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特别好。”有人情味儿了,瞧着像个正常爹妈生养的正常人。他那时特别像失孤儿童,可怜的很。

抱着她往床的方向挪动,“朕也觉得很好。”他很满足于现状,甚至无心朝政,只想每日陪着孩子,陪着她。

这属于不求上进,得过且过,不思进取。这不是他最初的模样,但现在,却觉得很好,心中满足,尽管和最初的他背道而驰。

撞到床沿,白牡嵘就扯着他躺下了,即将要接触床铺的时候,她身体翻转,亦如被绳子吊着一般,利落而翩然。

“小可爱,记得白姐临走时说的话么?别求饶啊。”她笑的几分邪恶,想做什么,她觉得他已经明白了。

宇文玠躺在那里,笑看着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不打算反抗了。

翌日,宇文玠清晨时便起床去早朝了。白牡嵘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的觉得小别一下也挺好。若是往时,几乎每天早早的他都去偏殿陪着那小家伙去了。而这回,还终于在太阳出来时他才离开自己身边,一时间倒是觉得无比新奇,让她心情大好。

闭着眼睛,感觉到他抚摸她的头,又在她脸颊上轻啄了几下,鼻息间都是他洗漱过后清新的香味儿。

之后,他便离开了,白牡嵘不着寸缕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近晌午,她是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给摸醒的,在她脸上脖子上来来回回,凉的她脑子立时就清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觉得一张软嫩的脸贴在了她脸上,湿乎乎的东西啃上她的脸,带着一股香甜的奶味儿。

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胖墩墩的小脸儿,大眼睛乌溜溜的,在她眼前,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小东西就躺在她的枕头上,和她脸对着脸,条件反射的张嘴啃她,弄得她满脸都是口水。

伸出手臂抱住他,这小家伙下半身在襁褓里,上半身张牙舞爪的。把脸贴在他的脖子前,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奶香味儿,甜丝丝的,好闻的很。

“宝贝,你居然醒的比娘还早,惭愧啊。”长叹一声,她这当母亲的没有起到一点好的带头作用。

“你昨晚做多了‘体力活’,起得晚也在常理之中。”宇文玠坐在床边,看着他们俩躺在一起的样子,笑道。

“所以你是故意带着儿子来嘲笑我的?亏得我儿子现在屁事儿不懂,否则我这幅模样真是扫威风。”连衣服都不穿,大白天的赖床,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模样。

“知道就好。”宇文玠的手顺着被子滑进去,他的手略冰凉,摸上她的腿,她立时就清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躲开他的手,白牡嵘坐起身,用被子围着自己,长发散乱,她恍若被折磨的丢了半条命。

“还没到晌午呢。”宇文玠将衣服拿过来给她,一边道。

“不对呀,这么早,你怎么回来了?”看着他,白牡嵘极是不解,按他平日里的习惯,不忙到太阳偏西,他是不会回来的。

“朝上无什么大事,一些小事,老八就能处理。”看她不穿衣服,他直接动手帮忙,如同照顾隐儿一样,动作极是温柔。

看着他白白的小脸儿,白牡嵘的眼珠转了好几圈,滑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那时和宋子非都猜测宇文玠在夷南大建行宫,是有长久居住的打算。

而如今,他居然一副想要撒手的模样,又把朝上的事交给了宇文笛去做,难道,是想推宇文笛上位么?

此时,她倒是不由得想起之前,他让宇文笛背治国之类的书籍,又让他接手第一线的工作,直面平民百姓,得到好声誉。

之后,便是处理国家大事,让他亲自批阅奏帖。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

由此看来,他还真是萌生退意,要扶持自己的弟弟上位了。

转眼看向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天真无邪,若是真要让这小家伙做太子,接手那龙椅,白牡嵘并不赞同。

她希望她的孩子将来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在出生之始就被策划好了路线,像个傀儡一样。

又看着那在给她穿衣的小可爱,他可是从小就立下了这掌控天下的志向,不知到底是否甘心呢。

自古真爱得人心 314、推位让国(一更)

