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赵怀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地行踪,沉玉咬咬牙,也顾不上先包扎伤口,蹒跚着在路上走。

汴梁是芮国地都城,在大街上随便一抓,说不定就是哪个皇亲国戚或是高官的远亲。见着沉玉走来,那些小姐和公子纷纷退避三舍,捂着口鼻甚为不屑。时不时传来几声姑娘的轻呼,以及公子哥儿的咒骂声。

沉玉皱着眉,正烦恼着何去何从,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大惊小怪。忽然脚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一个没注意,跌在了大路上。面朝下趴在地上,痛得她半晌也没爬起来。

听着其中一个公子哥儿“吃吃”的嘲笑声,面上得意之色还没掩下去,沉玉暗暗低咒了两句。如果不是这会正在逃命,铁定要打得这人满地找牙!

辛辛苦苦地站了起身,她看也没看周围一眼,接着继续走。对于沉玉的无视,那公子哥儿可不乐意了。眼见着方才自己心仪的小姐对他笑了,急着显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贱民。

手上地折扇一开,这公子哥儿故作高雅地笑了起来:“你家公子被人撞了,怎么都不吱声了?”

后面地侍从听了,立刻会意地挨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围住了沉玉。她撇撇嘴,虽然武功只学到皮毛,可对付他们这些三角猫功夫的人,倒是不难。

沉玉折腾了这么久,又倦又累,没有心思跟他们纠缠。往路上挪了挪,看起来似是害怕得躲了过去,事实上却是避免被腹背受敌。

公子哥儿见她躲了,更是乐不可支,朝身边地侍从略略点头,后者把袖子一卷,拳头就冲沉玉去了。看她瘦瘦小小的,也没用上十成的力,沉玉轻巧地避开了,单手抓住侍从的拳头,右脚往他下盘一扫…

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侍从,公子哥儿脸色不好了:“来人,都给我上!”

这三四人不敢轻敌,见她手臂上的血迹,其中一人冷笑着伸手就往伤口上招呼。沉玉险险躲开了,吓得一身冷汗,这些人真是阴险。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奴才也就这幅德性!

眨眼间中了两拳,她捂着腹部就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气息也弱了。侍从惊得急忙停了手,神色迟疑:“公子,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的,你看这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那公子哥儿也知道在大街上众目睽睽,给点教训也就罢了,出了人命可就麻烦。刚要应了,忽然又想到喜欢的那位小姐就在不远,看见他这样胆小怕事,肯定要看不起人的。

掂量着掰出贱民意图谋财害命,被他发现而制服,当中不小心打死了,凭着自家的权势,官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得意洋洋道:“继续给本少爷打,不给点教训,还以为我好欺负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沉玉叫苦不迭,原想着放弱了气息,这公子哥儿也就会放过她,谁知居然这样不依不饶。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继续闭着眼被人教训,猛地蹦了起身就飞奔而去。

围着她的几名侍从怔忪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公子哥儿气急败坏地怒骂着,他们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忽闻一声骏马的嘶叫,路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哥儿望了过去,背上直冒冷汗。那个贱民往那里跑不好,居然撞上了凌王一行人!

8知道咋回事,刚才本本忽然上不了网,U盘也没反应,折腾了半天才爬上来,!

一大早滴,折腾滴一身汗,郁闷了一把。。。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报私仇

“怎么回事?”一道冷冽的声线从车内响起,外头的赤英看着跪在脚边的几名侍从,难得出来透透气,居然就遇着这样没眼色的,直直往王爷的马车冲过来。

“王爷正问你们呢,快回答!”

侍从哆哆嗦嗦地低着头,颤声道:“有个贱民伤了给我家公子,正要抓去报官,没想到会惊了马,请王爷恕罪。”

赤英瞄了眼倒在马车旁边的瘦小身影,挑眉道:“就是那人?”

“对,对,就是他!”侍从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这位大人降罪与他,还急忙解释道:“这臭小子横冲直撞的,不知哪里来的疯子,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略略点头,赤英早已不耐,抬脚正要上马,腿上一紧。=君子堂首发=低下头,刚才趴着的瘦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抓住他的裤腿不放。黑乎乎的手立马就在裤上拍了两个黑印子,赤英在军中多年,经常忙得顾不上洗澡,对那个巴掌大的泥印也没怎么在意。

但堂堂子将在大街上被人抓着裤脚,多没面子。甩了甩脚,他喝了一句:“放手!”

