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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庞大的军队将会将营扎在城门之外,成为边境这座城池的第一层护卫。

努力抗敌了那么久的勇士们,在大军到来之后,也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歇歇了。

苏心禾走在最前,夏雨紧紧跟随,而东南西北则护卫性的守在四个角,防止可能会有的意外,毕竟,在这战乱之地,谁也说不准,小心为上。

河边的稻草足有半人多高,要近城了,苏心禾手一挥,大家立马谨慎起来,跟随着她的动作,伏低了身子慢慢地向前行进着。

时长时短的笛声伴随着清风飘散在空气中,却让苏心禾心神一怔,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人有这般闲情奏出丝竹之声?

而这首歌曲,似歌又不像歌,倒像是一首不成曲的调子,到底是什么人在吹?

"主上,这笛声有问题。"

北四谨慎地上前,低声说道。

这次前往南蛮国,他们都提前做了功课,南蛮国人擅使毒用蛊,而下蛊之后,往往是用乐器来操纵受蛊之上,让其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

苏心禾点了点头,关于蛊毒之术,在现代的南方少数民族中也还存在着,但其具体的效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她也一直不太相信,一条小小的毒物,就真的能操纵人心吗?

这是医学不能解释的问题,也许,只有她自己亲身去感受一次,才能真正解开这蛊毒之迷。

"主上,城楼之上的那人应该是秦将军吧?"

已经初步地了解到了现在所处的状况,两军正正在对阵,像他们这医疗队伍断不可贸然出去,没有大部队在后而挺着,他们连一出去无疑就成了箭靶,所以,在苏心禾的手势下,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蹲在了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空气中是淡淡的血腥味,这些从医之人怎么会分辨不出,不见尸体,却还闻得到血的味道,这片土地究竟撒下了多少人的鲜血,浸染而出,让那浓重的味道挥之不去,成为这场战争中无法磨灭的印迹。

头顶上空是盘旋示去的秃鹫,这些猛禽们比人类敏感多了,它们一早便发现了那伏在草丛中的众人,眼下,应该在分辨那些静止不动的到底属于活物还是死物,能否成为它们下一顿的晚餐。

"应该是她。"

苏心禾瞄了一眼城楼之上的情况,银色铠甲,红色披风,将军的头盔,应该是秦丹无疑,只是那身形微颤,而腹部还裹着一层白布,那点点浸出的暗色…是血!

苏心禾顿时心中一紧,大军当前,主帅受伤,这是多么不利的事,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敌方怎么会不采取猛烈的进攻?

眼下的情景,看来是相当地危险啊!

十万大军恐怕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光凭城中残留的将士们,是否守得住这城池?

好在现在双方的注意都在正对面的敌方阵营,没有人留意到城门外左边的一角,可他们头顶上空盘旋不去的秃鹫早晚会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而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他们这一队人更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敌方会攻之,而己方不明来者的情况下也断然不会施救。

如果情况发展成这样,那他们就真的惨了。

"东一,你带这些大夫们先往后撤,找到大军,让他们速速前来援救,情况刻不容缓,要快!"

脑中思绪-闪而过,苏心禾己然作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人少好脱身,如果东一带走了大家,那么,就能够暂时保得大家的安全。

如果真得打起来了,他们留下的几人混在人群中,也不会太起眼。

东一沉声应着,对着余下三人点了点头,意在嘱咐她们一定要保护好苏心禾。

苏心禾点了点头,东一便猫着身子向后撤去,而她走过的地方,那些大夫们也跟着她慢慢地转身,向着来时的道路行去。

夏雨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苏心禾,眼中升起崇敬的眼色,她没有经历过风浪险阻,却也知道苏心禾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这帮手无寸铁的人是无

