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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过女儿会回来,听说你已在夷南许久了,怎么就没想过回家来看看?大梁内乱,为父颇为担忧女儿的安全。幸好祖宗保佑,女儿完好的回来了。”白长士字句真心似得,听起来也极具真诚,真是让人挺感动的。

如果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听到,不知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

但,她不是他女儿,眼下听他说这些话,也只是虚伪而已。

“正是因为时局混乱,我才会在夷南。我喜欢那地方,而且,够野蛮。”离开这码头,便走上了石砖路。两侧曲径精美,花草繁茂,亭台楼阁交错,还有许多专门凿出来的水池,水池底下五彩斑斓的小石头,还有小鱼在游来游去。

“也不能够说夷南的夷人野蛮,他们是异族,若是能对女儿忠心,那么就说明女儿的能力是绝无仅有的。”白长士可谓句句夸赞,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态度,和她想象中的有很大反差,白牡嵘稍稍琢磨了一下,随后脚步也慢了下来。

“刚刚停靠码头的时候,瞧见码头外停了不少外来的船,是有什么人来了么?”试探,白长士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女儿目力不凡,咱们家的确是来客人了。”白长士稍稍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那不知客人是谁。”看着白长士的脸,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有些发愁的样子。难不成,他这次派人非要把她弄回来,是因为这个?

“是你五姐回来了,还有大梁、、、不,是楚王,楚王派了人过来。”白长士说着,果然是来了很多客人。

楚王?白牡嵘想了想,随后恍然,是楚郁。原来,除了大梁觉得楚郁他们是逆贼,外来人都称呼他为楚王了。

“原来是这样,那楚王派来的是谁?”白牡嵘双臂环胸,谈生意的话,非宋子婳莫属。

“是宋小姐,亦是大梁的粮商。现在,这位宋小姐大力辅佐楚王,据说楚王手底下的军队都是这位宋小姐在养着的。”白长士说道。

其实都是商人,如果说大梁首屈一指的粮商宋家他肯定会知道。但是,说也得说宋家掌柜的宋子非。这一个宋子婳,白长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宋小姐?那还真是巧了。那位宋小姐的兄长,在这儿呢。”扭头看向宋子非,他也是一副意外的神情。

白长士看过去,宋子非也立即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大名白长士听说过的,这会儿也明白了那宋子婳是哪家的。就说这大梁姓宋的粮商首富只有那么一家,可是那宋小姐胆敢称自己是第一,还以为她是随口胡说。

“既然宋小姐是宋掌柜的胞妹,那么,正好过去见一见。眼下,他们都在聚华水榭。”白长士满面笑意,可以说是很高兴了。

白牡嵘看向宋子非,他微微点头,倒是要看看宋子婳想干什么。她跟着楚郁,会给他花钱养军队,他都猜到了。却是没想到,她还真是绞尽脑汁的给楚郁四处找钱。此次能跑到鹭阙坞来,必然是花费了极大的心力。也不知,她是带着什么信心来的,能比得过赵国么?

宇文玠一直都在他们俩身后,所有的一切他都听到了。与他之前所得到的线报是一样的,时局混乱,战争在即,都在拉拢鹭阙坞。

而再看白长士,看似憨厚,但那双眼睛里的精光却是遮也遮不住。这就是一个老狐狸,还希望那个疯女人不会被骗,亲情攻势,向来好用。

前往聚华水榭,在这鹭阙坞,水榭应当是相当多。四面临水,同时也四面码头,临水之处还有许多的白鹭,看起来像是豢养的,但因着人接近,它们又都受惊了一般的飞走。

这白家真是华美,又十分大。白家的主子们,再加上那些护卫下人等等,起码得有个两三千人。

聚华水榭在南面,延伸出去的高桥尽头,就是那极大的水榭。很多人在里头,单单是候在四周的下人就十几号。

走上了高桥,那些夷南兵也想跟着,但是人太多,他们若是都上去了,这桥估摸着都得塌了。

白牡嵘回头挥挥手叫他们等在这儿,只点了几个人跟着,然后朝着水榭走了过去。

她忽然出现,在水榭里的人也陆续站了起来。有眼熟的,也有没见过的。

宋子婳果然在,看到白牡嵘,又看到了宋子非,她的小脸儿立即绷了起来。

而白牡嵘与宋子非走进了水榭,同一时间看的也是宋子婳。许久没见,她还是那个模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招人讨厌的气质。当然了,如果不带偏见看她的话,她的确是个爽利高傲的女子,世上少见。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华服的年轻男子,体格高大魁梧,五官却是十分立体。

