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去告诉那些想要生女儿嫁给咱们家儿子的小姑娘,让她们别费这心思了。”

“为什么?”

“因为她们连男朋友都没有,生孩子的事儿对她们来说为时过早。”

“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人打发时间,才闲得要命上网讨论别人家的儿子。”

颜色看霍正希一副护崽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你小心哦,这话千万不能被人知道,要不你肯定要被骂死。”

网友们群起而攻之,霍正希长得再帅,也只有挨骂的份儿。

“说到底她们也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要拐骗你儿子。”

“让她们放过我儿子,冲我来就是。”

颜色抬脚踢了他一下:“想得美。”

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孩子他爸的性格也由高冷慢慢转变成了冷幽默。霍正希现在很爱开玩笑,还特别富有自黑精神。

颜色记得某个匿名论坛霍正希去过,在一个讨论如何把他灌醉骗上床的帖子下面假装路人回帖。

“其实霍正希的身材一点儿也不好,你们不如找别人更好。”

网友们立马炸了锅。

“谁说的,忘了那期节目啦,人家裸上身身材不要太好。”

“就是,空降摔断腿,敢说我霍哥的坏话。”

霍正希淡定地又回一条:“他结婚后不知节制,身材比以前差了很多,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他什么人?”

“大家不要上当,这明显就是个黑子,故意来黑霍哥的。”

“对,她这么说就是想让人怀疑点什么,我们不要理他。”

“我去申请删帖,大家别回复了。”

接下来就是一大串的刷屏,很快帖子就被删除,霍正希有点小郁闷。

“我好心劝她们,怎么不领情。”

颜色淡淡劝他:“这没什么,女人都不爱听实话。不过你说的,好像不是实话哦。”

边说边往对方腰间捏了一下,肌肉硬得要命,根本拧不动。这种人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霍正希把她的这一举动视作挑衅,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推进床里,扒干净吃了个精光。

颜色那段时间心情有点糟糕,一方面为了怀孩子,另一方面还要应付各路记者的追问。那一阵儿网络上关于颜色二胎的热度持续不断,甚至某天颜色一觉醒来刷手机,发现“颜色二胎”这个条目已经成了热门微博。

她立马打电话给白霜问情况。

“是不是陆续让买的?”

“没有,根本没买,自己上去的。看来人民群众真的很关心你的肚子啊。”

颜色简直要被他们活活气死。

在这种糟糕的情绪笼罩下,颜色愈加沮丧。那个月她根本没再想怀孕的事情,一心扑在新接的综艺上。

录综艺很辛苦,虽然只是个唱歌选秀类节目,可当导师事情也是一大堆。

颜色光考虑怎么给每个选手精准的点评就伤透了脑袋,哪里还管怀孕不怀孕的事儿。

那个月她的例假又一次没有准时来。颜色不以为然,还以为前一阵的中药停了之后老毛病又犯了,回家跟霍正希嘀咕了几句,就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

选秀节目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那一天是四进三的比赛。颜色录完影后坐车回家,跟白霜聊起自己的例假问题。

“看来还得再找医生调理调理。你说不会又让无聊记者给拍到吧。”

白霜脑子里却蹦出另一个想法,她问颜色:“你这次推迟了几天?”

“都快半个月了,真是烦死我。以后这种节目还是不要接了,太累人。”

“颜色,”白霜把手按在她手背上,“要我说,你不如一会儿去药房。”

“干什么?”

“买根验孕棒。”

颜色怔怔看了她两秒,表情一变:“你是说,我可能是…”

“嗯,这种可能性不小吧,你上个月有没有跟霍导那什么?”

“有啊。”

“那就去验验。”

前头司机听了也很兴奋:“马上就会路过一家药房,我在门口停一下,白霜你下去给她买吧。她不好抛头露面。”

“行,那你靠边停一下啊。”

两个人自说自话,完全不理会颜色的想法。车子很快到了药房门口,白霜下车进了店里,十分钟后满载而归。

她把手里的袋子塞颜色怀里:“买了好几种,你回家都试试。明天早上吧,听说早上最容易测出来。”

说完又担心地看着她:“你还记得怎么用吧?”

“记得,我并不是真傻。”

“行,那赶紧回去验吧。”

司机接下来的车开得特别温柔,仿佛颜色已经确定怀孕了似的。

车到楼下后白霜说要送她上楼,被颜色拦住了。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

“那你小心点儿啊。霍导在不在家,要不让他出去接你?”

“我家大门就在这里,还有接的必要吗?”

“你这不是特殊时期嘛。”

明明还没有确定,可被白霜和司机一搞,颜色也有点将信将疑起来。她拎着那个袋子进门,听阿姨说霍正希还没回来,就去房里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盛夏,然后迫不及待回自己房间,随便抽了一根棒子就进了洗手间。

时隔几年,颜色真有点不记得这玩意儿怎么用了。

她拆开包装仔细看说明书,折腾了十多分钟才成功验了一回孕。在等待的过程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拿棒的手不住地微微颤抖。

霍正希回来后进了房,没见到颜色就去敲洗手间的门。

颜色应了一声,却没有立马开门。霍正希有点担心,轻声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

“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霍正希就不再问什么,转身去换衣服。颜色在里面又磨叽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来。

霍正希脱了上衣还没穿居家服,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肌肉。颜色咽了下口水走上前去,把手里的那根棒子递到他面前。

上面赫然是两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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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再次怀孕的消息除了家里人基本没什么人知道。

古话说孕期头三个月不要声张,颜色就让霍正希严守秘密,连朋友都不许告诉。

霍正希有点担心她的身体:“你还要去录综艺吗?”

