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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要杀他都不怕,可是这人态度突然变得这般诡异,实在让人有点儿受不了。

叶少秋简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哪根筋突然出了问题,生死强敌,没事套什么近乎,他们认识吗?那个“她”又是谁?

“是你?”一声惊讶高吼宛如天雷,再次将众人劈了个七荤八素!

诡异的气氛后,燕北玉突然大笑出声,趁着叶少秋被声音震得头晕目眩,忽地把手一招,一道极为强劲的吸力蓦地扯住叶少秋,促防不及下,叶少秋竟被他一扯扯得飞了出去,身体直直冲向了燕北玉,一转眼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在天竹高手面前,白竹境界几乎全无反抗之力。

叶少秋靠着血龙纹方才艰难地稍许清醒,却蓦然发现自己此时竟离着燕北玉异常的近,那双阴霾的瞳孔好像要将人整个儿吞噬似的,心中不禁一阵惊骇,只听得耳旁传来男子带着疯狂色彩的诡异低喃。

“是你…是你…”

叶少秋隐隐感觉到,那种疯子般的执念,似乎已经成了眼前这男子的心魔!

“少秋哥哥!燕北玉,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眼看叶少秋被人抓去,云狂大为着急,心生愤怒,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抬脚便要冲过去救人,离着她极近的宫殿一角,却突地在这个关头,升起了一股明灯般的气息。

强悍的劲风挡住了云狂的去路,身轻如燕的人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直冲她而来!

此地还有高手!竟是个天竹高手!

一瞬间,连似乎沉浸在一股迷幻境界里的燕北玉都惊醒了,这人的身法快到惊人,连容貌都没办法分辨清楚。

云狂只瞧见一道灰色的影子,极为迅速地一把拦住自己的腰部,经她大力一扯,飞快向着那沧浪剑的石穴中窜了过去!

“放开我!少秋哥哥还在他手里!”了解到他的意图,云狂怒声喝道,奈何刚刚的交锋中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此时这人蓦然出手制住了她的脉门,根本没有办法运气相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叶少秋越来越远,那种许久不见的无力感和愤怒感无法压抑地再次升腾。

“什么人?竟敢救本座要杀的家伙!”燕北玉怒声吼道,一手抓着叶少秋,一手挥动昆吾刀。

叶少秋额角的血色龙纹忽的一跳,目光流转间心思也转了好几个圈儿,顾不了许多,保护云狂的信念已提到了最顶点,他几近疯狂地反手一把扯住燕北玉即将挥出去的刀,刀锋所及,双手之间已然鲜红一片!

燕北玉大惊,那刀势连忙飞快地一阻,怒吼一声:“你疯了!”

他的神情,竟是万分紧张叶少秋的安危。

这一阻,那两人便已毫无悬念地窜入了无回峰内!

人一入峰,无回石声响顿时大作,厚达七八米的坚硬大石从空中飞快落下,力道极为惊人,速度快得让人完全来不及反应,此时想要跟着进去,已然来不及了!

天光被那道大石阻挡,眼前飞快地越变越暗,云狂身在山腹之内,心急如焚,却只能在厚重的山石落下之前听到外面传来男子的嘶声大吼:“狂儿!照顾好自己,我们一定会重聚的…”

眼前的景象仿佛已经定格,绝色男子淡雅地回眸一笑,印在少女心底的最深处,出奇的明媚。

“轰隆隆!”地面一阵强烈颤抖,连山下的小镇仿佛也受到了波及,无回石的重量极其庞大,这声势,比起先前天竹高手交锋时产生的余波,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正如云狂此时的内心。

一道石门,又一次将她和叶少秋就这样戏剧性地间隔了开来,等到自己再出去时,谁知道外面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燕北玉又岂会在这里傻傻等着?

