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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洪惊雷是金火双灵根,比洪飞雪年长五岁余,现在已是炼筑基六层的修为,这对洪安民来说,洪惊雷如同天才。

在一些修真世家,二十岁前如果过不了炼气五层,便被视为废才,或做本族修士的下人使唤,或是到外头打理家族的店铺生意,又或是给家族种田。总之,不能修炼者,就是为家族干活赚灵石的棋子。

洪安民细细地给洪飞雪检测了一番,确实没有灵根!

可他解释不通洪飞雪既无灵根,没道理五年时间就修炼到炼气三层的修为。

洪安民又细望向飞雪,这是淬体?不对,就算要淬体,至少得结丹之后,不像,不像,可明明一切正常,为什么遍体炽烈如火,早前还能碰,现在站在离她相隔三尺外都能感觉到炽热的热气。

洪飞雪病了,私塾先生洪安邦要上山给女儿采药治病,私塾放假了。

洪安邦兄弟与洪母三个人不分白天昼夜地守在洪飞雪的身边。

洪安邦翻遍了医籍,还是没能查出洪飞雪到底是什么病。

第8章 怪异的褪皮

三天后,洪母神色慌张地进了洪安邦的屋,低声道:“安邦,雪儿她“她怎了?”

“二叔把雪儿带到后山调养去了,说有他照顾叫我们不要担心。”

后山,洪安民修炼的洞府。

洪安民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床榻上洪飞雪,“这是洪飞雪的身体被一层如丝如雾的东西包裹着、环绕着,像是灵气,却又不像,那是一股奇异的带着云雾般的东西,来回流动着,她的身上居然褪出了一层晶莹的、透明的像蛇褪一样的东西。身体的高温早已烤朽了衣衫,用手一破衣衫就碎了,褪皮撑开了破碎的衣衫布料,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快速地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玄色、红色再变成粉红色、肉粉、肉色。肌肤也从开始的枯如树皮,皱纹交错,再到一点点地变薄,变干净。

洪安民突地低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难怪大哥诊不出病症,洪飞雪是在褪皮。

这人有褪皮的么?

难不成洪飞雪是妖魔。

可洪飞雪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怎么可能是妖魔。

但是,洪安民实在解释不通这到底是什么。

他盘腿坐在一侧,看着侄女的一点点变化,把自己所有的书籍都翻了出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丫的,急死他了,书籍中应该有记载,是人?是妖?总得有一个说法才对。

他急得得浑身打颤,“难道 大嫂是妖魔族的人?”

洪安民忆起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大嫂,就被她的美貌给震惊,虽然那时的大嫂左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很是狰狞怖人,但她完美的右颊美得惊艳。他曾问洪安邦:“大哥,大嫂是什么身份?”

大嫂太美,美得让他觉得不大真实。

那一刻,连已经成过亲的洪安民都觉得大嫂不像是寻常人。

然,洪安邦很凝重地告诉他:“她叫媚云,是一个普通凡人。”

后来两回,洪安民也问过,再次确定了大嫂是凡人的身份。

大嫂不可能是妖怪、魔族,这数万年来,魔族早就被赶离了苍原大陆,现在的苍原大陆有的只有修士、凡人、灵宠、灵兽。

只是,以他对大哥的了解,洪安邦不可能会娶一个普通凡人为妻。原因很简单,当年洪安民要成亲,洪安邦便过问了亲事,语重心长地道:“安民,你不是寻常人,你是修士,你的妻子应是一个有灵根的人,唯有如此,你们才能生下有灵根的孩子。若是可能,我赞成你娶一个纯阴之身的女子为妻。”

后来,洪安民成亲了,所娶的女子是洪安邦帮忙张罗的,是一个拥有金属性灵性的女子。洪安民成亲后三月,洪安邦离开了双庙镇,这一去便是十年。

这十年中,他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法子,或走驿站,或走镖局,又或是双庙镇的商人给他捎来足够修炼的丹药。

这些丹药,据称一部分是洪安邦自己炼的,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用灵石买来年。

大嫂会是妖魔么?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人妖不可同处,人妖也不可成亲,更不能生下孩子。

他是不是应该把洪飞雪给掐死?

