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突然问,“皇上有在你面前说过他爱我吗?”

七喜摇首,“没有。奴才不敢欺瞒娘娘。但奴才以为,后宫美女如云,皇上废后宫此举,已表达了皇上对您忠贞不渝的爱。娘娘您试想,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三千,左拥右抱?凤翔国乃至史上,废除后宫,独宠一人的皇帝,只有皇上一个人。皇上只要您,足以证明皇上是爱您的。”

“真的爱我,一开始又何苦立这么多妃嫔?”

“奴才不知晓。圣意难测。娘娘心中有疑问,不妨直接去问皇上。”

“罢了。问也没用。”即使皇甫弘煜真的只要我,我跟他,仍是不可能的。

我承认,皇甫弘煜废除后宫此举,感动了我。但我与他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与间隙,不是他做些让我感到的事,就能弥补的。他要杀我女儿,我恨都恨死他了!

用过膳后,我出了皇甫弘煜的寝宫,命令七喜不必跟着我,我想自己一个人散步。

我独自出了皇帝的寝宫,朝丽芳斋的方向走。

虽然我刚生产完两天,但顺产身体恢复得很快,总体来说,我的身体除了虚了点,已无大碍。

倒是皇甫弘煜,他被我刺了那么深的一刀,我真想知道,他好些了没?

我走了一小段路,沿路听到的都是宫女太监们在议论皇帝为了我废除后宫以及我生了"死胎"的事(当然,我生死胎是皇甫弘煜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没有一个人提及皇帝被我刺杀。

想必我刺杀皇甫弘煜的消息,被他封锁了吧。

皇甫弘煜啊皇甫弘煜,为什么要在我对你彻底死心后,你才对我这么好?

对皇甫弘煜,我以为我只是纯粹地把他当成我哥哥赵夜辰的替身,现在却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我对皇甫弘煜,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像爱,又不像爱。恨意绵绵,却剪不断,理还乱。

该死的我,不是深深爱着皇甫白逸吗?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

白逸为了救我而死,我不应该有二心!我郁闷得想甩自己两巴掌,好把自己打醒。可我没有自虐的习惯。还是尽量控制心绪吧。

我把女儿找到,好好抚养我可怜的女儿长大,这就是对白逸最好的回报。

想到女儿,我的心揪了起来。

我好想我的女儿,不知她长了什么样?她现在过得好吗?

懵懵懂懂地走了一段路,倏然,一抹漆黑的身影从一旁的屋顶闪出,挡在了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鬼影!

是他两天前从皇甫弘煜手里救走了我女儿!

“你”我讶异地启唇,“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黑衣人很简洁的回答。他的嗓音是很浑厚成熟的那种,望着我的眼光有着浓浓的关心。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是宫内的某处巷子,并无他人。我又看向黑衣人,“我女儿呢?”

“放心。她过得很好。”黑衣人顿了顿,说,“跟我走。”

这不是询问句,而是很直接地宣布要带我离开这儿。

我没有迟疑,“好。”

黑衣人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提气一跃,瞬间,我与他便飞出两丈远。

“皇上,黑衣人带走了醉妃,您不阻拦吗?”问出声的是太监七喜。赵可馨决定独自散步后,七喜便将这事禀告了皇甫弘煜。

弘煜带着七喜尾随在赵可馨身后,想不到会见黑衣人带走赵可馨的一幕。

“朕不拦她。她想离开朕,是她的意愿。”皇甫弘煜眼中充满了深情,又盈满了无奈及痛苦,“随她吧。朕的心好乱,朕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此刻,朕不想勉强她。”

“皇上,奴才首次看到您竟然会感情用事。您比以前人性化了。”

“人性化?”皇甫弘煜微嘲地勾起唇角,“以前朕很无情吗?”