云狂深深凝望着那道厚重的石门,就好像有一块同样重量的大石压在了心上,凝重目光仿佛要穿过这厚厚石壁,看到外面的天地似的,但纵然有了天人合一的原竹境界,这样的事情也仍旧无法做到。

“不用再看了,就算有昆吾刀,无回石也不可能被打开,何况他根本没有真正掌握昆吾刀,只能接触皮毛,威力有限,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这里有水有干粮,待上几个月也毫无问题,只等你拔出沧浪剑,修得人剑合一劈开山体破山而出,如果做不到,那也不用出去了,直接饿死在这儿吧。”清脆的语声缓缓说道,一道火光忽的亮起,一盏火把点燃的同时,山壁上近千盏火炬也同时蓦地燃烧了起来,将整个山腹照得犹如白昼,两条人影映射在山门之上,孤寂冷清。

四下里果然静悄悄的,安静的出奇,七八米厚的石门挡住了所有的声音,连一丝风声也透不进来。

云狂好像找回了理智,挑挑柳眉回眸怒望,冷声说道:“我们是安全了,可是少秋哥哥呢?燕北玉不会放过他的,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你也是…”

“他不会有事,至少性命无忧,除了自由,燕北玉会将他奉作上宾,这点我可以保证!”银色的面具在火光之下折射出妖艳的光泽,银面灰衣人淡淡说道。

这两人,竟然丝毫不问对方为何会在这里,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毫无意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就凭你对燕北玉以往的了解么?你认为,燕北玉是那种对敌手软之辈?”云狂眯起眼睛,冷哼一声。

“丫头,你不用套我话,你不就是想问叶少秋是不是我亲生孩儿么?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到这种地步还忘不了你的心机,难怪这么多年内,连我也看走了眼。”银面人撇撇嘴,冷哼一声说道。

“呃…”云狂不由抓了抓脑袋,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套你话呢?少秋哥哥出了事,都是你害得我和他分开,难道我不该生气?”

银面灰衣人没好气地又哼一声:“精死人的鬼丫头,你脑子里的若是稻草,早该再见一次阎王了!我们二人联手也斗不过拿着昆吾刀的燕北玉,白白送死你愿意?你又不是没看到燕北玉的态度,少秋顶多被抓走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让你喘息喘息再做提高,你不会算账才怪!我可没发现你这只小狐狸这么蠢,生气也得找个好些的理由,不甘或许是有的,头脑发热,却不是你柳云狂会做的事情,否则当年,你怎么能忍下雷门世家的那一口气,装个纨绔子弟?”

云狂见被她识破,居然也不尴尬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谦虚道:“我精你也不笨啊!咱俩半斤八两,我也没能瞧出你的伪装,直到最近发生了种种事情才怀疑到你身上,你不是也一样骗了我这么久?甚至,我连被骗的具体时间也到现在才清楚,算起来还是你比较厉害嘛!”

“我再厉害,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不是一样对我勒索敲诈?”银面人耿耿于怀地恨恨道。

翻翻眼睛,云狂很无耻地说道:“这怎么能叫勒索敲诈呢?明明就是少秋哥哥的嫁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自个儿问你要了,我如此的善解人意,你居然不领情,是不是日后还想送我一份更大的礼物哇?唔,多多益善,我是不会介意滴…”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哎,真不知道你这个怪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似无力再与云狂玩什么躲猫猫捉迷藏,修长手指在脑后一按,机璜脱落,银色的面具已握在了手中。

火光照耀下的,是一张清雅绝色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与叶少秋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却是一张云狂记忆之中从未见过的脸!

第171章 穿越由来

看着那张陌生的绝色女子脸孔,云狂不由得微微一愣,惊叫着跳起脚。

“咦?西月姑姑,你整容了?”这张脸与她印象中柳西月的容貌并不相同,虽然模糊地轮廓大体相近,却有着不少明显差异!她突然有些发懵,难道自己猜错了?

灰衣女子揭开了面具,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耸耸肩帮笑骂:“你好意思说我?你都能回去泰国转了一圈,变了性,我变张脸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此话一出,云狂当下确定了她就是自己那位失踪的姑姑,叶少秋的老娘,柳西月,心里的疑点不禁更深。

“难道是易容术?”云狂有些恍然:“你肯定是玉清源,但你究竟是不是我西月姑姑本人?”

虽然云狂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大概,有许多细节,却依旧是一片模糊。

如今的柳西月,就是玉清源!也是一个穿越者,这点,几经试探,云狂早已肯定了!她不能肯定的是柳西月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玉清源的,一开始就是,还是中途换了人?

“玉清源是真的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你看到的那副骸骨是真的,玉清源随风而去化为灰飞的心,亦是真的,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柳西月!”灰衣女子淡然的笑容里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说的虽然玄乎,云狂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这副身体,必定是西月姑姑无疑!

