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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玠走在后面,披风被扯着,他烦躁又无奈至极。他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简直不知脸皮为何物,又十分的激进,他说什么最终都是无奈,因为她根本听不懂。

又跋涉了将近十米的距离,白牡嵘忽然停下了脚步。左前方两三米开外,积雪上面有一串清浅的脚印。那就是人的脚印,虽然只有前一半的脚印儿,可动物绝对是踏不出这样的印记来。

“人过就得留痕,再高的高手也做不到踏雪无痕。”说着,白牡嵘手上一个用劲儿把后面的宇文玠扯了上来,让他自己看。

宇文玠扯回自己的披风抖了抖,然后看向雪面上的痕迹,随后抬眼向上看向那脚印消失前的古树,树皮也有被踏过的痕迹,显然之前人就在其上。

而此处,正对着山下他所处的大帐。且因为此时阳光的关系,正好斜斜的照在了那大帐上,竟然能看得到位于床与大帐之间的屏风。

“放箭之人必是十分熟悉大帐内部的地形,床摆在哪个位置都十分清楚。纵观你我二人,能坐在床上享受的也只有你了。所以,目标就是你,别狡辩了。斑比,你也得小心了,不止我处境艰难,你也差不多。”白牡嵘上下左右环顾了一圈,随后笑道。

“斑比是何物?寓意为何?”她可不止一次说过了。

“夸你好看呗。”白牡嵘轻笑,还挺有求知欲。

宇文玠看她那轻佻的模样,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不许调戏本王。”胆大包天,毫不端庄。

邪魔恶鬼窝边草 038、塑料夫妻

沿着那踏雪过的痕迹往山上走,一连串的脚印都十分清浅,可见此人功夫不浅。

白牡嵘走在前,观察着足印,是从山上下来的。但是再往上看,积雪便被翻覆而起,很多很多人走过的痕迹出现,就是刚刚雪橇队从上头经过了。

那些清浅的脚印也就是到了那儿便消失了,再也没有了。

走到之前那些人经过的地方,白牡嵘也依稀的听到了山后面传来的声音,大声笑闹吵嚷的声音,有男有女,听起来热闹极了。

回头,白牡嵘看向后面的宇文玠,他还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上来的意思。一身雪白,扣着兜帽,看着像个小雪人儿似得。

“上来啊,去瞧瞧在后面玩儿的都有谁,说不准就是其中某一个人趁机放箭的。”白牡嵘觉得都得了解了解,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认识那些皇亲贵胄,也对不上号,还得询问一下宇文玠才是。

“太冷了,而且也没什么可看的。”宇文玠收回观察那些脚印的视线,然后看向白牡嵘。他的眼睛里面一层水雾似得,倒像是因为太过寒冷而冻成了这幅模样,可怜兮兮。

“你不去我去。”白牡嵘真是觉得他难以相处,而且那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要转身往山上走,却听见山林左侧有人的声音,随即扭头看过去,古树之间,人影走动,正有人也朝着山巅上走。

树影稀疏间,也瞧见了走动的人的模样,黑色的大氅因为行走而拂动,让那个人看起来十分有活力的模样。

如同太阳一样有活力的人,满皇城只能找到那一位,就是楚郁。

眼下,就是楚郁从那边走来,而且他也看到了这边的白牡嵘和宇文玠。

笑起来,楚郁朝着这边挥了下手,“小王爷,王妃,真是巧啊,在这儿又碰见了。”

看着他,白牡嵘深吸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宇文玠,这人竟然挪动脚步走过来了。

“楚少爷。”宇文玠轻轻拱手示意,声音虽然不高,不过却传出去很远。

楚郁在雪中行走,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到了跟前。

“八皇子和十公主吵着要戏雪,眼下许多人都去山后断崖了,小王爷和王妃也是听到动静要过去看戏的吧。”楚郁的大氅下摆都是雪屑,而且很明显有一部分被冻住了,但他明显丝毫不在乎。

“楚少爷可知何时进行冰嬉?父皇的旨意一直没来,不知可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宇文玠询问,声音不轻不重的,和他安静的外表十分相称。

“小王爷还不知道么,皇上来到飞龙湖之后,先睹了冬日春花,眼下正在热络。依我看,今日嬉冰怕是不成了,所以八皇子和十公主才吵着要来戏雪啊。”楚郁边说边笑,看不出他说此话时是讥是讽,但听着总是不太顺耳,尽管他在笑。

宇文玠几不可微的颌首,“原来如此。”

