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舟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说什么呀,这时候偏要往枪口上撞!她今晚的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又温顺有礼,老头子今天碍着有老朋友在,也没说什么,吃完饭拿出象棋招呼:“老郑,下棋下棋。”

两个老头子在客厅捉对厮杀,陈肯就在边上观战,他妈妈泡好茶,拉起林舟舟的手:“让他们杀去,我们吃蛋糕。”林舟舟还没见陈肯妈妈这么和她亲近过,既忐忑又高兴。蛋糕是才烤的,香软温热,只抹了很薄一层鲜奶油,他妈妈笑着说:“听小肯说你不爱吃奶油,家里有巧克力酱花生酱还有炼乳,喜欢什么自己弄。”

林舟舟连吃好几块,后知后觉地发现陈肯妈妈一直看着她笑,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妈妈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儿子虽然在事业上很出色,但总是吊儿郎当没有成家的打算,给他介绍了多少个优秀的女孩子他都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没想到还是这样一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收服了野马,虽然不是父母亲自挑的媳妇,但怎么说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陈肯妈妈一边高兴着,一边也不忘了催促:“舟舟啊,干脆过完年就选个日子把事情办了吧?”林舟舟吓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还没商量过这事。”他妈妈以为她是顾及陈肯爸爸的脾气,就笑了:“老头子就是那臭脾气,不用理他。”

这时候陈天池已经一连输了两盘棋,正郁闷着,在老朋友跟前又死撑着面子,拨拉拨拉棋盘说:“今天发挥失常,重来重来。”郑可方就乐:“老陈你就认输吧,按三局两胜制你早败了。”

正好林舟舟切了盘蛋糕送过来,盯着棋盘看了一会,欲言又止,郑可方摆好棋子注意到她,笑着问:“小姑娘你也会下棋?”林舟舟放下蛋糕盘子谦虚地说:“会一点。”陈肯就在边上撺掇怂恿他爸换人,陈天池输了两局也有点憋屈,真就站起来让位子给林舟舟,怕面子上挂不住,找了个借口说坐久了腿酸,起来走动走动。

过会走回来看,林舟舟已经把郑可方的棋子吃得七零八落,独脚帅逼到了底线上只等将军,老头子转怒为喜,嘴里不说,心里却是有些得意,他和老郑在一块儿下棋多年,输得多赢得少,今天可是叫林舟舟杀了杀老郑的威风。

就林舟舟这么偷偷放水,勉强撑了个一胜一负一平局,郑可方杀得高兴,陈天池也满意,其实两个老头子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林舟舟有意谦让,郑可方搁了棋子,竟是十分羡慕:“我家要是有个愿意陪我下棋的闺女就好喽。”陈肯爸爸颇为得意,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

小两口临走的时候,陈肯妈妈拿了瓶鹿茸酒塞给陈肯,笑眯眯地叮嘱儿子记得喝,补肾补阳气,林舟舟的脸轰得一下红到了耳根,天底下唯有妈妈最是心细,什么蛛丝马迹也瞒不过妈妈呀。陈肯倒是坦然,嬉皮笑脸地揣大衣口袋里。

陈肯他爸没出来送他们,在客厅里威严地吩咐:“年三十都给我早点回来,听到没。”

回了车里林舟舟才反应过来,老头子说“都”给我回来,这是不反对她了?当下在车里抓着陈肯亲了好几下,开心得不行,陈肯失笑,她至于这么开心嘛,这还不是早晚的事,他就知道他爸迟早得低头。

林舟舟没有他那么笃定有把握,她把此事真当一场硬仗来打,僵持这么久,陈肯爸爸终于松了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高兴之下按着陈肯的肩膀狠狠亲了他一记,抹抹嘴傻笑:“陈肯,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陈肯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这么给他表白,顿时压在心底的那些不确定烟消云散,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趁势反压过去,给她一个绵长火热的吻,亲得她晕乎乎的时候哄着说:“咱俩过完年选个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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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林舟舟在陈家大宅守岁,还没到十一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坐着看春晚呢,看着看着头就歪到陈肯肩头去了,陈肯笑话她说:“你看爸妈精神多好,你怎么就这么困了呢?”他爸妈在另一边沙发上下着飞行棋看着小品,正笑呵呵乐着。

林舟舟恨不得掐死他,还不是被他闹到天亮,陈肯倒是精神不错,她自己反而困得要死;今晚守岁到零点才能吃饺子,陈肯妈妈看林舟舟实在是困了,先给她拿小锅下了碗饺子吃了,赶她上楼睡觉。

林舟舟迷迷糊糊地睡下了,睡到半夜被钻进被窝的陈肯闹醒,吓得差点尖叫,她这是睡的楼上的客房,不敢让陈肯妈妈听到动静,只好手忙脚乱踢他下床。陈肯扑上来压着她磨蹭,在她耳边笑得十分邪气,林舟舟只好求他:“你你你回你房间睡嘛。”陈肯偏不,搂着她不放,手脚麻溜得很,三两下就钻进了她睡衣里边撩拨,林舟舟红着脸拽住他的手,低斥:“我们没有带TT过来!”