只是洪安邦那样的性子,不该会娶一个妖魔为妻。

洪安民纠结得不能言表,自言自语地道:“大哥,大嫂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侄女会褪皮?大哥,几十年了,你连我也不肯说实话。”

第9章 要不要杀掉

他终于伸出了手,可是他下不了手,作为一个结丹修士,他也曾杀过人的,那些都是要杀他、害他们父子的人,可现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看着出世,看着长大的亲侄女,他下不了手。

他仿佛又听到了洪飞雪甜甜地唤着:

“二叔,爹娘让我给你和哥哥送饭,今天有麻婆豆腐、红烧肉旁的修真者很少沾荤腥之物,或是索性不吃,但洪家不同,洪安邦曾说“上苍赐予食物,便是给我们人享受的,这肉凡人吃得,修真者也吃得。”故而洪母做的菜式,全都是照着凡尘俗世的人吃的菜式。

肉,不是天天都有,但每过三天家里就会吃一次。

即便送来的是最寻常的菜式,在她的言语中,也让人觉得很是美味,那散发着的饭菜香味,那修炼的孤寂与疲惫,在他看到侄女的那刻都烟消云散。

“二叔,爹让我给你和哥哥送丹药了。”

“二叔,嘻嘻,我是炼气二层了,原来二叔教我的修炼法子真的很管用。”

声声二叔,叫得他心头温暖,唤得他心中酸软。

这是他的亲侄女,他怎么可以掐死她。

即便侄女是妖魔,他也会将她留下来的。

虽是他的侄女,却如同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他待侄女有多好,就如洪安邦待洪惊雷有多好。

他们是一家人,是亲人,是血脉至亲,他不能杀了乖巧可人的侄女。

昏迷中的洪飞雪不知道,自己的二叔动过要掐死她的念头,更不知道她褪皮了。

洪安邦到底选择了放弃,化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如果她是妖魔,也是他的亲侄女。他既然不能杀她,就得让她好好儿地活下来。

而且,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谁也不行。

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他忆起自己的家族,那个没给他任何温暖的大家庭,曾有一度,他想过要回到洪家,可洪安邦说:“安民,他们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弟的,如果我们不逃出来,早就被害死了。”洪安邦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不想再回到洪家。

洪安民依旧还处于纠结与痛苦之中,他目睹洪飞雪褪皮,若不是亲见,他还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慌忙将洪飞雪褪下来的皮收好,幸好他先一步把洪飞雪从镇子上带出来,否则要是被大哥、大嫂瞧见,还不得惊慌失措,又或是被镇子上的百姓看到,一定会把飞雪当成妖魔活活烧死。

洪安邦小心地将褪皮收入怀中,然后佯装无事地走到洞府外,对隔壁洞府的洪惊雷道:“雷儿,你还在修炼没?”

这座后山是属于他们父子的。寻常百姓都说这里有两位修仙真人修炼,总是自觉地避开此处,也免打扰到他们。

洪惊雷答道:“爹,我在打坐。”

“你没修炼就去镇头的李大牛家弄一桶羊奶来,你妹妹病了,刚出了一身汗,让她泡泡澡。对了,回来的时候去找你伯母取一套绸缎衣裙来。”

回头大嫂若是问起“雪儿换下来的脏衣服去了哪儿?”他该如何告诉大嫂,他歪着头想了一阵,到时候他就回答“雪儿出了一层汗,那衣实太臭了,我便丢了。”三年前,洪飞雪修到炼气一层,便曾排出了一身的臭汗。大嫂要洗衣服,被洪安邦抢夺了去,直接丢到泥土里埋掉了。

第10章 改变

洪安邦不让洗,是觉得那衣服上全是一个人杂质,是污浊,洗了反而污染了水。

刚褪了皮,就得柔软的衣料,也许不小心就会伤到皮肤。

洪安民就自己大嫂的来历越发产生了怀疑,大嫂绝不可能是寻常的美貌凡间女子,这不合他大哥的脾气。

可是如果是大哥知道飞雪的事,会不会自己一般动了心思想要掐死洪飞雪。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时候他是斩妖除魔还是循私留下这个妖怪女儿?