白牡嵘也听明白了,就是说那皇帝正在和女人厮混,已经忘了冰嬉这事儿了。

真是任性啊,他兴致来了,所有陪着的人都得等着。

“小王爷,咱们请吧,看来山后正玩的开心呢。”楚郁抬手示意,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去瞧瞧。

白牡嵘也没等宇文玠说话,她脚下一动就先朝着山巅上走去了,她就是想瞧瞧有谁在后头玩儿。

宇文玠看了她一眼,无法也只得跟上,与楚郁并肩同行,他穿的厚重,但走路之时却也看不出艰难来。虽楚郁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可宇文玠与他同行,却也并非病恹恹,透着另外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终于上了山巅,眼前的景色却是无比开阔。这下面就是断崖,可远方却是古树连绵,没有尽头了似得,接连天际。阳光做陪,更是耀目。

这里原本是一处宽阔且幽深的断崖,不过因为下雪以及风吹的缘故,断崖已成了一个斜面,直直的延伸到山下。再加上雪壳厚重,所以正适合滑雪。阳光斜照,这里的雪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眼下,一群人在断崖下呢,一个超级健壮又高的人一手拉扯着一根粗长的绳子在肩膀上,一步步的顺着倾斜的雪坡往上走。他拖拽的就是雪橇,而雪橇上还坐着三四个人。随着往上走,雪橇也直摇晃,坐在雪橇上的人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大概是觉得好玩儿,边晃边笑。

白牡嵘的视线当即就被那个拉雪橇的男人吸引住了,真高真壮啊,乍看像一头牛似得。

“那是什么人?”白牡嵘问,觉得就算是奴才,也是个特别的奴才。

“那是专职铲冰清雪的壮奴,飞龙湖特有,别处可见不到。都是夷人,因为战祸被买卖。”楚郁开口解释,他的眼睛里倒是透露着对他们的欣赏。

“那坐在雪橇上的又都是谁?”雪橇上的几个人乐的哈哈笑,越往上坡度越大,那壮奴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

“那个一团雪白的就是十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公主了。受尽万般宠爱,所以性格也十分骄纵。坐在十公主后面的就是八皇子,后面那两位分别是禁军统领的长子与皇后娘娘的侄儿,皆是十公主与八皇子的玩伴。”楚郁一一介绍,虽说那四个都是小孩子,但他都认识。

这皇城里的人,大概没有他不认识的。

白牡嵘点了点头,这么几个孩子不像是会放箭的人,倒是那壮奴看起来有些本事。在后面攀爬的那些下人笨手笨脚,在山下原地驻守的那些个兵将好似身手也不错,有嫌疑。

粗略的看了一圈,那壮奴就已拉着雪橇上来了,距离越来越近,他走的也愈发用力。雪壳虽然很硬,但是他一脚踏下去之后也开始有塌陷的迹象了。

站在这上头,所有的雪都是一体,所以也有所感觉。

白牡嵘低头往脚下看,只觉得这雪好像在往下坠似得,她还未感觉清楚,就见脚下所站的雪面忽然向下移动,下一刻这断崖上端整片雪都朝着下方滑了下去。整整齐齐的横截面,好像被谁用刀砍断了一样。

站在上面的几个人随着雪而朝着下面滑下去,那拉雪橇的壮奴也一下子跪在了雪面上。断崖上大片的雪直朝着下面滚下去,一时间几个小孩子的尖叫声以及山下驻守兵将的大喊声此起彼伏,但下一刻都被积雪滚落的声音掩盖住了。

身体不稳,白牡嵘也随之坐在了积雪上,下半身用力,一边撑起身体翻转过来。与此同时,翻飞的雪屑之中,她分明瞧见断崖顶端的古树上有黑影急速的窜过去,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眼下已来不及去判断那黑影是什么,她一手扣住要散碎了的积雪,一条腿也顺势抬起,一下子就蹬住了一直位于她左侧的宇文玠。也不清楚蹬住的是哪个部位,反正蹬住了就有效果,她的身体跃起来了。

然而她身体刚跃起不过几分,一只手就抓住了她披风的一角,那股力气很大,她的身体立时落了下去。

是宇文玠那厮拽住了她,将她当做了垫脚石。

他们俩还真是塑料夫妻,关键时刻互坑。

想要还手,但上头落下来的雪劈头盖脸的盖在了身上头上,她只得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免得让这积雪把自己憋死。

