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话题,盛卷卷不怎么想讨论,毕竟在土豪财主太子爷面前,很伤自尊的好吗。她敷衍道:“凑合吧。”

季策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张开,对她摇了摇,笑问:“一个月有这么多吗?”

啥意思?

盛卷卷困惑,五千?那还是有的啦,她笑道:“五千肯定有啦,不然不得饿死了。”

季策一愣,随即闷笑,他又摇了摇手:“五千还不够买件衣服。”

那是你的衣服好吗!五千够我买很多衣服!

盛卷卷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她皮笑肉不笑道:“难道五万?你当我们老板是挖金矿的嘛,怎么可能。”

“哦?那就是没有了。”季策故意拉长音,笑的意味深长。

盛卷卷瞪他,不满道:“听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

季策挑眉不答,等着她接着说。

盛卷卷见状,痛心疾首:“不知人间疾苦!让杜甫大大教你做人。”

季策笑的倒在沙发扶手上,他干脆半躺在沙发里,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盛卷卷,不经意道:“那请饱读诗书的盛卷卷小姐教我做人呗,你辞职来给我做私人咨询好了。”

盛卷卷以为他是故意调侃自己,鼻子一哼:“想得美,一个月五万没准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好啊。”季策笑道。

盛卷卷狐疑的看他:“你说真的?”

季策眼睛眨了眨,笑而不答。

盛卷卷看出他不是开玩笑,顿时有点结巴:“那,那可不行,我还要上,上班呢。”

“一个月五万都赚不到,这班还有什么上头?”季策嗤笑。

受到无情的嘲笑,盛卷卷愤慨万千,想用金钱罪恶论来怒斥他。

季策适时又撒出一把鱼饵:“一个月五万,不用坐班,没人约束,治疗结束后还有巨额奖金,怎么样,还有别的条件,你尽管提。”

盛卷卷顿时哑口无言,金钱立刻就要腐蚀她了。但尚存的一丝理智拉住了她。

她艰难的拒绝:“不行,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咱俩已经挺熟的了,我不能给你做心理辅导。”

季策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查过一些资料,但他就是想念那晚盛卷卷舒缓的声音,非常想。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咱俩很熟吗?我除了知道你叫盛卷卷,是个心理咨询师,其他的还一无所知呢。”

盛卷卷顿时语塞,是啊,他们并不熟,见过几次面而已,她对季策也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除却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八卦。

但为什么她会有他们已经很熟了的错觉呢。

自作多情要不得,盛卷卷立刻反省了自己。

盛卷卷有些郁闷,犹豫的问道:“你确定吗?就算咱俩不熟,但总归是认识吧。”

季策不禁失笑:“你负担怎么这么重,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找任何咨询师,也总该会认识的啊,咱们就算提前认识好了。”

盛卷卷几乎要被他说服了,她艰难开口:“好吧,我们先试试,如果不合适就立刻终止。”

季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好半天才止住笑:“盛卷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要谈恋爱呢。”

啊呸!盛卷卷脸上微热,故作淡定道:“别乱说,信不信我撩你?”

季策笑成一条线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吐两个字:“求撩。”

盛卷卷佯装伸出五指弯曲,在他脸上虚虚一挠,口中嚷道:“九阴白猫爪,挠你一脸花。”

季策乐不可支,倒进沙发里,笑的停不下来。

到最后,盛卷卷也没能说服季策,只好和他大致说了一遍心理咨询的注意事项和具体流程。

午后的阳光十足,拉上了纱帘,房间里光线柔和朦胧。盛卷卷声音舒缓,很有催眠功效。季策昨晚一夜没睡,这时吃饱喝足,阳光温暖,困意立刻上来了。他歪倒在沙发里,懒懒的和盛卷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盛卷卷眼瞅着季策语速越来越慢,眼睛半闭半合,知道他是困了,所以她也放缓了语速,语调越发轻柔。

