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怔住,无意识地盯着沈司珩苍白得过分的脸。

“宋陵澄,我这段时间是真的被各种噩梦逼怕了,我希望你有什么心事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我不想我们以后再因什么误会发生点什么,我已经没办法再重来一遍了你知道吗?”

“宋陵澄,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其他人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宋陵澄,其实我想起来和没想起来都一样,区别只在于,我知道你是小八,我要找的只是小八,这就够了。”

……

某些画面一点一滴地挤入脑海中,宋陵澄下意识扶住头,脸色随着渐渐复苏的记忆越发苍白,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的异样吓到了秦少迁,赶紧上前来。

宋陵澄只是怔怔地站着,怔怔地盯着床榻上那张俊颜,她突然记得,她做了一个梦,她差点就回来了,他告诉她,他要来找的人是楚妤,她因为这个梦,那段时间以来对他都有些耿耿于怀,哪怕他让她有什么话有什么事直接和他说,别以那样的态度对他,那一段时间以来,她还是心存芥蒂,甚至有些疏远了他,然后她生孩子,三个小包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在产房陪着她,连孩子出生了大家都去看孩子,就他一个人守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轻吻着她,因为他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她需要他……

宋陵澄视线越发地模糊,想起的越多,脸色越苍白,眼泪也流得越凶残,她甚至是有些无赖地指着楚老头,哽咽着对他撂狠话:“楚老头,你救不了他,我一日照三餐去你面前哭给你看。”

楚老头捋着白须:“你一日照六顿饭过来哭也没用,这种遭天谴的事他一个人玩儿就好,别拖老头子下水。”

沈司珩的手突然动了动,很虚弱,但却是真真切切动了,软软地压着楚老头的手,嗓音也很虚弱:“楚老头,她本来就笨,不经吓,你就别在这里瞎吓唬她。”

☆、079.晋江独发

宋陵澄几乎在沈司珩清醒的瞬间就奔了过来,急急地握住他的手,连声问他有没有觉得好点。

沈司珩看着还很虚弱,脸色也很苍白,手臂却是吃力地抬了起来,替她将脸颊上的眼泪擦掉。

“宋陵澄,老头子说什么你就得信什么吗。”

宋陵澄还是哭:“你马上好起来我就不信。”

沈司珩真撑着想要坐起来,惊得宋陵澄赶紧压住他:“逞什么强啊,好好躺着。”

这会儿说什么也不敢再瞎信沈司珩,转头看向楚太师:“楚老头,他到底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您倒是说啊。”

“他这个真没药可治。”楚老头难得说了一回实话,扭头看着宋陵澄,“陵城,你知道你为什么记住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搭不上吗?”

宋陵澄茫然摇头,心底隐隐有猜测,只是不确定。

“因为你已经经历了两遍!”楚老头说。

宋陵澄脑袋“嗡嗡”地响,有些昏,楚老头说,当年他追在她的身后也到了那个世界去,就如她这五年多来的经历一样,她成为宋陵澄,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再因为温劭华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遇到失忆的夜珩,相识、相爱,一切都没变,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介意着楚凝,夜珩又是什么都不说的人。他将玉佩还楚凝被记者报了出来那次,宋陵澄记得她是怀疑过沈司珩的,而那天晚上沈司珩打电话告诉她,他还有工作要忙,让她一个人先吃饭。

那天晚上秦少迁过来找她,他和她在书房里抢那枚扳指,沈司珩进来,他冲她发脾气,她和他冷战。

一模一样的经历,唯一不一样的,是前后两次不一样的处理办法。

在宋陵澄如看电影般浮光掠影的影像里,第一次的经历里,那天晚上大吵,猜忌,他猜忌她和秦少迁,第二天的新闻里,她猜忌他和楚凝,然后在猜忌里继续冷战,相互不理,直到她约苏颖吃饭,然后在同栋大厦的餐厅里,遇到陪楚凝一起应酬的沈司珩,她转而离开,在餐厅门口的大厦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倒,她跌倒在血泊中,之后与恰在那时赶到的秦少迁一起回到了这个世界中。