法与真刀真枪硬拼的,找到大部队,才是他们强力的后盾。

虽然她也不看好那些年轻气盛的士兵们,但在人数上领先对方,心理上也会好很多,至少恐惧会少上一分,信心会多上一分。

此时的城楼之上,苏心禾只见到急急向一侧走去的秦丹,及在她身后的士兵,却没能见到那已然蜷缩在地上,痛得分不清敌我的秦夜。

而当秦丹走近秦夜时,惊险的情况发生了,秦夜像着魔似的从地上弹射而起,一把抽出身旁士兵的佩刀,就这样直直地向毫无防备的秦丹砍了过去。

危急只在一秒,苏心禾失声喊了出来,北四的银镖也在刹那间飞出乐指间,如电光一般向城楼之上闪去,只听"哐当"一声,火星四溅,金属相碰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那砍向秦丹的刀生生地被打偏了方向,一下扎进了墙后的木桩上.

薄薄的刀片像嵌进了木头一般,秦夜疯狂地摇着头,欲拔出那把刀,秦丹此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几步上前,一个手刀便劈在了秦夜的脖颈之后,让她停止了疯狂的举动,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此时,笛声也倏然而止。

无涯的视线犹如利光一般射向了那浓密的草丛之中,苏心禾低喊而出的声音,早巳经飘散在了空气中,两军阵前,应该没有人能听到。

而北四那快如闪电的银镖,又有几人能看清它发出的位置?

但是,无涯却清楚地感觉到了。

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楼之上的秦夜,欲利用秦夜取下秦丹人头的此刻,竟然有人从中作梗,让他功亏一篑,他怎么能不怒火中烧?

无涯袖袍重重一甩,有什么东西从黑色的袖口射了出来,直直地向苏心禾他们所在的草丛中而去。

几乎是话语的同时,北四身形一闪,已经稳稳的将苏心禾搂住。

一时之间,草丛中四人高高的跃起,足尖轻点,向后退了一大步,而她们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丛草已经被尽数腐蚀,只留下了黑黑的一片焦糊,难闻的臭味陡然而生,地面上甚至还泛开了沸点的白泡…

"硫酸?"

突然的变化让苏心禾心中微颤,那样强烈的腐蚀效果,只有硫酸能够达到,而南蛮国的人已经知道使用这种化学剂了吗?

还是,只有那个黑衣人是个例外?

宫廷卷 第【115】章 援军

城楼之下的草丛堆里突然惊现四人,不但让秦丹惊讶,司徒英对这突来的变化也震惊不已,到底是敌是友,一时之间,不能分辨。

而无涯却深深皱起了眉,他的"毒水"竟然没有伤到她们,看来,这几个人的武功不弱,如果加入到秦丹一方的阵营,确实是一大麻烦。

三个女人会武功,护卫着中间那个女人,看情形,那一身青色衣裙的女人才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丹在微微诧异之后,回神细想,射偏那把刀的银镖正是从城楼之下激射而出,如果她没想错,那方向就是刚才那四人所站的方向。

那么,她们是友非敌,是来相助于她的?

"黄口小儿,也敢坏我大事!"

无涯黑衣一抖,身形快如闪电,直直向苏心禾她们的方向奔去。

南二、西三,挡住她,我护主上先走!"

北四搂住苏心禾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另一手加上,将苏心禾整个人横抱了起来,足下轻点,几个起落便逼近城门。而南二,西三迅速补位,挡住了无涯的去路,就这样在草丛中交起手来。

"北四,她们不会有事吧?"

苏心禾担心的看向那三人打斗的方向,表情甚是凝重。

那名黑衣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声音苍老,但健步如飞,那深厚的内力,那敏捷的身手,让苏心禾暗自担心,以南二与西三的功夫,是他的对手吗?''