“就是,抓住子将大人,你不要命了!”侍从也大大咧咧地开骂了,就要上前掰开沉玉的手指。

这一靠近,却见她嘴角有血流了下来,侍从吓得缩回了手。看沉玉闭着眼,心里一凉。刚才这人被打得晕在地上了,后来突然站起身跑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思及此。侍从背后冷汗连连。偷偷向不远处的公子拼命使眼色,这事他可不敢做主。

事实证明,主子跟侍从之间的沟通是少不得。公子哥儿眨着眼看了半天,愣是不明白这侍从想说什么。瞧见那贱民抓住赤英地裤子不放,立马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还不快点掰开这人的手,误了王爷的事怎好?”

“是,公子。”侍从连声应下,用力掰着沉玉的手指,心里念叨着:“你要怪就怪我家公子。死了别来找我寻仇啊…”

沉玉被他折腾得手指疼得要命,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捏起赤英小腿上的皮肉扭了一把。

赤英痛得跳了起来,当下也顾不上形象了,提着沉玉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臭小子,原本想放你一马,如今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使劲朝他眨眼,沉玉又拨开额上的乱发,让赤英看到半张脸。可惜这愣小子还是没变,一点都不开窍。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是当初自己诈死逃出王府,车内那一位会原谅她吗?

别刚出了狼窝,又进虎穴了…

江怀闲在车厢内听着外头的对话,约莫是些刁民惊了马。只是这赤英半天没处理好,他不禁掀起窗帘地一角,忽然瞥见那道瘦小的身影,美目微微眯起。

沉玉被赤英提着,脸蛋憋得涨红,乌目狠狠地瞪着他。这小子,怎么都这会了还没认出自己来。

赤英还道是这样的小子竟敢瞪他。摆明是看不起自己。当下也怒了,可也犹豫着手上这轻飘飘的小身板,他一拳打下去,还有命么?

马车的门推开了,江怀闲缓步下车,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赤子将。别让这些刁民挡了道。”

原本那位公子哥儿和几个侍从看见他的如玉的面庞。双眼发直,半天移不开视线。谁知一开口,就把他们都归到刁民的行列。那公子哥儿又羞又怒,反驳道:“王爷,我可是当朝皇后的侄子,怎能与刁民相提并论?”

美目淡淡瞥了他一眼,当今皇帝都要忌惮自己几分,皇后的侄儿又算得了什么:“好狗不挡路…赤英。上车。”

“是。王爷。”赤英摸着脑袋,反射性地答了。回头看着手里地人,迟疑道:“这小子怎么办?”

江怀闲看也不看,漠然道:“刚好要经过衙门,就帮这位皇后的侄子把人送去见官吧。”

那公子哥儿一听,若果这刁民在官差面前胡言乱语,虽然对他不痛不痒,可惜传出去也不好听,连忙道:“不劳王爷了,我这就让侍从把人绑过去。”

江怀闲径直上了车,对他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赤英把沉玉丢到车夫隔壁,跃到了马上。公子哥儿还要说些什么,只见车夫扬起了鞭子,赤英的战马嘶鸣着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他只得急忙避到一边,马车早已扬长而去。转头见心仪的小姐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暗暗出神,俏脸酡红,眼底含羞,一看就知是倾慕于凌王,不由心底冒火。

“公子,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府吧。”侍从见他怒气冲冲,生怕公子哥儿还惹出什么事来,急急劝道。

他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立马给了这侍从一拳,见他倒在地上,脸颊肿了半边,这才好受了一些:“算了,本公子也不跟那个刁民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冷哼了一声,他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襟,拿着折扇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笑容。

看公子面色缓了下来,后头两人才敢扶起地上那位侍从,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沉玉被颠得浑身都疼,想着往日这马车平稳得没多少颠簸,今儿怎么就不要命地专寻有石头的地方走?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来,马车骤然一停,沉玉急忙抓住缰绳,大半个身子跌在外头,吓得一身冷汗。=君子堂首发=拍着胸口她嘀嘀咕咕地爬了起来,正要问问王府的车夫是不是换了,技术糟糕了那么多,回头见着立在旁边地人,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尴尬地笑了笑,沉玉傻乎乎地打了声招呼:“大人,王爷,凌王殿下…千岁…”

江怀闲双臂抱胸,盯着她半晌才道:“小玉儿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还有这身味道,从哪个猪栏里爬出来的?”