二人同时一笑,一抹精明的目光交汇,传递着一缕聪明人之间的默契,有些东西,就那么一眼释怀。

空旷硕大的山腹,明亮的烛火,两个同样来自远方的女子,就如一对知心老友,放开了世间的争斗关系,彼此畅谈起来。

云狂两个水灵灵的眼睛瞅过去,看得仔细了些:“唔,上回我们在天主墓穴里瞧见的那座超级大帅哥的雕像,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好像也没帅的那么人神共愤嘛!”

“哼,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艺术的亮点在于夸张和美化?一座雕像而已,我刻得再帅一些你们这些后人又能把我怎样?难道你不愿意让自己在后人的心目中帅得惊天动地?”柳西月得意洋洋地说道,那表情…相当的自恋和欠揍!

“你…你真是无耻!亏我还把你当成偶像来着!”云狂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摧残。

“你也有资格说我无耻?”柳西月很是质疑地看她一眼,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仿佛在说,全天下没人比你更无耻!

云狂汗颜地摸摸脑袋,岔开话题:“可是小凤认得你那个雕塑,却为什么不认识你?”

“小凤认识的是我的气息,我在那儿呆过,又在雕塑上注入了很大的心血,她当然识得,只是现在她却已不再认识如今的我了,百年沧桑,早已经物是人非,除了那个一眼能够将我认出的人,谁还会记得我这个灵魂?小凤毕竟不是人,她的眼睛看不到复杂的人心能看见的东西。”柳西月靠在墙上,盯着重重石壁,笑容突然有些苦涩。

“很多事情,未曾经历的时候觉得有趣,但是真正当你经历过,才会发现其中的痛苦,世界之大,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听一听你的倾诉,因为只要你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做妖怪,当做疯子。”

“你是说穿越?的确,穿越者生来就带有一种特殊的孤寂,大千众生中,仿佛只有你一人的灵魂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似的,那种滋味的确非常不好受。”云狂耸肩一笑,一屁股靠着墙壁坐下,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倒不如把事实给弄清楚些。

顿了顿,云狂接着说道:“不过,只要找到一个能够知你懂你与你灵魂相知的人,只要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亲人,这种孤寂的感受便会渐渐被温暖融化了。”

想到此生遇上的那些对自己好的各种各样的人,云狂的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幸福。

“你好像很容易满足?”柳西月诧异笑问。

云狂认真而郑重地说道:“因为我曾经落入过地狱,所以一丁点的喜悦和温情也可以感受得比任何人都强烈,人得学会知足,知足常乐,野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感觉不到人世间美好情感的存在,就如曾经的你一样。”

听云狂说道这里,柳西月却摇摇头,笑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并不是我想要争霸天下,而是情场失意,找不到自己的寄托,才会以争霸天下转移自己的心力,说到底,还是感情惹的祸。”

“可据我所知,雷帝到现在也忘不了你,上三宗内的摘星阁也是为你而建,你们应该是两情相悦,为什么直到今天明明再见了面,明明又认出了对方,却谁也不肯先诉说呢?让人看着都着急!”云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心中暗想,阳爷爷,感谢我吧,我在帮你骗老婆呢!

“不在局中,你体会不到局中人的心情,近人情怯,纵然彼此都清楚,要说出口,也还是太难太难,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像你和少秋一样,能够一直心意坚定地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也彼此知晓的,世界上的意外实在太多,很多都让人措手不及。”柳西月淡淡说道,目光却如无回巨石般坚定,似乎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

“意外?比如穿越吗?”云狂暗叹一声,知道勉强不得,只得作罢,转了个话锋。

“穿越?唉,光是穿越也就算了,你说有哪个穿越者碰上过比我更加诡异更加倒霉的事情?前一刻还在感慨自己今生已了,平静地接受死亡,心身皆归尘土,念叨滚滚长江东逝水。正当我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下一刻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肚子阵阵绞痛,周围混乱一片,居然是在生孩子!妈的,老娘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结婚呢,居然就有儿子了!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郁闷得想要吐血?”回忆起不堪往事,柳西月满面痛苦感慨频频地说道。

云狂简直哭笑不得,汗流浃背,差点真的喷出一口血来!

