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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宇文玠的胜算很大?”白牡嵘却依旧心里没有底。

“最起码,能与神府军拼个不相上下。”这是姜率最保守的估计了。

姜率是个有经验的将军,他参与过很多的战斗,和夷人打过,和玄甲军也打过。可是,他并不了解神府军,怕是对禁军也没有多少了解。

就在这时,探子飞一样的奔了回来,说是皇城的门大开,禁军和神府军出城了。还有驻扎在皇城外围的神府军也在呈围拢之态,在南下。

闻言,白牡嵘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眼下时近下午,再用不了多久,就天黑了。

“黑夜交战,很是不利。神府军选择在这个时间出城,看来是特意挑选的这个时间。”白牡嵘依旧是心里没底,这一次交战事关重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都是有数的。这第一次攻城大战如果失败了,再来可就不容易了。

“小姐,如果你真的很担心,那么不如、、、”姜率压低了声音,其实如果调遣夷南兵来助阵的话,他们应当也不会有怨言。只不过,又的确和夷南没有关系,甚至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先准备着吧,这一次,我去看看。”白牡嵘叹口气,随后检查自己的袖箭。

姜率也没有再言语,只是吩咐了自己带来的亲兵,不管这一次白牡嵘下什么命令,他们都要领命。

抓紧时间,白牡嵘与姜率便出发了,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是极强的。夷南的汉子异常凶猛,说他们以一敌三也不是夸大。

追随着神府军大军的踪迹,傍晚时的阳光如同残血,远远地覆盖在神府军大军的身上。人很多,很多很多,因为夕阳的残红,他们所有人身上好像都覆盖着一层血。

夜色如约而至,神府军的大军也亮起了火把,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视觉感十分惊人。

如果真的要和他们交战,这个人数,还真是让人压力倍增。

夜色浓暗,白牡嵘他们一直跟在神府军大军的后面,火把的光亮之下,他们如同移动的漫天星光。

终于,只是忽然之间,远方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天边在打雷一样,震得他们也停下了脚步。

宇文笛站在最后头,整个人因为极度的紧张而身体紧绷,嘴巴也始终闭不上。

“开始了。看来,是半路遇上了。”这么说的话,那就应当是宇文玠先发兵朝着皇城镇压的,所以神府军和禁军才会出城迎战。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是否去跟着迎战,就等白牡嵘一句话了,姜率是不会推辞的。

“宇文笛,你就留在这儿不要跟过去了。”右手一抖,细箭滑进手中,白牡嵘深吸口气,他们在后,其实这个位置天时地利人和。只是,人数太少了,只有这百多个人,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开战的声音如同山河震裂,地面好像都在颤抖。战士们发出的厮杀声让人莫名的热血沸腾,即便心境再平静的人,也会被这嘶喊声所影响。

“走。”白牡嵘喊了一声,随即先跳下山去,姜率带人在后,速度与白牡嵘始终保持一致。

天色太暗了,大面积交战,杀红眼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敌我。

神府军后方的军队在调转方位,他们速度很快,是要将这战场都包围住。还有箭阵跟在后面,包围之后放箭,那么被包围在中间的所有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从后面掠入移动的军队之中,杀戮也正式开始,白牡嵘的身体呈一道斜线,杀进兵马之中,随着她过去,数个人整齐倒下,喉咙飙血。

姜率以及亲兵就在她身后,他们杀出了一条空隙来,也给神府军围拢的军阵撕破了一个口子。

厮杀时飚出来的血溅在脸上,让人也无端的杀心大起,肾上腺素在快速的分泌,控制了大脑。

对于他们的忽然闯入,后方的神府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便开始迅速的调整战术,他们要将这伙背后偷袭的家伙围起来射死。