陈肯一下僵住,果然是忘了带套套,他也没想到这事,林舟舟本来就不愿在他家里发生那啥,这下真是松了口气,她还要脸呐,万一被陈肯妈妈听到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诶我写了七个小时T.T好卡,每到快完结就想去史一史,泪奔……

各位姑娘原谅俺……

迟钝

林舟舟死死捂着睡衣拽着睡裤不松手,陈肯没办法只好哄她用手给他解决,他是不介意不做安全措施的,最好是早点怀上,到时候她不想结婚也得结,靠着林舟舟磨磨蹭蹭,抓着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你帮我。”一边亲亲摸摸占便宜一边在她耳边流里流气地说荤话撩拨她。林舟舟很紧张,外面走廊里有脚步声轻轻走过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陈肯还故意说话挑逗,这种情形下两个人就像是在偷情,惊险又刺激。

陈肯趁机把手伸进她腿间揉搓轻弹,林舟舟吓得一哆嗦,指头上用力一捏,感觉他激动无比,就在掌心射了,不觉惊讶:“这么快!”陈肯咬牙切齿地去换了睡裤回来,懊恼无比,抱着林舟舟百般辩解,林舟舟故意叹气说:“杂志也上说男人年过而立就可能会不行了……”再想到陈肯妈妈特地给他塞的鹿茸补酒,立马作恍然大悟状。

可把陈肯郁闷着了,难得地红着脸左右解释,林舟舟就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安慰他:“你放心,你就是ED了我也不会爬墙的。”这还是头一次见陈肯脸红,平时他多流氓啊,谁也没他脸皮厚。

陈肯气乐了,饿狼一样扑上去,抓着她的手就往下面摸,调笑说:“我ED不ED你摸摸就知道了。”林舟舟骂了句色狼,裹着被子滚到床里边去,陈肯就势拿被子把她一卷拖进怀里,奸计得逞了,得意洋洋地笑,无论她怎么在被子里踹他,就是不肯回自己房间去,厚颜无耻地说:“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睡别的房间?”心安理得地很。

大年初一早上,林舟舟睁眼就开机看时间,推醒陈肯就要赶他回房,陈肯睡眼惺忪地一看,才五点半,又倒回被窝里赖着不动,把林舟舟急得出了一身汗,掀了他被子小声嚷嚷:“你快回你房里去!不要给人看见了!”

陈肯还是赖着不动,林舟舟叉腰在床上跳来跳去,急得跟松鼠一样,不小心踩了陈肯几脚,他龇牙咧嘴的终于醒了,伸手抓住她脚踝一拖,林舟舟尖叫一声栽进他怀里。陈肯捂住她的嘴坏笑:“嘘,别给爸妈听见了。”林舟舟狠狠咬了他虎口一口,心急火燎地催他快走快走,陈肯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香枕美人暖春宵,谁不留恋,她还急吼吼地赶他,真是惨无人道。他悻悻地按着她好一阵热吻,贴着她柔软的嘴唇笑:“老婆,新年好。”

林舟舟眼睛一亮:“噢!今天大年初一!”陈肯一乐,坏心眼地忽悠她:“公司大小客户都要到下午才会来拜年,所以我们可以睡一上午。”眼神赤|裸|裸地瞅着她的睡衣领口,林舟舟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赶紧连滚带爬跳下床,义正言辞地训斥:“不行,我要早点起来帮妈妈做事!”她下午还要带宁星出去玩呢,没工夫陪陈肯耍赖。

陈肯妈妈起得早,这时候担心地过来敲门,轻声问:“舟舟,你醒了吗,刚刚怎么了?”林舟舟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怎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容易瞒过了他妈妈,陈肯还靠着床头坏笑,林舟舟蹦上床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气呼呼地去洗漱,小声警告他:“在我洗完脸之前你一定要从房里消失!”

陈肯倒是很听话地回去了,林舟舟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正好碰见他妈妈上楼,笑眯眯地责怪她起太早:“大年初一能有什么事啊,快回去接着睡,睡饱了再下来吃早饭。”林舟舟还是小孩子心性,大过年的开心得不得了,前两年都是孤零零地守岁,今年在陈家不知道多欢喜,她挽着陈肯妈妈的手乖巧地说:“妈妈新年好,我睡够啦,起来帮您一块儿做早饭。”

陈肯妈妈十分受用,林舟舟的家庭情况她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小小年纪就格外懂事体贴人,不像陈肯,从小就调皮捣蛋,叫她费了多少心思。

这时陈肯进客房晃了一圈出来,还穿着睡衣,头发乱乱的,打着哈欠说:“戒指落你枕头底下了。”他妈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暧昧地一笑,林舟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使坏,当着长辈的面又不好发作,头都垂到胸前了。

