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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镇长心头着急,大声道:“不行,我要换人!来人,回章府,从府里挑几个健壮的下人来。”

洪安邦走了,谁给他们炼丹?早些年他卡在结丹二层的修为上,总也无法进益,是吃了洪安邦的丹药才突破的,他不能放此人走。

就在章镇长准备换人时,驭剑行来几个上清宗弟子,走在前头的,依然是一个灰袍英俊男子,仙风道骨,风姿不凡。

洪飞雪望着来人,目光遇了个正着,快速别开了视线。

洪安邦抱拳道:“双庙镇祭品三人已到!”

虽然他不知章镇长打的什么主意,但洪安邦岂会听从章镇长左右。

“筑基二层、炼气三层,双庙镇的祭品不错,下届双庙镇只需献祭品三人。”他扫罢之后,看了眼旁边备好的药材:晾干晒好的上等好药材。神色又和软了两分。

章镇长定睛细瞧,目光落在洪安邦身上,不错,洪安邦是筑基二层的修为,更让他惊讶的是洪飞雪已经是炼气三层的修为,这丫头不是没有灵根么,这全镇有几个人有灵根他了若指掌,既没灵根怎会修炼到炼气三层的修为。

洪安邦能修到筑基二层,那是因为他有丹药强攻。可卡在这筑基二层便也是再也不能了,没有灵根的人便不能结丹。

丹药对于章家很重要,对于他更重要,他还指望着丹药能助他顺利步入元婴期。章镇长忙道:“几位上清宗道友,不是他们三个,这祭品马上就到。”

“胡闹!”来人厉喝一声,“他本人都承认是祭品,你还不认?我们上清宗今年要上交三千名祭品,练气基至少得一千人,筑基期二百人,凑不足数,拿你来填,还是你儿子、孙子来填?”

章镇长的儿子轻扯一下,示意他莫要再说,这上清宗的弟子可是不敢招惹的,即便他们家在镇上算是大户,只要上清宗一句话,一根指头就能把双庙镇在几息之间就灭了。无论是他还是他儿子,可不能做祭品,那是一条生路。他们还想好好修炼求长生大道,一朝荣升仙界。

章镇长虽是结丹四层,可这样的人物上清宗没有一百,怕是十几人还是有的。

那少年道:“走吧!”空中飘来由六名结丹修士抬着的巨大车辇。

洪安邦一手牵着洪母的手,一手拉着女儿上了车辇,一阵风过,空中已没了上清宗的人,只余一脸怒容的章镇长。

他的美好盘算竟然被毁了。洪安邦这个蠢货,居然要代弟送死。若换作章镇长,他决不会替自己的儿子去送死。生死之际,便是拉了儿子来挡死又有何妨。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但自己若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第23章 回穿失败

耳畔,风声呼呼,眼前云雾翻腾。

车辇内已有二三百人,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怒骂,还有人一脸绝望,但更多的还是沉默木讷地盯着外头。

洪母温柔地站在洪安邦身边,嘴角含着浅笑,无论是生还是死,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如此就足够了。

一个上清宗的女弟子走近洪飞雪,伸手在她手上捏了一把,不无惊愕地道:“你明明没有灵根,竟能练到炼气三层修为,真是奇怪。”

没灵根,便是凝气修炼都难,还能修到炼气五层就更不容易了。

洪安邦也想不明白,他自己也没灵根,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才练到如今这模样,可卡在筑基二层已好几年了,若不是他服用了大量的丹药,恐怕很难筑基,就算这样他也满足了。

那女修又望着洪母,“她是个凡人?”

洪安邦恭敬地答了声“是。”

这女修是结丹期修为,他们招惹不得,何况周围还有六名结丹期修士。

“你给她吃了大量的丹药?”

