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什么,白牡嵘只觉得好累,这一路都没休息,一直都在马车上颠簸。

后背扯得发疼,她现在真没太多的力气再折腾了。

宇文玠的护卫把她送到这里就不再跟进了,倒是那四个侍女一直跟随,看样子是要一直贴身服侍她。

白牡嵘也没拒绝,有她们几个在她身边,估计宇文玠也能放心些。

她先回了城,临走时看了一眼那超长的棺木,在外流浪了那么久,金刚也应当赶紧入土为安。

大奉城的庄园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少了个宇文笛,就显得有些空寂。贤夫人还有流玉小羽都在,白牡嵘回来后也没见她们,就直接回了卧室。

那四个侍女先是熟悉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之后就动手做事,有条不紊。

得知白牡嵘回来,流玉和小羽扶着贤夫人匆匆过来,和那个侍女见面。她们是从宫中拨出来的侍女,规矩周到,但同时也不低声下气。

尽管知道了贤夫人的身份,但还是拦住了她们,不允她们打扰白牡嵘的休息。

流玉和小羽几分不快,她们才是白牡嵘最贴心的侍女,这会儿怎么好像变成了外人。

贤夫人担心,之后恳求她就看一眼,也不说话,侍女才开了半扇门。

卧室的门一开,便能瞧见房间里的大床,白牡嵘果然是侧躺在床上,脸朝着外面,她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睡着了。

贤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满眼满脸的心疼之色,不过还真是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她瘦了许多,脸色苍白,一瞧她就是不舒服。

贤夫人无比心疼,之后便带着流玉和小羽回去做白牡嵘爱吃的东西,忙活的热火朝天。

白牡嵘则是躺到了床上就睡过去了,身体疲乏,后背也疼。睡着之后,她也感觉到侍女在给她的后背涂药,但却始终没睁眼。

这一觉,睡了很久,待她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房间里的灯火没那么明亮了,外面的光线会更亮一些。

卧室的门敞开了一扇,有侍女守在外面,悄无声息。

她撑着床坐起身,白牡嵘缓缓地深吸口气,“饿了,把早饭送上来吧。”

侍女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即吩咐另外的侍女去做,她则走进房间,给白牡嵘拿衣服。

这些侍女真是尽职尽责,也不知她们是如何调整休息时间的,如她们这种对职业的态度,真应该多给她们奖金。

脱下衣服,侍女又在她后背涂了药,之后才服侍她穿衣。

“金刚已经下葬了是吧?”她脑子有几分混沌,问道。

侍女点头,“是的。昨日姜将军过来了,但夫人你在休息,他便没有打扰。要奴婢转告夫人,金刚已经下葬了,所有的事情都进展顺利,要夫人安心歇息。”侍女声线温和的说,字句都交代的清楚。

“唉,好饿啊。”她现在疼倒是次要的,但很饿是真的。

“夫人您只是在昨天早上吃了些东西,一直熬到了现在,肯定会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会送过来的。”蹲下,把鞋子给白牡嵘穿上,面面俱到。

果然,下一刻,三个侍女就鱼贯的进来了。两个端着饭菜,另外一个则捧着水盆手巾等洗漱物品。

起身,白牡嵘走过去洗漱,洗干净了之后,便朝着桌子走了过去。

看到桌上已摆好的饭菜,白牡嵘就笑了,“这汤和这点心是我母亲做的吧。”一看就是贤夫人的手艺,那时在大奉城整日和宇文笛玩闹,贤夫人就整日埋首在灶台,做很多以前的白慕容喜欢吃的饭菜,她已经十分熟悉了。

“是。”侍女点头,尽管她们觉得一切她们来做就行了,但这是母亲的爱意,她们也不好阻拦。

虽说贤夫人不是她母亲,但白牡嵘一直以来都挺尊重她的,在吃饭上就看得出来,她第一个吃的就是贤夫人做的食物。

贤夫人的饭菜是酸甜的,不适合做成酸甜也会让它变成酸甜,吃得多了,难免会觉得腻。但显然以前的白慕容喜欢这种口味儿,她也强撑着吃。

热汤下肚,白牡嵘抿了抿唇,这汤熬得真是浓郁,一口下去她就已经半饱了。酸甜味儿尤盛,能品尝得出这里面添了许多的好料,可一般人还真受不住这味儿。

“夫人,您吃这个吧。”侍女可能也是看出她表情的为难来,将另一碗汤放到了她面前。这汤极其清淡,是她一向喜欢喝的。

捏着汤匙,白牡嵘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几个侍女,“你们皇上是不是还没来信?”如果她没睡糊涂的话,好像这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宇文玠一直没派人来送信。信使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如果送信的话,他们这队伍还没回夷南呢,信使就应该到了。

