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九岁之前,发现奶娘给我吃慢性使人痴傻的毒药一事,奶娘见我不痴后,把真相告诉我了。奶娘说我的母亲云妃被人害死后,有人几番在我的食物里下药欲将我也害死,奶娘一直不知道害人的是谁,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出了下下策,在我的饭里下了可以使人慢慢致痴的药。奶娘也千般不愿这么做,这么多年来,她虽然在这点上害过我,她却真的待我如亲子,从不嫌弃痴傻的我,处处在维护我。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奶娘有次听到玉妃跟她贴身宫女的对话才知,玉妃害死了我的母亲,还多次对我下手,若非看我是痴儿,早要了我的命。玉妃是想让五皇兄当皇帝,只是没料到,我十三岁那年,玉妃就死了,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玉妃是郁郁而终。后来我一直在查是谁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原以为是二皇兄的母亲前皇后,或者父亲别的妃嫔,想不到是死去的玉妃,难怪我查不到有用的线索。前尘旧账,我已不追,害死了我母亲云妃的凶手玉妃毕竟已经死亡,我也就不再记挂了。至于我奶娘,她给我吃能使人致痴的慢性毒药也是为了保护我,我不怪她。”

我默默听着白逸的诉说,终了蹙了蹙眉宇,“你真的一点也不怪你奶娘?”

“怪的,感激多过于责怪。”

“你决定善待她,我也会照做。毕竟之于你来说,她就像你的亲生母亲。”

“可馨,谢谢你的理解。”

“不客气。”

我简单的梳洗过后,跟着皇甫白逸一起到离竹居不远的小厅吃早膳,当然,皇甫白逸是坐在轮椅上被侍婢怜月推着去的。

虽然怜月是女的,但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算得上高强,推动皇甫白逸坐的轮椅,甚至将皇甫白逸坐着的轮椅连人抱起,也费不了多少内力。

竹居客厅内,厅中央的桌上已摆了丰盛的一桌的食物,一位年约五旬的老妇女抱着我女儿皇甫若珍坐在桌子前,老妇女见到我,她连忙站了起来,“可馨是吧?我是逸儿的奶娘。”

“奶娘好。”

“你叫我季嫂就成了,奶娘不敢当。”

“您是白逸的奶娘,也就是我的奶娘,我称您声奶娘,是应该的。”我言下之意,是说明我与皇甫白逸已是一对。

季嫂板起面孔,“你还未过门,怎么能跟逸儿一同唤我奶娘?”

“这好吧,季嫂。”这老女人不买我帐,摆明不喜欢我,还真以为我有多稀罕跟她套近乎?

季嫂小心翼翼地将她怀中的小珍儿递抱给我,“该给小珍儿喂奶了。”

“嗯。”我点头。看季嫂细心的动作,她不喜欢我,倒挺喜欢我女儿的。

季嫂见侍婢怜月推着皇甫白逸入厅,恭敬地朝皇甫白逸道安了声,“公子。”又微笑着朝怜月打招呼,“怜丫头。”

从季嫂的行为可以看出,她对怜月的喜欢多过于我。其实不用问,我也明白季嫂为什么喜欢个婢女都比我多些,因为怜月救过皇甫白逸的命,季嫂心存感激,加上怜月这丫鬟长得美艳,她当然喜欢了。

反观我,估计在季嫂眼里我是人家的下堂妇不说,她肯定怨恨我害皇甫白逸失去双腿。又哪能给我好脸色?

皇甫白逸也看出季嫂对我太冷淡,白逸说道,“季嫂,可馨是将要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你要好好待她。”

“这个自然。”季嫂嘴上应着,态度仍是不冷不热。

我转身解开衣扣给小珍儿喂奶,待小珍儿吃得差不多了,便抱着小珍儿坐入厅中的桌席。

季嫂在我进厅时就看到她坐在厅中的餐桌前,看来她与白逸同桌吃饭很久了。白逸看我抱着孩子不方便吃饭,吩咐道,“怜月,你去抱着孩子。”

“是,公子。”怜月刚欲有行动,季嫂说道,“不用了,可馨抱着更方便,毕竟可馨是小珍儿的亲娘。怜月,你也入桌吧。”

皇甫白逸看了看我,“这”

季嫂补充,“有什么不方便吗?以前怜月不就跟我们同桌吃饭?”

“以前?”我瞟了白逸一眼,“你不是一向喜欢独自用膳的吗?怎么现在喜欢跟人同桌了?”

