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在她快削完一整盒铅笔的时候打进电话来,正经地说:“舟舟,有新客户。”又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很八卦很疯狂地说:“是个大帅哥哦!”

林舟舟不知道庄婉也有觉得男人帅的时候,全公司几十号男人,书生猛男、精瘦强壮,斯文型也有,俊俏型也有,成熟理智那个style更不少,从没见她正眼看过谁,用黑客小丁的话说就是,X的,从没见过眼光这么高的前台小姐!

所以,能让庄婉说长得帅,这家伙的臭皮囊该是刷了多少层金光灿灿的粉啊!

林舟舟拿出登记表,喝口水,老僧入定一样等着传说中的帅哥上楼报道。

帅哥走路像猫一样,优雅从容地敲门进来,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林舟舟很专业地朝他笑笑:“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此人约有一米八以上,面目英俊锐利,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尾略略上挑,却又像是在笑。

他轻松地舒展身躯,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白衬衫将衣袖卷到手肘处,露出一双健康麦色的手臂。

“我找你们老板卢荻。”帅哥朝她毫不吝啬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HI同学们晚上好,我表示我是篮子某死党,她家昨天打雷,线路和猫一起杯具掉了,明天电信才来修,拿爪机上Q邮箱给我发了这一章,让我帮她补全一章再更新一章,但是我只收到补全的这一章,╮(╯▽╰)╭,别的让她明天自己来说吧,鞠躬,小人物退场~~~

救美

无事不登三宝殿,卢荻心里有数,笑了笑把陈肯请到小办公室,泡上茶。

陈肯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他:“你从化验室出来洗过手没?” 陈大公子他向来有洁癖。

卢荻看着茶叶在开水中氤氲舒展,不紧不慢地笑:“特级明前龙井,你不喝就算了。”

明前龙井,还是特级,陈肯以为他听错了:“你不是只喝咖啡?”半信半疑喝了口茶,还真是上好的龙井。呵,卢荻这家伙改性子了。

一只大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打个哈欠要踱进来,陈肯下意识僵了下,正好林舟舟经过,一把捞起虎公公嘀咕着教育了几句。

卢荻支着青青的下巴看着直笑。

陈肯忍不住损他:“你今天笑得真淫。荡,难道性情大变不爱红玫瑰爱上纯洁小白花了?”

还没说完就被捶了一拳:“别乱嚼舌头,舟舟是我高中学妹。”

陈肯哼了一声,看着林舟舟提溜着猫进了对面办公室,忍不住又笑:“小白花也不错,反正你的红玫瑰也坐飞机跑去美利坚了。”

卢荻的事朋友圈子里都知道,明辞一向骄傲又有主见,要让她放弃去美国进修的机会,那简直是折了她的尊严。卢荻有事业,明辞也有事业,互相都不能迁就,那就只能忍痛放弃对方。

“你今天来是专门找我耍贫嘴的?”卢荻放下茶杯看着陈肯。

“OKOK,到此为止。”陈肯坏笑着打住,他可不想摸老虎屁股。

“说吧,什么事连你陈大公子也摆不平,需要我出面?”

陈肯丢给他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女人,长得很是年轻漂亮,穿着也是很时尚,看起来就像是外面街头看板上的模特。

卢荻仔细看着相片里的美女,敲敲桌子有点幸灾乐祸:“哦?陆阿姨又给你找人相亲了?”

“不是我妈。”陈肯冷冰冰地说,“是老头子。”

卢荻这时候认出这美女是谁,开他玩笑说:“苏老将军的孙女有什么不好,长得漂亮,又有背景,你小子还不珍惜。”

苏家几个儿子在市里身居要职,陈家是N市建材巨头,如果能和苏家攀上姻亲,无异于锦上添花,今后批条办事也方便很多,陈天池老谋深算,陈肯却很不想买父亲这个帐。

“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好了。”他满不在乎地朝卢荻摊了摊手。

卢荻笑了笑没接话,他和陈肯研究生毕业后各自开公司创业,都已小有成就,奋斗拼搏在胸膛里像火一样燃烧,有些东西和事业有成的满足感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诱惑。

“所以呢,我能帮你做什么?”