“奴才是皇上暗中培养的心腹,在奴才眼中,皇上您冷酷无情,就像死神,操纵着世间的一切,但您的行事作风,睿智头脑,却又令奴才万分的臣服。”

“原来,朕像死神?朕竟从来不知道。”皇甫弘煜笑了,他看着赵可馨与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启唇低喃,“赵可馨,朕会给你短暂的自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朕的怀抱,才是你的归属!”

黑衣人使用轻功带着我很顺利地离开了皇宫,在黑衣人怀里,我任他带领着踏飞过脚下无数房舍林木,我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反倒莫名地很相信他。也许是感觉他无敌意的原故吧。

黑衣人携着我飞身入凤京城中一处不算起眼的宅子。

说宅子不起眼,仅指的是宅子的外观,入了宅后,发现宅院内五步一亭,十步一阁,雕梁画栋,景致富丽的华美。

我的视线定格在院中一名年轻妇女身上,妇女怀中抱着一名用襁褓裹着的婴孩。

黑衣人伸手指了指年轻妇女怀中的孩子,“那是你女儿。”

我朝黑衣人点个头,三步并两步,心情激动地朝年轻妇女奔去。我的步子停在妇女身边,低首瞧着妇女怀中正在熟睡的婴孩,婴孩的五官好小好小,肌肤红红嫩嫩的,整个小宝宝估计也就六斤重,好可爱好可爱哦。

“宝宝!这是我生的宝宝!”我心情澎湃地呢喃着,伸手欲抱过年轻妇女怀中的孩子。

年轻妇女朝黑衣人望了一眼,见黑衣人点头后,妇女才任我将孩子抱过。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浓浓的爱意,满满的喜欢凝聚在我脸上,我把宝宝抱得有些紧,又不敢太紧,就怕抱疼了她。

黑衣人走到我身旁,指了指刚才抱着小孩子的年轻妇女说,“她是我请来的奶娘,她自己的小孩子十个月,已断奶。我聘她给你女儿喂奶水,对的宝宝不敢怠慢半分。”

“谢谢!”我看着黑衣人,真诚地道谢。

“不客气。”黑衣人伸手用指腹触了触宝宝柔嫩之极的面颊,“她好小,好美丽,将来长大了一定像你。”

“是么?”我温和地笑笑,“从宝宝还在我肚子里时,我就很期待她的出世,现在她活生生地在我手里了,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满心的激动与欢喜,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好高兴有她!这就是母爱吧。”

站在旁边的年轻妇女插话,“您就是小娃儿的娘亲啊,我就说,这娃儿长得咋那么好看,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娃儿了,真让人爱不释手。原来她娘亲是个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啊!”

我朝妇女温和地道谢,“谢谢您的夸奖,我今天才知道,夸奖我女儿,比夸奖我自己更觉得高兴。谢谢您对我女儿的照顾。”

“哪呢。”年轻妇女指了指一旁的黑衣男人,“是这位爷请我来照顾小娃儿的,咱也是收了这位爷的钱的,照顾小娃儿是应该的。今儿个太阳正暖,而且难得的没有冷风,我就抱小娃儿出来稍微晒晒太阳。”

我微点头,“不知您怎么称呼?”我问的是年轻妇女。

“您字就不敢当了,我夫家姓洪,叫我洪嫂就成了。”

“洪嫂。”我礼貌地唤了声。

洪嫂应了声以示回应,她伸手摸了摸我女儿的脸,“不知这小娃儿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我一起给宝宝想过太多名字,一直都拿不定主意。”我看向黑衣人,“不如你帮她取名字吧。”

“我?”黑衣人深幽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意外,也多了丝兴奋,“我可以么?”

我颔首,“当然可以。”

黑衣人问,“她父亲姓什么?”