“一个偶然机会,贱民救过一个修士,他会炼丹,便赏了些丹药给我,贱民就是靠着这些丹药才有了筑基二层的修为。因贱民心疼女儿,舍不得再吃,便把丹药给了女儿,方让她有了筑基五层的修为。”

合情合理,洪安邦没道破自己会炼丹的事,他只是一个二三品炼丹师,像他这样的炼丹师上清宗不下十人。上清宗更有五品炼丹师一人。

三品炼丹师在章镇长眼里是宝贝,可在上清宗眼里就一文不值。

女修“哦”了一声,眼里有些失望,早前还想,若是这洪飞雪有灵根,许可以收她为徒,如今瞧来也只是嗑药嗑出来的。这样的人无论吃多少药,也很难结丹,这结丹必须得有灵根。

途中,车辇又停了无数次,每次都有十人上来,偶尔会有五人或三人上来。

夜深了,车辇还在空中穿行,从一个又一个的小镇、县城、州城接来了祭品,取来了药材。

最后,车辇上人挤人都是脑袋,洪安邦生怕与妻女挤丢了,在洪母与洪飞雪的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打了数十个手诀,说是有了这红绳一家人就走不丢。

洪飞雪坐在父母的中间,父亲闭眸养神。母亲也睡熟了。她从怀里掏出那粒“穿越珠”,只要吞下去是不是就可回去了。

现在他们一家是去送死,二叔父子也走远了,她对得住他们。想到这儿,她把“穿越珠”塞了嘴里。

穿越前吃的那枚比这好吃多了,那一枚冰冰凉凉像是冰块,还带着酸梅的香味,可今天这个木木的,她想说:真他妈难吃!

为了回去,再难吃她也要吞,她囫囵个儿吞下了肚,没有呕出来才放下心,闭上眼睛等着穿回属于自己的世界。

然,她却深深地睡熟了。

“雪儿,雪儿 快醒醒,我们到了。”

洪飞雪睁开眼睛,心下满满都是失望,不得有穿越珠么,怎么还没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车辇停在一处空旷地带,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了车辇。

第24章 罗子孝发疯(二更)

洪母生怕与丈夫女儿走失了,死拽着他们的手,一步步随着人群慢行。

一个穿白袍的元婴老怪现身,长身眺望了一眼祭品。他抬手打了个手诀,顿时放出一道巨大的金光,冲着人群飞扑而来,这金光似一面天网,落在每个人额头,立时就出现了各不相同的印记。

洪飞雪抬头就见父亲额上出现了一个星星般的印记,淡淡的黄色星印,而母亲额上什么也没有,再看旁的人,有云朵状印记,有的是星星。可见凡人没有印记,练气期的便会出现云朵状,而筑基期则是星星状。

元婴老怪道:“练气期还差三十八人,筑基期还差十二人,结丹期还差六人,想法把人凑足,再有半个时辰就要上交祭品。”

这声音带着阴森,似对他的弟子说的。

立时就有几个弟子各自去忙,而所有人都站在空旷处,又过了一阵,便见数名结丹修士带来了或衣衫不整,或面容苍白,又或是嘴角有血的人,瞧这模样,像是从哪处修真门派捉来的,不多不少,正好凑足元婴老怪所需的人数。

“罗子孝,你这个卑鄙小人!”骂人的是一个中年女修,她手捧拂尘,胸口还有一团血渍。

元婴老怪冷声道:“我说过,凡是与我上清宗作对的都没下场,正巧你们玄机宗的弟子还不错,就一并做了此届的祭品。”

“罗子孝,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柳青青,老夫今儿心情不错,先留你多活些时日。若在以往,你早就毙命了。”他广袖一飞,转过身去,“给他们服药。”一瓶药丸就落到了上清宗弟子手中。

“罗子孝,我师尊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叫罗子孝的元婴老怪不以为然,要是怕了,他就不会去抓玄机宗的弟子来充数。各宗之间抓人充数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要的,是下次五年开启试练地的通行令牌,人主与魔祖当年定下的契约最是神奇,只有代表各宗各方的人交足了祭品量,才会出现下届的通行令牌。若交不足,一个令牌都拿不到,这对上清宗的人来说很重要。

每次进ru试练地,各大宗门收益颇多,能收获大量的魔兽皮、魔丹,还有许多炼丹、炼器的奇缺材料,这些都是修炼资源。

那令牌最是玄妙,进去时执在手里,就能自通道而入,若没令牌就会被里面设下的禁制弹出,而离开时再执令牌,就会被禁制自行吸走。令牌从来都只有二万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每五年一届交足祭品,就会得到一定的令牌数。

