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津眯起眼,身旁的太监立刻上前给她拿出了口里的手绢,还解了绳索,便退了出去。

空旷的寝殿,沉玉瞅见眼前笑吟吟的人,只觉心里发毛。恍然间,她已经被赵怀津提着领子甩到了床榻上,疼得呲牙咧嘴。顾不得后背地疼痛,猛地坐起身,就往内头一缩,乌目胡乱地扫视着周围,掂量着什么可以作武器。

赵怀津轻笑着,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女人妄图挣扎地模样,确实有趣得紧:“沉姑娘这是做什么,跟凌王一样想弑君?”

听见这话,沉玉怒目而视:“他要杀你,根本用不着那么低劣的方法。亏皇上还以为自己地手法有多高明,天下的百姓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

蓦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赵怀津笑容渐冷:“寡人不杀你,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却有许多,沉姑娘想一一尝试么?”

沉玉暗暗沮丧自己的一时口快,但是实际上这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即使再忍气吞声也是无用,倒不如说个明白:“皇上若果把心思都放在治国上,芮国的成就怕是远远不止如此的,可惜啊…”

脖子上的手一个用力,她脸色涨红,瞪大眼却也不挣脱。反正自己对赵怀津还有利用价值,暂时还死不了。就是,有些难受而已。想到牢中的江怀闲,这样程度的,她还忍受得来…

“牙尖嘴利,寡人就看你还口硬到什么时候!”拍拍手,四名暗卫突然现身,赵怀津嗤笑道:“好好伺候沉姑娘,留一口气就行了。”

沉玉愕然地盯着武功不凡的暗卫缓缓逼近,要从他们手中逃开,凭着她三角猫的功夫,根本就是天荒夜谈。这赵怀津,果然够狠!

“皇上这样,是不想要解开藏宝图的密语了?”搜肠刮肚,她只能丢出这个挡箭牌。

“所以,寡人不是让人给你留一口气么?”赵怀津笑了笑,径直让暗卫把她送去了偏殿,丝毫没有理会远去的沉玉胡乱咒骂的声音。

目光一寒,赵怀津就不相信,他会连江怀闲的女人还摆平不了!咔。。。。。望天,俺素亲妈滴说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张 措手不及

沉玉站在榻前,硬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对四,即使是普通男子,她也赢不了,更何况是身手不凡的暗卫。以理服人,看起来更不现实。如果会听她说道理,还能是忠于皇家的暗卫吗?

打是打不过,说理也不行,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清了清嗓子,沉玉抬头挺胸,瞪着几人一字一句地道:“皇上对我怎样,你们平时也看得清清楚楚。如今他只是一时气愤,过两天若是后悔了,首先就要拿你们开刀!”

暗卫面面相觑,赵怀津对她自是不同于后宫的嫔妃,先前不但囚禁在孤岛的白玉宫中,还时时留宿。

前后看来,确实如沉玉所言,皇帝对她并不寻常。想到这里,四人不禁有了些迟疑。但暗卫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帝王的任性而准备的,早就有了牺牲的念头。沉玉说的话,虽让他们有所动摇,却不能让暗卫无视赵怀津的命令。

“沉姑娘说得有理,但此时我们也只能得罪了。”其中一人扯开衣襟,迈步走近。

沉玉连退数步,面色愈发苍白。阖上眼,片刻猛地睁开,正色道:“那么转告赵怀津,想要真正的地图就收回成命。”

那名暗卫深深地看着她,最终飞掠了出去,将原话告知了皇帝。赵怀津闻言,立刻前来,似笑非笑道:“寡人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藏宝图在哪里?”

“藏宝图在我身上,”沉玉咬着唇。极为不情愿地说了出来:“只是,暂时还看不见。”

赵怀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冷然道:“寡人的容忍有限,三番四次地欺骗,别以为有藏宝图在手,寡人就怕了你!”

好不容易松开了沉玉,她咳嗽两声,喘着气:“如果一眼就能看见,这幅图又怎会由始至终没有人发现过?”

