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伺候你,成么?”宇文玠认输,就算是他在伺候她又如何,他很愿意。

这态度白牡嵘很喜欢,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小可爱,我若是向你求婚,你会不会答应?”

“那不知你要以什么为聘?”他问,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看他就是不认真,白牡嵘哼了哼,“白姐大小也算个王,大王小王都是王。不过呢,肯定是不如你。算了,这么一想,我居然没一点拿出手来的东西。”

“那就好好想想,你到底能拿出些什么来。到时告知朕,朕再考虑。”他一副哄孩子的样子,摆明了没真心。

白牡嵘哼了哼,转过身去平躺,将手炉挪到自己的肚子上,闭上眼睛,睡觉。

宇文玠也没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她脑袋边儿上,听着她的呼吸,没过多久,俩人都睡着了。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王府里清雪还很及时呢,但是仅仅半天的功夫,外面的雪就积得很厚,没过了小腿。

如此大的雪难得一见,不过也有瑞雪兆丰年一说,对于皇城这里来说,冬季里这样的大雪是好事。

只不过,这样的大雪对北方来说那就是灾难了,天地都被雪覆盖住,再加上严寒,他们的处境有多难,即便信没及时的送来,也猜得到。

和白牡嵘所猜测的没差太多,大雪停了几天之后,宋子非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是他派到北方的人带回了最新的消息,玄甲军的军营都被大雪给困住了。

而且,物资送不进去,玄甲军的内部开始紧缩了。

一猜就得是这样,如此大雪,对一切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个时候人畜的境遇都是一样的,就看谁命大,能活过来了。

而皇城这里,因为新年到了,即便是严寒,皇城里也一派的热闹景象。

去年的新年是战乱后的第一个年,并不热闹。而今年则一改冷清,连王府里也张灯结彩,让人充分的感受到新年的气氛。

夷南的新年就较为有特色了,不似皇城这里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两个地方的新年她都很喜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新年时节,身边得有有意义的人才行。

而也就在王府因为皇上在此度过新年而谨慎准备的时候,宋子非的信又送来了。还是关于北方的消息,说是宋子婳病了。

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她好像病的挺严重的,大概是因为今年的连日暴雪天气,她才会病倒的。

一见这消息,白牡嵘第一时间就觉得不行啊,宋子婳那小丫头片子,得死在她手里才行。若是病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抓着信纸,她握紧又松开,这古人的性命说没就没了,有时可能因为一场感冒就挂了。这种事儿是常有,长公主的驸马不就是这样吗,当时她伤他并不是很重,目的也只是吓唬他,所以根本没下死手。

但是,他就死了,没处说理去。

宋子婳那小身板儿,瘦的像纸片儿似得,北方那么严寒,一个身体健康的人都未必受得住,更别说她了。

她就那么死了可不行,老天收了她那是便宜了她,得让她把她送去见老天。

这么一想,她必然得去,只不过宇文玠这会儿肯定不会同意。

犹记得他那时说给她个期限,让她起码待到新年后。新年就在眼前了,好吧,她等到新年后。

新年一过,她必须得去北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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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真爱得人心 264、清算之期(一更)

新年如期而至,而且,在新年这一天的上午,还飘了一场雪。

这场雪虽然不大,但是却感觉它们把天地间的空气都给净化了一遍,让人倍觉舒坦。

从一早开始,这王府就忙活开了。皇上在这里过年守岁,该准备的都得准备。倒是宫中轻松了,尽管宇文玠省去了很多的旧例,可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自然而然的都绷着神经。

以前猪猪侠在位时,不管是新年亦或是什么节日,都特别的高调。

花费巨大,投入进去很多的人力财力,然后他享乐一番,就过去了。

这种荒诞奢侈的事情,宇文玠是不做的,而且他也没那方面的爱好。所以,省去了这些环节,又给群臣放假,大家都能过个好年了。

而许久不见的宇文笛也在今天出现了,他好像真的去做什么不太容易的事情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那脸上的坑更多了。

