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盛卷卷惊的头垂的更低,整个小脸都要躲进围巾中,不敢抬起。
“快十分钟了,再不原谅我,你要是冻感冒了,我可不负责。”季策故意笑道。
盛卷卷不由抬眼瞪他,正巧撞进一双像夜空一样幽深的眼眸,看到了漫天星河和万千璀璨。只一眼,她就挪不开视线。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误会的。”季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将她虚虚圈在怀中,冲她眨了眨眼睛,低低笑道。
回过神后,盛卷卷面如火烧,连忙撤回视线,嘴上慌乱说着:“这么没诚意还想求人原谅啊。”
季策“唔”了一声,道:“是不够有诚意,那给我点时间,让我准备准备,可以吗?小卷卷。”
最后三个字说的又轻又慢,意味深长。
盛卷卷顿时心跳如雷,声音大的好像全世界都可以听见。
她忙跳开他的包围圈,快步向前走,嘴上嘟囔:“冻死啦,快回去了!”
然后根本不敢听身后低沉慵懒的笑声,捂着耳朵,飞速逃到了车上。
今晚,睡眠超级棒的盛卷卷难得失眠了。
她抱着被子翻滚来翻滚去,回味着今晚季策说的每一句话,越想越纠结。当时她好像听懂了,可现在她好像又什么都没听懂。
思来想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她哈欠连天的在公司茶水间冲咖啡。
同事甜甜送给她一个噩耗。
“大老板说今年赚钱太少,年会不去三亚开了,就在家门口的会展中心开,哭死了,我新裙子都买好了,就等着去浪了。”甜甜抱着盛卷卷的胳膊心碎不已。
“…”
盛卷卷被自家老板如此真实不做作的理由惊呆了。
“咱们今年赚钱很少吗?”她不敢置信的问甜甜。
甜甜幽怨的点点头:“你不觉得下半年咱们好轻松吗?我手头上只有两个客户。”
盛卷卷掰着指头数了数,她好像目前手头上也只有三个客户,还都是到咨询尾声了。
“完了,大老板要吃人了…”盛卷卷反抱着她也开始哭。
“盛卷卷,来我办公室!”
说曹操曹操到,一声来自大老板的怒吼,响彻茶水间。
盛卷卷顶着一众节哀的目光,悲壮的走进了办公室。
“李总…我…”
她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季策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哦,是正事。
盛卷卷正了正脸色,道:“都整理好了,一会儿给您送过来。”
“嗯,今天下班后有事吗?”
要加班??
盛卷卷提高警惕,立刻说:“有事,已经和人约好了。”
李秉诚瞪了她一眼,喝到:“推了!”
“…”
盛卷卷敢怒不敢言,只能用目光控诉。
“晚上一起去季策那里,给我做助手。”
“好的!”
见她态度转变如此明显,大老板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番后,才挥挥手让她滚蛋。
晚上是季策和李秉诚第一次见面,盛卷卷给双方做了个介绍。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话,很快进入正题。
季策引着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一进门盛卷卷就是一楞。
淡蓝色的墙漆,浅木色地板,圆形木质小茶几,沙发,放松椅,绿植架…包括地毯上的毛绒玩偶。
这个房间简直就是盛卷卷常用的那个个体咨询师的复刻版。
李秉诚也很诧异,不过他反应很快,他瞥了一眼呆滞的盛卷卷,神情自若的进了房间。
在熟悉的环境中工作,盛卷卷进入状态很快。
第一次咨询,惯例性的填了些登记表,做了相关性的测试。盛卷卷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收拾整理资料,听着李秉诚和季策交谈。
盛卷卷能感觉的出来,季策不是很配合,话很少,多数时间还是李秉诚在解说咨询协议和收费情况。
但李秉诚不愧是业界大牛,专业素质过硬,一个小时下来,即便是季策没说多少话,他也已经收集到了他需要的绝大部分信息。
因为大老板在,盛卷卷一直处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和季策没有私下的交流。咨询结束后,她就陪着李秉诚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秉诚对盛卷卷说:“以后每次你都要跟着来,但不用进咨询室,和他打完招呼就在客厅等着我们。”
盛卷卷好奇问为什么,李秉诚没有告诉她。
他观察到,季策是个心里戒备很强的人,他有很明确的需求,思维清晰逻辑缜密。今天和他聊天时,基本没有情绪上的表露,仅有的两次都是在视线掠过盛卷卷时,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
因此他让盛卷卷跟着,可以最大程度的打开他的心理防线。
送走大老板,盛卷卷走回自己家。开门后发现客厅灯是开着的,她以为是盛母过来了,也没有在意,换了鞋就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叫妈妈,但没人回应。
过了玄关,盛卷卷一眼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茶几,看不清脸,从身形看,很明显是个男人。
盛卷卷心中一紧,瞬间心跳到嗓子眼,后背冒出冷汗。
不过紧张没有持续三秒钟,盛卷卷立刻认出那人是陈绪。
她咽了口水,三步两步走过去,一掌用力拍在他后背上,愤怒道:“你想吓死我啊,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陈绪“唔”了一声,翻转个身,平躺着,依然闭着眼。
酒气扑面而来。
盛卷卷皱了皱眉,转身去卫生间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脸。
陈绪就着盛卷卷的手,胡乱擦了把脸,睁开眼睛,含含糊糊道:“你回来了?”