春寒料峭,这个季节的皇城早晚很冷,唯独晌午时,阳光明媚,御花园里的梅花也静悄悄的开放了。

晌午时,宇文玠和白牡嵘就会抱着隐儿出去,他穿着厚棉衣,再包裹上襁褓,只露出一张小脸儿来,让他感受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的确是对外面很好奇,在宇文玠看来,每次抱着他出去时,他两只眼睛都是放光的。

而且,好似真的能看到很多东西似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那模样特别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可在宇文玠眼里,他这就是可爱的,极其特别的可爱。

每每此时,白牡嵘却觉得宇文玠比隐儿要可爱的多,那种觉得自己孩子什么都好的样子,可比孩子有趣多了。

他真的悠闲了下来,每日清早去御书房,晌午时便回来了。

之后,便是宇文笛的受苦之日,清早起来进宫,之后便一直留在宫中,直至宫门要下钥的时候才能离宫回府。

他那一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的样子,还真是可怜的很。

住在宫中许久的师小姐也是很久才能见着他一次,更是一副失恋的样子。有时白牡嵘和宇文玠在宫中散步,远远地能瞧见师小姐的影子,她从不上前来问安,反而那眼神儿好像瞧见了拆散她和宇文笛的幕后黑手似得。

这个时候,宇文玠的目的其实白牡嵘已经准确的猜测到了,但她也没询问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而月同也回了皇城,就在彧王府呢。白牡嵘虽是没见着他,但通过护卫的传达,得知月同很满足于现状,他听说自己要跟着白牡嵘再次回赵国,他还不太乐意。

过了半个多月的清闲日子,白牡嵘终于是见着了因忙碌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的宇文笛。

或许是过于操心,他那本就是月球表面的脸上爆痘,极尽疯狂的那一种,以至于乍一看他还以为被毁容了呢。

白牡嵘十分同情,但同情过后就是幸灾乐祸了,那张龙椅可不是好坐的。也亏得宇文玠的脸没有变成这幅宇宙大爆炸的模样,否则他那小脸儿可没法儿看了。

“嫂子,听说你和六哥近些日子无比清闲,不是抱着隐儿逛御花园看梅花,就是你们夫妻二人手牵手的在宫中散步。既然如此清闲,想来身体也无不适,不知我能不能告假一些时日,我也好去处理处理这张脸。不然,我连心上人都不敢去见了。”宇文笛也只敢跟白牡嵘说这些,宇文玠给了他命令,他可不敢违抗。

“我们可没闲着,这暗地里正和赵国的轩辕闵斗智斗勇呢。而且,我打算过些日子便离开皇城,你六哥还得照顾隐儿,这国家大事,必然还得交到你的手上。你这脸啊,没什么问题,丑是丑了点儿,但这世上眼瞎的姑娘也不少,没事儿,你且安心吧。”拍了拍他肩膀,白牡嵘一通没心的安慰。

宇文笛的脸皱成了个苦瓜,转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没多余的人,他忽的压低声音问道:“嫂子,你说我六哥把朝上这些事儿都交给我处理,他是不是不想做皇帝了?”他总觉得,宇文玠好像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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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真爱得人心 315、推位让国(二更)

看着宇文笛那睁大了眼睛,深受其扰的表情,白牡嵘也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眸。

且不说他这问题是什么时候在心中生根发芽的,这小子也很聪明,能生出这种想法来也不算奇怪。

只不过,他又抱着何种想法呢?是觉得那皇位很好,觉得得到它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还是避之如蛇蝎呢?

“如果你六哥真不想坐在那张龙椅上了,你觉得他会让谁坐上那个位置?”她问,一边抬手将茶杯递给他。

宇文笛眨了眨眼睛,“那必然是隐儿啊。不然还有谁?”