宋陵澄总觉得,在那之前夜珩应是已经想起了一切的,即便没想起来他还是直觉到不对劲的,因此才会不断地告诉她,有什么话直接和他说,别让他去猜,他未必每次都能猜得那么精准,才会每次和她吵过或者是有矛盾时,主动先向她道歉,主动请求和好。就如他突然买花向她道歉那天,如果不是他主动,宋陵澄觉得自己应是会不断地胡乱猜下去的,只是他及时阻止了她,及时向她道歉了,她信任他,也就没往心里去,哪怕苏颖最后和她说要留个心眼也没真的往心里去。之后她和苏颖去吃饭,他临时改了行程,却又在她差点被车撞时,及时出现救了她……

他带着她避开了原来的结局,她和他分明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她甚至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只是他的身体在变得虚弱,她也在生完孩子后莫名回到了她原来的世界中,带着第一次的记忆,几乎要与秦少迁就这么成亲,然后按照那本史册上的记载,从此白头偕老,而真正的沈司珩,以着夜珩的名义,从此和楚妤执手相伴。

一切都是完美的,无论是第一次穿越还是重来一遍,每一个人都在遵循着那本史册上的轨迹而行,除了真正的夜珩。

“真能找到他了他就没可能让时空重新逆转一次,秦少迁也没可能记住那一切。”楚老头说。

宋陵澄没听懂,她只听到楚老头说,不是夜珩有这个能力,是他手中的玉佩或是她手中的扳指有这个能力。

宋陵澄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那个关于补天五彩石的传说,关于玉佩和扳指上的玉石都是碎裂的五彩石炼化而成的传言。

具体怎么个操作楚老头不肯明说,只是逆天而为是真,夜珩身体越来越弱也是真,这六年本应如同做了场梦,一切的结局都不会变才是,因此她和秦少迁还是在既定的时间里,回到了这个世界中,她忘了那一切。

秦少迁记住了是意外,沈司珩再出现也是意外,更意外的是,宋陵澄生下了孩子,而那三个孩子如今却在另一个世界里。

楚老头说,大概合该她和夜珩真的有缘,也或许是她生下孩子这一完全不同于过去的意外,延续了了她和夜珩的缘分,因此秦少迁替她记住了那一切,而夜珩也回来了。

宋陵澄向来信命,也相信缘分,她宁愿相信,是他们的孩子一块延续了她和他的缘分,因此她和沈司珩总能白头偕老的。

只是沈司珩身体依然在一天天地变弱着,他的身体明明就没有问题,却一天天在变得虚弱,他的身体就如同和那枚玉佩牵系在了一起般,玉佩上的裂痕越多,沈司珩的身体就越弱,昏睡的时间也越长。

宋陵澄特别担心他会突然一觉不醒,甚至担心,玉佩碎了,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每天总小心翼翼地守着玉佩不让它碎了,但它还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在不断地产生裂痕。

楚老头让她顺其自然,告诉她人各有命,宋陵澄虽信命,却不愿这么认命,她和夜珩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连孩子都有了,她不想再失去。

沈司珩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除了精神差了点外,每次醒来还是喜欢逗她,然后一遍遍告诉她,他不会有事的。都说玉碎是代主受过,说不定玉碎了,他就恢复了。

宋陵澄不敢轻易相信,她怕玉碎了,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一直苦苦守着那枚玉佩,不给他碰,也不敢给任何人碰,尤其是楚老头。

宋陵澄发现楚老头实在是邪气傍身的人,她拿着玉佩没事,他一碰,玉佩就以着火燎般的速度迅速碎裂着,因此给他碰过一次后宋陵澄再也不敢给他碰,楚老头还悻悻然地抱怨了好几天。

只是她再怎么小心翼翼,玉佩还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在破裂着,因此当某天早上,宋陵澄起床看到已经碎裂成一块块的玉佩时,整个人脑袋瞬间都空白了,心底被巨大的恐惧紧紧攫住,四肢虚软着,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转身往沈司珩房间冲,刚到门口就撞上了人,撞得她鼻尖发疼,熟悉的男嗓自头顶响起:“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总这么莽莽撞撞的。”

太过熟悉的音质,宋陵澄鼻头一下子就酸了,仰起头看他:“你没事?”