他这回真成宇宙大爆炸了,本来长得就不咋样,现在看起来更寒碜了。

好歹也是皇室子弟,长成这样,实在对不起他一父同胞的六哥。兄弟俩在一起,天差地别,这外人一看,肯定得怀疑他们俩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但碍于猪猪侠长得就不咋地,宇文玠应该会先被怀疑。也幸好猪猪侠死了,不然好事之人再弄一出滴血认亲的事情来,宇文玠可遭了罪了。

瞧着宇文笛那被冻得红得发紫的月球表面大脸蛋儿,就知道他近来必然在外面走动许久,否则这脸不会成这样。

也挺可怜的,好歹皇室子弟,大小一王爷,连药都没涂。

“我说你去哪儿忙活去了?这小脸蛋儿,本来就长得丑,你再折腾一段时间,可就真娶不着媳妇儿了。”看着坐到对面椅子上的人,白牡嵘叹道,一边摇头。

“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只能我亲自去跑。这也是皇兄对我太过信任,他也知道其他人没这能力,辛苦点儿便辛苦点儿了。”宇文笛故作深沉,那语气也老气横秋的,转着弯儿的夸自己。

白牡嵘无言以对,“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力呢?诶,正好我得了一件新奇的玩意儿,你给我瞧瞧呗,有能力的八王爷。”说着,她朝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立即后退离开,匆匆上楼,又快速的下来了,手里果然拎着个东西。

那是一个九连环,而且是玉质的。玉可能不是什么好玉,但是它们连在一起,就十分奇妙了。每个都是圆圈,连在一起,尾咬着头,就又连成了个圈儿。

侍女将那九连环拿过来,白牡嵘便示意给宇文笛送过去。

侍女双手呈给了他,宇文笛接过手,然后摆弄了一圈儿,眨了眨眼珠子,“这是从何而来的?”

“你六哥送给我解闷儿的,他还以为我是小孩儿呢。”单手撑着头,白牡嵘无奈道。

宇文笛轻笑,“民间的九连环没有玉质的,所以里面有机括。这种九连环,无解。当然了,我能想出个法子来,把它们都解开,嫂子你要不要试试?”

“说来听听。”她当然知道无解,而且能做成这玩意儿,匠人也是费尽了力气。

“把它往地上一扔,就都散了。”也挺简单,唯一的法子。

“你敢?这是你六哥送我的,但凡他送的,不好玩儿也得供着。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应该他怕我,怎么现在我像老鼠他像猫似得。”要他把九连环还回来,可别给弄坏了。

宇文笛起身给送过来,然后一笑,“我知道原因。”

“说说。”拿着九连环在手里把玩,白牡嵘挑眉看他,一看这小子笑的那样儿,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贼心虚。”回到椅子上坐着,宇文笛笑道。

“宇文笛,你再说一遍。”她也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然后一边坐直了身体。

“别,嫂子,我就是开玩笑,您别当真。”宇文笛立即求饶,她在北边做的那些事儿他自然都听到了。当然了,她是有情有义的,为了一个奴隶能做到那份儿上,实在不容易。

但是,之后的做法就比较谜了,他如此聪明的脑袋瓜儿,还是没想通。

不过呢,也无需他想通,他六哥能想通就行了,他们俩的事儿。

冷哼一声,白牡嵘翘起腿,重新靠回去,把玩着手里的九连环,她一边叹气,好像很愁苦似得。

“嫂子,你有心事么?”她不吱声,又那个表情,宇文笛问道。

“没啥心事,就是想着,皇城这么大的雪,也不知何时能融化。”她叹道。

“要融化也快,只要一开春,别说皇城了,北方的雪也会很快融化的。当然了,今年北方的雪很大,珠连峰那里更甚。不过倒是也奇了,同是珠连峰,南峰那里雪要小一些,北边可惨了,那雪一人高,扎进去就瞧不见人影儿了。玄甲军可要吃苦头了,他们没经验,指不定得遭多少罪呢。这种情况下,就得有更多的钱和利益做支撑,但据我所知,楚郁钱财紧张,用不了多久,没准儿玄甲军就得闹哗变。”宇文笛的话可比宇文玠多,说起来也头头是道的。