白牡嵘盯着他看,随后摇了摇头,“你六哥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得到?你问我啊,问错人了。他现在身体其实并不好,那时在北方被冻得发了病,之后他的身体就走下坡路了,但凡有点冷空气,他都会第一时间有反应。现在天还没暖起来,你就先多劳累劳累,让你六哥多歇歇吧。不然到时你六哥真有个好歹,你在这世上可就没亲人了。”

宇文笛明显在思考白牡嵘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出馊主意逗他玩儿用以取乐。

这会儿,她说的这些话,也不知真实度有几成?

“我以前听说啊,有些恪尽职守的臣子是被活活累死的,太累了,整日处理国家大事,呕心沥血。反倒是皇上整日优哉游哉,花天酒地。”白牡嵘边笑边说,好像在说什么笑话。

宇文笛那宇宙大爆炸的脸抽了抽,“嫂子,你可别吓我了,我六哥不是那样的人。兢兢业业,更不会花天酒地。”他很抠门的,在省钱这方面,他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可以称颂史册的抠门皇帝。

白牡嵘轻笑,翘起腿,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和他聊家常的样子,“老八,你在我夷南也住了很久,你觉得我夷南怎么样?”

不解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宇文笛的确是在夷南住过一段时间,对那个地方也挺有好感的。

“夷南的夷人看起来是不喜外人,但其实我觉得是第一印象。如果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们挺热情的。你看我在那儿的那段时间,寨子里还有人来找我玩儿呢。那儿的姑娘挺水灵的,就是个头矮了点儿。”他的见解很独到,是从人的方面来说的,特别是姑娘。

“我又没问你夷南的姑娘怎么样。这夷南的夷人和金州四城的百姓始终不是同族,虽说现在也互相来往,可是总觉得有那么一层隔阂在。我就在想,这若没发生矛盾还好,若是生了矛盾,我如何处理,可就成了难事儿了。即便是一碗水端平,估计也得有人说我偏袒。我如今觉得我是做不好这夷南王的,其实这夷南王就是个笑话,别人封的。如果你来做夷南王,不知你愿意么?”翘起腿,白牡嵘问道。

宇文笛眨了眨眼睛,“嫂子,你说真的?”话落,他眼睛里的笑就止不住了,尽管还在有意的控制着。

白牡嵘微微歪头,“我是问你,如果你愿意做夷南王,你会怎么做?如何平衡夷人与金州四城?”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需要时间。想要天下大同,得磨合啊。我认为第一步啊,是要让金州四城去适应夷人,譬如说那些夷人都有一些特别的节庆,信奉信仰也大不相同,金州四城里若有百姓感兴趣,就让他们跟着玩儿。让夷人卸下心防,再加以同化,三五十年内,就可有收获。”宇文笛的想法还是很奇特的,但他居然也得宇文玠的‘真传’,攻心为主。

白牡嵘看着他,一边缓缓的点头,“你小子脑子里有点东西。不过,要让你失望了,夷南那么轻松的一块地儿,自然我得守着。”

“我说嫂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不免失望,夷南那儿天高皇帝远,多自由。

最初他在夷南,这朝上还认为夷南是他的封地。现在他在皇城,朝上就有朝臣暗戳戳的问过他这事儿,问夷南现在到底归属于谁。

他们认为夷南和金州四城落在一个女人手里万万不可,尽管那个女人和宇文玠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那帮人就是觉得不妥。

如果真能对外宣称这夷南是他的封地,就能堵住那帮人的嘴了。他也是愿意去夷南的,自由,不必小心翼翼。其实他是害怕的,那时在宇文腾杀血亲的阴影下,让他觉得即便自己傻兮兮的,也是难以保全自身。

只不过,他处理了一段时间的国事,倒是也心系朝上的一些大事。大梁经历过内乱,可以说是一次大清洗,很多地方需要重整,需要时间。

他也盼望着能够尽早解决,宇文氏给大梁再开创个盛世,重回百多年前的风采。

“我就是想集思广益,脑袋多了,想法不是也多嘛。这夷南的百姓啊,虽说一直保持着本族的生活方式,但是自从金州四城对他们开放之后,他们也挺开心的。可以自由的交易,不像以前那么拘束了。”这天下又不会跟着她姓白,始终是姓宇文,天下大同,也必然是迟早的事儿。