沉玉嘴角一抽,捏了一把大腿的肉,泪汪汪地看向他:“王爷有所不知,我一出府就给皇帝抓了去。在宫里吃不饱睡不好,还得小心皇帝扒我的衣服。我可是千辛万苦,从那座白玉宫殿逃出来的。看看,这还有那些鱼儿咬的伤口在,疼死我了…”

她卷起袖子,不看还好,一见伤口没了块肉,立马头重脚轻地,就要倒了下去。

江怀闲伸手扶着沉玉,瞥见手臂上地鲜血几乎将衣裙浸湿,懊恼地皱起眉。打横抱起她上了马车,他冷声吩咐道:“赤英,继续走。”

“遵命,”赤英朝沉玉作了个鬼脸,这家伙半路溜了,害得他整整一个月在王府里面壁思过,怎么也得给她点教训。

沉玉瞪了他一眼,敢情刚才赤英是故意装作没认出自己的。枉费她心惊胆战了一轮,还敢骂自己是“臭小子”!沉玉撇撇嘴,哼,她可是很记仇的!

赤英抖了抖,只觉后背阴风阵阵…

平躺在车厢内,沉玉迷迷糊糊地有些瞌睡了。一路逃命,心里绷得紧紧的,就怕被赵怀津抓了回去。到时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想到他的手段,她身子不禁颤了颤。

抬头看了旁边这人一眼,虽然两人长得都不错,可还是江怀闲比较顺眼。沉玉眯起眼,看着美人抿紧了薄唇,剑眉蹙起,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了她身前的盘扣…

她一愣,差点跳了起来,伸手就挡开了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疗伤,”江怀闲收回手,不悦地睨了沉玉一眼:“还有,你这身衣服臭死了,从哪里弄来地?”

“早前偷了件宫女地衣服穿着,后来把倒夜香的打晕了,将他地衣服剥了下来…”她皱了皱鼻子,之前还没觉得,这会被身上的味道熏得不行:“王爷这有别的衣服替换吗?我总不能脱得光溜溜的,什么都不穿吧?”

“为什么不行?小玉儿别忘了,你还是本王的侍妾。”江怀闲二话不说,单手一扯,把那件布衣从衣襟撕开了一大个口子。

见他动作一顿,直勾勾地瞪着她的脖颈。沉玉瑟缩了一下,指着腿上小心翼翼地道:“右脚也给那湖里的鱼儿咬了一口,很疼…”

说完,沉玉差点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想转移他的视线,免得见了那些红痕心里不舒服。谁知焦急中竟然说出这么个理由,虽然是事实,可这么一来,不是让他剥了自己的亵裤?

江怀闲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掌心覆上沉玉的右腿,缓缓游移:“伤在哪里?这,还是这?”

沉玉面上一红,这人的手从小腿一直摸了上来,她连忙抓住江怀闲在大腿上的手:“别乱动,嘶…就是这里了。”

如出一辙的咬痕,江怀闲低头查看,幸好伤得不重,血也止住了。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沉玉一个不稳跌在他的怀里,惊疑间只闻外头一人高呼道:“本将奉皇命搜查,请凌王配合!”

她愕然地瞪大眼,赵怀津的人追上来了?

这两只终于见面了,俺素亲妈吧,咔咔!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此急色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王爷的马车怎能随便乱闯?”赤英瞪着眼前的禁军,怒喝道。

为首的禁军皱起眉,冷声道:“赤子将,末将奉命追查偷窃皇宫珍品的小贼,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放屁,你们突然冒出来就要查看马车,谁知所谓的皇命是不是胡诌的?”赤英不为所动,就算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下了这样的口谕,他失口否认,这些禁军也奈何不了。

“子将大人若是不愿配合,那么我们只能得罪了。”那人手一挥,身后的禁军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即使一向瞧这些在汴梁养尊处优的禁军士兵,赤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有几把刷子,武功倒是不错。抽出佩剑,正要跟他们打一场,忽然听见车内的人阻止道:“赤英,退下。”

撇撇嘴,赤英应了一声,不乐意地收回了佩剑。

为首的禁军长官见状,也不敢得寸进尺,眼神一扫,士兵亦慢慢退了开去:“王爷,下官肩负皇命,这…”

江怀闲在车内冷笑道:“皇命么?若是车内没有你们想找的人,又该如何?”