听罢。=君-子堂-首-发=赵怀津脸色微缓:“需要什么,寡人这就让人备好。”

“一把匕首足以,”沉玉笑了笑,一手抚上了胸口:“再来,就是我地心头之血,十五圆月那夜动手就行。”

“心头血?”赵怀津仔细盯着她的神情,没有丝毫作伪,诧异道:“取了心头血之后呢?”

“把血涂抹在我的后背上,在月色下会显现出皇上想要看见的图案来。”顿了顿,沉玉苦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恳求皇上成全。”

“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要放过凌王,就不必说了。”赵怀津甩了甩袖,首先断了她的念头。

“不,只希望皇上能给我一个痛快。”沉玉摇摇头,轻叹道:“我怕痛,这下手的人最好能一刀毙命。”

赵怀津探究地看着她,好笑道:“寡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痛快么,好,寡人应了你。”

“那么。多谢皇上了。”沉玉垂着头,不伦不类地拱拱手,继续得寸进尺道:“而今离十五还有几天,能否给我安排个地方,也好安心等待?”

“沉姑娘倒是懂得享受,”赵怀津冷哼一声。转头吩咐道:“把浮翠殿收拾好。再拨三四个伶俐的丫头过去好生伺候着。”

底下的宫人应下了,沉玉千恩万谢地跟着他去了浮翠殿。离寝宫不过半刻钟,看那些宫娥一脸喜色,怕是要想歪了。Junzitang.com 首发可怜这些人跟着她,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依照赵怀津地性子,事成之后,未免走漏风声,定然不会留下把柄。她有个三长两短。殿里伺候着的也得跟着去。

不用沉玉交代。宫娥就领着她去了浴池。好好地洗刷干净了,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偏殿里早已置好了满桌精致的饭菜。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沉玉倒在舒适的床榻上,盯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对着赵怀津,若是满口假话,定会露馅;全是真话,那不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刚才的话半假半真,总算是把他哄住了。

如今这才初五,拖了个十天,她总会想到法子脱身的。

沉玉捂着脑袋翻了个身,她这是倒了多少辈子地霉,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可要自己被人侮辱,倒不如干干净净地去了为好。没有她,即使被赵怀津寻到宝藏,也打不开最后的机关…-人,嗤笑道:“几日不见,寡人倒要认不出凌王了。”

江怀闲懒洋洋地瞥了他一下,便转开了视线。如此赤裸裸的无视,让赵怀津恨得咬咬牙。转眼,他笑了起来:“说起来,沉姑娘正在寡人的浮翠殿做客,吃穿用度堪比皇贵妃…”

美目睇了过来,江怀闲冷笑道:“一个女人罢了,王府中可不是缺她不得。”

“凌王真是无情无义,难为沉姑娘还特意潜入皇宫来看你。”赵怀津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得意地笑着:“既然她对凌王来说可有可无,倒不如让给寡人,自会好生待她。”

江怀闲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这月十三是个好日子,寡人也很久没有添置后宫了。沉姑娘的脾性颇对寡人胃口,无名无份地跟着凌王也是可惜了,寡人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她。”赵怀津眼见着他脸色微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可惜,凌王怕是不能参加喜宴了。”说罢,他大笑着抬步离去。

江怀闲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赵怀津要下手了么?

剑眉微蹙,原本还要多呆半个月,如今怕也得提前动手了。

闭上眼调整了内息,手臂一挣,腕上的枷锁居然一寸寸地裂了开来。他松了松略微僵硬的双臂,单手劈开水牢地锁头。

一道人影拦在他身前,正色道:“这与我们当初所商议的并不一样,王爷如今离开此处,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要功亏一篑!”