深知他们的战术,白牡嵘和姜率配合,让他们的围拢始终缺了一个口子。

光线太暗,厮杀声震天,身在军队重重围拢之间,根本就看不到远方。亮起的火把也忽明忽暗,耳边皆是人的嘶吼声。那个时候,耳膜好像都不好使了。

“小姐,那边骑在马上的是范朔的副将。”姜率拗断了一个兵士的脖子,跃到白牡嵘身边大喊道。

手中细箭擦过兵士的脖子,热血飞溅,喷了她满手都是。没有过多话语,她抓住一个兵士挡在身前做盾牌,然后便朝着那骑马的副将奔了过去。

不知范朔在不在,如果他在这里,那么宰了他绝对是第一选择。

亲兵断后,白牡嵘和姜率一路杀过去,那骑在马上占据高处观察战况的副将也注意到了。拎着手中长剑便调转马头朝着白牡嵘他们奔了过来。

战马高壮,就像是机器人。白牡嵘一手甩开已死在身前的‘盾牌’,顺势蹬住他的身体借力而起,翻越而起高过了战马。右手袖箭飞出,咻咻咻,陆续射出。

那副将手持长剑抵挡,前三支均被他挡掉,但接下来的几支却循着空隙钉在了他的身上。白牡嵘的袖箭只要触发就不会中途停止,只是在瞬间,七八支箭贯穿了他的身体。瞪大了眼睛,血也从嘴边缓缓流出来,然后就一下子栽了下去。

一切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白牡嵘单手扣在战马的鬃毛上,随着那副将栽下去,她也转身落在了马背上。

拽住缰绳,一夹马腹,战马立即迈开四蹄跑了出去。

在战马奔出的第一时间,白牡嵘俯身探手夺过一个兵士背上背着的箭篓和长弓。反手甩到自己身前,拉弓射箭,随着战马飞奔,朝着战场中心开辟出一条血路来。

姜率以及亲兵在后面适时紧跟,一路疯狂砍杀,夷南兵杀红了眼睛,见了人就砍,简直如同砍菜瓜一般。

战马在这种场合如同发了疯,在冲到战圈深处时,终于碰到了混战的两方军马,地上都是尸体,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类似绊马索的暗套。白牡嵘胯下的战马狂奔到此就中了招,地面翻出极为锋利的一叶铁片,它的右腿也在同时被齐齐削断,直接跪在了地上。

马背上的白牡嵘也被甩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个身,随后落地。落地之时,一把大刀就朝着她的脑袋落了下来。

躲避不及,她只得横起手中的细箭在掌心,然后向上托住那把落下来的大刀。细箭做了些支撑,但手心两侧仍旧是一凉,清楚的感受到血流了出来。

趁此时机,她身体快速的钻出来,返身而起,用脚勾住那持大刀的兵士的脖子,大力的将他勾的弯了腰。

撑住大刀的手用力,扳过大刀的刀刃方向,一股子力气直接推到了那兵士的脖子边缘,他的脑袋如同是菜瓜做的,瞬间就被切了下来。

血飚的到处都是,如果不亲手杀人的话,是不会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

两军交战,极其混乱,想要在其中找人也并不容易,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开杀戒。

姜率也带着亲兵和白牡嵘汇合了,身处此处,一行人抱团护住各自的背后一致对外,游移其中,短时间内还当真是所向披靡。

无意间的瞥见了苏家军那边的将军,他们没有躲藏在大军后方,反而是一马当先的厮杀。

白牡嵘不认识他们,但是这个时候能冲到最前面,的确不是一般的刚。

终于,在混战的人群中发现了范朔,他长得可能并不能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手里的兵器却是格外的特别,一眼就能看得到。

“擒贼先擒王。”喊了一声,她率先出发,姜率等人在后面为她断后,直朝着范朔而去。

范朔的功夫很高,手里的兵器好像和他已融为一体,几个人围攻他,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也就是在这时,白牡嵘忽然发现有个人影杀进了包围范朔的圈子之内。光线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若不是他忽然之间跃起,在这边就真的看不到他。

对于自己熟悉的人,根本就无需看的多仔细,只需一眼就认得出。顾不上和后方姜率等人的配合,她抓紧了细箭,矮身顺着在外围包围的兵士间滑进去,恍若泥鳅一般。

目标是范朔的腿,这个家伙起跳上跃,脚底下跟安了弹簧似得。她掠至他下方,细箭刺出,随着他落下来马上要刺到他小腿时,他反应却极为快速的躲开,甚至还转变成了攻击的形态。

白牡嵘迅速滚走,同时出现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这股力气很大,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和那抓她的人有任何的语言交流,顺着这股子大力飞起来,直击范朔后颈。