陈肯早就想好了办法,点了点照片挑眉:“老头子喜欢听话懂事乖巧的女孩子,你帮我查查苏蜜,找点反例就行了。”

五点半林舟舟下班,小电动开了锁慢悠悠推着出车库,陈肯下楼正好看见,仔细辨认眼熟的小电动车屁股几秒钟,终于认出她来。

他开车不紧不慢跟到大道上拦下林舟舟,一个甩尾正好嘎叽一声停在小绵羊跟前。

林舟舟紧急刹车,吓出一身冷汗。

陈肯下车钳住小电动的车把:“林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林舟舟愣了下,摇摇头,心里骂了句,靠,帅哥也有属神经病的!

陈肯故意冷笑:“一周前你刮花了我的车门,你还记得吗?”

上周陈肯开的是他-妈-的爱车,太后宝贝车子比宝贝儿子还甚。

林舟舟糊涂了,看一眼挡在车前的黑色庞然大物,莫名其妙地瞪他:“你那破吉普谁爱刮!”

陈肯看着她,有点轻蔑地冷笑:“你见过200万的吉普车?我那是路虎。”

林舟舟气得脸红:“我管你路虎路龟,别以为你是公司客户我就得卑躬屈膝听你说话!”

陈肯阴沉下脸来:“上周在春风街十字路口,十点十八分你骑着这辆破电动车刮花了停在行道树下的一辆白色宝马。”

说到这里,林舟舟才认出陈肯就是那个骑女式自行车的帅哥,忽然觉得羞愧又难堪,低头说:“多少钱,我赔你。”

“六百。”

林舟舟钱包里只有几十块钱零钱,数数做押金都不够,一时有点着急。

陈肯嘴坏,忍不住讥笑她:“难怪那时候你要跑,原来没钱。”

林舟舟又气又怒,跳下小电动:“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这就去取钱赔你!”

银行ATM机隔了一整条街,林舟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取了钱出来转身进隔壁小冷饮店买了支雪糕,让收银员把六张百元大钞全部换零。

陈肯黑着脸数了半天才把那一堆破旧的五块钱数完,林舟舟倔强地站在旁边看他数,气得眼睛红通通的,像是憋不住就要掉金豆子。

“数好了?数好了给老娘让开!”

陈肯长得英俊又有钱,平时多少女孩子陪着笑哄着,从来没这么被人恶声恶气呵斥过,一下子脸色更不好看了。

林舟舟不理他,红着眼睛推车就走人,小电动飚过街口音乐喷泉时,她忍不住爆粗口:“X的,有钱人都是王八蛋!”

陈肯今晚奉命回父母家吃饭,进门才发现苏蜜也在,今晚苏蜜穿得很漂亮,白底浅绿花色的连衣裙,一把长发又烫直了披在肩上,看起来像极了羞涩天真的大学生。

两人的朋友圈子也有交集,互相打了招呼坐下吃饭。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太后不停在桌子底下踢陈肯的小腿骨,给他递眼色,陈天池咳一声:“陈肯,给蜜蜜倒果汁。”

陈肯一晃神,笑笑说,看我都饿昏头了,站起来给苏蜜倒饮料,又把太后拿手的几道菜都转到苏蜜跟前,殷勤客气滴水不漏。

苏蜜化着淡妆,脸颊却微微泛红,陈家二老察言观色,心里乐开了花。

晚饭后陈肯送苏蜜回家,下车时苏蜜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陈肯一愣,苏蜜只是笑笑:“晚安,路上小心。”