“让开!”江怀闲全身并发出一阵冷冽之势,面目一寒:“本王忍得够久了,派人跟皇贵妃接头,扶植太子登基。”

“王爷!”那人皱着脸,瞪大着双目,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太子登基,还不是姓赵的天下,难不成王爷想做摄政

“不错,”江怀闲倚着牢门,神色不变。

对面这人脸色却是又青又白,难以接受:“数年步步为营,不就为了一句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王爷难道是因为那叫沉玉的女子,才改变了主意?”

“五岁的稚儿,假以时日,要揉捏成什么样子还不是本王说了算,何必此时落人口实?”江怀闲避开了关于沉玉地话题,推开他往外走去。

那人快步又拦在他跟前:“赵怀津把沉玉带到了寝宫,叫出四名暗卫,想要逼她就范…”

不等他说完,江怀闲地两指已然扣住这人的咽喉:“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没有出手相助?”

那人毫不在乎地瞄了眼颈上的手臂,笑道:“对于我来说,沉玉只是个碍事的女人。若是死了,王爷不但没了阻碍,更能以此作借口…宠妃被杀,凌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此后怕是要成一段佳话。”

“只可惜,”他遗憾地撇撇嘴,冷哼道:“她为了保命,答应交出真正的藏宝图!”

提起此事,他更是激愤难平:“一旦赵怀津得到了藏宝图,我们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江怀闲眯起眼,想起方才就在这里,沉玉的低声轻语,要用藏宝图来换取他的性命。收回手,他冷下脸:“赵怀津打算什么时候处置本王?”

“本月十四,若不是礼官声明喜事与白事想冲,他一定会安排在十三那天。”

喜事…江怀闲自然明白,赵怀津就是要在他面前夺去他所爱地女人,毁掉他地一切,让其死不瞑目。

“萧祈在何处?”

“他…失踪了,”思及此事,那人也是一脸懊恼:“宫中戒备森严,他居然能如此轻松脱身。我已经派人在汴梁内秘密搜查,一经发现,立刻回禀。”江怀闲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萧祈竟然丢下沉玉,独自逃走了?

咳咳,好像越来越像正剧了,俺努力掰回来啊。。。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金蝉脱壳

沉玉一手支着下巴,倚着窗台望着天上渐圆的明月,脸色不愉。低头瞧见自己身上殷红的衣裙,精致的金丝绣纹,繁复的图腾…若是以前,看见这么多的金丝,定然心花怒放,毕竟它们卖出去,上万两都不是问题。

可惜如今,她是高兴不起来了。

暗暗叹着气,余光瞧见门外隐约的人影。沉玉冷哼一声,揪着碍事的裙摆,狠狠地踩了两脚。一旁伺候的宫娥吓得脸色发白,碍于身份只得欲言又止,十分为难地瞅着她。

“我饿了,去取些点心来。”沉玉灌下一杯香茶,守着这房间的侍卫和宫人起码上百人,赵怀津还真是小心谨慎。

“姑娘,拜堂前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宫娥低声解释着,低头站在原地,愣是一动不动。

关着她逼她拜堂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吃的都不给。沉玉怒了,用力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砸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转眼间,她又笑了:“确实,这些规矩你们也做不了主。只是皇家礼仪繁琐,若是当中我一时饿得紧,晕了过去的话…”

宫娥一听,脖子缩了缩,小声应承道:“奴婢记得御膳房今儿还剩下几碟糕点,就怕姑娘吃不惯。”

“嗦什么,赶紧去拿来。”沉玉挥挥手,不吃饱怎么想法子跑路,连忙打断她的话催促道。

宫娥很快就捧着糕点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如果被旁人看见了,殿内伺候的人恐怕都难逃责难。

沉玉抓着糕点就往嘴里塞,发出阵阵声响,引得周围的宫人侧目----这样粗鲁无礼的女子,皇上居然迫不及待地要纳入后宫…

说起来,内务府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就因为赵怀津要在五天内准备好大婚。若是平常。起码要两三个月,内务府的人真是恨不得三头六臂,好把事情办妥。