陈肯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看来过完年就可以找人挑日子喽。

初一这天陈家大宅里十分热闹,早上开始就有市里的建材商来给陈天池拜年,老头子见客时破天荒地穿了林舟舟给他织的毛衣,灰色V字领毛衣里边配了白衬衫深蓝色领带,显得格外的年轻。陈肯笑着恭维他爸说:“爸,您瞧瞧您这身打扮,英俊得就像我哥似的。”老头子横了他一眼,骂他:“油嘴滑舌,年纪也不小了,就不知道沉稳点。”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神色,似乎也对毛衣很满意。

林舟舟给他奉茶,叫了声伯父,立马也被横了一眼,她赶紧知趣地改口,老头子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毕竟死要面子,不好在小辈面前低头。林舟舟丝毫不介意,用她的话说,陈肯这个人都是她的了,何必再介意他爸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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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冬天很快过去了,正月一走,天气就暖和了,陈肯妈妈给挑了好日子,因为林舟舟这边没有父母做主,一切事宜都由陈家来布置。陈肯知道她脾气犟,谁的话都不理会,唯独很听他妈的话,干脆凡事都从他妈那里着手,走迂回路线曲线救国,果然陈肯妈妈一开口,林舟舟都乖乖地答应。

这天晚上她挂了电话就逮着陈肯胖揍,陈肯不痛不痒,啼笑皆非:“又怎么啦?”林舟舟没好气地说:“结婚好麻烦,不结了不结了!”她参加过普通人的婚礼,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已经是非常热闹,没想到和陈肯结婚会阵仗那么大,要请这个经理那个经理,又是局长又是董事长,太吓人了。

陈肯安慰她:“到时候你就当那些人都是大白菜,萝卜头。”林舟舟嘀嘀咕咕还是不情愿,有那么威严的大白菜萝卜头吗!抱着他脖子小声商量:“能不能低调点?旅行结婚什么的……”陈肯失笑,正色说:“舟舟,别闹了啊,你要是喜欢旅行,咱们到时候出去补蜜月也成。”

林舟舟不是不知道分寸,陈家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是不可能真随便应付了事的,以前她只看到那些新娘子穿得漂漂亮亮,还真没想到结婚这么麻烦,尤其是和陈肯,真是麻烦透顶。

还有宁星,她该怎么介绍,犹豫了好一会才试探着给陈肯说了,心里忐忑着等他的反应,陈肯翻着科技杂志,却只随口说:“我早知道了。”这事是林舟舟心里一块疤,她不愿意说他就假装不知道,有些事并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不是。

林舟舟愣了一下,陈肯就靠过来搂住她亲了亲,见她似乎是松了口气,不觉有些心疼:“舟舟,那些烂帐是你父亲欠下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又开玩笑说:“难道被别人知道你和宁星的事,你就不要嫁给我了吗?”

见她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下,陈肯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她脖子恐吓:“不许胡思乱想。”缠着她王婆卖瓜一样说自己对她有多好多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云云,林舟舟回过神来,不耐烦地推开他,万分鄙视地嚷嚷:“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税!”

陈肯笑了笑,随即正色说:“舟舟,我敢保证这辈子除了我妈,最爱的就是你,你想想,你那么独立,又不要花我的钱又不贪图我的美色,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你,应该是我怕你不肯嫁才对,所以不要害怕结婚,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林舟舟被说破心事,倔脾气上来就是不承认,支支吾吾地说:“呸,谁说我害怕结婚了。”陈肯捏住她鼻尖就笑:“你一紧张耳朵就发红,还说不心虚?”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看他一脸坏笑,才知道又被他骗了,当下气得把他摁倒在地上好一顿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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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秦闯开了一家新的店,打电话约林舟舟过去做店长,这是他们曾经约好的事情,陈肯也没反对,原因很简单,这家店靠他原来的住处很近,结了婚就会搬回那里去。新店开张当天,连市台的生活频道都来采访了,年前秦欢回N市,早就惊动了媒体,秦闯这个著名娱乐主持人的堂哥的特殊身份更加引人瞩目,甚至记者采访时还提了个十分尖锐的问题,追着问秦闯:“很多客人都说秦先生和林小姐其实是一对情侣,主店和分店就是夫妻档,这是真的吗?”

林舟舟连忙撇清,笑着说:“没有没有,秦先生实际上是我的老师。”记者颇有些失望,现下什么新闻都得带些爆点,不然真是没法吸引观众注意,他不死心,还问:“那么您二位有恋爱对象吗?”秦闯客气地笑了笑,巧妙地带过去,重新引回正题上,林舟舟在边上坐着,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这个记者太讨人厌了!

采访结束,林舟舟松好大一口气,秦闯递给她一只小小的胸针:“试做的新品,送你。”简单的曲别针上别一枝粉色绢花,下缀泪滴状的水钻,看得出做得很仔细,也很好看,她开心地别在大衣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十分高兴。秦闯靠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有情绪暗涌,神色格外温柔。

林舟舟在感情上迟钝,却并非真的愚蠢,不经意在镜子里和他眼神对上,顿时吓了一跳,那样火热的目光已经不单单是对普通朋友的情谊。

晚上她回家喂猫,心神不宁间把猫粮倒进了装水的猫碗里,球球不高兴地喵喵直叫,陈肯也觉着她不对劲,拿话一套就套出了原因,他可是人精了,不动声色地给林舟舟洗脑:“这种闷骚的人最坏了,舟舟你可得提防着秦闯,秦欢心眼多你也知道的,姓秦的都是满肚子坏水!”