苏蜜像蝴蝶一样翩然进了家门,陈肯欣赏地看着她的背影,琢磨着如果不是老爹非要插手,其实□浪卷的苏蜜倒真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陈肯调转车头回家,走了半路下车去买烟,一掏钱包掉出一堆破烂五块纸币,收银员见一个白衬衫大帅哥蹲在地下狼狈地捡零钱,都捂嘴偷着乐。

陈肯回车里抽烟,越抽越觉得闷,不由自主总是想到林舟舟不驯的神情,一边想笑一边又觉得恼火,矛盾了半天暗骂了句靠,方向盘一打滑入夜色里。

晚上六点五十,天还没全黑,街头已经是灯红酒绿、星辉熠熠。林舟舟背着包杀进凯利大饭店,门口的迎宾礼仪看见她一起低声说;“舟舟你怎么这么慢,快换衣服!”

林舟舟到更衣间换上制服,对着镜子化妆,轻扑了粉底,扫上些腮红,眼影淡淡抹上一层,睫毛膏一卷睫毛,在灯下又长又翘,一张脸眨眼间精致细巧了起来。她匆忙涂好唇膏出去,正好七点。

她在这间N市最大的五星级饭店做迎宾,每天七点到十点的班,三寸高跟鞋站上三个小时不动,小腿僵硬得像是石膏;其余几个迎宾都是长做的,十公分尖头高跟鞋更能站出轻盈风姿。

八点半时走出一批人,林舟舟跟着迎宾一起莺声呖呖地恭送大老爷们,有个微胖秃顶的大约喝醉了,就着门口灯光肆无忌惮打量她。林舟舟并不十分漂亮,但一头乌黑的短发服帖俏皮,别有一番秀丽风味。

胖男人过来拉拉扯扯,眼睛在她身上直打转,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领班还没到,林舟舟不敢闹事,三寸鞋跟往那人脚上一跺,踩得他杀猪般叫。同行的人都围过来问:“怎么回事,赵总怎么了?”林舟舟暗叫声糟糕,赶紧背光把眼睛揉红,委屈地蹲下小声抽泣。忽然听见一个人温和地说:“嗳这不是赵总,怎么了?”

林舟舟抬头一看,那人打扮休闲,白色衬衫解开三颗扣子,无框眼镜下乌黑如墨的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卢荻淡淡看了她一眼,扶起赵总笑语安慰几句,又低声说了些什么,赵总醉醺醺地摆手说,好,小卢,今天就卖你个面子。一群人闹哄哄走了。

兵荒马乱一阵,领班也没怎么说她,这种事很常见,解决了也就算了。

林舟舟十点换好衣服出来,卢荻开着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跟前:“上车。”

她乖乖地坐上车,揉揉小腿叹口气:“今天,多谢学长了。”

卢荻松了松领口,身上还带着些酒气,看她一眼:“你怎么谢我?”

车里气氛有点诡异,林舟舟耳后泛起一阵热气,尴尬地笑了一声说:“我最近比较穷,只够请学长吃路边摊……”

尤其今天一下子出血出了六百块,她真的没钱了。

卢荻也不介意:“好啊,你请我吃羊肉串臭豆腐吧。”

林舟舟松口气,羊肉串臭豆腐,她也只请得起这些。

生活艰难,她挣扎得很辛苦。

徘徊

夜色阑珊,开奔驰吃路边摊也似乎变得不那么招摇。

林舟舟大抵是饿了,五分钟内消灭了二十串羊肉串,一身的孜然味。

卢荻面前一盘子臭豆腐,佐着一听青岛斯文优雅地吃着,林舟舟抛下签子喘口气,看着卢荻发呆。

能在路边小摊把臭豆腐和青岛纯生吃出五星级酒店范儿的,林舟舟至今只见过卢荻这一个。多少年没见,他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容仍然丝毫未变,只有更添迷人魅力。

“学长,你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话一出口,她就很想抽死自己,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卢荻沉默了下,淡淡地笑了笑说:“当两个人发现无法再互相迁就的时候,缘分也就尽了。”