他和面前的人拼杀,后颈有空出,白牡嵘手里的细箭刺入了他的后颈,仅仅进入一寸而已,他猛地一挣,不顾后颈鲜血飚出,面目凶狠的转过头来,手中的大剪刀就奔着白牡嵘的脖子过来了。

一直抓着她的人适时把她拽回来,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入他怀里,迅速的后退几步,躲过范朔的一击。

扭头,两个人在这空隙当中对视一眼,宇文玠再次拎着白牡嵘将她抛起来。二人协作,无需任何语言沟通,只是一个眼神儿,便能清楚知晓。

前夫前妻黄金甲 196、狂风急雨(一更)

两人合力,围攻范朔。范朔是个极强的对手,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挥舞着手里的‘大剪刀’,不管是什么被钳住了,必然被剪掉。

白牡嵘手里的细箭和她的手似乎融为了一体,伸缩穿刺,极其灵活。

与宇文玠配合默契,在如此天色之中,没有任何的语言,前后左右,又各自协助对方,翻飞跳跃,范朔始终没有碰到他们分毫,同时也被紧紧地圈在了他们俩的包围圈之中。

周边混战,满地尸体,断腿的战马趴在地上嘶鸣,掉到地上的火把忽明忽暗,这战场亦是昏暗的。

身后有血飙到了白牡嵘的后背上,热乎乎的,穿透了她的衣服。

旋身一转,再次与宇文玠相遇,两人没有任何提前知会的牵手,他运力将她提起,她再次跃了起来。

范朔似乎就在等这个机会,挥舞着自己的兵器便迎着白牡嵘而去。

与此同时,宇文玠则矮身顺着范朔的身侧滑过去,在他手里的‘大剪刀’要落在白牡嵘的脖子前时,她偏身一躲,范朔扭身追击,他的反应相当迅速,这也是为什么被他的凶器盯上的人很难逃过的关键。

然而,这一次他的反应是很快,但是却在追击白牡嵘的同时忽略了自己的身侧。

一柄锋利的长剑落下来,擦着他的手肘上方,血在同一时间飞溅出去,范朔还拿着‘大剪刀’的半条手臂就直接落了下去。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手从兵器上脱落,然后掉在了地上,这才感知到疼痛。大叫一声,他没做任何的停留,扭身就跑。

求生时的反应速度可以堪称第一,白牡嵘和宇文玠对视一眼,立即追上去。

混战,人数太多,范朔抓着自己的断开的手臂逃走,连兵器都掉在了地上。

混战的人群挡住了追击的白牡嵘和宇文玠,两个人再次联手杀敌。一直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尤其范朔断臂,更是让人血液上涌。

但就在此时,号角声忽然响起。宇文玠第一时间听到,探手将还往神府军之中冲的白牡嵘提了回来。

“撤。”他说了一声,便提着白牡嵘撤退。与此同时,苏家军也在迅速的调整军队,断后的兵马自动后退围拢,护卫撤退的人能尽快离开。

白牡嵘不知为何要撤退,但是撤退的号角响起,那么就不容置疑,必须得快速撤退才行。

白牡嵘一路被宇文玠揽着,军队撤退极其快速,如果人在半途停下,那么就会被后面的人撞倒。

他单手提着她,恍若提着一个物件。山势不平整,树木枝节横生。遇到障碍物,宇文玠会迅速转手,将她挪到自己的另一条手臂上,犹如高难度的杂技。

白牡嵘与他配合默契,即便是自己像个物件似得,她也全力配合,没有给他的撤退造成任何的阻碍。

蓦地,只听得战马飞奔的声音,下一刻,宇文玠揽着她直接跃上了一匹马的马背。战马随即狂奔,丝毫不减速。

无数的战马在黑夜之中狂奔,后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在转过一片山道的时候,只听得后方传来阵阵的轰鸣声,好像天塌地陷了一样。

撤退的军队仍旧不停,根本不管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战马飞驰,速度不减,白牡嵘的身体也随着马儿的飞奔不得不跟着起落。蓦一时这战马几乎是飞起来一样,若不是宇文玠一直单手搂着她的腰,她就真的被战马给摔下去了。

也是这个时候,白牡嵘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多处疼的不得了,血腥味儿扑鼻,不是从别人身上传来的,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就像身上涂抹了血浆一样,她随手一摸自己的裙子,都是黏糊糊的。