林舟舟啼笑皆非:“你还说别人心眼坏,我觉得你才是满肚子坏水呢。”陈肯也不反驳,第二天早上非要让她把订婚戒指带上,冬天那阵子林舟舟手上生冻疮,手指头胖得带不上,过完年就忘了这茬,陈肯严肃地说:“林舟舟同志,已订婚妇女应该时时刻刻戴着戒指,这是常识。”林舟舟拗不过,只好乖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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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辞了诚远的工作,卢荻送她到楼下,目光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林舟舟真诚地道谢:“蒙学长照顾这么久,非常感谢。”卢荻沉默了很久,欲言又止,最后只淡淡地说:“舟舟,以后我也还是你学长,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林舟舟扮个鬼脸,幽默地笑:“不不不,我希望以后不会遇到需要求助学长的事。”诚远干的可都是扒拉隐私的活儿,不是什么好事。卢荻也笑了,虽然心里惆怅,还是和她握了握手:“多联系,有空我请你吃麻辣火锅。”

他站在楼下目送林舟舟离开,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他和明辞早已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那一晚在酒吧门口的拥抱不过是最后一次告别,说到底只怪他发现得太晚,假如他能像陈肯那样死缠烂打面不改色,或许那时候林舟舟也会有回头的可能。

但说这些话终究是迟了,卢荻毕竟是卢荻,不可能成为陈肯,陈肯有那样灼烧一切的勇气,卢荻没有,他有许多顾忌许多需要翻越的障碍,因为领悟得迟了,只能失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0赶榜单去><,少壮不努力,自挂东南枝……

晚宴

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七月上旬,正好合了陈肯的意思,天气不算太热,穿婚纱穿旗袍都合适。一切事宜都有他妈妈在打点,林舟舟过意不去想帮忙,他妈妈就说你还有事业要忙,不必担心这些事。她惭愧得不行,只是和秦闯合资开个小店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业。

手工艺店虽然小,林舟舟做得很认真,和秦闯商量着真的就办了个工作室,部分花艺作品拿到家居店代卖,倒是十分的受欢迎。陈肯跟她开玩笑说:“老婆,过几年你就比我有名多了。”晚报上都刊登了林舟舟和秦闯那个工作室的作品,据说还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林舟舟谦虚地奉承:“哪里哪里,陈总可是科技行业的领头羊,本市企业的小黑马,我怎么能和陈总比。”端茶倒水伺候,极尽所能挖空心思吹捧陈肯,陈肯听了直发笑,林舟舟的脾气他还能不知道吗,在家里要她说几句好话比登天还难,这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摆起大老爷架子,开门见山得意洋洋地说:“你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你老公我搭把手?”其实他心里多少有些数,天池科技和擎天集团合作,最近频开新产品发布会,电子类产品的展柜背景布置需要不少同类风格的装饰品,林舟舟那是打算走后门从他这里下手呢。

果然,林舟舟边给他捏肩捶腿边讨好地说:“下一期你们公司的发布会什么时候呀,给我们工作室一个竞争的机会吧……”陈肯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会,严肃地说:“报选是可以的,不过即使是我老婆,也得正儿八经送作品来参选,我不能给你开后门。”故意拿出老板的气派,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林舟舟轻蔑地说:“切,谁稀罕走后门,我只要个参选表,就不信比不过别家工作室。”

陈肯心里乐着呢,表面上还故作惊讶:“真不要我帮你打点?”他还以为林舟舟真改了脾气,会服软学圆滑了呢,看来还是小倔驴一头。

“不要,谁稀罕!。”林舟舟见达成目的,随便给他胡乱捶了几下充数,“好了。”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电脑跟前去看动画片,陈肯在客厅里坐着,简直是啼笑皆非,她这真是过河拆桥,达到目的就对他敷衍了事,太不像话了!

他批评林舟舟:“宝贝你不能这样,你还没给我按摩完呢。”跟进卧室里来靠着磨蹭,林舟舟嫌他挡着屏幕,用手巴着他的脸往边上一推,不爽地说:“脸真大,别挡着我看片子。”陈肯板着脸教训:“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心我不给你填表机会。”脸上装得严肃,底下手已经不安分地到处摸了,林舟舟憋着一口气快速看完片子,转过去把他反压在床上,红着脸握住他挑逗地笑:“陈总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手下一用劲,陈肯倒吸一口凉气,色狼样地对她笑:“林小姐把我伺候好了自然没问题。”

就冲他那挑衅样,林舟舟也不能服软,熟门熟路地拉开床头柜最底下一个抽屉,陈肯瞒着她买的润滑液什么的都藏那儿呢,手伸进去摸出瓶子倒了点在掌心,凉凉的滑滑的,抹在那事物上,陈肯丝丝地抽冷气,太刺激了。