沈司珩奇怪看她:“难道看我像有事?”

他看着确实没像有事的样子,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精气神看着比前几天还好了些。

宋陵澄还是担心。

沈司珩隐约叹了声息,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宋陵澄,我能回来,我敢回来,就已经证明我真的不会有事。”

“我原本也是觉得我可能真的不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是最清楚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想骗你先回来。”沈司珩低头看她,“就你做噩梦那次,你一直在反复向我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事实上确实不是做梦,我骗了你,包括说什么就是来找楚妤的,都是骗你的,我就是冲着你宋陵澄去的。”

宋陵澄想起那次的事,重新走了这么一遭,再听楚老头说起夜珩这一次两次的事,她再迟钝也知道夜珩就是来找她的,千里迢迢专门来找她。

“楚凝是不是楚妤的后世我不知道,我不是神也没有开天眼的本事。”沈司珩说,“但我确确实实就只是去找你宋陵澄。我最近精气神是不太好,但是这种前后的感觉我自己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我现在很好,自从你顺利把我们家的三个小宝贝生下来后,我的精气神就一直都很好,我真的不会有事的宋陵澄,我们还得一起回去把三个孩子抚养成人。”

最后一句话沈司珩是看着她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得缓慢又清晰,让她不自觉地就安下心来。

沈司珩的身体也确实越来越好,宋陵澄甚至忍不住开始相信,真的是她的玉佩替他受过了,虽然玉碎了有些可惜,但人活着就没事,那几块碎玉她也舍不得扔,玉佩刚好碎成了五瓣,一家五口,刚好一人一瓣。

宋陵澄和沈司珩秦少迁还是回到了现代来,那边虽有父母亲人,但到底舍不得那三个孩子,她甚至还来不及看他们一眼就莫名其妙把他们忘了。

秦少迁则是舍不得苏颖,在这个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六年,他已经有些无法接受那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和君臣之仪。

只是两人虽是一道回来了,毕竟当初是真的在举办婚典,为着皇家名声,陵城公主嫁给护国将军这一事史官还是记录了下来。

具体怎么回来的宋陵澄并不知道,拜别过父母兄长后,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宋陵澄发现她头顶上的横梁变成了天花板,实木床也变成了软乎乎的席梦思,她和沈司珩回到了他在青市的家,她无名指上的扳指甚至还在闪着幽幽的绿光。

宋陵澄问沈司珩到底是怎么这么来去自如的,沈司珩将楚老头的话学了个十成十:“天机不可泄露。”

沈司珩不肯说,宋陵澄怎么威胁利诱也没用,她也没时间去逼迫他,一睁眼她就迫不及待去看那三个小宝贝,甚至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就催着沈司珩带她去沈司骐那儿,她知道沈司珩把三个孩子暂时托付给了沈司骐和乔诗雅。

沈司珩没她心急,还是逼着她先吃了早餐再一起过去。

沈司骐和乔诗雅都在家,看到两人时均是一愣,当初宋陵澄突然失踪、沈司珩把孩子托付给他们后也没了音信,这一个多月来一家人是早已急坏了,四处找不着人,如今两人同时出现,沈司骐和乔诗雅双双松了口气。

宋陵澄打过招呼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孩子。

三个孩子都在育婴室中,沈司骐和乔诗雅专门给他们布置了个小小的育婴室,一人一张摇篮,如今一个个睁着眼睛,老大很安静,老二和老三似乎有些调皮,正侧着头互相看着,四肢胡乱蹬着,不时“咿咿呀呀”地叫。

