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你们公司门口呢,快来。”季策又开始不耐烦了。

“…”

盛卷卷无语:“今天周六不上班啊,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约我?”

她不说还好,一说季策更不爽了。

“十个小时算不算提前?”

“啊?”

盛卷卷用了三秒的时间才明白他说的是昨天夜里十二点他打的电话,彻底无语,心说大哥,那是半夜啊!

她马上软声解释:“我昨晚睡着了没听见,对不起,你别生气。你是不是有急事找我?”

“对,十万火急。”季策没好气的说。

“那我马上回去,你等我一下!”盛卷卷赶忙道。

季策挂了电话,从昨晚到现在都极度不爽的心情好多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起码给盛卷卷打了四个电话了,前三个没接,也没回,最后一个还不知道是谁接的。

这简直创下了他耐心的新纪录。他就从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容忍过,或者对任何人也没有这么容忍过。

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左思右想,只能是之前盛卷卷要他电话的执着劲头给他印象太深刻了。

但是现在怎么回事,欲擒故纵?

或者,耍他?

季策感觉他一定是被盛卷卷耍了,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女人有任何交集了,心理咨询师多的是,他找什么顶级的都能找到,惯的她。

然而等到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倒霉源”三个字时…

他有心不去理会,但手控制不住的要去点接听。

并且,在听到撒娇般的“别生气啦”之后他竟然真的就不生气了。

季策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他还扯谎说在她公司楼下,他明明在自己的豪宅里享受阳光。

“操!”

季策暗骂一声,起身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出门。

从温暖如春的房间出来,寒气袭人,季策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头,真觉得自己有病,好好的周末不过,折腾什么。

他开着导航,很快就到了盛卷卷公司楼下。

这里是一栋写字楼,季阳集团旗下资产,他来过几次,从没注意过楼里还有这么一家心理咨询公司。

他点上一根烟,就在车里等着,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电话响了。

盛卷卷气息不稳的问他:“我到公司了,你在哪儿呢?”

“停车场。”

“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来了就知道了。”

盛卷卷还想多问两句,季策已经不耐烦的挂掉了。盛卷卷腹诽着,来到了停车场。

果然是来了就知道了。

一辆酷炫耀眼的跑车开着车灯,不等她走近,那辆车就轰了一脚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她耳朵疼。

好好好,你赢了。

盛卷卷捂着耳朵投降。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季策哼了一声,不满道:“怎么这么慢?”

盛卷卷一撅小嘴:“我刚从北山赶回来,已经非常快了。”

季策哦了一声,表示听取了她的解释。他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点了点盛卷卷示意她也系上。

盛卷卷低头边系边问:“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啊?”

季策淡定回她: “陪我吃饭去。”

“什么?”

盛卷卷停住手,抬起头问。

见她这么惊讶,季策也奇了:“怎么了?”

盛卷卷理了理思绪,才问他:“你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给我打电话,一直到现在,说的十万火急的事就是陪你吃饭?”

季策斜了她一眼,当然不是,但现在他又不想说了,只好用发问来掩饰:“不然呢,吃饭还不算急事?我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呢,等了你半天了,又冷又饿,你难道不该陪我吃顿饭?”

被他一串话砸下来,盛卷卷闭上了嘴,点头称是。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季策不说话,车内有些安静,盛卷卷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忍不住探头问他:“季策,你是不是想约我?”

季策没想到她这么有自信,不禁讶然失笑,有些戏谑地看着盛卷卷:“你是不是想让我约你?”

盛卷卷顶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笑眯眯的说:“这么说也可以。”

季策有点好奇:“哪样是不可以的?”

盛卷卷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你帅所以你说什么都可以啊!”

她这么直接倒让季策无话可说,他忍不住羞她:“盛卷卷你是不是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盛卷卷立刻不满了:“我哪里不矜持?”

见她小嘴又撅起来了,季策忍住笑逗她:“你不是说我说什么都可以吗?”

“是哦。”盛卷卷一时语塞,接受了自己不够矜持的设定。

两人打打嘴架,时间过的特别快,等到车停在一个小饭馆门口时,盛卷卷还意犹未尽。

季策熄火,解开安全带,见盛卷卷坐在座椅里不动弹,小嘴叭叭个不停。他伸手按向她的座椅内侧,想去替她解安全带。

冬天盛卷卷穿的一向很多,今天又去了山里,她穿了件蓬松的羽绒服,上车后羽绒服就脱了,堆在座椅后面,遮挡住了安全带卡扣。

季策一次伸手没有按到位,又摸索了一下,没想到这次直接摸到了盛卷卷的大腿上。

软软的,热乎乎的,很有弹性。

季策一怔,手没有立刻拿开。

盛卷卷还在叭叭的小嘴立刻闭上了,几秒后她才低头看向那只摸着自己大腿的手。

一时间车内气氛凝固了。

几秒后,盛卷卷才捏起季策的手指,轻轻给他挪到他自己的大腿上,委屈巴巴道:“就算你很帅,但这个还是不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季总,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总:找死。

作者委屈:都让你摸大腿了还这么凶…

第 10 章

第十章

尴尬!