“你怎么喝成这样了?”盛卷卷又生气又着急。
陈绪揉了揉脸,清醒一些,他答非所问:“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什么?”盛卷卷没听明白。
陈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
盛卷卷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陈绪半躺着,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带着醉意的眼眸黑的发亮。他看着盛卷卷笑,神色慵懒,笑道:“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
本文明天7号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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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小剧场啦,说点煽情的话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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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十章
“生日快乐。”
盛卷卷一怔。
原来明天就是她生日了,她差点都忘记了。
她抿了抿嘴, 想说什么, 却没有说出口。眼睛有点酸, 她侧过身, 躲开陈绪的视线。
她忘了, 陈绪却没有忘。
每年彼此生日的前一天,他们俩都会单独庆祝。
这个习惯持续了十几年。长大后,虽然不会次次都有时间在一起庆祝,但生日礼物, 陈绪总是准时送到。
“还生我的气呢?”陈绪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宠溺。
盛卷卷气早消了, 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她横了他一眼,故意冷言冷语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听她这么说,陈绪无声笑了笑,对她招招手, 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见她不动, 他无奈的坐起来, 伸手将她拉过来, 两人并排坐着。
“气性还挺大。”陈绪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笑道,“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会去的,不让你为难。”
盛卷卷歪过头, 认真看他:“真的?”
陈绪:“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你骗我还少吗。盛卷卷腹诽,但脸上笑意已经再也忍不住展开了。
“现在可以给哥哥一个好脸色看了吗?”陈绪故意道,“不要每次见面都横眉竖眼的。”
“我哪儿有,冤枉我。” 盛卷卷不依,推了一把陈绪。
他顺势往后倒在沙发上,不起来了。
“你怎么了?”盛卷卷见他不对劲,探过身问。
“不舒服。”陈绪手按在胃部,揉了揉。
“活该,让你喝这么多酒!”
盛卷卷恨恨的拍了他一下,又心疼的起身给他冲蜂蜜水去。
陈绪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会闹,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睡觉。盛卷卷让他去客房睡,他不动,也不让盛卷卷走,要她坐在边上陪他。
像小时候一样,有人生病了,另一个就陪在一旁看电视或者写作业。这样才不显的寂寞。
盛卷卷只好陪着他在客厅看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盛卷卷见陈绪睡的沉沉的,呼吸平稳,只是眉头微皱。她伸手抚摸上他的眉心,轻轻将它展开。手指随后无意识的滑过眉毛,鬓角,在鬓角下的一颗小痣上点了点,然后落在他短短的头发上,拨弄几下才收回手。
她打开陈绪送的礼物,不出所料,是条项链。
一个造型独特的钻石吊坠,很别致。
陈绪从小送她的礼物就是小女生用发卡啊发箍之类的,没钱送便宜的,有钱送贵的。这么些年送下来,她的首饰基本上被他承包了。
眼睛涩涩的,像是被电视光照射久了,很不舒服。她关掉电视,靠在另一边沙发扶手上,慢慢睡了。
窗外黑夜沉沉,室内只有一盏小灯照着见尺方寸。
陈绪不知何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对面熟睡的人,目光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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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陈绪和盛卷卷一同出现在陈父面前时,陈父脸色微微一变。
盛卷卷见状忙撒娇叫爸爸,陈父这才神色缓和,甩下一句“还知道回来”,转身去了书房。
盛母喜出望外,拉住陈绪眼眶就是一红,不停地念叨:“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拧。”
盛卷卷在一旁做了个鬼脸,替陈绪讨饶:“饶了他吧,再把他气跑了怎么办。”
盛母瞪她:“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懂事,去去,给你哥盛碗粥。”
盛卷卷就气鼓鼓的去了厨房。
陈绪笑着一一回答盛母的问题,直到她满意为止。在这个家里,盛母最疼他,盛卷卷小时候还总是哭闹,质问盛母到底谁是她亲生的。
想到这儿,陈绪定了定神,吃完饭就去了书房。
陈父显然是在等他,烟灰缸里散落着好几个烟头。见他进来,面色不愉,冷声道:“我以为还真得我去给你服软呢。”
陈绪锁上门,双手插着兜,找了把椅子随意坐下,他不紧不慢道:“我也不是对您服软,我只是不想让妈难做,这点您应该比我清楚。”
一席话让陈父脸色又黑了几分。他盯着陈绪,一年不见,自己这儿子越发让人看不透了,行事说话也多了几分城府,他看着心里也隐隐有了些忌惮。
“你那什么游戏公司,据说做的还不错,有不少人来和我夸过你了,资金方面有需求就就和我说。”陈父也不想和儿子僵持下去,递了个台阶。
陈绪从鼻子笑了声:“别,您之前说我吃您的喝您的,没资格对您指手画脚,现在总算可以让我说几句话了,我得珍惜。”
自己的台阶陈绪不仅不接,还将台阶架的更高,陈父气的太阳穴突突的。
“我说句气话,你能记恨到现在?我养你这么大,你怎么就一点不记得?!”
“我不是记恨,是您说的对,我自然要记在心里。我今天也不是回来和您吵架的,您消消气,我今天就想说几句话而已。”陈绪笑道,顿了顿才说,“我是想告诉您,钱怎么都能赚,但能做一家人却要靠缘分。妈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卷卷也是性子比较软的,您打我的主意可以,咱们毕竟是亲生父子,但其他人…”
说到这里,陈绪语气已经带上几分冷意。
陈父被他一席话说的额头青筋露出,他盯着陈绪,眼中冒火,怒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