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个暴栗:“交代,什么交代?在座的朝中大臣都是被凌王杀的,明白了?”“明白,明白。”那侍卫畏畏缩缩地捂着额头,一脸冷汗地耷拉着脑袋:“这么多官员…外头的人会相信是凌王动的手?”

“说你笨果然笨,还是赶紧回家放牛算了。”副统领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难得好心地解释道:“除了我们和皇上,还有谁知道这事?明儿御花园打扫干净,还有谁会看出端倪来?”他摸摸下巴,踌躇满志地道:“这事办得利落了,说不准皇上还给我们兄弟们赏赐的什么,升官发财,自然少不了你们啊。”

“大哥够义气,小弟以后一定跟着您,马首是瞻!”侍卫谄笑着,回头见美酒被分得没剩多少了,心疼不已。想着往后巴结副统领,什么好酒没有,也就对木案上的残羹冷炙没了兴致。

可当他出宫回家,被明晃晃的剑刺入心口的瞬间,侍卫万分后悔没尝到一滴百年美酒。还有就是,副统领的话果真是不能信的…

早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下午码字一边写一边瞌睡,这会才写出来,晕。。。

这几天更新可能都要晚上了,么么大家!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半偷人

赵怀津俯视着被暗卫团团包围的男子,一身白袍,袖子上与后背的黑色图腾却透出几分诡异之色:“黑连,看你做的好事!”

黑连看了眼脚边白布下的尸首,认得此人正是大内总管福如,不以为然道:“皇上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要成大事,区区一人,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赵怀津冷哼一声:“你居然让那些傀儡用刀指着寡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息怒,”黑连不卑不亢地拱拱手,低笑道:“戏不作全套,又如何能让人信服?想必凌王如今,也是猜不透皇上的用意…”

作为左右手的福如被杀,赵怀津略显惋惜,却并不在意。但此人擅作主张,分明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内。且黑连身怀秘术,若突然有日把刀口对着自己,他怕是躲不过的。

暗暗思忖着,赵怀津冷然一笑。不能掌握在手中的木偶,他素来不会容下。纵使黑连的巫术多么厉害,始终是手无寸铁之人,要对付他,相信宫中的暗卫足以对付。

“也罢,凌王已经被收押在天牢,这都是你的功劳,寡人回头自会好好赏赐。”

话音刚落,却见黑连接过了话头:“谢皇上美意,但在下只想要一个人。”

“何人?”能让黑连这般忌惮,定然不是普通人,赵怀津的面上闪过一丝兴味。

“萧祈,”今夜在御花园,黑连分明觉察出这人的气息。只是控制傀儡费神太多,无瑕顾及。而今想来,倒是可以借助芮国皇帝之手,把他擒获。

“据寡人所知,此人是苗疆地蛊师,行踪飘忽,要抓住他实属不易。”赵怀津笑了笑,并未应下。

“皇上,在下可以肯定。他就在凌王的身边。”傀儡需得砍下头颅才能让他们停止活动,此事除了萧祈,黑连相信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君.子.堂.首.发^^

赵怀津眯起眼,点头道:“也罢,寡人这就命人搜查王府。若发现此人,定然活捉至大师面前。”

“多谢皇上,”黑连行了礼,戴上斗笠掩住了容颜,这才匆忙离开了宫殿。

“跟上他,尽快解决掉。”赵怀津头也不抬地说着。方才的应允也不过是为了降低黑连的警惕心。这人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殿中的角落,一道黑影朝他躬身行礼后,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怀津站起身走向内殿,木案上一盘残棋始终未曾下完。他两指夹着一颗白子用力落下,看着棋势,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一丝浅笑。

江怀闲,终于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这一刻,他真是等得太久了。弑君大罪,又没了兵符。寡人就看看骄傲的你如何垂死挣扎…