后宫的嫔妃对于皇帝地反常,也是各自暗地里猜测着。这叫沉玉地女子是花容月貌,还是手段了得,居然能让赵怀津这般另眼相看。于是,每个殿里的人明里暗里地安插了眼线,好知己知彼。因而。这殿中上百人,起码有半数是那些嫔妃的人…

沉玉打了个哈欠,四更天就给下人叫起来洗漱梳妆,她就眯着眼继续瞌睡让她们折腾。足足两个时辰才消停,这会无所事事,她更困了。

“姑娘,还有半个时辰,仪式就要开始了。”宫娥生怕她又睡过去了。不由上前一步提醒道。

自然,她心里其实巴不得沉玉睡过头,耽误了仪式被皇上责罚。宫娥原本的主子也就不必担心失宠,后宫也不会多一个有力的对手。

但是。现在作为沉玉的侍女,如果没有提醒这么一句,罪责就不是吃板子那么简单了。孰轻孰重。这宫娥在皇宫久了,更是七窍玲珑心。

“知道了,”沉玉含糊地应了一句,趴在窗台上头也不抬,懒洋洋地感受着和曦的暖风,脑袋瓜子里面还是没放弃逃跑这个念头,正绞尽脑汁地思索对策。

额头枕在手臂上,看似在昏昏欲睡。实际上她一双乌目在遮掩下偷偷打量着殿内的宫娥。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一人,狡黠地笑了。

“唉哟。我肚子疼…”沉玉忽然捂着肚子,皱眉痛呼。宫娥们急忙围了上去,焦急不安。

“姑娘,你怎么了?赶紧去请御医过来,快!”扶着她地宫娥大声呵斥着,一个机灵的太监这才抹了抹额上的汗,匆忙跑了出去。

“我、我要去如厕,”沉玉脸颊一阵红一阵白,两名宫娥搀扶着她走进了内室,她侧过头指着一人道:“里面那么小,你扶我进去就行。”

“是,姑娘。”那名宫娥急急应了,另一人守在殿门前,焦急地等着御医。仪式就要开始了,若是沉玉那个时候未能出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远远看见御医几乎是被那太监扯着进来的,宫娥慌忙将御医迎进了内室,转眼又想着不妥,把他带到了外殿候着。沉玉毕竟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男女有别,御医踏进闺房于礼不合。

在外殿小半个时辰,仍未见两人从内室出来,这宫娥未免担心。正要到内室瞧瞧,便听见不远处一声声“皇上驾到”,急忙提着裙摆跪倒在殿门前:“奴婢叩见皇上…”

赵怀津听闻宫人为沉玉请来了御医,暗忖着那女人又耍什么把戏,也不顾仪式前男女不能见面的习俗,匆忙赶来:“人呢?”

宫娥垂着头,惊惶地答道:“沉姑娘在内室,似乎是腹泻…”

听罢,赵怀津大步踏入了殿内,冷笑道:“你立即进去。”

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宫娥在外头告罪了一声,拉开帘子走了进去,突然惊叫着冲了出来:“皇上,沉姑娘不见了!”

里面只得先前那名宫娥,早已被人打晕,倒在地上。身穿的外袍没了,仅有一袭单薄地亵衣。至于腰牌,更是不见踪影。

这厢说完,赵怀津扫了眼殿内跪倒一片的奴才,不怒反笑:“这么多双眼,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要来何用?”

转过身,他抬脚出了内殿:“来人,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了,丢出宫外。”

“是,皇上。”禁军毫无异议地答了一声,殿内一片哀嚎,赵怀津自是充耳不闻。

“那个女人跑不远的,封锁各处宫门,挖地三尺都要把沉玉抓回来!”顿了顿,他又道:“天牢附近更是给寡人看牢了,若有差池,唯你们试问!”

