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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太子爷正在处理此事,派出多人在找人。目前为止,十公主与楚少爷还下落不明。”护卫回答,声音压得低,不过白牡嵘也听到了。

楚郁和那个十公主还不见影子,真是怪了,按理说,就算是被雪推得和其他人分开,也不会离开太远的。

宇文玠却很平静,似乎那两个人至今没找到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琢磨这事儿不太寻常。记得大杨说过,当然了,楚郁自己言辞之间似乎也流露出过,他和太子的关系不错。

这会儿楚郁不见了,那太子爷应当很着急才对的吧。

楚郁又不是个弱女子,必会有法子自救,怎么还没动静。

“王爷,这会儿可回去?”护卫询问,似乎不知宇文玠作何打算。

“先将王妃送回去吧。”宇文玠开口道。

王妃?白牡嵘听了他话之后过几秒才反应过来王妃说的是她。这个词儿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奇怪,明明走了一身汗,却又无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护卫快速的走到白牡嵘面前,“王妃,请吧。”

他们说话的口气更像是要送她去坐牢了,白牡嵘想了想,“小王爷,即便你不把我送回去,我也不会耽误你做事的。”

“天寒地冻,你回去休息吧。”宇文玠却拒绝,在白牡嵘听来他好像正在酝酿什么阴谋。

“天寒地冻算什么?我已经在外冻了大半天了。再说了,睡觉没什么意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喜欢在外头奔波。”白牡嵘依旧拒绝,鬼知道他和那个太子在搏什么,她总是不想做了炮灰。

宇文玠很无言,她鬼话太多了,不过听着却莫名的很顺耳。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真是这么个理。

“两个时辰后我便回去,你无需担心。”他说,之后便带人离开了。白牡嵘迈步要跟上,站在她前面那两个护卫却伸出手臂挡住,严禁她跟随,他们十分听从宇文玠的交代。

白牡嵘无法,轻嗤一声,谁担心他了?她担心的是自己,害怕被他算计变成了炮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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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新年快乐呀!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5、替代出头

那两个护卫一前一后,将白牡嵘围在中间,朝着营地的方向走。他们知道白牡嵘有功夫,所以采取这种近乎于押解的形式带她回去。

显而易见,宇文玠的命令于他们来说就是圣旨,可能真的圣旨都未必有宇文玠的命令有效用。

走的路很偏,雪也很深,有的地方能看到脚印,但分不清是谁走过的。

而且,这路是迂回的,能听到风声换着方向的在吹。古树参天,积雪厚重,人走在其中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走的流汗,白牡嵘却不敢脱下披风来,那时让给宇文玠是好心作怪。但现在可是不敢,因为风吹得太猛了,若是风寒,这小命可危险。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瞥见火光,但是,情形也很紧张,能看得见驻兵在来回的走动。他们也举着火把,因为走动,那些火把闪闪烁烁来来回回,看起来像是在天上快速移动的星辰,透着一股危险不安之气。

护卫带着白牡嵘迅速的朝着他们所在的营地而行,很快的,避过了来回走动的驻兵,在原地留守的护卫掩护下,回了大帐。

暖气扑面,白牡嵘不由得眯起眼睛来,还是大帐里暖和。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您都不知道,从下午到现在,已经来了三拨人了。先前两拨还挺客气,护卫没让进,他们就没进来。一个时辰前来的一伙人根本就不听,硬闯了进来,吓死奴婢了。”流玉两步迎到白牡嵘跟前,接过她脱下的披风,一边噼里啪啦的委屈道。

“那些人来干什么?”白牡嵘脱衣服,一边问道。这大帐里就燃了一盏油灯,所以也十分昏暗。不过也能瞧清楚流玉委屈的小脸儿,她是真害怕了。

“来找小王爷啊。外面守门的护卫都以小王爷已歇息了做借口,但刚刚那拨人闯进来,根本没瞧见小王爷,想必也知道护卫在撒谎的事儿了。”流玉说着,也不知是怎么了,反正她到了这儿来之后,就总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知道了便知道了,若是真有罪,一会儿还会来人的。外面冷死了,这在外头转悠一夜,非得被冻死不可。”脱了身上套着的多件衣服,白牡嵘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就是这头发已经不成样子了,被雪埋过,头上的首饰都丢了几件。

流玉翘脚帮忙给她拆头发,一边嘟囔道:“奴婢还以为今儿来了就能瞧见观花嬉冰这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盛会呢,哪想到半路却出了这么多事儿。那皇上也不知在做什么,怎么一直拖到这么晚?”