“被抓住了,什么意思?”沉玉愕然地盯着阮恒,刚才的话一时还消化不下来。

“晚宴上出现刺客,皇上怀疑是王爷主使的,将他收押在天牢之中。”阮恒皱着眉,晚上潜入孤岛顺利偷出了千年冰枕。谁知转眼王爷就成了阶下囚。

“他不是很厉害地么。怎会乖乖束手就擒?”沉玉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事态转变得太快了,她实在难以接受。

“王爷这样,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下也只是知会姑娘一声,免得姑娘担心。”阮恒守礼地立在门前,愣是一步也没有踏入屋内,这会说完,转身就走了。

“…鬼才会担心。没他在我才轻松。”沉玉咬着唇。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径直倒了杯茶。一口灌了下去。

“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她迟疑了一会,低声问道:“雁儿,天牢是什么样子的?”

“天牢日夜昏暗,从不见光。.. 君::子::堂::首::发 ..犯人一进去,就得受三十鞭的见面礼,而后连续饿上两天…”雁儿垂着头,一五一十地说道:“听说这样做,就能让刁钻蛮横的囚犯都服服帖帖的,不再生事。”

沉玉一怔;“这什么鬼地方,居然不问罪就先打三十鞭。”

抓抓头发,她转过身,疑惑道:“难道阮大人就这样眼白白地看着王爷受苦,不去救他?”

“奴婢不知,阮大人应该自有主张…”雁儿心里虽然担心,也不敢妄为。察觉到她的话说得太多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姑娘昨晚等了一夜没阖眼,饭菜也用得不多,奴婢这就送些吃食来。”

“我哪有等他,只是夜晚月色很好,适宜赏月。”沉玉撇撇嘴,低下头挥手道:“我睡一会,没叫你别进来。”

“是,姑娘。”雁儿乖巧地应了,命人把糕点奉上,便悄然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沉玉“忽”的一声跳起身,跑到密道的那面墙前敲敲打打。那晚她假装睡得沉,偷偷瞄到江怀闲进这院落来地暗门。看起来似乎是这个位置,只是不知开关在何处。

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她一无所获,气得一脚踢上那道石门。硬邦邦的石头让沉玉疼得双眼当时就红了,谁知一声轻响,暗门居然动了。

沉玉喜出望外,顾不上脚上的痛楚,心里雀跃着东张西望,发现四周无人,这才悄悄溜了出去,一路竟然没有碰着什么人,她暗自窃喜,只觉运气不错,也没多想。当然她不会傻到就这样出府,从下人的房间里摸出一间普通的旧衣,然后在一边脸颊上沾了些黑灰,远远看来就像黑痣,十分吓人。

果真一上到街上,路人纷纷退避,厌恶之色尤其明显。

沉玉不在乎地抬起脸,脚步却不含糊,急急忙忙就直奔萧祈住下的后院去了。曾听江怀闲提起一回,说是萧大哥常住王府,怕要令人生疑,索性在隔壁收拾了个不错的院落,让他住了进去。

江怀闲买下了后院,前面还是原来的那户人家。沉玉自称是他们的远方亲戚,硬是进了门去。守门的小厮不敢强拦,连忙禀报了主人家。

萧祈看见她,有些意外,拉着沉玉就往里屋去了:“你怎么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王爷呢?”

“他被皇帝关住了,说是弑君。”沉玉一坐下,顾不上喝口水,便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简略地告诉了他。

他沉吟片刻,苦笑道:“所以沉姑娘跑出来,就是想要去救王爷?凭着你我之力,这事怕是难了。毕竟皇宫可不是普通地地方,明里暗里的人都不少。”

顿了顿,萧祈问道:“阮大人怎么说?”

“他应该会出手,就是怕我搅局,所以什么也没说。”沉玉嘟着嘴,阮恒对着自己冷冷淡淡的,始终没给好脸色,就知道极为不喜欢她。

“沉姑娘打算怎么做?”萧祈坐直身,正色道。

她笑眯眯地咧咧嘴:“当然是…偷人了!”