"主上放心,就算不敌,以她们的功夫也足以自保。"

北四的眼光没有落在南二与西三身上,而是投向了南蛮国的阵营之中,她在留意着地方会有什么突然的变化,威胁到苏心禾的安全。

苏心禾的目光向上,与秦丹直直相接,秦丹几不可见地轻轻颔首,已然确定了对方是友非敌的身份,只是,如今的情况,她却不能够轻易打开城门放她们进来。

这一开城门,怕是连司徒英也会率军挺进,她不能冒这个险。苏心禾显然是知道司徒英的想法,仰头大声说道:"秦将军莫要担心,

我方十万大军随后就到,边城之危定然得解。"

苏心禾话语一出,秦丹眼中已然有了肯定的笑意。

而这一消息听在司徒英耳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如果她不趁此时攻城,那十万大军到达,她可就没这机会了。

司徒英手一挥,擂鼓响起,南蛮国的将士们在瞬间便压了上来,而站在城门下的苏心禾两人,无疑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拿绳来!"

秦丹一手接过士兵递来的长绳,一头缠绕在自己的臂膀上,一头向着城门下的苏心禾扔了去。

长长的麻绳像蛇一般在空中舞动着,北四一手搂紧苏心禾,一手握住麻绳,借着踩踏城墙的力道,顺势而上,一溜烟便爬上了城墙,进入了安全的区域。

司徒英气得牙咬咬的,她本来想捉住苏心禾几人,以此壮大声威,没想到却让她们给逃脱了。

转头看向无涯那一边,显然无涯技高一筹,但那两个女人功夫也不错,再加上默契使然,配合有度,无涯想擒住她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看来,这突然出现的人并不简单。

如果没有她们,恐怕无涯的计谋已然奏效,秦夜明显是中了无涯的蛊毒,在那笛声的控制之下,差点举刀砍下秦丹的头颅。

无涯与秦夜是师徒,他都能下这般的狠招,让她亲手弑母,无涯这个人心思歹毒到什么地步,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但司徒英的注意力已经不能放在无涯的身上了,现在,她只有一门心思攻城,一定要赶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不然,以后再对阵,他们恐怕真没有胜算了。

"死守城门,一定不能让南蛮国的人攻破!"

来不及与苏心禾寒喧两句,秦丹便向士兵们下达着命令,一时之间,狭长的走道之间人头攒动,各司其职,全力守卫住这一方城池。

"主上,我们进城里吧,流箭无眼,这里太危险。"

北四护着苏心禾,他们这一只队伍本来便不是上阵杀敌的士兵,所以战场不是她们应该呆的地方,退下去在后方才是正事。

"等等…"

苏心禾也认同北四的说法,她们呆在城楼之上确实帮不上忙,成为别人的阻碍,但是,南二她们怎么办,如何进城?

主上别担心她们,您安全了,她们自然会想办法撤走。"

北四看向南二她们打斗的地方,那个黑衣人虽然技高一筹,但是真想将她们俩人怎么样,恐怕能耐还不够。

眼见苏心禾担忧,北四屈指在唇间一吹,南二与西三的神情均是一变,对视一眼后,一个虚招一晃而过,便向城楼方向撤去,无涯气极,但也不敢贸然向敌方阵营挺进,只得一甩衣袍,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抽身离去。

南二与西三配合着,两两交叠,互相作为对方使力的踏点,几个起落两个矫捷的身影便跃上了城楼之上,与北四顺利会合。

"好,我们快离开这里,进后方。"

苏心禾一挥手,三人便跟在她身后,沿着城门的楼梯进入了城内,而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任何人阻拦她们,对这突然出现,并救了秦丹的四人,士兵们表现出了充分的友好,虽然战事之前,没有言语的交谈,但是一个善意的眼神,一个指引的动作,却表达了对她们到来的欢迎。

苏心禾四人撤离之后,秦丹便全心应敌,虽然有伤在身,但却不能影响她分毫,坚强的意志与忍耐力是一个将军必须具备的。

而且,敌军当前,主帅如果倒下了,军中一定会乱成一团。

无涯一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才在阵前出其不意的用笛声蛊惑秦夜杀她。

一想到秦夜,秦丹的眉毛不由地深深拧起,虽然她打晕了她,但是,那蛊毒已然种在了秦夜的身上,如何能解?