“你们调查到的真实性肯定更高,楚郁的境况很艰难,楚夫人好像也有打算取代他的意思是不是?”白牡嵘问道。

“根据探查到的消息,这楚夫人自从得到了楚震的尸骨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儿。具体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谁又能猜透呢?”宇文笛摇头,他觉得他是没这个本事猜女人的,猜不透。

“大概是觉得楚郁没希望吧,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楚郁,还得得益于他身边那些好帮手。”宋子婳就是最棒的‘帮手’了。

“嫂子,你是不是觉得,楚郁他罪不至死啊?”宇文笛想了想,小声问道。

缓缓地眨眼,白牡嵘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楚郁有什么罪?当年乌台那儿发生的事你都在场,你认为楚郁有什么罪?”

宇文笛想了想,还真没说出来楚郁到底有什么罪。

“只是因为他现在和大梁是对立,所以,他就应该有罪么?你可以说他是敌人,但若说他有罪,那就太没道理了。”总的来说,他没做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情。若说杀人也算有罪的话,那她和楚郁也差不多。

“嫂子,你的想法真特别。”现在朝上的官员,但凡说到楚郁,哪个不说他是逆贼之类的。

但,如今听白牡嵘这么一说,他却生出几分豁然开朗来。

楚郁那不是有罪,一个人在绝境之中寻求生路,不是罪,是本能。

就像他,知道宇文腾会对他下手,但是他反抗不得,就只能另想法子。所以,他逃出了皇城。

“想什么呢?因为我说了几句话,你就傻了?时辰差不多了,你六哥快回来了。”起身,白牡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边道。

宇文笛也站起身,深吸口气,只是短暂的和白牡嵘说了几句而已,但无形之中,好像又给他上了一课。

果然,在临近晌午时,宇文玠回来了。他包裹的像个粽子,这回也不管是否有损颜面,兜帽遮盖的脸都瞧不见了。

进了大厅,他才解开了狐裘披风,但刚从冷空气足的地方进来,也不敢靠的暖炉太近。一冷一热,他很容易会不舒服。

侍女和宇文笛都给他请安,他没什么表情,走到哪儿都有人给他跪下,这自然不是多新奇的事儿。

现在,可能也只有白牡嵘见着他不跪不说,还会笑话他包裹的过分严密。

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递给了侍女,白牡嵘稍稍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还成,没肿。若是这大过年的你肿的像头猪,那我眼前这风景也太绝了。”一个宇宙大爆炸的宇文笛,再来一个猪刚鬣小可爱,她这年夜饭也不用吃了。

宇文玠看了一眼宇文笛,他自小就长这样,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就是他这脸皮、、、看起来也没救了。

“今日夷南宋掌柜送来了不少新鲜的食物,正巧赶在了今日抵达,他也颇为用心。”宇文玠说着,这大厅的门就又打开了,护卫快速的鱼贯进来,每两个人抬着一个厚重的木箱,为了防寒,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

“那倒是,这个时节,也只有我夷南还有许多新鲜的东西,在这北方是吃不着的。”白牡嵘点头,她夷南就这一点十分拿得出手。

“嗯嗯,这个时节在夷南待着最舒服了。”宇文笛也连连点头,这个他知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夷南是个旅游度假区似得。往后去我夷南都得办一张护照,没签证别想去做客享受。”白牡嵘朝着木箱走过去,一边哼道。

她又说奇怪的话,宇文笛接不上茬儿。说真的,她奇怪的话特别多,他最初还会问,但后来发现,他不能再问了,那样只会显得他很笨。

不过转眼偷看宇文玠,他好像也没听懂。

自古真爱得人心 265、清算之期(二更)

在这王府里过年,虽说比不上皇宫里排面大,但若说温馨,皇宫绝对是比不得的。

王府厨房里陆续的有菜品出炉,罩在保温的食盒里,侍女一样一样的给送到了索长阁。

大厅里,灯火通明,餐桌上已经摆了几个冷盘,不止摆出了好看的造型,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也格外的香。