林舟舟也沉默了。她想到苏卿,或许苏卿也是再也没有办法迁就容忍她,所以他累了。什么都敌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钝刀一刀刀割下去,不如果断干脆地分手。

有时候,爱情真叫人绝望。

林舟舟被烤羊肉串的浓烟熏得泪流满面,干着嗓子咳了几声,卢荻伸手递过啤酒,她猛灌几口润润嗓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听酒原先是卢荻喝过的。

她假装不知道,皱眉说,嗨,啤酒就是难喝,尤其青岛啤酒,哈。

林舟舟的脸色微红,眼睛又辣又涩,一边嘀咕抱怨一边拿纸巾去擦眼泪,卢荻体贴地和她换了个位子,挡了大部分浓烟。

结账时老板十分抱歉熏着了客人,还给减了五块钱,林舟舟乐得差点说老板明天我还来,卢荻闷笑着赶紧拉她走人。

一路上林舟舟直揉眼睛,夜风灌进车窗,很凉快,但是眼睛被熏过后还是很不舒服,卢荻心细,开到街边24小时药店前停下,叮嘱她不要下车乱跑。

五分钟后回来,他手里拿了瓶润洁滴眼液:“拿去滴点眼药水闭眼休息会。”

林舟舟惊恐地看着滴眼液红色的瓶子,死活不肯滴。小时候假性近视那会被妈妈摁着滴怕了,简直是阴影,她拒绝再接触眼药水。

卢荻无奈地看着她血红血红的眼睛,威胁说,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帮你。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有点亲昵,林舟舟红着脸求饶:“我我我自己来。”

眼药水凉凉的,舒缓了眼球的痛痒,她闭着眼睛仰起头,感觉有几颗水珠滚到腮边,像眼泪。

时间不早了,她却还想这么多呆会。自从妈妈过世,她就一直一个人,苏卿是个内心丰富的人,喜欢四处跑,看风景看民俗,看自然界野性的美,那对她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无论钱或时间,都很奢侈。

苏卿曾经生气说,我帮你付旅游的费用又会怎样?你非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林舟舟不想在那么单纯的感情中间夹杂太多的金钱关系,她其实是害怕,是安全感缺失。换句话说,苏卿一直没能让她觉得安稳可靠,所以他们俩的分手是迟早的事。

但三年半的感情不是假的,苏卿能闪电般投入徐晓萌的怀抱,她林舟舟不能。

她越想越伤心,眼泪混着红色眼药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卢荻被那恐怖的颜色吓了一跳,抽了面纸小心地给她擦眼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滴个眼药水你哭什么,别把我的车给淹了。”

林舟舟扑哧一声笑出来,捂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卢荻揉揉她的短发,伸手搂住她瘦削的肩,作忍痛状说:“来吧,我把宽厚可靠的肩膀借给你靠,今晚免费。”

街边昏黄的灯光照在卢荻的脸上,既平静又温和,林舟舟记忆中的卢荻学长一直带着笑容高不可及,今晚的他才像是有了些烟火气。

“学长你真是好人。”林舟舟靠在他肩膀上迅速发好人卡,脸上淡淡的红晕隐在路灯光里。

卢荻开车送她回去,那一头柔软的短发被风吹起,轻拂着他的脸颊,鼻子里能闻到淡淡的发香,只是寻常洗发水的柠檬香气。那是一种不加修饰的美。

卢荻回到家已经是过了十二点,在玄关脱鞋开灯打开冷气,觉得肩头微凉,伸手一摸衬衫湿了一小片,倒是想起林舟舟在他肩头靠了一路。

那是林舟舟的眼泪。他指尖划过去,像是还能触摸到一点温热。

手机在裤兜里突兀地响,大半夜的,只有陈肯会打电话骚扰他。卢荻脱了衬衫接电话,修长的手臂在灯下舒展,像捕猎归来的大猫。肩宽臂长,身材当真好看。

陈肯在电话里笑了几声,问卢荻你这么晚上哪儿艳遇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卢荻泡了杯茶坐到沙发上,回敬他说:“陈大公子这么晚没休息,是没有佳人相陪,孤枕难眠?”