白逸刚想接话,季嫂代为回答,“是这样的,逸儿受伤后老是食不知味,为了盯着他多吃点,为了热络下绿柳山庄冰冷的气氛,不知不觉就养成我、逸儿还有怜月一同吃饭的习惯了。虽然怜月是个丫鬟,但她总归救过逸儿的性命,待遇自然不同以往。再说怜月这丫头也乖巧,从不越矩,本本分分地侍候着逸儿,当个丫鬟没有往高爬的心,这点,难能可贵。”

季嫂这话明显是想将皇甫白逸与怜月凑成对。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瞧着白逸问,“是这样吗?”

“是。”白逸颔首。

皇甫白逸回答得这么干脆,我想,皇甫白逸与怜月应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不然白逸之前舍了性命救我,为的是哪般?就凭白逸对我的爱,我该相信他,即使白逸的奶娘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太过计较奶娘一厢情愿撮合白逸与怜月。我只要信任白逸就是了。

对于怜月,我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她,皇甫白逸不会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想想,是怜月陪皇甫白逸走过失去大腿的痛那段让白逸极度痛苦的岁月,我该感激怜月的。

可我的心,总有些不舒服,以前侍候我的丫鬟燕婉后来不是爬上了当时是我丈夫的皇甫弘煜的大床?

唉,该死,心中不舒服,又不能发作,真难受。我朝怜月颔首,“怜月,既然以前你跟白逸是同桌进食,现在多了我,也一样。一起吃饭吧。”

“奴婢不敢。”怜月恭敬地朝我福了福身,径自走到我身边把小珍儿抱走,说了声我们慢用,就走出了大厅。

怜月这丫头挺识大体的。我比较满意。

倒是季嫂这老太婆,在用早膳期间不断向皇甫白逸说怜月的好,什么大方懂事,进退得体啦,一堆堆的。

一顿早膳吃下来,我心情郁闷,但东西还是吃了不少,谁让我胃口好嘛。

不过我真的好想让皇甫白逸说说季嫂,只是皇甫白逸把季嫂当母亲尊重,我若说‘婆婆’的不是,搞不好会让白逸觉出我太小人了。

算了,忍着。我忍得了,可季嫂忍不了。吃完早膳后,季嫂让皇甫白逸去看看小若珍,她有话跟我说,白逸自是会意地离开。

大厅中只余我与季嫂二人,我问季嫂,“不知季嫂有什么话要说?”

“赵姑娘,你也知道,你嫁过人的,也跟过逸儿的五皇兄,你不是什么忠贞烈女,我本来是绝不同意你跟逸儿在一起的,但你好说也给逸儿生了个女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希望你不会做出对不起逸儿的事。逸儿为了你残废了,你要更好地待他。”

哟!这老太婆还真把她自己当一回事,把自己当成皇甫白逸的亲妈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会被另一半的‘奶娘’刁难,这叫什么事?

我真想不理会季嫂,可想想皇甫白逸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不想让皇甫白逸为难,忍着没给季嫂难堪,毕竟,季嫂的出发点,也是为了皇甫白逸好。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这么说的。

“那没别的事,你忙去吧。”

我有什么好忙的,要我当丫鬟干活不成?心里这么想,我表面微笑,“好。”

季嫂先我一步转身要离开,我又问,“对了季嫂,我想问问,白逸的双腿,真的连半点治愈的希望都没了吗?”

虽然皇甫白逸对我说他的腿没法治,我仍想再确定下。我是不介意白逸无法行走,但如果有让皇甫白逸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我绝不放弃。

季嫂停住了脚步,“也不是。逸儿说,如果能找到千年血寒玉做药引,他的双腿也许还有希望痊愈。”

我凝起眉头,“千年血寒玉?那是什么东西?”