今日王府厨房里掌勺的是宫中膳房的御厨,这手艺的确是不一般,御厨的确是御厨。

白牡嵘转到餐桌旁,用手捏着两块不知名的肉放进了嘴里,是好吃的,口感也特别好。

而且,正好今日夷南送来了新鲜的食材,还都用上了。一些绿叶做冷盘上的点缀,在这寒冬之中,更显得这菜诱人。

她光明正大的偷吃,倒是无人说她什么,尽管一般的当家主母都做不出这事儿来,可她一向是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宇文笛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坐在横榻上的宇文玠,他正在报备皇城外各条官道的清雪状况,而且他报告的是这上午的清雪情况,可见他上午是刚刚从城外回来的,也难怪冻得脸都紫了。

雪下的太厚了,官道被雪封堵,因为新年,不少想回城过新年的人都被堵住了无法回来。

所以,宇文玠也下了命令,要官兵尽快的清雪,也好让被堵在外面的百姓能够在夜晚之前回家。

转了一圈,白牡嵘又回到了横榻前,两指捏着一块肉,想强行的往宇文玠嘴里塞。

他立即扣住她的手,宇文玠转眼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在说她不要淘气。

弯起眼睛轻笑,白牡嵘转手把肉放进了自己嘴里,随后身体向后,靠在了他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挺好吃的。”

“这是羊舌。”宇文笛告知。

白牡嵘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又稍加品尝了一下嘴里这羊舌的味道,还是好吃,原来羊舌这么好吃。

这样居然都面不改色,宇文玠看着她,不由得微微摇头,她还真是什么都能吃。

“这宫中的厨子的确是想法新颖,不过也未免有些浪费。一头羊的舌头才多大一块?做成一盘菜,起码得杀两头羊。那句话说得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依我看往后全民都吃素得了。”自己吃得香,说起这些道德卫士的话来,她也面不改色。

宇文笛很是无言,她要是自己不吃的话,说这些话倒是有立场。但自己吃的比谁都香,居然还要别人吃素?那不如改成全民出家得了。

看他们俩都不说话,白牡嵘轻笑,“既然说道这清雪的事儿,我想知道,通往北边的官道,积雪什么时候能清理完?”

她一说这话,宇文玠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转眼看向她,她倒是依旧满眼笑意。

“用不上五日吧,毕竟沿途各城的官兵都在清雪呢。”宇文笛回答,说完之后却瞧着宇文玠的神色不是很对,他暗暗的转眼睛,自己好像不该回答白牡嵘的问题。

真是,又给他挖坑?

“那就好。哎呀,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这天色也暗下来了,咱们吃饭吧?”站起身,她看了一眼餐桌。餐桌不算太大,眼下已经摆满了。

“用膳吧。”宇文玠也起身,抓着她的手臂,朝着餐桌走过去。

宇文笛也跟着走过去,这整个皇城,也就只有他被召回和宇文玠一同过新年。

三人落座,侍女也各自过来,斟酒倒果汁,将酒放在了宇文笛面前,而果汁则落在了白牡嵘和宇文玠那儿。

宇文笛看了看,就他一个人喝酒,不太合规矩吧?

只不过,宇文玠也没说什么,他想了想,先拿起酒杯,敬宇文玠和白牡嵘。

别看他那满脸坑的模样,但说起吉祥话来可是好听的很,他这舌头长花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夜幕降临,里里外外灯火通明,这么多的菜,一共也没吃几口便饱了。

饭菜撤下赏给下人,宇文玠和白牡嵘回到横榻上喝茶。喝了酒面红耳赤的宇文笛则穿上衣服,扬言要代替宇文玠和白牡嵘去外面赏雪守岁。说什么他六哥不能着凉,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代劳了,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去,眼睛都不会眨。

不管他这是酒后大话,还是肺腑之言,反正听着是格外的顺耳。

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出去,白牡嵘不由得点头,“你别说,有个这样的兄弟着实不错,你不能做的他替你做,又不用担心身份不符,毕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就是你这兄弟长得丑了点儿,但也不太打紧。”