宋陵澄突然有点想哭,她还在,夜珩还在,他们的孩子也都很健康。

她想去抱,手忙脚乱的,有些不知所措,孩子太小,总担心弄疼了他们。

好在沈司珩比她这个当妈的有经验多了,将乖巧的老大抱起放入她臂弯中,而后才将老二老三抱起,一手一只,两个小屁孩还很不安分,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四处看着,手脚乱挥着。

宋陵澄看着沈司珩略忙乱地安抚,隐约觉得,以后的日子大概也太平不起来了。。

【正文完】

第80章 番外之家长里短

宋陵澄最近有点惆怅。

最稳重乖巧的老大不要她这个妈妈,一天到晚跟着他爸爸混。

然后混着混着就混出问题来了,宋陵澄发现老大越来越有向面瘫发展的趋势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大才刚满两岁。

宋陵澄觉得刚满周岁的老大就应该像老二老三那样,活泼好动,充满童趣,而不是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弟弟妹妹玩,不会和弟弟妹妹抢玩具就算了,还会主动把玩具分给老二老三,懂事得让她担心老大变成第二个沈司珩。

宋陵澄不是觉得沈司珩不好,相反沈司珩她满意极了,只是儿子这样的性格让她觉得有点……不好玩。

比如说,她拿了个铃铛手那儿一晃,老二老三马上很捧场地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抢铃铛玩,然后老大就很淡定地转过身,乖巧地爬上沙发,坐在沈司珩旁边,和他一起看书,虽然宋陵澄怀疑他是否能看懂书上的图片。

她拿几只苹果出来,老二老三都是嘻嘻哈哈地扑上来抢,还为谁的苹果大只争得面红耳赤,老大则连看也不看她手中的苹果,盘着腿抱着画册坐在沙发上,安静翻书,和沈司珩一起。

宋陵澄怎么看着怎么像一大一小两尊佛,要两人脑袋后再生出两圈光晕来,宋陵澄觉得她完全可以摆上香坛烧香拜佛了。

一次两次宋陵澄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长期下来,宋陵澄担心老大会不会得自闭症,这天吃饭的时候宋陵澄忍不住和沈司珩提起这个事。

沈司珩正喝着汤,闻言往老大那儿看了眼,老大正很端正地坐着,笨拙地捏着筷子,夹起肉块,想要放入嘴里,夹到嘴边掉了,又不紧不慢地夹起,又掉,再夹起,动作总不紧不慢的,直到很认真地将那半块肉塞进嘴里,鼓着嘴巴一边慢悠悠地嚼着,一边抬起头,看到宋陵澄和沈司珩都在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司珩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唇角上的油迹,一边侧头对宋陵澄说,“你看,从小喜欢我抱和喜欢被你抱的,就是不太一样。”

说着往老二看了眼,老二正一手一根筷子,各戳着肉块的一头,眯着眼皱着鼻子用力撕扯着,吓得宋陵澄赶紧扶住了碗,汤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溅了宋陵澄和他自己一脸,老二仰着脸冲宋陵澄“咯咯”地笑,看着好玩儿,两只筷子还“叮叮当当”地敲起碗来,一边敲一边笑:“妈妈,这样好好玩。”

老三原本是很乖巧地吃着饭,一看哥哥玩起来了,马上也抓过筷子:“我也要玩!”