“复姓皇甫,名白逸。她父亲是已故的七皇子。”我眼中盈起落寞。黑衣男人伸手搭上我的肩头,“别伤心,你还有我。”

虽然黑衣人这么说,我也看不见他面具底下到底是什么表情,我却一点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男女的暧昧之意,只觉得他是纯粹地关心。

“嗯。”我怀疑眼前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是我这身躯的爹,所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还有你,还有宝宝。”

黑衣人没有围绕这话题说下去,他慈爱地看着我怀中的孩子,“我很疼爱她,她又是你的掌上明珠,就叫她若珍吧。”

“若珍?皇甫若珍”我轻声回味了一遍,嫣然一笑,“是啊,她是我的珍宝,就叫她若珍。”

黑衣人见我唇角美丽灿烂的笑,他微微看楞了眼,瞳中盈起慈爱。

我又低首笑看着怀中仍睡得香喷喷的宝宝,轻笑道,“珍儿,珍儿,你有名字喽。你叫皇甫若珍,记住了么?”

洪嫂取笑,“娃儿她妈,娃儿这么小,哪能听懂你说话呢。”

我想起皇甫白逸还在世时,宝宝在我肚子里,白逸就很爱跟宝宝说话,我眉宇间浮现落寞。

黑衣人看着洪嫂的眼神杀气乍现,光是目光就能冻死人,洪嫂吓得跌跪下地,“爷,我说错什么了吗?您别怪罪,我无心的。”

黑衣人竟然因为我不高兴就要杀人?我心里满满地窝心,赶紧说道,“别怪洪嫂,我只是一时想起了皇甫白逸。没事的。”

黑衣人这才收回嗜血的目光,向洪嫂说道,“起来吧。”

“谢谢爷。”这下,洪嫂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瞥了黑衣人一眼,“你别动不动就像杀人好吗?”

“我”黑衣人犹豫了下,解释,“这么多年,习惯了。”

“改改吧,就当为小珍儿积福。”

“好。”黑衣人很爽快地答应。

“你对我真好。”我明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鬼影,鬼影门的首领,蓝焰的仇人,我却生不出一点排斥感,心中觉得有点对不起蓝焰。

“你跟小珍儿,是世上我唯一值得善待的人。”黑衣人这么说。

“谢谢。”

黑衣人摇首,“不必道谢。”

我把小珍儿交给洪嫂,“洪嫂,你抱小珍儿去屋里歇息吧,太阳温暖,可小珍儿太小,晒久了也不好的。”

“是。”洪嫂抱着小珍儿转身朝屋内走去。

院子中只余我与黑衣人两个,气氛有些僵硬。

我正面看着黑衣人,打破了沉默,“你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头目鬼影吧?”

“是。”黑衣人,也就是鬼影点头,“你不是确定了我的身份么?为何还问?”

我指了指鬼影脸上的面具,“因为你脸上戴了面具,我确定你是鬼影,只是单凭你的声音与身材。我不曾见过你的真面目,所以,我要再问你确定一下。”

“我确实是鬼影。”

“真名叫什么?”

“司马烬。灰烬的烬,我的真名好久没提及了。”鬼影司马烬看着我,“你知道我有话对你说,所以支开了洪嫂?”

“嗯。”

“你很聪明。”

“你的洞察力不在我之下。”我提出要求,“我可以看看你面具下的真面目么?”

司马烬身躯一僵,沉默。

不止沉默,应该说是阴沉得吓人。

我又问,“不方便?”

司马烬伸手抚了抚自己脸上的面具,“我怕吓着你。”

“我不会。”我在心中开始做着心里准备,脑中幻想着以前在现代看过的那些僵尸片,恐怖鬼片里的尸鬼面孔。

“那好。”司马烬也没有再推迟,他接下面具后的系绳,取下面具,露出了真面貌。

司马烬的脸,是那种极度俊美的面孔,他的脸很美,而且让我有几分眼熟的感觉。像谁呢?