他绝不能让大哥知道关于洪飞雪褪皮的事,这件秘密必须烂在他的肚子里,当然他会留心自己侄女的动向,好生地观察,如果洪飞雪做出只有妖魔才做的坏事,他就把洪飞雪送到一个遥远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

他大哥学的是炼丹,他学的是炼器,对于一个会炼器的人来说,魔兽皮可炼制宝衣、储物袋,他拿着手里的褪皮,不知道这皮子能不能储物袋,嗯,他可以试试。

不到半个时辰,洪惊雷提着满满的一桶羊奶归来,身后还跟着洪母。

洪母紧张地问道:“二叔,雪儿醒了?”

洪安民故作淡定,即便已经作出了决定,可心思还是很难平复,“退烧了,正在我洞府歇着,你进去照顾她洗个澡,我看她出了一身汗,得好好泡泡。”顿了一下,又道:“大嫂,你告诉大哥,别让雪儿上山采药,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给她买个丫头服侍。”

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洪飞雪独自一人出门,在山野荒郊魔性发作,又或是变出妖魔的本体,被百姓们瞧见,一定会请人捉妖他不敢想,还是让侄女呆在家里的好,最好有家人照顾、下人服侍,这样就会万无一失。

洪母似不认识洪安民,虽然前几年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当时就被洪安邦给否了。只当是做叔父的心疼自家侄女。

洪母进了洞府,坐在榻前,飞雪赤着身子,身上盖着薄褥,双眸微阖,洪母看着女儿那与自己六分神似的容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洪飞雪睫毛一阵蠕动,像两片夏蝉的羽翼,一泓明亮的幽潭缓缓启开。

“雪儿。”

洪飞雪身上哪有汗味儿,明明还有淡淡的香味,只是这是什么香,很清雅,是洪母从来没有闻过的,清新的、醉人的,诱人细探。

“娘。”她眨了眨眼,不在自己的房间,看着这石屋,分明就是二叔的修炼洞府。

洪母道:“给你备了香汤,你先泡个澡。”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香汤冲入浴桶,试了水温,外头传来洪安民的声音:“大嫂,我把热水放门口了,你记得给雪儿加上。”

洪飞雪指着自己的鼻子:“二叔给我烧热水,呵呵,二叔终于变勤快了。”

怎么想都觉得意外,虽然二叔一直待她不错,可从来也没这么好过吧?

“你病了三日,你爹和我都吓坏了,还是你二叔把你带到这儿来才好转的,你二叔很疼你的。”

洪飞雪笑了,坐到浴桶里美美地泡着澡。

大半个时辰后,洪飞雪整好衣衫出来,正要倒洗澡水,洪安民走了进来,心疼地道:“雪儿,你别倒了,刚大病了一场,先随你娘回镇子。”

还是待这侄女好些,也许人性的温暖、家人的关爱能让她的性子多一些人性的美好,不至于让魔性发出来。

她怎么会褪皮,许跟这些日子长辈对她的漠然有关系。

对,他这当二叔的要多关心侄女。

第11章 又到献祭日

世人常说心魔,这心里有魔,才会有魔性发作,她的身体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洪飞雪一阵错愕。虽然二叔待她一直不错,但也没这样好过,且现在的笑容里还带着古怪的谄媚。

因为二叔是火木灵根,很是让父亲羡慕,常说二叔的火木双灵根是最适合炼丹、炼器之人。洪惊雷从小就是金火灵根,打小被父亲和叔父捧在手心里,什么重活都不让他做,只让他在镇子后山洞府里专心修炼。