沉玉捂着耳朵,听见殿内传来地惨叫,心底有些不忍。后来宫人都被禁军拖了出去,周侧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吁了口气,继续窝在床底下。

方才趁那宫娥离开内殿的时候,沉玉就敲晕了身边这个宫娥,剥掉她的外袍,装作改头换面逃了出去。实质上,根本就是抱着衣服迅速藏身在床下。

赵怀津怕是不会想到,沉玉还未离开内殿。一般人逃走,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可对她来说,眼皮底下才是对方最容易忽略地地方。

尤其是,赵怀津的自负,跟江怀闲确实有得一比。

把那宫娥的衣裙往地上一铺,沉玉在上头一躺,昨晚没睡好,趁这会好好补个眠。毕竟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才是偷溜的好时候。

当然,她睡前没忘记念着那套隐匿气息的功夫,这才安然地闭上眼。

等沉玉醒来,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她三两下脱掉身上那套令人厌恶的大红衣裙。胡乱地把那宫娥的外袍在地上蹭了又蹭,好好的衣服变成了灰黑,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套在身上----月黑风高,没有夜行衣,就用这衣服代替吧。

殿外地侍卫都在宫内搜查,如今只剩下几人。沉玉双眼一亮,蹑手蹑脚地安全离开了那里。可是出去之后要到哪里,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左闪右避地躲开巡视地禁军,沉玉扫视着周围郁郁葱葱与阵阵花香,寻思着此处应该是所谓的御花园。眼瞧着随便一株花起码值万金,不由一阵唏嘘。皇宫就只有赵怀津和后宫寥寥几个妃子,下人是不可能有资格进来地。

可惜了这么些花,没多少人能够欣赏了…

她蹲在地上,挖一株回去,再一转手,足够自己吃上几辈子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眼尖地瞥见远处的火光,猛地站起身就要跑。但一时太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沉玉跌在地上,脸朝下,一副狗啃泥的姿势。

发出的响声不大,可在静谧的夜晚颇为突兀。纷杂的脚步声朝她这个方向急急前来,她面色一白,扶着旁边的大石火烧屁股地跳起身。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沉玉看这块大石足以掩盖她的身影,周围一片空旷,也只得此处能藏一藏,也就躲了进去。整个人贴在石面上,她紧张得抓住石块的一处凸起,骤然“喀拉”一声…

“谁在那里,出来!”禁军不过在几丈之外,自是没有错过这道轻响,众人提剑冲了过去,巨石后面却是空空如也…

今晚回来晚了,又没存稿,所以更新晚了。。。。

么么等待很久滴亲们天尽量早点更新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章 太子殿下

沉玉莫名其妙地摔了下来,手脚并用,十分狼狈地站起身,她瞅着昏暗的洞穴,只觉背后阴风阵阵。

这是什么鬼地方,阵阵血腥的味道飘散着,让她不寒而栗。

摩挲着石壁慢慢往前走,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沉玉隐约看见了不远处的光亮,不禁加快了步伐。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来,她顿住脚步,悄悄靠了过去。

“仪式前…救人好时机…”

“…不妥…三思…”

熟悉的声线,她略略一怔,心底微暖。江怀闲终于逃出来了,这是在谋划着救自己么?

随着沉玉逐渐走近,对话清晰了起来,正要开口唤住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生生把声音咽了下去。

“在天牢里,王爷只要在坚持一会,就能套出藏宝图的下落…如今,反而便宜了赵怀津。”

沉玉认出,这是在牢里赶走禁军的那道声音,瞳孔一缩,悄然躲进了石壁的缝隙中,静静地继续听着。

“不过这一出英雄救美之后,怕是谁也抵不住王爷的魅力,俯首称臣了吧。”那人轻笑着,低声调侃道。

江怀闲沉声打断道:“时辰差不多了,立刻召集人手,即时行动。”