就似上清宗将这批祭品交出去,就能得到三十枚令牌。虽是三十个名额,每届上清宗的弟子也争抢得头破血流。

罗子孝一声令下,众人被带入了一个传送阵。

洪飞雪想穿越回去,很显然那珠子似乎失去了功效,一时间神色有些落漠。

传送阵开启需要几枚灵石,上清宗弟子将灵石抛入后,轰隆一声自动开启。眼前漆黑,片刻后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山峰,只见空旷地带上有一座大殿,大殿中央又是一座传送阵,周围还有几名结丹修士。

第25章 祭品

上清宗弟子抱拳道:“是紫霞宗的道友?你们交毕祭品了?”

玄机宗的几十名弟子被上清宗的弟子安置站立在中央,几千人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又是照着他们的要求走向传送阵,更有混入人群的上清宗弟子,警惕地看着被他们捉来的玄机宗弟子。玄机宗的人现在身中毒药,使不出半分力气,别说出手,只要出手就会被杀。

待所有人进ru宽广的传送阵,领首的上清宗弟子抱拳道:“魔祖,楚国上清宗上交祭品,请查收!”

传送阵上空出现了一个黑魔怪,只是一团黑雾,围着上空飞了一圈,打下几道黑气进ru传送阵机关,立时空中飘出了三十块令牌,令牌在虚空中围着了两圈,每圈都有十五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黑暗中,有人在哭,哭得让人心里发毛;有人在尖叫,更是让人心生惊悚,仿佛立时就赴死一般。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恐惧和黑暗。

洪飞雪原本不惧,却被身边的叫声吵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洪母紧紧地抱住女儿,洪安邦将妻子拥在怀中,低声道:“我在你们身边。”他用只有她们母女能听到的声音道:“在我洪家的炼丹秘籍里,曾提到过魔族试练地有能生出灵根的草药。若是此行我们能找到,媚云,我们皆能修炼求长生。”

洪飞雪听到父亲的话,讷讷地望过来,然后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温暖,还有父亲的果决。

“爹又在哄我们,虽真有这种东西,早前几次你为什么不提去魔族试练地的事?”

洪安邦默然之后,道:“那时候你还小,你二叔离不开我们,我怎能离开,但现在不同,雪儿大了,媚云也变得很坚强。”

这种鬼话许就哄哄母亲。

洪飞雪撇了一下嘴:无论爹说什么娘都坚信无疑,在娘眼里父亲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这种盲目的信行,这种无条件的相随,颇让洪飞雪无语。

洪母轻斥道:“雪儿,不许这样与你爹说话,没大没小,他是你的父亲,这几年要不是你父亲把得来的丹药给你一个人吃,你怎会修炼到现在。”

他们这群人里,有凡人、有修士,她与父亲只是修为低下的修为,仅仅是好过蝼蚁般的凡人。

洪安邦低头轻吻着妻子的额头,又用手轻拍女儿的后背。

突地看到了一丝光亮,轰隆之音停了下来,有人道:“到了!外头会不会有妖魔,啊,我不想死,我们怎么办?”

洪安邦低声道:“一会儿出去,我们就跑,尽快找一处安顿的地方落脚。”

就算是进了魔族试炼地,他们一家也要努力活下来。

也许会在这里有一番奇遇也不定。

洪飞雪道:“爹,你保护好娘,不要和她走丢,我在后头跟着你们。”

洪母着急地叮嘱:“你可不要走丢了!”

有人不愿离开,蹲在原地呜呜哭泣,还有的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更有有人已经走出了传送阵罗盘。

第26章 生命脆弱

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的脆弱,而人性又是何等的漠然,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一个小小的蝼蚁,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五年,所有人最多还有五年可活。

五年后魔族试炼地开启,他们就是魔族可以任意杀戳的猎物,是魔族享用的美食。

洪飞雪向头顶一望,看到一个个圆形的天孔,隐约还能看到头顶的天空,有繁星点点,有云层叠叠。

洪飞雪呢喃道:“爹,这里是一个山洞,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样儿的?”