她觉得还是得用柔和的方式,不能让夷南的百姓觉得不舒服,潜移默化。

“我觉得,人只要占了便宜,有了好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宇文笛轻松道。

“前期割肉,后期收获,说的也是。”俗语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见了兔子才撒鹰,都是有道理的。

“嫂子,你若是觉得困难,这事儿交给我也行。不用太久,二三十年,我有信心。”宇文笛毛遂自荐,他还是很相中夷南那个地方的,自由。而且,各个寨子里的姑娘们都不一样,各有各的美,赏心悦目。

弯起眸子,白牡嵘呵呵笑了两声,“甭想了,我自己守着就成。我若是不行,不是还有后人嘛。或者等你生了儿子,没准儿我瞧着顺眼,再传给你儿子。”

宇文笛无言以对,“我还真不知,原来我是个劳碌奔波的命。”

“你也别怨天尤人了,不说别的,那师小姐还没成年呢。起码你得努力到她成年,你做得好才能有媳妇儿,若是不思进取,哪个女孩儿跟了你岂不倒霉?”眼下这师小姐也没闲着,每天上午都有嬷嬷给她‘上课’,这两个小孩儿可以说是各自‘艰苦’,但于长远来说,必然是受益匪浅。

说起姑娘,宇文笛的确是有了些精神头。不说人家姑娘是否嫌弃他,若真一事无成,那老头子师大人必然就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唉,嫂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弟弟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苦命的弟弟这就去做事了,今年春种,我还得外出,希望到时嫂子能多给我准备些燕窝祛黑。”站起身,宇文笛像模像样又满载可怜的给她拱手作揖。

白牡嵘笑不可抑,能屈能伸,可硬可软,若说这小子没出息,打死她也不信。

天气变暖,大梁北方最重要的春种也提上了日程,宇文笛果然是再次离开了皇城,去往了第一线。

大梁的国库如今是什么情况白牡嵘不知,反正宇文玠对比猪猪侠或是宇文腾那绝对是省钱大王。猪猪侠在世的时候,国库就处于空虚的状态,到了宇文腾那儿,更是连最后一粒金子都给抠出来了。

这天气暖和了,宇文绍那小家伙更是能长时间的待在外面了。

他也很喜欢出去闲逛,在白牡嵘看来他特别像家中养的宠物狗,到了时辰不出门去溜溜,就会上蹿下跳的躁动不安。只要出去走一走,见一见阳光和自由吹拂的风,他就安静下来了。

当然了,这个形容白牡嵘可没当着宇文玠的面说,若是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比喻成宠物狗,他非得被气的冒烟儿不可。

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可是没听到轩辕闵派来的人在外有什么动静。任是他们能飞天,这皇宫他们也进不来。

但想来他们是不会闲着的,人员必定都在皇城中转悠打探,宇文玠的人也肯定在紧盯,可是这些情况他也没告诉她。

他不告诉她,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暗暗的琢磨研究,她若潜入赵国,必须得掩藏自己的行踪,不能被那些盯梢的人发现了。

如果想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城,就必然得借助一些人或者团队,将自己隐藏在其中,还得是十分不起眼的那种,才不会被发现。

如果说哪个选择最好,白牡嵘认为必然是宇文笛的队伍。他出城去前往农业第一线,也没什么值得别人跟踪琢磨的,每天在田间地头晒着,这活儿没有油水,只是与寻常的佃农百姓打交道。