两人都哈哈大笑。

卢荻知道陈肯,他虽然有钱又长得好,也有大把大把极品美女想钓这只金龟,但他并不乱来,三四年间女朋友也就换了两三个。

所以他问陈肯,你大半夜打电话找我干什么,不会真的是寂寥孤独找我聊天吧?

陈肯沉默了下,吊儿郎当地笑:“怎么,我打扰你好事了?这么不想听我说话。”

卢荻喝口茶,顺口说:“没,我刚送舟舟回去,也才到家。”目光落到脱在一边的衬衫上,有些晃神。

陈肯哦一声,漫不经心地闲扯几句,挂了电话。

墙上的钟指向一点五十,陈肯睡不着爬起来抽烟,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月光,不知怎么就想起林舟舟那一头乌黑的短发。

傍晚的阳光落在柔软的黑发上,也和月光一样,有温暖柔和的光晕。他记起林舟舟骑车刮花他车门那回,这小妞反应很快,一抓手闸嗖的窜出去老远,像不驯的野马。他一时找不到车钥匙,借了路过一位大姐的车去追,似乎还见她叼着苹果回头嘲笑他。

那亮晶晶挑衅的眼神,像夏日里滑过掌心的一捧泉水。

后来他惹毛了她,虽然扳回一城,却也没讨得好,一百二十张破旧起毛的五块钱让他好数。英俊帅气的花花陈大少还没这么窝囊过。

陈肯按熄烟头,在月光下摊平在地板上,枕着胳膊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嗷!抽打养肥党!

挑衅

有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少年张扬成年富贵,羡煞旁人。比如卢荻。

林舟舟盯着他熨烫得笔挺的西装裤发呆,卢荻叫了她几声她才回神。

今天是周五,林舟舟请假打算去一趟医院,算算银行卡上的钱也不大够,厚着脸皮来找卢荻想预支点薪水。

卢荻没追问她原因,在键盘上敲下enter键后抬头说:“没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林舟舟心里松口气,继续厚着脸皮笑:“学长,我下午顺便请个假行呗?”

“你有事就去吧。”卢荻很爽快,善解人意地批准了。

中午收拾完毕锁抽屉的时候,大闲人们都晃过来问,处长妹妹你今天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去约会啊?要不要哥哥开车送你?哈哈哈哈。

一个个都挤眉弄眼,一副闲出屁来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林舟舟挨个扫一眼,中性笔戳戳桌上一大叠文件夹:“丁哥,鸿运建设方太太的诉讼你还没处理;钱哥你这个跑外勤的今天居然闲在家我要去找BOSS检举揭发你;陈小明同学你昨天的总结报告还没交给我;还有……”

眨眼功夫一群人作鸟兽散。林舟舟很满意。她在以前的公司是被压在三座大山下的底层人民,现在她是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的二BOSS,她表示基本很过瘾。

医院门口不远有个老头卖凉皮,小推车玻璃窗上写:正宗陕西西安凉皮。林舟舟坐下喘口气,说大爷来份凉皮不要香菜不要榨菜多搁点醋少搁点辣椒多放点黄瓜和蒜末。老头扭头一笑,一口正宗本地话:“一分钟,马上就好。”

林舟舟饿得狠了,三分钟内消灭掉一碗凉皮,抹抹嘴又顺便拐进街对面的克利丝汀买了一小盒抹茶蛋糕。

走进住院部正好遇见宁星的主治医生赵培巡视病房,年轻的赵培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皱着眉头说,林小姐你表妹的住院费不能再拖了。

林舟舟赶紧陪着笑说:“赵主任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