随着人潮行了一程,就看到八个岔路口,所有人都在岔道上停下了脚步,不知道选择哪条?谁也不晓得每一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一个选择不好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玄机宗的柳青青捧着胸口,一脸狐疑,她的身后是一群玄机宗的弟子,嘴里唤着“师尊(师姐)”,皆齐刷刷地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柳青青道:“上清宗的药效已过,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疗伤。”

每一条路都望不到尽头,命运并不曾将生死交予到每人的手中,而是要让他们自己去赌。

洪安邦带着妻女在人群中挤动,他想离柳青青更近些,也许这样能替一家三口争取到一条生路。有人心下生怒,但看到洪安邦眉眼的巩基期印记时,便按下了怒意,而是面露惧意,在凡人眼里,这些修士都是不可开罪的,修士手指头一动,他们就会毙命。

洪安邦好不容易挤到柳青青跟前,正要说几句话获得她的好感,此刻竟传来一片嘈杂声,这声音如洪似潮,不断地波及而至,很快就有人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这场面竟似现代看足球胜况时发生的踩踏事件一般,竟有人被活活的踩死,场面不忍目睹。

早前离开的人又疯了般奔了回来,第三路的尽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无论是谁,拜入我黄真人门下便可保其性命。”

一个因被送入了魔族试炼地,歇斯底里发作的散修,此刻化身面地狱出来的魔鬼,正疯狂追杀着人群,许多手无寸铁者竟被生生猎杀。

洪飞雪虽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接受这世界,即便是如此,也接受不了,人在他手里仿若蝼蚁般的存在,他杀的就似不是人,根本就是一只老鼠、一只蚂蚁。

她的心怦怦地乱跳着,这种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被人捏死、杀死的恐惧滋味涌上心头。

洪安邦微愣,一手拉住妻子,一手护着女儿,他感觉到洪母微微颤栗的声音,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失去了效力。因为谁也无法将眼前杀戮的场面视若无睹。

这,就是生命,脆弱如秋风中的落叶。

这,就是人群,就是那树上失去了生命力的枯叶。

那修士疯狂地杀人,随着他卷起的袖手,一大片的人就倒扑在地,有的重伤,有的已经失去了生命。

柳青青拂尘一挥,纵身跃起,飘浮空中,恶狠狠地看着那杀人的黑袍人。

黑袍怪影飞掠而近,正要现招,就一掌被柳青青击出,黑影一个踉跄站立不稳重重跌落在人群,身子**竟压倒了数人,有的人早已被他砸死。

第27章 杀人魔

洪飞雪任是想过千百遍,但亲眼看到这样惨烈的画面,这样血腥的场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画面令人惊骇数日,令人胃里翻腾,她正要呕吐,却被洪安邦喝斥道:“雪儿,忍住!我们都想办法离开这山洞。”

这里的人太多,再不出去,全家就只能等死。

原想与柳青青搭上话,许能依仗着柳青青暂时多活几年。

黑袍人没想这里有一个结丹期的女修,捧住胸口,仰头迎视。

柳青青纵身一伸,一把抓住自称黄真人的脖子:“你找死?”

若她愿意,一手就能捏死此人。

此人身子微颤,他杀凡人,凡人在他眼里如蝼蚁;此刻他在这结丹女修面前亦如蝼蚁。此人不过是筑期的修为,居然如此弑杀成性,这一路过来,就算没杀一千人,八百人是绰绰有余。

在苍原大陆,强者为尊,在这里更是明显得紧。

洪飞雪看在眼里,她以为吃下“穿越珠”便能回去,现在瞧来回到自己的世界遥遥无期,甚至于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回去,她就要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她要成为强者!

可是她连灵根都没有,又如何修炼。

难道在未来的五年里,天天要过着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成为强者驾双的奴婢,成为被人猎杀的对象。

自称黄真人的黑袍人忙道:“前辈歇怒,晚辈黄三羊,是齐国送来的祭品。”

柳青青抓着的手未放,厉声道:“外头如何了?”