林舟舟慢条斯理地弄,坐在他身上调皮地笑,陈肯咬着牙等那股劲过去,转身把她压在下面,按着就是一阵热吻,把她对他的手段如法炮制用在林舟舟身上,折腾得她捂着脸求饶。胡天胡地放肆完,陈肯抱着她笑:“如果压力太大,就直接跟我说,放水也不是不行的。”按着林舟舟的脾气,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商场上处处有人使绊子,难保她这性子以后不会树敌遇挫。林舟舟累得眼皮直打架,虽然是明白他的好意,但还是撑着点精神模模糊糊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跟唐僧似的,真唠叨……”

陈肯失笑,他这是大发善心,还被嫌弃太唠叨,她还真会打击人。

最后合作名单下来,陈肯给林舟舟打电话,说不错啊我老婆果然有点本事,林舟舟再三求证了他这个大老板没有插手放水,小辫子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不用你帮也能拿到合同。”

陈肯在这头笑了笑,心里是很替她高兴的,他那些狐朋狗友结了婚,无一例外都让老婆在家做全职太太,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装个好丈夫,到他这儿,他反倒是希望林舟舟能有自己的事业,大小无妨,做她喜欢做的事,也是对他的一种监督。林舟舟越是独立,他越是不敢乱来,这是对伴侣忠诚度的长期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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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产品发布会很成功,天池科技和擎天集团财大气粗,特地挑了周末办庆功酒会,周三晚上陈肯回家,拿了邀请函给林舟舟,让她和他到时候一块儿去,林舟舟不满地抗议:“我才不要和你走一起,不然到时候别人都觉得我能拿到合同是靠了你的关系。”

陈肯知道她牛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黑着脸给她做思想工作:“那你就一直瞒着所有人?再过两个月咱俩就得结婚了,到时候还不是人人都知道。”

林舟舟铁了心严词拒绝,一本正经地说:“到时候再说,我这正是事业上升期,不能有任何不良影响。”说完她倒是自己先笑倒在床上,陈肯拿她没办法,只好退一步:“那回来得一起走,不许坐别人的车。”

他去浴室放水洗澡,流氓似的一路脱光了进去,领带衬衣长裤丢了一地,林舟舟收拾起来丢进洗衣篮里,郁闷得不行,这坏习惯是谁惯的!回到电脑前没敲了几个字,他丢床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响,陈肯回家后一般都会直接关机,不想再谈公事,今天可是例外了,林舟舟狐疑地拿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备注名是刘总,怕是生意上的什么事,就帮忙接起来,那头却不说话了,沉默了几秒钟就挂掉。

过一会又打过来,林舟舟这次没接,琢磨着事有蹊跷,等陈肯洗完澡出来就有意无意地问:“刚有个刘总给你打电话,那是谁呀?”陈肯翻开记录看了看,把手机丢回床上,擦着头发奇怪地说:“擎天销售部的刘枚,这个点找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这名字林舟舟知道,布置会展的时候见过,是个美女,美女俊男夜半电话总让人不那么放心,尤其陈肯前科累累,又是个明面上的黄金单身汉,不知道多少女人暗中觊觎。林舟舟嗖的跳床上,叉腰怒目而视,看得陈肯头皮发麻,忙辩解:“我和她没什么,就工作上有过接触。”家里蹲着个凶悍母老虎,他哪儿还敢有半点歪念头。

林舟舟半信半疑,酸溜溜地说:“人家可是风情长波|浪卷。”比划比划胸部:“34C海咪咪,听说你可就喜欢这类型的。”陈肯被逗乐了,看她吃醋那样子心里很是受用,拿眼睛色迷迷地瞅着林舟舟胸部说:“谁说的,34B小馒头我就很喜欢,一手掌控,又软又香。”林舟舟羞愤地拿个枕头丢他,嚷嚷:“呸!34B才不是小馒头!”

陈肯抱着她闹了一阵,发誓说:“你别瞎想,我和刘枚就工作关系,其实都不熟的。”见林舟舟斜眼看他,忙溜须拍马:“宝贝我现在只爱你一个,短发34B就好,给我波霸都不要,真的。”表情一万个真诚,只差掏心挖肺表明心迹。

林舟舟往下一把握住他,皮肉不笑地警告:“你要是给我在外面乱来,我就拿剪刀绞了它,让你跟林平之学辟邪剑谱去。”陈肯忙赔笑:“不敢不敢,老婆手下留情。”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大利一个著名的小提琴乐团因为中意文化交流来市里演出,陈肯妈妈订了贵宾席两张票,周四晚上给林舟舟打电话,笑得合不拢嘴:“舟舟啊,周五晚上有空没有,陪妈妈去音乐会怎么样?”