群马飞驰,也不知在这山中疾奔了多久,只见前方灯火闪耀,两侧山上阴影重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悬在半山。一个不小心,它们就会落下来,继而把从这下面经过的人全部砸成肉泥。

穿过这片狭窄又危险的地方,大片火光聚集之地也近在眼前,这是宇文玠大军的驻扎之地。

满满的全部都是军帐,无数战马无数的人,放眼望去皆是人群。

军帐都亮着灯火,明亮的让人不再心慌。刚刚经历的一切好像只是幻觉,这会儿才回到了现实一样。

勒紧缰绳,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就停下了。

宇文玠揽着白牡嵘从马背上翻下来,双脚落地,这才知道身体有多疲乏。

白牡嵘更是觉得腿肚子都在抽筋儿似得,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正在看着她。

他和她差不多,脸上身上都是血,难闻的要命。

还未说一句话呢,号角声再次响起,后面大队伍也回来了。

扯着白牡嵘的手,宇文玠带着她迅速的离开了原地,兵士也快速的将停在原地的战马都牵走,为后面回营的队伍让出足够的空间来。

宇文玠扯着她直接回了大帐,烛火照耀,这大帐里其实朦朦胧胧的。只不过,这会儿才觉得安静下来,尽管大帐根本不隔音,外面的动静都听得到。

“我的人应该都跟着回来了,你不能只把我安置好了,还得派人把他们安置了。而且,也不知有没有损伤。对了,还有、、、”她话还没说完呢,那站在她面前的人忽然压了下来。

紧紧地抱住她,宇文玠吻住她的唇舌,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白牡嵘仰着头,第一秒是拒绝的,因为她话还没说完。不过,下一秒她就放弃了,任凭他的亲吻如同狂风急雨,但更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的攻势是从不曾有过的猛烈,汲取着她的所有,逼得她后仰身体,却也逃不开。

外面军马回营,声势浩荡,地面好像都在跟着颤抖一样。

大帐里,宇文玠也终于放开了她,他的呼吸亦如刚刚那般急促和紊乱,额头上极白的皮肤下,青筋都暴了出来。

水汪汪的眼睛是红色的,里面藏着风卷残云,能将她全部覆盖起来又卷走。

“在这儿等着吧。”他哑着声音说了一句,便放开她出去了。

身体摇晃,被残暴的亲吻了一番,得到的就是这句话。诶,她刚刚话还没说完呢?

举步走出去,眼见的是一片缭乱,尽管有灯火,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找不到她要找的人。而且,宇文玠的身影也不见了,不知他去了哪儿。

扭头看向四周,大帐无数,太乱了。

长叹口气,她只得转身退回了大帐,环顾了一圈,虽是一切很简单,但条件还算不错。

宇文玠果然是挺有钱的,这种不知何时就得拔营的营地都弄得这么好。

她转了一圈,最后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桌椅是很简单的那种,但干干净净。

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裙,都是血,甚至,某一个边角至今还在往下滴粘稠的血液,很恶心。

抬起自己的手,也都是血,手上的伤口挺深的,这满手的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会儿才觉得有些担心,若是别人有什么传染病,不得顺着她这伤口传染给她。

就在这时,大帐外有禀报的声音,问能不能进来。

白牡嵘回应了一句,下一刻,帐外的人就进来了。是从未谋面的小兵,端着一盆热水,上面还搭了一条手巾,是来送水的。

“不用这么急着伺候我,我又不是来享受的。”外面乱成一团,这儿就有人来伺候她了。

小兵也没说什么,放下了水盆又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来,转告白牡嵘这是伤药,哪儿受伤了要尽快涂上才是。

他做完了自己的任务就离开了,白牡嵘无声的笑了笑,就走到那水盆前,把身上染血的外衣先脱了下来扔到一边,这才开始清洗自己。

她束起来的头发都喷溅上了血,浸在水里洗了洗,水盆里的水就变成了淡红色的了。

这一晚的战争,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反正她身上的血估摸着就得来自几十个不同的人。浴血奋战,就是这样的。

小心的清洗自己,一下一下,直至她洗的差不多了,外面躁乱的声音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坐到桌边擦药,白牡嵘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身上被划伤了多少处,手上的伤口最深,大概十指连心,所以这会儿很疼。双臂还有腿上,以及看不见的后背都有伤处,扯动之时才发疼。