难道这个孩子一辈子都要成为别人的傀儡?

无涯,到底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东一护着那一队医队向后撤离了一段距离,寻到一处隐蔽之地,便让他们在那里呆着不要乱动,而以她一人的脚力,便很快与大军碰头。

一番交涉后,十万大军便奋起直赶,终于在一阵轰隆隆的震天雷鼓之声后,杀到了战场上。

年轻气盛的士兵们手持着兵器,如密蚁一般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南蛮国的军地杀了过去,血花在空中四溅,到处是残臂断腿,头颅如皮球一般滚落…

年轻的士兵虽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但血已经蒙住了眼,刀剑仿佛长了眼睛,划破空气,胡乱的挥舞着,在这一片血红的土地上收割着生命。

在那个时候,她们才知道,要话下去,就要把对方都杀掉,让她们没能力再站在自己的面前挥舞着屠刀。

血腥与残忍,尸体与恶臭在这一片战场上迅速地弥漫开来,空中的秃鹫欢快地唱着,叫着,期待着这一场战争结束后它们将享受到的美味大餐。

十万大军混入了阵营之中,让南蛮国顿时乱了方阵,数量上的不敌让司徒英立马做出了撤退的决定,这一场仗,久攻不下,他们已然失了先机,如今对方的援军已到,他们也再无能力与之抗衡,只有速速撤退,保得自己仅存的实力。

司徒英的眼光在战场上扫过,那个黑色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得不见了踪迹,,竟然跑的比她还要快,这个无涯,她心里怨之,想到以后,却又深思起来。

秦夜如今这个样子…或许,还有能用到无涯的地方,而且,他还是女皇亲派来助阵之人,不能轻而视之。

这场战争,从援军的到来,便宣告了它压倒性的胜利,但是,如果没有秦丹率众拼死守住城门,这一场仗也不会以全胜告终。

两军都撤兵之后,战场之上,便只见暗沉沉的一片,尸体堆积出的小山隔着一座又一座,夜色之下,冷风呼啸,更显得这一片土地的凄凉与悲壮。

成群的秃鹫挥动着黑色的羽翼盘旋而下,停在那凸出的小山之上,用它们尖利的爪牙啄着那些血肉模糊,还来不及收敛的尸体。

秦丹撑着疲惫的身体,硬是将援军安顿好了,才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两军交阵,他们这一方完全是凭借着人数的众多才赢得了这一场战争,但她也看出了这些年轻士兵的弊病,这一只队伍,看来还有得练。

但这一次之后,南蛮国在短时间内应访不敢来进犯了,这也给出了她时间休息调整,外加训练这支年轻的军队,让她们成为最坚实的铜墙铁壁,扞卫国家的尊严。

眼下,她真正担心的反倒是秦夜了,怎么样才能救到这个孩子,她心急如焚。

今天相助她的那几人,秦丹已经辗转得知那为首的苏心禾正是宫廷御医馆派出之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仁心仁术,医术高超…

或许,或许她有能力救得秦夜一命!

顾不得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退下了战场之后,秦丹便向着苏心禾下榻之地急奔而去…

宫廷卷 第【116】章 身份

战争之后,随后赶到的医疗队伍也忙碌了起来,处置伤患,搭建病房,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战争难免有伤亡,但是第一次出征便打了胜仗,让年轻的士兵们兴奋示已,虽然有同伴倒下,永埋在这片土地上,但血的付出毕竟带来了胜利的喜悦,生者在缅怀的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念。

入夜了,苏心禾安顿好了整个医疗队伍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秦丹却意外的到访。

看着那腰腹间仍然渗出的红色,苏心禾不仅皱起了眉,看来秦丹根本没有找人处理,便奔至她的住处了,赶得如此之急,甚歪顾不上自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秦将军,请坐!"