原来竟是这样!这也太无厘头了!

那种生死之间念头转换和突然冲击,是一种巨大震撼,这位前辈居然还来个二度穿越,穿过去生子,震惊自然是无与伦比。

柳西月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要将曾经数年的压抑都宣泄出来,神色愤懑破口大骂:“妈的,更让老娘郁闷的是,老娘堂堂天主,竟成了一个小皇帝的皇后!而且根据血脉不相溶勉强可以判断,少秋根本不是楚奕的孩子,我这个皇后居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何方神圣,长得是圆是扁。后来那个人的贴身近卫送来一叠积年累月的情书,告诉我他家主子已死,我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方才弄清楚自己的竟已来到了百年之后,这个孩子是今任魔门天尊叶少君的,这消息顿时又把我雷了个半死。”

云狂同样满头黑线,忙不迭地点头:“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同情你了,那时候在楚宫中,一定有不少麻烦。”

孩子不是楚奕的,要掩饰过去,那时候司徒家族又还没有倒下,肯定得费上一翻手段,甚至先前的柳西月本人是不是自然死亡,谁都不好说。

那个和叶少君相恋的女子,却已随着她所爱之人而去了。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柳家和我所在的玉家在我那一辈就有些血缘联系,千年玄珠才会落到柳家手上,不过后来玉家没落,这个关系也就无人知晓了。当时我弄明白柳字世家的大概处境,想要暗中扶助一把,又查访到燕国一些内幕,心知燕国的水很深,燕北玉可能还没死,报仇心思作祟,我便打算恢复武功重回天主之位,才能与燕国抗衡,可是这回穿越后的身体,年龄已超过了十六岁。”柳西月揉揉脑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练武之人一旦成年,所有的成就和练武速度都会下一个台阶,有生之年想要到达天竹境界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得费尽心力洗髓易骨,让身体重临先天胎息。柳西月的容貌和我极为相似,或许是因为这点我才能借尸还魂。我担心燕国有高层探子认出我,为防万一,悄然一点一点用易容术伪装改变自己的容貌,花费了十年左右的时间,方才调整完身体的状态,重涉武学,更将一张脸在十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易成了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

“这样一耽搁,比你穿越过来迟了一年,武学进展在你之后,没有上到青竹,相互察觉不出,所以为数不多的见面,我也根本没发现你有武功。如今更没想到,那个我不放在心上的纨绔子弟,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风云大陆的人物,还是我的‘老乡’,真是世事难料。”

“嘻嘻,这么说你倒也真的算是少秋哥哥的亲娘呢,婆婆在上,请受儿媳一拜!”云狂听到这里,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眼前仿佛蓦地开明了起来,对着柳西月拱拱手,满面恭敬。

柳西月失笑:“得了吧,少秋虽然是我生的,但归根结底,并不能算是我的孩子,我根本没有对他好过,他知道了事实,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娘的。”

明亮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犀利,云狂定定看着她语声重重地说道:“谁说没有,你不是也把千年玄珠和血龙纹让给少秋哥哥了么?若是有了血龙纹,你的功力绝不止现在这个地步,可纵然对你有好处,为了让少秋哥哥早日醒来,为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仍然将那些给了他吗?”

脸色一僵,柳西月的身体稍许一颤,云狂眸中笑意更深。

“你们母子,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默默地为别人做了很多,却不肯将之说出来,可是,只要这些是事实,总有人能够看见的,我可以,而少秋哥哥,我相信他,一定也能看到!”

云狂仰头轻声说着,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温柔的母亲:“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感,纵然少秋哥哥对你来说是个意外,你却仍然是爱着他的!你们生来就该是母子,缘分天注定,珍惜这段感情,一定会获得幸福。”

短暂的震撼之后,柳西月眼中渐渐出现了软化的温和,仿佛映出了叶少秋的清雅身影,目光蓦然间说不出的柔和:“谢谢你…”

“嘻嘻,不用谢我,说不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东西,这一世才得给你做儿媳妇呢。”云狂笑嘻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道。

“前世你能欠我什么啊?说起来我从出生到死亡,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家族呢,哎,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难得去海上游玩一圈都会被人砸死,我诅咒那个砸死我的家伙,死后不得超生,最好穿越到一个倒霉的人身上,一生劳累,不得安宁!”柳西月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云狂摸摸鼻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你也太狠了,不过你前世应该也是个武林高手,怎么会被砸死呢?”

