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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占据了鸣山,因为大军压境,长水城这边感受到了极致的压迫力。而神府军也在动,他们没有做防守,反而是开始向南转移,看起来似乎是要把长水城做战场,和玄甲军交战的同时,也在压迫夷南军,要把失地再抢回去。

这种情形,于夷南军是最不利的,兵马数量太过悬殊。

白牡嵘很心焦,在得到消息之后,她真是急的眼皮冒针眼。

姜率亦是十分紧张,探子连续送来新消息,玄甲军和神府军已经到了长水城西北二十里的山麓夹角。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些距离,暂时还没有碰上。

白牡嵘是想让他们先碰上交战的,这样于她有利,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

站在长水城北门的城楼上,火把在跳,她的眼皮也在跟着跳。

虽说看不见,但是她已经依稀的能感觉到那两方大军的压迫力了,简直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

她占据了这城一个月,难不成真的只是一个月么?

她独站此处,夜风吹过,她都觉得凉丝丝。

“小姐,咱们启程吧。”姜率走过来,身上附着着铠甲,质量不比玄甲军的差。

长吐一口气,白牡嵘抬手扣在了城垛上,坚硬且厚重,虽是年代久远,经历过战火,但,能不能守得住,还是未知呢,她没有多大的信心。

“三军角力,我们与炮灰无异。这城,必须得守住,退不是我们夷南军的作风。想个法子要他们两方先战,不惜用可耻的方式方法。”闭上眼睛,无形的压力真是压得她要喘不过气了。和小混混斗,她从未觉得有压力,即便是自己单挑一群,她也没像现在这样。到底是肩头的责任太多了,她不止一个人,整个夷南,还有目前到手的这几座城。下了这么大的本,若是失守,那将是一笔重大的损失,单是想想她都肉疼。

“小姐,你也别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姜率安慰,大战来临,他也是紧张的。但,不能退缩。

“走吧。”睁开眼,看着茫茫的黑夜,她也是不惜孤注一掷了。

转身走下城楼,队伍已在北门外汇聚。这北门外不出一里就进山了,只有三千人马,趁着夜色,快马出城后,不过一会儿就进山了。

进入山中,温度好像也变低了,明明要到雨季了,可是这山里莫名其妙的冷。

看这黑乎乎的天,估摸着又要下雨了,这里可比夷南好多了,不会整天被阴雨笼罩,温度适宜,所以才会是粮食主要产地。

探子不时的回来禀报,一拨又一拨的,神府军和玄甲军还在朝着长水城的方向进发。

而他们,却不是迎面而上,反而是朝着鸣山主脉的方向靠拢。

鸣山主脉与眼下神府军还有玄甲军所在的位置成正三角形,鸣山主脉山势险峻,基本上都是如同长剑一般插在一起的险峰。而险峰之间却是有空隙的,可以行军,能一直走到夷南去,只不过路途遥远。

进山之后,姜率先带兵朝着事先定好的地点去了,而白牡嵘则带着几个亲兵,秘密的朝着神府军的驻地潜伏了过去。

夜深人静,夜空黑的像被浓墨染过了一样,抵达了一片山包,这个地点也是之前在地图上选定的,果然是个不错的位置。山下几百米处就是神府军的驻地,其实这儿很危险。一旦被发现,大军出营,他们就死定了。

眼见着一队换岗的巡逻队从营地出来,朝着这边山下而来,白牡嵘也打了个手势,然后各自的把背在身上的弓箭拿了下来。

弓箭皆是玄甲军的配置,这就是不打扫战场,有钱了就四处丢弃军备的后果。

玄甲军的箭矢十分沉重,大弓亦是难以撑开,臂力不足,根本射不出箭。

各自准备好,待得神府军那巡逻队到了这山下的位置,数人火力全开,没有任何停顿的用玄甲军的利箭给那个巡逻队进行洗礼。

他们攻击,巡逻队中招,随后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吹响了哨子。

白牡嵘瞧着营地有了动静,也迅速的收弓起身,“撤。”