苏心禾礼貌地对秦丹点了点头,随后便在箱里取出药及纱布。

"苏大夫,今天还没能向你道谢,真是有劳了。"

秦丹抱拳一揖,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疲惫,血流过多之后脸色显得更见苍白。

"秦将军严重了。"

苏心禾摇了摇头,待秦丹坐下之后,径直蹲在她面前,解着她腰腹之上的绷带,一边动作,一边低声道:"秦将军深夜到访,想必有要事,不妨直说,能帮到忙心禾绝不推辞。"

镇守边关的将士们不同于朝中弄权之人,他们浴血奋战,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扞卫着这一方土地,对这些人,苏心禾的心里是尊重的。

秦丹也没有见外,任着苏心禾为她处理着伤口,只是在为伤口消毒时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片刻后,忍过了那阵痛处,她才沉声说道:"不知道苏大夫…对南蛮蛊术是否知晓?"

中原的医生很少能懂得如何解南蛮蛊毒,但苏心禾少年有为,年纪轻轻便能就职于御医馆,只这一点便与众不同,秦丹很期待苏心禾能带给她一点希望。

毕竟,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还能向谁诉说。

秦夜是她的孩子,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会放弃。

听到秦丹的问话,苏心禾的手微微一滞,想起了那时在城楼之上行刺秦丹之人,一头乱发下看不清真容,但在己方阵营之中,应该是自己人。

难道,那名黑衣人用笛声操控之人便是那行制之人?

但凡有这种情况,行刺之人早被一刀毙命,难道,秦丹还留下了?

"秦将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像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心禾上了后,几下包扎好了伤口,坐在秦丹面前,表情凝重地说道。

"实不相瞒,苏大夫…"

秦丹重重叹了口气,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庞竟然多了几丝黯然的神色,显得异常落寞,"那中了蛊毒之人正是犬女…"

说话之际,秦丹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已然握得死紧,她的内心正在忍受着病苦的煎熬,而这一切,她又怎么能袒露于人前?

即使痛苦,即使心伤,一切,也只有往肚子里咽下。

她是将军,她是这个城池的灵魂人物,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一方民众,所以,她的喜怒哀乐不可以表现在脸上,不可让人看出。

那人…竟然是秦将军的女儿?

苏心禾微微诧异,血浓于水,如果是自己的亲人深受蛊毒之害,那么她的内心也必定不会平静。

而秦丹却能坚持战斗到最后,甚至将一切痛掩盖在心底,这样的承受力,这样的担当,秦丹,不愧为一名让人敬佩的将军。

秦丹点了点头,低头之际,痛苦的暗潮在眸中涌动着,再抬头时,却又恢夏了平静,只是那眉宇间不经意的轻皱却也说明了她的心思。

"她现在在何处,秦将军可否带心禾前往探之?"

苏心禾会医病,但却从来未治过蛊,对蛊毒一说,也一直持保留态度,今天真让她遇到一桩,如何解,她要看过才知道。

"那就有劳苏大夫了。"

秦丹一手撑着圆桌,受伤之后的虚弱让她身形微颤,可只是一瞬,她便又立如松拍,昂首阔步地走在了前面。

跨出房门时,苏心禾对北四使了使眼色,北四便随着她一同前往。

北四她们几人在出行前曾对南蛮国的蛊术做过一定的了解,或许,有什么疑问,北四能答得出来,多了解一点,对治疗的进程或许有帮助。

当然,苏心禾心里是没有万全的把握的,跟着秦丹去,也是存着试一试的心态,能治好秦夜,让秦丹免受内心的痛苦煎熬,能够将全副精力用于抗击敌军之上,这才是正事。

秦夜依然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秦丹那一掌的力道可想而知。

但另一方面,或许秦夜根本不愿醒来,在潜意识里她知道,她挥刀砍向的人正是她的母亲,可她控制不住,脑海里一直是无涯的声音,蛊惑着她,引诱着她泥足深陷…

无涯,那个人真是当年循循教导着她一切,教会他一切的人吗?

为什么在今天,会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