林舟舟犯了难,陈肯在边上听着,凑她耳边说:“随你高兴。”他妈妈和林舟舟这段日子相处得很好,他也是乐见其成,庆功宴就是个商业活动,去不去倒也无所谓。

陈肯妈妈见她犹豫,忙说:“你要是有事也没关系,我找朋友去好了。”林舟舟赶紧抢着说:“我有空我有空。”约好了时间,明晚他妈妈开车来接她。陈肯嫉妒无比:“就知道你只听太后老佛爷的话。”林舟舟冲他扮个鬼脸,看这人多幼稚,连他妈的醋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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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舟以前没正式听过音乐会,穿上小礼服还有些忐忑不安,陈肯在电话里听出她有点紧张,笑着安慰她说:“一会妈妈来了让她给你看看,就是听个演奏会,瞎紧张什么。”林舟舟怒道:“我不是没去过嘛,万一穿错衣服给妈妈丢脸怎么办?”陈肯失笑,她还真是做什么都那么认真,可爱得很。

音乐会也不长,两个半小时就结束了,林舟舟回到家才不过九点五十,把高跟鞋一甩,倒回沙发上挺尸,她真不是欣赏高雅艺术的人,别人都面露笑容看起来十分享受,只有她听得直打瞌睡,回来路上还被陈肯妈妈笑话了好一阵。

手机在音乐会开始的时候特地关了,刚开机就有好几条短信提示进来,翻了翻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在关机期间的拨打记录,林舟舟一条条删掉,正删着,收件箱进来一条彩信,她打开一看,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0一会还有更新

狗血

那是张照片,昏暗的角落里一男一女热烈拥抱着贴在墙上,女人穿着水红色丝质晚礼服,长卷发及腰,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红唇就贴在他的唇角,而那个男人林舟舟分外眼熟,他的领带还是昨晚上她亲手挑的。

林舟舟脸上褪尽血色,这算什么,这他妈的是什么!她愤怒得浑身发抖,更多的是伤心,一遍遍地抹着眼泪,哭累了爬起来收拾换洗衣物,球球靠过来蹭着她喵喵叫,不安地看着她,林舟舟一下就忍不住了,抱着球球哇哇大哭。

哭够了顺便把球球也装猫包里,抱着一块儿下楼去打车,早春的晚上已经不算冷,她坐在车里却觉得血液都凉透了。急火攻心的时候再想不到别的,只把陈肯所有的坏处都单独拎出来,一桩桩一件件,掰开了揉碎了,逐渐失望透顶;她在感情上是有洁癖的,陈肯却并不像她,商场上打滚的人逢场作戏熟练老到,可她不能接受。这算个什么事,不啻是当面给了她一个耳光,扇得她连自尊都没了。

林舟舟躲到了宁星那里,宁星嘴快,问得直接:“你和姐夫吵架啦?”林舟舟躺着看天花板不吱声。宁家的房子不大,也很安静,平时她不大愿意来,此时却觉得世界之大,只有这里能让她藏身。

陈肯晚上回了家,找不到人,看到客厅里的猫包和猫都不见了,忙打电话给他妈问,知道林舟舟回过家,打她手机却一直关机,这下是急坏了,四处打电话找人。林舟舟有意躲着他,连店里都不去了,陈肯抓着小学徒逼问也没问出个什么,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找到宁星这儿来。

宁星正在书房里写作业,外边门铃响,林舟舟在厨房脱不开身,让宁星去开门,宁星一看是陈肯站在防盗门外边,也不急着开,冲屋里喊:“姐夫来了。”

林舟舟原本已经冷静下来,这下火气直往上蹿,摆好碗筷让宁星先吃,开门冷淡地说:“进来说。”带他进书房里说话。陈肯找了她一天,火气也不小,黑着脸劈头盖脸地训斥:“怎么出来也不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两个人都被折腾得不轻,陈肯更是觉得冤屈得很,自认为占了上风,气势十足,林舟舟拿出手机给他看那条彩信,愤怒地吼:“你敢说这个不是你和刘枚吗?”她精心给他挑领带给他烫衬衣,结果他和别的女人去搂搂抱抱,她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陈肯也是震惊无比,他和刘枚是走到角落里一起聊了会,可他对这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僵硬地站了半天,抹把脸疲倦地说:“我要说我完全不记得这事你也不信,舟舟,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去查个清楚。”

林舟舟完全失去理智,好啊,他一下子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难道照片里的人还有假么,她气得跳起来推他:“我不想见你。”陈肯知道她其实最心软,赖在门口不走,这两天为了找她也没好好吃饭,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唤,闻着客厅里的饭菜香味赔笑说:“舟舟,你跟我回去吧,这事我会好好查个清楚。”林舟舟不理会他,用力一推门,陈肯胳膊被夹住,疼得赶紧缩回去,门就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在门口站了会,苦笑着给家里打电话保平安,他妈妈就在电话里不停数落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舟舟不高兴了,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那声音都像是才哭过的,赶紧认个错把人孩子带回来。”老太太知道儿子有时候会犯浑,也不帮着他说话。