亲兵最后放了几箭,把山下剩余的几个巡逻兵都给收拾了,随后便跳起来,跟着白牡嵘迅速的离开。

一行人速度极快,能听到后面有人在追,不过他们事先预定过路线,逃离的很顺利。

神府军的追踪不放松,只不过,因为他们认出了玄甲军的箭矢,所以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整理兵马,要进行反击了。

天色亮了,白牡嵘和亲兵也撤退到了安全地带,填吧了一下肚子,之后,亲兵送回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说是神府军已经要对玄甲军进行攻击了。而且,他们也有了新的军备,并不比玄甲军弱。

让他们两军先战的计划成功了,白牡嵘也和亲兵朝着姜率的方向靠拢,这山势,即便再多长出两条腿来也会被累断。

而且,随着他们朝着鸣山主脉走,神府军和玄甲军的一队兵马果真交手了。都是用各自最吊的军备,简直就是神仙打架。

白牡嵘觉得这样看笑话就够了,他们交战,指不定何时结束,到时可以再行渔翁得利的战术。

然而,这一次,白牡嵘想错了。

玄甲军的一股兵马和玄甲军在交战没错,但是,另一股军马却朝着鸣山主脉而来。

他们似乎知道夷南军有一部分军队在这里,没有去围攻长水城,反而是朝着这边来了。

在探子把消息带回来的时候,她和姜率都吓了一跳,他们将兵马屯在这儿,虽说也有故意让他们警惕起来不敢随意进攻长水城的意思在,可没想到玄甲军会连试探攻击长水城都没想,反而是直接朝着他们来了。

如果他们攻击长水城,姜率可以带兵与城内的夷南军把攻城的军队夹在当中。

但,事情没有那样发展,他们在山中,玄甲军的人数又占据上风,他们要被围攻了。

“应当是发现了我和你,我们俩都在这儿,算是夷南军的主心骨,先灭了我们两个,必保军心涣散。”白牡嵘觉得,带队的人或许是楚夫人。

姜率也有些着急,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拿出地图来,与白牡嵘快速的商定撤离计划,如果被玄甲军围住了,他们这三千人马就死定了。

地图也不尽详细,鸣山主脉复杂,深处的地势根本无法尽数画到地图上。

而就在她和姜率焦急的找撤兵路线时,探子再次来报,说是第一股玄甲军已经出现在五里之外,并且,摆明了要开始包围这里了。

而且,据探子的打探,说是带兵的是个年轻男人。满身阴郁,杀气横生,简直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得。

白牡嵘一诧,是楚郁。

前夫前妻黄金甲 166、覆水难收(一更)

白牡嵘认为,她这么大个目标,玄甲军的探子不会没看到的。

她在这里,楚郁居然还能亲自带兵来围堵她,看来真是已经把之前他们俩那仅存的友谊抛弃到天边去了。

“赶紧想法子,老姜你带着兵马先撤。我留下,再给我一些人断后。”白牡嵘却就要拼一次,她倒是想看看,楚郁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了。

不管怎么说,她对他还是有些恩情的,可以这么说,她问心无愧。

他若是真心狠手辣,那么,她也就得想法子除掉他了。

“不行,小姐,不能把你自己留在这儿。”姜率不同意,岂能把白牡嵘单独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我和楚郁也算还有些交情在,先不管他认还是不认,总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的。再来就是,我总是不太相信他会黑化到这种程度。”这是她的心里话,最初认识的楚郁,不是这样的。

“小姐,何种交情在争夺天下面前,都不值一提。下不了狠心的人,是难成大事的。楚郁是个做大事的人,心里的仇恨也把他给埋没了。事已至此,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即便他想手软,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同意。”姜率劝阻,让白牡嵘不要再相信楚郁了。不管是他,还是那宇文玠,都是野心蓬勃。