柳西月似乎想到了久远的过去,依然不能忘怀,一边郁闷一边呸着:“我哪知道呀,我们海南玉家在古武世家里排行仅次天山柳氏,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专程攻击我们的游轮。那天上午我刚来到甲板上想欣赏一下风景,头上就落下来一块巨大的阴影,等我看清那是一架正在冒烟的飞机时,基本上已经被吓傻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满脸伤疤的白影狠狠地对我砸了下来,我连痛都没有感觉到,估计那时候我就已经被砸死了,之后飞机亲吻游轮,当然就那么爆炸了,哎,倒霉倒霉,真是倒霉…”

“咳咳咳…”听到这里,云狂一口气没喘过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你怎么了?我被人砸死就那么丢人吗?你倒是说说看!”柳西月愈发郁闷了。

“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快去看看沧浪剑吧。”云狂赶忙说道,心中暗想,我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过,我是绝不会告诉你那个砸死你的人就是我的!

“沧浪剑?”柳西月一笑,指了指前方的石台上:“那不就是吗?”

眉峰一动,云狂有些惊奇地看过去,只见那石台中央,插了一把锈迹斑斑,满剑身缺口,毫无光泽,乌溜青黑的短小破剑…

第172章 凌驾九天

“这就是沧浪剑?”云狂目瞪口呆:“不带这么破烂的吧?那昆吾刀那么威风,怎的它却是这副德行!这…这破玩意也能称作天下神兵?”

古朴的青石台散发着淡淡的森寒之气,沧浪剑安安静静插在中央,漆黑的剑身上没有一点儿光泽,本身毫无锋利的气势,就像是一把垃圾堆里的普通破剑,没有丝毫凌厉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你才破玩意儿呢!知道什么叫做返璞归真,锋芒尽敛吗?”柳西月忍不住翻着白眼骂道:“武学的高等境界便是敛尽铅华圆润如意,不出则已一出惊天,你试试拔起这把剑,就会明白它有多么可怕。”

“不要小看它,当年的我也只能使用昆吾刀而已,沧浪剑乃是上古奇兵,我握着它,可以勉强抵御它的排斥,自身不受伤害,却不能真的掌握得了它,某种意义上,它比昆吾刀还要高上一筹。”眼见云狂即将拔剑,柳西月的声音又适时地提醒道。

云狂目光一闪,那黑色的毫无流光的剑身的确古怪的诡异,当下点点头,白玉般的手便向着那剑身抓去。

方一握住剑柄,剑身便突地颤抖了起来,一股呜呜的冷意顺着剑柄霍地朝着云狂的手臂上反噬过去!

冰冷的灵气便如同活物一般,哗地一下子轰然散开,将云狂整个人包括在其中,那淡淡的薄雾明明灭灭,缥缈美丽至极,一身白衣似乎没有了重量,在周身好似会发光的白雾中翩然舞动,装点得云狂犹如仙境中走出来的广寒仙子一般,星星点点,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

利剑本身锋芒尽敛,却是为了其主的华彩大放!

沧浪神剑,举世无双!

这层天竹灵气,仿佛是为了装饰那个握剑之人,为其克敌制胜,但是,它却又敌我不分,连握剑之人也一并受到了它的侵蚀。

握着剑的云狂只觉得一股冷意倏地窜上了脊背,直冲脑际,心中大震,急忙松开了手,眸中已满是震惊的色彩。

“好厉害!怪不得一直没有人能够使用,光是握住它,逃出它的攻势,便非天竹高手不可啊!若是普通的白竹高手,这一下反应不过来,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甩甩手,云狂心有余悸。

柳西月嘲讽地笑笑:“才知道么?想要抵挡它的力量大概需费上一个多月,再到拔出剑来,修得人剑合一,估计得两个月以上了,不要急,当初我适应这把武器的时候也吃了不小的苦头…”

话没落音,柳西月就不由自主瞪大了美眸,也是一阵瞠目结舌。

她分明看见云狂皱了皱眉毛,抖了抖手,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又一次抓了上去,这一次,她竟是牢牢抓住了剑柄,再也没有移动半步。

星眸微眯,玉指晃动,在周身也形成一道淡淡的薄雾,轻巧地抵御住剑身上传来的阵阵反噬,让那层天竹灵气不会再对她造成任何侵蚀,云狂朱唇一角很是得意地缓缓扬起,嘻嘻一笑,轻易程度令人发指。

柳西月看得几乎没有吐血,这是什么见鬼的怪胎!世上怎么能有这种旷世妖孽的存在!该死的,这丫头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打击人而生的!