“送来的祭品在外头争夺地盘,魔族试炼地已经关闭。五年之后会再度开启,若想逃出去,只有开启之时才有机会。”

柳青青松开黄三羊,鼻翼间传出一声冷哼,望着面前的八条分道:“这些路是怎么回事?”

黄三羊看着这蜘蛛网一样的道路,在修真界强者为尊,在这里也是一样,他自以为自己一个筑基十层的修士便是顶尖高手,不曾想里面还有一个柳青青,看她现在的修为应是结丹十层,但他隐隐觉得柳青青不止这样的修为,定是因为受伤之故跌落了修为,跌落之后都比自己高,要是恢复了还不得捏死他。

这样的强者,他得罪不起,相反的,若是示好许是保命的法子。

“每一条路都能通往不同的地方 黄三羊正要介绍,只听后头又传来一声大呼:“天鹰子你这个混蛋!老夫要杀了你的徒子徒孙。”

传送阵方向又有一批祭品被送进来了,而这声音柳青青最是熟悉不过,正是上清宗的罗子孝,听这一声高喝,似玄机宗的天鹰子把他给送进来了。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

两大宗门的宗主结怨,却让他们这些弟子遭罪。

柳青青脸色俱变,后头的玄机宗弟子更个个惊慌,柳青青咬了咬唇:“黄三羊,带路,我们出去。”

黄三羊应答一声,他只是一介散修,不敢招惹柳青青,若是让他知道这新进来的是元婴老怪,怕立马就变脸投了罗子孝。

罗子孝大喝:“杀!杀!老夫要杀!老夫要杀死所有结丹修为的修士,老夫要杀了玄机宗在此的所有弟子一时间,岔路口全都是人头。

不同于黄三羊的事,罗子孝似乎对猎杀凡人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扫过,似要寻觅自己的对手。

第28章 投靠(二更)

洪安邦拉住妻女的手,紧跟着柳青青后面,他现在必须跟着柳青青,柳青青是结丹十二层的修为,一旦恢复,再吃他炼的丹药,许能顺利步入元婴期,元婴期修为在外头都是高手,况且还是在这魔族修炼地。

然而,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

洪飞雪抓紧了洪安邦的手臂,而洪母干脆就是抱着丈夫的一只手臂。

死,若是一个痛快的,有尊严的,也许是一件幸福,可在这里人命却连一只猫狗都不如。

脚下有被黄三羊杀死的百姓;空气里,流淌着浓浓的血腥;耳畔是女人的尖叫 这一切都生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耳边,震骇他们的灵魂,化成一生他们都不能忘却的画面,这样的凌乱,这样的恐惧,甚至有人因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已经失控发疯。

“我要杀人!我要杀人那喊声在周围回荡。

分不清是罗子孝的吼声,还是凡人间的疯子在喊。

洪飞雪只能跟紧父母的脚步,选了一条人不是太多第二条路,他们已经不能去判别这条路的危险,只能跟着这三三五五的人群往路的尽头奔去。

身后,有百姓跟紧了他们的步伐,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双儿女。“跟紧了,这位是仙人修为,我们一家跟着他,许还能活下去。”

听到这话,洪母放缓了洪安邦的手臂。

洪安邦回眸,见是一个着下人服饰的妇人。

那妇人讨好地甜美一笑,“奴婢是孟国老丞相家的下人,因我男人顶撞了当家太太,便将我们一家送给了飞霞宗做祭品。这位仙师,这是我的一双儿女,我男人和我们失散,往后但凡有个烧饭、洗衣的活,你但可吩咐。”

洪安邦神容冷漠:“我们一家尚未安顿之处,又哪里能收留你们。”

他是巩基二层修为,妻子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儿虽是炼气三层的修为,可若遇到修真之人,那就是坐待被杀的命运。他一人护着妻女已然吃力,哪里还在收留旁人。再说他们虽带了储物袋在身,也仅够一家三口的花销。

妇人低垂着头,一双儿女更是惊恐失措,可怜巴巴地望着洪安邦。

洪母低唤一声:“他爹。”

洪安邦心里一片迷茫,在未进来时,他想像过这里的情况,但现在目睹方知比他预想的更要残忍百倍。他只能让妻女活得更久,利用这五年的时间想办法寻找到能增加灵根的草药,也许这样他便能增进修为,他便能护自己的妻女。