而他身边则是另一个女人,样貌与宋子婳不分上下,但是却十分圆润。

众人汇聚于此,这里的气氛可不是一般的怪异。

观察对方,同时心中计较无数,这个时候都跑到了鹭阙坞来,各自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大家都清楚的很。

也就是在众人都暗自估测对方的时候,宇文玠缓缓地后退,一直退到了那几个夷南兵的身后,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都互相打量,谁又能注意身边的下人。宋子婳身后的确是站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而宇文玠,也是在看到那些人之中的一个,才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前夫前妻黄金甲 132、各存诡心(一更)

水榭里静无人声,外面水光粼粼,不远处就有白鹭停在码头两侧的船上,看起来很闲适。

吉吉国王白长士站在一边分别看了看这几个人,随后笑起来打圆场,“来来来,诸位贵客都坐吧。鹭阙坞气候炎热,初来大都不适应。下人已经去准备冰茶了,一会儿便会送过来。”

白牡嵘上前两步,将一把椅子拽出来,她便甩着裙子坐下。翘起腿,扬起下颌,她那姿态,就是土匪霸王。

宋子非也在她旁边坐下,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没有任何铜臭气的商人。

对面,宋子婳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也坐下了。

另一边,那圆润的女子看向身边魁梧高大的男人,“闵城主,请坐吧。”

轩辕闵随后坐下,他显然到现在还不太清楚,这忽然出现的女人是谁。

白长士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在座的这几个人,他刚要说话,不想白牡嵘先开口了。

“许久不见宋小姐,听说你一直在楚郁那儿,不知他怎么样了?”她非常知道什么样儿的话能惹得宋子婳暴跳,所以专门挑拣这种话说。倒也不是因为自己不爽她,而是因为宋子非。

宋子非和她是朋友,同时又是利益紧密的盟友,完全是自己人。她这个人,有些护犊子,所以,瞧见宋子婳这见了亲哥哥都不打声招呼又没礼数的样子,她就想挑事儿。

果然,话题扯到了楚郁的身上,宋子婳的眼神儿都变了,“彧王妃,如今他是楚王,还望你舌头里有些分寸。就连令尊白老爷都尊称楚王,彧王妃是不是活的太粗糙了,还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宋小姐还知道尊卑呢,既然如此,你的兄长眼下就在这儿,怎么不见你给兄长请安啊。同是一家出来的,教养却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啊,对了,我倒是听说过有些人天生没教养,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为过。”歪头看着她,这小丫头片子,瞧她那不把宋子非放在眼里的德行,真是让人想揍她。

“你、、、”宋子婳气的脸都白了,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纤细的手指头都没了血色。

白牡嵘挑了挑眉,气死人不偿命。

宋子非却是始终没言语,脸上的笑有度却文雅,足以看出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

“许久不见妹妹,倒是不想妹妹的嘴舌变得如此厉害。”白雪烟看着白牡嵘,的确是感到十分意外。她声音纤细,透着难以言说的温婉。她是白家嫡女,自身便透着一股正室范儿。

“你谁呀?”白牡嵘不认识她。而且,她的语气非常不友好,带着明晃晃的鄙视。

白雪烟立即皱眉,深吸口气,她又摆出了良好的形象来,“妹妹,嫁入了大梁,便不认识家中人了么?”

“还真是。险些死了,必然会有些离奇的经历。可能我这庶出实在惹人厌,导致诸多人看不顺眼加以陷害。所以说,这摊上一个好的肚皮有多重要。爬出来后,便得到了一切常人得不到的。”直至现在她也不知道害死了这个身体前主人的是谁,但,这里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白长士神情微变,也就在这时一列下人进了水榭,他立即再次笑着圆场,要大家尝尝爽口的冰茶。

白牡嵘歪着身子,一边看向宋子非,“你累不累?”