她真想问问苍天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老娘我拿起这柄剑也规规矩矩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凭什么这丫头才碰第二次,就可以这样春风得意,举重若轻,毫不费力!明明同样都是天竹高手,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云狂挑着眉,运功和沧浪剑做着“殊死搏斗”,柳西月则郁闷地蹲在角落里面画圈圈,诅咒那个把她砸死的混蛋,如果不是那个混账,她这个当年家族的最佳传人也就不会被这等旷世妖孽打击了…

这次的坚持也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在云狂试图将沧浪剑用力拔起的时候,那股反噬之力就愈发强烈,甚至险些侵入了心脉,她只得再次摇着脑袋松开了手。

“果然没那么轻松啊。”

“那是当然,你真以为是种豆子,一种就能收获的?”柳西月幸灾乐祸,总算平衡了些。

“没关系,我有信心,一定会征服它的!”云狂傲然长笑,眼露锐利自信的精芒:“当世第一神兵的主人,自然得是当世第一的人物!如今这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配拥有它?”

“…嚣张!”柳西月控诉着云狂的罪行。

工程相当的浩大,山腹之中一呆就是数日,除了吃饭睡觉外,云狂几乎每日都在想办法拔剑,可是沧浪剑似乎有一股极为顽强的意志,任云狂握着它许久也不会有事儿,一旦要将之拔出,却会立刻予以最强力的抵抗。

倒是经过剑气压力下的磨练,云狂的内力提升不少,原竹境界的灵气聚集愈发迅速而精纯了。

山腹之中无日月,这一过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这日,她休息醒来,坐在沧浪剑旁,抚摸着那黝黑古朴的剑身,冰寒的剑身上传来一股股令人战栗的凉意,突然想到,既然原竹境界可以将外界的天地灵气聚为己有,转化为自身的利器,为什么不能接受沧浪剑本身的灵气?

难道,沧浪剑所需要的剑主,并非天竹高手,而是原竹高手?

一念及此,云狂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自己一昧抵御沧浪剑的剑气,却没有想过,如果以原竹境界之力将之聚集转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这样做非常危险,如果反噬的灵气冲上了天灵或冲入了心脉,那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但叶少秋在外面情况不知如何,云狂嘴上不说,心中仍旧是相当焦急的,坚定的目光一闪,她便举手向着这些日子来无数次试探的沧浪剑再次抓去!

哺一握剑,青石台蓦地一颤。

似乎感觉到了云狂此番的决心,沧浪剑沉寂的乌黑剑身蓦地呜呜颤抖起来,剑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寒意,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悉数放出,拼死抵抗着云狂的钳制,那层浓雾的白雾,几乎形成了一个罩子,将云狂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只有握剑的手尚露在外面。

云狂此番全无抵抗,任由那冰寒灵气向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席卷过去…

青石台的颤动愈发变大,渐渐竟带动得整个大山都颤抖起来,天地万物无一不惊,仿佛在预示着一条游龙即将腾飞而起,惊云九天!

在角落里休息的柳西月眼皮子一动,惊讶跳起,死死盯住云狂,吼道:“灵气入体?我靠!丫头,你在搞什么鬼啊,不要命啦!老娘还指望着你去救我儿子给我报仇呢,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柳西月急急地举手汇聚起一层天竹灵气,飞快弹出,企图将云狂和剑柄弹开,但随之而来的反弹力量吓了她一条,那道自己射出的天竹灵气也在瞬息间便被裹着云狂的那团白雾轻而易举地打散了。

可怕的力量,连天竹高手也为之心颤,柳西月感应到云狂虽然被沧浪剑的灵气倾入身体,生机却并没有断绝,这才稍许安定下来,疑惑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狂的狗屎运向来非常好,所以这次,她又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