所谓偷人,自然需要月黑风高的夜晚,还有穿上缺不得的夜行衣。

“咳咳…”沉玉急忙捂着口鼻,就怕再发出声音把人引过来。左右瞧了瞧,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往不远处招招手,萧祈就着树影的遮掩,挪了过来。

她指指角落地小洞,拉着他地袖子就要过去。萧祈摇摇头,甩开沉玉的手,无论如何他都不要爬进这个洞!

沉玉无奈,又踩了踩原地,作出一个“留下”的口型,就蹑手蹑脚地蹲下身,狼狈地钻入了泥洞里。

萧祈万分后悔跟着她来了,而且不明白沉玉究竟什么时候找出这么个小洞来。左看右看,洞口那么小,附近也有不少这样的,沉玉究竟如何分辨出,这个就是王爷派人潜入王宫的那人挖出的地道?

殊不知沉玉打小就爱往洞里钻,当年如果不是她想到躲进山里的洞穴中,怕也难逃一劫。自此之后,她跟着师傅住在山中,无所事事的时候,也就研究坑坑洞洞地。小动物地窝都被她翻来覆去折腾了一番,哪些是新洞,哪些年份久远,连实的空地也能分辨一二。围着皇宫走了两圈,这里最是禁军巡逻的死角,加之洞口的泥土新旧混合,不像是天然而成,沉玉很快就找准了洞口。原本想拖着萧祈进来,给她壮壮胆,谁知人家不愿意躬身屈膝爬洞,她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身上的夜行衣很快就变成灰不溜秋的,沉玉极为懊悔,没戴上蒙面的布巾。原想着今夜半点月色都没有,不戴那玩意儿也没人认得出她,可惜却未考虑到尘土这茬。

接连把几个喷嚏给强行咽了回去,沉玉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来凑什么热闹,说不准阮恒今晚就把人救回去,自己不是白忙一场?

回头一望,她暗叹着。反正都来到这里了,也不好再掉头走…

好不容易出了地道,摸到了天牢外,用药迷晕掉门前的侍卫,沉玉从他们腰上抢了钥匙,鬼鬼祟祟地踏进了牢里。

宫中守备森严,固若金汤,禁军怕是觉得除非向天借胆,才敢闯天牢劫人,内头居然一个侍卫也没有,让沉玉一路畅通无阻。

当她走到尽头,看见满身血污被吊在水牢中的江怀闲时,震惊得无以形容…下大雨,都不能出门滴说。。

幸好换了个安静的房间,世界终于清净了,叹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情流露

沉玉颤着手,这才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水牢上的锁头,跑了进去。江怀闲身上那华贵的锦衣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白皙的胸膛布满一道道血痕,触目惊

半个身子浸在水牢中,手腕上的锁链足足有拳头粗,看来即使抓住了他,赵怀津依旧不够放心。似乎经过一番挣扎,腕上勒出的伤口血肉模糊,沉玉见江怀闲垂着头,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了,心底不禁刺痛起来。

他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何时受过这样的罪?牢中一股腐臭,死在此处的人不知多少。脏污的衣衫,凌乱的乌发,面无血色的俊颜,她不忍地撇开脸,翻看着手中的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江怀闲腕上的枷锁,却始终无法对上。

不对,又不对…

她烦躁地皱起眉,所有的钥匙都试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正想着是否弄错了,重新尝试,一道熟悉的声线忽然响起:“…没用的,解开的钥匙只得一把,就在赵怀津的手上。”

“你…”沉玉看着江怀闲的伤势,一时有许多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她伸手托起他的下巴,轻轻拨开前额的湿发,担心道:“你,还好吗?”

江怀闲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她,没有错过任何沉玉面上任何表情:“小玉儿不是总想从我身边逃开,如果我死了,不就得偿所愿了?”

闻言。她摇摇头:“我只是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你有办法出去的,是吗?”

看江怀闲如此淡定地神情,沉玉睁大眼,急急问道。

“若我走了,就等于认罪,这岂不是让赵怀津如了愿?”他冷笑一声,由着沉玉的手指细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x君x子x堂x首x发x这般狼狈的模样,江怀闲原本并不想让她看见的:“皇宫天牢重地,你居然一个人潜了进来?”