“传说很久以前,阎王尚未到阴间上任,在人间历练时,与人间一名女子产生了爱情,当阎王必须去阴间出任,女子与阎王生离死别,女子为了追随阎王去阴间,流着血泪自杀,与阎王在阴间终成眷属,女子当时流下的血泪没有消散,凝固成了一块血玉石。那块血玉石就是千年血寒玉。”

“这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我不太相信,“万一世上根本没有千年血寒玉这种东西”

“所以逸儿才会认为他的腿根本没得治了。”季嫂说完,迈着步子继续离开,只余我空惆怅。

“何事惹得我的宝贝女儿独自叹息?”一道沉稳浑厚的男性嗓音才响起,我认的爹司马烬已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大跳,司马烬简直像魂般神出鬼没。难怪他外号叫鬼影。

“你怎么来了?”被吓着了,我语气不太好。

“来看你和小珍儿。”司马烬的声音冷得没一点温度,话里却含着对我与小珍儿的关心。

“谢谢。”

“我做为父亲,来看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女,是应该的,不用道谢。”司马烬眼神慈爱地瞧着我,话锋一转,“什么事令我女儿独自一人在这客厅里长吁短叹的?是不是皇甫白逸那小子对你不好?我去杀了他。”

司马烬的语气是认真的,我赶忙摇头,“不是,是我害得皇甫白逸残了双腿,听说千年血寒玉能治愈皇甫白逸的腿,我只是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这种东西?”

司马烬听完这话,沉默了,他从怀中摸出一张老旧的地图,我接过地图一看,地图上的线条密密麻麻的,繁乱的线条中又有一片空白,在空白处写着:千年血寒玉。

我仔细瞧了这地图一眼,一边研究一边出声,“这地图应该是风干的牛皮纹刺的,年代久远到让我看不出这牛皮地图到底历经了多少年。看地图上画的地方,边缘时凤京城,地图中间应该是——”

正文第第一百二十五章卑鄙下流

“是迷魂林。”司马烬接下我的话。

我眼露欣喜,“你的意思是迷魂林中有千年血寒玉?”

“不错。”司马烬点头,“相传迷魂林中不但有千年血寒玉,而且有富可敌国的宝藏。”

我想起以前我跟司马烬做杀皇甫弘煜的交易时,是在迷魂林入口处,于是问道,“你统领的鬼影门把守在了迷魂林的入口,又在江湖上故弄玄虚说迷魂林有鬼,就是为了守护那批宝藏?”

“正确来说,是我无法取得那批宝藏,又不愿宝藏被他人所得,所以才派人守住了入口。”司马烬指了指地图上的空白处,“据我所探究,地图上的空白处是指迷魂林,藏宝与千年血寒玉都在迷魂林某处,只可惜,迷魂林中机关重重,又是参照奇门遁甲所布阵,我参不破机关阵法。”

我轻应一声,“我早就觉得迷魂林不简单,原来如此!”

司马烬看向我,“馨儿,你不用担心皇甫白逸,我会尽快参破迷魂林的机关,到时取千年血寒玉交给你医治皇甫白逸,这样,你可以少欠他些人情。”

我回视着司马烬戴着面具的面孔,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很关心我,我淡笑着颔首。

本以为司马烬会继续跟我交谈下去,哪知,他眼光一冷,目光寒如冰,寒得可以杀人。

我内心里还是有点怕这个杀手‘爹’的。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有人闯入绿柳山庄,后院发生厮杀。”很冰冷的一句话。

“什么!”我大惊,赶忙往后院跑。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女儿皇甫若珍的安危,其次,我担心皇甫白逸。

我才跑了没几步,就被司马烬拉住,“馨儿,我察觉后院杀气很重,不要去,我送你离开这。”

我摇头,“不行,我要去找小珍儿,我要去找白逸!”

司马烬蹙眉,“我会保护小珍儿的安全。相信我,作为杀手头目这么多年,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我感觉后院一去,凶多吉少。”

我愤怒地挣开司马烬的箍制,“放开我,我一定要去!”

“我陪你。”

未等我反应过来,司马烬一把揽住我的腰身,带着我施展轻功飞往后院,才在后院的一角站定,我惊呆了。

蓝焰、皇甫白逸、几名绿柳山庄的下人与一大票官兵厮杀血战。

地上躺着很多尸首,有些尸首穿着官兵袍,有些死者则是绿柳山庄的下人。

一时之间,喊杀惨叫声乱成一片。

我的目光搜寻到站在角落的奶娘与婢女怜月,奶娘吓白了老脸,在角落发抖,怜月一手抱着小若珍一边挡去不断袭来的官兵。

官兵一方非常强势,人数众多不说,官兵中为首的六扇门统领秦天雄武功高强,他正与蓝焰阵杀,几乎与蓝焰打成平手。

而皇甫白逸坐在轮椅上,他手中只能用诊脉的金线借公发力,对付各个强悍的官兵,他显得力不从心。

“怎么会这样?”我吓白了脸色,刚想杀入重围帮皇甫白逸的忙,司马烬拦住我,“馨儿,你身子虚弱,不宜动武。我来帮你。”