“皇上在享乐呢,哪有时间理会我们。给我弄些吃得来,饿死了。”白牡嵘坐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挡在那儿的屏风上还有一个窟窿呢。折腾了这么晚,谁放的箭也没找到,半路还生出事端来,真是不平静。

流玉立即去取食物,白牡嵘则思量着宇文玠到底去做什么了。这头有人在找他,一个劲儿的确定他在不在,意欲为何,也是难猜。

而宇文玠的心思则更难猜一些,不过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人身危险,倒未必会有。

很快的,流玉将吃的送了来,在这个地方,饭菜居然还不错,四菜一汤,松软的蒸包,也是叫人惊叹。

跟着皇帝老子,就不愁吃穿。

“你也没吃吧,坐下一起吃。我看今晚是甭想好好休息了,保存好体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饱可没力气干活。”白牡嵘挥挥手要流玉坐下,她可不在乎这些。

流玉想了想,然后便坐下了。在王府的时候,倒是总见小羽和白牡嵘坐在一处吃饭,自己羡慕归羡慕,但没那个胆子。

如今看着这些食物顿感很饥饿,小王爷又不在,所以她也便不顾忌了。

两个人一同吃,白牡嵘是真的饿了。在山里待了那么久,饿的她觉得一头牛都能吃进去。

就在两个人差不多要吃完了,忽然听得大帐外有声音传来,特别大的声音,在吵着要见宇文玠。

护卫还在以宇文玠已歇下的借口抵挡,但明明上一拨人来时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真是无言。这撒谎就不会找点别的借口么?还是只会撒这一种谎。

但那些人却根本不听这个,扬言护卫不让开他们便要来硬的了,护卫也厉声阻止,看样子这回得打起来。

白牡嵘皱了皱眉头,随后将嘴里最后一口汤咽下去,起身便朝着帐门走了过去。

流玉赶紧起来,拎着白牡嵘的披风跟了过去。再看白牡嵘长发披散,很是不雅,但想叫她回来重新挽一下已经来不及了。

打开帐门,白牡嵘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在护卫围挡之外的是一群披着黑色大氅的人,大约七八个,着装统一。

和护卫剑拔弩张,大有接下来就动手的意思。

“闹什么呢?什么时辰了,还在这大帐前吵吵嚷嚷,这里岂是容你们吵闹的地方。”披着大氅,白牡嵘走出来,看着那群人,迅速的扫了一圈他们的手里,各个都拿着真家伙呢。

“王妃,这是太子爷的人。他们要请王爷过去,但王爷身体不适已经歇下,无法受邀。”护卫开口,将这些人是谁向白牡嵘说了个明白。

原来是太子的人,白牡嵘反手示意流玉将门关上,隔绝了大帐内的一切。

“不知太子爷有什么指示?小王爷身娇肉贵,太子爷想必也知道的,见了寒风就不能动弹。正巧今儿吹了一天的寒风,已经冻得下不了床了。太子爷若是真有大事,不如明日再说。”护卫还在坚持着宇文玠在休息的谎言,她不顺着说都不行了。真是服了他们了,哪怕说宇文玠现在去厕所拉屎都行,就算他们闯进去没找到人也没关系。但现在,还真不能让他们进去。

那些人明显不信,但眼下,的确是不能闯进去。毕竟,身份地位有别。

“既然小王爷身体不适,就由王妃代替小王爷走一趟吧。”那当先之人想了想,随即道。

白牡嵘面色一变,要她去?不会有去无回吧。

但是,她若不去,那些人或许是闯进去,或许是把她捆走,反正是免不了撕破脸皮大打一番。

“既然太子爷很急,那就走吧。”白牡嵘略一思量,当面锣对面鼓,她倒是不怕。毕竟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下黑手,那样难以防备。

“请。”那群人分开,将路让给了白牡嵘。

她只得迈步走,流玉跟在后头。不想两个护卫也跟了上来,倒是叫白牡嵘稍稍放了些心。还算这群人有良知,知道她现在和宇文玠算是绑在一块了。

朝着另外的营地走,驻兵来来回回,山上山下都是,看起来情况真的很紧张。

而且,也不知龙摆尾断崖下的情况处理的怎么样了,楚郁有没有找到。

那群人前后的将他们一行四人围住,护卫明显是严阵以待,精神紧绷。白牡嵘不时的瞥他们一眼,虽说手上拿着家伙,架势也比较足。但她认为,他们不敢随意动手。

而太子非要将宇文玠找过去,是不是想要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亦或是,准备给他扣什么屎盆子呢。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6、疯狂的人