季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手误嘛,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怎么被盛卷卷委屈的小嗓音一说,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了。

他是故意的吗?

当然不是。

季策咳了咳,清清嗓子,正色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帮你解安全带的。”

“这样啊。”

闻言盛卷卷立刻肩膀一塌,委屈神色一扫而空,换上失望的表情,她埋怨道:“季策你不能这样,干嘛让人空欢喜嘛。”

听明白盛卷卷的意思后,季策惊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还真是小瞧了盛卷卷,两张脸切换自如啊。

他气的不轻:“盛卷卷,你脑子里面都想什么呢?”

盛卷卷瞅着他乐道:“那怎么能告诉你。”

得意之状溢于言表。

季策知道被她耍了,甩了一个眼刀给她,没好气道:“下车。”

说完就要推门下车,盛卷卷连忙叫他:“你还没有给我解安全带呢。”

解个鬼。

季策不理会她,砰的关上车门,径直走进小饭馆。

被无视的盛卷卷也不恼,紧随其后下车,小跑跟进来。

一进小饭馆,盛卷卷就有点呆。

破旧瓷砖地面泛着油光,老旧的装修风格,油腻腻的餐桌。

再看看身边这位爷,一身名牌,奢侈低调。

画风不一致啊。

老板娘看见两人进来立刻就迎了上来,一脸热情,对着季策。

盛卷卷在一旁默不作声,眼瞅着老板娘把他们引进一楼一个干净的小包间。

两人熟练的点好菜,老板娘退出去。

季策一转头就看见盛卷卷像盯着骨头的小狗一样盯着他,就差流哈喇子了。他轻笑一声:“擦擦你的口水。”

盛卷卷对他的戏谑不以为意,故意啧啧惊叹道:“我以为季少爷这样的身份只能吃私人厨房五星饭店之类的,没想到还这么接地气呢。”

现在季策已经很能适应她浮夸的演技了,懒懒靠向椅背,长腿一架,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你还没想到你能和这样身份的人一起吃饭吧?”

盛卷卷顿时笑的前仰后合:“是呀是呀,我是不是应该跪下,山呼万岁?”

季策配合她,略微一抬手,严肃道:“爱妃免礼了。”

这下盛卷卷笑的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他这么会接梗,盛卷卷对季策又多了一份新的认识。

老板娘亲自来给他们上菜,看得出和季策很熟。

这是一家湘菜馆,确实地道入味,盛卷卷挺爱吃辣的人都有点受不了这辣,吃的浑身冒汗,从鼻尖红到耳尖。

季策就很淡定,只是脸上微红,唇色鲜艳了些。

“你这么能吃辣?看不出来啊。”盛卷卷奇道。

“你能看出来什么?”季策嗤笑一声,不客气道。

“我能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盛卷卷摇头晃脑得意道。

季策被她惊的一块辣椒呛入了喉,咳的昏天暗地形象全无。季策隐隐觉得脑门生疼,他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神经病?

“盛卷卷你脸皮还能更厚一点吗?”季策难以置信道。

见他咳的脸红脖子粗,清俊高冷贵公子形象轰然崩塌,盛卷卷自知理亏,不敢大声反驳,只好小声道:“能。”

季策彻底无语,觉得自己是五行缺德、命里犯贱,吃完饭就让她滚蛋。

结果,从饭馆出来后,盛卷卷面对着他站着,张着嘴巴哈气,赞叹到:“真好吃,下次我请你来吃!”

季策看到她粉嫩的小舌尖一动一动的,口中顿时有些发干,让人滚蛋的念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长腿一迈,率先上车。

上车后见中控台上有两瓶矿泉水,季策不记得自己在车上放过水,但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拧开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盛卷卷随后上车,问他去哪里。

季策想起了正事:“去你们公司看看。”

大周六的,公司里一个人也没有,盛卷卷带季策参观了一圈。

季策第一次进心理咨询室,有种意外之喜。盛卷卷没有吹牛,他们家的确很专业。装修精致,私密温馨,一进门就给人一种舒适安全感。

盛卷卷带他到个体咨询室里休息。

季策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打量着房间陈设。淡蓝色的墙漆,浅木色地板,颜色柔和清爽。面前一个圆形木质小茶几,茶几上有水壶,纸巾盒和绿植。靠墙有一个放松椅,边上摆着一个绿植架,看着生机勃勃。墙上挂着几幅画,笔法稚嫩可爱,童趣十足。另一侧有一个落地窗,窗前铺着米色长毛地毯,地毯上摆放着几个毛绒玩偶。

整个房间有种童趣感。

“这是你的办公室?”季策问。

“不是,我们有专门的办公区,这是公共的咨询室,但我的咨询一般都在这个房间,我用的比较多。”

“这都是你摆的?”季策指了指地上的毛绒玩偶。

盛卷卷点点头,捡起地毯上一只圆滚滚憨态可掬的小猪塞到季策怀里,对他说:“我最喜欢这只,抱着可舒服了。”

季策捏了捏怀中的小猪,的确手感不错,虽然很干净,但他还是捏起来放在一边了。对这种公共的玩具,他还是有点心理障碍。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你们心理咨询师收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