“算是最后做个了结吧,相信我,我可不会把宁死不屈这四个字儿挂在嘴边。若是情形不对,我会想法子的。”白牡嵘摇头,她是不能自己走,而把姜率留下的。

他经验丰富,战斗经验足,统领兵马,还是得看他。

姜率仍旧是不同意,他坚决不能把白牡嵘自己扔下。

没办法,白牡嵘只能用夷南王的姿态来给姜率下命令,让他速速带兵马往鸣山主脉的后方撤。险峰之间通路迂回,她再在这边拖延住玄甲军,他们就能迂回的离开这里。

姜率最后只得领命,留下二百多人给白牡嵘,都是跟了姜率多年的老兵,功夫很好。

这边姜率带兵离开,白牡嵘则开始登山,登上了一座险峰的三分之一处,她站在一块悬空的大石上,尽管无法瞭望到玄甲军,但是她相信他们的探子一定能够看到她。

她就站在这显眼之处,也不怕会有暗箭伤她,而姜率则趁着这时机,带兵悄悄撤走了。

迂回的绕出这里,姜率决定要回长水城调兵,然后再次进山,从后方围堵玄甲军。只要白牡嵘能撑过三两日,他就算举夷南军全部兵力,也要把楚郁活剿了。

而在山中,白牡嵘依旧原地不动,她在等着楚郁过来,她倒是想看看,他是要杀她,还是要如何。

探子不断的来来回回,向白牡嵘禀报,说是玄甲军又靠近了一里多,而且正在呈扇形围拢这里。如果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不能走,姜率还没出山呢,她岂能走。

坐在那悬空的大石上,从下面窜上来的风吹得她屁股都凉了,凹造型也是累,万一松懈下来,就得变成赵四儿了。

亲兵爬上来给她送了些吃的,她随意的吃了两口,心里有事儿,她连饿都感觉不到了。

天色暗下来,远方就更看不清楚了。黑茫茫的,天空也是黑漆漆,没有任何的星辰。

这个时候大概夷南在下雨吧,这里也无比的潮湿和阴冷,坐在这大石头上,白牡嵘身体向后倚靠着,四处都是凉飕飕的。

想了想她自从到达这个世界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当真如天意一般,好像一切都是预定的。她一直在按照老天给定的路线走,从孤身一人到现在,如同一部电视连续剧。

单手拂了拂被吹到眼前的碎发,她一声叹息,两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纠缠到一起,也找不出什么共同之处来。

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是诡异了,十分诡异。

这会儿要是有烟就好了,即便不会抽,但抽一根估计也能让她的大脑清醒清醒。不然的话,来一根棒棒糖也行。

就这么个破世界,要啥没啥,争抢个屁啊!

想着就不由的叹气,如不是自己身后有那么多的人,她才不干这些事儿呢。这种破地方,想吃点垃圾食品都没有,要来何用。

她就在这上面吹了一夜的风,后半夜的时候还飘了些毛毛雨,不过很快就停了。

想想夷南的雨季,现在一定很难熬,她这不太适应雨季的人,去年在夷南,真是每日都像在洗澡似得。

直至天边出现亮色,她也睁开了眼睛。而探子也回来了,说是玄甲军仍旧在朝着这边逼近,一夜的时间,又近了一里。

他们的兵马起码有五千人,半圆形的朝这边逼近。

这种速度有问题啊,一夜才行进一里地,和爬没什么区别。

白牡嵘皱紧了眉头,这玄甲军看起来好像是在吓唬他们似得,让他们体会案板上的鱼肉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慢悠悠的。

从半山上下来,白牡嵘活动了一下筋骨,已经一夜了,姜率他们应该安全了。

“集结,后撤。”她也要慢慢的后撤,不着急的那种。而且,还要往鸣山主脉的深处撤,这深处险峻且神秘,怕是没有多少人将这鸣山深处走遍的。

亲兵很快的聚齐,白牡嵘带着他们后撤,而不断回去打探玄甲军动向的探子也在根据他们一路留下的痕迹来往返传递消息。

玄甲军还是那个行进速度,并且,似乎知道白牡嵘在朝着鸣山主脉的深处后撤,他们也在朝这个方向围拢。

又一个白天黑夜过去了,白牡嵘已经开始进入鸣山主脉深处鲜少有人来过的地方了。而玄甲军距离他们也更近了一些,二三里的样子,蓦一时站到高处,较为合适的视角,能看得到他们黑压压的身影。