一片更大的营地灯火通明,寒风在吹,那火把也在跟着抖动。不过,人却很多,比火把还多。

白牡嵘随着那些人走过去,视线快速的在那群人身上扫了一圈,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再看被围在中央的空地上,几个人跪在那儿,有穿着仆从衣服的,还有穿着兵将衣服的,一共八个人,各个都在哆哆嗦嗦的。

远处,一个大火堆架起来了,看样子好像要做什么篝火晚会的活动似得。只不过,这里的人明显没有篝火晚会的气氛,反而像是等着要审判谁。

走过来,白牡嵘缓缓停下脚步,视线快速的在那几个披着华贵狐裘披风的男人身上掠过,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矮胖丑。如果不是穿的人模人样,在人群里还真是不起眼。

“禀太子爷,小王爷身体不适,所以王妃代小王爷来了。”带着他们过来的人走到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面前单膝跪下,禀报道。

白牡嵘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太子爷。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瞧宇文玠长得,板正条顺,白嫩标致有气质。再看这太子,跟他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向前两步,白牡嵘曲了曲膝盖,“给太子爷请安。”让她跪,她是做不到的,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弟妹无需多礼,不知六弟身体如何了?他身体虚弱,打小便如此。其实此次嬉冰,他本不应该随驾的。但父皇兴致高,也是许久未见他了,想趁此机会见见他。”宇文腾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低沉,但胜在和气温柔,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多谢太子爷关心,吹了风,小王爷的确是不适的很严重。眼下在大帐里躺着呢,不能来见太子爷,还望太子爷海涵。”思量着讲话,白牡嵘也觉得别扭的很。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看这太子爷很温柔的样子,但也未必如表面这般。

“无碍,六弟不舒服,便让他歇息吧。今日,后山断崖处发生了些意外,那里本是一处戏雪的地方,每年来这里很多人都会去那儿玩耍。今日正巧八弟与十妹也去了那处,本是开心之事,意外突发也是谁都没想到的。十妹年纪小,金枝玉叶,打小便被宠着。如今,她身死于意外之中,父皇无比哀恸。”宇文腾一字一句,充满了感情,颇为心伤。

白牡嵘却一诧,那个十公主找到了?已经死了?

“太子爷,十妹出了这种事,自当要处理了一行相干人等。这些下贱的东西不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全部剥了皮处死。”那个矮胖丑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话时字字尾音上扬,居高临下,所有人皆是下贱。

“三弟,这似乎不妥。他们的确有责任,没有看护好十妹。此事还是等父皇发落吧,眼下父皇哀恸,还是要顾念他的为父之心。”宇文腾却是不同意,充满了仁义之气。

那矮胖丑却是冷哼了一声,“太子爷也不必此时为了展示心胸宽广,十妹惨死,她可是公主,金枝玉叶,此等事情传出去,还不得被笑话死。来人啊,把这些下贱的东西都处理了,眼不见为净,算是为了祭奠十妹惨死了。”

宇文腾似有不同意,但矮胖丑已经下令了,他身后的人立即走了出来,直接将跪在地上那几个人押解了起来。

那几个人白牡嵘眼熟啊,在街上遇见过一次,就是围堵宋子非的那一次。

原来,这个矮胖丑就是屹王,宇文蔚。

宇文腾要阻拦,但已根本来不及阻拦。那几个人动作十分迅速,两个人押着一个,也不管那些人的哀切求饶,直接拽到了一旁。

手起刀落,抹了脖子,鲜血飚出来,带着一股白气,直接喷在了雪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明明前一刻还在唇枪舌剑的呢,下一刻就把人杀了。

流玉惊得抬手捂住了嘴巴,眼见着那几个人血飚出去后就咽了气儿,屹王的护卫拖着他们径直的走向那堆燃烧的旺盛的火堆,如同抛垃圾似得将尸体扔进了火堆里。

十公主死了,又宰了一堆下人,似乎这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粗野,残暴,疯狂。

一直站在宇文蔚身边的女子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始终紧紧地抓着他的披风一角。眼见着那几个下人被扔到火堆里,她脸都皱在了一起,手也跟着哆嗦。