邪魔恶鬼窝边草 039、好人好事

一直随着下滑的雪往下滚,全身都被雪裹住,尽力的掩着自己的脸,不让雪屑进入嘴里和鼻子里。

下滑了好大一段,感觉雪好像停了,但是她稍稍一动,雪立即就动了,这回下滑的速度明显加快,最后分明觉得不是往下滑,而是在坠落。

白牡嵘抓紧了速度蜷起身体,保护好自己,下一刻,直直的砸在了某一处,过于坚硬,她屁股在那一瞬好像都碎了似得。

上面无数的雪砸下来,落在上头将她压得愈发瓷实,她好像被夹在面粉堆里的馅儿似得。但也幸好这不是面粉,不然真可能会发生粉尘爆炸。

经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才觉得上头不再落雪了,她蜷起身体给自己创造出一个空间来,但也仅仅一隅。再拖沓下去一会儿,她估计就得被憋死了。

伸展手脚,她打算往上爬,却忽然间觉得后背处也有动静,下一刻一只脚就蹬在了她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把她又往雪堆里踩下去半寸。

发出一声闷哼,白牡嵘用劲儿的扭动身体,一只手往那边抓,抓了两把雪之后,就抓住了一只靴子。

收紧力道,那只靴子的主人在往上走,她也正好省了力气了。

那只脚想甩掉她,但甩了两下没甩掉,而且动作太多,积雪反倒在往下扑簌簌的下坠,索性就只得带着她往上走。

从积雪里往外扒真是极其困难,费了好大的劲儿,最后一层雪被拨开,白牡嵘松开了那只靴子,然后双手奋力向上拨开了积雪,头从里面出来了。

大口呼吸,沾在嘴上鼻子上的雪屑被吸进去了一些,引得她咳嗽不已。

将睫毛上的雪屑眨掉,白牡嵘扭头看向旁边,那个被迫带着她钻出来的是宇文玠。

他满头满脸都是雪,原本扣在头上的兜帽已经掉下去了。那张脸和雪差不多白,但雪和脸却映衬的那些红点点更鲜艳了。

收回视线,白牡嵘攀爬着从雪堆里出来,雪明明很松软,可是如今摸着却十分坚硬。

满身都是雪屑,简直惨不忍睹,抬头往上看,没想到这么高。

他们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怪不得摔得她屁股疼,这是断崖下一层的断崖,简直就是捉迷藏。

“其他人呢?”按说都是一块滑下来的,而且那几个孩子还处于他们的下方,应当也在这儿才是。

“你别乱动。”宇文玠呵斥了一声,随后小心的从雪堆里抽出身来,然后转身看向他们的后方。

白牡嵘也随着他视线扭头看下去,只见身后一米开外就是另一层断崖,他们险险的卡在此处,是借了雪堆的光。

但,雪这个东西可不结实,若是他们在上面再动弹几下,难保这一大块不会再滑下去。

“看来,他们是掉到底下去了。还有四个小孩子呢,斑比,你要不要下去救人?”身体向后挪,不过这一块平台面积有限,挪动两下就是边缘了。都是大石头,坚硬无比。所幸雪厚,若是掉在这些石头上,非得被撞死不可。

宇文玠观察了一下周边形势,随后也挪动身体,远离那危险的边缘。

“与本王何干?再说,这里发生意外,巡逻的兵将很快就会发现的,自有人救他们。”宇文玠没什么情绪的说着,似乎对别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即便那里面有几个是小孩子,但都与他无关。

白牡嵘看着他,他脸上的雪都融化了,所以这般看着好像刚刚洗过脸一样。

“你还真是冷血的不掩饰。不过,白姐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即便罪大恶极之人,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送了性命。算了,你不想救,那就自个儿去逃命吧,我要去瞧瞧。”说着,她撑着身后的石头站起身,向前挪移了两步,堆积在断崖边缘的雪就开始往下落。

雪下落的势头极其猛烈,一大块一大块的,落下去的样子恍若石头一般。

稍稍探头往下看,只见白雪茫茫,这处和下层的断崖居然仍旧有很大的落差。而且除了白色的雪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的,根本没有人影儿。

大概都被埋在雪里了,所以瞧不见人影。如果要救人,就得赶紧下去,否则时间一久,他们就得被雪闷死了。

观察了一下,白牡嵘脚下一转决定迂回的绕过去。从这儿直接跳下去不太乐观,旁边倒是没这么直上直下。

宇文玠坐在那儿看着她,浸水的眸子载着几分不解,那些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出于什么目的要去冒险相救。、