果然是很多人,很多很多,用人海战术,都能把他们拖死。

在人数上,是没有任何的优势的,随着他们这样慢腾腾的逼近,白牡嵘也愈发不耐烦躁。

最后寻到了一片可以从三方逃出去的地点,白牡嵘就停了下来。静置原地,等着玄甲军的到来。

明明很近,几个时辰就能见面,但是却活生生的拖延了一夜。

直至天亮后,才听到了人马前行逼近的声音,白牡嵘就站在险峰下,歪斜着身体,倚靠着石壁。一身黑色的劲装,这玩意儿穿了多久也看不出脏来。长发整齐的束在发顶,她看起来十分潇洒,满身英气,又媚色无双。

很快的,这条险峰之间弯弯绕绕的路径前头,一些人出现了。

她身边的亲兵也迅速的亮出兵器来,释放出身上那股子不怕死的野性,摆明了即便拼命他们也是不怕的。

果然是玄甲军,那身上的盔甲看起来就极其厚重。只是兵士就能够穿上这样的盔甲,可见这玄甲军的装备有多足。

这么有底子,他们嚣张也是应该的。

玄甲军慢慢的涌出来,逼近,在相隔百米之时,他们停止了前进。

而也就在这时,他们缓慢的分开,让出中间的路来,一个没穿铠甲,只一身玄色劲装的人出现了。

第一眼看到他,果真是满身的阴郁之气,眼睛漆黑,但里面却是死水无波无浪。说他是刚刚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并非夸大。

不过,在白牡嵘的眼睛里,楚郁的阴郁只是片刻的。在他看到她之后,眼底的阴郁也消失不见了,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

依旧倚靠着石壁,白牡嵘看着他,他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夷南兵严阵以待,并且变换了站位,将白牡嵘护在了后头。

“没事儿,都让开吧。”白牡嵘吩咐了一声,夷南兵也朝着两侧退开,但依旧保持着随时能冲上来的站位。

楚郁走近,在距离她一米开外时停下,“缘何一定要往这鸣山深处走。”

“知道你玄甲军战力惊人,我逃也逃不了,就只能往这深山里跑了。若是幸运,没准儿还能找到生机呢。”阳光洒到了这险峰之间来,笼罩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微微垂眸看着她,楚郁的眼睛是幽深的,好像在穿透她看别的事物,却又像在隐藏。

“想走,其实也容易。”他说,语气是轻淡的,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柔色。

白牡嵘轻轻地动了动眉毛,眸子一转,看向他身后的玄甲军,“你现在的军力可是相当强,怕是没有哪个军队能及得上。有这么好的装备,你不去和神府军拼,来深山里围堵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岂能让我轻松的走。你也别说这些我不信的话了,不过你有这么好的装备,还是要恭喜你。”看着他笑,她依旧还是那个模样,笑颜如花,妩媚又潇洒。

听到她的恭喜,楚郁眼睛有瞬间的闪烁,似乎是想躲过她紧紧逼视的眼神儿。

下一刻,他笑了,“谢谢。”他说。

他再次又像以前那样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可是,那笑容之间却怎么看都是破碎。是那种如同覆水难收的破碎,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也收不回的纯粹。那曾经说过的奋不顾身,已一去不复返了。

前夫前妻黄金甲 167、覆水难收(二更)

看着他的笑,白牡嵘有那么一瞬间心头是微痛的,他的压力,她或许能够理解。

为了一个目的,不择手段,那么,就要将任何的东西都抛到脑后去了。哪怕是自己曾经的信念,在这个目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已走到了这一步,这是一根独木桥,他只能向前走,只要生了后退之心,那么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看他笑,笑的她心情不好,白牡嵘转开眼睛看着别处。不说其他,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情况到了需要杀她的时候,他应当也会做的。

只不过,现在貌似还没到这种地步,她果然是个微不足道的草头天子,不值一提。

站直身体,白牡嵘抬手抓了一把自己束在头顶的长发,她的头也跟着一歪,颇为爽利。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是试一试我们夷南人的野性难驯,还是让我们见识见识玄甲军的新军备。”反正时间长着呢,闲着也是闲着。

楚郁看着她,其实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以前是这个样子,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咱们去那上面吧,站得高,望的远。”楚郁抬头看向身旁的险峰。它犹如一把利剑插在这里,极其陡峭。