筷子还没来得及戳入碗中,小手掌一个不小心,“啪”的一声就拍翻了碗,汤水溅得满满一脸,小丫头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好好玩。”

宋陵澄头疼抚额,正要起身给她收拾,沈司珩已经站起身,双臂往她肋间一拎,就把人抱了过来,扯过纸巾,细细替她将脸上的糖水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软声道:“好好吃饭,不许调皮,知道吗?”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好。”

在沈司珩大腿上转了个圈,坐了下来:“我要爸爸抱着我吃饭。”

老二一听马上抬起头来:“我也要抱。”

宋陵澄刮了下他的鼻子:“男生羞不羞,你看哥哥多乖。”

伸手摸了摸老大的头,老大侧着头避开了:“妈妈,洗手。”

“……”宋陵澄侧低□与儿子对望,“妈妈的手是干净的。”

老大振振有词:“刚刚你的手明明被弟弟的汤溅湿了。”

“……”宋陵澄往自个手掌看了眼,轻咳了声,弱弱地收回了手。

老二很捧场地扭过头来:“妈妈,我给你摸头。”

老大努了下嘴:“摸完了还要妈妈给你洗头。”

人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屁颠屁颠地去拿了条干净的湿毛巾过来,交给宋陵澄:“妈妈,你擦干净了我就给你摸头。”

那乖巧劲看得宋陵澄忍不住把儿子抱入怀中狂亲脸,太贴心了。

沈司珩侧头看她:“宋陵澄,你看,儿子都比你懂事。”

“那也是我生的。”宋陵澄很是欣慰,“你以前还老嘲笑我智商会把儿子水平给带低了,你看看,我儿子女儿比你聪明多了。”

“那当然。”沈司珩慢悠悠地给女儿夹了块肉,给她撕成小块,抽空看了她一眼,“也不看看他们出生后爸爸抱得多还是妈妈抱得多,幸亏后天纠正了。”

宋陵澄撇了撇嘴,继续哄儿子吃饭。

吃过饭后宋陵澄负责洗碗,三个小家伙围着沈司珩,一边一个,还有一个趴在怀里,缠着沈司珩给他们讲故事。

沈司珩白天要上班,能陪他们的时间有限,每天晚上一回来就缠着他不放。

宋陵澄把碗筷洗了,厨房也收拾干净了才从屋里出来,人刚往沙发上一坐下,老二马上麻利地坐了过来。

沈司珩也抽空往宋陵澄看了眼:“宋陵澄,咱这婚礼还要不要了?”

当年两人一起回来,为着孩子的入户问题先去领了结婚证,婚礼却一直没办,宋陵澄总觉得这个麻烦那个麻烦,总之就是一直拖一直拖,她是个公众人物,虽然这两年已经淡出了娱乐圈,但影响力还在,去个超市都能上头条,孩子都生了却一直没婚礼,不知情的人总把她当生子工具。

宋陵澄是无所谓这个,想到要举办婚礼就头疼:“还是不要了吧,我都嫁了两回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沈司珩盯着她凉凉地笑:“宋陵澄,你真好意思说啊。”

宋陵澄扯着他的手臂:“那不是你造成的吗?”

朝他坐过去了点:“诶,第一次的时候我是不是真的嫁给了秦少迁,拜了天地那种?”

第一次嫁人的事宋陵澄是不太记得清楚的,夜珩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逆转时空、怎么逆转,宋陵澄不明白,沈司珩也从不肯告诉她,这两年来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他不说就是不说。

沈司珩轻哼了声,长臂一伸,将她一道揽入怀中:“我们下个月举办婚礼?”

“不用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

沈司珩直接看向小女儿:“澄澄,要不要给爸爸妈妈当花童?”

“什么是花童?”老三澄澄奶声奶气问道。

“就是陪爸爸妈妈一起穿漂亮的衣服。”

“要。”澄澄重重点头。

沈司珩看向老二:“哥哥呢?”

老二点头:“要!”

沈司珩询问的眼光落在老大身上,还没开口,老大已经跟着点头:“要。”

沈司珩唇角勾起,看向宋陵澄:“宋陵澄,你就忍心让三个宝贝失望?”

宋陵澄手肘狠狠撞了下他肋骨:“不能拉我儿子女儿当说客好吗?”

“当然。”沈司珩贴着她耳边,“晚上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点头。”

宋陵澄耳根开始冒红,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婚礼的事就被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