洪飞雪明明比洪惊雷还小些,从小就要帮母亲干家务活,还要在天晴的时候上山采药。

洪安民乐呵呵地笑着,心里却道:无论是什么褪皮,都用来试试炼器,他也想用魔兽皮来炼,炼个储物袋或是小褂、衣衫的都不错。

只是,完成的魔兽皮实在太珍贵了,就是一阶魔兽皮他都只有一块,还不是完整的,更别说其他等级的魔兽皮,在他看来就是不敢妄想的宝贝。

他一面处理着褪皮,一面想着这褪皮来炼法器,他终于想到炼什么宝贝了,就炼制一件里头穿的小衣,或是试炼成储物袋。

洪安民对洪母道:“大嫂,雪儿刚病了一场,先让她休息几日,我看往后她也别干什么活,我在后山给她凿一个洞府,让她在这里修炼吧。”

洪母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道:“我知道了。”

洪安民知道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心头略有不快,心里暗自琢磨,回头他去找洪安邦商量,对于他的话大哥还是会听几句。

洪飞雪跟在母亲身后,洪母絮絮叨叨地道:“你这次生病,快把我魂儿吓没了。”

*

镇子东头的大石墙下围了一群人,正对着石墙议论纷纷。

洪母望了一眼,在双庙镇上但凡有丁点大的事,都说得给天大一般。

李大牛道:“我们镇要送三名祭品去上清宗。”

洪飞雪大叫一声:“娘,有热闹瞧了。”

她提着裙子,一溜烟地往石墙边跑。

白婆婆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一扭头,发现是洪飞雪,不由得看得呆了:这姑娘几日没见,竟越发水灵了。“飞雪,听说你病了,好了?”

“白婆婆,我染了风寒发烧,现在好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如昔。

“别人生病,无精打采,可你倒好,生了一场病起来变得又白又嫩,不愧是洪先生娇养的姑娘。”

又白又嫩?

洪飞雪眨了眨眼睛,是又黄又瘦才对,那一场高烧快把她给烧死了。又想:这白婆婆是媒婆、稳婆,原就惯会说吉祥好话,咧嘴笑了一下并未往心里去。

石墙上贴了一纸通告,署名处龙飞凤舞地写着“上清宗”三个字,下方又有日期,内容是:“五年一度的献祭日将至,现令各镇备好祭品,于三日后清晨等候上清宗接走祭品。灵泉镇十人,大石镇十人 洪飞雪正搜寻着“双庙镇”三字,就听有人大叫:“我们双庙镇今年要送三人献祭。”

所谓祭品,其实就是活人。

“不知道这次是哪三个倒霉鬼!”

“不会又抓阉吧?”

“反正这不是我们的事,自有镇长负责此事。”

双庙镇全镇只有两户人修真,其一便是镇长章家,镇长的儿子、孙子都在修炼,听说镇长便是结丹期修为。一镇有结丹期坐镇这是一件很光鲜的事,而进ru结丹期的修士更会得到全镇百姓的敬重与礼遇,甚至还有每年的供奉。

第12章 约定

通告上提到的镇子全都依附上清宗而生,哪镇都有修真者,但像双庙镇这样有两个结丹期修为的却是少之又少。因双庙镇有两个结丹期修士,上清宗给了特例,在祭品人数上只要求献上三人,这算是上清宗给双庙镇的优待。

上清宗是楚国三大修真门派之一,盘踞楚国南部一带已有万余年历史,听说门中有元婴期修士,这在楚国颇有声望。

上清宗担负着保护楚国南部方圆八百里百姓的重任,对百姓们来说,上清宗就是神仙福地,对他们的话更是奉若纶音,皇帝的旨意抵达这里百姓们许会不屑一顿,但上清宗的告示却会认真奉行。

百姓宁可得罪皇帝,也不会得罪他们心目中的仙人。

*

章镇长此刻正往镇子后山而去,站在林间,双手负后,对着后山大喊:“洪安民,上清宗的告示到了。可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的约定?”