沉玉仔细地把他整理得体面了一些。撇嘴道:“阮恒不来救你,我怕赵怀津下重手把你折腾没了,就来看看。”

“他暂时不会动手,以赵怀津所谓的仁慈面孔,一定会当众处决我的。”手腕上的枷锁让他动弹不得,江怀闲皱了皱眉头:“回去,马上。”

“天牢外的侍卫被我迷晕了,一时半会不可能醒来,我再陪你一会吧。”沉玉感觉到他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身上冷冰冰地。想了又想。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王爷,暖和一些了吗?”

身上柔软的触感,紧贴在颈侧的面颊,以及小心避开伤口的手臂。江怀闲轻轻一叹,略略放松了僵硬的身躯,侧过头,在沉玉眼角上落下一吻:“赶快走,晕倒的侍卫很快会被人发现的。”沉玉抬起头,低低问道:“现在去找赵怀津,用我换下王爷。不知能否行得通?”

江怀闲垂下眼,神色复杂:“他已得了藏宝图,小玉儿又告知了密语,赵怀津未必会应允,甚至趁机将你扣留下来。”

“如果我交出真正的藏宝图,又会如何?”沉玉闭上眼。枕着他的肩膀。幽幽开口。

“那就更不能便宜了赵怀津,他一得手,你我的性命都将堪忧。”听罢,江怀闲身形一震,微微眯起了眼。

“即使拿到了真地藏宝图,他也未必能把宝藏得到手。”她松开了双臂,瞅见他身上的伤,双眼微红:“最起码。能先把你从这里救出去。以后。你自有办法脱身。”

说完,沉玉转过身。推开牢门走了出去。=君-子堂-首-发=

“…等等,”江怀闲看了过来,唤住她:“小玉儿,回王府去。赵怀津一得到藏宝图,定然会杀了你。”

她脚步一顿,回眸一笑:“如果我把这血的秘密说了,他想要活命就绝不会伤我。”

江怀闲探究的目光在沉玉身上一扫,无奈地笑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差点忘记了我还曾是小玉儿的手下败将。”

沉玉听得莫名其妙,心里嘀咕着这人又算计自己,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怒意。难为她这般担心,向来珍惜小命的自己还冒险潜入天牢里想要救他。

如今,这人回报她的除了阴谋,还有什么?

越想越气,沉玉紧紧揪着手里的钥匙,往江怀闲面上一扔,气呼呼地往外走。不过几步,又溜了回来,从袖子里摸出一盒药膏,用力抹在他的伤口上。

江怀闲剑眉一皱,感觉到胸前的痛楚渐渐散去,只余一片清凉,就知道是他给沉玉地上好伤药。没想到她居然随身带着,这会咬着唇,神情凶狠,力度却愈来愈小,轻柔了下去。

眉眼一缓,她还是没变,一直这样心软…

盯着沉玉满脸灰泥,夜行衣生生变成了灰色,也不知从哪里溜进宫里面来的。江怀闲这样看着她,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她瞥了一眼过去,嘟嚷道:“…你笑什么?”

想到自己从泥洞爬进来的,衣服都成这样了,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忙抓起袖子,在面颊上擦了几把。可惜刚才不小心沾了点水,这一弄反而成了大花脸,一块白一块黑的,更为可笑。

沉玉还不自知,满意地点点头,把伤药收好了。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没有急着走,可是垂着头也没再理会江怀闲。

他知道这人此次真的恼了,当下想要说清楚。可自己从来没有向谁解释过,张了张口,不知怎么说,只好沉默了。

偷偷瞄了江怀闲几次,看他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沉玉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不就告诉她几句话而已,有那么难吗?

还是说,这人不想让她知晓得太多,不愿提起?

思及此,她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过去,阴险小人,早知道自己就不必屁颠屁颠地跑来救他了。

江怀闲苦笑,隔墙有耳,这里并非说话地好地方。再说,他以为沉玉如此惜命,必然老实地呆在王府之中,没料到她居然为了自己冒险…

骤然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沉玉吓得跳起身,纳闷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往哪里藏?”