不一会儿季策就没了声音。

就这么在她眼皮子低下睡着了。

盛卷卷又把窗帘拉上,室内蒙蒙的笼着一层光,正适合午睡。她随后好奇的跪坐在沙发前,伸长脖子仔细端详季策的睡脸。

睡着了的季策,脸部轮廓略显柔和,少了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味道。盛卷卷的目光从他光洁的额头滑到微微弯俏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停留在他冒着胡茬的下巴上。

好性感。

盛卷卷略微靠近些,嗅着季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松木香味混杂着几丝烟草味。好想把脸埋进他的脖颈中,狠狠吸一口。

致命性感。

盛卷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心里痒痒的。这个男人怎么长的这么好看!简直想让人对他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盛卷卷:作者,我什么时候才能吸财神爷?

作者:作者自己还想吸财神爷呢!

财神爷:滚,照照镜子。

作者:嗯,一定是说给女主听的!

PS:写这章写的扎心了,提出来重点标注一下:一个月五万也没有,这班还有什么上头!

请大家自我反省。

PPS:有小可爱反应节奏太快了。怎么破,后面好像更快…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吧,抱头鼠窜。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从第一次在机场见到,盛卷卷就垂涎季策美色许久了,一直没有机会仔细打量过。

今天有这等大好机会,盛卷卷自然不会错过。她支着脸,呆呆看了许久,直到季策的眼皮突然抖动几下,她以为他被自己看醒了,忙退离一段距离。

但季策并没有醒,他的眼皮间或抖动几下,漂亮的眉毛突然皱成一团。

盛卷卷一看就知道他做梦了,貌似是个不太开心的梦。

开始盛卷卷还兴致勃勃的观察着,拿出手机偷偷录像,边录边捂着嘴笑。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笑不出来了,她忙把手机关掉扔在一旁。

季策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小汗珠,染湿了鬓角,眉头紧锁,唇边溢出一声声呓语,手脚还偶有抖动。

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盛卷卷想唤醒他。她尝试着小声喊一声他的名字,轻触他的肩膀,没有叫醒他,反倒更像是惊扰了他,他的动作幅度更大了,头开始晃动,但依然没有醒。

盛卷卷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果断加大力度,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的从上到下一遍遍顺过,并且轻轻的叫他的名字。

“季策,你醒醒。”

季策唇边的呓语声音越来越大,盛卷卷已经可以听得清了,他在喊“不要”。

到底在做什么梦!

盛卷卷加大声音喊他名字。

“季策,季策。”

季策一直在爬那个永远爬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前方无边的黑暗吞噬一切希望,他很累,想停下脚步,但只要停下脚步,身后就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抓向他,他不敢停,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向上爬。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台阶还有逃不开的恐惧。

突然远处传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在他仔细辨认方向时,脚下的台阶突然裂开,他急速坠落深渊。

失重感让他大叫出声。

直到他感到躺在床上时,清晰的发现背后靠着一个温热的怀抱,耳边传来轻声的呢喃。

“季策,季策。”

回到无比熟悉的环境,他猛的一惊,转过身向后一看。

空无一人。

彻底惊醒。

电光火石之间。

有人!

他闪电般的抓住压住他肩膀的手,用力一扯,面前的人一声惊叫,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

他目光迷离,语气尖锐:

“你是谁?”

一声惊叫,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盛卷卷身体率先比大脑做出反应,她忙抱住身下的人,试图稳住身形。

等大脑可以思考问题时,她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抱着季策,趴在他的身上。

季策在这一瞬间,全身肌肉紧绷,抓住盛卷卷手腕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力度。

盛卷卷惊魂未定,手腕又传来剧痛,她顾不上回答她是谁这个问题,急忙痛呼:“疼疼疼!快放开!”

停了几秒,季策眼神渐渐清明,目光聚拢,逐渐看清眼前这张脸。

娇嫩如花,鲜艳欲滴。

他慢慢松开手。

嗓音暗哑:“是你?”