距离宇文笛初次离城再回来还有些日子,她也需要在这段时间做好准备,一边派人去夷南通知大杨等人先行混入赵国去。

如今大梁和赵国通商,只要伪装成商队的模样,很容易就能通关过去。

“夫人,小皇子好像要找您抱呢。”蓦地,嬷嬷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回来。扭头看向她怀里,那穿着天蓝云绸制成的小袍子的小人儿正在拉扯她的衣袖。她之前把手放在了他的小肚子上,这会儿他使劲儿拽着她衣袖,那胖乎乎的小手儿因为用劲儿都变色了。

“真是奇了,今儿居然想要我抱你?来吧,你比刚生下来那阵儿结实多了,我也不怕摔着你了。”转过身来,白牡嵘张开双臂抱他。

嬷嬷还算细心,知道白牡嵘不会抱,将那小家伙送到她怀里之后,还调整了一下她的手臂,让两个人都能舒服些。

这小家伙的脑袋还是不能够自如的抬起来,可是又不甘心倚靠着她,所以就使劲儿的抬脖子。

他抬脖子,身体也跟着用力,白牡嵘的双臂也使劲儿,生怕他再掉下去。

双方角力,自然是白牡嵘更胜一筹,他脑袋三晃两晃的就败下阵来,直接顶在了白牡嵘的脸上。

嘴巴碰到白牡嵘的脸,他条件反射的张开,舌头和着口水一并流了出来,恶心的白牡嵘用力仰头躲。

这小家伙却是执着的很,坚决不避让,嘴巴从她的颈侧一直啃到肩膀,留下一溜儿的口水丝儿。

“你可真行,这口水攻击比眼泪攻击有用多了。嬷嬷,快把他抱走,我撑不住了。”她后仰着身体,他脑袋就卡在她脖子前,以至于让她连低头都不行。

嬷嬷轻笑着把那小家伙重新抱走,白牡嵘这放松下来,抬手把自己脸上脖子上的口水擦掉,一边盯着那个重新回到嬷嬷怀中的小家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像藏了星星,胖嘟嘟的脸蛋儿都是开心之色,显然心情极好。

就是那小嘴儿上因为口水太多而泛光,嬷嬷拿着丝绢擦拭,却也还是那样子。这小家伙口水特别多,但是自己又不会吞咽回去,导致那张小嘴儿像泉眼似得,源源不绝。

“小坏蛋。”猛地凑近他,白牡嵘作势吓唬,谁知那小家伙好像看懂了一样,咧开了嘴笑,眼睛都跟着笑起来,像朵花儿似得。

白牡嵘也不由得笑起来,“小家伙,笑的还挺美。”

“皇子和夫人样貌相似,笑起来自是最好看的了。”嬷嬷夸赞,虽不乏吹捧之意,但的确是让听着的人心情好。

“他若是像皇上,肯定会更漂亮的。”这一点是遗憾,白牡嵘很希望孩子能长得像宇文玠。他的五官很完美,没有丝毫的缺点。

“夫人还年轻,到时再诞下小皇子,说不定样貌就会像皇上了。”多生几个,总会有让她如愿的时候。

说起这个,白牡嵘眨了眨眼睛,那时总听说三年抱俩,不太懂这时间安排。但现在,她明白了,也不禁心生一些期冀,不知自己能不能有这种本事,也来个三年抱俩。

她对生孩子没有任何的恐惧,因为生隐儿时简直是太轻松了。

如果马上再有孕,也不会有任何的惧怕,相反会十分期待。

自古真爱得人心 316、推位让国(三更)