像我。

司马烬的长相跟我很像,确切来说,是我长得像司马烬。

只不过,司马烬是那种阳刚的美,而我的脸,则是女性的柔美。

司马烬美的只是右边脸孔,他的左脸布满了一整块疤痕,从额头至下巴,全被疤痕占满,除了眼珠子完好,就连左眼皮上也尽是疤。

他左脸的疤,一看就知道是烫伤的。看起来相当恐怖,能留下这么深的疤,想必当时烫得相当严重。

由于我事先把司马烬的长相想成电影里最恐怖的鬼样,所以,见到他的真面目,尽管丑陋得吓人,我仍无半点嫌恶或害怕地反应。

司马烬表情冷淡的盯着我,尽管他面色无波,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有一丝紧张,他害怕我的嫌弃。

见我对他的长相无特殊反应,司马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不怕我的脸?”

“有什么好怕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比这更恐怖的我都见过。”当然,我指的是电视上。不过,我不会跟司马烬扯什么电视一类的。因为瞧我与司马烬这么相似的长相,及他对我跟我女儿这么好,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让司马烬认为我是他女儿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我不可能告诉他,他的亲生女儿赵水嫣已经挂了,是我赵可馨占了他女儿的躯体。当然,司马烬与赵水嫣属父女关系纯属我意测。

“有胆识,不愧就是我的女”司马烬一时口快,我笑问,“你的什么?”他未完的话,不外乎两种语言,一种是我是他的女儿,一种我是他的女人。

后者可以排除了,因为以前蓝焰带我在迷魂林外头初次见到司马烬时,司马烬的表现完全是第一次见到我,我不可能是他的女人。

司马烬没有回答我的话,转移了话题,莫名其妙地来了句,“你跟她长得好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二十一年前,她见到我的真面目时,也是一点儿也不怕。”

“她是谁?”蓝焰曾提出,他被司马烬强暴时,司马烬曾意识不清地说过有个女人怀着他的小孩子失踪了。司马烬口中的她,应该是我这副身躯的亲娘吧?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猜的。

司马烬说道,“先不提这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

司马烬转身朝院落的左侧走,跟着他在院中左绕右走,越过长廊,转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宇,我感觉自己先前太小看这宅子了,我边走,边随口问,“这宅子是不是四处布满了机关?”

“你很聪明。”司马烬言下之意是默认我的话。他的声音里盈满对我的满意。

左拐右拐,饶了又绕,最后走入一条黑暗的地道,地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屋,石屋里很亮,不是阳光的亮度。事实上,这间石屋暗不见天日,亮光是从石屋角落放着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发出的。

好浪费!那么大的夜明珠居然在这石屋当灯光用?要是放到现代展览,光是展览的门票钱都要收到手软,更别说这一看价值不菲的夜明珠了。

石屋中的摆设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整齐地放着什么,用布盖着,我看不见布下的物品。

该不会是人头吧?

这个想法骇了我一跳。

司马烬注意到我的好奇,他随手掀开桌上的面,我看到布下盖着几套女人衣服。

原来不是人头,衣服堆得有点高,盖在布下,害我都想偏了。

我的视线又移到墙壁上,壁面挂着一幅美人画卷,墙角还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的手脚被人用铁链锁着。

见到我与司马烬,那个中年男人猛瞪眼,嘴里“啊啊”叫,就是发不出声。

司马烬手中飞出一枚暗器击中中年男人的颈项某处,中年男人立时大叫,“嫣儿!快点叫这个人放我出去!快点!”

嫣儿?这中年男人这么叫我,莫非他是赵水嫣的父亲?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司马烬指着中年男人说道,“他是赵大鹏。你名义上的父亲。”

中年男人,也就是赵大鹏朝司马烬狂吼,“我有没有赵水嫣这个女儿无所谓!你关了我大半年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爹?你是我爹?”我疑惑地看着赵大鹏还算干净的脸,看来司马烬有叫人帮赵大鹏洗脸。不过赵大鹏长相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有够难看,怎么会生出赵水嫣这等绝色美人?即使赵夫人再美,凭赵大鹏的长相,我,我是说赵水嫣也不至于这么美吧?