“嗯,还是发晕。”因为晕船,导致他直至现在下了船也仍旧晕晕的。

“既然如此,咱们就别坐在这儿吹风了。”站起身,椅子随着发出巨大的声响,连摆冰茶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既然累了,那么便去休息。正好,你娘也甚为想念你,快回去看看吧。”大概白长士也没想到白牡嵘出现在这里后会言语如此直冲。她要去休息正好,免得在这儿再引起冲突来。

什么话都没说,白牡嵘与宋子非便转身走了。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宋子婳以及她身后的护卫。大概是同仇敌忾,有个护卫死盯着她。

不过,她也没给什么好眼色,翻了个白眼儿,便离开了水榭。

白长士安排了下人给在前带路,走下高桥,白牡嵘便哼了一声,“你那妹妹不成事,楚郁怎么想的把她派来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哪像是来求人的。再说,和赵国比,楚郁那里很劣势。如此情况下,她应该谦虚的展现自己可以给出的所有优待和利益,这样才能拉拢到白长士,没脑子。

“白老爷估计也正是你这个态度,所以才会对我们如此客气。”简直客气的反常。

“那吉吉国王虚伪过头了,只用鼻子都闻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虚伪气味儿。不过,你说他到底属意谁呀?还是说,故意的放消息,打算再引其他人来。”没准儿大梁宇文腾那儿听到风声,也会跑过来。

“都有可能。有竞争,他才有利益。”宋子非深吸口气,都是商人,猜得透对方的心思。

“哼,如果想要利用我,那他就要失望了。”她是不会给他当枪使的,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说着话,一边往前走,白牡嵘忽然想起宇文玠来。扭头去找,结果在人群里快速搜寻了一通,却根本没瞧见人影。

“我前夫呢?”压低了声音,白牡嵘问道。

宋子非也停下脚步转身,搜寻了一番,果然不见了。

他用着一张普通的脸,在人群里并不是特别显眼,忽然之间不见了都没感觉到。

夷南兵都跟着停下,不知白牡嵘和宋子非在做什么,但见他们好像在人群里找什么,他们也互相的看,仍旧不明所以。

“先走吧,总是不能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白牡嵘叹口气,就知道这小子有自己的目的。果然,到了地方就开始行动了。不过,他什么时候溜走的?

想了想,好像自从船停靠了码头之后,她就忘了关注他了,鬼知道什么时候跑的。

继续前行,那下人在前面带路,在这华美又别致的地方走了很久,才抵达一座被辟出来的院子。院子里有楼阁有亭子,十分幽静。

原来,这里就是这身体生母的住处。

随着她进来,便有两个婢女快步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白牡嵘面前,直呼给八小姐请安。

她是不认识她们,但显然她们认识她。白牡嵘俯身将她们俩扶起来,“我母亲呢?”

“贤夫人在卧房中歇着呢。”婢女告知,然后在前给带路。

“你们都各自去找地方歇着吧,首富,走吧,去见见我母亲?”白牡嵘歪了歪头,说实在的,见这个身体的生母,她不是很有信心。别人可能不了解她,但亲生母亲总是了解的。她现在必然和以前不一样,见着了她,本来就身体不好的人别再被吓着。

“虽说见长辈是礼数,但,我就这般跟你去见了长辈,某个人得知了会不会发怒?”宋子非认为,第一个去见她母亲的,也应该是宇文玠才对。

“我说首富,你一定要说出如此让人倒胃口的话来么?”到了鹭阙坞,就知道宇文玠那小家伙在意的是什么了,之前像牛皮糖似得都是假象。

宋子非但笑不语,抬手示意她先请,他必然跟随,惹不起。

跟着婢女的带领,顺着石砖铺就的小路,最后进入了那独栋的小楼。

小楼幽静,而且里面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反而显得很干净,也可以说是很冷清。

在一楼停了片刻,待婢女从楼梯上下来请他们上去,这才动身上楼。

楼梯不新不旧,蓦一阶踩上时还发出吱嘎的声响来,到了二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汤药味儿。

进入卧房,窗子开着,而就在窗边的一张罗汉床上,一个女人半撑起身体,正在盯着门口看。

瞅见了白牡嵘,她的眼泪也立即就下来了,“慕容。”