三月底,宇文笛终于回来了。当然了,之后他还要再离城,而且去的地方也和前一次不同,宇文玠似乎是要他把大梁所有的良田之地都走一遍才罢休。

这活儿很苦,短短半个多月,宇文笛就被晒得黑了几个度。

倒是之前宇宙大爆炸的脸好了一些,但之前因为爆痘,脸上再次添了一些坑,看着就更寒碜了。

这宇文氏历代先帝的画像白牡嵘看过,其实说真的,有宇文玠长得这么好看的,那绝对是基因突变。

历史上的那些帝王多歪瓜裂枣,可能那在别人嘴里是骨骼清奇,但也未免太过清奇。

而如今宇文笛这样貌,却正正是返祖现象,他才像是宇文氏的人,他们家人大都长这样。

恍如奖赏似得,宇文笛回来,宇文玠见了他之后,便给了他一个去和师小姐约会的机会。

宇文笛表面很镇定的谢过宇文玠,离开了御书房之后,便撒丫子一路狂奔,去找师小姐了。

白牡嵘站在宫中的某个小楼顶层,用宇文玠给她解闷儿用的新鲜物件,当然了,对于白牡嵘来说并不稀奇甚至还有点落后质量差的单筒望远镜,一路偷窥着在宫中飞奔的宇文笛。

直至瞧着他进了师小姐所住的宫殿,她才把那把镏金丝的单筒望远镜放了下来。转身把那单筒望远镜放在嬷嬷怀中那小家伙的眼睛上,也想让他看看新鲜。

那小家伙抬手,直接把那单筒望远镜抓在了手里,手指太短,一只手根本抓不住。他自己好像也很清楚,就用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一副到手了的东西就不会撒手的样子。

“师小姐那儿每天都在听嬷嬷上课,不知她这课上的如何了?”盯着那个小家伙,白牡嵘一边问道。

“回夫人,听说师小姐十分聪慧,宫中的那些规矩教一遍几乎就都记住了。其实这师小姐自小便也是如此学习规矩,这女训女戒背的滚瓜烂熟,宫中的规矩难不倒她。”嬷嬷也只是听说了一些,具体如何她并不清楚。

白牡嵘笑了笑,这规矩好学,记在脑子里就行了。但如何管理后宫如何管理人,这才是难的,一个掌控不好,就得被难的一个头两个大。

师小姐现在年龄小,看起来也很是纯真,想要摸透这些,且得等着呢,有的熬。

就在这时,阁楼门口的宫女忽的跪地请安,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这边嬷嬷也屈膝请安,一身银白长衫的宇文玠从外走进来,自从天气暖了,他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也不再动不动的就咳嗽了。

“给皇上请安。”拿着那单筒望远镜,白牡嵘学着嬷嬷的样子屈膝给他请安,故意弄出怪模怪样来。

宇文玠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之后转手从嬷嬷手上把那小家伙抱了过去。

到了宇文玠怀里,那小家伙就摆出了一副十分舒坦的模样来,别看他连话都不会说,但表情特别真实。

看着他那样儿,宇文玠的笑就自动的从眼睛里倾泻了出来,垂眸盯着他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宇文玠的喜爱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他倒是也不会因为喜爱而亲吻那小家伙儿,过分亲密的举动他都不会做,可是即便如此,也知他的喜爱到底有多深浓。

“你这儿子心眼儿多的像莲藕似得,在我们面前总是一副流着口水气人的模样,在你面前却装的特别乖巧,连口水都不流了。”单手转着那单筒望远镜在那小家伙儿的脸上方来来回回,他的眼珠子也跟着来回的转。眼睛大,转起来也特别的有趣,活像两个黑宝石。

“他更喜欢朕。”宇文玠说道,这就是他的结论,而且深以为然。

宇文玠想了想,然后摇头,“那就比不得了,朕不如你。”

冷哼一声,她转过身体继续拿起那单筒望远镜观瞧,这玩意儿清晰度不是太高,是用水晶磨成的,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宇文笛那小子进了师小姐暂住的宫殿可有接近两刻钟了,得亏是有宫女嬷嬷在,不然我非得去捉奸不可。”想想那时跟着去扫黄打非,见着的情景可以说是极度辣眼睛。但,她毕竟也算是有扫黄打非的经验,如今再干这活儿肯定不会出岔子。

“坏人好事,你就不怕被报复。”直至现在,宇文玠也是猜不透她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报复我的人可多了,他们且还得拿着号码牌呢。”白牡嵘不甚在意,继续拿着那望远镜瞧,有宫墙遮挡,倒是也看不见宫殿里头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