蓦地,那被扔到火堆里燃烧起来的尸体忽然一个一个的霍的坐起来,继而肢体扭动,好像在里面挣扎一样。

那女子猛地惊叫了一声,双眼一翻就朝后倒了下去。

宇文蔚立即回头去拽她,却见那女子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咳咯咳咯的声响。

“来人,来人,叫太医。”宇文蔚大喊,周边的人都退到了一边。

宇文蔚一手托着她,一边大声嚷叫,那女子却抽搐的更加厉害。只是将近一分钟的功夫,女子忽然两腿抻直,没了气息。

“婉儿?婉儿?”宇文蔚拍打着她的脸,但是毫无动静。她紧闭的眼睛两角缓缓地流出黄绿色的液体,竟然活活吓死了。

白牡嵘皱紧了眉头,太荒诞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宇文腾深吸口气,挥挥手叫人去扶宇文蔚,还有一些穿着不错的人不知小声的说着什么。

白牡嵘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卫,他们一直站在她身后,倒是波澜不惊。这种闹剧,估摸着总是上演,他们已经习惯了。

倒是流玉吓得不轻,身体一直在抖,火光照映下,她的脸煞白煞白的。

“别怕,死人被焚烧,身上的筋会挛缩,所以才会坐起来,正常现象。”她低声的安慰了她一句,希望流玉别像宇文蔚的女人似得,被吓死。

流玉哆哆嗦嗦,“王妃,太吓人了。”她不只是被吓到了,是要吓死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别怕。”拍了拍她的手臂,这孩子吓得全身都在抖,好像被电了似得。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后面走来,因为人多,又听到了脚步声,白牡嵘微微歪头看过去。出乎意料的,过来的人竟然是宇文玠。

他披着披风,兜帽也没戴,露出来的脸有些浮肿,上面还有许多的红点点,十分清晰明显。

他很淡然,一步步的走过来,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似乎,他是个世外之人,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的荒唐之事。

莫名的,白牡嵘觉得这个小孩儿让人有一种很安定的感觉,最起码,他没有那么疯狂。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7、夫妻情深

随着宇文玠到来,大部分的人都各自躬身作揖,白牡嵘也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近,无端的心头放松了些。

这里的人都太疯狂了,残暴无良,还是宇文玠看起来更正常一些,表面正常也是正常。

“六弟,你身体不适便不要出来走动了,免得接下来身体更为不适,吃苦受罪的还是你。”宇文腾走过来,似乎对宇文玠很是关心。

宇文玠拱手躬身,“给太子爷请安。多谢太子爷惦念,每年冬日皆是如此,已经习惯了。听说十妹惨遭不测,不知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一言难尽。刚刚三弟已下令处死了十妹的侍从护卫等一干人,却不想焚烧尸体时,吓到了他的爱妾。惨剧再发,三弟的爱妾也、、、”宇文腾说着说着便不说了,看着宇文蔚那伤心的模样,他也说不下去了。

宇文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蹲在那儿还盯着已死爱妾的宇文蔚,“三哥,请节哀。”

宇文蔚没吱声,好像没听见似得。他那爱妾不止眼睛里流出黄绿色的液体,连鼻子嘴里都流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瘆人。

白牡嵘还真是没见过被活活吓死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真惨。不过,这都是宇文蔚的责任,是他下令杀人的,自己的爱妾被吓死,他要占极大的责任。

“父皇如何了?他宠爱十妹,定然忧伤不已。”宇文玠问了问,语调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波动。

“父皇自是哀恸无比,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眼下,阿茂还没有找到,当时他也凑巧在崖上。”宇文腾颇为担心的样子,他满身文气,虽相貌平平,但不得不说在屹王的对比下,他还是很出彩的。当然了,不能和宇文玠比,无论外貌或是气质,都没得比。

宇文玠叹口气,随后看向白牡嵘,“天寒地冻,你就不觉得冷么?大梁的气候不比鹭阙坞,你会被冻死的。”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点头,“确实很冷。不过,我总是不忍心叫你出来受冻。不想,你还是跟来了,不放心我?”这突如其来的夫妻情深?不知戏过不过。

“见你许久未归,便觉得太子爷可能是有大事,这才过来。”说着,宇文玠从披风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披风一角,微微施力,将她拽到了他面前。

白牡嵘被拽的趔趄,不过却也没反抗,站在他身边,微微抬头看他,今儿也算才发现这小屁孩儿也是个成年男人。

看他们俩如此,宇文腾笑了笑,“曾还听说六弟与王妃感情不和,看来纯属子虚乌有。若是父皇见了,必会高兴。”

“传言之事怎能尽信?但她不懂大梁规矩也是真的。若有冒犯太子爷之处,还望太子爷见谅。”宇文玠看了一眼白牡嵘,他语气平淡,那浸水了一般的眼睛却充斥了一股警告之意,摆明了要她别说话。