“你帮得了吗?”一道稳沉冰冷的嗓音响起,话音才落,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帝王翎帽的皇甫弘煜从墙外飞冲而起,身姿优雅地飞落于院中的空地上。

在同一时间,绿柳山庄下人除奶娘与怜月外,全部被官兵消灭。独余蓝焰与皇甫白逸支撑厮杀大局。当然,怜月怀里的小若珍也没事。

奶娘与怜月能活着,靠的也是躲在皇甫白逸身后,被皇甫白逸全力保护。

皇甫白逸与蓝焰身上都‘挂了彩’,二人身上血流如注,尤其是皇甫白逸,他白色的长衫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皇甫弘煜抬起右手,所有官兵会意地停下战斗。皇甫白逸与蓝焰也得以暂歇。

“为什么!”这三个字是皇甫白逸问皇甫弘煜的。白逸淡然若水的瞳眸中此刻盈满了激动与愤怒。

也许是绿柳山庄下人们的伤亡挑起了白逸的情绪,也可能是皇甫弘煜带着大批官兵攻打而来,激怒了白逸。

皇甫弘煜浓黑的眉毛挑了挑,他漆黑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你问问朕的醉妃,她再清楚不过。”

皇甫弘煜言下之意很明显,这话的意思是我串通皇甫弘煜来杀皇甫白逸。

皇甫白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馨,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身躯颤抖地一凛,“皇甫白逸,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吗?”我指了指怜月怀中的小若珍,“我连女儿都替你生了,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

委屈的泪雾蕴上我的眼眶,我好想哭,却不愿在人前落泪,咬了咬下唇,我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

我公开承认女儿是皇甫白逸的,皇甫弘煜变了脸色,他从容地接话,“正因为醉妃对朕不忠,她乞求朕的原谅,朕赐她一个与‘罪’同音的醉字。让她时时刻刻记得她自己所犯下的错。朕得知七皇弟你没死,朕的好醉妃居然自告奋勇地前来与七皇弟你相会,来个里应外合,她好戴罪立功。”

“你撒谎!”我指着皇甫弘煜的鼻子怒骂,“明明是你跟踪我查出了白逸的行踪,怎么可以冤枉我?”

皇甫弘煜无所谓地笑了笑,“正因为朕是帝王,根本不会为这点小事冤枉你。你忘了你先前向朕进言,皇甫白逸是世人眼中的无双公子,他装疯卖傻,动机不纯,当诛。皇甫白逸野心勃勃,是朕心头大患,你出卖了他,在朕面前立了功,何必又要为自己开罪?”

“我没有做过!”我气愤地大吼。

“你没做过,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皇上又怎么会知道逸儿就是无双公子?”喊这话的是奶娘季嫂,季嫂嗓音拔尖,一张老脸气得又白又扭曲。

皇甫白逸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信任。

我,受伤了。

我颓然地垮下肩膀,“皇甫白逸,任你爱信不信,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背叛你。”

皇甫白逸没说话,季嫂又插嘴,“眼前的局势很明显是你引官兵来这儿的,你还要狡辩!”

“够了,奶娘!”皇甫白逸声音冷淡地开口,“我相信可馨,她不会出卖我,不会!”

话是这么说,白逸的声音里连他自己也有不确定的因素。

我唇角扯出苍凉的笑,笑容又奴又哀,眼光看向皇帝皇甫弘煜,“我不明白,你要杀皇甫白逸,尽管放马过来,又何必把这事硬栽赃到我头上?白逸误会我,你的心就那么舒坦吗?”

皇甫弘煜脸色泰然不变,“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明白。”

“我到今天才发现,你除了阴狠毒辣,还很会演戏!”

“馨儿,他不是演戏,他是太在乎你。以为皇甫白逸对你死了心,你会回到他身边。皇甫白逸的另一层身份是无双公子,皇帝查出这点不难。”这是司马烬说的话。

一针见血。

皇甫弘煜变了脸色,皇甫白逸顿悟,眼含歉疚地看着我,“对不起,可馨,我”

我别过头,什么也不想看,不想听。虽然误会澄清,白逸对我的不信任,却无法让我的伤口痊愈。

皇甫弘煜微眯起冰冷的瞳眸,眼神冷森地瞧向司马烬,“阁下是鬼影门首领鬼影?”