这个女人真是美啊,上了年纪,又病怏怏的模样,但,还是很美。

而且,和她现在自己这张脸,还挺像的。尤其眉眼,媚色天成。

“母亲。”看她那流泪的样子,白牡嵘也不由几分心软。这种悲戚的女人,似乎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产物。她们即便再貌美如花,但因为身份低贱,在失去了男人的爱宠之后,都会是这个下场。

走过去,白牡嵘旋身坐在罗汉床边缘,贤夫人也随即抓住了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她,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白牡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她得知自己的女儿在被送到大梁之后就死了,不知得是什么心情。

处处是悲剧,可怜的人成千上万,每一个身后都有一段让人唏嘘又无奈的故事。

“慕容。”哭泣不止,贤夫人抓着她的手。自她进来后过去了将近一刻钟,贤夫人都是在流泪,然后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

白牡嵘连续叹气,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这样子愈发觉得可怜。

宋子非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亦是满眼同情之色。身处这衣食无忧之处,外人看来可能会很羡慕,但其中艰辛又有谁知道呢。

“母亲,你别哭了。我这次回来,便是打算要带你离开这儿,你意下如何?”看她这般哭,也是生活的苦,既然如此,跟着她走,她应当也不会拒绝。

“慕容,你这又是什么话?我怎么能跟你走呢。你能活着,已经是老天开恩。你只要好好地跟着你的夫婿,他待你好,我便心满意足了。”贤夫人显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连大梁分崩离析她都不了解。

白牡嵘想了想,随后点头,“现在外人都待我不错,我也不再过着受人欺负的生活。我回来,便是想接你同我一起离开。你好好想想,我也不着急。”也无法解释太多,还夫婿呢?在她的世界里,就不存在这种生物。

“过得好就好,跟着我在这儿受了十几年的苦,也该过上快活的日子了。好,好。”听白牡嵘这么说,贤夫人眼泪又滚滚而下。有句话说,女人是水做的,白牡嵘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女儿回来,贤夫人虽是哭了一大场,但是精神头却好了许多。膳食送来后,她居然都能下床和白牡嵘一同用饭了。

宋子非也没再打扰她们,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下楼了。

夷南兵还有他的伙计们都应婢女的带领在这院子里各处休息了下来,大门口有几个在值守。这些夷南的夷人的确是野性十足,守在那大门口的样子就像野兽在等待猎物似得。

但同时,他们这个样子也颇遭人口舌,说起他们,大都用野蛮不开化等词句。可,就是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害怕。

宋子非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宇文玠的影子,他记得在进聚华水榭的时候,宇文玠是跟着进去的,这一点他确定。

但他何时消失不见的,就不清楚了。有功夫的人,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直至下午时分,白牡嵘才从贤夫人居住的小楼里出来,和宋子婳打嘴仗都没这么累,她黑眼圈都浮起来了。

径直的走进亭子里,宋子非正坐在这儿品茶,她环顾了一圈,旋身坐下,“我那前夫还没回来?”

“没有,不见踪影。”宋子非摇头,谁又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这个家伙。一会儿天色暗下来之后,我出去转转。麻烦首富注意着点儿,有人来的话,拖延拖延。”不打探明白这个地方,她睡不着觉。

“好,小心。”宋子非微微点头,心中仍旧对宋子婳在此地而存了个疙瘩。

很快的,太阳落了山,鹭阙坞也暗了下来。这一处世外桃源各个地方相继掌灯,黑夜之中,唯独这一处明亮。有白鹭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而外围的水面上则升腾起白白的雾气,犹如天地间升起来的幕布,将这里围了起来。

白牡嵘也是在掌灯之后离开了这院子,闪避着来往的下人护卫,深入此地。

前夫前妻黄金甲 133、各存诡心(二更)

白家的确很大,而且人很多。下人与护卫来来往往,巡视值守,即便天黑了,也亦如往时。

白牡嵘在这偌大的建筑群之中穿梭,白家的主子真的很多,她去了多个院子,都有一些不知名的主子居住在里头。

她根本不认识那都是谁,有年纪大的,有年轻的,有男的,有女的。应当是不止白长士这一家人,还有其他的旁系,都居住在这里。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句话说的没错,白牡嵘已经听到多个院子里的主子们在讨论如何从此次到白家来的人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了。