“回夫人,是的。”侍女微微点头,她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呀。

不是看不出她们的表情来,兴许在她们看来,她做的就是错的。她们不懂她在盛怒之时又无法发泄的憋屈感,如果她能爆炸,在那当时她就炸开了。

因为怒火攻心,再加上瞧见了楚夫人和宋子婳那当下的神色表情,她就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如若不做,她离开了翠河就得气的呕血。

即便现在让她评判自己当时的做法,她也不觉得那是错的。她就是要给楚夫人和宋子婳添堵,气不死她们,也得让她们和楚郁生出更大的嫌隙来。

当然了,在这件事中,楚郁可能是无辜的。这一次,他被她当枪使了。

但也根本毫不在意,总体来说,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她现在也没打算和楚郁再变成朋友。以前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了,他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

“夫人,要不、、、您再给皇上写封信送过去?”看她也不吱声,只拿着汤匙不吃饭,侍女小声提议道。

回神儿,白牡嵘转了转眼睛,“倒也不是不行,但写信什么的,还是差着点儿诚意。”想起宇文玠来,她就弯起了嘴角。和他认识了这么久,他是十分洁身自好的,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儿。这回,是她有错在先,她也都承认。

“那、、、夫人您打算怎么做?”侍女觉得,如果白牡嵘能回皇城的话就更好了,这里对她们来说,属于蛮夷之地,挺吓人的。

“再说吧。”白牡嵘却没给她们准信儿,应付了一句,便继续吃饭。

侍女无言以对,本以为她能直接决定回皇城呢。

白牡嵘没有再提这事儿,用过了饭吃过了药,她就去见贤夫人了。

耐着性子任贤夫人一通心疼抚摸,又当着她的面吃了一些她亲手做的糖,磨蹭到下午这才被放过。

之后,她便继续休息了,直至三天后到了给金刚圆坟的日子,她才出了这庄园。

流玉和小羽都跟随出行,金刚去世,对她们的打击也挺大的,谁能想到如巨人一样的金刚会先离世。

一行队伍不下二三十人,带了许多的酒肉饭菜,还有纸元宝,进山为金刚圆坟。

墓地很大,虽是匆忙之间准备的,但是也并不潦草。有山有水之地,用青石大砖圈出了很大一片面积。金刚的坟墓和墓碑都较之寻常坟墓要大得多,亦如他的体格,任何人都比不过他。

夷南兵和宋子非的伙计一同给烧元宝供上酒肉饭菜,白牡嵘和宋子非站在远处看着,流玉和小羽站在另一侧抹眼泪,如今看着这孤零零的大坟,她们俩无比伤感。

宋子非脸色苍白,披着一件较厚的披风,看着金刚的坟墓,他发出无声的叹息来。

白牡嵘却是弯起了嘴角,“有这么多人惦记他,如今他瞧见,也会感到开心的。你就别再叹气了,好好休养身体,总是不能我们俩都病怏怏的。”夷南和他国相比虽说只是弹丸之地,可在别人嘴里那也是凶悍彪悍的地方,两个领导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可真是损威风。

“我倒是无事,毕竟之前也一直都是这样儿。倒是你打算接下来如何?在这大奉城里休养身体么?若说哪里最为舒适,补品药品一应俱全,还是皇城。”宋子非轻声说,他明显话里有话。

白牡嵘却是笑了一声,“我把人家给弄生气了,的确是得低声下气的道歉去,不然还真说不过去。”看着金刚的坟墓,她轻声道。

如今知道金刚在此地安眠,她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大丈夫能屈能伸,道歉也不是认输,祝你成功。”宋子非笑看她,没有血色的脸多了些许的愉快。