陈肯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他妈还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听烦了不耐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回车里坐着,回想那天晚上的事,确实有那么一段的记忆比较模糊,像做梦似的,这一想脸色大变,立即开车回公司让保安调取监控录像。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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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舟冷静了两天,拨了卢荻电话,辞职那天还开玩笑说以后不必找学长帮忙,不想这才没多久啊,真是讽刺。卢荻一点也不意外,陈肯已经找过他,事情原委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林舟舟不说他也不问,笑了笑说:“你要找我帮你查号码?”林舟舟把手机里存的那个发彩信的号报给卢荻,请他帮着看看这个号码的用户是谁,诚远干这个是本行,几秒钟里就有回复,卢荻遗憾地说:“没有,这是张不记名卡,没有一点信息。”林舟舟愣了一会,低声说谢谢学长,就挂了电话。

这两天陈肯都没有再来找她,林舟舟心灰意冷地在家躺着发呆,终于憋不住去了店里,没了爱情不要紧,不能连自己的工作都搞砸,去他妈的陈肯!她振作精神回店里,没想到秦闯会在,他笑了笑说:“听他们说你不大舒服在家休息,这两天我就过来帮着照应下。”他早上教学徒做的绢花扎了一束,都是玫瑰,红艳艳的十分好看,拿给林舟舟温柔地笑:“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花吧。”他看见林舟舟指间的戒指,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她那样的萎靡神气只有感情上受了伤害才会有,他能做些什么呢,只能默默陪在旁边。

陈肯还是找到了店里来,林舟舟冷淡地问:“你找我什么事?”一个多星期,两个人彼此折磨,都瘦了不少,陈肯知道林舟舟有精神洁癖,恐怕是对他以后都有戒心,忙苦着脸说:“舟舟,那天我是被人拿药迷了。”大厅和走廊的监控很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调出监控摄像就看得很清楚,那天擎天科技的人去了不少,下药的是刘枚,拍照的是苏蜜,他是真没想到苏蜜会给他来这一手。

苏老将军真是把这个孙女宠坏了,碍着苏家的面子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给擎天施加压力,开除了刘枚,都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陈肯其实心里很没有底,他不是不知道林舟舟的脾气,又倔又烈,要她回头只能自己先服软。

林舟舟听他说完也没什么表示,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陈肯心里咯噔一声,几乎想要哀求了:“舟舟,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活了29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慌张,真怕她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句我们分手吧,那他真是要崩溃了。

等待真是煎熬,林舟舟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手里的花束,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明知道刘枚对你有意思,为什么还单独跟着她到走廊里去喝酒聊天?”这问题一针见血,陈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承认自己有种男人的虚荣心态,刘枚的目光在晚会上一直追逐着他,他又多喝了点酒,一时大意就着了道。

林舟舟见他说不出话,冷笑一声撸下戒指放他手心里:“眼里还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我不想要,我嫌他脏。”陈肯自知理亏,被骂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但见她连戒指都不要了,急得脸色大变,拉住她恳求:“舟舟,你想清楚了,不要说让自己后悔的话!”

秦闯在边上看着,皱眉过来拦住他:“陈总,舟舟说不想跟你回去,你不能勉强她做不乐意的事。”陈肯沉下脸,一阵心烦意乱,僵了好一会才缓下铁青的脸色,回车里抽掉了半包烟,想起林舟舟绝望的眼神,一阵一阵的心疼。

改天还是继续去店里磨蹭,林舟舟嫌他碍眼,要赶他出去,他就掏钱包买花买十字绣,嬉皮笑脸地说:“我是顾客,你不能撵我出去,否则我就打12315投诉你们店。”林舟舟气得抄起扫帚打他,一时间店里边鸡飞狗跳的,陈肯堂堂一个大公司老总,整天赖着不走,被打得抱头鼠窜,滑稽又好笑。

晚上回去对着个空屋子,陈肯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他妈妈打电话催他也催得烦了,大为光火,说着说着就叹气,陈肯喝了点酒,正一筹莫展发愁着,忽然灵机一动,就跟他妈说:“妈,求您个事,您给舟舟打电话,劝她回来住吧。”老太太要不是隔着电话线,估计是要拧他耳朵了:“你闹的乱子你自己收拾,我可不给你擦屁股!”

陈肯只好悄悄给他爸打电话,软磨硬泡,老头子勉强答应,也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一晚上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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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池第二天早上就给林舟舟打电话,态度还是那么不冷不热:“搬回家里来住,省得全家都担心。”林舟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在长辈面前一向是最顺从,犹豫了一会,陈肯爸爸也没挂电话,她只好十分勉强地答应:“知道了。”

这还没到打烊,陈肯的车就停在了门外,林舟舟要回宁星那儿收拾东西,陈肯赔笑说:“不用去收拾了,家里的衣服我都给你拿过来了。”他一早得到他爸的通知,让他接林舟舟回去住,顿时一扫这几天来的阴霾,高兴得不行,赶紧回小窝收拾林舟舟的衣服用品,眼巴巴地过来等她。