洪安民正在洞府里清洗褪皮,令他惊奇的事发生了:这皮竟能储存灵气,他看着褪皮将桶里那余存不多的灵气吸附进去,惊异得险些没大叫起来。

他需要一个储物袋,这褪皮无疑是最好的炼制材料。以他的判断,这一张完整的褪皮再加上魔兽皮能制作三个储物袋。

对于章镇长的喝喊,洪安民置之不理,现在没有比他清洗褪皮、处理褪皮更重要的事了。

“洪安民,你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给我滚出来,今儿我可是赴约的,五年前的约定还记得吧。”

章家是土生土长的双庙镇人氏。三十多年前,洪安邦兄弟来了,他们无门无派,只是一介散修。洪安邦有一手极好的炼丹手艺,遗憾的事他没有灵根,他硬是从练气期二层修炼到了筑基二层,这对于一个没有灵根的人来说算是一个奇迹。

章镇长推测,应是洪安邦嗑丹药嗑出来的。章镇长想:如果双庙镇没有洪安民,那么就只他一个结丹期修士,他就可以让洪安邦为自己炼丹,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一笔的灵石从洪安邦里购买丹药。这些灵石到了洪安邦手里,全都用在了洪安民父子的手上,成了洪安民父子的修炼资源。

五年前,章镇长想到了把洪安民赶出双庙镇的办法,与洪安民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输的那一个去上清宗献祭,赢的可以继续留在双庙镇。

洪安民被章镇长吵得气恼,他儿子还是旁边洞府呢,要是他再不出去,定会被洪惊雷瞧不起,认为他是个孬种,更重要的是,章镇长像只讨厌的苍蝇如此吵闹,洪惊雷还如何修炼。

他拿定主意走出洞府,冷冷地望着站在林子里的章镇长:“当年,我们约定:胜者留下,输者带上家人去上清宗献祭。”

章镇长笑道:“洪道友不愧一言九鼎,现下还记得呢。”就怕他忘了,他记得就好。“今晨,上清宗的通告到了,我们在此比试一场。”

章镇长是结丹二层,洪安民也是结丹二层,两人实力悬殊不大,洪安民比章镇长年轻得多,对此他满怀信心。这章镇长卡在结丹二层多年没有进展,他今天非得让章镇长吃吃苦头不可,免得他如此狂妄。

“章镇长,可小心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摸着一粒丹药喂入嘴中,一看到丹药,章镇长眼馋得牙痒,每年他们章家被洪氏兄弟拿走的灵石就不少,可这灵丹还是太贵,即便洪安邦以八成低价售卖给他们,还是让他们承受不起。

第13章 二叔被算计

洪安民右手抬起,一指天际,顿时天地一暗,力化烈风纵横而出,好似化作一条炽烈的刀剑。

洪安民的力道融入其内,形成一股浩然之力,整个大地在这一刻微微轻颤,似有万千刀剑在纵横旋转,撕裂、狂啸,林间落叶纷飞,树叶瞬间化成一只只飞剑,齐齐向章镇长袭去。

整个大地蓦然一震,一道道烈风蓦然间横冲直撞,好似一把刀剑在飞起的瞬息被章镇长握住了剑柄,章镇长转身一翻,那一道猛烈的剑风直冲洪安民而来,来如洪水奔腾,躲无可躲。

轰隆——

剑风落在洞府上,立时,修炼洞府便塌陷大半。

洪安民承不住那刚烈的风袭,整个身子飞地而起,化成风中落叶,重重击在洞府。

砰——

洞府又塌了一角。

洪惊雷大喝一声“爹”。

洪安民趴在地上,不解地、惊愕地望向章镇长,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只一招,章镇长就击败了他。

“你隐藏了修为,你不是结丹二层?”

他想过打败章镇长,却没想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

章镇长得意扬头,“洪安民,五年前我确实是结丹二层,五年过去怎能还是结丹二层?这都得感谢你大哥炼的丹药。”

他释放出自己真实的修为,为了打败他,他可是足足敛了三年的内息。在他步入结丹三层,他一直都在装,就在两年半前,他又晋了一阶,变成了结丹四层。

对章镇长来说,洪安民也算是个人才,至少修为一直在精进,每过两年涨一级,这样的速度怕是在百岁以前便能结丹,只是修真越到后面,晋级便越是艰难。

洪惊雷道:“你是结丹四层?”