“要啊,没关系的,就是在台下坐着点评一个选手而已,这活儿不累人。”

“前两天不知道谁在那里抱怨,说以后再也不接综艺,简直累死个人。这话儿大概被风吹走了吧。”

颜色吐吐舌头,任由霍正希吐槽自己。

“签了合同呢,不去不行。再说现在要是不去得给人个理由,可我不想让人知道怀孕的事儿。”

她现在也就七个礼拜左右,离三个月还有一半时间。悠着点得好。

话是这么说,可没过几天颜色就啪啪打脸。

那天晚上霍正希在家里拉着颜色看她录的综艺,就见自己那已有身孕的小娇妻踩着十多厘米的恨天高,和一个男选手在台上大跳劲歌热舞,互动的时候还乱抛媚眼,简直让人没眼看。

颜色越看越心虚,默默把头埋进了霍正希的胸口。

“都是导演安排的,要给节目炒话题和热度,其实我们没什么的。”

“我知道。这孩子还不到二十,他就算要谈恋爱,也不会找你这样的老黄瓜。”

“你说谁老黄瓜呢。”

才生了一个孩子的颜色觉得自己还是个年轻姑娘。

“比他大七八岁的某个女歌手。”

颜色狠狠掐他一把:“说我老,那你不是更老。”

“我又不跟小鲜肉在台上又唱又跳。”

“你这就是吃醋。”

“对,我特别吃醋。”

霍正希突然伸出手来,把颜色摁倒在沙发里。他动作很轻柔,一只手搂着颜色的腰,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跟颜色的腹部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然后他咬牙切齿道:“我自己的老婆,因为怀孕我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结果她一转头跑去跟别的男人大跳艳舞,你说我应不应该吃醋。”

“你小声点。”颜色看看周围。阿姨和孩子都睡了,客厅里除了电视没亮灯,光线十分昏暗。

这气氛其实很适合做点什么,但她现在不方便,只能轻声哄对方:“不是艳舞,我都没怎么跳,主要是那孩子在蹦。我有分寸的。”

“你衣服领口那么低,那孩子当然蹦得欢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你刚才还说他看不上我这个老女人呢。”

“搞不好他最近眼神不好,需要看眼科呢。”

颜色屈起膝盖顶了对方一下,霍正希立马抽出手来把她的腿给摁平了。

“别瞎闹,过了三个月再说。”

“不要,等生完再说吧。”

霍正希捏着她的下巴笑眯眯:“那你得答应我,以后这节目上不许再蹦再跳,也不许再穿露骨的衣服。”

颜色一撇头看到镜头里端坐着的自己,明明挺漂亮的裙子。所谓的露骨就是锁骨下面一小片而已。

这年头女明星上节目,穿成这样太正常了,她又没露胸。

当然,她也没料露。

但霍正希发话了,颜色还是乖乖照做。这男人有时候很好说话,有时候又很轴。颜色和他结婚几年,慢慢摸清了他的基本规律。

一般的事情他不怎么管,颜色在演艺圈传绯闻也好,被偷拍也罢,他都不会过问。用他的话来说,他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颜色的事业得她自己经营,是好是坏她都得兜着。

“如果哪天你混不下去了,就回家来,我养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目光让颜色觉得,他好像一心就盼着她赶紧糊掉,好回家带孩子呢。

但如果那事儿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又是非管不可的那种。

他管起来又很容易,各大媒体都卖霍家二公子的面子。像这次这个节目,如果霍正希不许她做,一句话的事儿,颜色做了整季都没用,最后关头还能让人给撤了导师的头衔。

什么都是利益至上的娱乐圈,颜色这样的歌手永远比不过有话语权的资本大鳄。

好在这头大鳄是自家的,还挺好说话,稍微哄一哄脾气也就过去了。

颜色乖乖做完了最后两期节目,刚一结束就被霍正希“关”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活动都让人给你推了,你最近一个月就在家待着,等满了三个月放你出去浪。”

“什么浪,我那是工作。”

“你那工作有时候浪得跟什么似的。”

颜色不理会他的偏见,霍家做媒体太久,对这里面污七八糟的事情了解得透彻,所以对这个圈子有些看法。

相比于霍老爷子,霍正希已经算温和。

颜色清楚记得跟霍正希结婚那天,老爷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她:“小颜啊,你就别再干这一行了。你是不是缺钱花啊,爷爷之前给你的那些还不够吗?那我再给你一点好不好?”

颜色特别想说“好好好”,但为了理想还是硬生生给忍住了。

那可真是一大笔钱啊,每每想起来都心痛不已。

养胎的那一个月颜色闲得要发毛。

因为无聊,她开始逗盛夏。

颜色她妈妈朱丽琴女士的老家有种说法,说小孩子能看到孕妇肚子里孩子的性别,所以他们的说法很是可靠。

盛夏以前一直说想要妹妹来着,颜色对此信心满满。

第一次产检回来后她就把B超照片给盛夏看,满脸堆笑地问他:“你跟妈妈说,这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盛夏正在搭乐高玩具,只看了那照片一眼,就直接道:“是弟弟。”

颜色愣了下,看了眼旁边的霍正希,不死心又问:“你再看清楚点,你都没仔细看。”

盛夏凑过去又看了两眼:“妈妈,上面一团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怎么说是弟弟。”

“我就知道是弟弟。”

颜色有点傻眼,摸出手机给朱丽琴打电话,跟她说了这事儿。

“他非说是弟弟,有可能吗?”

“这个真的不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很准的。或许真的又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