林舟舟还跟他置气,冷冰冰地说:“那球球还在宁星那儿呢,我要去接它。”陈肯这时候哪敢不从,林舟舟只要愿意跟他说话他就满足了,忙说:“好好,我们去接它回家。”

回来路上就把装猫的小包搁在自己腿上,球球一叫唤,他就装模作样地哄,说:“球球别急啊,爸爸接你和妈妈回家啦。”球球再闹腾,他又说:“妈妈生气呢,球球帮爸爸哄哄妈妈。”林舟舟只当没听见,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心里却愤然骂了一句:油嘴滑舌。

陈肯带她回的是陈家大宅,他妈妈一看带回来的还有只猫,喜欢得不得了,陈肯得意洋洋地对球球说:“快叫奶奶。”林舟舟虽然还在生气,看他那献宝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3好了,出门办事,晚上回来送点数回复留言神马的,快完结了表示心情十分愉快,嘿嘿

恳求

这事儿还没完,陈肯也知道这次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归根结底是自己做错了事,怎么就鬼迷心窍着了道。

林舟舟晚上睡客房,陈肯厚着脸皮蹭到门口,又是送水果又是送牛奶,最后连球球都摇摇晃晃溜达进去了,唯独他不许进去,林舟舟把门一摔,差点把他英俊的鼻子给撞歪掉。这就叫做自食恶果,活该。

这次摆明了爸妈都不站在他这边,陈肯郁闷地给楼湛打电话诉苦,楼湛笑笑:“心里不痛快的话,出来喝两杯,找几个哥们玩几把牌。”陈肯忙摇头:“算了算了,不去了。”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都快十点了,接着说:“时间也不早了,不方便出去,改天再聊吧。”

放在以前,十点算什么,过了零点他还不是照样在酒吧里混着,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趣,楼湛听他声音意兴阑珊苦了吧唧的样子,笑话他:“妻管严,惧内。”陈肯意味深长地说:“楼哥,早晚你也得和我一个样儿。”

这边诉苦归诉苦,在林舟舟跟前还是陪着笑脸,早晚接送,回家里还帮着做做家务。陈肯妈妈感慨万分:“小肯这小混蛋可是从没这么勤快过,读书的时候放假在家,叫他帮我晾个衣服都得三催四请。”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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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已经是五月份,天气开始热了,林舟舟洗完澡就把换下的衣服搁在洗衣篮里,楼上有个小洗衣房,平时只有她在用,陈肯爸妈的衣服都有钟点工阿姨洗。她正在房间里吹头发拍乳液,听见洗衣房里哐当哐当地响,跑出去一看,陈肯正满头大汗地折腾洗衣机,他压根不会洗衣服,索性把林舟舟的T恤和牛仔裤团在一起都丢了进去,等捞出来的时候,牛仔裤褪的颜色全染白T恤上边了。

林舟舟靠在门边冷眼旁观,看着盆里梅干菜一样的花T恤,那叫一个火冒三丈,陈肯先是不知所措地愣了下,故作镇定地站起来冲她讪笑:“看你这几天忙,我有空顺便帮你把衣服都洗了。”林舟舟注意到他说了个“都”字,眼一瞥陈肯脚下,她的内衣裤都在那小盆里泡着,状态不明。

陈肯这几天可是憋坏了,林舟舟不和他冷战,该说的话还是会说,偶尔还会笑一笑,就慢条斯理的那股劲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今天琢磨着要讨好讨好林舟舟,抢着给她洗了衣服,这会急着邀功,忙说:“内衣我是帮你手洗的,真的。”

林舟舟闻到一股消毒液的味道,翻翻盆里的内衣,陈肯这二愣子居然给拿消毒液泡过了,小花边上的颜色都被漂白了,她脸色发黑,按捺着火气说:“都给我洗坏了,里里外外明天都给我赔一套。”陈肯这下知道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糟糕的是林舟舟既不感动也不发火,他只觉得很无力,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还是陈肯妈妈心细,第二天早上发现儿子两边拇指边缘都有划伤,拿了创可贴给他:“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陈肯边喝牛奶边随意贴上,偷看了林舟舟一眼说:“没事,被钩子划的。”林舟舟埋着头喝粥,知道他那伤必定是洗内衣的时候给钩破的,没手洗过内衣的人往往不大注意,内衣暗扣很容易划伤手。他这是想要让她愧疚呢。

陈肯看她没什么反应,也有些悻悻然,这些天他不是不想和林舟舟好好谈一次,是根本没机会,接送她路上她闭眼睡觉,回到家又有父母在,何况她还不给他进她房间去,愣是找不到丁点缝隙钻,想他陈肯这么多年在商场打滚,早就练就一副厚脸皮一张白莲花嘴,可偏偏对着林舟舟的不温不火,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知道这是林舟舟故意膈应他,他这个人巧舌如簧,平时油嘴滑舌惯了的,这次的事情不让他长点记性,难保以后再发生。说到底,还是陈肯劣性难改,多少需要□,林舟舟余怒未消,打算就这么敷衍他一阵子,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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