“没错,你眼力不错。”司马烬承认。

“鬼影门的人可真是闲着没事干,三不五时就派杀手来找朕送死,朕懒得一个个杀。今天擒贼先擒王,朕就先杀了鬼影,再将鬼影门一锅端了!”

“好狂妄的口气,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说呢?”

怒焰一触即发,眼看一场激斗又将开始,突然,官兵一个个面色惨白,抱着肚子痛呼,我不解地看向司马烬,司马烬耸耸肩,“不是我,我不擅长使毒。”

皇甫弘煜目光冰冷地瞧向皇甫白逸,“早就料到你会用下毒这一手,怎么可能?所有官兵明明事先服了百草解毒丸。为何还会中毒?”

皇甫白逸的声音很冷,“这是我特制的毒药,中毒后会使人身体发软,腹中疼痛,抑制功力。一般的解毒丸根本没用。”

皇甫弘煜瞄了满地的死尸一眼,“为何你不早下毒?非得等你的随从死得差不多了才动手?”

“等你出现。”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暧昧之情

淡逸无波的四个字,显出皇甫白逸置皇甫弘煜于死地的决心。

我恍然明后,皇甫白逸那颗无欲无求的心也超出了心里承受能力的极限,他的心不再淡然无水,他不愿再处于挨打的地位,他还要还击皇甫弘煜,他要复仇。

是什么改变了皇甫白逸?

我的视线瞄向皇甫白逸残废了的双腿,是他的残废使他受到了刺激吧?

也罢。

皇甫弘煜几度欲杀害皇甫白逸,白逸反击,理由再充足不过。

皇甫白逸话音才落,手中的金丝线灵活如蛇般袭向皇甫弘煜,原以为皇甫弘煜中了毒无法运功,哪知皇甫弘煜轻松地闪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刺向白逸,白逸促不及防,眼看要被剑刺中,司马烬抽出缠系于腰间的软剑挑开皇甫弘煜的长剑,在千均一发之际,救了皇甫白逸。

皇甫白逸一脸震惊地看着与司马烬打得难舍难分的皇甫弘煜,“怎么会这样?你明明中了毒,为何还能运功?”

“你这毒是无色无味的气体,这招,朕上次在冷宫起火时,早就对你用过了。你以其人这道还以其人之身,朕不可能不防,在你下毒之时,朕事先闭气,根本没中你下的毒!就连朕手下的官兵也事先听朕的命令在朕出现之后暂时闭气,他们全都不曾中毒!皇甫白逸,朕猜透了你的心思,你好失败!”皇后弘煜话音才落,所有抱腹喊疼的官兵全都不再伪装腹痛。

皇甫白逸白了脸色,他如画的眉目闪过深深的难堪。

随着皇甫弘煜一声令下,官兵一方再次进攻。

司马烬对付皇甫白逸,余下怜月、蓝焰与皇甫白逸三人与众官兵混战,怜月又要护着奶娘,又要护着怀中的小若珍,显得很力不从心。

纵然蓝焰与皇甫白逸武功都属绝顶高手之流,但众官兵各个武功不弱,官兵之首秦天雄一招一式势如破竹,蓝焰与白逸疲于应付。

我很想帮白逸的忙,奈何刚生产完不久的身子太虚,出招无力,连半个官兵都打不倒。说也奇怪,众多官兵没有一个伤我,就连怜月抱着的小若珍,官兵也小心翼翼避开不加以伤害。

怎么回事?莫非是皇甫弘煜事先下令不准人伤害我跟小若珍?

想到这点,我的心里万分复杂,没有感激之意,也谈不上特别憎恨皇甫弘煜。

怜月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利用官兵不敢伤害小若珍的心理,每当官兵要劈到她,她便用小若珍当挡剑牌,官兵举长刀不敢砍下,怜月便一刀了结官兵性命,如此做法,竟然顺利地杀了十余名官兵。

“怜月!将女儿还给我!”我怒喝,“你再怎么着,也不能用我的女儿当挡剑牌!”

听到我这话,奋战中的皇甫白逸与蓝焰都分神瞧向怜月,怜月大喊着回我话,“赵姑娘,奴婢不敢,奴婢一直都拼死保卫小主人,又岂敢像赵姑娘所说的这么做?”

随着蓝焰与皇甫白逸的分神,顷刻间,二人身上就分别被刺了两道血口