“首富,骂我的时候你尽量把词句再用的缜密一些,我能听得出来。”说她不像女人就算了,居然说她是大丈夫。

“你的确是大丈夫,比很多的男人都要有胆魄。”说她能屈能伸也是真实的,为了属下而给敌人磕头的事儿,纵观历史上,但凡所有自称英豪的男人都做不出来。

“多谢夸奖。有首富这话,我就觉得此次的事儿我做的没错。”到底是她朋友,充分的理解并吹捧她。

“我默默地支持你,回了皇城,不要把我甩出去做挡箭牌。”支持归支持,但还是要低调,她心里明白就行了。

“首富,你还真够意思。”白牡嵘无言以对,抬手拍了拍他后背,虽没太用力,但也拍的他皱眉,她故意的。

把所有的纸元宝都烧了,大杨带着一些和金刚相熟的人在坟前敬了酒,之后才离开。

坐着马车返回大奉城,白牡嵘侧身倚靠着车壁,宋子非则正襟危坐,不敢姿势太过随意。

俩人半斤八两,都一副惨遭荼毒的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无意对视,俩人就都乐了,太凄惨了。

“打算何时低声下气给人家道歉去?”宋子非笑问,看她这样子还想再拖一拖。

“道歉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有把握。就是这路途遥远,我觉得累。”白牡嵘叹口气,身体跟不上思想,她也没办法呀。

“别狡辩了,若去的话,便当即启程吧。大不了路上慢一些,也兴许你到了人家面前,看见了你的人,便原谅你了。”她不喜欢皇城,却还能自己又送上门去,换了宇文玠的立场,应该会高兴的。说到底,也都是性情中人。

“首富这样说话就好听多了,成,本王当即出发,去见我的夷南王妃。”沉下了语气,她像男人一样,惹得宋子非轻笑。

“到了皇城,你真无需低声下气的道歉,只要把刚刚这段儿再演一遍,那人也就笑开了。”这世上,真没哪个女人有她这本领,简直可以堪称单特孑立。

白牡嵘眯起眼睛笑,有宋子非这么说,她就更有信心了。

好吧,她当即就出发去往皇城,虽说那地儿挺讨厌的,但是她的小可爱在那儿呢。

为了她的小可爱,就是刀山火海,也值得去闯一闯的。再说,其实她还真有点想他了。

自古真爱得人心 257、求生欲(三更)

白牡嵘决定返回皇城,也没通知谁,只是带着那四个侍女,坐上了宋子非商行的马车,用他的伙计护送,这样也便于伪装她的身份,利于她休息。

那四个侍女明显很开心,因为终于能离开夷南这蛮夷之地了。这种地方,不是谁都能待的,如她们这种之前整日在华丽的皇宫里工作的,这种在秋天还如此闷热的地方,实在待不住。

往北走,气温很快就凉爽了下来,尤其是清早和夜晚,温度甚至可以说有些冷,不得不穿上较厚的衣服来。

今年的冬天,似乎会来的很早,毕竟眼下还没到深秋时节。

一路慢慢悠悠,也不着急,白牡嵘的身体还是不太行。尤其是夜晚没睡好,第二天的疲惫感会很明显。

而且路上她也需要吃药什么的,即便没有抓紧好时机进城休息,在外面夜宿,也是要煮药吃的。

白牡嵘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药味儿,她自己都闻得到,而且洗澡都洗不掉,是从毛孔里散发出来的。

至于她的后背,反复的涂药,她现在摸着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种难以言说的滑腻的感觉。

但和皮肤的手感还是差远了,不用去看,她都知道什么样儿。也亏得宇文玠能忍受的了,和她在一起,即便他一直面对着她的后背,也还激动地起来。

慢慢悠悠,花费了十天,才进入了皇城的地界内。

又到了这个地方,这座城池到底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怕是已经计算不出了。但,这里仍旧是最繁华的,而且很多人都在争抢这个地方。

队伍在城门接受了检查后就进了城,普通的商行队伍,倒是也不太引人注意。

不过这商行的队伍也不是专门护送白牡嵘回皇城,他们回来也是有任务的。将白牡嵘送到彧王府的近处时就停下了,之后,白牡嵘从马车里走下来。

她这一路歪斜着靠在靠枕上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下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看着似乎睡得脸都肿了。

“真快啊,没想到只在路上晃荡了几天,就到皇城了。看你们四个倒是很开心,果然是城里的孩子,待不惯我那城乡结合部。”看了一下身边的四个侍女,的确是展现出十分的高兴来。而且好像去了一趟城乡结合部,她们都憔悴了不少。