盛卷卷眼中泪光莹莹,还不忘安慰他:“是我,别怕,是我。”

季策闻言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吸进了一股香气,是盛卷卷头发散发的味道,甜甜的橘子味,直入胸腔,安抚了那颗紧张焦虑的心。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盛卷卷有点不安,不敢乱动,但她怕压到他,偷偷用另一只手在沙发上撑着,卸掉一部分体重。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好点了吗?”

季策睁开眼,甜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盛卷卷担心的表情映在眼中,他呼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撑着沙发的手一带,让她整个人伏在自己身上。

盛卷卷低低惊叫一声。

“别动,让我抱会儿。”季策将头埋在她的发丝中,声音闷闷的。

盛卷卷身体僵了一僵后,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她脸颊滚烫,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努力呼吸,生怕心跳声太大被季策发现。她的手被季策握着没有放开,细腰被紧实有力的胳膊揽住,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火热透过衣服传来,让她原本僵硬的身体软成一滩,提不起一丝力气。

相拥的时间不太长,很快季策就恢复了平静,他叹了口气:“你可真是贴心,还怕我累着,我难道连你也抱不动吗?”

说的是她用手撑沙发的事。

身体被掌控住的盛卷卷完全没有平日撩人的风范了,像只小兔子,乖巧的要命。她讷讷道:“我有一百多斤呢。”

季策笑了,抱着她坐起来,然后将她打横抱着站了起来。

“怎么?这么小瞧我,让我试试一百斤有多重。”

盛卷卷忙搂住季策脖子,生怕掉下去,她脸上绯红,急忙道:“不敢小瞧你,快放我下来。”

季策低头一看,怀中的盛卷卷娇嫩可口,柔弱的想让人一口吃掉。

他眼神暗了暗,缓缓将她放在沙发上。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盛卷卷低着头,揉着自己还有点疼的手腕,季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脑袋顶,知道自己把她吓到了。

季策没想到撩起人丝毫不手软的盛卷卷竟然是个纸老虎,动一动真格就缩成一团。

他苦笑,伸手在她脑袋顶上胡撸了两把。

盛卷卷仰起脸,躲开他捣乱的手。

季策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轻笑:“就这么点出息。”

盛卷卷不说话,重新又低下头。季策以为她生气了,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道个歉,正组织着语言,盛卷卷突然开口。

“算了算了,谁让你长的帅呢。”

季策一怔。

盛卷卷已经站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然后用力把他推开两步,故意吹鼻子瞪眼道:“警告你哦,不要仗着自己帅就随便撩人,尤其是我这种贪图美色之人。”

季策愣了几秒,被她彻底逗乐了。盛卷卷还真是一个小可爱啊。

拉开窗帘,室内明亮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的噩梦在脑海中打了几个圈,季策后背的冷汗还没有干,他对盛卷卷说要尽快开始治疗他的恐高症,越快越好。

盛卷卷带他去放松宣泄室,让他在里面放松一下,然后她自己去办公室去给季策整理私人定制的方案合同和咨询档案。一边整理,刚才发生的事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重演。

盛卷卷烦躁无比,她越来越觉得不可以接季策这个活,她可能真的做不了。

她对季策的好奇,已经超出正常的范畴,而且越来越不受她控制,并且她也低估了季策对她的影响力,像刚才那种情形,在心理师和咨询者之间简直是大忌。

半小时后,盛卷卷空着手去宣泄室找季策。

季策正坐在地垫上,低垂着头,发梢向下滴着水。见盛卷卷进来,歪头看向她。

盛卷卷脚步一顿,拿起纸巾盒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季策没接,仰脸看她。

盛卷卷拿着纸巾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擦上他的额头,脸颊,下巴。

“舒服吗?”盛卷卷问。

季策笑:“还不错,设备简陋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