“民间传说,嘴上不积德,总说别人长得丑,将来自己的孩子也会丑的惊天动地。”宇文玠淡淡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给你兄弟抱不平么?”歪头看着他,白牡嵘还真不知他信民间传说呢。

“朕只是提醒你一下。”也免得她总嘲笑宇文笛,到时自己生了丑孩子,从而精神崩溃。

哼了一声,白牡嵘果然不说了。

新年安安静静的过去了,那扬言要代替宇文玠守岁的人喝了太多酒,出门没多久就随便钻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倒是宇文玠自己熬到了清晨,白牡嵘都没熬过他。

翌日清早,宇文玠便回宫了,白牡嵘则开始出府,感受外面的温度,还有官兵清雪的速度。

她出城去逛了一圈儿,北城门外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空了,倒是官道两侧的山间积雪厚重,堆积的像个雪山一样。

皇城以北的城池没有那么密集,官兵清雪的战线就会拉的更长,从而会使速度慢下来。

这么算的话,五天也差不多了,那么,她就初五出发。

希望宋子婳那小丫头片子能再坚持坚持,等白姐过去,送她上西天。

回了王府,她没回索长阁,直接去了后门那儿。

以前苏昀在的时候,这里就是他的地盘,那小房子外有一片空地,如今虽堆积着很厚的一层积雪,不过却更具格调。

甩了身上的狐裘披风,她一跃而起,随后扯下一截树枝来。以树枝做兵器,她身体于雪上翻飞,尽力提气,只觉得身体轻盈,甚至堪比以前。

运力于树枝,无形的气浪吹得雪屑翻飞,这里犹如刮起了飓风一样。

一番试练,她热血沸腾,重新落于雪地,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身体却分外的舒服。

这是她自从险些死了之后第一次试验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要恢复的更好。身体发热,气血通畅,似乎活动了一番,她身体里的血脉都跟着打开了一样。

捡起狐裘披风重新裹在身上,拿起兜帽扣在头上,她笑了一声。这就是天意啊,老天让她尽快恢复,给金刚报仇。

她没说自己什么时候要走,但宇文玠明显已经猜到了。夜晚,他返回王府,便将一个令牌交给了她。

接在手里,白牡嵘看了看,“何意?”

“你独自北上,太过危险。你可以拿着这令牌潜进珠连峰大营去找李将军,他会悄悄地协助你。”去年大梁与楚郁定下了协议,十年之内不得起战事。大梁作为大国,自是得守信。平时一些明里暗里的小打小闹可以忽略不计,但此次白牡嵘的目的是玄甲军中极为重要的楚夫人和宋子婳,如果大梁方面的帮助太过明显,那就是他们不守约了。

拿着那块令牌,白牡嵘弯起眼睛,“你就算是暗里协助我,那不也是违约嘛。放心吧,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去,我夷南的人会过来的,只要你们给放行就行了。”

“那也拿着吧,以防万一。”宇文玠缓缓地深吸口气,还好,她没有想着一人涉险。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着了。也多谢皇上没阻拦我,还以为你这次又得用什么理由把我扣下呢。白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不做,我做梦都不安生。”把那令牌收起来,白牡嵘旋身坐下,翘起腿。

虽她这段时间也展示了不少温柔如水的模样,但说到底,她还是那个咄咄逼人的白牡嵘,仇怨分明,绝不拖沓。

“朕若真的横加阻拦,你也自有法子跑出去,拦也拦不住。不过,你也不可心急,朕过些日子便去与你会和。”她独自一人,他不是很放心。

“你这就叫做操心的命,我以前一向自己行事,也没有你在后面给我出谋划策,我做的也都挺好的。好吧,你愿意去给我出力,我也不拦你,那咱们就到时在北方再相逢吧。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你可得把自己包裹好了,北边比这皇城冷,你到时再冻出个好歹来,可就便宜某个不知名的兄弟了。睡你的床,花你的钱,打你的娃。”抬手揪着他的发丝,她认真劝道,希望他好好想想。

宇文玠没用什么好眼神儿盯着她,希望她能盼着他点儿好,别总说那些让他来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