那妇人嘴儿倒甜,见洪安邦不愿收留,反是洪母动了恻隐之心,忙道:“仙姑,我们一家三口吃不了多少东西,一定给仙师一家当牛做马,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瞧这小仙姑娇滴滴的模样,定是娇生惯养的,小翠,还不快些搀着小仙姑洪安邦摆了摆手

小翠原想与洪飞雪讨好,这会子却又畏惧洪安邦,这些修士杀人太可怕了,一扬衣袖几百人就死了。对他们来说,修士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若是他们母子三人能靠上一个修士,也许未来几年就有安稳日子,毕竟有靠山比没靠山强。

第29章 命如蝼蚁

洪安邦冷声道:“别跟着我们,我的修为在修士祭品中并不是最高。我与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要投也要投那些修为高的,如上清宗的宗主,又如玄机宗的柳前辈,这次他们都进来了。你跟着他们,才能保全性命。”

妇人身子一颤,就算是蝼蚁也不愿死啊。洪安邦说的这些人,她一个人也不认识,现在就看到洪安邦一家了,而且父女都是修士,那额头上有印记,与他们这些凡人是不同的。

洪母似明白了丈夫的决定,轻声道:“你们要找靠山,也该去找那额上有月形印记,或是找太阳印记的更好。”

妇人望着洪安邦,她在他的额上看到了星星般的印记,而他女儿额上是云彩状的图案,这些印记是进来时,由上清宗罗子孝施法落下的,据说这是属于修士祭品的印记。罗子孝给三千祭品使法术留下印记,而玄机宗的天鹰子同样也给他留下了一枚太阳纹的印记。

云印记,乃是炼气期修为;星印记为筑基期修为;月印记则是结丹期修为;太阳印记则为元婴期修为。这印记是一种唤作“魔祭术”下幻化出来的,就是为了分辩其各人修为的印记。

在妇人迟疑的时候,洪安邦带着妻女走远了。

一转身,便有两个泼皮模样的人盯着小翠看。

“癞狗,反正我们活不久,在这里弄几个姑娘玩玩也不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既然来了,就好好地享受一番,也不枉在人世走上一遭。

“老大,这丫头还算水灵。”

小翠惊叫一声“娘”拽住了妇人。

妇人慌张地寻觅着洪安邦一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炼气期少年跳了出来,大喝一声:“休要胡作非为!”

那两人一怔,看到少年额上的印记,胆怯地后退几步,一转眼就撒腿奔远了。

炼气期少年扫视妇人,“早前与你说话的修士是什么修为?”

小翠脱口而出:“是月亮。”

“月亮 少年沉吟,难不成是结丹期修为,这样的修士祭品虽有,但却不多,自己的修为太低,若有这样的人做靠山许能保住性命,只是这第二道上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一转身,他快速往洪安邦一家离开的方向奔去。

洪母走得有些累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还没有走到尽头,洪安邦发现了一侧有条岔道,便扶了妻子在一侧坐下歇息。

洪家三口每人都有一个储物袋,洪安邦将手探入怀里,打了个手诀,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饼,分作三份,一人一小块,取了羊皮袋出来,抿了两口水递给了洪母,洪母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洪飞雪。

洪飞雪摆了摆手,将手里的那小块饼子也塞给了洪安邦。

“爹,我想调整一下气息。”

盘腿坐在了一侧,运了两个小周天。

待她启开双眸时,洪母依在壁上已经睡熟了,身上还盖了一床被褥。

洪安邦亦盘腿坐在一边,周围用符录布了一个小阵。

这符录原是最寻常的阵符,由十二张一品符录组成,据说是“小生肖阵”,在是修士们最常用的阵,这阵的效用是防止外人入内打扰,只能防止筑基十层以下的人,在这以上,旁人对这“小生肖阵”就视若平的。若要加强阵的法力,就得用更高级的符录来布阵。

第30章 逃亡(二更)

在这岔道山洞的入口处,洪安邦又布了个小阵“幻墙阵”,这个阵法是洪安民自己琢磨出来的,只需要用八张一品符录就可以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