“是,王爷。”那人恭敬地应着,下一刻洞穴里又恢复了宁静。

沉玉的心却是乱了,唇边勾起一丝讥笑。江怀闲为了得到藏宝图,甚至不惜用这苦肉计。想起在天牢时看见的伤势,恐怕也是表面功夫,实际上并未像看起来那般严重…

她的额头抵着石壁,冷硬的触感刮得人生疼,却远远比不上心上受的伤。当年历劫后。除了师傅。沉玉再也未曾向谁敞开过心扉。不料这第一次,便如此出师不利。

自怨自艾向来不是她的作风,沉玉用力拍了拍自己地脸颊,扯着唇角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地,想来交出兵符换取她的性命,也不过是迷惑赵怀津的手段。反正她也没给江怀闲好脸色看,这段日子也折腾得他够呛的。

如今江怀闲应是借用拯救爱妃的由头闯宫造反,而自己正好利用这场混乱。顺利地离开皇宫。

沉玉抛开脑中的纷杂,乌目中只剩下一片清明。而今,有什么比跑路更重要?

打醒精神,她向前走了几步。四下无人,刚才的两人走了,这附近定然有出口。沉玉一双眼瞪着周侧微弱的火光,幸好他们还留下一处火把,不然伸手不见五指地地方。如何找到这出去的法子?

双手一并在石壁上摸索,碰着光滑之处不由多停留了片刻。显然此处是江怀闲与手下商议的密室,平日一定不会少来,这出去的机关肯定被摸得光溜溜的。

沉玉的想法对了路子。大约半个时辰的努力后,她又听到熟悉的“咔嗒”声,石门应声而开。她躲在门边。停了好半晌,见外头无异,这才敢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门外居然还是皇宫,只是较为幽静。宫内太大,沉玉望着层层叠叠地宫殿,嘴角一抽,这宫门究竟在何处?

耳尖地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闪进树丛中。见着一名太监提着两个恭桶走来。满头大汗地刷了刷,整齐地堆在边上。沉玉估摸了一下他的身形。抓起手边的石头就在小太监地脖子上一敲。

闭上眼嘀咕着“得罪了”,她三两下剥开太监的外袍,换掉了自己的那一身。想了想,沉玉张望着周侧无人,把太监拖进了浓密地树丛中。当然,走时不忘取走他的腰牌。

幸好两人都白净瘦小,她整理了一下,在水盆中看了看,相差无异,不由翘起了唇角。

“小牧子,发什么呆,赶紧给咱家刷干净了。”一个老太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这人对着水盆傻笑,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以前跟着太子,就能不做事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就给咱家老实地呆在这里刷桶吧,哼!”

说完,闻着院内一股异味,那老太监兰花指一翘,捂着口鼻满脸厌恶地走远了。

沉玉真是哭笑不得,随便抓个人,居然是得罪了主子的奴才。装模作样地拿起边上的恭桶,随意刷了几下,时不时瞅一眼院门口。足足一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没有。

把刷子一扔,她索性坐在水盆前,没人盯着,自己装什么呢,还不如休息一会。

这才刚坐下,院门口那老太监又跑了进来,看见她偷懒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到刚才听见的话,脸色微缓,语气恭谨了许多:“太子传召,快走!”

沉玉愕然地瞪着他,不是说被发落到这里,再无翻身之日。她还想着乐得轻松,谁知转眼就被找回去,这还不得露馅?

老太监还以为这人是乐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沉玉的袖子就往外跑:“敢让太子殿下等,你这呆瓜不要命了?”

偷瞄着上首短短的小腿在半空摇摇晃晃,沉玉郁闷地低下头。听说太子年幼,居然小成这样。个头还没到她腰上,圆圆地脸蛋,眉眼像极了赵怀津。可这样五岁地娃娃,一脸冷冰冰的,严肃凛然,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若是年长十岁,这可以称作威严。但是配着巴掌大地小脸,可爱的圆眼和粉嘟嘟的小嘴,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牧子,你可知错了?”小娃娃一张口,奶声奶气的,偏这话肃然得紧。

沉玉忍着笑,连声答道:“小的知错了,太子殿下。”

娃娃眼睛一转,小手臂挥了挥:“你们都退下,小牧子留下来伺候。”

“奴婢告退,”宫娥垂着头,低眉顺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