白家是白长士说了算,而其余的人也只不过是打下手,他们想要获利,的确是只能花心思在其中争取。

穿过一小片桃树林,又一片建筑群出现在视线当中,灯火明亮。看来应当是正在用晚膳,一些下人端着托盘进进出出的。

不知这又是谁的住处,但眼下这里头正活泛着,她也不太好进去。

脚下一转,她朝着这片建筑灯火较暗的地方挪了过去,闪避过出入的下人,然后顺着边侧的走廊溜进去,眨眼间没了影子。

这一片住处是真大,以长廊和亭子连接的独栋小楼为主,长廊下的院子里还挖开了多个花形的池子,养鱼又飘着小叶莲,倒是雅致。

几乎每个小楼都亮着灯火,有婢女出入,但是又没什么声音。她在这里转悠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其中一栋里头灯火最亮的小楼后。

隔着窗子听着里头的动静,没人说话的声音,她直接掀开窗子然后翻了进去。

在一楼打量了一圈,亲眼瞧见婢女退下去,她也闪身而出,然后上了二楼。

这二楼还当真宽大,走廊里光线朦胧,比楼下要暗许多。

有个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传出说话声,她身体一转便挪到了与之相邻的房间,这只是婢女值班时的房间,狭窄且只有小榻和桌椅。

顺着这窗子翻出去,她打算挂在隔壁的窗外偷听,能听的更清楚,相较来说也更安全。

然而,她开了窗子伸出去一条腿,随后脑袋也出去的时候,她就瞧见了隔壁窗子上方房檐下,一个人就挂在那儿。

如不是心里早有准备,这忽然间的瞧见一个人挂在那儿,长发垂坠,还真的会被吓个半死,像鬼一样。

四目相对,白牡嵘便歪了下头,束在发顶的长发也因着她的动作而轻甩。

她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然后便收回腿,退回了房间。

下一刻,之前那个挂在窗外的人也无声的顺着窗子闪了进来,因为瘦削颀长,那窗子只开了三分之一,他也顺利的进来了。

落地,他弹了弹衣服上蹭到的灰尘,然后旋身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隔壁的声音倒是显得很清晰,其实不用挂在窗户外,在这儿就听得见。

“无缘无故的失踪,原来,你跑到这儿来听墙角来了?”双臂环胸,白牡嵘走到他面前,这家伙听墙角还真是挺有一套,跟个大蜘蛛似得挂在那儿,她刚刚从这小楼外围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他。

宇文玠还真是面不改色,水汪汪的眼睛也一派坦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好事呢。

“只有尽心尽力的打探消息,才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而且,眼下也不止本王一个人在打探,但凡来这里的,都在活动着。”只不过,那些人较笨,露了相。

“那不知,你都打探到什么了?”转身靠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白牡嵘倒是很感兴趣。

宇文玠扭头看向她,那双眼睛在灯火下何其明亮,但他自己好像并不清楚。

“自然有收获。”他说道。

不由的眯起眼睛,白牡嵘蓦地伸手在他下巴上挑了一下,“跟我装神秘呢?”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吧。”宇文玠抓住她轻佻的手,便起身走向窗边。

看了一眼楼下,暂时无人经过,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跳了下去。

溜出这片灯火明亮之地,然后进入了一片小花园。花园一侧就是另几栋小楼,只是门口挂着灯笼,里头是暗的。

宇文玠带着白牡嵘溜进了其中一间房,打开了大门,里面一片漆黑,空气中飘着木头的气味儿。

反手关上沉重的大门,两个人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这里应当是什么开会的地方,因为厅堂正中有一张长桌子。桌子上铺着金色的桌布,一直垂到地上。

走近,这才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纸张,旁边还有笔墨等等。再看那些纸,上面倒是没写字,反而是一堆的乱涂乱画,鬼知道是什么东西,更像小孩子的鬼画符。

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开会的地方,但是却堆着这么无厘头的东西,让人开始不由怀疑这白家人到底都在鼓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