“夫人,奴婢们能跟随夫人去夷南走一趟,也长了不少的见识。只不过,皇上真的担心夫人的身体,咱们回来是正确的选择。待夫人身体好了,奴婢们再跟夫人回夷南。”侍女可会说话,听着十分舒服。

白牡嵘也是佩服她们的小嘴儿,巴巴的真能说。

“唉,你们是一等一的侍女,就只能待在皇宫那种华丽的地方。把你们分派到王府来,都委屈你们了。”摇摇头,她举步朝着王府的方向走,那四个侍女也立即跟在后面。

离开了将近一个月,这王府却还是以前的模样,门口有守卫,见着她回来,倒是也没太多的意外,只是和以前一样的给她请安,然后打开了门。

他们这态度值得玩味儿,看来宇文玠也一直在等她回来呢。如果他觉得她不会回来,也就不会把自己的护卫还安放在这儿,摆明了等她呢。

走进王府,这儿还是一样,四处透着一股熟悉感,同时很安静。

朝着索长阁走,白牡嵘环顾了几圈,然后就叹了口气,“是不是宇文笛那小子也离开了?他若不在这儿,那生活就真没意思了。”有他在,还能一块玩玩儿。

“夫人,咱们一路奔波,您回来了,洗漱一下才好。”侍女轻声道,明显在告诉她别只顾着玩儿。

“我现在应当能完全的泡在水里洗澡了吧?”她问,现在她连自己怎么洗澡都不好做决定,还得征求这四个侍女的意见。

“涂上油膏之后,夫人就可以进水了。只是,不能泡的时间太久。”侍女如是道,掌握的清清楚楚。

白牡嵘点头,她也不计较,因为她们也是听从宇文玠的命令。没有宇文玠的命令在前,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回了小楼,白牡嵘先上楼在卧室里换了宽松的睡袍,之后下楼,楼下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了。

水汽在浴室里飘荡,她脱了衣服,侍女给她背后涂了油膏防水,她这才下水。

许久没有被热水浸泡过,真是浑身都舒服。这将近一个月之中发生的事儿,犹如一场梦。如今瞧瞧好像过去的很快,但她之前过的每一天都焦灼愤怒的要命。

如今泡在热水里,才觉得身心都放松了。

有侍女给她洗头发,她后仰着头闭着眼睛,在这封建社会之中的享受,真是让人沉迷,她堕落了。

不能泡的时间太久,因为热水浸泡,会逐渐的使她背后的油膏消散。没有了油膏防水,水直接与背后的伤接触,她会疼的。

洗干净了,她便从水池里出来了,坐在软榻上,任由侍女给她擦拭涂油等等,她就像没有感情的木偶,任凭她们折腾摆布。

直至头发都半干了,她才睁开眼睛,穿上了睡袍,缓步走出浴室。

谁又想得到,这大白天的,出了浴室就会瞧见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样子已经来了很久了。

一眼看到他,白牡嵘就不受控制的弯起了嘴角,之前忙的太阳不下山就见不到他人影。这会儿倒好,大白天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背对着浴室的方向,摆明了听到声音也没回头,背影清瘦,带着几分清冷,拒人于千里似得。

白牡嵘朝着他走过去,也没开口说话,到了他身后,便直接趴在了他身上。双臂从他脖颈两侧绕过去,然后圈住,半干的长发从他肩颈一侧落下来,落在了他胸前,看起来好像是他的头发一样。

脑袋坠在他肩膀上,白牡嵘一边歪头看向他,“小可爱,你这是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才急匆匆出宫的?看来离开一段时间也是有好处的,不然你总觉得我就在这儿等你,有时半夜都不回来。”

坐在那儿的人依旧挺拔,尽管背上压着这么一坨‘东西’。她沐浴之后的香味儿在鼻端飘过,无比的好闻,因为带着水汽,所以有一股让人潮湿的悸动。

宇文玠目视前方,好像也没看什么。可虽说视线无目标,但就是不看压在自己后背上的那一坨,也不吱声。

一瞧他这小样儿,摆明了还气着呢。

白牡嵘看向立于旁边的侍女,示意她们都退下,她要和她的小可爱进行一场友好而密切的会谈。

侍女会意,之后鱼贯的退出去,甚至把大厅的门都给关上了。

只剩下两个人,白牡嵘身体一转,就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这回,他想不看她都不行了。