相差两层的悬殊,洪安民怎么可能赢,而章镇长年岁比他长了一大把,足够他打好更牢固的基础。

章镇长冷声道:“三天后,洪家派出三人前往上清宗作祭品。”

洪安民捧住胸口,他太大意了,即便这五年他没有放松过修炼,可也只是从最初的结丹一层炼到了结丹二层。章镇长却突然进了三层的修为,他说是洪安邦丹药的缘故。

他大哥的丹药自然是好的。

他们兄弟从小一个炼丹,一人炼器,大哥虽无灵根,但本人却勤奋肯吃苦,他的丹药更是比外头买的要好上许多,配料足,丹方好,因材料不好收集,每次炼出的丹药只供洪家人吃。大概十五年前,章镇长知晓了这个秘密,软磨硬泡要从洪安邦这里买丹药。洪安邦执拗不过,同意每年卖一些丹药给章家。

章镇长胜了,留下一串狂傲的笑声扬长而去。赶走了洪安民,他就可以逼洪安邦替他章家炼丹。他记得洪安邦有个女儿,长得貌美如花,对,到时候就强行把他女儿纳过来给长孙做侍妾。拿捏住洪安邦的女儿,看洪安邦还不得乖乖就范,规规矩矩地给他炼丹。

*

洪安民回到洪宅,细细地将了自己与章镇长之间的约定。

洪安邦听罢,惊道:“你们已经比了?”

五年前,洪安邦听洪安民提过此事,原是洪安民不愿应约,可章镇长却下了挑战书,迫得他不得不应。这种情况下,如果洪安民不应战,就会被人瞧不起,毕竟那时洪安民是筑基十二层的修士,为了能胜章镇长,五年来他潜心修炼,自以为与章镇长的修为一样,可还是差了两级。

第14章 洪家人为祭

洪安民面露愧色,“愿赌服输,这会儿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我输了。”

洪安邦沉吟良久。

洪惊雷面露不安,他不想去献祭,说是献祭其实就是送死。

在苍原大陆的北方尽头,阻隔着十万险峻大山——昆虚山,再往北相传是魔族的地盘,那里魔兽横行,杀戮不断。两万年前,人类大修士人主与魔族之王魔祖达成了互不侵犯、各自修炼的契约:每过五年,人类向魔族献祭十万人、二十万草药进ru魔族试炼地;魔族向人类献祭十万魔族、二十万魔兽进ru人类修士试炼地。双方皆建了三处直达对方试炼地的单向传送阵,祭品可直送抵达对方试炼地。

人类只有献送了祭品,才会得到进ru人类试炼地的通行令牌,据说人类试炼地其实魔祖所建。相应的,人主也给魔族建了一处方圆数百里的魔族试炼地。两方各取所求,每年都能从试炼地内得到想要的东西。

人类进了魔族试炼地便成了献给魔族的祭品,是魔族可以任意猎狩的对象,或是惨死,或是被魔族吞食,就连灵魂也会被吞食得干干净净。

人类试炼地每五年开启一次,上一次就在半年前,每次开启的时间为三个月至五个月不等。

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会在对方试炼地关闭前几天把献祭物送入试炼地,直等到下一个五年开启时,祭品便成了魔族任意猎狩、杀戮的对象。据说这样,可以让祭品不生疲乏,有与魔族抗衡体力。

洪安民道:“哥,就算我们父子去,还差一个人,不如从人牙子手里买一个下人。”

洪安邦面露难色,洪安民与章镇长比试的事,早已经在整个双庙镇传得沸沸扬扬,说好了三个人是从洪家出,早前有下人便罢,如今要出祭品了,却突然买下人。这人牙子手里的人,大多都是十里八乡知根知底,家境过不下去托人牙子寻好人家的。就算现在想买,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买,但他们兄弟又不愿去打凡人的主意。

修士可以残忍,也可以算计,但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修士之间的争斗,不应该波及到无辜的凡人,这就是洪安邦兄弟的行事作风。

三个祭品!

洪家统共才五个人。

洪安邦去,洪母与洪飞雪就失了依仗。

洪母去,她就是一介弱质女流,怕是一到魔族试炼地就丢了性命。

让洪飞雪去,这又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不顾儿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