这水牢空无一物,别说遮掩的东西,连跟藏身的柱子都没有。她记得团团转,耳边听着那些人就要踏进牢里了。沉玉低头望着江怀闲身下黑呼呼的水,散发的恶臭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愿跳下去的。

虽说,那里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但这一跳下去,真是水洗都不干净了…那水不知道泡死过多少人,底下说不定还有骨头和肉碎什么的。这么一想,沉玉抖了抖,更是连退两步,离江怀闲远远地。

“你到我身后来,”江怀闲看了走廊地尽头一眼,压低声线催促道。

“哦,”这会只要不让她下水,沉玉什么都会答应。匆忙越过水池,抱膝贴向江怀闲的后背。低着头,下巴抵着膝盖,整个人弯成虾米一样。呼出地热气正好对着他的后颈,她看见江怀闲敏感地一颤,又坏心眼地连呼了两口,引来他的一记冷眼:“别胡闹!”

“哦,”乖乖地闭上嘴巴,沉玉无声地念叨着,希望那些禁军老眼昏花,在昏暗的牢房中看不见自己才好。

可怜那些禁军都是年轻力壮又武艺超群,居然就这样被人诅咒老眼昏花去了…

静谧空旷的天牢中,禁军的脚步声听起来极为沉重。一下又一下,沉玉揪紧了心,恨不得缩成巴掌大,就不必担忧了。

纷乱的脚步,她估摸着这有十个人还是二十个人?耷拉着脑袋,沉玉抬手在脑门上敲了两回,自己怎么就忽然想不开,跑了进来。如今不但没把人救出去,甚至要将她赔进来了…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人非但不感激自己难得的好心,还顺便挖了个陷阱让她跳进去。

摸摸下巴,沉玉瞪着江怀闲的后背,相当的好奇----偏偏刚才这人还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再没开口,但那陷阱究竟是什么,自己根本就想不到…

最郁闷的是,如果主动开口去问,江怀闲知道自己并不清楚,更加不会告诉她。

于是,沉玉纠结了。

依稀能听到禁军说话的声音,她屏着了呼吸,瞪大眼偷偷瞧了出去。点点亮光从不远处闪耀,倒映出长长的影子。见状,沉玉叫苦不迭。

敢情他们还带着火把,自己还不立刻无所遁形?

今天回来的晚,又米存稿。

最痛苦滴是,俺卡文了,卡到这时候,啊

江美人算计啥,亲们看出来了吧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在劫难逃

沉玉正耷拉着脑袋惴惴不安,忽然一道天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们兴师动众的,这是做什么?”

禁军显然没想到牢里还有别人,纷杂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恭谨地答道:“大人,我等例行巡视时,发现牢外两兄弟倒在地上,担心有人擅闯,所以…”

被称作“大人”的男子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悦:“值班时还酗酒,你这副统领是怎么当的?”

副统领一愣,愕然道:“这、这…属下监管不力,请大人恕罪。”

“原本这事本官也不想声张,可副统领看来显然一点也不想领情,如此闹腾,怕是很快就要传到皇上的耳中了。”某大人轻笑着,语调明显事不关己。

“请大人多多担待,外头那两个属下一定好好严办。”副统领一听,额门立即冷汗连连。上回晚宴动手后,底下的兄弟都无缘无故的失踪或是自尽了,如今仅仅剩下他目睹了当晚的事。

皇上召见时,语气不冷不热的,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甚满意。副统领最近过得如履薄冰,尤其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多说一个字惹来祸事,性命不保。这会居然天牢的守卫居然酗酒误事,他咬牙切齿,想灭了那两人的心都有了。

“严办那是自然,”某大人凉凉地说着,略微惊奇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的事吗?”