“你真的要下去?倒是忘了半个时辰之前,你险些被冷箭射穿的事儿了。”他凉凉道,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好心感到质疑。没人会做无缘无故的事儿,没有利益为何冒险。

他这口气白牡嵘就不爱听了,“我做点好事儿还有问题了?伟人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做好事儿。但对我来说,做一件好事就已经是难事儿了。如今我正打算做好事,你别质疑我。”

话落,她踢掉了阻碍在眼前的一大块雪,像石头一样,撞得她脚疼。

“这么高,你打算跳下去当好人做好事么?”宇文玠简直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的那些话。伟人?他怎么不知谁是伟人。

“按照这雪的厚度,跳下去应该也无事。”白牡嵘觉得倒是也可行。

“本来就有人要你的命,如今倒是自己往绝路上走,还真是省了他人的麻烦。”宇文玠无言以对,她要送死,看来谁也拦不住。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要是怕了他们,我直接自我了断不是更好。再说了,敌方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还怕了他们不成。你是个冷血的人,但不代表我也是。你在这儿待着吧,处理完了我就通知你一声。不过如果我跳下去之后没再说话,你也就别惦记了,可能我就挂了。”说着,她再往断崖边缘前行几寸。雪很硬,很滑,和冰差不了多少。

不说别人,就是那几个小孩儿,她也得想法子救一救再说。生命才开始没多久,岂能就此送命。

“等一下。”宇文玠开口,喊住了她。

“怎么了?”继续探头往下看,她觉得在这个地方往下跳最保险。

“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好人好事,就先过来帮助本王。本王的披风掉了,就在雪堆里,给本王找出来。”宇文玠靠坐在那儿,他倒不是疼,就是脸上和脖子特别的痒。刚刚被雪包围,冷的极致,他觉得自己的脸和脖子都要炸开了。他倾注了所有的忍耐力,可是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想要动手抓痒。

回过头来,白牡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刚刚他们俩钻出来的那堆雪,他的披风是掉到那里面去了。

他这话倒是说的她无话可说,她刚刚的确是在说自己要做好人好事。

转身,她挪蹭着回来,弯身跪坐在雪堆上,两条手臂钻进积雪里,开始给他翻找披风。

宇文玠靠坐在那儿看着她,瞧她屁股朝天一副老牛拱地的模样,不禁唇角上扬,真是够蠢的。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0、险象突现

在雪地里扒拉了半晌,总算是摸到那披风的边角了。她屈指抓住,然后一个用力,将那披风从雪堆里头扯了出来。

披风厚重,货真价实,上面又都是雪,白牡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出来。

站起身,她双手提着披风用力的甩,雪屑飞扬,使得一直坐在那儿的宇文玠都不由得偏头躲避。

“好了,给你。”虽然里侧还沾着些雪,但也不碍事儿。他这体质,再冻上一会儿,估摸着全身都得长满了红点点。

走到他面前,白牡嵘一甩披风,直接盖在了他身上。蹲下,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将兜帽拿起来盖在他头上。

看向他的脸,两腮还是浮肿着的,脸上的那些红点点看起来也更严重了些。

几不可微的摇头,“你真是太娇贵了,这么下去,估计你整个人都得肿的你妈都不认识了。痒不痒?”

宇文玠看着她,浸水的眸子看起来倒是透着一股坚定,“嗯,痒。”但,他还可以忍住。

白牡嵘叹口气,一边歪头看着他,“太可怜了,明明生来富贵命,却有这样一副身子。还打算下去做好人呢,我看我还是先把你弄出去吧。”再说,他之前说的也对,这边有动静,驻兵肯定很快就会知道的,他们自会下来救人。

宇文玠没言语,他显然也不打算道谢,只是表情淡淡的。

抓了一把雪,白牡嵘在手里攥了攥,随后甩掉。

看了看自己的手,都是雪水,攥在一起试探了一下温度,随后一下子捧住了他的两腮。

宇文玠立即向后躲,她却认准了要捧住他的脸不放。

“你别动,既然痒,就得想个法子解痒。你这样下去,脸会肿的像猪头一样。你见过长着猪头的斑比么?”撕拉硬拽,白牡嵘一副绝不放手的样子。

宇文玠身后没多余的面积,躲也躲不开,最后无法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打算给扯下来。

白牡嵘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那修长而又白净的手上也起了红点点,已经蔓延至手上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和你一比,我都成皮糙肉厚的了。别动了,我想个法子赶紧把你运出去,不然你真变成猪头了。”放开他的脸,白牡嵘将兜帽又扯了扯包裹住他的脸,随后起身打算尽快离开。