随着看上去,白牡嵘点点头,“走吧。”抓住一块岩石,她翻身跃上去,极其灵活。

楚郁随后,两个人犹如比赛一样,前后追赶,很快便到了这险峰的半腰。

下面的人都看着他们,夷南兵是担心的,担心白牡嵘上去之后会被暗算。

不过,他们这会儿倒是多虑了,两个人比赛一样的又往上走了一段,最后在一块山体凹陷出停下。这一块就像被陨石砸了似得,下面又是一块大石,正好能让人有容身之处。

停在这里,白牡嵘往下看了一眼,太高了,有些晕眩。

扭头看向楚郁,他就站在边缘,堪堪站住,似乎都不用推,只要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带下去。

“看着数不尽的万里河山,真是够迷人的。但对于我来说,只能说是风景好,其他的没看出来。”风景是很好,奇绝,但也仅限于此。天边开始有乌云飘来,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被覆盖住了。

“夺了四城,尽握在手,就没觉得心里畅快么?”撩起袍子,楚郁坐下,他就坐在边缘,甚至有一半的身体是悬在外面的。

“没觉得,反而压力越来越大。”也坐下,她把小腿伸出了石头外面,风吹过,下半身都凉丝丝的。

“换做别人,高兴都来不及。你,最近好么?”他问道,有些迟疑。

“不好,被你们吓得,我精神高度紧张,头发掉了大把。”能好才怪,处在这么个乱世,想好也好不了。

看她不满吐槽,楚郁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漆黑的眼眸也染上了笑,却不再是阳光的少年。

“楚王,你打算就这么和我聊一聊就完事儿了?”看着他,白牡嵘的眼睛反射着阳光,晶亮的,里面恍若藏着星星。

“那你想做什么?看你现在统领夷南军,想必身手比以前更好了。不如,切磋切磋。”楚郁提议道。

“好啊。不过,你最好叫你的人都老实点儿,别再因为咱们俩比划,他们再误以为咱俩在拼命。到时围攻我的人,小心你的人丢了性命。”白牡嵘不拒绝,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打一场,似乎都对不起他们这几天的跑和追。

“对你的兵很有信心啊。”楚郁依旧面带微笑,夷南的蛮人的确是有一股子野性,短小凶悍。

“那是当然。”站起身,白牡嵘右手一甩,细箭已在她手中。手指灵活,细箭也在手指间翻转,极其绚烂。

楚郁看着她,蓦地跃起,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跃起后,他一手便成刀一般的朝着白牡嵘的面门而来。

她立即后仰身体,上半身都悬到了大石外头,不过,她后仰自如,收回亦是自如。在收回时,手便先攻了出去,目标是楚郁的腹部。

他一脚蹬在山壁内侧,身体翻飞而起,从白牡嵘的头顶翻过去,在落到她背后时,一手扣住她肩膀,径直的把她甩了出去。

身体腾空,她如一个物件似得被甩到大石外头,但是楚郁没有松手,她于半空转了一圈,然后又被他拽了回来。

双脚落地,踉跄不稳,后退了几步,最后靠在了山壁上。

楚郁抓着她的胳膊,直至她身体稳当了,他才松开手。

笑看着她,楚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衣服已经被划开了。如果他躲得再慢一些,兴许他的肠子就得飚出来了。

“我这可不算输了,是这里面积太小了,施展不开。咱们下去打吧,总是能分出个胜负来。”她没输,也没尽全力,他也一样。

这种仗打得没意思,不尽全力的打仗,不叫打仗,那叫做闹着玩儿。

“不一定要分出胜负,也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楚郁摇了摇头。天上的乌云即将把太阳遮盖住,仅剩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化不开的是他身上的郁色,尽管他在笑。

“听你这意思,就是不想和我打,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瞧不起我。算了,我现在的确没什么资格和你讨论瞧得起瞧不起的事儿。要下雨了,我先下去了。”看了一眼天空,白牡嵘随即转身跃下去,途中多次脚踩山壁上的石头做缓冲,几个跳跃,最后安全的落地。

随她之后,楚郁也下来了,两人完整无缺的回来,各自的人马才稍稍有了松懈。

他们俩在上面交手,下面的人都看到了,没接收到信号,也没敢有动作。只不过,时时刻刻都在防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