白牡嵘转开眼睛,她还真不说话了。不知他为何忽然跑来,而且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潇洒,连兜帽也摘下去了。他这脸,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六弟说得对。对了,之前三弟的人去请六弟,却回来传话说六弟不在营地。”宇文腾话锋一转,问道。

宇文玠却笑了笑,“可能是护卫没有说清楚吧,他们嘴笨,话也说不明白。”

“也可能是三弟的人乱说,不管六弟在不在,还是以身体为重。”宇文腾这话说的就有点意思了。

宇文玠微微颌首,“多谢太子爷关心。”

“此事,还是等明日父皇心情好些再决定吧。十妹花一样的年纪,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务必得尽快送她回皇城下葬。”宇文腾这话不像是下定论,更像是在和他商量一般。

“全凭太子爷做主。”宇文玠微微低头,他是做不得主的。

“好了,天寒地冻,六弟快回去休息吧。”宇文腾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听着很是关切。

没有再说什么,宇文玠低头示意了下,便扯着白牡嵘离开了。

白牡嵘跟着他走,踩着雪吱嘎吱嘎的,后面跟着流玉,以及一大票护卫。

有他们在身后,倒是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一直走回了营地,白牡嵘才长出一口气,而宇文玠也松开了抓她披风的手,径直的进了大帐。

白牡嵘也进去了,流玉跟在后头,仍旧哆哆嗦嗦的。

帐内光线朦胧,但是十分暖和。她抬手扯下披风,一边搓了搓手,冻死她了。

宇文玠则直接走到了暖炉前,他也是被冻得够呛。

一看他那造型,白牡嵘立即走了过去。抬手扣住他手臂,“你不能在这儿站着,冻得时间久了,你就这么站在这儿,一会儿非得肿成个大仓鼠。”把他扯到床边坐着,他是冷热交替就犯病,自己明知道,却非得跑到暖炉前去站着,傻嘛这不是。

宇文玠看着她,不是很高兴,但是她说的有道理也是真的。

看他那不爽的眼神儿,白牡嵘松开了手,一边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

“你应当是刚刚回来,怎么就跑到那边去了?你是想去看看我是否还活着?还是说,良心发现,去给我解围的。”这小子,不知抱着什么鬼主意。

“你若就此死了,岂不是冤枉。”宇文玠淡淡道,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白牡嵘哼了一声,“少说那些自己都不信的话,不过呢,瞧见你来了我确实心里舒坦了些。对了,十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看样子好像你想去瞧瞧,太子爷都不让似得。”

“被一刀贯穿胸肺。”宇文玠虽然没去见,但却知道人怎么死的。

白牡嵘一诧,“真的?这么说,是被杀了,并非什么意外,这是人为的。那,死的那些侍从,都是白死。不过,为什么要杀她呢?她再骄纵,也是个女孩子,能得罪谁啊?”这她就不明白了,连个小女孩儿都不放过,也太心狠手辣了。

“她的确是骄纵惯了,也见不得别人比她穿的好。八弟今儿新穿了一件貂绒披风,她相中了,非要抢了过去。你今日也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貂绒,极品雪貂的皮毛。”宇文玠轻声的说着,一边忍不住抬手想要抓自己的脸,但中途都硬生生忍住了,那动作看起来可笑的很。

听了他这话,白牡嵘是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你是说杀手认错人了,原本要杀的是八皇子。但十公主抢了他的披风,又戴着兜帽看不出脸和身形来,所以就把她当成了八皇子给杀了?太荒唐了。”如果是这样,那想杀人的除了太子就是屹王了。再不然,就是这位彧小王爷,他也很有嫌疑。

邪魔恶鬼窝边草 048、倒了大霉

因为帐内的温度,宇文玠的脸果然不舒服了起来,明显看起来肿胀了,那些红点点就像是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了。

宇文玠躺在床上,正在感受奇痒无比,想抓又不能抓,这种煎熬没人会知道。所幸此时不算是太严重,严重之时就像在山里似得,他连动弹一下都困难。全身都会因此而紧绷起来,身体不受控制。

他安静的躺在那儿,白牡嵘则端着一杯水,一手横在胸前,在大帐里来回的踱步。

已经快要天亮了,但是她实在睡不着,刚来这里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儿,实在是叫人难以安睡。

这里的人都太疯狂了,每天都琢磨着该如何杀人。竟然疯狂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可见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