“若然如此,下官事后定向王爷请罪。”禁军的将领下了马,毕恭毕敬地答道。

闻言,江怀闲推开门,配合地下了马车。将领急忙上前,车厢内除了一本书册,也便是些糕点和零嘴,空无一人:“方才听闻街上起了口角,那人被王爷带走了,不知如今身在何地?”

“不知道,”江怀闲言简意赅地回答,斜斜瞄了他一眼:“那样无足轻重的人物。本王怎会有印象。”

赤英会意,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小子太臭,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扔了。”

扔了?

禁军这将领有些愕然,显然不信:“赤子将,不论怎么说。这也是我汴梁的百姓,不送官府就胡乱抛在路上,这…”

赤英眉眼一凛,浑身的杀气涌了起来:“哼,你这是教训我么?”

“下官不敢,”扑面而来的杀意让将领的脸色有些发白,既然没有寻到人。=君子堂首发=他也不便久留:“那么,下官告辞了。”

“冒犯了王爷,这就想走了?”赤英仍是不依不饶地逼近了过去,目光渐寒。

将领满头冷汗,忽闻江怀闲摆手道:“也罢,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奴才。何必计较?”

听罢,赤英翻身上马,暴喝一声:“王爷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是,下官遵命。”将领带着一干禁军,灰溜溜地往回跑了。扔在路上,希望那人就是皇上要找地,不然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江怀闲重新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府。”

“是。王爷。”赤英调转了马头。原本他们是要到寺庙中听佛戒,如今被这么些人扫了兴,不如回去。

车内,江怀闲打开身下的木板,把沉玉从窄小的暗格中抱了出来。她习过隐匿气息的心法,要瞒过那些禁军不是难事。就是暗格又小又窄,尤其她手臂和腿上都有伤,磕得很疼。

他脱下外袍。裹住沉玉仅穿着肚兜的身躯。伤药没带出来。只能委屈她坚持到回府了。

沉玉郁闷,既然马车上没有药。干嘛把她地衣服剥了。她暗忖着,某人怕是还记仇着当初诈死逃跑的事,故意借此戏弄自己的…

马车直接驶进了府内,管家邵安候在门前,没有多问就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凌云阁外。见一两个小厮好奇地探头探脑,他皱眉呵斥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事。”

“是,大总管。”小厮耷拉着脑袋,一溜烟地跑掉了。邵安不着痕迹地把凌云阁周围的眼线一个个支走了,刚刚禁军检查马车的事他不是不知,王爷自是心情恶劣,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不能制止王爷泄愤,倒不如让有耳朵地人都避开掉。赤英见四处的人都退得干干净净,朝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侍卫也被他撵走了,车夫也不例外,赤英只得下了马,亲自为王爷开了车门。

邵安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家王爷从车上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被王爷的锦袍裹着,隐约露出一点点鲜红的肚兜…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向隐忍自律的王爷,居然迫不及待地就在马车上脱了姑娘家的衣裙…

最郁闷地是,王爷怀里的人看了过来,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道:“邵管家,以后又得麻烦你了。”

这声线,这语调…邵安立马就愣住了。抬手抚额,没想到兜兜转转,王爷最终还是选了这个粗鄙的女子…

他转眼恢复了神色,拱手道:“王爷,是否命人重新打扫寝室?”

自从沉玉走了之后,江怀闲并没有搬回寝室,那里面的所有物事都没有动过,与之前一模一样。偶尔,邵安会看见寝室内的烛火一直燃至天亮…

这话与其是询问江怀闲,实际上是说给她听的。沉玉一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他。

“邵安,你的话太多了。”江怀闲淡声警告着,抬步走进了寝室:“送上好的伤药过来,再打一盆热水。”

沉玉看了过去,确实丝毫未变。床边的茶几上还有她最喜欢地零嘴,桌上冒着热气地一壶茶,闻着茶香就知是自己爱喝的茶叶。榻上还有最后一天换下的衣裙,保暖的雪色狐裘仍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每天起来时,沉玉嫌麻烦,总是忘记穿上披肩,这狐裘便一直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

“王爷,姑娘,伤药送来了。”熟悉的女声响起,沉玉看了过去,不禁内疚。

雁儿瘦得相当厉害,原本秀丽红润的面容变得苍白,身上地衣裙有些不合身了,宽大了不少。

毕竟是自己连累了她,沉玉张了张口,歉意道:“对不住了,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