“是。是,属下这就离开。”副统领惶恐地应着,就怕面前这位大人一个不高兴在皇上面前说了这么一句,他可就完了。

呵斥着身后的禁军匆忙退出了天牢,又加紧安排了人守着大门,副统领怒气冲冲地命人把守门地两个侍卫狠狠打了一百大板,这才算是勉强消了气。( 君&子&堂&首&发 )

那两人可就怨了,莫名其妙晕了过去不说,醒来就被冤枉是饮酒误事。给重重打了板子,痛得死去活来。要不是兄弟手下留情,他们早就见阎罗王去了。

牢中的沉玉听见禁军渐渐离去,憋着半天的气这才吁了出来,好险啊…

可是走了一群小的,来了个大的,看起来官位似乎也不低,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警惕地瞅着牢门口。那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不会是跟着自己进来的吧?

他这时候现身是什么意思。又有何目的?

沉玉想得头都大了,可等了好半晌,却未见那大人出现,反倒没了声息。眨眨眼,莫非他就这样走掉了?

“…走吧,”江怀闲略微一动,手腕上地枷锁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我这就出去找阮恒商量,你可别那么快就被赵怀津给抹了脖子。”

沉玉站起身,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溜出了天牢。虽然牢外多了不少禁军守着,可是夜色朦胧,她又瘦小灵敏,转眼就闪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外,从原路出了皇宫。

从洞口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沉玉见着萧祈的身影。正咧咧嘴要打招呼。谁知瞥见周侧围得严严实实的人,嘴边的笑容不禁僵住了:“…今夜月色不错,皇上这么晚还出宫赏月?”

赵怀津瞄了眼满身灰土的人,亦是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君$子$堂$首$发$萧祈,若是只得你一人,足以轻松抽身而出,可还多了这么一个沉玉的话…”

沉玉转过头。两方看来对峙已久。但鉴于萧大哥的蛊毒,禁军显然没有占着便宜。可惜现在多了她这个累赘。就不一样了。思及此,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冲动,连累地旁人:“萧大哥,我…”

“要活捉我们,就得看皇上的本事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在下或者沉玉,怕是要得不偿失。”萧祈打断了她的话,从容地笑着,丝毫没有把禁军放在眼内。

“沉玉兴许还有些作用,至于萧大夫…”赵怀津上下打量着他,笑道:“黑连想要活捉你,亲自报仇,寡人却并无此意。”

闻言,萧祈笑了:“皇上是不是觉得近日气促胸闷,茶饭不思,沾水后只觉极为不适?”

赵怀津略略挑眉,转眼心里便有了计较:“萧大夫果真医术高明,单凭一个望字便已知晓甚多。”

这么说来,他倒是间接地承认了。

“既是如此,也只好请萧大夫走这么一趟了,带走!”

一声令下,禁军收起了刀剑,空手冲了过来。沉玉吓得跳了起来,窜到萧祈的身后,只见他大掌一挥,细碎的粉末从指尖飘落。几丈外的禁军闭着气,依旧纷纷倒地。

“萧大哥,这是什么东西,比迷药厉害多了!”沉玉从后面露出半张脸,瞪大眼惊讶道。

“迷药算得了什么,这是在下的新药,只要一沾上眨眼间就起不来的。”萧祈笑眯眯地说着,对他新药的药效颇为得意。

纵使手上的药再多,始终有用完地一刻,加之禁军源源不绝地涌来,支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能束手就擒。

沉玉被禁军绑紧了双手双脚,口里还塞了一块手帕,可怜兮兮地给太监们抬进了赵怀津的寝宫。至于萧祈,她就无从得知去处了。

“来来去去,你始终还是落在寡人的手中。”赵怀津在宫人的伺候下褪去了外袍,仅穿着亵衣,一脸惬意地倚在软榻上,瞅着底下的她微微笑了起来。

这会可不是耍嘴皮子地时候,沉玉乖乖地垂着头,一身不吭。谁知这家伙会不会还记恨着自己逃走地事,趁此机会折磨她?

“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迟了?”赵怀津盯着她紧绷的身子,以及咬得发白的唇瓣,讥笑道:“沉姑娘,我们的账还没开始算呢?”

沉玉还是没作声,全身给绑了个结实,想动一下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