何况连女儿都可以说不要的男人,超讨人厌。

我不怕表现得不认识赵大鹏,因为我有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正确来说,应该是真正的赵水嫣)曾在萧府上吊,上吊之后,赵水嫣就死了,而我的灵魂附在了赵水嫣的身体上。自上吊醒了之后,我就对外放话,我忘了以前所有的事,装作失忆。

“臭丫头!你连你爹都不认了,好说我也养了你十几年!”赵大鹏刚刚还说可以不要我,现在又边骂我边瞪我。

司马烬冷冷朝赵大鹏瞥去一眼,眼光寒得能结冰。赵大鹏吓得不敢再骂。

我假意向赵大鹏道歉,“对不起,一年前,我就失忆了。一年之前的事,我没有意见记得。”

“你失忆?”赵大鹏很惊讶,接着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赵大鹏对赵水嫣原来是这副态度,也难怪真正的赵水嫣在萧府受了那么多苦,赵大鹏居然不出现看一眼。

我的目光瞧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那是一幅美人图,我很惊讶,画中的美人神韵温柔婉约,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型的,跟我长得好像,大约五分像吧。

我走进看,发现画纸的色泽已经泛黄,触了触纸张,很老旧,估计十几二十年有了。

我指着画上的美人问,“她是”

“她叫温如玉。”司马烬一脸痴情的望着画中的女子,“我说说尘封了很久的往事吧。二十一年前,我是鬼影门其中一名普通的杀手,在一次执行杀人任务中,我受了重伤,离开杀人现场后,我昏迷不醒,醒来时,发现被一个姑娘救了,那个姑娘,就是温如玉。在温如玉的照顾下,我的伤势慢慢复原,温如玉是个美丽婉约的女子,她的父母早逝,仅余她一人坚强的活着。她的善良貌美,她跟我同样双亲早逝的背景,让我很快爱上了她。她不计较我容貌的残缺,不畏惧我杀手的身份,与我互许终身。奈何,鬼影门有规矩,杀手不能有感情,对谁有情,就要杀谁,或者被杀。我只得带着如玉远走高飞,到了一处很偏僻的村庄避世隐居。不久,我发现如玉怀了我的孩子。原以为,我可以跟如玉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但”

司马烬说到这,眼中浮上一抹黯然,“但我之前受的伤很重,没有痊愈,记得那天,我独自一人在村外一处隐秘的树林里运功疗伤时,同村一名叫苗翠兰的年轻女子向我走来,还恬不知耻地脱下衣服,裸体贴着我,向我示爱。我由于正在调息,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弹,否则会血脉逆施,不但疗伤无效果,伤势可能会更严重,我便没有理会苗翠兰。哪知,如玉竟然正好看到苗翠兰向我示爱,如玉把我没推开苗翠兰误会成默认了苗翠兰对我的爱。当我发现有人,苗翠兰也转头看见如玉伤心地离开,我一时心急,忘了正在运功疗伤,我冲动地一下站起身欲去追如玉,怎知我旧伤未愈,运功疗伤期间又未收功便妄动,以致血脉逆行,立时昏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见了如玉的下落。”

我皱了皱眉头,“你就不会去找她吗?”

“找。我疯了般找她!”司马烬痛苦地说道,“我找遍了整个村落,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之后,我想起她曾说过,如果我背叛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另嫁他人,让我永远失去她。”

“温如玉是怀着身孕嫁给我的,原来温如玉是你的旧情人。原来赵水嫣是你跟温如玉生的孽种!”赵大鹏这话是冲着司马烬吼的。

司马烬一个闪身,手已掐住了赵大鹏的脖子,表情威怒,“你说什么!”

赵大鹏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吓白了脸,“没什么,我是说赵水嫣是你的千金,我说的是实话。”

“凭你污辱水嫣,我取你命算是便宜你了!”司马烬言下之意是要掐死赵大鹏,我连忙出声,“爹!别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