环顾了一圈,上去不太可行,因为太高了。她倒是可以试试跳上去,但若一下不成,难保不会掉到下面去。

在积雪里,这轻功却是施展不大出来。而且,她最近也疏于练功,要说和人过招她不怕,飞来飞去就不太容易了。

再看宇文玠那难受的像个雕塑似得样子,就更指望不上他了。

“走吧,我带你下去,咱们从下面迂回绕过去。你不是说这片山头是龙摆尾,既然是龙摆尾,那就能绕过去,充其量难走了点儿,但天黑之后怎么也能走出去了。”再说,下去没准儿还能把其他人抠出来,或者再碰到前来营救的驻兵。

宇文玠单手撑着积雪站起身,这么一动弹,他都觉得浑身刺痒,那种想让他把全身上下的皮都剥下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拉拽着他的披风,白牡嵘往刚刚探测好的地方走,那个地方虽说和下面落差仍旧很大,但起码有坡度,能够有交好的缓冲。

宇文玠步子有些不稳,这种痒还不如彻底的疼痛来的爽快,最起码疼痛不会让他如此难熬。

“你若是撑不住自己,就抓紧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白牡嵘觉得他真是难受至极了,否则也不会任她抓着而不反抗。瞧他刚刚那模样,她只是想给他解痒而已,他就活像自己要被强奸一样。

宇文玠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她走了过去。白牡嵘抓紧了他的披风,随后便跨出一大步,直接跃了下去。

这有一段斜坡,在中途踩踏了积雪做了个缓冲,随后终于落在了雪地上。积雪厚重,落下之后便开始下陷,足足没过了腰之后,才停下。

白牡嵘深吸口气,随后扭头往上看,这一段落差真大,但所幸是有惊无险。

扭头看向身边的宇文玠,他的脸已经跟小面包似得了,若忽视那些红点点,还真是可爱的很。

“你没事儿吧?咱们走。”白牡嵘费力的迈步,一条腿终于从雪堆里挣扎出来了。

宇文玠也随着走,两个人差不多一样的费力,因为这积雪太厚太沉重了。

而且这里的雪大部分都是从上头坠落下来的,简直形成了一座山一样,往外走,分外艰难。

边走白牡嵘边注意四周有没有人,可是却丝毫没动静。难不成,他们没掉到这下面来。

拖拽着他,白牡嵘可是使了很大的劲儿,宇文玠则看起来好似力不从心,而且他看起来很僵硬似得,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你现在到底感觉如何?我看你好像半死不活了似得。”回头看他,因为天色渐晚,所以光线也不太明朗。

“还能忍得住。”宇文玠回答了一声,却是咬着牙似得。

“真是受不了你这娇贵的模样,快跟上,出去后先想想法子给你解痒,不然我看你真要被痒死了。”雪真的堪比沙子般沉重,才走出去几米,白牡嵘就觉得自己满身大汗。

宇文玠也不言语,只是跟着走,他的确是要痒死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天色都暗的朦朦胧胧了,才从这一大片的积雪里爬了出去。

白牡嵘自是认为不能停留,但宇文玠却踉跄了两步,然后一手抬起,作势要抓自己的脸。

一眼看到,白牡嵘立马抓住了他的手,“你别抓了,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模样了?小面包儿也就是你这样儿了。”

宇文玠皱着眉头,他是真的难耐至极。不过,即便难过,他的耳朵却是忽然一动,“快,离开这儿。”

他说完,白牡嵘也听到黑夜里有一丝奇异的风声灌过,随即拖拽起他,快速的朝着林子里奔了过去。

尽管不知那声音是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大张旗鼓的来找人,就说明来者不善。

进入林子,两个人的速度都加快,天色黑暗,但于白牡嵘来说却没有太大的阻碍,她的目力不算有多强,却也还能撑住。拖拽着宇文玠,也不成什么问题。

宇文玠肢体有些僵直,走动之时热气上涌,与这冷空气交织,更是让他内外巨痒难耐。

终于奔到一个斜坡后,宇文玠脚步一顿,白牡嵘又过于大力的扯着他,力量作用,两个人沿着那斜坡直接滚了下去。

白牡嵘的身体撞到了一棵树,下一刻宇文玠也撞到了他怀里。她直接伸手找到了他的脸,然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兔崽子,他们过来了,不许出声。”压低了声音,话落之后她也屏住了呼吸。、

之后,便听得一些极轻的脚步声从上头经过,迅疾如飞,甚至带着难以言说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