肾上腺素飚的最猛的时候,疼痛都是感觉不到的,这会儿神经放松,疼痛都找来了。

就在她给自己的手涂药时,大帐的门忽然被从外打开,一个黑色的挺拔身影走进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扭头看过去,白牡嵘就笑了,他白白的脸上喷溅的血还在呢,那模样看起来真是几分可怜。

“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询问一下或是敲敲门,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像一阵风似得,说进来就进来了。

走过来,宇文玠上下的审视了她一番,“最多,也就是本王占些便宜罢了。”还能如何。

“说的好像你刚刚没占便宜似得。”和着鲜血亲吻,不符合他人设的野性操作,她喜欢。

前夫前妻黄金甲 197、狂风急雨(二更)

看着她给自己手上的伤口涂药,伤口很深,眼下虽是不流血了,但看起来很是慑人。

伸手,他想代劳,白牡嵘立即躲开,“你赶紧先把自己洗洗吧,像刚从血水里跑出来的一样。对了,我的人呢?”

收回手,宇文玠也动手脱衣服,外袍上都是血。

“放心吧,他们已经歇下了,就在后面的几顶大帐里。”那些夷人吵嚷着非要见白牡嵘,还是姜率懂事,最后带着他们去休息了。

“对了,我刚刚就想跟你说个事儿,结果被你打断了。你八弟可在山上等着我们呢,这会儿我们在这儿,他自己在山里,没准儿都给吓尿裤子了。”宇文笛到底也是个孩子,自己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在山里,战场上又都是死尸,他必然会害怕。

闻言,宇文玠看向她,“明知他碍事,又为何非得走到哪儿都把他带在身边。”带个累赘在自己身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白牡嵘哼了哼,“你是不以为我特稀罕他啊,所以才走到哪儿都带着。那是因为他特别烦人,要是我不管他放任他在夷南,非得被砍了不可。说不准等我回去,他坟头草都两米高了。”让他认清现实,他们姓宇文的没一个招人喜欢的。

宇文玠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本王会派人去把他找过来的。”

他转身走出去,大概是吩咐自己的人去找宇文笛。片刻后,他才回来。只穿了一身中衣,看起来无比瘦削。白皙的脸上沾染了血迹,和他的外形极不相称。

“我这手啊,没想到会伤成这样,也真是成。之前一直没感觉到疼,就这会儿才疼起来,算是给我长面子了。”涂了药,她的手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别再动了,一会儿纱布送来了,得缠上才行。”想伸手,又察觉到自己的手是脏的,又缩了回去。

看他那动作,几分小心翼翼,他刚刚野性爆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吹起撤退的号角?若是我们不后退,也未必会吃亏。”说不准,一鼓作气的,就打到皇城去了呢。

“因为神府军的增援到了,是他们的精锐兵马,属宇文腾直接调遣。”每个掌权者的手里,都会有一股精锐兵马,专门是用来防身的。

“这么说,之前那股精锐部队并没有直接参战,他们一直在后方?不对呀,我就是从后方跟过来了,我怎么没瞧见。”白牡嵘皱眉,那股子人马既然人很多,她怎么可能没听到动静。

“他们不是骑马而行,跟随大部队在山中潜伏,你又怎么能看到。说不准,他们已经看见你们了,但是却没有行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宇文玠不乏刻意吓唬之意。她胆子太大了,哪儿都敢跑。

挑了挑眉,“少吓唬我,我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人么。今天,我算是了解了范朔直属军队的战斗力了,十分满分的话,最多打六分。倒是和范朔杀了个痛快,断了他一臂。”没要了他命,还是有些可惜的。

就在这时,大帐外传来小兵的声音,随后两个小兵陆续进来,端着热水还有药品和纱布。

一一放下,他们也退了下去,宇文玠关好了大帐的门,便解开了中衣。

他一脱衣服,白牡嵘立时停止涂药,不眨眼的盯着他。

中衣脱下,他的上半身露出来,身上是有伤疤的,尤其上次肩膀处的贯穿伤伤疤较为狰狞。但,不影响他身体的整体。而且,他真是白啊,白的刺目。

脱下中衣,宇文玠缓缓转眼看向那毫不遮掩盯着自己又笑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女人,“不打算收敛一下?”太赤裸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