四目相对,看着各自的脸,白牡嵘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捧住他的脸,就欺近压在了他的嘴上。

宇文玠如同一尊假人,也不配合她。倒是她无比热情,圈住了他的脖子,极尽热切。

面对这般热情,即便是冰块也会融化,宇文玠终于是有了松动。随后用力的抱紧她,反守为攻,甚至过于用力,都弄疼了她。

他这明显带着报复的属性在里头,白牡嵘却是也没抵抗,只是过了好半晌,他的进攻才缓慢下来。

抱紧了她,他一边睁开眼睛看着她,“朕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哑着声音威胁,那种让人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有多心痛和生气的语调,显然心里那股火还没发出去呢。

白牡嵘的嘴唇被啃得发疼,隐隐的龇牙咧嘴,睁开眼睛看向他,她点了点头,“嗯,皇上说得对,皇上发落了我吧。”

这皮厚的样子,打一顿都不解恨。

看他莫可奈何,白牡嵘不由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人在生气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天最初时我清楚自己是去做什么的,绝对不能和玄甲军交手引起战事。要我给钱我也给了,要我磕头我也磕了。只不过,怒火一直在积压,就像爆竹一样,引线的那一端已经燃烧起来了,想要扑灭却不容易。知道你生气,我当时应该另外选择一个对象,去亲楚夫人或者是宋子婳,那样估计你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你亲谁朕都会生气,你是属于朕的。”他盯着她的眼睛,眼波之中没有一丝的松动,他就好像在给她洗脑,让她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听他说这种话,莫名的心跳加快,白牡嵘点了点头,“成吧,为了让你心里舒服点儿,不然你现在去亲别人一口?平衡一下内心,估计就没这么生气了。”这也算一个法子吧、。

宇文玠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儿,“以为谁都能得到朕的亲吻?”

白牡嵘噗嗤笑出声,“是啊,皇上的嘴唇多珍贵,身体也珍贵,不是谁都能妄想的。我错了,败给你了,我现在就去给自己的嘴消毒。”起身,她欲走,实在是说不过他,谁让自己理亏呢。

自古真爱得人心 258、道歉的诚意(一更)

她说要给自己的嘴消毒,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是自知理亏,无法再和他辩驳下去,于是乎索性暂时离开。他什么时候没这么生气了,她再和他磨叨也不迟。

然而,她想走,却不代表那个人让她走。抓紧了她的手,重新把她拽了回来,她也重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多亏我现在瘦了一大半儿,不然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你腿上,非得把你压骨折了不可。”晃了晃身体,她也觉得自己瘦了许多,因为猛然坐到他身上,他居然连晃都不晃的。

“现在心情好些了?”他看着她,问道。刚刚过去还没一分钟,他这心情就转变了,语气也柔软下来许多。

“好多了,金刚下葬了,知道他入土为安,心里总算没那么难过和愤怒了。”白牡嵘微微弯起眉眼,他这样才正常嘛。

“索要十万两黄金换一个奴隶的性命本就是没诚意的交易,要你跪下磕头你居然也答应了。”宇文玠自然知道让她出钱她会出,但跪下磕头这个条件,没想到她居然也会答应。

距离太远,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并且,就算他在她身边,怕是也拦不住她。

只不过,她这事儿做的太大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可是,也并不能说她这个做法换来的就是嘲笑,最起码有不少人都在赞扬她。为了手底下的一个奴隶,居然连如此受辱之事都做了。

但,她之后又做的事儿也荒唐,相较于她下跪受辱这事儿,天下的人更喜欢说这后面的事儿。

思及此,一股火拱上来,他的舌根都僵硬了。

“跪下磕头的事儿,算什么呀。你若是现在要我给你磕两个,我立即就给你磕。”白牡嵘边说边挑眉,似乎还挺上瘾似得。

宇文玠无言以对,“朕即便要你磕头,你就算是磕了,朕又能得到什么?”

“得到、、、爽呗。你是没见着那寡妇联盟的仨娘们儿,简直得意的不行。我临走时给她们添得堵,别提她们脸色变成了啥样,简直笑死人。依我看,他们自己人也一团糟,楚夫人和楚郁并不和谐。宋子婳又拎不清,他们那地儿,早晚得乱套。”不过,她会赶在他们乱套之前,就送她们一程的。

此仇此恨,别想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